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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唯一心思(三)

2025-03-21 22:26:50

晚上,所有人在花厅里用膳,宁王看着这一大家子男男女女,一脸吃惊,你们平时都这么吃饭?这些小姑娘都神态自若,仿佛大家在一起生活了很久似的,没有人扭捏,自然而然地在对面坐下来,倒茶夹菜吃饭。

人多热闹。

桂王请宁王坐,给他介绍了一下在场的人,宁王就盯着闹儿和花子,这位是杜萤,这位是就是青翎?闹儿带着花子上前行礼。

好,好!宁王笑了起来,和我想的一样,标致!闹儿和花子笑着应是。

宁王就看着花子,问道:几岁了?十一。

花子笑着道。

宁王点头,这个年纪唱戏有点早了,你要保护嗓子啊,这一把好嗓子要是唱坏了,可就可惜了。

是。

花子笑着道:我现在是隔天唱一场,平日也都不唱的。

宁王颔首,应该如此,应该如此。

这嗓子和别的东西不一样,毁了就是毁了,就算养好了,也恢复不了原来了。

王爷对唱戏很了解啊,杜九言笑着道:您常听戏吗?宁王笑着道:是啊。

平日闲了无事可做,就喜欢听个戏。

原来如此,杜九言道:听戏的都是行家。

是,我也算半个行家了。

宁王和花子、闹儿道:明儿你们一起唱双蛇传吗?闹儿道:是,明儿上午从头唱双蛇传,一共唱五天。

知道了,明天一早我赶早点去。

桂王眉头簇了簇,看了一眼宁王。

宁王冲着他挤眉弄眼低声道:别胡思乱想,我有分寸。

不要乱来,这是京城,他们是杜九言的弟弟。

宁王点头,知道了,我又不是没脑子,就单纯去听戏。

嗯。

桂王应了一声,没说话。

宁王逗留到很晚才走,拉着花子和闹儿聊戏,杜九言就坐在旁边陪着,好不容易将宁王送走,杜九言问桂王,宁王爷……没别的喜好吧?你让花子和闹儿离他远点。

桂王道:他府里没养男宠,但我不晓得他有没有乱七八糟的癖好。

杜九言眉头紧蹙,你得空告诉他,他听戏聊戏就算了。

别想一些恶心人的事。

桂王搭着她的肩膀,低声道:有我在,他不敢乱来。

桂王摸了摸自己怀里的药包,扬眉道:去喝一杯?兴致这么高?杜九言扫了一眼他的胸口,藏什么了,捏了好几回。

桂王顿时咳嗽起来,正色道:胸口痒。

毛病还真多。

杜九言拉着桂王,道:走了走了。

两人找了个小馆子,要了一坛子酒,桂王喝的心不在焉,杜九言道:你想什么呢,一直走神。

你认定了凶手是谈氏?桂王问道。

那倒不是。

杜九言道:验尸的时候,您可还记得刁大怎么说?桂王想了想,回道:你是说,针扎进去的死亡时间?杜九言点头,所以,喝完酒咱们去个地方。

行。

桂王点头,将摸出来的药包又塞了回去,杜九言觉得他今天鬼鬼祟祟的,就盯着他一直看,桂王目光闪了闪,看我干什么,我今天很好看?一直都很好看。

杜九言道:就是今天比较猥琐。

桂王心虚,低头喝酒。

王爷,杜九言敲了敲桌子,宁王生活作风非常不正经,您不要被他带坏了。

桂王道:他带坏我?杜九言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忽然伸手过来,隔着桌子摁住了他的胸口,放了什么?别乱摸。

桂王拍她的手,占我便宜。

杜九言就笑了,王爷,您这样真有趣啊,一脸的心虚。

她扬眉道:是不是宁王给了您什么见不得人的药,他让你下在我的酒里?没有的事。

桂王蹭的起身,不喝酒就办事,废话那么多呢。

杜九言付了酒钱,跟着追了出去,别走啊,让我看看。

看什么?要想看回家我脱了衣服给你慢慢看。

桂王负手走着,头也不回。

杜九言冲着他伸出手,王爷?什么东西?我身上没有东西。

桂王瞪她。

杜九言冲着他胸口指了指。

桂王嘟哝了一句,伸手从怀里将宁王给他的药包拿出来,迅速在杜九言眼前划过,就这个东西,没什么可看的。

说完,又收回去。

杜九言摁着他的手,将药包抢了过来。

是个很小的纸包,拆开来里面是灰黑色的粉末,她又包好看着桂王道:助情助兴的药?我吃还是你吃啊?不、不是吃的。

桂王很尴尬,理了理领子。

此时此刻他觉得,杜九言的聪明,不讨喜。

杜九言将药包收起来放进自己荷包里,我就说宁王不是个好人,还没说几句话,就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桂王不理她。

王爷,杜九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刚才为什么没有给我下?桂王用眼角余光撇了她一下,没说话。

是不敢?杜九言笑着道:怕我和你翻脸?桂王立刻顺着杆子爬,那你会不会?你是当我傻的吗?我要是说不会,你岂不是立刻就把药倒我嘴里了?杜九言道:放心,我会和你翻脸。

桂王哼了一声。

杜九言看着他的背影,不禁笑了起来。

好在没和宁王学坏,拿着药就来算计她。

不过这也正表明了他的良善和底线。

有这么好笑吗?桂王瞪她一眼,杜九言笑眯眯地道:王爷,咱们用这包药去勒索宁王吧。

桂王咳嗽了一生,正色道:这个事我不方便出面,你去办就好了。

成。

杜九言道:等事情了了,我就去勒索他。

没个一千两银子,是买不了他平安的。

两个人转道进了进榜胡同,刚到巷子口,就看到庄应提着酒往申道儒住的院子而去,桂王道:不是去找申道儒?他没什么好找的,我现在对他唯一的好奇,就是他想要免死的扇子救谁,至于别的,他没什么价值了。

被人利用都没有察觉,不做燕京会长的申道儒,真的是退步明显。

两人进了袁义的家,院子里没有点灯,他们找了个地方蹲着,桂王低声道:有人会来?不知道。

杜九言低声道:蹲蹲看。

桂王颔首,两个人挤在墙角的阴影处,他推了推杜九言,低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对你的身份尽责?王爷,杜九言不满道:您不能一聊天,就离不开这个话题啊。

桂王道:我目前只关心这个事。

杜九言上下扫过他几眼,嫌弃道:满脑子都是那个事?嗯,满脑子都是。

杜九言摸了摸他的头,可怜见的。

心疼我的话,请用你的实际行动表示。

和你和离,就是我的实际行动。

她话刚落,桂王就用胳膊肘勒住她的脖子,压着声音道:这个词,本王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杜九言忍不住咳了一声,拍着他的手,放手,放手。

还说不说了?不、不说了。

杜九言道。

桂王松开她,咬牙切齿地道:杜九言,你这辈子只能做我媳妇。

杜九言被他气笑了,有毛病。

媳妇,桂王说了一半,忽然就看到院墙上有个脑袋鬼鬼祟祟探进来,他怼了一下杜九言,来了。

杜九言看着那个人的脸,笑了。

第二日,宋吉昌被宋吉艺捆成了粽子丢上马车,他和众人道别,杜九言道:京城宅子的事我们帮你留意,你成亲的时间定了,给我们来信。

估、估计、要、要、要年、年底了。

宋吉艺道。

杜九言颔首,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我们都会去喝喜酒的。

她话落,又和苏凝月道:路上注意安全。

苏凝月点头应是,给大家行了礼,这段时间,多谢各位照顾,明年我们再来找你们。

两人留着说了半天的话,才依依不舍地上车走了。

宋吉艺一走,就感觉少了很多人似的,杜九言看着周肖。

周肖道:你别看着我,我没有这么快。

周兄,您的年纪可不小了啊。

周肖摇着扇子,笑盈盈地道:我年纪大,可有的人年纪小,再养一年,不着急。

厉害。

杜九言道。

担心她跑了。

窦荣兴幽怨地看着周肖,周肖笑了,低声道:你我不同,我看中的岂能跑得掉。

窦荣兴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耷脑地道:我去三尺堂了,荣兴不在,我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事呢。

现如今,只有不停的做事,才能缓解我的心痛。

大家都没笑,无奈地看着他。

这种事,别人还真的帮不上。

跛爷,衙门里的差役来找跛子,他回头问道:从大同回来了?来人风尘仆仆,点头道:谈氏前面一个男人查到了。

确实是病死的,我问过看病的大夫,说是肚子里长了东西,一开始还好,后来吃什么吐什么,没过多久就死了。

跛子回头看着杜九言。

该查的都查了,就等开堂吧,看看这副画,他们打算怎么画。

杜九言道。

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