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就是田先生嘱咐了,多过来看看迟艾,怕他一个人在家无聊。
还行,小少爷挺耐得住寂寞。
圆脸上挂着谦恭的笑容,小夏似乎做好送客的准备。
那我就不打扰了,金如川说,代我和迟艾问好。
一定的,金先生有心了。
说着话儿,小夏送金如川到了门口,他手里端了个托盘,上面是是药片和水杯。
哎,小夏,迟艾到底什么病?怎么天天吃药啊?车祸的后遗症,小夏口风严实得很,多一点线索都不给,总是头疼。
哦,他……他对以前完全记不起来了?暂时是这样的。
见小夏有点面露不安,金如川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出门开车走了。
康庆逼着封悦卧床休息,自己也不能上班,只好在家里陪着他。
最近事情多得很,他坐一会儿就要跑到阳台上打电话,或者去书房收文件,封悦看着他忙碌,预感到可能是遇到不顺。
康庆受挫的时候,非常沉默,不爱说话,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容易发火骂人,好像自从多年前自己服毒以后,他的性格就开始转变。
这几年,封悦不太过多地插手康庆的买卖和事业,他一手遮天,控制着波兰街全部的娱乐业,也开始涉及到其他领域,因为年轻,康庆胆大,关键时刻能甩手一切去拼抢,气势上总能压住人。
这段时间很关键,封悦不想自己拖了康庆的后腿,躺了一天就上班。
助理詹妮佛很吃惊,以为封悦怎么也会多休息两天,给封悦送咖啡的时候,顺手将一个档案袋放在他面前,说:这是托尼拦截下来的一份报道,本来会在今天早上面世的。
哦?封悦放下手头的东西,将档案袋拿在手里,抬头看了看詹妮佛,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抽出里面的照片,是已经排版好的长篇报道,里面有几张,是他在路边呕吐,康庆安抚他,有一张两人几乎抱在有一起,姿态暧昧得很。
封悦的手指压住照片的边缘,按回信封里。
又是那个姓闻,他稍微皱了皱眉头,这帮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记者,赶也赶不走,真是讨厌。
封悦来不及为此烦恼,电话响了,詹妮佛的内线,和他说是正达的杨主席。
接进来吧。
封悦说。
杨思远是封悦母亲的朋友,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前辈。
小悦啊,杨思远烟瘾很大,声音总是格外嘶哑,听起来象要咽气似的,听说你病了两天,身体好了吗?杨叔,还劳烦您记挂我,好多了。
你呀,从小身体就不好,得多注意,别任性啊,要是不舒服,就多休息两天。
是的,谢谢杨叔。
对了,今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吃个饭,咱俩可是好久没聊天了。
封悦清楚这种邀请不能推却,便和他说,我让詹妮佛看看今天的安排,和您的秘书定时间地点吧!好好,那我们午饭的时候再聊。
电话挂了十几分钟而已,詹妮佛内线又来了:封先生,午饭时间定在十二点半,罗马酒店。
正午的骄阳撒在罗马酒店前高大的音乐喷泉的水柱上,是一片耀眼夺目的雪白。
封悦的车无声地停在门口,门童走过来,帮他开了车门,他迈步进到金碧辉煌的大堂,这里的二楼是家很有名的意大利餐厅,叫做罗马假日。
封悦得知约在这里的时候,有些纳闷,杨思远不怎么太西洋,上了点岁数的人,都比较喜欢中式传统的餐厅,今天倒是吹得什么风?位子是订好的,侍者带他走到角落里的一间,视野很好,窗外就是门口雪亮的喷泉,在阳光中上下飞舞,封悦先要了杯水,静静等待。
想是还没休息过来,他身上有些疲倦,提不起精神。
他拿起手机,给康庆发了封短信,说明自己要和杨思远吃饭。
刚按了发送键,外面响起一阵稳健的脚步声,封悦感觉有点不对劲儿的功夫,手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来得好早啊!竟然是张文卓。
封悦情不自禁地摒住了呼吸,朝他身后看了看,并没有杨思远的身影。
别找了,是我拜托杨老的。
张文卓说完,悠闲坐在封悦对面,拿起酒水单看了起来。
我可没有这美国时间,陪七哥吃饭,封悦站起来就要走。
我可告诉你,今天你走出去,我担保有你后悔的!张文卓声音不高,却不减威胁里的杀伤力,坐下!不妨看完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再走。
封悦确实分不清张文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笔直地站着,尴尬而为难。
难不成还得我拉着你坐下?说着话儿伸手去拉他,封悦象躲避瘟疫般地撤了撤胳膊,张文卓只得笑着解嘲,别弄得这么难看,就是一顿午饭而已,你这些年,还少陪人吃饭了?贵妇,政客,老头子,康庆利用起你的皮囊,可是不遗余力啊!七哥要是就想来羞辱我,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封悦气得脸上青白不定。
那你可误会我的好心了,我说过么,来是因为有礼物给你看。
张文卓故意卖关子,按了桌子上的呼叫铃,不一会儿,侍者来了,他见封悦似乎也没想赏脸点菜,于是点了双人份,顺便开了瓶红酒。
想必这里也是你常来的地儿吧?东西做得不错,酒确实最好的……不过,你好像不能怎么喝啊?前两天喝了那么两口,就在路边吐得难看,康庆都快把你搂怀力了哈!张文卓说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挑衅地说:别以为你人脉多,拦截得到,我就不知道那些个事儿。
我手里的,恐怕你连想都想不到吧?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个信封,推到封悦面前,说:请过目。
封悦盯着他,目光如炬,缓缓地开了信封,脸上顿时被羞怒的神态淹没,照片上都是那天他和康庆在马场vip包房卫生间里做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