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芭试着离开白晨的第三天了。
小芭开始觉得没有白晨的世界似乎也不那么美好,她的脾气开始变得暴躁、非常暴躁,会莫名其妙的发火,说话的语气会很冷淡,走着走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该死,大概是我的眼腺坏掉了吧,怎么今天一直在不停的掉眼泪,小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喃喃自语。
小芭走啊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在大街上走着,虽然谁也不认识,但处在拥挤的人群中,至少影子不会是孤独的,这也是一种同伴。
在这个大街上,是热闹的,无处来自何处的喧嚣声,只要让小芭可以听不见自己的心声,那就很好!有很多的广告,这样就可以转移注意力了,对了,到了她最爱的寿司店,每次经过她都抵抗不住诱惑会进去犯罪的寿司店,她习惯性的走了进去。
坐在桌子旁,流水的各色寿司从她眼前一一滑过,虾花糕寿司、紫菜卷寿司、双色芝麻寿司、翡翠白玉寿司……这些平时想到都会流口水的美味,此刻却没有一样能入小芭的法眼,因为回忆,正在她的脑海里狂风暴雨侵袭着。
时间回到几个月前她和白晨初识的时候。
请问想把饭煮得硬米和水的比例是多少,小芭正在给白晨发短信。
多少米,就几个人吃的吧,白晨很自信的问,他虽然没有得到过专业大厨的资格认证,但也是典型的80后男人的厨房。
电饭煲的小杯子4杯,我要做很多寿司,小芭唯一做得不错的就是寿司了,自己喜欢吃,当然没事的时候也练练,只是每次饭都煮不好,不是太硬就是太软了,早就听说白晨对这方面在行,当然要讨教讨教。
你家人还不少,怎么会要煮这么多饭呢,白晨很好奇,他想知道这位聊得来的女子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要用硬米饭,但不会煮,小芭接着说了对米饭的要求,希望白晨能给个标准答案。
不会想给我吃吧,白晨接着问,估计是心里比较保守吧,他还是没办法和一个有男朋友的女生如此放开的聊。
不会啊,最近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还真多,小芭心想。
哈哈,白晨觉得有点尴尬,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被人拒绝。
你就流口水吧,小芭回。
我想吃啊,人在社会里呆久了就是容易养成这样一种本能,总能在第一时间讲出完美迎合对方的话,这些话在白晨的心里,就像问你吃午饭了吗一样的地位,但却轻轻掀起了小芭心中的小涟漪,微风轻轻吹过,才一瞬,便无处可寻了。
哈哈,做好后给你张图片看看,小芭有些得意。
,正常做饭大概漫2厘米,我感觉是这样的,感觉自己刚才似乎有些过了,白晨很快的调整情绪。
哦,呵呵,谢谢,得到答复后,小芭就行动淘米煮饭了。
做那么多寿司干吗啊带给同事吃,我经常受人恩惠,不错我再确认一遍,米放到锅里有2厘米深,,ok?我拿个尺子比下哈哈谢谢了要是硬点的话估计1厘米就好了好,那我放1cm,煮了好,煮坏了别骂我啊已经煮了,肯定会骂的,放心吧希望米饭煮的好点,相信你……小芭一边做着寿司,一边与白晨聊着天,最后还真的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了白晨。
什么是幸福的感觉,大概当时小芭的心里是幸福的吧,如果幸福就是几个小时一眨眼就没有了,那小芭当时的确是幸福的,白晨也是,幸福原来也曾经降临过两人身上。
回忆就像一条爬虫,无时无刻不再挠动着心弦,却又不紧不慢的,让人无论哭笑都不是滋味,还记得两人约好初次见面了,白晨对小芭说:能带来你做的寿司吗?想得美,不行。
小芭从来就没想过,原来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吃寿司了,包括今天。
后来,小芭就来了今天走进的这家店,让老板装了些自己平常最爱吃的种类,打包带给了白晨,结果还在聊天时没忍住诱惑,当着白晨的面毫无顾忌的吃了此生中的最后几块寿司。
小芭,小芭……店老板已经喊了小芭不下3次了。
小芭是店里的常客,老板难得遇到一个像自己一样痴迷于寿司的傻丫头,因此两人特别聊得来。
店老板也是个才创业的80后帅哥,自认为很帅也确实很帅,因此性格在特别外向中还夹杂着一些自恋,也就是那十分之一的自恋,每次都被小芭鄙视得一塌糊涂。
恩?小芭从回忆里惊醒。
怎么了,有心事啊,还挺重大的!店老板用肯定加调侃又有种大哥哥的语气问。
就你知道,哎!没事。
小芭叹了口气。
还说没事,你没发现从进门到现在,都快一个小时了,你连一口寿司都没吃吗?老板有一种直觉,那种不安的直觉,让他清楚的感觉到,他最担心与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哦,真的吗?好像是的,小芭看了看干干净净的筷子,自己确实什么也没动。
说,谁欺负你了,大哥哥帮你报仇,老板装出一幅随时准备战斗的表情,清楚而夸张的摆在小芭面前。
呵呵,你能不能不要再摆这个表情了,看到老板滑稽又严肃的样子,小芭没忍住笑了。
很好笑吗,为什么每次我这样你都笑,看到小芭终于笑了,老板的心里稍稍安慰了些。
当然好笑,难道你没发现每次做这个表情时,你都是斗鸡眼吗?小芭还在笑,笑得有些放肆了,有点忍不住,她想拼命的笑,笑道脑袋缺氧,缺氧了应该回忆就会暂停了吧!好了,小丫头,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啊,多想想开心的事,然后就是多吃点,化一切为食欲吧,就当是照顾一下哥哥的生意,别人看你不吃,还以为我们店的东西有多难吃呢。
帅帅的老板第一次用一种极其深沉认真的声音跟小芭说话,让小芭觉得很温暖很温暖。
恩,我知道的,谢谢你啊,我要走了,估计近期内都不会来了,你好好保重,小芭说完后,在老板不安又疼惜的目光里越走越远,就像一朵接到掌心中的雪花,消失得有些凄美,有些让人觉得疼痛。
喂,离开寿司店一会儿后,小芭还是觉得给白晨打个电话,她忍不住不打,如果不联系,会让自己这么痛苦,那为什么不往幸福的方向走呢,既然心都在那里了,自己还要去哪呢,如果一段感情的成型,注定要有个人付出的多些,那么这段感情,就让自己多付出些吧。
喂,白晨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无时无刻不再脑海里回荡的声音,原来响起的时候,会这么近,这么真实。
是我,小芭从来就不报自己的姓名。
恩,我知道,白晨用陌生人的语气回答着,这让本来雄心壮志的小芭,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你在忙什么,打扰到你了吗,感情总是这样,如果一方多付出了,那么怎么做都可能是错的,他能忙什么呢,在干任何事情都可以说很忙,比如睡觉都会是忙的,如果他愿意,任何时候都是闲的,就连开会也可以偷偷溜出来打电话。
恩,在开会,白晨用极其缓慢的声音说着,透着一丝不耐烦。
哦,你忙吧,我没事,小芭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挂断了电话。
在某年某月的某一个冬天,你是否看见一位围着厚厚围巾的女孩,蹲着人行道的中央,歇斯底里的哭泣呢,如果你看见过,那个人也许就是小芭。
什么破感情,这场小芭认为必赢的感情游戏,原来从最开始她就输了,而这一刻,她输得如此的彻底,彻底得心被击碎了一地,还要自己将碎片一块一块拾起,拾到哪里去呢,这般破碎的心,留着又有何用,徒增悲伤。
所以小芭只是在路中央哭,她想放声的哭,将所有都悲伤都哭泣出来,将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却没发现,原来人是会越哭越悲伤的。
而她,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呢?这样一个男子,在何时出现的,在何时开始偷偷赢走她的心的,又是在何时开始无情的一剑一剑刺向她的,她都不知道了,她一遍一遍的思量着,反复回想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究竟自己是哪里不对了呢?可是这些重要吗?是的,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个男子已经毅然决然的离开了,他说了不行,那么小芭的一切努力都会是枉然;重要的是,小芭已经弥足深陷了,即使知道了可能的可能是零,小芭还是拼命的告诉自己会有万一的,会有希望的,所以还在拼命追赶着,而她,会有多坚强呢,难道不会累吗,难道不知道心有多疼在滴血吗?还是小芭已经忘了心里的感受,已经给自己打了一剂长久的麻醉药,让心已经没有感觉了?那么,蹲着大街上的女子,又是在痛哭着什么,不是应该坚强吗,不是不能流泪吗,不是即使流泪,也不能被别人发现吗?她,到底怎么了?她,只是认真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