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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马芳铃是不是你的女儿

2025-03-30 14:33:25

一搭莫的意思,在某一个国度的语言中,是两个。

在搭莫族所生下的孩子一定都是双胞胎,而且个性、习惯、高矮、胖瘦、性别都一模一样,连取名字都是一样的。

在搭莫族某一个时期里,有七个产妇生下了七对双胞胎,她们分别替这七个双胞胎取名为:马空群、公孙断、云在天、花满天、飞天蜘蛛、乐乐山、慕容明珠。

事情到了这里总算已开始明朗化了。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死而复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的易容术能完全创造出相同的人来。

十年前的马空群、公孙断、慕容明珠、乐乐山、云在天和花满天、飞天蜘蛛都已死了,可是他们都还有另外一半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存在。

所以十年后,万马堂又出现了,马空群这些人又活在人们的面前。

二十年前的马空群虽然已败在你的手里。

王怜花注视着傅红雪:可是十年后的马空群却一心一意要击败你。

他们既然是双胞胎,十年前的马空群已败在我手里,十年后的马空群又怎能胜我?傅红雪冷冷他说。

马空群看着傅红雪,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连声音都淡淡的:就因为他已败了,所以我非胜不可。

他的目光中忽然露出种说不出的悲哀之意,接着又说:否则我就非死不可。

我不懂。

你应该懂的。

马空群淡淡他说:有些事是你非做不可的。

傅红雪凝视着马空群那充满悲哀之意的眼睛,只看了一眼后,傅红雪就缓缓地点点头:是的,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懂。

傅红雪不再看马空群,他转过身,面对着王怜花,冷冷地问:那么你想让我们在什么时候决斗?我想?王怜花又很慈祥地笑了起来: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我又怎么能决定?既然是我们的事。

傅红雪冷冷他说:你又为什么要安排今天这一局呢?世事如白云苍狗,又有谁能安排?王怜花笑了笑:十年前你既已种下了因,那么十年后的这一个果,你就必须自己来摘。

看来我已别无选择了。

傅红雪说。

决斗地点既已定了,那么时间就由你选择。

马空群淡淡他说。

三天。

傅红雪毫不考虑地就说出。

三天?对于这个天数,王怜花仿佛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傅红雪。

我记得你在决战公子羽时,也只不过用了一天的时间而已。

王怜花说。

是的。

我还记得你一生的大小战役中,从没有超过一天的。

是的。

那么这一次你为什么要三天的时间?王怜花说:是不是这一次的对手给你压力太大?不是。

那么是为了什么?因为还有三件事情,我必须弄清楚。

傅红雪说。

哪三件?叶开是否在你手上?傅红雪问。

是的。

我能否见他?可以。

王怜花话声一落,马上举起双掌,轻击了三下,然后靠墙角的地方就忽然裂开来。

地一裂开,傅红雪就看见了叶开,透过一层很厚的水晶,傅红雪看见叶开动也不动地躺在一张水晶长台上。

叶开仿佛役看见上面的人,只见他静静地躺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在沉思,又仿佛已陷入了昏迷状态。

轻掌又击,裂开的地又合了起来,王怜花举步走了过去,就走到叶开躺着的头上方停住了,然后王怜花才回过身,又问傅红雪。

第二件呢?傅红雪冷冷地看着王怜花:阴白凤是不是也在你手上?没有。

王怜花笑了:这世上大概还没有人会傻到去惹魔教的公主吧?那么我在客栈房里所看到的那些家俱呢?傅红雪问。

当然是从阴白凤那里拿来的。

王怜花笑着说:我叫人搬了一些新家俱去,说是你想让她住得舒服一点,就这样的。

就将她住的那些旧家俱光明正大地搬走了。

这种方法也只有像王怜花这样的人才想得到,才做得出来。

第三件呢?王怜花含笑望着傅红雪:是不是有关风铃的事?是不是想问我,风铃的事也是我安排的?傅红雪没有说,他只是冷漠地看着王怜花。

我派阿七去杀你,就是为了要让风铃恨你,要凤铃对你展开报复。

王怜花说:风铃的报复行动,只要是江湖上的人,大概没有几个人是不怕的。

傅红雪一点表情都没有,他还是冷漠地看着王怜花,看着他继续在说。

我也想不到风铃对你的报复行动,竟然是这样子的。

王怜花仿佛在同情傅红雪:这种方法大概也只在她想得到,做得出来。

——牺牲女人最宝贵的东西,只为了要有一个他的孩子,然后才有机会杀他一个亲人。

这种享有谁相信呢?王怜花一脸的同情神色,但在他的眼睛深处,却浮出了一抹笑意。

毫无表情的傅红雪,依然冷漠地站着,他那双冷淡、孤寂的眸子,依旧是那么的冷淡、孤寂。

我是不是已回答了你第三个问题呢?王怜花问。

傅红雪先是冷漠地看了王怜花一眼,然后转身,走到马空群的面前,然后开口问他。

马芳铃是不是你的女儿?这突来的问题,使得马空群愣了一下,但他还是回答了。

是。

傅红雪笑了,虽然只是浅浅的一笑,但他毕竟笑了,笑痕还残留在他的嘴上时,他已转身看着玉怜花。

想必你已替我安排好了棺材,或是住的地方?傅红雪淡淡他说。

是的。

玉怜花也笑着说:而且我还保证,棺材绝对是照你的尺寸做的。

你是不是觉得很满意了?傅红雪淡淡地问。

满意极了。

那就好。

躺在水晶台上的叶开,看来仿佛很安祥,其实他已快进入昏迷状态。

他已记不得在这里躺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或是夜晚?他只知道自己的四肢已渐渐无力,两眼也渐渐发黑了。

他有多久没有进食了?他当然更不知道,他隐隐约约还记得从清醒过来后,到现在只喝过十一次水质的食物,或是粥汁。

他现在的体力,大概连三岁的小孩都打不过,更不要说逃跑了。

逃跑?可能吗?叶开很困难地苦笑了一下,他知道自己顶多只能再维持二天而已。

如果在两天之内没有什么奇迹出现的话,就算别人不杀他,也会因饥饿过度,而昏迷致死。

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奇迹实在是太少了。

四纯净、死寂、光线都是那么柔和的密室里,忽然传来了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叶开知道这是密门开启的响声。

声音一落,门口就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脸上已满布皱纹、却很慈祥的老人。

王怜花笑眯眯地走近叶开,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拔开叶开的眼皮,仔细看着他的瞳孔,然后收回右手,抓起叶开的左手,用手指搭着他的脉膊,量了量,然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明天就可以开始了。

王怜花说。

开始?叶开有气无力的说:开始什么?开始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

王怜花脸上充满了神般的光辉:也是人类延长寿命的第一步。

延长寿命?叶开笑了笑:看样子你好像已经找到了‘长生不老’的药。

长生不老药?那是神话中的东西。

王怜花嗤之以鼻:怎么可以和你这个贡献相提并论?哦?叶开笑了笑:有这么伟大的贡献,赶快让我知道吧!不要急,这个贡献里,如果没有你,还完成不了的。

王怜花说。

想不到我还有这么伟大的用处。

叶开说:那你总该让我知道我有什么用处?王怜花很神秘地笑了笑,然后才用他那很慈祥的声音说:人头猴身的这个东西,你已看过了吧?我实在想不到世上真的有这种……这种动物。

叶开实在无法将它称为人。

不是世上有,他是我创造的。

王怜花说:也是这个伟大的贡献之前奏。

你说那种东西是你制造出来的?是的。

你是怎么弄的?很简单,我只是将人头接到猴子身上而已。

王怜花说。

人头接到猴身上?叶开勉强地将眼睛睁大了些,这是不是天方夜谭?不是,这是花了我五十几年的时间才完成的。

王怜花说:为了达到我的理想,不知费了我多少的心血?这句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不知牺牲了多少的小孩和猴子?叶开说。

为了使人类的脚步向前进一大步,这种牺牲是必要的。

王怜花说。

你为什么不拿自己的小孩来试呢?我没有小孩。

想象得到的。

叶开说: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会有小孩呢?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对会有小孩的。

王怜花笑了。

唉!狂人为什么总是会忘记事实存在的享呢?叶开叹了口气:你多大了?你还有几年可以活?像你这么老的人,就算你再活两年,也不可能有生育的能力。

王怜花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还未消失时,他已接着开口了。

看来我不将事情说清楚,你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你总算想通了。

按了一个秘钮,纯白的墙壁就出现了一个暗柜,王怜花从里面拿出了一罐用水晶瓶装的葡萄酒,和一个高脚的水晶杯。

缓缓地将琥珀色的葡萄酒倒入水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王怜花才舒服地再开口。

在我三十岁的那一年,我发现人类的正常死亡都是因为身体的老化而死的,如果人有一个很健康的身体,那么就一定会长寿,只可惜人的身体到了某一个阶段,就一定会老化。

王怜花说:于是我就在想如何使人永远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他转身看着叶开,又说:你知道要怎么样人才会永远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吗?少喝酒,少做些糟踏身体的事就可以了。

叶开说。

那也只能延长一小段时间而已,最后让你活到一百多岁而已,终究还是会死的。

王怜花说:唯一的办法就是当身体到了老化时,立即换上一个新的、健康的身体。

身体又不是衣服,说换就换。

在那时这种事当然是不可能的。

难到现在你已经有办法了?叶开突然想起人头猴身的事:莫非猴子是——是的。

王怜花说:人身体老化了,就换上一个年轻的,于是我就开始先拿猴子试验,在最初的二十年我不知失败过多少次,猴身一离开猴头就死,后来慢慢地我找到了方法,可以成功地移植猴身,直到前年我才成功地将人头移到猴身上。

这种事叶开虽然已亲眼看到过了,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

人身既然可以和猴身相换,那么就当然可以将老化的身体换上一个年轻的、健康的身体。

王怜花说。

你试过了?还没有。

王怜花注视着叶开:不过快了,而且你将是我这个试验的第一个人。

我?叶开再度睁大眼睛:你想将我的身体换上一个更年轻的?更老的。

王怜花笑了:如果成功了,那个新换上的身体到了时间就因为老化而使你死亡,那么我就可以替我自己这个已将老化的身体换上一个新的身体了。

听到自己要被拿来当试验品的,没有人会不怕的,可是叶开的脸上却一点惊怕都没有,他也笑着说。

只可惜不知道你是否已学会了自己割开自己的身体,然后再将新的身体接上?我一个人当然无法完成这种事。

王怜花说:还好现在我已找到了一个助手。

助手?谁?我。

金鱼随着自己的声音而出现在门口,她笑着走近叶开:那个助手就是我。

是你?叶开讶异地看着金鱼:苏明明和我一直为你的失踪在担心,没想到你已成了这个‘伟大人类’的助手。

叶开话里的讥俏,金鱼当然听得懂,但是她依然笑眯眯他说:我是个敢爱敢恨,也是个敢接受事实的女人,当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就知道你是我喜欢的那一种男人。

她凝注叶开,又说:但我也知道我是争不过明明姐的,所以我只好找一个喜欢我的男人。

我就是那个喜欢她的男人。

王怜花笑着说。

在他这么告诉我时,我虽然知道爱情有时是不分老少的,但我们两个人的年纪毕竟相差太远了,就算在一起会快乐,也没多久的时间。

金鱼说:他也知道,所以又告诉我他将要做的这件事。

金鱼转身看着王怜花:换做任何人一定会以为你疯了,可是我却相信你。

那当然是你第一眼就已看出我的才华。

王怜花笑了:就看出我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

我还看出你的脸皮很厚。

金鱼噗嗤笑出。

唉!叶开吁了口气:你们两个真是一对‘郎才女貌’的佳偶。

谢谢。

既然你已有了这么棒的助手,你将在什么时候割开我的身骨?叶开看着王怜花。

明天。

王怜花说:本来是明天,可是现在必须延到三天后了。

为什么?因为你有一个好友这三天要住在这里。

王怜花说。

我的好友?叶开说:是谁?傅红雪。

是他?叶开黑色的眼珠里总算有了白色的恐怕:他也在你这里?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