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背影也能让你分清两个人。
小松取笑老大:因为看到映在地上的影子没文化,所以我判断肯定是你。
老大把搬起来的箱子仍过去,然后用新秀今天刚刚教他的英文道:hatareyousaying?okokok…小松不懂英语,所以小松只要听他讲那些听不懂的怪腔怪调总会用这句话回答。
hatareyou…okok…还没等老大再次讲完,小松便搬着四个大箱子从他的眼前消失。
老大见状气的只能跺脚。
hat…老大回过头来问小林,小林什么也没说,只见他中了邪一般,搬了四箱冰糕仍到库里的那垛老冰棍上。
回去之后小林仍旧又没言语,再搬了四箱仍在那里…小林平时工作拖拖拉拉,能偷懒一定不会卖命,没想到听了老大几句英语,把整车冰糕全搬完了。
小林从库门钻到车间,冷库里冷清的只剩老大。
老大说了一天这句英文,所以他感叹别人如此不正常的时候,冷库里还是出现了这句变调的英文:hat小areyousaying?林从冷库里爬出来,直奔封箱的新秀那里劝他:唉丫,我地妈啊,你以后别教他什么英语了行吗?时间久了会精神分裂的呢。
一天就一句话,还不知道哪国语言…呵呵,真的吗?新秀看着双手抱头,狠命奔跑的小林,不可思意得问。
真的呢!你可要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着想啊。
是吗年轻人。
老大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搂着小松的脖子一阵摇晃。
小松使劲缩着脖子但还是逃脱不了他的压迫。
救命救命…其他工人看到这几个人的表演都笑了。
好的!以后不教他英语对话了。
新秀向小松担保。
小松听到新秀的话激动的恨不得架给新秀。
可惜的是小松也是男生。
万岁…小松、小林恨不得跳到房顶为大家献歌献舞。
这怎么行呢?你可是收过我礼呢!说话不能不算。
听到新秀说的话,老大认真的瞪着新秀。
我还没说完呢,不对话了,教英文歌曲。
呵呵…okok,告诉我名字叫什么。
只有你!英语怎么说?on1yyou…《大话》里唐僧唱的那!啊!小松小林一起抱头乱蹿。
车间里洋溢着快乐的笑声。
新秀不知道老大学会这歌后,会不会像唐三藏那样特别招人烦。
一直到下午,这群孩子们就这样快乐着。
他们几个佩服新秀的文化;而新秀也佩服他们的力气--箱子不重,但是连续搬新秀受不了。
新秀开始考虑老大的邀请。
因为入库虽然累一点但是有时间潇洒。
只要把装好小车的箱子全部入库,剩下的时间便可以随便乐呵。
跟着三名入库工的确要比跟着群没有太多言语的女生好得多。
快下班的时候,建龙又带着一批学生工来报道。
五女四男中,女生都打扮得十分耀眼。
只见她们花枝招展,细腰慢扭...小松站在水龙头前把肥皂涂抹在脸上,然后看着经过这里的美女一言不。
显然他像老大、小林一样,已经被女生所吸引。
忘了手中的活。
就在大家还沉浸在美女的憧憬想象中的时候,老板突然咳嗽一声:什么呢?看什么呢?还不干活。
老板的一句话把大家惊醒,老大不好意思再看,他转过身向着仓库走去。
然而小松抹着肥皂泡沫的那张恐怖的脸还是蹬着两颗溜圆的大黑眼。
老板的表情突然变得冷酷无情,眼神也充满了鄙视:真是滥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老板的语言犀利,冷嘲热讽中充满了伤人的刺。
小松冷不丁被这句话所刺激。
面对自己的老板,他也只能不好意思地转身走开,各种怨气全部都沉入丹田。
在此之前,他甚至连脸上的肥皂泡沫都没有洗。
新秀突然止不住口,突然冒出一句话。
如果老板耳朵不背的话肯定听得见。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老板显然已经听见,但是一直以来,老板都对这些懂一点知识的知识分子有一定好感,如果普通工人是工具的话,那么这些来打工的学生相当于借助别人家的先进工具。
不能不爱惜。
老板翘起自己的鼻子笑呵呵的问新秀。
新秀猜想他还是不懂英语的,因为自己骂他,他既然听到但是没言语,自然是不懂英语。
噢,我说说得好,说得好...这是英文。
新秀红着脸对老板解释。
希望自己能够就此敷衍过去。
什么,怎么说来着么?秀又骂了一句.这次声音洪亮,精神抖擞。
骂的相当舒服。
新秀还从来没有这样爽过:骂人,还被被骂的人支持。
法克...老板念叨着这句话向远处走去。
老板的创业里程十分艰难,听说这家规模、设备相当先进的工厂,是老板的妈妈推着冰箱在大街上卖出来的。
然而因为小时侯家里穷,所以老板没机会上好的学校学习知识。
对现代流行的英语则只是十分羡慕而不自己却不不会一句。
老板常常对自己的竞争对手会英文,有文化而感到气愤,所以看样子他十分高兴自己学会了一句英文。
突然在车间门口见到了老板娘.老板娘正拎着一袋糖制品向大家解释该怎么用。
几名小姑娘在她严厉的指导下低头不语,十分惹人同情。
只见老板走过去要显摆一下自己刚刚学会的英语:法克,老婆,听到老板的那句话,老板娘倒是似懂非懂。
老板见她似有迷茫,所以哈哈大笑,笑完仍旧说:法克,老婆,老板娘也不懂英语,只见她看自己的老公十分神气的说一些自己不懂的词汇,所以她意识里告诉自己的是那些话是在表扬。
老板消失了新秀、老大、小林争抢着安慰心灵受伤的小松。
新秀顾不得笑话这两个文盲便急着赶回仓库去安慰小松。
新秀还没有走到小松跟前便见小松满脸肥皂泡沫大声吼道:好你个不讲情义的大学生,枉我平日里把你当兄弟,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我...不是,不是那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新秀极力解释,似乎小松听不进去。
只见小松污秽的脸上两行清泪慢慢淌下:操的,有钱***了不起啊。
小松呼呼喘着粗气,许久之后,躲在车间某处的四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大家开始用无言安慰。
车间里的机器隆隆声不断,几名女工因为小车装满了而不见入库工,所以急急忙忙呼喊着。
四个人也不见回答。
背后的仓库里垛满的纸箱静静瞅着爬在天花板网上的蜘蛛。
小松满脸肥皂泡沫还是挂在脸上,新秀不好意思地说:**,是骂人呢。
就像你刚刚骂的操...新秀不知道小松能不能听的进去自己的解释。
因为他们不懂英语所以有可能不信。
但是听到新秀的解释,老大的反应倒是相当激动:什么?什么?再说一遍,我要学这句,法克?小松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