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这般凶神恶煞的摸样,再加上我刚才焦急的态度,怎么看都像是黑社会出来讨债的。
司机也不敢和我多话,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心想也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催的,欠了高利贷,以至于被我如此穷追不舍!出租车载着我在马路上飞驰而过,可是没过多久,我就看见司机的冷汗下来了。
我说小哥,那辆白色轿车的主人,一定欠了你不少钱吧?我听司机如此说道,有些不解: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那就怪了。
司机一脸的困惑,我开车也有二十来年了,像她那种不要命的开法,我还是头回见到!她哪是在开车啊,那分明就是在飞车!你要是说她没欠你个几百万的,打死我也不信她能这么不要命的开!他的话让我也尴尬了。
子夜的车子我也不是没坐过,所以非常了解司机的苦衷。
不过,司机干嘛要跟我说这个呢?不是,我说你突然这么表扬她干嘛?你什么意思?跟丢了!司机倒也老实,直言不讳,可是这不能怨我,就她那种开法,换谁也跟不上!没用的废物,我心中暗骂。
还好老子提前留了一手!接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手机摸样的仪器来。
其实它看似手机,实则只是个接收器,专门用来接收藏在子夜头里,信器线号用的。
打开手机,立刻一个清晰的城市地图闪现在屏幕之中,屏幕上一个红点,正以飞快的速度向前行驶着。
师傅,前面第二个路口右拐,快!我一声令下,司机一脚油门又追了出去,然后回头对我感慨道:真是时代在展,社会在进步啊,没想到你们追高利贷的,都用上GPS卫星定位系统啦?GPS定位?我默默的摇摇头,也不和他解释。
GPS定位虽然准确,但却是双向传输,下海时若是用GPS系统,很容易被那些鬼给抓住!可我的接受器可就不一样了,虽然线号是差了点,追踪位置的偏差也大了点,但好歹它是单线传输,只接受信器所出的线号,追踪于无形!司机带着我又穿过了两条街道,我总算是看到了子夜的车子,就在前面的路口处安静的停放着。
我冲司机招招手,行了,就在这里停吧。
司机一脚刹车停了下来,擦擦汗道:一共12块5毛。
好。
我伸手向口袋摸去,却是不由一怔!紧接着,汗毛都竖了起来!妈的,老子钱包不见了!我皱起眉头,难到是被人偷了?如果真的有人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从我‘虱子’身上盗走钱包,那这个人可就当真了得!我快速回想着今天与我接触过的每一个人。
记得早上从黑市卖完道具后,钱包还明明在我口袋里的。
自此以后,我只接触过两个人,一个是子夜,另一个就是小矮子。
子夜我太了解了,她根本就没有那份手艺!难道是小矮子,也不像啊?就他那出拳的速度,想从我身上盗走钱包,除非是见了鬼了!奇怪了,既然都不是,那老子钱包跑去哪了?我正疑惑的想着,突然回过神来。
靠,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和吴才换衣服来着,钱包好像是忘在自己的西服口袋里,没有拿走!我忙摸了摸吴才的口袋,有点欲哭无泪!吴才啊吴才,你老娘给你取这名真是一点都没冤枉你,要说你也太无才了吧!上衣加上牛仔裤,前前后后一共七个口袋,硬是让老子一毛钱都掏不出来!人家混黑社会的都是大把大把的捞钱,怎么你一混起黑社会来,却是如此穷困潦倒!黑社会混成你这摸样,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了!小哥,一共12块5毛。
哦。
我尴尬着回应着,那个,我恐怕没零钱,只有一百的,得麻烦您找找。
司机点点头,将自己的腰包转到面前,拉开拉链。
我眼神猥琐的盯着他腰包里的钞票,然后装作不小心将手里的接收器丢到了地上!哟,不好意思,您能帮我捡一下吗?我装作费力的掏着牛仔裤口袋,说道:我裤子有点紧,掏钱不方便。
司机看了我一眼,虽然不太情愿,但也没说什么了。
就在他弯下腰来的一瞬间,我快速伸出手来,两根手指轻轻地从他腰包里夹出来一张20元。
给,你的手机。
司机抬起头来,将手机递给我。
而我此时手中正拿着一张20元钞票,嬉笑着递给他:呵呵,我有零钱,记错了。
司机看看钞票,又困惑的看看我,然后把钱接了过来:收你二十,还要找你七块五……别找了师傅,就这样吧!我无所谓的挥挥手,推开车门就下了车。
司机一听不用找了,立刻就像被小馅饼砸到头一样幸福,吹着小曲儿离开了。
我也很高兴,能给别人带来幸福,那就是我最大的快乐!走到子夜的车前,看了看手中的接受器,她应该就在附近,不过由于接受器这玩意儿,很难准确的定位,至于她现在究竟跑哪去了,暂时还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正在我困惑之际,转头回望着咖啡厅的落地窗,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一身黑色风衣,将黑色的帽子和随身携带的报纸摆在桌旁,边喝着咖啡,边鬼鬼祟祟的向附近探望着。
是查理·金!他是特别有性格的一名外国男子,因为无论他是在执行什么任务,总是很容易让人一眼就看出来。
而他现在这副探头探脑的摸样,一看就知道是在给别人放哨呢!我回头看看子夜的车子,稳稳的停在咖啡店的门口,再加上查理也坐在咖啡厅里,我猜子夜也一定就在这里面错不了!关上接收器,慢慢地靠近门口,向店里面探望着,此时咖啡店才刚刚营业,偌大的正厅中,只有查理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并没有现子夜的身影。
我有些疑惑,根据吴才的消息,子夜昨天还和查理神神秘秘聊地不亦乐乎。
而现在子夜车子就停在门外,查理还坐在正厅中小心的放着哨,谁要说子夜不在咖啡厅里,打死我也不信!再次巡视着咖啡店内的环境,现在小店里面还有几个单间。
我想,子夜肯定是在单间里!而她会走进单间,就一定是要接见什么人!可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够劳驾FBI来为她们放哨呢?我不由轻笑,这个人除了韩雅凝外,绝无他人!我左手抄入口袋,原来……子夜今天是要跟韩雅凝见面啊。
欢迎光临。
正对门的服务生见我在门外呆了很久,客气的把我请了进来。
我走进咖啡厅,惊人的面孔立即引起了查理的警觉!他双目紧紧的注视着我,就如同注视着塔利班武装份子一样。
我煞有其事的摸摸吴才面具上的刀疤,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走到柜台前,拍了下桌子,我说,生意怎么样啊!柜台前的服务员见我长相如此凶悍,拍张照片就能拿去辟邪了。
长长的刀疤留在脸上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差点误以为我是来收保护费的!请问,您想要干什么?服务生有点哆嗦,瞧瞧旁边的电话,像是准备随时报警样子。
别误会,我只是看你们生意这么冷清,随便问问。
哦。
服务生依然保持紧张,我们早上刚刚开门营业,所以现在有几名顾客而已。
几名顾客?我抠抠鼻屎,摆出极其嚣张的态度,看了查理一眼,而他也正在警惕的注视我,你们现在不就一名顾客吗?哪来的几名顾客啊?那个,我们包间里还有两位女士。
服务员尽量对我保持笑容,如果您也是来喝咖啡的话,那您就是第四位顾客了。
我太喜欢她这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性格了!算我一共四个人,那包间里除了子夜和韩雅凝以外,还能有谁?呵呵,没错!我就是你的第四名顾客,来杯咖啡吧!请问,您想要什么咖啡呢?她小心的看着我恐怖的面孔,轻声问道。
我朝柜台里面看去,现有一名工作人员刚刚作好两杯咖啡,用湛蓝色的杯子盛放在托盘内,端着走出了柜台。
我观察着他的目光,他并没有向查理这名惟一的顾客看去,而眼神,却是瞟向了单间!这说明,他的这两杯咖啡,一定是给子夜和韩雅凝送去的。
等会!我一个警觉,立刻喊着了他,我就要那杯咖啡。
说着,我上前去,毫不客气的从托盘内拿出了其中一杯。
可是没想到服务生马上制止了我,对不起,这是客人已经点好的,如果您也想要,请您重新点。
是不是要这么麻烦啊?我摆出无赖的样子,极力配合着吴才的相貌。
然后用手偷偷的摸着杯底,杯子底面有一个圆锥形空洞,呵呵,大小正好!如果您点的咖啡被别人拿走,相信您也不愿意吧?服务生耐心的为我解释着。
哦,也是啊。
我一边回应着,一边偷偷的拿出一枚窃听器来,小心的安放到杯子底部!那我就重新点好了。
我把咖啡杯重新放到了托盘上,对他友善一笑,而他看到了我笑容,却是不经意打了个冷颤。
看着服务生走向单间的背影,我心中偷笑。
现在窃听起已经按好,我倒是要听听,你们都讨论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点好了咖啡,向旁边的落地窗走去,而查理的目光始终就没有在我身上离开过。
于是,在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忍不住对他愤愤道,喂,我们认识吗?查理见我走来,陡然一惊,Sorry,se。
听不懂?跟老子装什么装啊?告诉你,再敢盯着老子看,老子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说着,我把他放在帽子下面的那份中国报纸拿了过来,你se是吧?那我就借来看了啊。
绕到查理的身后,在他背后的一处位置坐了下来,我可不想总被他一直盯着。
掀开报纸挡住自己的脸,悄悄拿出无线耳机,塞到了自己的耳孔里。
沉默,耳机中死一样的沉默,惟有吸管轻轻扰动着杯子的声音。
我本以为她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至少应该回忆一下过去,再畅想一下将来吧?可是没想到她们竟然一句也不说!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
也记不得究竟过了多久,总之看着小店的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可是她们始终一言未,我快要睡着了!鲁迅先生似是说过这样类似的话: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女人,另一个也是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就不演了。
看着太阳渐渐升高,快要时至午时了。
我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要放弃的时候,却是终于听到耳机之中,传来了韩雅凝冷漠的声音!把宝石……交出来吧。
什么宝石啊?子夜沉默了大半天,也终于开口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把宝石交出来吧。
韩雅凝冷漠的重复道:然后,跟我回F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