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两利已潜躲天师府附近,准备瞧此好戏,然想再潜近之际,竟然发现玉东皇盘坐于左峰高台,看似运功疗伤模样,却是因为寻找儿女不着,只好返往此处,居高临下监视,准备来个守株待兔。
宋两利暗道要糟,若张美人、玉天君不明状况赶来,被其遇上,以其失心个性,必定再惹事端,看来得先行通知才行。
但若赶回去必不知张美人人在何处,只好再用通灵神功。
渐渐摄往张美人,对方竟在山脚下,登时暗中告知玉东皇已在左峰,请她快避。
岂知张美人受到暗示,不但不退,反而抱定面对事实决心,转向玉天君:你爹已在山上,先去和他说明!玉天君已得同意,当然负担不重,领首应允:希望爹能稳住。
两人仍直往山上行来。
宋两利急道:千万别先碰那疯子啊……张美人斥道:我事不用你管!更加快速掠来。
宋两利无奈轻叹,待要再解释之际,两道人影闪近,玉东皇已发现,惊喜叫道:儿子回来啦?!宋两利叹息:看来全是命运了……不再插手此事。
玉天君、张美人见着玉东皇,纵是惊诧,仍作镇定,快步掠去。
玉天君见人即拜礼,爹,她便是张美人……张美人亦拜礼:晚辈拜见岛主。
玉东皇哈哈畅笑:该叫我公公才对,你是玉家媳妇儿,好、好极了,简直跟你娘长得一模一样,仪妹妹实是太厉害,生得女儿如此完美无缺。
张美人低声道:待嫁过门再改称呼,否则不便……玉东皇道:随你!招手直笑:来来来,我摸摸肚子,真有珠胎暗结么?当真伸手欲摸。
张美人登时变脸,未婚怀子已是丢人之事,对方竟然仍想伸手检验,此和非礼何异,吓得甚想一刀捅去,然却只能闪躲。
玉天君急道:爹,男女授受不亲……拦了过去。
玉东皇这才惊醒,呃呃笑道:说得也是,爹竟把她当成仪妹妹,实是乱了脑子!往脑袋敲了几下,目光仍落于张美人,呵呵邪笑:太像了,太像了!张美人总觉压力甚重,颇为后悔找来,然事情终该解决,道:晚辈先回家禀明,前辈和天君随后再来可好?玉东皇笑道:去吧!顺便告知仪妹妹,我对她深情不变。
张美人纵使应是,却觉恶心,对方当真心绪失常,实不该莫名投入玉家,然既成事实,后悔无益,再瞧玉天君事情脸容,信心方自升起,终拜礼而去。
玉东皇交代儿子:好好照顾美人儿,别像爹犯了一次错,一辈子都受过,惹来大堆麻烦。
玉天君道:孩儿必定全力以赴。
玉东皇呵呵笑道:如此甚好,待你婚事谈成,爹再娶仪妹妹过门,来个亲上加亲。
玉天君变脸:爹怎可如此?!玉东皇道:有何不可,你非她所生,美人又非我所生,根本毫无干系,爹岂是胡来之人!愈想愈得意,终哈哈黠笑不断。
玉天君自知父亲心性,不想辩争,若真有此日,亦只能怪命运无常乖舛了。
宋两利暗斥:若真如此,恐怕张天师会阉了他。
玉东皇忽有感应,忙道:宋两利遇上你们?他在附近?玉天君道:好像,阿美多次吱哩咕噜自言自语,应受他通灵,爹想找他?玉东皇冷邪道:不但找他,还要剁了他,这小子竟然摄我脑门,且骗授通灵**,非得抓来火烤油炸!他乃一代掌门,心性虽虐,却也尚未疯至失心地步,方才受及宋两利摄脑,他恨极,通寻之却未见踪影,遂以通灵**想搜得宋藏身处,可是逼极功力却不可得,方知受骗,不禁恨火更炽,仇帐再加一笔。
玉天君甚是不解:爹怎会受摄?那他的通灵**功力岂非忒强了?玉东皇道:原是可以提防,这小子却联合茅上方虚默骗爹,终着了道儿,看来咱得把那些道家摄魂定心咒再搬出来,否则对付这些邪魔歪道,总会吃亏。
玉皇仙岛原以修道起家,早年亦流行道法,然在玉东皇接掌后,总览武功为要,渐渐荒废道学,而勤练武功,终能在武林拥有一席之地,然近日碰上通灵之事,玉东皇终认为道法亦有可取。
地想学得类似宋两利那等通灵强功大概不可能,然练些防止摄心功夫,该可从昔日弃置秘本中求得,何况他从方虚默那里亦取得道法秘本,故有此言。
玉天君亦忌于宋两利摄脑之术,暗下决心得练提防功夫才行。
宋两利暗暗得意,自己实是因祸得福,被掳往茅山派,竟然悟通许多武学及通灵**,尤其地水火风空五方法门,每练一遍,即有收获,似是取之不竭、挖之不尽宝藏,每想及此,总该向本尊法王道谢,他日大功将可顺利告成,那将妙处无限。
他实想探知张美人状况,已然绕向后峰,甘冒被发现危险,探向天师府后院。
原是他认为玉东皇既把关天师府正门,自己待在附近,随时可能被逮,倒不如来个险中求安,躲后院,将让对方所料未及,至于天师派较好应付,几经思考,始敢行动。
后院早已气氛不对。
张继老前去碧水崖见表师弟张朝英后,并未发现张美人行踪,已知其借口溜下山,看来传言有几分真实。
然为免让秦晓仪受到刺激,并未正式说清,只道侄女可能在附近山区,应无碍事才对。
秦晓仪冰雪聪明,怎可能不知状况,纵使装出莫可在乎,然眉心焦切不断,手脚酸软,不停甩揉,让人瞧来十分疼心。
她总会问:若真如此,天师回来又将如何面对?,阿美当真会做出这种事?,我该怎么去面对一切?张继老总安慰事情没那么糟。
秦晓仪枯等数时辰,终想着不管如何,此事又怎能拖累天师派,以及自己丈夫?该鼓起勇气,自行解决了。
挣扎中,忽见宣报张美人已回府,秦晓仪、张继老焦切接见后院净心阁,此处乃闭关清心专用,应可阻止消息外传。
张美人脸色煞白,哭过眼睛仍红,见及母亲,立即下跪,想及难处,泪水又自涌出:女儿对不起娘……秦晓仪闻言怔叫完了,一时头晕目眩,摇摇欲坠,世界一片黑暗,张继老赶忙扶她坐往竹椅,道:夫人且莫想太多!秦晓仪泣道:怎能叫我不伤心,一切好像全变了!张美人泣道:娘请见谅,孩儿知错了……秦晓仪提起精神:你当真和玉天君已交往?张美人默然领首。
秦晓仪道:能不能停止?毕竟玉皇仙岛和天师派是世仇……张美人摇头:来不及了……泪水更渗。
秦晓仪全身抽颤,最不想触动问题,仍得问出:你当真怀了他孩子?!张美人领首:娘,孩儿对不起您,可是我没办法啊……泪水更流,磕头不断。
秦晓仪终又泣起:你怎如此不听话!叮咛都不管了?是不是他逼你的?是不是?张美人猛摇头又点头,心乱如麻,更形悲泣: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请娘成全我们!转向张继老:二叔您帮帮忙,说说话啊!张继老轻叹:先别伤心,静下心来好好解决!然此事谁又能帮上忙?光是师兄颜面就已难兼顾矣。
张美人磕头不断,额头已现青肿。
秦晓仪伤心欲绝之际,突地猛吸真气,让情绪平顺些,然悲心仍在,喃喃说道:错误已造成,却不能一错再错……转向女儿,凝目逼来:别磕了,得想法子解决,否则全家人都受过。
张美人道:全让娘主意,女儿认命了。
秦晓仪道:你总算还认娘……深深再吸气,道:找个地方躲起来,把孩子生下来,以后不准再和玉天君交往,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张美人一愣:娘不是要成全我和玉天君?!秦晓仪道:如何能成全?你应知你爹是天师派掌门,玉皇仙岛又是死对头,还有玉东皇简直如疯子,若攀上这门亲事,天下岂非大乱?听娘的没错,趁你肚子尚未长出来,编个理由,十月一过,自然没事了。
张美人泪水又渗:不,女儿要跟他一同生活,既然娘不许,就让我俩远走高飞吧!又自磕头。
秦晓仪悲切道:娘何忍拆散你们?若在平时,或可行,然玉东皇已知,且向天师派提亲,你们一走,他能善罢么?你也该替天师派多想想啊!张美人道:女儿无法想太多了,只求娘成全。
秦晓仪道:纵使我答应,你爹也会不许,养你快二十年,总该有些恩情,换娘求你如何?难道要娘下跪么?当真想跪下。
张美人急叫不可,张继老赶忙扶她:夫人别激动,慢慢解决便是。
秦晓仪道:能慢么?她爹就快回来,玉东皇又在外头,我能慢么?张继老轻叹,不知如何是好。
张美人猛一咬牙:既然无法求全,就让女儿死了算了!当真抽出匕首往胸口刺去。
秦晓仪惊叫不可,张继老赶忙喝扑,一掌打掉匕首,怎可一尸两命!张美人伏地悲泣,难道让我死也不行么?……想及仍能嚼舌,张嘴便想咬舌,秦晓仪、张继老脸色大变,想救似已过慢。
宋两利早就摄于暗处,忽觉状况,猛地吼道:死不得啊!张美人突被摄脑,登时憨傻,张继老诧道:宋两利?!四周天师弟子已发觉,强追过来。
宋两利唉呀惊叫曝光了拔腿即逃。
张继老赶忙追出,于墙头下见着对方,急道:宋少侠别走,老夫想请你帮忙。
并喝退天师弟子。
宋两利终能安心,干笑道:我非有意闯入,只是觉得有事发生,所以过来瞧瞧,擅闯贵地,尚请见谅。
张继老拱手道:怎敢怪罪,老夫仍得谢你制住玉东皇,替天师派解了危。
宋两利干笑:误打误撞罢了!张继老道:少侠快请,大小姐之事仍想请你帮忙!宋两利道:我能吗?张继老道:至少暂时莫让她自杀!宋两利轻叹,便跟入净心阁中。
秦晓仪已将女儿置昏于地,宋两利立即拜礼。
秦晓仪颇感意外,如此家丑,张继老怎带外人前来。
张继老道:宋少侠早知此事。
秦晓仪方能释怀。
道:少侠怎知?阿美又跟你说了什么?宋两利道:他俩发过誓了,若玉天君不跟来便分手,可惜玉天君也是死心眼,结果便如此了。
秦晓仪叹道:怎会变得如此?……有那疯子在,万万不能让阿美嫁过去啊!瞧及女儿,感伤更深。
张继老道:我有一计,或许可向阿美催眠,让她暂时忘掉玉天君,等把孩子生下再说。
秦晓仪乍喜:这可是好方法,但谁来催眠?掌门又不在,且以道家符法,可能对胎儿不利……张继老目光落向宋两利,秦晓仪亦瞧来。
宋两利诧道:我?!张继老道:正想请你帮忙,道家摄心催眠都要兴坛作法,甚至符箓入体,的确不适孕妇,唯你天生灵功不伤身体。
秦晓仪道:少侠请多帮忙,为了天师派,为了避开那疯子,也是为了我女儿,你高抬贵手。
宋两利苦笑:她要是知道是我耍的把戏,非恨死我不可。
张继老道:我们会保密,毕竟天师派也懂此道,她不会想太多。
宋两利道:可是日后她仍有恨。
秦晓仪道:考虑不了那么多了,眼前此关先过再说。
宋两利道:好吧!那疯子在场,谁都惹不起,只是如何催得她永远不爱玉天君,忘了这段情?若是三两天或许能办到,但十天半月倒未施展过。
张继老道:催眠和摄心稍稍不同,催眠或许短暂,但摄心可以维持长久些,佛道另有一门‘移神换灵’功夫,大概即是如此,你只要将他心中所想慢慢化去,或是找到替换者,她将暂时忘记往昔一切。
秦晓仪道:不错,替换远比抹化更为容易,尤其阿美曾表示对你好感,或许以你替代。
效果将更佳。
宋两利愕道:好么?好么?要是弄假成真……实是不敢再想下去,苦笑不已。
秦晓仪道:先试着化去,若无法完成,得请少侠帮忙了。
张继老道:你别多虑,以你神功,随时可再唤醒她。
宋两利想想也对,能将对方摄心,功力自能到达该境界,想恢复应不难,遂道:好吧!反正第一次,就算用来练这‘移神换灵’功夫,你们且准备烈酒,别半途断了线。
张继老大喜,终交代取来大坛烧刀子。
秦晓仪则将女儿扶入里头禅房,好让宋两利能专心工作。
她则跟张继老守在厅堂,免得他人闯入。
宋两利服下烈酒,感应更炽,两日之内和两女几乎肌肤相亲,倒是所料未及,见得张美人脸容,俏中带雅,静中带佻,往昔初遇情景一一浮现。
思想其实若非遇上夜惊容,张美人亦是不错对象,只是缘分不够罢了。
他开始运起感应神通,渐渐浮出张美人脑门所思。
对方却仍轻泣不断。
亟欲和玉天君结为夫妻,并保有孩子。
宋两利脑波摄去,直道孩子不是玉天君的。
岂知张美人突地叫出口:胡说八道,不是他的是谁的!声震六耳,宋两利、张继老、秦晓仪同受惊吓,宋两利暗道:摄心也会说梦话?张继老道:她在梦呓,不必担心。
宋两利方觉以往摄人皆在远处,就连玉采仪亦只是催眠,根本毫无对话,此状况倒是第一次,得坦然面对才是。
宋两利再次定下心绪,感应神通渐渐送去,张美人思绪传来,又转得她梦呓般叫着:娘,原谅女儿,就让我们走吧……宋两利道:你娘已伤心走了。
张美人泣道:不要走,我不是有意的!宋两利道:只要你不跟玉天君在一起,你娘自会回来!张美人泣声直叫不要不要。
宋两利无计可施。
张继老低声道:是换灵洗脑,不是对话,要让她脑门不再出现玉天君影子!宋两利恍然,暗自想笑,对话上了瘾,忘了真正方法,随即改变方式摄去,张美人唯受摄,脑门仍想着替孩子求情,得和玉天君结婚才行。
宋两利不断**道:没有玉天君这个人!张美人道:他是我丈夫,怎会无此人?宋两利道:错了,世上无此人!张美人道:怎会无此人?我明明跟他有了孩子……宋两利道:孩子非跟他有的……张美人道:那又跟谁有的?……不,是跟天君有的……宋两利一连说了百余遍,张美人虽受洗脑,然每每提及孩子,便又想及跟玉天君所有,甚至还说明多处作爱地方,才有爱的结晶,听得外头秦晓仪脸红耳赤,不知是否该进行下去,张继老却表示只能如此,秦晓仪只好硬着头皮听下去。
宋两利洗脑一阵,终觉无人取代玉天君,尤其根本无法解释怀孕之事,那似乎是母子天性吧。
遂找来忽必瑞,心想他在塞外,终究碰之不着,将就充数,然张美人却始终回答此人是谁,看来未曾谋面仍不易达成,无计可施之下,只有自己上阵了。
宋两利终说出口:孩子是你跟我宋两利的!张美人眼睛登时睁亮喜声道:宋两利?!你是宋两利?!吓得宋两利以为她醒来,干声笑道:不错,我是!张美人邪笑道:咱就在西湖关帝庙碰上的?!宋两利道:没错!张美人道:后来我送你到庞府,你还去收妖;再后来就是天台山见面了!宋两利道:正是。
张美人突地窘笑:后来你找我算帐,发现我和玉天君约会,还逼他说我爱你,对不对?宋两利道:不对!约会的人是我,根本不是玉天君!张美人诧道:怎会如此?我明明跟他躲在暗处相亲……宋两利道:那人是我!我还亲了你,还说要买红鞋给你,忘了么?藏在你闺房那一双!宋两利一连说得十数样东西及当时情景,张美人终渐渐混淆,疑惑道:当真是你?宋两利道:不错,一切都是我,连跟你生孩子也是我!张美人道:怎会?我们是在龙凤崖上赏月,才有了小孩吧?宋两利道:正是月圆时刻!张美人道:不对,是半圆,你还说要作爱到月圆!宋两利暗道好糗,急又说道:呃,我忘了,还有哪些地方?张美人霎时回忆种种,边说边露笑容,宋两利赶忙谨记在心,免得穿帮。
张继老听得眉头直皱,双方竟然混得那么久,尚且未被发现,实是天意。
秦晓仪面红耳刺,不敢相信女儿如此大胆,竟然露天也能作爱?若传出去,颜面安在。
张美人说得尽兴,忽又觉得疑惑:那人真是你么?还是玉天君?记得他头上没绑符带,而且他喜欢亲我脸颊,然后搔我痒处,每次都让人受不了……想及**方式,呵呵腻笑起来,你会么?宋两利摄知她想一亲芳泽,那岂非当真要肌肤相亲了?挣扎中仍道:没有玉天君,只有宋两利,是你眼花,的确有符带!张美人茫然道:真的么?宋两利道:当然真的!记得在京城双羊巷你还主动非礼得让我喘不过气;开封佳宾客栈,咱是绑在一起办事,上次游洞庭,咱是在船上露天作爱,还盖了莲花!一口气说个清清楚楚,张美人终于激情道:对啊!我拿了莲叶盖得你下体,随又把你压在下边,然后便纠缠起来!是这样对不对?张美人被点昏穴,早在清醒后已解去,此时自然能动,娇喝一声,竟抓得宋两利倒于地上,即欲表演当时动作。
宋两利乍惊,一时想喊,又怕惊动外头秦晓仪而功亏一篑,只能强忍,任其非礼,张美人笑道:是我在上你在下对不对?宋两利急迫:是的,没错……张美人抱紧他就要厮磨,媚邪一笑:来啊!现在便跟你作爱……说着想宽衣解带。
宋两利面红耳赤:可是我是宋两利啊!张美人道:对啊……难道另有别人?……侧头想去,宋两利赶忙道:没了没了,就是我啦!换我在上面!赶忙爬身而起,将张美人压往下方,故意搔她痒处,张美人扭笑不已:怎如此搔呢?快受不了啦!竟然反搔宋两利,双双扭滚连连,当真若情侣打情骂俏。
秦晓仪纵使隔着窗扉,却能感觉状况,面红耳赤道:不行,她是女的,怎可跟男人如此?急于推门阻止。
张继老却拦住她,摇头道:不这样,无法让阿美消除往昔缠绵对象,就当成治病吧。
秦晓仪挣扎一阵,终于轻叹,眼眶含泪。
张美人不断和宋两利厮磨,情话亦耳边倾诉,听得宋两利脸红心跳,尤其对方酥胸贴紧,动作挑逗,若非外头有人站岗,他几乎把持不住想非礼去了。
张美人更是挑逗,浑身若蛇缠扭黏腻,就连下体亦纠缠不断,宋两利几乎快受不了,张美人则吃吃逗笑起来,道:现在可不行,中午才办完事,太多次会伤身子!宋两利闻言如获大赦,忙道:是了是了,该忍忍,该忍忍……你别再挑逗我了!张美人这才松开他,倒地张开四肢成大字形,呵呵笑道:明儿咱再去游碧水崖,那里有多情兰,每次开花都是一红一白,一雌一雄,宛若蝴蝶轻飞,情人相随,好美啊……宋两利道:行,明天就去……,你累了吧?休息一下如何?张美人道:你呢?陪我睡吧?宋两利道:我是谁?张美人道:怎问此话?你不是阿利么?宋两利暗喜,道:那怀中孩子是谁的?张美人突然爬起,装嗔道:你想耍赖?难道想让我儿成为私生子么!你明明说要取名‘美君’还敢不认!宋两利暗诧:连名字都取好了?笑道:美君不好,有点俗,改名美利如何!张美人呵呵笑道:更俗!不行!宋两利暗自瘪笑,配上自家利字,的确粗俗,若配两字变得两美更不堪入耳,灵机一转,想及夜惊容有个惊字可用,便道:叫‘惊美’如何?张美人道:哪个字?今夜之‘今’还是……宋两利道:惊人之惊。
张美人喃喃吟道:惊美?不错!呵呵,不错!宋两利渐渐感觉对方已被换神洗脑,终再试探:你可认识玉天君?张美人道:玉天君?……名字甚熟,长得是何模样?陷入回忆之中。
宋两利哪顾得让她回忆,急道:他是敌人之子,正要抢你为妻子,你千万别跟他走!张美人所有谈情、作爱记忆,全数已让宋两利洗脑而取代,此时脑海中全是宋两利之影子,又怎容得下别人,闻言斥笑道:谁也抢不走,谁叫我对你一见钟情呢!竟然又搂住宋两利,深深吻了一记,以表真诚。
那吻声实是够响,听得张继老眉头再跳,秦晓仪脸面红热,此情此景,简直亲身参与女儿谈情说爱般,实让她窘心不已,心头直道好了没好了没?再下去可要以为宋两利当真是她丈夫了呢?宋两利问道:你觉得心中另有其他男人影子么?张美人道:没啦,少吃醋,连珠胎都暗结了,我还能找谁?宋两利满意一笑,道:来,喝口酒,咱庆祝庆祝!两人立即饮酒干杯。
宋两利趁其爽心处,一指将她点晕,并撤去移神换灵洗脑**,急忙开门唤道:成了成了,再下去,我当真会成了她老公。
秦晓仪窘声道:多谢帮忙。
张继老道:尚差一点点,方才乃摄心洗脑之下,正常状况并未验收,快快去善后。
将宋两利推进去,立即带上门扉。
宋两利心想也对,遂行往张美人,挣扎是否将她唤醒,若一切失灵,又怎面对所有人?喃喃**得几句菩萨保佑,终仍伸手解去张美人穴道,神情紧张立于一旁。
张美人幽幽醒来,脑门甚是沉重,似若生场重病般,一时显得茫然,我怎会在这里?……伸手敲着脑袋:怎沉得好像什么都快记不得?……方才好像一场春梦……想及春梦,自嘲一笑,突又发现宋两利,唉呀惊叫,赶忙缩至一角,抓衣扣襟,眼前这男人似乎闯入梦中,且是男主角,既是梦,怎又活生生站在此?!宋两利亦被吓着,差点跳逃,幸而立即稳住,道:阿美你终于醒了……还好吧?……张美人呃声道:你是谁?宋两利道:阿利啊!你忘了我们中午才从还情客栈回来?还替宝宝取了名字,全忘了?张美人诧道:你已知我们在客栈?!那人就是你?!脑门为之生疼,新旧记忆总仍混淆不清。
宋两利道:就是了,你摔了跤,记忆弱了些,不过那人的确是我,宋两利,记得么?看我这符带!西湖关帝庙碰上的,记得了吧?此为新旧记忆重叠,张美人立即清楚,哗地欣笑:真是你啊!我还以为你躲在京城当龟孙了呢!怎有空来此?宋两利笑道:为了我们的宝宝啊!张美人摸及肚子:宝宝?!我跟你?!宋两利深深点头。
张美人诧道:怎会?!宋两利道:多想想!张美人只要一回忆,脑门即生疼,尤其有关男女作爱之事,总览似是而非。
男主角影子几乎甚是模糊。
宋两利知其难处,不动声色补足:在洞庭,我们是在船上作爱,还拿了莲花遮身体;我们也曾在京城巷子作爱;在龙凤崖上赏月谈情,我且送你红鞋……已将方才梦中情景说一遍,我们还替女儿取了‘惊美’名字。
张美人听得脸红,脑门渐渐清晰,的确有此印象,尤其船上作爱,赏月谈情,以及替女儿取名,实是一清二楚,终承认确有此事,至于玉天君影子,却在宋两利亲自描述下渐渐淡去,她想毕竟若非亲身经历又怎能说得那么清楚。
何况宋两利亦是自己心仪者,如此移情作用之下,又何需找理由反驳自己?张美人渐渐恢复正常,窘斥道:别说了!要是让我娘知道有身孕,不杀了我才怪!宋两利道:她已知道了。
张美人诧愕:怎会?!是你告诉她的?!宋两利道:是有个野男人玉天君,他跑来天师府,说孩子是他的,结果穿帮啦。
张美人怒道:他敢!宋两利道:你知玉天君是谁?张美人道:当然,他就是玉东皇那疯子的儿子!宋两利道:你不觉得跟他有点熟?……张美人斥道:胡说什么!我怎可能跟仇家后代往来!宋两利闻言立即击掌叫好:成了!就听你这句话!张美人一楞:怎么回事?!宋两利道:怕你失去记忆,四处去认老公。
张美人顿窘:我曾认他当老公?宋两利道:没认成功,只是怕他乱讲,你便信了。
张美人冷哼:他敢,我便宰了他!宋两利道:你有身孕,不宜动气,这些事便交予别人处理好了。
张美人道:可是他在外面胡言乱语,岂非损及天师派及我名节?秦晓仪已推门入内,张美人见状惊叫,赶忙欲躲,甚至抓向小腹以掩饰,一声娘叫得既惊且窘,秦晓仪安慰道:你的事我全部清楚,身孕之事便不再提,日后好好生下来便是。
张美人终下跪而泣:女儿对不起娘……秦晓仪含泪抚其秀发,道:暂时亦不能让你爹知道,所以我将送你到晓琳阿姨那里,你可愿意?张美人道:全听娘安排……瞧向宋两利:你呢?宋两利暗诧,原来对方当真认定自己是丈夫,此时此刻只能再装下去,道:我先收拾一干人,便去看你,尤其是击退玉皇仙岛人马。
张美人道:他们又犯天师府了?秦晓仪道:正是。
张美人道:女儿也该尽点力。
秦晓仪道:你有身孕,不大方便,我们应付即可。
张美人骂得几句,方始甘心。
秦晓仪但觉目前仍算顺利,赶明儿将女儿送走,一切将有所落定。
宋两利亦觉事情已了,该找机会抽身,否则张美人若要求今夜同房办事,岂非立即穿帮。
他待要道别之际,猝闻前院传来玉东皇吼声,众人脸色顿变。
玉东皇终究还是忍之不了,已二度发动攻击。
秦晓仪立即交代:任何状况,你都别出去!娘去应付即可!并要求宋两利陪伴,她已先行掠往前院。
张美人冷喝道:简直欺人太甚!我该去帮娘的。
宋两利道:还是好好休息吧,别越帮越忙。
要她留在禅房,他则步出外头,以免孤男寡女,引起误会。
张美人搔搔头,再敲敲沉晕脑袋,惹嘲一笑:怪了,怎会找他当老公?回味往昔缠绵,脸面飞红。
幻想和心仪男人作爱结为连理,竟然如此自然和甜蜜,几乎毫无所觉脑门已被洗换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