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莉悠悠的看了欧阳莫一眼,然后那面容就在不断的变化,瞬间变成了冷酷如霜的唐叶秋!欧阳莫一下睁开了眼睛。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做到关于章莉的噩梦了。
他叹了一口气,拨开窗帘看看看外面。
小小的窗户外全是一片片的白云。
飞机正在飞往昆明的途中。
欧阳莫竟然感觉到了一丝疲惫,真是少有的感觉。
或许是昨晚上太过于疯狂了吧。
欧阳莫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唐叶秋那温柔的媚态,嘴角不禁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唐叶秋现在正在墨脱训练营,铁板着脸与往常一样冷酷。
只不过她的心里,在昨夜已经被熔化。
到了昆明之后,欧阳莫立即坐长途汽车,赶往云南的边陲小镇,莫冲。
这是莫冲的唯一一所监狱。
监狱长早就接到了上级通知,欧阳莫一来到,就被监狱长接到了秘密会议室。
监狱长四五十岁的年纪,但还是身体挺拔,显得精神干练。
他简要的跟欧阳莫说了一下周里山马仔常明的情况。
常明二十五岁,汉族。
他在上个月做贩毒交易的时候被抓。
不过他的上头我们一直不知道,最近才有情报说他是周里山的马仔。
常明被判的是十五年徒刑。
如果越狱的话,他肯定会求之不得的。
欧阳莫看着常明的照片,这个面黄肌瘦的男人,透露出一股狡猾的气息。
监狱长拍了拍欧阳莫的肩膀:见机行事。
咣当一声,铁门开了。
一脸邋遢穿着囚服的欧阳莫慢慢走进了牢房里。
一个狱警指着一张下铺的空床,喝道:你,睡这里!这是一个大号的牢房,里面住着二十来个囚犯。
所有人都好奇的打量着这位新来的朋友。
欧阳莫的眼睛也迅的扫视了一圈,马上就在左面现了獐头鼠目的常明。
狱警转身出去了,锁上了牢门。
欧阳莫随手把洗脸盆放在了地上,在自己的床上铺褥子。
这时忽然咣当一声,刚放在地上的洗脸盆被踢飞了出去。
欧阳莫回头望去,一个留着板寸,身高足足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家伙正站在那里,一脸狞笑的看着欧阳莫,问道:新来的,叫什么。
欧阳莫。
欧阳莫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进入暗铁部队的信息都是保密的,外界不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用真名也无所谓。
欧阳莫?这人呲了呲牙,用手指着他:你懂不懂规矩,这地下能让你随便乱放东西吗?经过我们老大同意了吗?欧阳莫平静的问:请问哪个是你们的老大?壮汉手往后一指:看到了吧,那就是我们老大!一个胖胖的家伙,留着光头,坐在床上,瞪着一双牛眼正盯着欧阳莫。
欧阳莫立即做出一幅恐慌的表情,两步跑过去朝着老大鞠了个躬,说了一声:老大好。
接着兀自去捡自己的洗脸盆去了。
壮汉和老大相视了一眼,都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怎么新来的这家伙跟神经病似的。
但人家该打的招呼都打了,还鞠了一躬,当下也抓不住什么不好的把柄。
壮汉一晃三摇的走到欧阳莫面前,喝问道:喂,有没有烟?欧阳莫赶紧把囚服上仅有的一个口袋翻了出来,说:本来还有一包的,进来的时候被狱警搜走了。
那壮汉嘴里骂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
欧阳莫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铺,脱了鞋躺了上去。
他在思索着最好的对策。
那时候,我们四个简直是牛*极了!在县里警察见了我们都得倒着走!要不是杀了几个人,把事情闹大了,哪可能会进来!欧阳莫循声抬头望去,见刚才的那个老大正坐在中间眉飞色舞吐沫星子乱喷的说话,旁边围坐了一圈小弟,个个都看着他,眼中流露出崇拜的目光。
妈的,在歌舞厅里敢跟我瞪眼?娘的,他瞪眼能瞪过我?!老大瞪着一双牛眼,气呼呼的说道,全县城的歌舞厅都是我的地盘!也不打听打听公安局长跟我是啥关系!我直接上去就是两个耳巴子,打的他满地找牙。
兄弟几个给我搬来了一箱啤酒,我就一瓶一瓶的往他头上砸,总共砸了五十多瓶,才把他的头砸烂了!说着老大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意犹未尽的说:我靠他的,那家伙的头还真硬啊。
一个小弟赶忙问道:老大,那你出事以后,那公安局长没有保你?老大一听这话,横眉倒竖,一拳砸在了床上。
狠狠的说:*他个犊子的!平时我给这王八蛋没少送钱,看起来称兄道弟,跟个人似的!一出事,把自己推的干干净净,跟我划清界限,说不认识我了!我在审讯的时候把他的那点事连着全都说了!可他***,这个王八蛋现在还在位置上坐着!一个小弟赶紧说:老大,你别急,等咱出去了,咱再狠狠的捅他一下!老大狠狠的抽了他一个耳光,骂道:*妈的!老子要在这关上二十年!还是花了三十几万的!等我出去,黄花菜都凉了!那被揍的小弟捂着自己的脸,愁眉苦脸的说着:老大,对不起啊。
欧阳莫把头转向了一边,不想再听他们唠叨。
他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有些困了。
把头一侧,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刚睡了一会,欧阳莫就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只听到几个声音在不停的说:喝!喝!喝!欧阳莫转头去看,不禁吃了一惊!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正被强迫着捧着一个大瓷缸子,在那大口大口的喝着自来水。
不是常明又是谁!欧阳莫心里疑惑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常明好不容易喝完了一缸子水,咯噔一下打了个水嗝。
哭丧着脸哀求的说:老大,我不玩了。
老大一瞪眼,怒喝道:不玩不行!离十点还差两个多小时!你再敢说不玩这两个字,我劈了你!常明被吓的无奈,放下了那瓷缸子,开始伸手抓扑克牌。
欧阳莫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正在赌扑克。
四个人抓完了牌。
老大狂笑道:哈哈,好牌!这下肯定走头科了!常明却是一脸苦相,一看就知道抓了一手臭牌。
但欧阳莫敏锐的觉到,在打牌的时候,其他三个人都在很隐蔽的偷牌和换牌,很明显的合起伙来对付常明。
可怜的常明还不知道,或许是知道了也没有办法。
结果又输了一局。
老大哈哈大笑,让人又给他接了一缸子自来水。
说:输了,喝吧。
常明苦着脸说道:老大,这已经是第五缸了。
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老大一瞪眼,狠狠说道:敢不喝,是不是想死!常明吓的抖索了一下,战战栗栗的捧着缸子就往嘴里灌。
灌了半缸子,常明一下子把头偏向一旁,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吐的一地都是水。
老大生气的拍了一下常明的头,说:不许吐水,都给我咽进去!常明吐的眼泪都流出来。
用手抹了一把,又端着缸子喝起来。
欧阳莫这下坐不住了。
要是常明出个好歹,自己的任务不泡汤了吗!他赶紧下了床,走到牢门前面,喊了两声:狱警,狱警!其他人正在起哄喝水,根本没人注意到欧阳莫。
这时候一个狱警慢慢的溜达了过来,问道:什么事啊。
欧阳莫用手指了指里边,说:他们在给灌囚犯喝水,都快撑死了!狱警头也不抬,说道:喝水嘛。
又不会死人。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说完径直走了。
狱警不知道欧阳莫的身份,欧阳莫也没法给他明说。
他回过头去看,常明还在捧着缸子,大口大口的喝着自来水。
肚子都已经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