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庆飞毕竟是干夜深人静偷偷摸摸撬保险柜之类勾当的行家,秦三思那句急促的‘来了’一出口这位胖胖民工便立时觉察到一丝诡异,下一个动作便是将王孬塞进床底然后晃悠悠跟在秦三思后面哼着不搭调的甘肃民歌《刮地风》,一句怪异至极的‘天凭上日月你就人凭上心唉。
人凭上心唉!’立时将门口站着打量洗脚屋内部装饰摆设的紫莫西干汉子吸引住,一双稍带好奇的冰冷眼神在秦三思和姜庆飞间来回漂移。
谁是医生?洛桑这话语字正腔圆丝毫没有藏北牧民那种特殊口音,加上天生一副雪腻皮肤纤细手掌,任谁不知底细也不能想到他会是紫外线远强于平原地区的藏区牧民。
秦三思看了看门口站满的一排黑西装黑墨镜高大汉子,摸出Zippo把玩着,缓缓道:看病?秦三思下楼的角度和到楼下视线的穿透度都注定不可能看到貌似很随意斜倚在一群人背后门框边的部三,就连那把两寸长钛合金特制单刃刀片反射的阳光也只在他略微抬起的另一只手掌下流溢,丝毫没泻出半点到洗脚屋内。
洛桑没料到面前这个同样脸色白皙不像底层百姓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的人居然能如此镇定,同样洛桑多少明白了些为什么陈公子将许久不动用的部三爷派来。
前些日子来过一个右脚干瘦畸形的人,我只想知道是谁有着通天本领把他给治好的,旁的事我不关心!洛桑听自于部三的消息全讲出来也就这么多,对于部三拿他做试金石的做法洛桑也没怨言,混这条道就是这规矩,没混出头时就老老实实给别人卖命,被别人当枪使也得表现的绝对顺从。
姜庆飞适时表现出满脸吃惊,加上先前就有的那股战惊害怕,很自然的让所有人忽略了这个酷似民工的存在。
部三没往屋内看,他只是听。
若部三看上哪怕一眼也会立刻瞧出这个肥胖浑圆人畜无害的民工其实是跟河南杜老二、广东霸王、苏南陈公子、苏北吴家有同样能量的一方大枭,自然也就不会任莫西干洛桑如此嚣张放肆。
至于情报上说的杜老二那位侄女部三倒是没太放在心上,毕竟杜老二自洗白以来已经绝少管道上的恩怨情仇,自然也不可能为了洗脚屋中一个小郎中跟苏南陈公子结上梁子。
可惜伤的太久,没办法痊愈!秦三思五指间晃悠着的Zippo不比部三手中刀片来得慢,满脸平静下隐藏的那股激越大约只能通过手中把玩的小玩意释放出来。
貌似‘烽火照高台,特地暮云开’这类境界放在此时秦三思身上再合适不过,邪异洛桑和黑衣大汉们那股整齐划一肃杀凌烈犹如烽火台下金铁旌旗交响猎猎的窒息式压迫只突出了秦三思的满脸平静。
地上谁的钱包?姜庆飞突兀一句,除了秦三思和洛桑外所有黑衣人下意识往地上看,顿时满脸尴尬!本来散的那股肃杀瞬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多少来透出点儿赵本山小品式的滑稽幽默,但除了捧肚子笑到抽筋的姜庆飞和门外斜倚着的部三外没人笑。
我说过我只问谁治好的那只病脚,旁的我不管也不想管!洛桑一句话轻描淡写间将姜庆飞造出的影响带过,瞬间又重新恢复主动。
秦三思回头朝空荡荡的楼梯上望了一眼,将Zippo和右手插进裤袋说道:我!秦三思先前那句虽没直接承认但已经说的相当明显,可洛桑一再追问下显得秦三思和洛桑这边不敢正大光明站出来承认似地,这无形中将本就气势不彰的秦三思这边彻底压了下去。
不过秦三思注定是块木头石块,任你风吹雨打我自不动如山,压与不压没什么差别。
姜庆飞更是极品,猥琐到极点,捧着杯热乎乎的茉莉花茶虽然脸上惊慌恐惧表情十足,但那句‘地上谁的钱包’让所有人都明白他在看戏!你?我!洛桑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金灿灿牛鼻环邪异气质一瞬间升到顶峰,从后腰中摸出把MRI公司1986年生产世界上只有100把的金版沙鹰。
编号统一为1.375的86版沙鹰采用点五零大口径AE子弹,威力仅稍逊于被称为枪中之炮的美国史密斯226;韦森公司M500转轮手枪,后可以轻易射杀一头非洲大象!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跪下来朝东南边磕三个响头并折断你治好哪只脚的手;第二,我用这把枪轰烂你的脑袋!邪异的背后是血腥,血腥的背后是阴狠,藏北的天蓝雪白喇嘛经纶和赫赫有名的药师王佛并没有稍稍让洛桑沾染上一丝空灵反而将格尔萨王镇压的四方魔族才有的各种阴狠深深刻在洛桑脑海中。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干啥这样执着?秦三思他只是个郎中,看病救人天经地义为啥非得把人往绝路上逼?天道无情还要网开一面,你苏南陈公子虽气焰滔天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嘿嘿,有本事你们直接上广东找正主去,没事兴师动众跑来太行山欺负个小郎中算球本事?姜庆飞肥胖脸上表情并没有嘴上话语那么轻松,至少一丝隐约的担心始终萦绕在高原红印记四周。
这些亡命之徒要真耍起二百五来别说毫无背景默默无闻的秦三思,就连他这个东南西北中通吃的流匪也注定不会有好下场!部三右手中流光骤停,大约河南有知道陈家那些事儿的存在这个突兀事实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黑道最重地域这个潜规则千百代相传早已根深蒂固,虽然四方豪杰也多有生意上来往,但根底里还是各管各家,对于不是自己地盘的事大多也就当新闻听一下而已。
在部三思想中大约杜老二这等猛人也不会知道陈家内部的事情,更何况这些事情还是特地保密的。
部三轻轻推开黑衣人走进屋内时姜庆飞猛然站起,惊道:是你?部三脸上露出一道大叹世界太小的笑容,客气道:盗帅!难怪知道的多,不过今天这事儿是陈公子再三交代下来的,陈家那些事儿你也知道,陈旧是陈旧但咱这些做手下的没权去横加评论,主子让咱们干啥咱们便干啥,盗帅想必不会难为我们这些跑腿的吧?姜庆飞对陈公子手下这个头号军师加打手也颇为忌惮,颓然坐下道:三思兄弟,你要磕头我姜庆飞陪你磕,你要断臂我姜庆飞陪你断,今天咱们认栽!打死姜庆飞也不相信这个老秦家积了三百年培养出来的种会选择被枪轰烂头。
秦三思点头,没看明显是正主的部三却偏偏对早收敛了邪异一本正经站在部三身后的洛桑道:秦家人只跪自己觉得值得跪之人,你说的东南方那位值不值得我跪得等到我亲见了那人才能决定。
我没见过枪但也能看出那个黑洞洞直径超过一分的枪口出的子弹是什么威力,我爹在时时常唠叨‘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不想死,所以我只想问问有没有第三个选择?愕然!一如晴天霹雳!姜庆飞肥胖身躯抑制不住颤抖,抓起身前茶杯狠狠灌下一杯茉莉花,阴阳怪掉的甘肃和三秦大地老腔赫然迸出句‘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狂吟’,激情浓烈茶做酒,淡水出甘醇!那张本就黑红的脸上更是被呛出一片潮红。
部三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洗脚屋上上下下,轻轻抚摸着钛合金刀刃处缓缓道:挨我三拳!秦三思一瞬间想到陈骓那只畸形到恐怖的右脚,瞳孔稍稍放大,问:打哪里?姜庆飞张张嘴但最终没有开口,只在心中长长叹息,那张红脸上流露出的表情一如讨薪而不得的民工。
鲜有人知道金陵刀王部三不仅刀功炉火纯青放血专业无比但真正恐怖的却是一身近战拳脚功夫,一股内劲不深但胜在凌厉,打在身上伤的却是经脉,治都治不好。
你选!显而易见这群人大老远跑来的真正目的便是三拳。
秦三思知道,若没有姜庆飞在这个叫部三的长汉子多半会毫不犹豫直接上来对着曾经捏针治脚的右手来上三拳,至于选择部位这等优厚条件更是多余的奢侈,只伤的经脉不同罢了。
秦三思摸出根白梅点上,双手重新插回裤兜,吐出烟圈间幽幽道:打右手吧,你回去也好交代些!是条汉子!待会儿我下手时不会留余力,你裤袋的针也趁早摆好,别伤了后没力气掏出来治伤。
顿了顿部三说了句本不该说也不像他为人处事风格的话,其实陈公子挺感激你治好陈骓的脚,我能从被关五年的陈家大院出来也得感谢你,这次算我部三欠你的。
部三,你他娘的说话算话?姜庆飞少有的一本正经。
刀光流动,一滴鲜血自指尖缓缓滴落,部三黑框眼镜后闪出一丝冷笑道:盗帅放心,部三说话句句是血!姜庆飞再灌一杯茉莉花,笑的没心没肺。
秦三思摸出包着针的秘药处理过的红布,缓缓打开,鲜红布块密密金丝马衔铁针诡异的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先秦古针,尖端圆滑不尖,不伤经脉血管肌肉,药油浸那次是我头一次被人打伤,当时的感觉只是疼,疼的齿牙咧嘴直入肺腑。
我是升斗小民小城农夫,虽不知道你在外面如何煊赫威武但多少能从陈骓那废了五年的脚上看出些端倪。
当时我对陈骓说‘早五年过来就能痊愈’,这不是大话也不是贬低你的功夫,我有这个自信更有这个能力。
秦三思抬眼望高耸入云的方山悬崖,微红了眼。
我只是要证明秦家没有孬种!陈骓没有丝毫迟疑将两寸刀片咬在口中右拳猛然后甩,身形下压上身绷弓般微微后仰侧转,双腿前后弓步分开,右拳拇指紧压食指指甲,食指弯曲指峰高高突出拳面,正是霸王拳式。
秦三思既没有插针麻痹手臂也没挪动以消解拳力,只静静站着,看着迅猛若雷的拳尖自身体正中奔向右臂。
‘咔’并不是击打皮肉的‘扑哧’声,一道如涟漪般冲击波自右臂肱二头肌肌腱下迅速扩散,肌腱连接的骨头瞬间以击打点为中心裂开密密细纹。
秦三思脸部肌肉猛然抽搐却硬挺着没有出声音。
秦三思知道要不是打小用各种药材浸泡沐浴把自己弄成金皮铁骨光是这下整条右臂就骨碎筋断废到彻底!好!好拳!秦三思大喝,颤动间苍白满脸黄豆大汗水纷纷滴落,滚圆滚圆砸在地上形成一座座透明王冠,不属于拳劲凌厉强悍的部三也不属于民工般要陪秦三思下跪断臂的姜庆飞更不属于京剧黑脸角色不大的洛桑和一群黑衣打手,而是属于已经疼到弓弯了腰却硬是一步不挪的秦三思!部三没有开口大约此时的庄重肃穆才是对秦三思最大尊重,第二拳紧接着打出依旧是霸王拳式,部三一双手臂打直,上下前后很符合物理学动量定理的打了一套通臂拳拳路,猎猎衣袖风声中一股猛然气势便流露出来。
秦三思第一次锁眉头,一只脚微微后退前脚同时打成弓步。
在这股凌然匪气前姜庆飞早露出枭雄本色,一脸阴郁的冷冷看着。
报复是肯定的,但不会让秦三思知道,更不会给甘肃姜家惹上麻烦。
姜庆飞不怨把他逐出家门的死鬼老太爷,对一个侄子半个儿看的姜忙牙也是面冷心热,姜庆飞曲折艰辛九死一生的盗窃经历实打实是自己创造的,没一丝所谓家族力量的水分。
道上人大多知道盗帅姓姜但却多不清楚他才是名正言顺甘肃姜家的当家人。
姜庆飞没回去也不打算再回去,他那个弟弟也就是姜忙牙他爹资质平庸虽进取不足但守家有余,胜在稳妥!姜忙牙算是剑走偏锋也有才但先天没吃过亏,锋芒不说太露但不懂含蓄拌猪吃老虎,终归难成大气,所以姜庆飞千方百计打磨他让他跟在屁股后头跑了七个省整整两年多,好歹有了效果,这次若再能在杜青炎处碰个大大钉子明白了真情真意的内涵大约也就能成气候。
姜庆飞看了一眼疼到蜷曲满脸大汗的秦三思,他不奢求姜忙牙达到这种境界,姜家区区200年历史跟秦家两千多年历史相比根本是母鸡比凤凰。
部三鼻孔猛然吸气,秦三思同时抬头,霸王拳缓缓砸进肘窝,剧痛,秦三思右臂猛然弯曲收紧下一秒便猛然打直,随着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晃动,一如脱臼。
秦三思差点跪倒在地,双腿一刹那无力脑袋却出奇清醒,硬撑着没有倒下。
谁要轰烂我哥脑袋?一个半透着憨痴声中排开众人后一个黑炭似的破衣衫补丁裤老旧布鞋不高但壮实的汉子走到秦三思身边,轻轻托起瞬间软掉的秦三思放到姜庆飞身边,双手沿着手臂轻轻捏动,眉头中那股憨痴渐渐被一股煞气取代,轻轻放下早没了知觉的手臂抬头问:谁要轰烂我哥脑袋?部三出奇的没有说话,满是手下的环境中洛桑却挂不住面子大约也不把这个并不出众的农民放在眼里,沙鹰很随意拎在手中冷笑道:怎么,你这个黑炭也想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哥答应挨你们三拳我没理由反悔,但你不该威胁要轰烂我哥脑袋。
还有一拳我替我哥挨,但你也得挨我三拳!张黑驴满身煞气冲天,部三眉头紧皱,姜庆飞满脸高深莫测。
洛桑夸张大笑,却诡异托出四周安静。
我要说不呢?洛桑满脸促狭,内心已经将面前的黑炭头看成了疯子一类妄想狂患。
你敢用轰烂我哥脑袋威胁我哥挨你三拳,我便用杀你们全部威胁你挨我三拳!张黑驴满口白牙吐字缓缓,原本就布满煞气的脸庞却反而平静下来,静静犹如出世高人。
你快得过……子弹二字没出口,一声刺耳摩擦声骤然响起,在姜庆飞震惊间洛桑那只举枪的右手已经捏在张黑驴手中。
这身衣裳是我爹缝的,你不该割烂它!张黑驴轻轻抚摸腰间衣服上一道整齐刀口,满脸阴霾的平静,黑云压城山雨欲来。
全世界只有100把的86版金质沙鹰在张黑驴轻妙淡写轻轻一捏下洛桑碎掉的手中掉落,被张黑驴另一只手接住,在洛桑朝外惨叫猛喝:做了他!时双手青筋突起肌肉紧绷,早将枪拧成了麻花,随手丢到出了神的姜庆飞面前。
车上那两个晕了,这两把枪不值钱,你要便还你!张黑驴扔出两把变形了的伯莱塔M1934式9毫米自动手枪,彻底断了洗脚屋中一群人后路。
等会儿挨我三拳,否则杀你们全部!张黑驴竟露出一抹憨痴微笑配上阴狠语气,诡异至极!部三刀光流转,出手却是拳,胸口檀中穴。
张黑驴脚没动不代表身体没动,在部三快若奔雷一拳将要打中穴位时张黑驴身子诡异稍稍后撤半分,然后猛然向前恰到好处迎上部三没了力道的拳头,‘嘎’一声部三收拳疾退,右臂背手再没亮出过,眼神一瞬间恐怖至极!洛桑你挨他三拳,你爹我会找人照料好!三爷……洛桑不解却被部三狠声打断:少废话,不干全都得死!一句话彻底让断了洛桑所有念头,豁出去后洛桑反而硬了起来,左手捡起地上两把小巧手枪塞进裤兜,很光棍道:技不如人我洛桑认了,今日若我洛桑不死来日再行讨教。
张黑驴点点头,缓缓道:释门不是门,奈何可奈何!佛法无边不渡无缘之人,你心魔早成杀你是渡你,不杀你也是渡你,所以我只把你打成活死人,天下间能救你的只有我哥。
记住,这是我张黑驴一手为你造的现世报,你服也罢不服也罢,全都得受!张黑驴出拳不似部三那样前后有序酝酿许久,抬手便是连贯三拳,脑侧一拳,右肺一拳,腰眼一拳。
我哥不出手,你一辈子只能躺在床上,抬一下手指也是妄想!张黑驴这句说的透出股辛酸,大约这个满身佛性的憨痴汉子顶多也就是想让洛桑跟着秦三思受苦,透着浓浓朴素等价交换思想。
三辆奔驰R350来时嚣张不可一世走时或多或少带着淡淡伤情。
头辆车副驾驶上仍坐着长黑框眼镜部三,刀光却不再流转,左手正用两跟木棍轻轻包扎着肿胀如红萝卜的食指,后排却空空如也。
三爷,那个黑炭光头什么来历?司机最终忍不住开口询问。
部三抬眼看看前方,脸上露出抹无可奈何笑容,懒洋洋靠在靠椅上沙哑道:说话满口禅机估计跟这里某个佛门有关系,拳法大巧不工已经到了了无痕迹的地步,就是连陈公子都颇为忌惮的杜老二也没能将形意练到这个地步,大约得到了某个高手真传。
当真可笑,一个姓张一个姓秦,居然是比亲兄弟还有感情的哥弟俩。
满嘴唏嘘!那回去三爷怎么跟陈公子交代?司机大约跟部三久了,说话也没旁人那么拘谨但更加恭敬。
部三闭了眼没有回答。
也是他晦气,原本知道目标是一个医术高超郎中时部三心内便有一股不情愿,混迹江湖谁敢保证一辈子不受个西医注定治不好的伤,开罪了医道又成的郎中相当于断自己一条后路,加上陈骓本就跟苏南陈家千丝万缕,当初让部三出手伤了陈骓的是陈公子,于是部三被闲置软禁了整整五年。
这会儿听闻陈骓脚好了派陈骓来打秦三思右臂三拳的还是陈公子,部三不明白自己主子明明十分高兴却非要跟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郎中怄气。
能出那个很大但终究是牢笼的大院部三很感激秦三思,所以他嘴上说出全力全是给四周手下听的,打下的两拳没一拳打在正点上,第二拳更是直接将关节卸开草草了事。
对于这点部三相当引以为豪,至少那个高深莫测叫张黑驴的家伙是个明白人,并没有过多找自己麻烦。
想想屎尿齐流口吐白沫的洛桑部三便如阴风过体,满身不自在。
十月底,霜露白,时运犯荧惑,医释双开,罪至食指。
部三打开不离身的一个巴掌大笔记本齐整写下。
秦三思,你有这么牛B的弟弟咋不早叫到咱洗脚屋来?王孬虎头虎脑叉着腰质问秦三思。
秦三思咬牙被张黑驴接上右臂肘关节,任张黑驴默默处理着手臂伤势,没好气道:他是和尚,弄来这乌烟瘴气淫秽滔天的洗脚屋且不说乱了他的修行,单是大光头往门口一杵有几个客人还有兴致进来消费,你妈能连铺盖带人全给我扔出来。
秦三思‘赤’猛吸一口冷气,转头恰好看到张黑驴适时扬起的那张带着浓浓关心和不好意思的憨痴笑脸一瞬间竟有落泪冲动。
王孬,你不该去叫黑驴,我能感觉出来那个长部三并未像他说的那样下狠手,挨三拳能消个大灾比啥都划算,撑死也就打个绷带挂在脖子上吊一个多月。
秦三思最终忍住没有落泪,赶紧转移注意力教训王孬。
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跟你说秦三思,这次你得报答我!王孬眼睛骨碌一转便满肚子坏水。
姜庆飞看着张黑驴时的满脸恭敬仰慕瞬间变成对付王孬的猥琐淫笑:嘿嘿,是不是看上这个金灿灿威力无比的手枪了?我老胖子最爱金子,到了我手里的东西注定不会吐出来,你想要那是不可能地!王孬大约也知道要手枪不太合适,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往地上一蹲瞬间又有了新主意,满脸期盼道:不要手枪也成,我想跟着黑驴叔学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