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锅盖揭开的时候,蒸汽便像雾一样从锅中袅袅生起,四散开来。
红袄少妇将这锅参汤小心翼翼的倒入一个细瓷大碗中。
人参是百年的乌参,也是她丈夫当年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这颗人参送给你,等到你怀上了我们的孩子,我就亲自用它熬汤给你喝。
这是她丈夫当年说给她的话。
任何女人听到了这句话,都一定会感动不已。
所以她将这颗人参装在盒子里放在自己床头柜中一个僻静的角落。
以后每当她看到这个盒子,就会想起她丈夫的话,她的心里就会甜蜜不已。
但她还没能怀上他丈夫孩子的时候,她丈夫却先将一个婊子的肚子给搞大了。
她的心也从那一刻起彻底的粉碎了。
这对她来说是多大的讽刺?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这棵人参,被人装在了盒子里,置放在一个安静的角落。
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有报复。
于是她开始报复,疯狂的报复。
就这样,在报复中她已经开始慢慢变老,现在女人最美丽的时刻已离她而去。
人参也更老了,却正是它更有价值的时候。
想到这些,少妇的心里又开始一阵阵的刺痛。
邵雪躺在那间柴房里,地下的草席被铺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邵雪就躺在棉被上面。
棉被还是昨晚的那床棉被,浅红色的被面上用金黄色的针线缝着一幅鸳鸯戏水图。
邵雪的头就枕着那对鸳鸯。
他没有昏迷,也没有清醒,他正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
他感到太累,累的整个身子都充满了疲倦,累的连眼睛都舍不得睁开。
而他的喉咙却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般,这团火焰忽上忽下,随着他的喉结来回的滚动,瞬间已将他体内的水分给蒸发干,他整个人就如一只被晒焉了的茄子一样。
水...邵雪嘶哑的声音透过干裂的嘴唇传了出来。
忽然间,一股温暖的,甘甜中带着微苦的液体从他的嘴中流下,滑过干热的喉咙流入到他的肚子。
他的体内突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与轻松,就像是于瘠的土地突然获得了滋养和水份,然后他缓缓的睁开了眼。
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红袄少妇那充满关心的眼神。
接着他的目光下移,移到了少妇的手上,他看到了少妇一只很白很小的手,拿着个很白很小的汤匙,将一碗浓浓的,热热的芳香甘美的参汤汁,一匙匙喂入他嘴里。
他的人忽地颤抖了起来,他的脸也因激动而变的通红,他强聚起了最后一丝气力坐直了身子,猛的推开了少妇,推翻了少妇手中碗,他的人也又一次倒了下去。
倒在了少妇的身下。
他终于昏迷了过去。
刀疤三斜躺在一个紫檀木椅上,手里端着一个装饰很漂亮的酒杯,显得惬意极了。
金黄色镶着黄金的酒杯,杯里是特地托人从波斯刚运过来的紫色葡萄酒。
刀疤三闻着酒杯里所散发出的幽幽酒香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这几年来,他一直在享受,各种各样的享受。
他有权利享受,无论是谁经历过他所经历的事情都绝对会觉得他实在应该好好的享受。
他现在已经是这个小镇上很有名气的人。
但为了这些名气他也曾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尤其是他的眼睛。
他的两眼之间被一道很长的刀疤所隔开,这道刀疤从他的额头开始往下贯穿了他的左眼一直到他的下巴。
深深的一条刀疤,又深又长,使得他的整个脸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异,可笑。
这也正是他为了名气所付出的沉重的代价,但现在这些却都是他的骄傲。
因为现在无论是谁看到了他脸上的刀疤都不敢在去觉得好笑。
他的人也正如这个刀疤一样,被深深的刻在了别人身上,只不过不是脸上,是心中。
心中的刀疤往往要比脸上的更加可怕,因为它看不到。
看不到的危险,通常也就是最大的危险。
刀疤三低下头将嘴凑在酒杯上浅浅的啜了一口酒。
也许我该去洗个澡,他放下了酒杯突然从椅子上站来起来。
外面太阳还大,地下已完全看不出有下过雪的样子。
如此温暖的阳光,刀疤三张开双手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从门外走进了一个人。
这里本就有许多人,各种各样的人。
但刀疤三从来都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一个人。
因为这个人一走进来,就仿佛已带着种无形的杀气,尤其是他的眼睛,那种带着死灰色的眼珠,就像是野兽的眼睛一样。
而他的眼神也正是野兽的眼神。
一个野兽看着自己爪下猎物的时候就会是这种眼神。
刀疤三绝不想让自己被人看做是一个猎物,虽然他已看得出来这个人也绝不是为赌钱而来。
他的人又坐了下去,坐在了那张紫檀木椅上,他的手重新又握起了那个酒杯。
他的脸上带起了微笑,胸脯挺的高高的,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充满了自信与自豪的人。
但这个人已走到了刀疤三的跟前,停下,一双死灰色眼睛在刀疤三脸上扫视了一下问道:你就是刀疤三?他的声音就如同他的眼睛一样带着死灰色的味道,让人听到说不出的难受。
刀疤三微笑道:对。
很好,这个人居然也笑了笑道:现在请你站起来。
为什么?刀疤三也在微笑,但笑中已怒意。
因为我要和你赌。
这人道。
刀疤三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完后他对着这人说道:阁下恐怕找错人了。
我虽然是开赌场,但我自己却已经戒赌,而且还发过誓今后如果再赌的话就亲自砍掉自己的双手。
刀疤三这句话是对着屋子里所有人说的。
因为现在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已全部看向他们。
他们虽然好赌,但若是看到有人突然要找刀疤三来赌的话一定都不会错过。
因为他们知道无论是谁只要是做了这件事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个傻子。
奇怪的是这个人看起来却偏偏不像个傻子,屋子里的人纷纷围了上来,就在这时这人却说出了一句更傻的话:那么就请你先砍掉自己的双手。
刀疤三的脸蹭的一下变的,连手中的酒杯都被他握的吱吱发响。
不禁他变了,满屋子所有人的脸色全部都变了,人群中出现了轻微的骚动。
这人却还是稳定的站在那里,而且他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镇静,镇静的让人感觉不到他刚刚说出的话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刀疤三眼光直直的盯着这人的脸看,盯了很久,却突然一笑道:阁下既然这么好赌,这屋子里面皆是爱赌之人,阁下如若是手头紧缺,开个口来,在下尽可帮助。
他这句话说的并不是偶然,只因他已看出这个人绝非是一般来闹事的,而是有备而来。
刀疤三能活到现在,也并非完全靠的运气,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在什么情况下去屈什么情况下去伸。
这人的脸上还是毫无表情,一双死灰色的眼睛斜视着刀疤三冷冷道:不必。
一定要赌?刀疤三咬着牙问。
非赌不可!这人一字字道。
刀疤三不在说话,他脸上的刀疤在他的脸上开始渐渐的扭曲,变形,他这张脸看上去也更加的怪异,狰狞。
他的目光也在直直的盯着对面这人,眼中已有了杀气。
屋子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寂静,静的可怕。
现在已不是说话的时候,是动手的时候。
很好。
刀疤三说着已开始动手,只见他右手的酒杯忽然飞起,朝着那人的脸上飞去,他的身子跟着从椅子上跃起,跃向那人,他的手中也多了一把匕首,向着那人的太阳**急刺,两只脚一只踢向那人的腹部,另一只踢向那人的小腿。
刹那间就已经到了,无论是谁都想象不出刀疤三竟然有这么快的身法。
这一击无论在速度上还是时间上都把握的很好,都几乎已经是躲不开的。
无论是谁发出了这一击都绝不会后悔,刀疤三当然也不会后悔,他早算准了时间才发出的,而且已尽了全力,他算定了那人绝躲不开他这一击,就算躲得开他的匕首也绝躲不开他的双脚。
自从十几年前那一刀砍在他脸上以后,他很少像今天这样对自己这么有信心过。
但是他还是错了。
这人的身形猛的一转,就已经到了刀疤三的跟前,然后他的一只手仿佛是动了动,刀疤三的身子就顺着原路飞出去一丈多远,啪的一声摔在地下,鲜血顿时从刀疤三的口中涌出。
两只匕首已落地,刀疤三的眼珠死鱼般的凸出,一双眼睛里充满着惊讶与不信。
他死也不信这人竟然有这么快的速度,他死也不信这人竟然能躲过他这迅速的一击。
但是他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就因为不信,所以才死。
那只镶着黄金的酒杯刚好也落在了他的尸体旁边。
屋子里所有人不知何时都已跑的干干净净,连赌桌上的银两都忘了带走。
为什么你不问问我要和你赌什么就出手。
这人讥笑着走过来望着地下刀疤三的尸体叹了口气道:我只不过想和你赌一赌看你能不能避过我的一掌而已。
精彩,精彩。
门外一人突然拍着手走了进来。
这人一回头,就看到了庄晓飞。
如此赌法的确精彩无比,只可惜刀疤三竟太过胆小,简直是煞了风景。
庄晓飞微笑着边走边说,他笑着的时候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让人看着说不出的舒服。
只可惜这人绝不会觉得舒服。
他将庄晓飞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问道:阁下是谁?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是来赌的。
庄晓飞笑道。
和谁赌?和你赌。
庄晓飞微笑着说:就赌你一掌能不能打得到我。
一定要赌?非赌不可!这人又盯着庄晓飞将他仔细的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一双死灰色的眼神闪烁着,仿佛要将庄晓飞整个人看穿,只可惜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庄晓飞只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但无疑已将这人的每一条出路都封死,而他身上也似有层无形的护罩,将他全身紧紧笼住,找不到一丝破绽。
一定要赌?这人竟又问了一句,他的瞳孔已开始一点点的缩小。
庄晓飞没有说话,却还在笑,只不过已是冷笑。
好,很好。
这人突然从地下捡起刀疤三的匕首,接着手腕一抖,匕首化做一道白光刺出。
这一刺的速度更为迅速,已不知快过刀疤三多少倍。
但谁也不曾想到,他这一刀并没有刺向庄晓飞,竟刺向了自己,然后就看到有样东西飞出,伴随着空中溅起的鲜血落下。
地上两个齐肘肘的断手,却正是这人自己的双手,鲜血还在往外涌出。
庄晓飞不禁怔在了那里,他看着这个人的眼光就好像在看着一个怪物。
现在你应该明白一件事,这人的脸上毫无表情,丝毫看不出有一点痛苦,就好像刚刚那双手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我现在已没了双手。
庄晓飞承认。
既然我已没了双手,那么就不可能在对你下掌,所以我们这一赌永远都不在可能。
这人淡淡的说道。
庄晓飞苦笑。
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庄晓飞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舍弃了双手,只为了不和我赌,值得吗?这人没有说话,一双死灰色的眼睛望了望庄晓飞,仿佛带着种讥笑,又仿佛在说只要我人还没死,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然后他仍掉匕首转身一步步走了出去。
庄晓飞呆呆的站在了那里,他望着地下的两只断手却突然叫道:仇一刃。
走到门口的这人身子突然一颤,他顿了顿,然后又走了出去。
庄晓飞的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弯下腰,捡起了那把匕首,放在手中仔细的看。
匕首很锋利,看的出是精铁打造而成,雪白的刀刃上刻着很小的二个字,拼命。
拼命三刀。
庄晓飞微微一笑:我猜着就会是你。
如果你也像他那样聪明,也许就不会死了。
庄晓飞望着拼命三刀的尸体黯然叹道:只可惜这年头聪明人已太少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个轻微的声音,其中好像还伴着一声轻微的惨叫。
庄晓飞身子一掠,已到了门外,动作快的如脱兔般敏捷。
他还是慢了一步,刚刚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腕断出还在往外涌血,却已不是鲜红的血,变成黑色的血,黑褐色。
他的嘴角也渗出了黑褐色的血,一张脸变的乌黑,而且扭曲,扭曲的变形。
他的牙齿还在紧紧的咬着,脸上似乎带着极大的痛苦。
空气中散发着一阵阵恶臭,庄晓飞只看的胃里一阵的翻腾,差点吐了出来。
强忍着腥臭,庄晓飞翻开了那人的尸体,只见他的脖子上扎着一跟很细的针。
庄晓飞撕下了一截衣袖,衬着手将那跟细针拔下一看,不禁悚然动容。
搜魂针!西方星宿海竟有人来了。
庄晓飞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已变的惨白,就连时常带着的笑容都已冻结。
星宿海有多可怕,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它似乎已经成为人们心中的一个传说。
传说星宿海的人不但拥有出神入化的武功与神鬼莫测的暗器,并且还得到了武林中人视为至宝的《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
《天地交征阴阳大悲赋》记载了自古以来,天下最凶险恶毒的七种武功。
据说该书成时,天雨血,鬼夜哭,著书的人写到最后一个字时,也呕血而死。
几十年前星宿海的多情子虽只练成了天绝地灭大搜魂手便已把中原武林搞的腥风血雨,毫无宁日。
难道真是星宿海的人来了吗?但他们又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他们又是为了什么事而来?庄晓飞已不敢在想下去,他刚想转身却又听到了一声呼叫。
一声短而促的呼叫,是一个人惊讶与震惊的情况下才会发出的呼叫。
伴随着这声呼叫一个人影在远处仓皇跑去。
庄晓飞脚下又一拧,身子飘然而起,落在那人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难道还要把我给杀了不成?那人抬起头一脸惊慌地望着庄晓飞,两只小眼也因恐惧而发抖,却赫然正是张好讲。
亏我还把你当成朋友,想不到你竟然是个杀人的魔王,好吧,今天你就把我杀了吧。
张好讲咬着牙痛苦的说道。
他的目光中竟已没了恐惧之意,反到有股毫无畏惧的神色,他的脸上也带着中毫无畏惧的神色,一个人如果决心要死的话根本就是无所畏惧的。
只是他的眼光却带着浓重的讥诮之意直直的盯着庄晓飞。
庄晓飞苦笑,他不知道除了苦笑自己还能干什么。
他想去解释,但面对这样的老实人却不知从何开口,他忽然发现被人冤枉是一件如此无奈的事。
你走吧。
庄晓飞苦笑道:我不会杀你的,我也并没有杀人。
杀人的人又有几个会说自己杀了人。
张好讲还是一脸讥诮的看着庄晓飞。
庄晓飞没有在说话,他转过了头,他竟不敢面对张好讲的目光。
你不杀我也别想让我去感激你。
张好讲说完这句话后转身走去。
他并不是傻子,他也怕死。
世界上不怕死的人并没有几个!他那样说只是因为他在赌,他用一个又老实又不怕死的老人来赌庄晓飞的心,幸好他已经赌赢了。
他转身的同时已开始偷偷的笑了,他的两只小眼又眯在了一起,仿佛在得意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不忍心对我下手。
只是他忘记了一个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要太得意,一个人太得意的时候往往会有更大的不幸降临在他身上。
所以他刚走了没几步身子却突的一颤,然后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忽然瘪了气的气球似的弯腰倒地开始发抖,眼睛,鼻子,嘴巴也开始往外涌血,黑色的血。
他的脸上已没了笑容,两只小眼也再也眯不上了,嘴巴一张一合仿佛还想说出点什么。
但他什么也没说出来,他也永远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他已是个死人。
庄晓飞猛的回头脸色变了变,因为他已看到有三跟毒针从旁边飞来,全部刺在张好讲的身上。
然后就看见可情从那个方向缓缓走来。
是你?庄晓飞看着可情诧异的问道:是你杀了他?可情用手拢了拢身后的长发,然后对着庄晓飞微微一笑道:对,是我杀了他。
她的笑还是那么的迷人,她的姿势还是那么的优美,如果你只看她的人根本就不会想到这样一个貌如天仙的美女会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毒妇。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庄晓飞问。
为了你。
为了我?庄晓飞又诧异。
当然是为了你。
可情柔声说道:亏你还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想想如果你真的放了他的话,我保证不出一个时辰这个小镇至少有一半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杀人魔王。
你莫忘了他可是张好讲。
可情又说道:所以我这样做是在帮你的忙。
哦。
庄晓飞问道:但你为什么要帮我?也许是因为我也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吧。
庄晓飞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完后他对着可情说道:我好像记得,今天上午姑娘还给我说过聪明的人就一定不会去管别人的闲事,怎么才半天的时间姑娘竟也变的不聪明了?我这样做自然是为了你。
可情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当然也为了我。
哦。
庄晓飞这次是真的不解了。
想必你一定知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庄晓飞承认,他刚刚就被人冤枉过,那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所以,我来帮公子是因为我也不想受这种滋味。
可情又叹了一口气。
庄晓飞忽然明白了,他笑着道:原来你帮我的忙是因为你也有事情要我帮忙。
天下本就没有免费的事。
但你又怎知我就一定会帮你?你会的。
可情突又柔柔一笑道:你岂不也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庄晓飞也笑了,他笑着看着地下张好讲的尸体,尸体已发黑,张好讲一张乌黑的脸因痛苦而变的扭曲,就仿佛还在怀疑,怀疑别人怎忍心杀了他一样。
好厉害的毒针,好厉害的毒。
庄晓飞望着可情说道:我想纵使昔年的用毒高手‘断肠针’杜婆婆所发出来的毒针也不过如此了。
你这句话不对。
不对?如果是杜婆婆出手,刚刚你就根本没有机会看到她的毒针。
可情盯着庄晓飞的眼睛缓缓道:当然现在也更看不见这个尸体了。
庄晓飞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显然也没有承认。
可情也看出来了,她却没有继续再往下说这件事,她对着庄晓飞说道:我只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就算杜婆婆的毒针在快,也快不过搜魂针,就算杜婆婆的毒针在毒,也毒不过搜魂针上的毒!庄晓飞的脸突地也变了颜色,他显然是承认了这句话,他盯着可情问道:你也知道星宿海的人来了?我当然知道。
可情道:我还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还多。
庄晓飞望着可情目光闪动,就仿佛是现在才看清楚了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一样。
看来我是一定要帮你的忙了。
本来就是。
可情淡笑道。
你总不会要在这里一直和我说吧?当然不会,可情用手一拍,立刻从旁边走出来一辆四马并驰的黑漆大车,赶车的一名大汉赤着膀子坐在车前就犹如一尊石像。
车厢虽小,但坐两个人还绰绰有余。
可情对着庄晓飞微微一笑道:如不嫌弃就请上车吧。
庄晓飞笑了笑: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我做事一向很周到。
我虽然不太喜欢坐车,但坐车总比被人当做杀人恶魔好多了,何况还有美人相陪。
庄晓飞说着撩起车帘走入车中。
车厢中舒服而干净,至少可以坐八个人。
可情跟着也走进车中。
看来你现在已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了。
庄晓飞用一种欣赏的眼光望着可情笑道。
当然,可情柔声说道:你别忘了我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美丽的女人。
一个美丽的女人只要肯动脑子的话一定会是一个很有办法的人,但幸好这样的女人不多。
庄晓飞自己呢?是不是也被这个很有办法的女人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