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赵煜很吃惊,对方什么目的?他想不到这个推波助澜的人目的是什么。
目的现在还不知道,但,总不会隐藏太久。
杜九言道:圣上,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要怎么善后。
找居心不良者和善后这件事,并不能等同。
哪怕砍再多人的头,也无法去弥合受害者以及他们家庭的裂痕和终生刺痛。
你们认为呢?赵煜也没有办法。
杜九言摇头,看着桂王。
把周边所有大夫控制起来,桂王道:但凡男人找来看病的,一律不许说。
居然和她想的一样,杜九言无语。
那外地的呢?赵煜反驳桂王。
桂王道:能控制一点是一点,十五年,也不能有多少家庭的,哪有那么多人不能生孩子。
你、你这个也是个办法,赵煜又头疼,又觉得哭笑不得,再想想呢,还有什么好办法?桂王看着杜九言,那就只能让九言出马,给所有受害的人,上一堂洗脑课。
赵煜看着杜九言。
洗脑只是一时,并没有长久的效果。
杜九言想踹桂王,想的什么馊主意,圣上,要不您先安排人堵住京城里外大夫的口吧。
赵煜颔首,朕这就吩咐下去。
论遮羞布的重要性,这是杜九言此刻的感觉,她和桂王出来,叹气道:王爷,对比一下我觉得您还是很不错的。
没有对比你就不知道我多么的优秀。
桂王道:这世上太多男人只是金玉其表,像我这么好的,不多见。
你别看跛子,他若遇到这种事,肯定比这些人还要可怕。
杜九言笑了,您这么说他的坏话,就不心虚吗?他勾引我媳妇都没有心虚,我说他两句坏话就心虚?我恨不得当面说。
杜九言不搭理他,两人出了宫门,顾青山迎面而来。
最近都是顾青山跟着他们,乔墨和韩当忙于两性关系和终生大事,没有空跟着桂王。
王爷,钟山寺走水了。
站在城门口就能看到那边的滚滚浓烟。
顾青山道。
杜九言和桂王对视,回去取了马出城。
果然出了城门就看到了滚滚浓烟,将半边天遮的乌烟瘴气,空气里也弥漫着焦糊的气息。
城门口很多人聚集着看那边的热闹,议论猜测着为什么钟山寺会着火。
杜先生,您和王爷是去钟山寺吗?杜九言出去,有人看到她,打听着道。
嗯,不定还能抢救一下。
等杜九言到了庙门外,就发现方才的话完全不靠谱。
整个宝殿已经塌下来了,后面的禅房和所有的院子,几乎成为了一座废墟。
就连玄吾当时住的,独立的院子,也被烧成了灰烬。
都是木制的,再如果被人泼上一点桐油,就只能等烧完了自己灭了。
桂王道。
跛子带着府衙的人赶过来。
四周找找有没有可疑的人。
跛子吩咐府衙里的差役和捕快,走过来立在杜九言的身边,这么大火,定然是有人故意纵火了。
杜九言点头,看来,可能是一个像邱虎和邵宇那样的男人发泄气愤。
烧庙!桂王道:庙烧完了,剩下的愤怒要怎么发泄?杜九言耸肩,人和人不一样,很难预料。
有没有查长痦子的江西行脚商?杜九言问跛子。
跛子道:我查过进城们口的登记,往前翻了十五天,从江西来京城的人一共六十八个人,其中行脚商有四十四个。
带着货交过税银的有三十个人,其余人都是来买东西的。
京城九门,各门都有各门的功能和规矩,门口专设兵马司的人登记进出人口的文牒和身份,住进客栈后客栈也要做文牒登记。
如果是商人,带货来卖的则要在城门口按货物名称和数量交税。
对比了一下年纪,以及客栈登记的册子,有一个人比较可疑。
跛子道:江西吉安人,叫乔一光,今年三十一岁,平日做茶叶买卖,这一次来带了两车茶。
今天早上离京的,去哪里现在还不知道。
但是我查了收他茶叶的铺子,对方确认是吉安人,他们来往做买卖已经有三年多,每年初春新茶上市,乔一光都会送一车茶叶,在京城住了十天,今天结算了银两就回去。
早上走的,坐马车往江西。
杜九言往远处看去,往哪边走?桂王道:南面,你要去追?追!杜九言和跛子道:你查放火的人,我和王爷去追这个乔一光。
一辆马车而已,今天晚上就能追到。
跛子看着杜九言,你小心点。
嗯。
杜九言上马,和桂王两人往南,去通州。
正常马车走一天,都是在通州休息一晚,更何况对方从江西那么远的地方来的,不是三五天就能到的,急着赶路马会受不住。
马快,天黑的时候,他们到通州。
桂王找衙门,亮了身份,满城客栈,搜查此人!通州衙门忙吩咐出去,满城搜查此人。
杜九言和桂王在路边随便找了个面条摊,一边吃一边盯着对面几家客栈。
老板,再来两个卤蛋,杜九言剥着蛋壳递给桂王一个,道:你的蛋!嗯。
桂王嘴角抖了抖,盯着杜九言扬眉道:你确认不是在调戏我?杜九言咬了半个,喝了一口面汤,猥琐的人听着什么都觉得猥琐。
王爷,您应该反省一下自己。
桂王撇嘴,他认为杜九言刚才一定居心不良地调戏他了。
下次请你再直白点。
桂王挑眉道。
杜九言正要说话,桂王低声道:有没有看到我身后的巷子里,有两个人?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像是在盯梢。
杜九言低声道:王爷,您背后长眼睛了?桂王道:高手都是感受气息的。
很有可能和我们目的一样。
杜九言扫过对方一眼,王爷,咱么先将这两个盯梢的人解决了吧。
桂王颔首正要起身,通州衙门的捕快急匆匆过来了,王爷,人找到了,正在客栈里睡觉,他的马车和车夫也都在。
巷口的两个人消失了。
问名字了吗?桂王没有追,这两个人还会再出现。
捕快回道:问了,乔一光,江西吉安人。
连人带车一起带回去!桂王付了钱,和杜九言一起先去了衙门。
在衙门后院,杜九言见到了乔一光,黑皮肤、瘦高个,鼻子左侧有个指甲盖大小的痦子,非常的显眼有辨识度。
他被反绑着手,吵吵嚷嚷的,一口听不懂的方言。
差役将他踹倒跪在地上。
说官话!桂王道。
乔一光嚷着道:你们为什么抓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官话说的不错啊!杜九言很惊讶,说的这么好,为什么在京城还一口外乡腔。
此人一看就是在外面走动很多年的,这一口官话字正腔圆,毫无口音。
但邱虎和邵宇说,这个人口音人非常重,几乎立刻就能听得出他是江西人。
我爱说什么话就说什么,你们管的着吗?乔一光骂道。
杜九言蹲在他面前,低声问道:你四处散播钟山寺送子汤的事,是谁指使你的?什么叫四处散播。
这事又不是秘密,我就随口说说。
怎么了,说话也犯法?乔一光瞪着杜九言道。
第一,钟山寺的事是秘密,从未对外传过。
第二,钟山寺哪些人去求子喝过汤,连我都不知道。
你随口说说,居然就正好碰到邱虎以及邵宇了?杜九言道:你这个随口,够阴毒的啊。
什么没有对外公布,我可是听别人说给我听的。
乔一光说了一半,杜九言和差役道:先打拔了他两颗门牙,让他以后满嘴胡话,都不好意思开口。
你、你凭什么?乔一光道。
差役找了钳子来,捏住乔一光的门牙,作势要拔。
真、真拔?乔一光喊着道:我、我说。
他口水直流,恶心的很。
差役看着杜九言,见她摆手,就收了钳子下去了。
再不老实,就拔掉你一嘴的牙!杜九言道。
桂王一脸欣赏地看着她。
他的女人就是有脾气还霸气利索。
我故意这么说的。
乔一光道:不单是我,我们一起还有好几个人,他们一个去山东一个去开封。
我们打定主意,要将这件事告诉所有人。
杜九言愣了一下,这结果是她没有想到的。
虽依旧是蓄谋,但这动机太出乎意料了。
理由呢?桂王问道。
乔一光看着桂王,露出不畏生死的表情,你就是桂王爷吧?桂王看着他,目光冷厉。
我知道你是桂王爷,这位是杜先生。
乔一光道:我以为你们要过段时间才能找到我呢,没想到这么快。
看来,外面的传言并未夸大其词,你二人确实能力不凡。
桂王蹙眉道: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赶紧说!乔一光垂着头苦笑了一下,道:你们这些人,是永远不会懂我们老百姓的苦。
不这么做,你们又怎么能关注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