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想,我脑中灵光一闪,不禁跳起来:不,我们都想错了,西湖是巳,但是砀山不是巳,是卯!卯?众人惊道。
我解释道:还是那个原因,我们想得太深了,而南宫将军(假设诗谜就是南宫刑设下的)却没想得那么深!说起砀山,我们想到刘邦,这是对的,但是再想到白蛇,想到斩白蛇起义却是错的!明白了我的意思,褚倪、银朋也不禁恍然:斩白蛇并不是在砀山,所以,砀山影射的仅仅就只是刘邦而已!那……为什么说是卯?谈佑之问道,刘邦和兔子有关系?我不禁失笑:不,不是这样,卯,有时根本不需要与兔子有关——大家可还记得,在初上画苑号时,秦筝姑娘所吟诵的、我哥哥的那首诗?当时我们道,全诗中并没有一个风字,而实际上,那首诗里面是有的,只是它成了‘岚’的一部分而已了,山岚的岚字下面,就是一个小小的风字啊!那么说来……没错!原理一模一样!我叹息道:我们本来只要想到刘邦就可以了,但是因为近世以来,大家用的刘字都是这个简体的‘刘’,而几乎忘记了它的正体‘劉’,在这个刘字里面,左上角不正是一个卯?砀山,也即是卯,是第四啊。
啊,竟是这样!大家都惊叹不已,没想到谜底会是这么曲折。
所以,诗的谜底就是‘三、六、九、四’,或者‘寅、巳、申、卯’。
只是,这四个数字究竟代表着甚么?诗谜解开后,我又有了新的疑问:某个宝藏?那么,宝藏又在何处?找到宝藏之后,这数字何用?难道诗中还有其他谜——褚倪皱着眉头,还未说完,忽然之间远远地传来一声尖尖的喊声,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我扭头看去,只见一个黄门一面朝我挥手跑来,一面气喘吁吁地大喊:殿下!殿下~!吴王找我?待那个黄门跑到面前,我看清他腰间戴的是主殿的腰牌,不禁疑惑道。
是,是,建竹宫,吴王陛下请你立刻过去,有急事找殿下!那太监快速说道,然后请我立刻上路。
殿下,吴王这么早找你,会有什么事呢?李建面色忧虑道:难道史张又……我挥手制止了他的猜测,因为我恐怕听到不祥的预言,只是简单地吩咐他们道:不管有什么事,等见了吴王我自然便知道了,你们大家,现在暂且去我那儿等着,我会尽快回来的。
将军们听我这么说,便不再有异议。
我吩咐完之后,跟着黄门引导走去,过了须臾,后面开来一辆车乘,黄门让我坐上车去,赶去主殿。
此时心里的疑惑更深:难道真的有什么急事发生了?要不然,区区一两柱香的路程,何须登车?×××××××××××××××××××××转眼到了主殿门口,此时,大门外静悄悄的,一个太监都没有,也没有我想象中的群臣议论纷纷的场景,大门敞开着,听到有脚步声,里面传来皇叔的声音:陨儿,快些进来!我微微一怔,因为皇叔的声音听起来竟是那么疲惫至极的。
而且,隐隐有着一丝愤懑、一丝哀然。
我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连忙跑进殿去,只见吴王来回地在殿中踱着,眉头紧锁,而他的案上堆满了奏表,地上也丢满了一地。
我诧异道:皇叔,发生何事了?一看见我,吴王重重地叹息一句,紧紧地攥着我的手道:陨儿,大事不好了!我听得这一句,心里登时一冷,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仿佛心跳也一并停下。
只听吴王面肉颤抖道:不知道河南究竟发生了什么……总之,史张军团似乎疯了……在淮河一线,我方受到了猛烈的攻击,奏表说有数万人、或者是更多人疯狂般的冲击我军阵地,而且完全不顾后果的、不计牺牲的……结果怎样?我大惊失色,忍不住咽了口水,声音颤抖。
吴王的额上已经禁不住流下冷汗:很恐怖,叔叔我接到的第一份奏报是昨天早晨,它来自楚州经略使……吴王将一份奏表交给我,我粗粗一看之下也不禁愣了:楚州,即是我南下时经过的那个楚州,当地的经略使坐拥五千精锐,已然在当时便开始封锁淮河,积极备战,到了如今,估计其兵马起码数万以上,可是……在眼前的奏表里,我看到的,却是一个惊恐之极的男子的‘求救信’,这封奏表之中,楚州经略使一再叙说着自己如何节节败退,如何被人围城、几十次突围都惨败而归……字句间无比惊慌,完全已经没有了条理,仿佛劫数临头一样,在末尾处,他更是用血写了十数个‘援’字,看在眼中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我震惊道:昨早上的……楚州到金陵,其间迟了几天?吴王道:不知道……或许是三天,或是四天,总之。
他又从桌上拿了一份奏表:昨中午的一份,来自泗州,里面说遭到了突如其来的攻势,周围几乎没有援兵……这一份,来自安宜,里面说,楚州已经沦陷,整个淮南道都烽火四起……皇叔难道没有整个战局的消息?!我感到头皮发麻,莫名地恐惧袭上心头:是史张?还是史魄的军队?皇叔摆摆手,示意我稍稍安定,他走到巨大的地图前面,用手杖指点道:今天早上,淮南道的探子陆续回来了,我这才大概知道战局是怎样一回事……他用手杖在扬州上面划了一道,前线从淮河……到了扬州!甚么!我如遭雷霆,一下子竟有些站立不稳:战线到了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