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琅,刚才我的样子很美吗?可是,我不是披头散发,一直在惊恐地大叫。
难道,那也很美?回停车场的路上,李宛婷一直没有说话,异样的沉默着。
忽然,她没头没脑地,问张琅道。
张琅也是被一股又一股,潮水般的剧痛所淹没,头脑近乎麻木。
被她劈头一问,愣了半响,才明白她问的是刚才山寨那场戏。
他龇牙咧嘴,点头道:嗯……,很美,我……我从来没看到,我姐,这么……美的样子!呸!就会说好话,讨姐开心!李宛婷啐了一口,笑研如花,又不解地皱起了眉,可是为什么呢?人家曾经对我说,我的样子很媚,这个样子最好看。
张琅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很痛吗?我们马上回去,给你买一点镇痛的药。
李宛婷心痛地撑住他,加快了脚步。
不……不用。
这痛……镇不了!张琅苦笑,有女娲在,就是把腿割了,它也能让自己感觉到钻心的疼痛,这个该死……这个很有趣的电脑!被女娲报复了一下,再次痛呼出声的张琅赶快转换注意力,对李宛婷道,姐,这个……媚,也是要分……场合的。
什么表情,都要符合那个场景……的需要。
黄导说得没错,如果你能在这方面,多多……欧,好痛……多多揣摩一下,一定……能取得更大的成绩!不要再说了,看你痛得满头大汗……李宛婷好像也感受到他的痛苦,眼泪汪汪,把他搂紧了一点,我的小琅,姐看你这样子,心都要碎了。
回到她红色的思域车前,李宛婷先扶着张琅坐进副驾,还体贴地帮他帮安全带扣好。
她绕到另一边,正要上车,就看到两辆高车,向着这里疾驰而来。
前面一辆,是一辆兰博基尼Gallardo,鹅黄色的车身在阳光下显出流畅的线条,非常漂亮。
在它后面,是一辆金属灰的奔驰G55AMG,轮廓鲜明的造型显得极为硬朗,紧紧追在Gallardo的后面。
还没有到近前,一张笑脸就从Gallardo车窗探出来,对着李宛婷用力挥手:婷姐,婷姐!这赫然是多日不见的真真!Gallardo在李宛婷的前面,猛力一个急转弯,发出巨大的声响,车身猛地扭转过来,卷起大片的尘土。
嘎地一声,并肩停在红色思域旁边。
李宛婷微微皱了一下眉,用手挥了挥面前的尘烟,看见车门打开,真真探出一条腿,她立即展颜娇笑着迎了上去:真真,我的小可爱。
难为你还记得姐姐,让我看看,你最近胖了没有?哇,小兔兔好可爱,是你养的?真真抱着一直浑身雪白的小白兔,从车里跨出来,献宝似地捧到她面前。
婷姐,你看好不好看?可爱吧!嘿嘿,我知道今天是你新电视剧开机的日子,第一时间就来向你贺喜,顺便把这个宝贝送给你!李宛婷微笑着接过小白兔。
小兔似乎是被一路上,真真野蛮的驾驶给吓住了,身子一直在微微颤抖,两只耳朵也贴在背上,埋着头,恐惧不已。
送这种礼物……,真是孩子!李宛婷做出很喜欢的表情,感谢道:真真,你真懂得姐姐的心,送这么可爱的小东西给我。
呜,让姐姐亲一个。
不要啦!讨厌,人家的初吻呢……嗯,好讨厌,好奇怪哦……真真被她强吻,脸色酡红,手足无措,身手在李宛婷身上一阵乱摸,嘻嘻道,姐姐坏,一来就调戏人家。
这小兔兔才不是我买的呢。
是陈二呆子,他可能以为女孩子都喜欢小动物,就找了这只小兔子,送给我。
我才不要呢!她说话有口无心,明明是自己不要,却送给李宛婷,也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
连表明客套,都做不来。
李宛婷心里也不是很舒服,又记挂着张琅,还是做出很兴奋的样子说:那正好,我最近正想养一只小兔兔呢……,那个,我马上要回去,你也要回去么?真真哪知道李宛婷巴不得她这个小姑奶奶赶快回家,睁大眼睛道:婷姐,你今天的戏已经拍完了?这么快?难道又是小龙套?她真是一点也不会说话,句句都戳人痛处。
李宛婷笑得已经有些勉强了:不是的,小琅刚才拍戏,不小心受了点伤,我送他回去包扎伤口。
小琅?婷姐,你养了一条狼?真真好奇地,往思域车走去。
那辆跟在后面的G55AMG,也快速驶到了近前,吱地一声尖叫,停在了路当间。
车门打开,一个帅气的年轻人跳下车,先朝李宛婷笑着点点头,又向真真追了过去:真真!呀!鬼呀!真真刚向思域车里弯腰瞧了一眼,然后发出惊声尖叫,连蹦带跳,脸色惨白地就逃了回来,一下扑进李宛婷的怀里,哇哇大哭:姐!你车里坐着一个鬼!就是那个叫什么张琅的……张琅的……她忽然停下了哭声,抬起头,望望哭笑不得的李宛婷,又回头看看思域,心有余悸地小声求证,婷姐,你刚才说,小琅受了伤,就是这条狼?不是,我是说,就是这个人?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李宛婷脸一冷,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张琅的坏话,当下就想发作。
但她也知道真真就是个宠坏了的女孩子,强忍着怒气,牵了牵嘴角,作出笑的动作:小琅怎么可能死呢?他长命百岁还来不及呢!她小小地刺了真真一下,才解释道,不过当时的情景真的很危险,好几次死去活来。
好在小琅命大,扛了过来。
真真愣愣地看着她,表情有些失落:婷姐,你不喜欢我了?你刚才为什么对我凶?这也叫凶?人家不是看你爸的面子,早一耳括子抽上来了!李宛婷毕竟还想靠她的关系,多认识一些富豪,也不敢真的得罪她,娇笑着掩住了嘴:怎么可能呢!姐姐是跟你开玩笑呢。
真真心思单纯,欢笑一声,就抱住了她,脸贴上去,又矮又擦,腻声道:婷姐,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我们又聊那些好玩的,我就喜欢听你说那些,每次都让人血行加速。
又想又怕,下面觉得好空虚。
要不,今晚我们就真的试试……李宛婷脸色一僵。
那都是她以前空虚无聊,又为了笼络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才弄出的手段。
现在张琅在家,她怎么好意思,让他听到、看到自己这种羞人的事情。
那个陈二公子走上来,朝真真笑道:真真,婷姐也看过了。
既然人家有事要先走,不如我们先回家,你爸爸……哎呀!他正在劝真真回家,真真忽然从李宛婷怀里跳出来,提起小蛮腿,一脚尖,踢在他小腿髌骨之上。
她穿着一双牛皮长桶靴,靴尖又硬又尖。
这一脚踢过去,痛得陈二公子眼泪都流了出来,抱着脚又蹦又跳。
你和我爸都是坏人!哼,我知道了,就是你们在骗我!真真一点没有愧疚的自觉,插着腰,用手指指着陈二公子,不就是想吓我,让我回家去吗?还说什么,人死了,会回到它最后待的地方,还会和它最后见过的人说话托梦,吓得我几个月不敢回去住!我踢死你!婷姐,我们走,不要理这个大骗子!她率先钻进车里,发动车子,对李宛婷招手:姐,我在前面开路,你跟来哦!哄地排气管一阵轰鸣,Gallardo一蹿而出,绝尘而去。
李宛婷看着还在乱跳的陈二公子,摇了摇头,回到车里,也跟上去。
陈二公子放下腿,脸上露出狰狞的样子:**你妈个小婊子!等老子弄到手,不把你操死,我他妈就不姓陈!他恨恨地跑回车,发动G55AMG,也追了上去。
车里,张琅问道:刚才怎么回事,怎么又打起来了?他从挡风玻璃,也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李宛婷摇摇头:一个娇生惯养的刁蛮丫头!我看,如果她不收敛性子,迟早要吃大苦头!陈二公子也不是什么好鸟,你的事……算了……她看了一下张琅的脸色,闭口不言,专心开车。
张琅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久久,才说道:陈二公子的事,我早忘了。
他不过是找了一些流氓来打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跑到大街上,还想翻越护栏,结果正好有车过来……他用力呼了一口气,按动按钮,打开车窗,让气流吹进来。
陈家很有势力,他爸手下,很有一批忠心的狗。
就算你看不开,也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能忘记,就更好了……,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忘的!小琅,你现在是个男子汉了,我不敢劝你。
不过,你一定要记着,还有姐,不要丢下姐一个人,好吗?李宛婷开着车,默默流泪。
姐!张琅感动地转过头,看着她的脸,你放心,我不会不自量力的!李宛婷右手伸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脸偏过来,忽然一红:如果……,你愿意……陪着……她的声音很轻,就连她自己也听不清。
什么?张琅茫然地问道。
没什么!李宛婷娇羞地收回手,耳根阵阵发烫,头转回去,直视前方,不敢再看张琅一眼。
女人真是莫名其妙!张琅不明所以,挠了挠头,只能也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三辆车首尾相衔,风驰电掣开回富豪花园。
路上,李宛婷特意拐了一下弯,去医疗器械用品店,购买回了一大堆药品、器械。
为此,真真还对张琅一阵挖苦,说他只会吃软饭,用女人的钱。
李宛婷用一句:这是他今天卖命赚回来的。
将她堵了回去,却让真真又是一阵郁闷。
一下车,真真就高举双手,作出拥抱蓝天状,欢声道:我又回来了!好怀念啊,这就是我的天地,我自己做主!咯咯咯咯!李宛婷将张琅扶下车,让他的右手,搂着自己的脖子,慢慢向电梯走去。
真真抱着小白兔跟在后面,噘着嘴,狠狠地盯着张琅,气呼呼恨他占据了李宛婷。
刚进电梯,她就挤到李宛婷身边,亲昵地挨擦着她:婷姐,我也要抱抱!电梯门关,一个人闪身挤了进来,嬉皮笑脸道:借光,还有空位吧!正是陈二公子。
真真一见他,就没有好气,对张琅的嫉妒他没地方发,但可以欺负这个不敢回手的家伙。
她抬起一腿,就想将陈二公子踢出去:自己爬楼梯去!可是电梯门早已关上,虽然陈二公子又挨了一下,却并不生气,还是讨好地冲着她直笑,充满了包容。
四个人都进了李宛婷的家,真真又打又踢,陈二公子还是死皮赖脸,跟了进来。
小兔兔放在什么地方?真真抱着小白兔,东张西望找笼子装。
李宛婷扶着张琅,在客厅坐下,将医疗器械放进高压锅里,准备高温消毒。
听到她问,也是一阵头痛。
她哪想过养小动物了,这些家伙到处拉屎拉尿,将房间搞得又臭又脏,她才不喜欢呢。
没奈何,她说道:先放在阳台吧,把阳台门关上,暂时寄养一下。
嗯!真真将小白兔放下,在它身上一阵乱摸,小兔兔乖乖的哦,过两天我再来看你!李宛婷手一抖。
还要来看?那就不能将它宰来吃了?真真看她在忙,眼珠一转,鬼鬼祟祟溜到客厅,走到张琅面前,用脚尖点了点他:那个谁?你那段口诀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新发现?待会儿再给我念一次怎么样?什么口诀?这位张琅兄弟,你会口诀?难道你也是某个修仙门派的弟子?陈二公子远远坐在对面,不敢看张琅腿上血肉模糊的样子,紧闭着眼。
此时闻听,一下张开了眼,紧紧盯着张琅,神色惊疑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