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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吓坏人的新娘子

2025-03-30 14:20:37

日光已升起,一阵冷风吹过阳光照射下的小镇,却在空气中带起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胡一彪死了!麻子胡一彪死了!李大馆杂货店右边墙角下,一个高大的尸体斜躺在那里,地上流满了黑红的血,连墙角边都被粘上好多。

尸体的咽喉上有一道深深的口子,血就是从那道口子里面所流出来的。

现在血已流干,尸体的眼睛却还睁得很大很大,仿佛是死都不相信自己竟会死在这里。

但是他确实已经死了,不管他生前是什么,现在他只是一个死人。

这个死人就是麻子胡一彪。

这个小镇不认识胡一彪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说没有,他的朋友却没有几个。

大家都知道胡一彪的老婆是个婊子。

她虽然没有像别的婊子一样住到三婆婆的暗巷里面去出卖自己,但她和三婆婆暗巷里面的那些女人一样,是个喜欢和别人上床的婊子。

也许她出卖**并不是为了钱,但在别人的眼里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

婊子岂不全都是一样的?奇怪的是明明自己家里有个婊子而麻子胡一彪却还要天天往三婆婆的暗巷里面跑。

他们不明白这些,但幸亏他们不明白这些。

当他们明白这些的时候说不定他们也都已是个死人了!墙角站满了人,围在最前面的是李大馆。

李大馆腰里围着一个白围裙正站在那里破口大骂:奶奶的,那一个缺德的龟孙子杀人也不拣个地方,将人杀到老子的店旁边,这以后还要不要老子做生意了。

这人据说是从四川过来的,虽然来到这里已很多年了,但一骂起人来还是一口一个老子。

跟在后面的屠夫阿勇盯着麻子的尸体却突然说道:他是被人用刀砍死的。

哦。

李大馆停住了骂问道:你看的出来?只有被刀砍过的伤口才会是这个样子。

阿勇盯着麻子脖子上的伤口说道。

阿勇虽然只是个杀牲畜的屠夫,但对于用刀的手段还是比这里站着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专业,所以大家显然已认同了他的看法。

既然是被刀杀死的,那么凶手也一定是个用刀的人。

卖馒头和牛肉汤的曹大汉在一旁说道: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他的脸色却突然变了,因为他已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张好讲曾经说过的那个人。

不禁他变了,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大家好像都已想到了那个人。

脸色蜡黄,目光呆涩,手里握着一柄暗黑色的刀,只用了一只右手在握。

这里的人显然都听过张好讲说的那件事情。

是他,一定是他,昨天下午,我好像看到那个人走进了胡一彪的家。

对,就是那个人,一定是他杀了麻子。

张好讲一定也是那个人杀的。

早就觉得那个人不是个好人,没想到竟是个杀人的魔王。

我看那个人如果不除掉,我们这里就没有安静的日子过下去。

一定要除掉那个人!大家咬牙切齿的一边嚷嚷一边散了开去,只留下李大馆一个人站在那里。

李大馆呢,他当然在等着地保来,这种事情也只有地保才能解决。

日光已完全升起,现在也已接近中午,柳三剑的院子里早已经宾客满座。

十八张大桌,每张桌子上坐满了人,最少的一张桌坐有九个。

桌上有酒,有菜,摆放着碗筷。

没有人喝酒,没有人吃菜,更没有人去动碗筷。

这倒并不是这些人不爱喝酒,不爱吃菜,而是新娘子还没请到。

他们心里虽也有点焦急,但最焦急的当然还是柳三剑。

日已正中,阳光照在柳三剑的脸上,将他白净的脸映的通红。

花轿从早上就已经派出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难道这其中竟有了变故?难道是有人在从中捣乱?柳三剑的心里忽然感到了一丝丝不安,这种不安已很久都没有出现过,就连一年前他来斩杀铁不非的时候都没有。

地上铺满了红毡,柳三剑站在红毡上,眼睛望着白墙上贴着那个斗大的红纸剪成的‘喜’字。

他忽然想到了铁不非。

一年前的今天,铁不非是不是也像他这样站着?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鼓乐声。

新娘子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院子里的人纷纷走出门外去观看。

柳三剑当然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马,自远处缓缓而来。

八匹对子马,十六个吹鼓手在前面吹着,后面就是那顶八人抬的花轿。

轿帘是垂着的。

现在人马已到了门前,轿子也已经落了地,柳三剑长长的吐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轿子总算回来了,新娘子也总算请到家了。

柳三剑赶上前去掀起了轿帘。

但是他的人却突然僵硬在那里,就仿佛被人点中了**道一般,他的整个身子竟开始微微的颤抖。

轿子里走出来一个人,却不是本应红绸衣、红绣鞋,满头凤冠霞披,穿戴得整整齐齐的新娘子,而是一个男人!一个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男人!他身上穿的,是质料最高贵的衣服,剪裁得精致贴身,而且笔挺,从上到下,连一条皱纹都找不到。

他的脸刮得也很干净,连指甲都修剪得很整齐,他的头发也是经过精心梳理的,每一根都梳得很整齐,他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杆刚炼成的枪,光亮、修长、笔挺。

他竟要比柳三剑还要整洁,比柳三剑还要气派!如若不是柳三剑穿着新郎的衣服这里的人一定会以为这个人就是新郎。

外面围着的人全都低声议论了起来,他们已全看出这个人是来找柳三剑的麻烦,只是他们全都看不出这个人是谁?也想不出有谁会来找柳三剑的麻烦。

柳三剑已经从惊讶中沉静了下来,他也看出这个人是来找自己麻烦来的。

但是他是柳三剑!无论是谁想找柳三剑的麻烦,都要先衡量衡量自己能不能躲得开他的夺命三剑!阁下是谁?我姓庄,叫庄晓飞。

庄晓飞。

柳三剑仔细的想了想,确定自己没有听过这个人的名字,于是他问道:阁下为何会坐在这抬轿中?他虽然很生气,但语气还保持着客气,因为他知道一个没有名的人通常也就是很危险的人。

如果他是个很有名的人自己至少可以先摸清楚他的底细。

因为我要来找你。

庄晓飞嘴角微微一开,露出了他特有的微笑道:正好这辆轿子也是赶往这里的,所以我就搭车而来。

他好像怕柳三剑听不明白,又说了一句:我这个人天生很懒,能做车的时候就不想走路。

柳三剑的脸色却又变了,变的发白。

他问道:轿中的人呢?轿中的人指的当然是新娘子。

我把她送了回去。

为什么?柳三剑问。

因为我不忍心她成为寡妇。

庄晓飞笑道。

好,很好。

柳三剑脸色已变的惨白,他对着庄晓飞一字字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知道,你是柳三剑。

庄晓飞笑着说:听说你的夺命三剑玩的不错。

柳三剑的目光开始变得炽热起来,他盯着庄晓飞瞳孔已一点点缩小,他咬着牙道:夺命三剑不是用来玩的。

哦。

是用来夺命的。

夺谁的命?夺你的命!柳三剑说完手里已多了一柄精铁炼制而成的长剑,剑长三尺三,重四十二公斤。

这正是铁不非的长剑,剑当然是柳洪送来的。

自从看到庄晓飞从车中下来的时候柳洪就已跑到后面去替他的主人取剑。

他很会把握时机,据说一年前的今天也是他替铁不非取的剑。

所以说他确实是一个很忠心的奴才。

亮出你的武器。

柳三剑对着庄晓飞说道:不要让人说我欺负你手无寸铁。

庄晓飞笑了笑:本来对付你这样的人我空着手已经足够。

柳三剑脸色又变。

庄晓飞接着说:但是我却突然看到了一柄被主人冷落的剑。

柳三剑已看向了石狮背上的那柄铁剑。

所以我还是把它收起来好了。

庄晓飞用手握起剑柄轻轻一抽,那柄铁剑就从石狮的背上拔出。

庄晓飞将这柄迟钝而生锈的剑握在手里轻轻说道:剑啊剑,怪不得你的主人不要你,原来你长得这么难看,你这个样子又怎么配得上你的主人呢?莫忘了他可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穷小子。

柳三剑早已忍受不住,他怒哼一声剑已出鞘!接我的夺命三剑!柳三剑手腕一翻,三尺多长的长剑化做一道白光挥出。

这一剑挥出寒芒闪动,剑风呼啸,以迅雷之势闪电之速朝着庄晓飞刺来。

剑已经刺来,而且对准了庄晓飞的咽喉,剑尖堪堪已刺在庄晓飞的咽喉最多只差一寸,这一寸就是致命的一寸,只要在往前一寸,但这一寸却没有刺出,然后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剑尖突然从柳三剑的后背透出,没有血流出,因为庄晓飞还没拔剑。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眼中都带着惊讶的神色,因为他们根本都没有看清楚庄晓飞是怎么出手的,就连五虎断门刀的彭肖都几乎没有看清。

彭肖握着自己腰间这柄缠着五色彩缎装饰得很华丽的刀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柳三剑也没有看见,他甚至已感觉自己那一剑明明已刺中了庄晓飞,奇怪的是自己的肚子上却偏偏插着一柄剑,一柄迟钝而生锈的剑。

他全身的力气也跟着消失,鲜血伴着长剑拔出而飞向空中。

漫天血雨溅到二个高大的石狮上面,染红了石狮,也染红地面。

红的就像是院子里铺着的红毡,又好像墙壁上贴着的那个‘喜’字。

他的夺命三剑只使出了一剑就已经没有机会在用下去了!你为什么要杀我。

柳三剑的眼珠还在瞪着庄晓飞,眼光中还充满着不甘。

因为我要出名,非出名不可!庄晓飞淡淡的说道。

这句话说完柳三剑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