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到一边后就不再说话,我和炎也下了马,缩到一起。
以后你说话长点脑子好不好?你告诉碧落你有孩子不是帮我而是害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忍不住骂他。
这个炎也太夸张了,这种谎话也说得出来。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结果好就行了。
我敢保证他一定会放过你的。
炎又表现得信誓旦旦。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地问他。
感觉。
他的话差点让没我气死。
你认为这种东西可靠吗?怎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出来?你以为我是随便猜猜吗?我们打赌,你的那位宫主一点也不希望你难过的。
你就胡说吧你。
我忍不住白他。
你不信算了。
他摆出一副爱信不信全由你的表情。
还有你明明只是去找麻,怎么就把别人的楼都弄跨了?我非常奇怪这件事,他还明明告诉我他做事很可靠,看来以后他的说的话都还是少信为妙。
那个啊,你不知道我去的时候发现有人在客栈的底楼安震天雷。
我想如果你的麻被炸死了就麻烦了,所以没有没有多想就直接闯进了你们宫主的房间。
结果一下就被他发现了。
我本来说只要把麻带走就好,可是你们宫主猜到你要跑,所以一直强制不让我离开(打架)。
结果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他说楼下的事情,震天雷就爆炸了。
炎说得很无辜。
而我是听得心惊胆战,心中庆幸着还好炎去了碧落房间。
震天雷,也就是火药。
这种东西就算在碧落醒着的时候爆炸,都不一定逃得脱。
更不要说睡着的时候了。
你都发现了有人要害碧落怎么都不知道阻止啊?我责怪炎。
你不是要从他身边逃脱吗?这样不是刚好?炎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一下子语塞,的确,如果碧落死了那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洛阳了。
可是我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不要说半年前我会毫不犹豫地救他,就算是现在我也会不顾一切地救他。
因为要我亲眼看到他死去我根本做不到。
反正应该有更好的办法……就算那样,你也不应该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你不是白云山庄的人吗?我烦躁的说。
心中反复思考着究竟是谁为什么三番两次要取碧落的性命。
而且碧落和苑西都已经放出了几对诱饵,为什么对方还是可以这么容易就找到我们的下落?莫非是有什么人跟踪?不过就算有人跟踪我也不可能发现,既然碧落和苑西都没有察觉,那么应该没有问题……难道白云山庄的人就都该是圣人不成?那样多累?炎抱怨着回答。
我承认炎果然是他们家的异类。
就算是我也不忍心毫不相关的人受灾。
所以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炎被我这么一看,叹了口气:零,你现在混江湖还是太嫩了,如果你要想自己按照自己的意思好好的活下去,那么就该分辨出什么东西该放弃什么东西该坚持。
你真的以为白云山庄的人都是好人吗?……不是吗?我看到他的态度正经了起来,也不觉坐直了腰杆。
还不是一样有贪心的人,自私的人,默然的人,残忍的人………………我沉默。
怎么,不信?炎问。
我相信,因为我面前就有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你这个信口开河胡说八道的家伙。
我也叹气,你明明说你以前偷东西从没有惊动过任何人的,为什么这次就把碧落吵醒了?我表面上在讽刺,其实却很感谢他。
如果他没有吵醒碧落,那么那个人就再也不在了。
谁说我胡说了?我是从来没有惊动过‘活’人啊。
因为我都是去盗墓玩玩的。
炎一本正经地怎么说,差点没有把我一口气气死。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
这个晚上,我没有心思再睡,原因很简单,睡不着而已。
我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在痛,本来碧落上了我之后身体就够难受的了,我们还那么没命地骑马。
所以可想而知现在我的下半身是如何的让人难以忍受。
一直忍到东边的太阳开始泛白,我就迫不及待地起来。
昨夜我在荒野上割出一片空地生了一堆火,这样不仅可以取暖还可以吓唬周围的野兽。
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清晨的露水还是潮得让人受不了。
感觉喉咙有点干涩和疼痛,我轻轻咳了咳。
这一下就把碧落和炎都吵醒了。
炎起来望了我一眼,眼神惺忪。
你……你这么早就起来了?咳咳…………咳…咳……没有想到我这一咳就停不下来了,脖子里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痒得难受。
炎一下紧张了起来,急忙跑到我的身边为我顺着气。
好不容易把咳嗽稍微平复了一点,我抬头望了一眼碧落。
只见他也是一副极度担心的神色,只是看到我在看他,掩饰性地别过脸,将目光投向远处。
我的心情一下大好,看来虽然我曾经那样对他,可是他还是担心我的。
心情的变化让我全身开始舒畅起来,虽然依旧很难受,可是已经可以忍受。
我想我可能有点着凉,而且从胸中传来的这股闷痛来看,被碧落打的那一掌也应该好好调理一下才行,还有我的……屁股……我挥开炎放在我背上的手,面朝碧落,等着他的反应。
后者只是盯着我,目光炯炯。
看来我不说话他就打算这个样子下去。
我只好犹豫着开口:宫主……我……你一定得去洛阳对不对?没想到是他先打断了我。
我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好,我和你一起走。
但是你得答应我,一旦你完了事就立即和我回宫。
我又点头,真想就地当场立个誓,以表决心。
炎不满地抱怨:切,有你跟着绝对麻烦不断……我立即瞪了炎一眼,然后紧张地望向碧落,果然看到他目光黯淡了几分。
我祈祷,这两个祖宗千万可别再打起来了啊。
谢天谢地的是碧落并没有理会炎挑衅的语言,他只是很自然的来到玄的身边然后翻身上马,然后向我伸出一只手。
我木然地盯着那只手发呆。
看到我迟迟没有反应,碧落的脸色立刻难看了起来。
你是上来不上?他开始不耐烦地问我。
我觉察出了他的不快,所以马上点头。
好不容易让他答应我去洛阳,我又岂能因为这种事忤逆了他的意思。
哪怕我实在是不太想骑马……我们清晨出发,一路趟着半人高的野草向前走。
在路上我询问了苑西的下落。
碧落只是淡淡地答了句:不知道。
就不再理我。
我识趣的不再说话。
其实到不是我想和他说,只是我想靠说话分散一点注意力。
下身已经在马鞍上磨了近一个时辰,现在更是火辣辣地疼。
我想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昏过去的。
但是我怎么能就这样显示出我的不堪一击,更何况是在碧落面前。
就在我奋力和全身尤其是那里的疼痛做斗争的时候,碧落突然幽幽地开口,声音小得让我差点以为是耳边的风声而已。
你和她……真的有孩子了?他问。
我吓了一跳,满脑子被疼痛折腾的昏沉感立刻不翼而飞。
唔……我只能这样含糊的回答。
我和炎才认识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如果能发展到那种程度我也该佩服我自己了。
更何况炎他怎么也不可能有孩子吧?不过我不可能和碧落这样说,所以我只能打马虎眼。
虽然我知道这样对他的打击很大……的确,任何人遇到这样的事打击都很大的,不是吗?不过没有想到的是,碧落就此打住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所以空旷的原野上有节奏的马蹄声又让我很快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马上了。
我被碧落抱着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碧落正用水囊打了水喂我。
我咽下口中的一大口清凉的溪水,坐起来推开碧落问:怎么停下来了?碧落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这时炎凑过来对我说:相公你还好吧?刚才你们宫主说你昏过去了,吓了我们好大一跳。
我想可能是疼昏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才对。
炎又问:你自己是郎中,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就算时间再紧也应该照顾好自己。
…………我沉默。
其实我知道现在以我的身体状况来看最好是多休息两天,可是这也意味着碧落会有更多的时间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
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怎么说情况都对我们不利。
所以我越早到高家我就能越早和碧落回碧泱宫,这样碧落也就越安全,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我没事,只是天太热了,可能有点犯暑,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说话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不仅喉咙干燥发涩,胸腔更是像有一把锯子在拉一样的难受。
刚想站起来,我就被拉住了。
回头一看,碧落正盯着我。
现在天气太热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吧。
碧落开口说话,让我感到一阵心悸。
我知道他在为我着想,这种天气碧落根本不可能放在眼里。
原来他还是关心我的,哪怕我一次又一次的违背他的意思……所以我们就在一条小溪边停了下来,现在我们已经走出了荒野,走进了树林。
四周都绿油油的,看了让人感到十分凉快。
炎把红牵到了水里,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始刷马,玄在一边玩水。
碧落坐在我身边用袖子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翠蜂。
看到这样的景象,我有一种错觉,仿佛是一家子一起出来踏青……不对,避暑一样,感觉是那样的温馨……就在我感受到难得的宁静的时候,炎突然在水里大呼小叫起来。
啊!鱼!有鱼啊!怎么办?有鱼!声音是那样的凄冽,仿佛他遇到的不是鱼,而是要他性命的老虎一样。
有鱼就有鱼,至于叫成那样吗?我忍不住责怪他。
嘿,相公,让奴家给你烧鱼吃~!炎根本不理会我的不满,对我嬉皮笑脸的说。
碧落站起来,手握翠蜂,然后对着溪流一剑挥出去。
立刻水爆开三尺,无数的鱼儿从水柱上落下,掉在了岸边,劈里啪啦的拼命跳跃着,而更多的鱼却掉进了水里。
玄和红被水浇了一头一脸,玄不满的对碧落喷喷鼻子,然后带着红上岸。
当然站在红旁边的炎也不能幸免被水淋湿。
湿透的衣服挂在身上,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
我的心立刻紧了紧。
但是回过头看着碧落看都没看炎一眼,我又放了心。
碧落根本没有把炎当回事,也可以说他完全没有把炎放在心上,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炎是男人……的确,全天下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入碧落的眼?就在我安心地躺下准备休息的时候,炎像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暴喝一声,然后抽出身上缠着的火云鞭就向水里抽去。
立刻小溪上方出现了一堵长长的水墙,水墙以极快的速度向正蹲在岸边拣鱼的碧落冲去。
结果可想而知。
碧落湿答答地站起来,早已两手空空。
他怒视着炎,然后以极慢的速度渐渐拔出翠蜂。
炎看到他的动作也抽回鞭子紧紧地握在手里,准备随时出击。
空气一瞬间变得凝重无比,我突然感到有点喘不过气来。
有没有搞错,这两个家伙这样也能打起来。
我觉得这趟旅程似乎不会那么平静……所以没有多久,这四周的树木就倒了一大片,溪水也被他们两个搅得污浊不堪,鱼是一条都没有逮住,却有一只路过的野猪被他俩砍到的大树压死了……==看来傍晚我们可以把这只猪烤来吃了。
虽然我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对不起,没有想到把附近的树都放到了……炎抱歉地对坐在树桩上的我说。
没有关系,刚好可以拿来当柴禾烧。
我觉得这件事可以反应出我的脾气的确是很好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中午的午饭没有着落,干粮我们是一点也没有带出来。
鱼是捉不到了,因为倒下的树木早就把溪流阻断,到处都是改道的浅浅的水沟,还好,在清水被这两只搞成黄汤之前碧落就把水袋都装满了水,不然我们现在连喝的也没有。
中午骄阳似火,热辣辣的太阳烤着大地,玄驮着那只野猪,野猪上驮着我……==碧落和炎共骑着红,我真为那只可怜的马儿心疼。
如果那两个家伙又因为什么事情打起来,那么第一个遭殃的就是红了。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我开口:那个……两个人如炬的目光立刻投向了我。
干脆炎你过来坐,我走路就好了……既然他们两个谁也不让谁,所以就让我来充当好人。
我知道,其实他们根本用不着骑马,说不定他们还嫌马跑得慢呐。
之所以两人相持不下地要骑马,只不过是想争一口气而已。
凭什么就该他们两的其中一个但当马夫对吧?哼,你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还和女人抢马,害不害臊?炎讽刺碧落。
感到空气中立刻弥漫开来的火药味,我的汗立刻就下来了。
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你从上到下哪里可以看得出是女人?碧落翻身下马,也不甘示弱。
只要有人认为我是女人就好了,对吧?炎已有所指地向我眨眨眼。
汗,除了汗还是汗。
你们两个就别吵了,我走路就好。
我说着也跳下马,立刻胸中又是一痛。
抚着胸忍了忍,我咬着牙走到碧落身边说:宫主身份尊贵,怎能委屈你去开路,这个还是由零来做就好了。
碧落看着我沉声问:你又何曾真的把我当做宫主来看待过?我听到这话吓了一跳,立刻说:零从来都万分敬仰宫主的。
如果你真的敬仰我的话就乖乖上马去坐着好了。
碧落放软了口气,我也松了口气。
现在要我走路也很让人难受……的确,我从来没有把碧落当作碧泱宫宫主来看待过。
我把他当作我的恋人,我的神明,甚至我的生命……但是这又如何?难道他就真的能成我的恋人了不成?沉默地又趴到了马上,我这样想。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哎呀,可怜的洛洛终于从山里回来了……话说偶老妈的一句:回老家吧。
偶就被打包到了深山老林……在喂饱了蚊子苍蝇之后偶终于在一周后回到了文明社会。
所以洛洛才久久没有更新的说……各位追文的大大,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