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刘青等人的暗示,秦三思一步一顿走到山本太郎面前,冷然道:我不会揭你。
山本太郎被迫后退一步,气势上已经输了,却仍嘴硬,操着娴熟的汉语道:这样最好,你是聪明人,虽然你打乱了我的计划,但我可以不追究,谁让我最欣赏聪明人呢!言外之意却成了他大度,原谅了秦三思打乱其计划。
呸!秦三思强烈不屑,揭岂不便宜了你!自从上届交流会被揭后,山本太郎痛定思痛,潜心寻找挖取古代针术秘法,苦修至今水平自然有极大提高,是以才敢仅带着少数几个手下来到中国。
参加交流会是假,一雪前耻是真。
在他看来,中国值得畏惧的也就一个乔代蓉而已,却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颇具威胁!年轻人,小心说大话闪了舌头!山本太郎毕竟老辣,这个环境中有恃无恐,出言针锋相对,锋芒毕露。
心里还是有些小瞧年轻的秦三思。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无名的威胁才最恐怖,也最能无孔不入。
秦三思诡异一笑,甩手离开。
山本太郎脸色变了几变,转身离开间狠狠盯了一眼刘青。
似有所觉,刘青转头看时旁边已经空空如也,顿时有些失神,脑海中只剩一个念头:他又走了!对面老外原本老神安在,本以为已经稳赢,谁知事情一刻三变,原本哆嗦的雏鸟竟然手脚麻利的做完了手术,看对面医师从容的神态,手术必定很成功。
想到这儿,老外有些慌乱,手腕微微一抖,却划破了上腔静脉壁,内脏间顿时充血。
越乱越慌,越慌越乱,一个医师在去掉血管镊时被旁边医师碰了一下,猝不及防下竟连血管带镊子拔出老长一段,即使深度麻醉,病人仍是猛然弓起,引得外面旁观的众医师纷纷站起,惊呼出声。
毫无疑问,评委判定刘青胜,并把刘青手术细节加以点评,忽略了一些小瑕疵,着重提到心里素质问题,然后专门褒扬了刘青用针止血的方法。
一切落定,已是七点多,窗外夜色已墨。
何浩川事情多,早已回去,却留下了办事稳妥的严国飞。
住院部门口是一条不宽不窄的马路,此时正是高峰期,车水马龙。
严国飞充当司机,开着秦三思捡来的君威,随着车流慢悠悠回人民饭店。
副驾驶上,胡大白有些焦急,不住扭头看向秦三思,却不开口询问。
秦三思闭目养神,也没有解答的意思,却让秦三思旁边坐着的姜庆飞看着有趣。
我说胡老头,你去寻个铁锅背上,这头一伸一缩,你说像个啥?姜庆飞这厮恶毒。
山野粗人混惯了,此时一心跟着秦三思,既然秦三思跟胡大白是兄弟,那么姜庆飞自然也把胡大白当兄弟,既然是兄弟,当然百无禁忌。
胡大白没好气反问:姜大帅,你寻个消毒面罩带上,再爬在地上嗷嗷叫两声,准是一头黑野猪。
嘿嘿,胡老头也会骂人,难得,实在难得!姜庆飞精力旺盛着呢,至于刚才请乔代蓉吃饭被拒绝的郁闷,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高兴也是活,不高兴还得活,何不高高兴兴呢?混到姜大帅这份上,也算一层境界!胡大白也就福至心灵,依葫芦画瓢回敬了一下,让他主动骂人他还真做不出来。
不扯了。
秦小子,按理说我不该问,可不问我这心里实在不安呐!秦三思睁开眼,扭动了一下疼痛的身体,暗自咒骂一声莎莎,红颜祸水!一语堵住胡大白的口:老韩好的很,老胡你别瞎操心。
语毕,有些不甘道:以何浩川的手段竟然无法查出山本太郎的来历,这事情实在古怪,他究竟什么来头?姜庆飞嘿嘿一笑,支了个招:今天你只顾照顾刘青小丫头,没顾得上看细致观察,本大帅看的清楚,似乎小日本和乔代蓉有些关系,具体来说,可能有怨隙。
哦?秦三思沉思一会儿,猛然抬头,看向胡大白,老胡,你提过乔代蓉曾揭过一桩邪医案,被揭的那个医生什么来头,你讲详细些。
三年前的旧事了!胡大白唏嘘一声,上届会议是在美国芝加哥,当时日本人井上原坊用一种奇怪针法将一个瘫痪病人治好,众多与会医生啧啧称奇间,乔大夫拍案而起,说那种针法完全是逆反命理之作,并断言病人活不过三年。
井上原坊不敢当众做出承诺,加上乔大夫当时已声名在外,于是井上原坊被驱逐。
听说犯了事,最近被日本政府施了绞刑。
胡大白见过井上原坊本人,所以话中的意思很明显,今天那个日本人肯定不是井上原坊。
对此,秦三思也找不到理由怀疑,故也相信。
唯一让人费解的是,那个叫山本太郎的日本人似乎专门针对乔代蓉,至于刘青,显然只是受到波及。
秦三思心事重重,姜庆飞自然不去打扰,有样学样,同样闭目养神。
虽被堵住口,但胡大白心里还是放不下韩愈,心思沉重下自然不想多言。
司机就更甚,老板可是严厉交代过,少说话,多办事,更何况老成的严国飞本就会来事,硬是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涵养功夫了得!相较于交流会上的波涛涌动,人民饭店无疑要平和许多。
自从跟秦三思捅破最后一层纸后,两人关系十分微妙,所以秦三思一直躲着乔为霜,这次回来实属无奈。
既然跟一个手段高明的邪医结了梁子,便不能不做好十分准备,许多药剂和一些小玩意儿还在一楼房间里放着,不取不行。
怕啥来啥!乔为霜估计早有准备,在秦三思兜好东西贼一样探出头时,刚好看到满脸玩味的乔为霜,正抱着手慢慢走来。
秦三思立刻换上笑脸,殷勤道: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乔姐,咱俩还真是有缘,竟在这儿见到了你,真好!嘿,嘿嘿嘿,我还打算一会儿上去看你呢!乔为霜走到门口,一把将秦三思拉回房间,‘砰’一声关紧门,斜靠在门上,笑容尽去,冷下脸来:包都打好了!秦三思,若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我乔为霜承认看错了人,昨晚就当被狗日了,你有多远滚多远!秦三思摸出根烟,却不敢掏出Zippo。
心虚!尴尬道:有这么严重吗?胡释鱼步步紧逼,正筹划高调入川,而震慑川中诸位猛虎头蛇的第一手就是拿下乔为霜。
话句话说,乔为霜将再次沦为胡释鱼的工具。
而这并非她所愿,不过她多少了解些胡释鱼的本领及其背后的实力,所以乔为霜这几天过的相当苦闷。
严重?一点都不夸张的告诉你,再过一个月,四月初,我极有可能远走他乡,不是度假而是躲避!说到这里,乔为霜显然有些落寞。
有内幕!秦三思再尴尬也听出一点端倪来,不过乔为霜显然不想多说。
思考再三,秦三思小心翼翼问:乔姐,你……真打算跟我?乔为霜抬起下巴,反问:你不信?冲动能换来老婆!娘的,老子认了!秦三思道:信!我可以将你的苦衷理解为苦心,你不说原因却又每每稍稍透露,无非就是试探我有没有这个胆量,这回你该放心了。
我要你!乔为霜脸色稍红,毫不讳言道:何浩川对我也有意思,但家大业大,顾忌太多,略微试探几次后我也就死了心。
你倒好,光棍一条,一人吃饱全家不饥,便宜你了!秦三思不以为笃,转身拉上窗帘,色迷迷道:那些都是扯淡,咱们来点实在的。
乔姐,咱们来一次吧。
乔为霜如狼似虎,焉会反对?只不过解开秦三思宽大衣服时却愣了,也是极聪明,立刻问:昨晚跟小月出去受的伤?秦三思故意齿牙咧嘴喊疼,末了还道:可不是吗,就她那个室友莎莎,多少好男儿不找非找个小地痞,昨晚被人灌了GHB,险些丧命。
这不,你老公我倒成了受害,挨了五刀!这个死妮子,我说她今天怎么有点不正常……哎哟,你轻点,恩,用力……嘿嘿,到底轻点还是用力?讨打,恩……三思,今晚别走了…………人民饭店门外,君威车上,姜庆飞等了十多分钟不见秦三思出来,便满脸淫笑道:秦小爷多半风流快活去了,老严你把车子停进车库,然后跟哥哥听床去,嘿嘿!严国飞刚要找理由拒绝,腰间电话响起,接听下却是找姜庆飞的。
姜庆飞了然,接过电话喊道:死猴子,老子有正经事要干,有屁快放!跟秦小爷说,宇文四方已经按照他的方法放入水中,温度恒定在二十五度,除了心率较半月前减慢几点外,一切正常。
韩愈医师已经入住芙蓉堂,正全面记录宇文四方的情况。
姜庆飞骂道:既然正常你不好好待着打什么电话?吃饱了撑的!屁!彭无忌忍无可忍,老子不跟你计较。
跟秦小爷说,宇文老爷子和宇文泰依旧如故,只不过宇文四方的姑姑最近有所动作,似乎有些‘猎人’已经出动,你和秦小爷小心些!说完‘啪’一声挂断电话。
明日事明日忧,早来晚不来,晚来早不来,反正都要来!嘿嘿,日本人,宇文家,小小成都暗潮涌动啊……姜庆飞感叹一句,然后立刻想起先前的事来,旧事重提,老严,老胡,走,听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