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道:正如判断清洁工就是盗走宝石的窃匪一样!眼前的这段录像,录制的就是今天早上,每一个参观从门外走进来的画面。
在这段监控录像中,准确的记录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如何从大门外进来的。
并且我通过这段录像中的资料,仔细的核对过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身份,可是,却唯独没有现你的身影!她不自觉的冷笑道:而你现在能够出现在这里,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你并不是从大门外走进来的!你——就是那名昨晚没有离开博物馆的清洁工,乔装打扮而成!话语针针见血,剑剑封喉!如此紧密的逻辑分析,当真是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我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下达那个只许进,不许出的命令了!原来,这就是她的困兽之斗!怎么?没有话说了吗?韩雅凝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如果你还想要狡辩,那么我倒是很想听听,你如果不是从大门走进来的话,又究竟是从哪儿走进来的!哼!我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我慌乱中说我是从其它门走进来的,那她一定会马上告诉我其它门都已经被她锁死了,并且还有人看守。
那么,我便立刻漏出了马脚,只能等待束手就擒!可是,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韩雅凝!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沉着地低声道,原来你是因为在监控器的录像中,既没有看到我进来时的样子,同样也没有拍到清洁工离开时的样子,所以你就武断的以为我们是同一个人,对吗?没错。
韩雅凝冷静的看我:难道,这不足以证明吗?证明你就是那名窃匪?呵呵。
我无奈的笑道:可是,我今天早上是真真切切的从大门外走进来的,监控器怎么会没有拍到我呢?我看,该不会是你看漏了吧?不可能!韩雅凝果断道:你认为你这样的狡辩有意义吗?呃……我装作苦恼的想着,然后又看了看监控器的视频后,恍然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从大门走进来的时候,是直接右拐去了洗手间,你视频画面中右边的那道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啊?会不会没有把我照上?我要求确认一下!听我如此一说,王警官也向视频画面中扫了一眼,只见在画面的右边,的确有一道白色的东西挡住了部分视线,那片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啊?会不会真的没有照上?告诉我你几点进来的,我确认一下!我心中一阵窃笑:大概……八点半左右吧?八点半!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监控器上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太阳足以曝光监控器所拍摄到的大部分画面,也就是在画面上出现的那些白色的东西。
而如果我当时直接右拐,监控器是绝对拍不到任何资料的!因为当时的那里,正是一片盲区!不用看了!韩雅凝再次恢复了冷漠的神色:如果他直接右拐,八点半的时候监控器里有盲区,拍不到他的!什么?王警官一愣:你刚才怎么不早说!呵呵。
我缓和笑道:原来这样啊?难道刚才,你有意要诬陷一名好市民吗?事已至此,我再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这位女警官,现在看来,显然刚才是一场误会,我还有点事情,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韩雅凝伸出手指,淡然地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果然不愧是‘虱子’,仅凭借这样小小的推理,看来是抓不到你的?怎么?我继续装着糊涂:难道你现在还在怀疑我吗?虱子,我劝你你最好不要高兴的太早。
她优雅一笑:你一定想不到,在我手上,还有一份证据!一件绝对可以让你认罪的证据!绝对的证据吗?韩雅凝,你给我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
好!我倒要看看你那份绝对的证据,究竟是什么!那就请这位女警官明示吧。
我绅士的看了看表:不过最好快一点,我生意上还有急事。
而下一刻,我只觉韩雅凝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并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
我顿时一怔!因为照片上的人,正是我装扮成清洁工时的样子!可是她……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照片的?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盗走宝石的窃匪!它就是最好的证据!韩雅凝说着,轻轻的抬起了她的右手,只见在她右手手腕上,正戴着一只漂亮的白色电子表。
你一定不会想到吧?其实我手腕上的白色电子表,是由一支微型照相机改装而成的,它可以方便我时事侦察,把我所有感觉到可疑的事情统统拍摄下来!我们见过面,你还记得吗?当你化妆成清洁工的时候,在四楼展区的高台上?我心里有些慌乱,想起来了!当时我正装扮成清洁工,偷偷安装摄像头的时候,与她进行了第一次的碰面。
可是没想到那时,她居然已经偷偷替我拍摄了照片!一个做事点滴不漏的女人,必将成为我最大的敌人!不过我现在的样子,与清洁工的样子是完全不同的!即便是她偷偷将我清洁工的样子拍摄了下来,又能够如何呢?王警官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摇了摇头道:不像啊,一个老人,一个年轻人,而且轮廓也不像……呵呵。
我嘴角轻轻上挑,面对韩雅凝道:怎么?他就是窃匪吗?难道你认为他就是我?别开玩笑了!不,请你不要误会!她冷漠的指着照片:证据不在他的脸上,而是……他的左手!天啊!是左手?!子夜顿时担忧道:你左手手背上的刀疤!她一定是现了你左手手背上的刀疤!韩雅凝高高的将照片举起,指着照片中我左手上的刀疤道:一个人的样貌可以改变,但是身上的伤疤却是绝对不会变的!如果说,你的左手上有一条和清洁工一摸一样的刀疤,那么无疑,你就是窃匪!!她的话语,犹如北极凛冽的寒风,吹的让人刺骨而又生疼!冰冷的眼生挑衅般注视着我,似乎正在对我说着,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而此时我的左手,依然习惯性的抄在口袋里,以至于立刻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如果你说你不是窃匪!那么,就请把你的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让大家看看吧!韩雅凝咄咄逼人!王警官见我抄着口袋一直没有动静,也立刻走到了我面前来,严肃道:先生,请把你的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现在我们有权利要求你这么做!显然,事情展到现在这种地步,已经完全不是我可以左右的了。
韩雅凝,你让我深深地记住你了……你是第一个,把我逼迫到如此狼狈境地之人!那么……好吧。
我只能按照他们的话去做。
时间,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空气瞬间凝结,并且压缩到叫人难以忍受。
我轻轻的把左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齐齐地向我张望过来,只为鉴证我手背上那道至关重要的伤痕!我忍不住了,终于露出了诡异的窃笑,缓缓地将左手迈过头顶,高高的举了起来!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我的左手……没,没有?!王警官大声惊呼!韩雅凝也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清秀的面容写满了不可思议:这……不可能……紧接着,人群再次吵杂起来,议论纷纷。
因为大家都清楚的看到,在我高高举起的手背之上,光滑平洁,肤色如一,哪里会有一丝一毫的疤痕!天……子夜喘息道:你手上的伤疤……居然不见了……事情明了!我慢慢收回手来,重新抄在口袋里,并注视着韩雅凝道:这位女警官,难道现在,您还认为我是窃匪吗?我正说着,韩雅凝大步跑到我的面前,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又把我的左手从口袋里拽了出来!她在我的手背上仔细的摸了摸后,这才失落的松开我的手,喃喃的低声道:真的没有……不可能……我无谓的耸耸肩膀,都说捉贼捉赃,如果你还是认为我是窃匪,那么,我同意你们搜我的身!呵呵,这句话我只随口说说,逢场作戏罢了。
不用搜了。
王警官失望了看了韩雅凝一眼,然后对我道: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认为这是一场误会!我绅士的笑笑: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你们的公事办完了没有,我们被困了这么多人,是不是都可以离开了?那当然,既然证明在场的诸位当中没有窃匪,我们自当放行。
王警官说着,冲门口的警卫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我用力的伸展了一下我的左手,再次抄入口袋中,那么王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我必须走了。
说罢,我转身面对大门,迈着稳重的步子向外走去。
这间博物馆,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等一下!韩雅凝突然在我背后急迫的叫道,她又想要干什么?我转过身来,而韩雅凝却是欲言又止一般,问了一个让我十分费解的问题。
……你认识谢子怡,是吗?能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谢子怡?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对不起,没听说过。
呵……她出一丝苦笑,但却显得极为憔悴:明知道你不会说,我却偏要问……好吧‘虱子’,今天你赢了,不过我在此誓,你是绝对逃不掉的!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亲手把你抓起来!那么,随时恭候了。
我心中暗暗对她道,然后转身离开了博物馆。
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所有的钱财。
走出博物馆,现子夜早就已经租好了车子,并躲在博物馆附近等我了。
虽然对于她的车技,总是让我产生一丝恐惧,但是此刻形势逼人,我还是快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看到了我的到来,子夜一把抓住了我的左手,然后一脸羡慕道:天啊,真的一点伤疤都没有了!究竟是什么去疤产品啊,快告诉我,我也要用!啊?我有些无奈,但还是对他坦白道:其实并不需要什么去疤产品,因为那道伤疤,本来就是假的。
什么?假的!子夜不敢相信道:可是你的那道伤疤,是我亲眼所见啊?我摇摇头,并不一定眼睛所见的东西就是真实的,其实早在我制作清洁工的面具的时候,我就已经偷偷的作下了那道伤疤!伤疤,是你故意加上去的?子夜皱起眉头,满脸疑惑道:天呐,对于你的这种举动,我完全无法理解!因为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任何逻辑思维嘛!事前竟然会莫名其妙的在自己手背上加一道伤疤,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吗?我点上一支烟,放松的吸了一口,然后看着烟草慢慢的焚烧:如果我说……今天所生的一切事情,统统都在我的预料当中,你会信吗?子夜微微一怔,话语安静下来。
片刻后,对我妩媚一笑:信!因为是你,让我看到了韩雅凝失败的表情。
她说着,摆出了一个性感的姿势,不过,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到这一步的呢?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当你告诉我,韩雅凝总是和你打成平手的时候!对了!我又吸了一口烟,轻声问道:我临走时,韩雅凝问我认不认识谢子怡。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人,就是你吧?呵呵,谢子怡?子夜出媚惑的笑声,刘海上的秀被风吹散了下来,遮住了她的左眼。
她转头向车外望去,午时温暖的阳光倾泻而下,将她整个轮廓都映射的很分明。
那是我以前的名字啊,若不是你提起,我差点都要忘记了。
哦?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吗?推荐收藏,我好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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