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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是这样吗(一)

2025-03-21 22:28:13

花子我不确定,跛子道,他生母是宁王的妾室,他是不是宁王的孩子,无法确定。

闹儿和他自小在一起长大。

杜九言听懂了他的意思,因为你不能确定花子是不是宁王的骨肉,所以就没有将他带走,而是留着他在戏班里,既暗中保护,却又不干涉影响他的生活?因为龙卫将来的接班人,是一定要皇室血统。

他不确定花子是不是,所以就一直关注却没有将他带走。

跛子颔首,道:可以这么说。

陈朗呢?杜九言问道,他也是你安排的吗?跛子摇头,道:他不是,但我认识他,也知道他是谁。

言下之意,他和她认识,也不是巧合,而是跛子的引导和安排。

杜九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找了个椅子出来坐在院子里。

虽然隐约猜到了,可听跛子亲口说出来,她还是难免震惊。

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她的身边,仿佛有一张网,而她自始至终一直在这张网里。

许久之后她抬头看着他,正要说话,跛子已经心领神会地道:你为什么离开,我并不知道。

事实上,我和你说过,我一开始确实只是保护小萝卜而已。

她确实想知道,她为什么离开,现在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联系的,即便是一个本不相干的银手,也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问道:你……不是说你报恩吗?为什么又多了一个龙卫的身份?我所做的一切都在报恩。

跛子淡淡地道,这和我具体的身份并没有相悖。

有人给了我活命的机会,我用毕生来报答他,如此而已。

杜九言看着他,笑了,你还有多少秘密呢?跛子看着她,目光中满是亏欠,低声道:九言,我……不用愧疚,秘密接着藏着,等我查出来,查出来就将卷宗砸在你脸上,啐你一脸口水。

杜九言愤愤不平地道。

跛子叹了口气,他懂杜九言,她是真的不介意他说不说,因为她理解他的不得已和种种无奈。

这就是杜九言,在这世上能体谅和懂他的人,仅她一人而已。

桂王道:你做了这么多的事,我父皇的死,你不知道?不知道。

跛子道,我不能去主动查证事情,只有事情发生了,而又在我的职权之内,我才可以。

这是规矩。

桂王很生气,青岩散人和跛子的话也让他很暴躁,他深看了一眼跛子,转身重新进了房里,砰地一声关了门。

杜九言靠在椅子上,耳朵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沉闷的打人声,桂王很生气。

啊!她叹了口气,道:跛爷,怎么有那么多事,千丝万缕的缠在一起。

想一想,我就觉得头疼。

桂王的事,也不是每一件都说出来了,跛子也是,就算是秦九烟,也是带着难解的迷离开的。

是不是只有她犹如透明毫无保留?你可以走出来。

跛子道,抽身而出,独善其身。

杜九言侧头看着他,笑了,怎么抽身而出,继续失踪?跛子笑了,他这话不该问,现在的杜九言,已经抽不出来了。

我们理一理,杜九言道,现在王爷们的孩子知道在你的组织里,所以可以抛开这些不管。

那么,我们要查证的,其实只有先帝的死因,以及指使青岩散人和荆涯冲他们做事的那个人。

跛子颔首,是。

王爷们的事,和你没有关系?跛子摇了摇头,时间不对,以我的年纪安排不了这些事。

杜九言想想也对,她看着跛子,问道:那你今年几岁?不知道。

跛子道,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多大,或许二十五或许三十。

他们没有名字,不需要知道年纪,此生只要记住他们的身份以及身份之下,他们应该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其他的,不重要。

杜九言心疼地看着他,什么样的人,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这一生要做的事?姓名不重要,年纪不重要,只有应该做的事,才是他们唯一要考虑和记住的,他们来来去去生生死死,在这世上若划过的烟云,没有任何痕迹。

比起跛子,她幸福多了,至少她是自由的,她的人生在她的掌控之中。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声音消失了,随即,桂王开门从里面大步出来,脸色很沉极其难看。

杜九言凝眉,王爷,怎么了?桂王看了她一眼,闷闷地道:我需要静一静。

我们一会儿回去找你。

杜九言道。

桂王嗯了一声,走了。

说什么了?杜九言和跛子对视一眼,两人进了房里,就见青岩散人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出气多进气少,杜九言推了推青岩散人,问道,你和王爷说什么了?呵呵……青岩散人笑了笑,睁开一条眼缝道,都来问贫道,贫道如何知?说着,闭上眼睛咯咯笑着,要热闹喽!热闹喽。

杜九言也想打他一顿,可一看他这德行,估计再打两下就真的死了,她和跛子道:让银手来问问。

我去找他,跛子指了指院子,你在这里等会儿,我的人在四周,别怕。

杜九言到院子里来坐着,淡淡地道:没事,有危险我也不怕,最多再死一回。

怎么突然这么消沉,这不该是你的样子。

跛子凝眉。

杜九言摆手道:偶尔消沉一下,亢奋太久容易累。

你去喊银手吧。

跛子去找银手。

杜九言靠着椅子,脚搭在院墙上,来回的摇着,面色看上去很轻松,可心头却凉凉的没有半分暖意。

她有种直觉,事情查到最后的结果,一定不是她想要的。

青岩散人说是桂王的至亲,他的至亲还能有谁?太后娘娘,赵煜还有……靖宁侯府。

所以桂王才会这么生气吧。

头疼!她很想抽身,甩了膀子就走,可现在看来,就算她想走,她身边的人也走不了。

要不,打晕了带走?杜九言嗤笑一声,她已经不是那个初来时看谁都是拖油瓶的杜九言了,也不是那个一心只想出名头的杜九言了。

挂念的人太多,心里住的人也太多。

她没有办法甩着胳膊,拔腿就走。

不要那么残忍啊!杜九言嗷嗷叫了半天,请对我温柔点啊,毕竟我也是仙女啊。

她一个自言自语嘀咕了半天,一回头就看到跛子和银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两人都看着他,神色里满是担忧和愧疚。

干什么?来了也不吱一声。

九姐,银手大步过去,一把抱住杜九言,心疼地道,九姐,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在您身边。

要跑路……银手看着她眼睛黑黑亮亮的,满目的坚定,我们一起跑,回邵阳去盐山,我们永远都在你身边。

杜九言心头温暖,颔首道:知道了,要是结果是我不想要的,我们就跑路。

嗯。

银手道,以我们的本事,无论去哪里都会过的很好。

杜九言颔首,你去看看青岩散人,认一认是不是他。

银手颔首去了房里,。

跛子站在杜九言面前,无奈地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和我们一起跑吗?杜九言起身,笑看着他。

跑啊,跛子摸了摸她的头,还要买一匹好马。

余生,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不管你是杜九言还是桂王妃……爱而不得最好的结局,就是这样了啊。

能看着她高兴的生活在周围,能每天看到她,哪怕她对他并无男女情,他也满足。

师父说,他们不能有感情,因为注定一生是个影子。

如果是影子,他愿意做杜九言的影子。

哈哈,杜九言笑了,道:那肯定没地儿去,王爷必定要带着我们去广西的。

她说着朝房门看去,银手喊道:九姐,跛子哥,你们来。

杜九言进去。

跛子看着她背影,她背影里透着一股难言的无措和慌张,他眉头徐徐蹙了起来。

杜九言进了房里,银手站在床边,青岩散人用力睁开眼睛,看着银手,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潘有量的儿子?我是,银手看着他冷笑一声,当年,在御书房的偏殿中,你让我吃绿豆糕,让我出宫,将我丢进水里。

你说我是不是潘有量的儿子。

青岩散人满脸的惊愕,摇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

那么小的孩子丢进通河里,怎么可能还活得了?你既然知道我是潘有量的儿子,就应该知道,潘氏擅治水,我们岂能没有好水性。

我从小就受父亲的训练,猛子下水的时间,比河工都要久。

青岩散人面色微变,道:倒忘记这一茬了。

一顿他又盯着银手,道,所以呢,你还活着还记得那天你听到的话?他记得,杜九言盯着青岩散人,害怕吗,他都记得。

青岩散人不相信,不可能,一个六岁的孩子,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记得那天的事情,和那天说的话。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