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脸骇然,窦荣兴道:这个时候沐浴,天还没黑呢。
王爷累了吗?跛爷呢,怎么还没有回来?杜九言扶住额头,一脸无奈地看了一眼桂王,呵呵笑着道:我也不知道跛爷为什么没有回来。
桂王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他一走,大家都聚拢过来。
你和桂王爷好了?什么时候好的?要正式做夫妻了吗?窦荣兴问道。
杜九言咳嗽了一声,道:我发现王爷是个英俊潇洒的少年郎,所以我要纳入房中,爱之享之!各位,这个答案满意吗?大家都跟着摇头,窦荣兴一脸惋惜道:好好的一朵鲜花,就这么糟蹋了。
王爷会爱护我的,我也会爱护自己,不会被糟蹋。
杜九言安慰他。
窦荣兴摇头,我说的是王爷!窦荣兴!杜九言道:是不是失恋使你迷茫不知所措失魂落魄的同时,连胆子也跟着一起丢了?窦荣兴吓的缩肩膀,道:是!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嫉妒你们。
说着,苦哈哈地看着杜九言。
周肖以扇掩面,笑着道:不用这么想,幸福都在我们手边,就看你愿不愿意捡起来,珍之爱之。
跛爷回来了。
谢桦进来上茶,笑着道:刚回房去了。
杜九言起身,道:回聊,我要去和跛爷聊聊。
嗯,安抚他受伤落寞的心。
窦荣兴道。
杜九言回头瞪了他一眼,指着他道:小心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当花肥。
跛子刚换好衣服,杜九言上前去抢了衣服,跛爷,洗衣服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您做呢。
我来,我来!跛子将外套递给她,很不客气地道:那就有劳杜先生了。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硬着头皮道:应该的,应该的,谁让我年少风流不知事,引得我跛爷倾慕,可又没福气珍惜,此等罪孽,我只能尽量弥补了。
还请跛爷给我赎罪的机会啊。
是不是以后我的衣服,你都帮我洗呢?这就太客气了。
杜九言道:毕竟我也很忙。
跛子被她气笑了,弹了她的额头,我没事,你不用这么心虚愧疚的往我跟前凑。
省的我爱而不得越想越气。
杜九言瞪眼,然后呢?就悔不当初,恨自己年少不知事识错人错付心。
杜九言摇头,识错人肯定不会,我想你保证。
膨胀!跛子说着,忽然长臂一收将她抱在怀里,又飞快的松开她,拍了拍她的头,行了,我又不是窦荣兴,失恋就能瘦几斤。
更何况,我也不曾失过。
因为从来没有得到过。
他一抱极快,杜九言愣了一下,他已经松开了,无事人一样看着她。
那行。
杜九言呵呵笑着,将衣服塞还给他,咱们兄弟间就不要客气了,衣服您自己洗。
跛子哭笑不得,顺杆子爬是你最得心应手的事了。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杜九言问道。
有个兄弟受伤了,我去看看,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
跛子道:我回来路上听到广东那边来急件了?杜九言就将事情告诉他。
近日,荆州、开封几处都有一些不稳定。
跛子道:几个衙门打架斗殴的案件激增。
从哪里到哪里?跛子回道:永州、卫州、汝宁、开封几处,昨日广平和顺德也发生了几列百姓以及宗族斗殴的事。
这很奇怪啊,不知道朝廷有没有收到奏报。
应该还没有,都是小案件,并没有人命案发生,想必不会上奏。
跛子道:若非你刚才说肇庆几处有兵匪出没,我也想不到要和你说这些事。
杜九言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倒还真的有问题。
这一条路线,分明就是从广西进京的路线。
莫非,是和兵匪是同一伙人?不排除这种可能。
跛子道。
杜九言在院子里坐下来,跛子问道:你今天审王勇了吗?审了,王勇说了韩通。
韩通?任延辉的常随?你连韩通都知道,了不起啊。
杜九言道:确实,王勇怀疑和他直接接触的夏峥是受韩通指使。
我帮你去查一查。
跛子道:看看两人来往是不是很频繁。
桂王并没有立刻去沐浴,而是回到书房,将广西近月余来的信件都翻查了一遍,顾青山给他添茶,低声道:宋营的能力,不会有问题的。
宋营,是桂王手下的另外一名将领,他一直留守在广西,打理军中事物。
除了宋营以外,还有乔墨的哥哥乔砚,几个人留在那边分工打理事务。
两千人!桂王道:两千人马不是随便扯一个旗就能立起来的。
顾青山道:会不会是付韬小题大做,谎报人数,意在军功政绩?付韬不是这样的人。
桂王道:恐怕这两千人是真的存在。
桂王刚说完,跛子和杜九言结伴而来。
怎么了?桂王打量着跛子,你活过来了?是不是打算用什么阴损的手段,来抢我媳妇?跛子面无表情地道:你对她不好,我自然会抢。
喂喂!杜九言道:我是个活人又不是个尸体,要你们二位抢一个摔丧扶灵的头位。
儿子孙子才摔丧,两人瞪她。
说正事。
杜九言和跛子道:你告诉王爷吧。
就在刚才,我得知广西那边有群族人,快到京城了。
跛子道:在这之前,毫无消息。
桂王也不知道,族人,哪个族?图奇。
跛子道:应该是从你封地来的。
还有,今日从湖广沿途一直到顺德直至京城,各个衙门的斗殴事件频发,百姓的脾气变的极为易怒。
增长多少?桂王问道。
三倍。
以前一天衙门处理斗殴吵嘴案件,约莫七八起,现在一天有二三十。
没有对比便不会觉得严重。
这个增长,很有问题。
杜九言道。
桂王微微颔首,和顾青山道:你去和孟郊说一声,让他遣人暗中去查一查。
是!顾青山出去了。
杜九言很奇怪地看着桂王,什么时候,孟都督和您关系这么亲近了?一起经历过生死,自然关系很好。
桂王道。
杜九言不相信。
我去衙门一趟。
跛子起身出去,今晚不回来了。
桂王颔首,不回来也好,省的你嫉妒我,夜半听墙角。
跛子回头扫了他一眼,目光很不友好。
他就是嫉妒我。
桂王和杜九言告状。
您老消停点,一会儿真打起来了。
杜九言摸了摸鼻子,我要走一趟夏记家私,认识一下夏峥。
夏家出能人,前几天她认识了夏安,现在又认识了夏峥,苏氏这个当家主母,还真是不好打理。
时间不早了,桂王提醒道:你不吃饭,不睡觉了?杜九言指了指外面,您看看夕阳多美好,您不要一直思念夜幕繁星啊。
我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桂王牵着她出门。
我常出门,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太美了,我不放心。
桂王道:要不,你还是男装?杜九言笑了,小声道:其实我也想,但和我如今的女性励志形象不符合。
那你接着戴面皮。
我又没有倾国倾城。
要怕,也该是王爷您应该害怕。
桂王扬眉道:在你眼里我很好看?那肯定。
言言,桂王左右看看,低声道:这里没人,让我亲一下。
说着,在巷子口,捧着杜九言的脸亲了一下。
你无聊不无聊。
杜九言掐他的腰,做正经事,不要嬉皮笑脸,流氓样。
桂王得意洋洋,走路都带着暖风。
手指不停摩挲着她的手心,桂王道:言言,我真是庆幸你来了,让秦九烟变成了你。
这样说,对秦九烟很不公平啊。
桂王摆手,那就不说她,说你。
两人一路说话,到夏记对门的路上蹲守。
铺子很大,来来往往的伙计忙忙碌碌,显然买卖很不错。
那是夏峥吧?杜九言看着从里面出来了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缎面的长袍,像个管事的样子。
桂王低声道:你想抓起来审?我不想打草惊蛇,我有办法让审到他。
杜九言说着,拉着桂王去了保障堂,交代了柴太太几句。
柴太太立刻应道:她人正好在,我这就去找她。
杜九言倒没有想到苏氏也在京城,笑着道:赶巧了,那你快去。
夏峥从铺子里出来,约了朋友去喝酒,刚到馆子门口,就有个家里的族兄过来,喊道:主母嫂子来京城了,请你过去一趟。
我这还约了人,能不能晚点?你先去,估计也就问问你铺子里的情况,你说过话也就能回来了。
夏峥想了想就去了苏氏在京城的宅子。
她儿子拿回夏氏当家权,她便是夏氏的当家老夫人,夏峥再不服气都不行。
进了院子,苏氏坐在堂屋里正在看账本,夏峥进去行礼,道:嫂子喊我来,是有何事吩咐?不是我找你,是桂王爷和杜先生。
夏峥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走。
但院子门已被关上,站在门口的正是桂王爷。
杜九言从门外进来,含笑道:夏掌柜,王勇要死了,你也不去看看他?我和他不过普通朋友,他杀了人我当然要敬而远之,怎么会去牢里看他。
夏峥道。
这样啊,那你刚才看到我慌什么?杜先生误会了,我没有慌。
夏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