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祚帝已躲往张北城附近山区,一处神秘鸳鸯泊行馆。
此行馆已离西京大同府不远,在此逍遥几天,自是畅快。
见及鸳鸯泊乃双湖合并,鸳鸯成双成对,勾起天祚帝和文妃萧瑟瑟曾在此大谈恋爱,然往事只堪回味,且把小玉儿当文妃替身,邀至船上饮酒作乐,且幸了她以排遣思**之情。
天祚帝根本不知耶律大石已另立新帝一事,仍暗自夸赞自己处置得宜,避开战事,终能享得浮生妙境。
萧奉先等人亦难得放下悬于肩头担子,毕竟数月逃难滋味并不好受,且得背负皇帝怪罪压力,萧奉先头发竟已斑白不少,幸好躲及此处,往后日子将渐渐安定。
然好事多磨,坏事连连,昏君奸相虽避开大军追逐,却难逃小兵潜跟,宋两利、忽必瑞及夜惊容早探知昏君下落,迂回潜至鸳鸯湖。
此处除了萧铁胜引兵几千,四处护守外,根本未见高手,三人经易可穿过封锁,潜抵行宫。
只见得湖中画舫摇曳,天祚帝仍陶醉玩乐之中,根本未见亡国之苦。
忽必瑞不禁捉笑道:这家伙倒是天生昏庸高手,连帝位都被废去,还能如此逍遥。
宋两利道:他可能仍不知此事!咱只顾着发财,其他管不着!夜惊容道:萧奉先是奸相,害死不少人,教训一番亦是应该!宋两利道:他该留给余都姑,不过揍他几拳亦行!夜惊容同意,揉拳擦掌,准备找人。
忽必瑞道:反正敌人不多,咱来个明抢,尤其天祚帝身上那块玉佩,值不少钱!宋两利笑道:那就动手吧!另外那小国师耶律神光也会耍毒,一并作掉,以替天行道!三人想定,立即潜往岸边另一艘画舫,解下绳索,潜入舫中,伏于仓房,免被发觉,随后发掌于空,藉以推动飘行,渐渐靠近天祚帝。
护卫见状冷喝:是谁?皇上在此,不准过来!三人不答。
画舫再近,护卫但觉空船,不想理会,岂知三人突地发难,快速射弹过来,护卫想叫已来不及,四人全被放倒。
天祚帝顿觉有变,待要喝人,忽必瑞猛冲进来,一式饿虎扑羊,逮个正着,四位弹琴宫女惊闪,小玉儿则酥胸半露,失魂落魄不知所措,夜惊容原是追进,突见小玉儿暴露,急又闪出,纵使她们伪装黑脸汉人,脸面仍现红云。
宋两利则无顾忌,安抚宫女,道:没事,只是找他算点帐而已,你们先回去!小玉儿及四名宫女赶忙奔往另一画舫,惊慌划去。
天祚帝怔骇中带着怒意:何方妖人如此大胆,敢对本皇无礼?忽必瑞一手敲下其皇冠,讪笑道:你早已不是王啦!还嚣张什么?见及腰身玉佩果然值钱,伸手猛扯,叭然一响,腰带虽断,却连龙袍扯出裂缝,忽必瑞急笑道:抱歉抱歉,贪财贪财!天祚帝红着脸,不敢吭声,忽必瑞将玉佩揣入怀中,随又翻找天祚帝全身,搔得他扭扭闪闪,终忍不住闪笑,随又拉下脸,冷道:你们待要如何?大军若来,必定难逃!忽必瑞斥道:什么大军?凭萧奉先那几下子,有个笑话不知你听过没?萧家军是妓院跑龙套的,你就是龟公帝!天祚帝喝道:大胆!话未说完,忽必瑞猛敲其脑袋,喝道:你才大胆!天祚帝果然闭嘴,看来对方是亡命之徒,少惹为妙。
此时宫女已上岸,这一叫喊,全馆轰乱,萧奉先引着萧铁胜、耶律神光冲向湖面,士兵亦全部调来,挤得层层人墙。
天祚帝道:大军己至,三位若肯放本皇离去,既往不咎!忽必瑞道:放你可以,有两个条件,一是把所有宝物给拿出来,二是叫萧奉先阉掉卵蛋,反正他跟得那么紧,干脆当太监算了!宋两利、夜惊容闻得想笑,唯他这老油条想得出此名堂。
天祚帝受制对方,只能应允,忽必瑞遂将人抓出舱外,炫向四周,笑道:这就是你们的废王,他落入我手中,不知各位有何想法或意见?宋两利、夜惊容为掩身分,故不愿多开口,只在一旁掠阵,且让忽必瑞尽情发挥。
萧奉先见状冷斥:还不快放开皇上,速速离开,饶你们不死!忽必瑞拍向天祚帝脑袋:老兄,该你回答啦!天祚帝挣扎着,仍说了,道:他要宝藏,且萧相立即阉割净身……此语一出,萧奉先脸色大变:皇上怎可答应此条件?天祚帝道:他以性命相逼,萧相快答应吧!萧奉先道:臣乃一国之相……天祚帝道:是朕老命重要,还是你重要?忽必瑞、宋两利、夜惊容听得爽心不已,此道难题确让奸相棘手万分。
萧奉先全身抖颤,小国师耶律神光却想替他解危,大喝一声,凌空飞渡,踏上先前画舫,再次扑来,天祚帝尖声急叫,深怕老命不保,宋两利最恨耍蛇剑者,猛地双掌凝力,一式天罡掌倒打出去,两道烈红热劲轰得耶律神光倒栽落水,跌得狼狈不堪。
众人脸色大变,原来两位不起眼老百姓家伙才是厉害角色,已自投鼠忌器,不敢再动。
耶律神光脸面难看,一时顾不得天祚帝安危,猛抓毒针,厉喝咆哮:敢惹我小国师,让你毒死身亡!毒针千支射出,宛若雨点密密麻麻喷来。
宋两利当然不怕,毕竟对付玉采仪和蛇妖女皆曾碰上此局面,双手猛抬,用上水柔功,左右旋扫,一股漩涡般劲流即已封去。
夜惊容更忌失闪,无双笛亦挥出劲道阻抗,双流混合,扫得毒针反弹噬去。
耶律神光见势不妙,正待潜入水中逃去。
宋两利岂能让他躲掉,摄脑**顿展,强波迫去,一句起来!耶律神光脑门一沉,已然受摄,随即抬头,霎见毒针无数反扑,顿又吓醒,怔骇欲叫,却已过慢,毒针砸脸生疼仍算小事,那双贼眼却被射中,霎时痛激脑门,已自双手掩面,疼骇乱滚,跌沉湖底,无人理会。
天祚帝首先斥骂:活该,连本皇都敢暗算!宋两利冷道:死了也好,妖法乱搞,必伤无辜!夜惊容支持此看法。
忽必瑞瞄向萧奉先,邪声道:好戏看完了么?轮你自己上演啦!萧奉先已认出这批人即是在龙马河劫持宝物者,自知无法逃避,突地横心喝道:好,我阉!抢得左侧守卫利刀,即往下体割去,叭地一响,裤破血流,萧奉先哀呃尖叫,昏死过去,天祚帝脸色顿变,急叫:萧相?!萧铁胜急忙扑救,情况一度慌乱。
忽必瑞怔诧愣住,这老奸相亦有忠肝义胆时刻?宋两利却道:老奸耍诈,只割大腿内皮!忽必瑞恍然,喝向天祚帝:听到没?他在耍诈,欺君之罪该掉头!天祚帝急道:他不敢!随要萧铁胜检查,萧铁胜道:一片模糊,应是割了。
天祚帝望向忽必瑞,忽必瑞望向宋两利,宋两利道:算啦!恶有恶报,他乃留给余都姑,说不定一割便亡,徒增憾事!忽必瑞道:算啦!把宝藏交出来!天祚帝下令,护卫立即将宝藏搬出,足足仍有三十箱。
忽必瑞满意道:这才像话,该赏便赏,留着垫棺材不成!天祚帝急道:可以放了本皇吧?忽必瑞道:迟早,备马车,把宝藏装入里头!天祚帝无奈,立即照办,三十箱得备三辆马车,幸好现成即有。
待宝箱装妥,忽必瑞方押着天祚帝上岸,守卫刀枪尽出,却不敢逼近半步。
天祚帝又祈道:可以放了本皇吧?忽必瑞道:放了你,我们如何脱困?麻烦先送一程再说!强押天祚帝上车,宋两利、夜惊容断后,终策马飞奔而去。
辽军投鼠忌器,不敢行动,皇子敖鲁斡、习泥烈急要士兵追上,萧铁胜遂带领数百骑远远跟在后头。
奔行十余里,终至另一险地,忽必瑞始放开天祚帝,并恐吓道:不必只顾这些宝物,顾顾你的王位吧!耶律大石已另立新帝,你已被贬成衰人,还以为自己了不得!天祚帝诧中带怒:他敢!忽必瑞道:都已做了,哪还敢不敢!宋两利道:天下皆知,唯你不知!滚吧!辽国将灭,留你下来接受报应!一手推出,天祚帝哀呃滚落地面,马车快速冲入林中。
天祚帝却未喊疼,满脑子想着忽必瑞所言,耶律大石胆敢背叛,另立新帝?那人又是谁?耶律淳,他敢吗?萧铁胜快马赶来,终接回天祚帝。
原应直接奔回鸳鸯湖,天祚帝却命令直往附近丰安城打听消息,果然有所传言。
然城中人见天祚帝官模官样,怎敢明说,至于守将当然回答不知,以免掉头,故探不出正确消息。
天祚帝怕出现过久,引来敌军,终催骑再次逃回鸳鸯湖,想找萧奉先商量。
萧铁胜引带至病房,萧奉先已清醒,裤裆故意裹得大包,以装重伤。
天祚帝急道:疼吗?萧奉先故意下不了床,强忍痛楚道:为了皇上,任何牺牲皆值得。
天祚帝道:你明理便好,相国一职仍由你担当,毕竟大宋有童贯封太师、枢密使,你任相职,无人敢讲话!萧奉先道:多谢皇上!老泪为之纵横。
天祚帝待他哭够,始道:耶律大石已谋反,另立新帝!外头已传言不断。
萧奉先诧道:他敢?!天祚帝道:看是不假,听说是立秦晋王为帝。
萧奉先怒道:反了,当真反了!天祚帝道:朕是否返回燕京,收拾他们?萧奉先暗忖,若耶律大石真的谋反,此去岂非自投罗网,登时说道:皇上千万别回去,待事情明朗再说,否则有性命之危!天祚帝道:朕亦想及此,可是若不处理,难不成当真要让出王位?你替我想个法子。
萧奉先脑袋直转,天祚帝确实不能废,否则自己岂非完蛋,然耶律大石威力又非易与之辈,弄个不好,必引来杀身之祸。
盘算过后,有了决定,道:秦晋王多病,可能活不了多久,依臣看来,耶律大石立新帝,其最终目的便想将文妃之子即晋王敖鲁斡扶正,毕竟他和文妃交情甚笃,且欣赏晋王,故皇上得先赐死晋王,断其后路,耶律大石将无戏可唱,只能乖乖听话。
天祚帝道:他当真如此想?萧奉先道:必错不了,臣在当时,常听及手下言及此,只是不敢任意乱奏,以免皇上引起误会,然此性命攸关时又另当别论,皇上应立时拿定主意!天祚帝一时陷入长考,毕竟死了文妃已感内疚,再赐死她儿子,手段似乎残忍些。
萧奉先献此计乃先除晋王,以便将来自己妹妹元妃所生之子秦王定能继承帝位,至于耶律大石是否如此盘算,已是其次之事。
见及天祚帝犹豫,萧奉先又道:皇上,生死攸关,帝位为重,何况赐死晋王,那叛将余都姑亦可能再回皇上身边。
天祚帝忙道:怎解?萧奉先道:余都姑原即和文妃串通欲立晋王为帝,只是事发逃亡,皇上若赐死晋王,断了他后路,再召告原谅他过失,动之以情,他焉有不悔改之理?天祚帝登时欣笑:有道理!有了余都统,简直胜过百万兵,朕自该拉拢他!萧奉先道:唯该先做的是先断祸根。
天祚帝道:也罢,晋王应知朕难处,赐他一死便是!萧奉先登时暗喜,表情却沉重,道:皇上英明。
天祚帝立即降旨,要萧铁胜前去宣知晋王,萧奉先终放下心头最重一块铅。
然那晋王敖鲁斡在得知赐死之后,面无表情冲至病房,天祚帝、萧奉先心虚而骇,萧铁胜立即抽剑护驾,怒道:你想谋反么?敖鲁斡冷声道:皇上终于动到我头上了?外头传你昏庸**,我且不信,但你龟缩得听信奸相危害臣民,甚至大辽,如今国之将亡,你仍执迷不悟吗?我死事小,辽国亡于你手,亡于奸相之手才让我不甘和可耻!突地抽出匕首,没命扑向萧奉先。
萧铁胜大喝,利剑刺来,他仍不躲,任由利剑穿心,照样扑至萧奉先床头,匕首拚命杀刺,萧奉先惊骇猛滚,跌落床下,晋王仍攻,然萧铁胜终非弱者,一剑已砍下其手臂,晋王倒撞墙头,哈哈大笑:只恨我杀不了奸相,救不了辽国!一吐鲜血,倒地毙命。
天祚帝冷胃**,全身抽颤,晋王利刀似截入自己体内,赐死亲生儿子滋味并不好受。
萧奉先身上又中数刀,幸好厚被挡去不少,未中要害,尽管如此,仍疼得他呻吟不断。
萧铁胜将他扶回床上,并加以治疗,金创药抹去,疼痛始弱,不禁斥骂晋王乃大叛徒,应斩首示众。
天祚帝道:死了便死了!别再闹情绪!终未同意,晋王始能全尸安葬。
消息传出,皇族皆寒心,护卫更悲,那晋王不论人品气度皆受爱戴,谁知奸相一句话即赐死,众人岂非伴君如伴虎,随时将命丧可能?然身在奸相控制之下,皆敢怒不敢言,较为气怒者,终潜逃而去。
一夜之间逃走近千军,实萧铁胜始料未及。
天祚帝仍未觉犯下大错,想以此消息以召回爱将余都姑,特别交代广传消息,其心态又让众人心寒,潜逃人数又增许多。
消息终传至余都姑耳中,他哪肯降,简直欲哭无泪,立即焚香膜拜,遥祭文妃骨肉,且誓死为晋王报仇。
他只领三十骑为副手,仍不管辽军数千兵,在探得天祚帝躲于鸳鸯湖后,登时引军杀来,存心一拚死活。
战将萧铁胜甚快得知消息余都姑只有三十骑,原只想避事心态突地转强,冷森暗斥:任你余都姑多厉害,不信数千军抗不了你三十骑?登时亲自迎战林区。
这一交触,果然确定对方人数,狂态已起,冷道:余都统,皇上想召你回朝,你从是不从?余都姑冷道:连众人爱戴的晋王皆赐死,他还能召得何人?萧铁胜道:别问那么多,皇上圣旨,你从是不从?若不从,准备人头落地!余都姑突地说道:我从!萧铁胜诧道:你从?!余都姑道:除非萧奉先等奸相自戕,否则免谈!萧铁胜哈哈虐笑:看你是痴人说梦话!伸手一挥:上!拿下叛国贼!辽军登时扑来。
然那余都姑更知擒贼擒王之理,竟然不退,且更狠猛掠身而起,身若快箭猛扑萧铁胜,利刀怒砍,一式天打雷劈最能显现恨怒之意,劈得正正中中。
萧铁胜仗着枪法了得,不闪不避,一招神龙摆尾强封过来,刀枪交错,锵锵数响,火花四溅,萧铁胜虎口生疼,枪势已偏,幸仍能封住门面,不禁对余都姑扎实功夫另眼相看。
余都姑一招无效,又要拚招,利刀猛截枪尖,身形不退,竟然撞向马匹,萧铁胜大喝找死,左手抽出匕首欲刺其肩头,岂知余都姑根本不避,硬让肩头中刀,亦要将其撞落马匹。
那战马受吓,人立而起,萧铁胜又受攻击,一时难闪,终于落马。
然他自信枪法了得,一招万箭穿星长枪直抖,欲封强刀。
岂知余手下三十骑根本不战辽军,全数冲往萧铁胜,任他枪法了得,封去一刀、三枪、五箭,然又怎能封住三十大将联合攻击,一时失闪,左腿登时中枪,闷呃跪落地面,招式已乱。
余都姑怎可失去此机,强势扑来,一刀砍向敌将脑袋,萧铁胜勉强回枪挡去,叭地一响,枪柄断裂,萧铁胜大骇,滚身欲逃,余都姑拚命再扑,怒刀再砍,叭地劈去,萧铁胜背脊裂出近尺伤痕,深及见骨,萧铁胜骇叫,没命想逃,余都姑厉喝:挡我者死!利刀一挥,砍下脑袋飞弹十数丈,脖子喷血如注,淋得辽军脸色大变,怔骇不已。
余都姑原即在先声夺人,以收震慑之效,否则怎能退得了数千骑,登又咆哮:挡我者死,昏君淫恶,不足你们为他卖命!凌空掠起,抓向萧铁胜头颅,再砸首前排辽军,三十骑狠猛扑来,刀枪尽劈,复见十数人头弹空飞起,血注更喷若雨。
辽军早心胆俱寒,且又无人指挥,前方一退,后方以为惨败,皆无心再战,登时甩头即逃,后方一逃,前方更心寒,终兵败如山倒,争先恐后作鸟兽散。
余都姑知一鼓作气,在发现肩头伤势不重后,立即下令掠回马匹,三十一骑一并狂奔,气势自若长虹,追得辽军逃若丧家之犬,溃不成军。
辽将萧铁胜三招不到即被砍下脑袋,以及辽军溃败消息传回鸳鸯湖后,多少人暗自击掌叫好。
萧奉先却掉了半条命,直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天祚帝更怒不可遏,气冲冲奔来,怒道:你不是说赐死晋王,余都姑即会投降,结果呢?他已杀来要朕的命!萧奉先道:也许传言有误……天祚帝冷斥:那你便留下来听他解释吧!萧奉先哪顾得伤势,立即跪身床上,急道:皇上千万别留下微臣!我心忠诚,天地可鉴啊!天祚帝冷斥:何忠之有,全是毒计连篇,不但害死文妃,又逼死晋王,你还想要我让出江山不成!萧奉先泣道:臣已为皇上阉割净身,您该知我心啊!天祚帝突地抢过守卫利刀,往萧奉先下体裤档砍去,刀落下,裤裆裂开,白布现形,刀再落下,白布掉落,那话儿清清楚楚摆在眼前,至于伤口,只不过左大腿一道浅痕罢了。
天祚帝见状冷笑:果然弄假,欺君之罪,砍你脑袋!萧奉先怔骇,赶忙伏地叩头:皇上饶命!奴才一时昏厥,根本不知此事,奴才罪该万死!天祚帝仍想砍人,然利刀一落,实杀不下去,毕竟仍对元妃一分情,利刀一丢,冷道:实想把你杀了,然又能挽回什么,你的帐,自行找余都姑算去,本皇已把你贬为庶人,从今尔后一刀两断,大辽宫廷无此号人物!说完甩头即走。
萧奉先急忙爬追,声泪俱下:皇上千万则丢下奴才啊!至少也得看元妃面子,救臣一命啊!连喊十数声,眼看天祚帝和皇族皆已收拾简单东西,匆匆逃去,他哪再奢望天祚帝出手相救,为今之计只能请求守卫帮忙。
然他已被贬为庶人,守卫根本不理,甚至活该直骂,唯其长子萧昂及次子肃立赶忙奔来,兄弟帮忙扛起父亲,即往山林奔去,以避风险。
然余都姑追得甚紧,且辽军逃兵更是布满山林,既是逃兵,多半同情晋王及恨死萧奉先,故皆指点奸相潜逃路线,余都姑率得三十骑猛追穷打,终在关帝岭上将奸相父子三人截住。
萧奉先见得余都姑,登又下跪,老泪俱下,祈求道:余都统您莫要怪我,一切皆是皇上主意,老朽只是依令行事而已,请饶了我这孤苦伶仃老人吧……余都姑冷道:临死仍想推责,你果然是大奸大恶!萧奉先泣道:老朽真的只是听令行事,请您高抬贵手,我有伤在身已活不久……余都姑截口道:住嘴,我在朝廷多年,会不知你的为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自杀,或是我来料理!萧奉先仍泣求不已:老朽无罪,我儿亦无罪啊……余都姑冷喝:你若无罪,那我和文妃、晋王都是大罪人?你两儿亦狼狈为奸多年,死有余辜!看你是自杀不了,我来代劳!二话不说,利刀一砍,萧奉先人头落地,血喷如注,其两儿子见状拚命奔逃,余都姑冷道:作恶多端,终有报应!猛往前掠,一刀再刺萧昂心窝,回刀又刺中肃立咽喉,两人闷呃倒地,结束罪恶一生。
余都姑轻叹:文妃、晋王、驸马爷,尔等之仇已报,应可含笑九泉吧?或许关帝爷当真显灵,让奸臣父子死于关帝岭,实是死得其所!另有天祚帝昏君未除,余都姑无暇料理奸相尸首,再次引领三十骑,追逐而去。
宋两利、忽必瑞、夜惊容三人押着宝箱,奔至密林区,已碰上副帮主荆善射等水神帮弟兄,忽必瑞自是交代宝藏应藏何处,荆善射得令,立即押宝潜去。
辽国宝藏几乎全落入水神帮手中,此乃忽必瑞最为爽心之处。
欣喜说道:有了这些宝藏,大概可以弄个小国玩玩!宋两利道:你也想当皇帝?忽必瑞道:当帮主不也过瘾?不过若招些太监、妃子,大概亦和皇帝差不多啦!宋两利笑道:届时再找个萧奉先大奸臣乱搞!忽必瑞呵呵笑道:铁定不会!这种奸人,我看到都想啃他肉,怎容他乱搞?小神童多虑啦!忽有心**:童贯家当也不少吧?咱去搬如何?宋两利道:好啊!反正辽国已无宝物,换地方发财亦对。
正谈话间,夜惊容突然意识到师父极乐圣王召唤,怔道:师父已入关,正在召唤我们。
宋两利诧道:啥事劳动大驾?对于极乐圣王,敬畏居多。
心**方想及圣王,立即受到感应,对方已近燕京城,并说道:小神童你不是对破城甚感兴趣?本王邀你共襄盛举!宋两利干笑道: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您找别人吧!极乐圣王道:那便欣赏欣赏,你也修道法,把惊容一起带来,破城之事何等神圣!夜惊容自知此乃师父命令,点头应是。
宋两利无奈:去就去吧!心想圣王法力通玄,瞧他破城或可学点道法灵术,只要自己小心些,应无问题。
极乐圣王笑道:那便等你了。
说完幻影顿失。
忽必瑞未受感应,不知状况,问道:如何如何?结果如何?宋两利道:又可发财啦,极乐圣王要破燕京城,机会难得!忽必瑞笑道:这可好极!虽无大宝,捞点油水总错不了!当下三人取向东南道,潜往的燕京城。
一路上辽军怔忡不安第十四册 道情佛恋燕京城领空已罩着浓沉乌云,铅沉氤氲重,压得让人心神不宁。
已三日不见光影,日夜几乎一样闷沉,一股变天气息沉沉压在辽国众人身上,连辽将萧干皆觉不妙,接受军师方墨意见,已开坛祭天,以期讨个吉利。
三日沉天却未下雨,实是怪异。
宋两利早已潜回燕京城东山附近。
他知如此以云雾封天手法,正是极乐圣王最惯用手段。
以其封天涵盖数十里之广泛面积,极乐圣王功力似又精进不少。
宋两利不禁怔忡,毕竟他日若反目成仇,岂非难以抵挡?然想着夜惊容这层关系,犹自希望别演变成如此局面才好。
极乐圣王居于东山一处庙观之中。
此原为山神庙,然圣王喜金色,其手下早将神像、桌椅撤走,且粉刷成金碧辉煌之金色,连金椅亦备足。
极乐圣王乎延绝和极乐圣母殷凌仙并排而坐,闭目养神,宛若尊佛,一动不动。
夜无群在寻不得师妹且得知她将返回之际,已寻至师父身旁,倚向外头,不断注视四周变化,师妹一去近月余,音讯全无,实是不该。
午时已过,宋两利、夜惊容终出现山头,至于忽必瑞则不方便前来,迳自探往燕京城发财去了。
夜无群见两人亲匿而行,且仍牵手,登时醋味翻涌,待要发作,极乐圣王声音突地传来:群儿,保持风度,莫让你师妹看轻!极乐圣母道:是否有缘,天已注定,莫要为此伤和气!夜无群终有所觉,忍住醋劲,道:多谢师父、师母提醒。
装出笑脸迎去:师妹你可回来,去了哪儿?夜惊容已恢复原貌自是美丽出众,轻笑道:追到天祚帝西巢,他大概溜到西夏国避难了,这些全是小神童功劳!宋两利知情敌心态,只作样拱手,笑而不答。
夜无群不悦于心,态度仍佳,拱手道:多谢小神童相助,将来大金国必定奖赏你。
宋两利道:不敢不敢!暗忖自己乃大宋小神童,何需金国赐赏。
说话间,夜惊容已引人入内,拜见圣王圣母。
对于圣王,夜惊容一向敬重居多,但对圣母却是母女之觉,毕竟圣母瞧来不若圣王老成,约若三十贵妇,且慈眉善目,十数年来,夜惊容已认她为生母,感情自浓,如今相见,更是真情流露,已牵手而握,含情以对。
夜惊容道:师母您身体康复了?极乐圣母道:没事了,当时乃吃下带毒东西,方自生病,亏你照顾,现已康复了。
夜惊容道:如此徒儿便放心了。
便引见宋两利。
极乐圣母频频点头,直道不错不错,宋两利拜礼,总觉圣母虽慈颜祥目,心事却重重,难道大病初愈?抑或为夜无群之事心烦?还是自己错觉?圣母原即多愁善感之人。
夜无群却暗斥:不错不错,什么都错!只要逮着机会,便掀宋两利底子。
极乐圣王切入话题,道:惊容和小神童有缘,日后将是一家人,无群你得好好善待对方!夜无群怎肯承认,冷道:他是大宋之人,两国未必永远友好,师父此意尚早!极乐圣王笑道:男女感情,何分国籍,汉金通婚多得是。
夜无群们想辩:师妹金枝玉叶,不能胡来。
夜惊容冷道:我的事我自己会决定,不劳师兄烦心。
极乐圣母不愿双方争吵,道:缘分天注定,此事日后再谈。
夜无群始闭嘴,不再多言。
极乐圣王哈哈畅笑几声:好个日后再谈;那便谈些道法灵学之事,小神童你已学得通灵**?本王竟然找你不着,厉害厉害!宋两利干笑:只是胡乱修行而已,怎抵得过圣王万分之一。
极乐圣王笑道:是么?……目光一瞠,强大摄力摄来,宋两利顿感头晕目眩,赶忙运功抵挡,那五方法门闪处,将脑门分成五方位躲闪,仍逃不了圣王更多法门罩逼,宋方知对方道行几已达绿龟法王境界,一时想拚劲强挡,随又怕泄了底子,干脆**起道家化神赋秘诀:羽化成仙,先抽筋骨!不断默**之下,脑门终较能平静对抗。
极乐圣王愈摄愈惊,要是以往,若非绿龟法王现形,他将无法抵挡,脑门所思将无所遁形,此时却能凭一己之力抗衡至此,若说以前是两成劲,此时已提升至七八成,一年之内增加如此快速,实是始料未及,难怪夜无群已无法击败他,阴阳老怪会被他逼走,其且能逃过自己搜摄,看来对方确是绿龟法王传人无误;最让人讶异的是,他竟能佛道双修,凭着一句羽化成仙,先抽筋骨即能对抗自己强功,若再让他混个几年,莫说无法摧毁绿龟法王元神,说不定他已变成另一个更棘手法王。
看来安排夜惊容与他交往的确不错,然自己当真无法突破天人之境,胜过绿龟法王么?极乐圣王陷入挣扎,摧毁宋两利是一途,但能以他试炼自己,来胜过绿龟法王修为又是一途,毕竟同样苦修灵法,又怎出现高低?难道先天使然,一生下来便成定局?他怎肯相信此道,必是灵修诀窍差异,宋两利多少可提供试炼因子,但他若脱缰而去,岂非自找麻烦。
极乐圣王难以决定但仍得决定,为了斗倒烈火教派,实不能让宋两利为所欲为,且在适当时机摧毁便是,至于道法,目前已无人能及,何必在乎已死之绿龟法王。
他心**虽转思甚多,其实时间却只一照眼而已,宋两利却受千斤压力般,脑门沉得可以,幸好极乐圣王已撤功,他始觉得顺畅,压力不再。
极乐圣王含笑道:小神童灵法实是惊人,天下少有!宋两利道:再如何亦抵挡不了圣王威力。
极乐圣王道:好说好说!日后你我可相互切磋,相辅相成。
宋两利道:不敢!极乐圣王笑道:便从破燕京城开始,小神童以为用何方法最好?宋两利道:圣王已用上了,耶律大石另立新帝,天空即被封去,辽国必定不安,只要假以时日,内部必乱,不攻自破。
极乐圣王道:好方法,但如此处理,恐时间过长,莫说阿骨打等之不及,你亦无时间等待。
宋两利诧道:怎解?极乐圣王道:等个三五月,阴阳老怪岂非再作怪。
宋两利恍然道:倒是了,不知圣王将用何法破城?极乐圣王道:且要你助阵。
宋两利道:怎讲?极乐圣王道:此法门威力可大可小,若小小一城,本王轻易可解决,然燕京城甚宽广,故得分插九旗于四周,现已有四大护法,再则圣母一人,另有惊容、无群及本王共八名,仍少一名,则请你助阵。
宋两利道:只插旗帜?极乐圣王道:正是。
宋两利道:那并不难,且把我算上便是!极乐圣王道:多谢。
夜惊容好奇问道:师父要藉天雷轰城?极乐圣王道:不错,三日凝聚云层,威力已足,正是藉天雷良机,只是怕天雷失控乱轰,故插旗识别。
夜无群道:师父快快施法,燕京城一破,辽国将灭!如此将可全心周旋师妹及宋两利间,把老婆给抢回。
极乐圣王道:三更再施法,那时阴气较重,效果更佳。
众人同意。
极乐圣王立即分配位置,夜无群老想和师妹靠近些,夜惊容却想和宋两利并肩作战,极乐圣王无奈,只好安排夜惊容位正东方,宋两利位东南方,夜无群位东北方,各占了左右便宜,始摆平此事。
随后寒暄几句,夜惊容已带着宋两利先行告退,夜无群正想发作,极乐圣王忽道:无群莫要意气用事,小神童乃灵修之人,怎能跟他人结婚,你且等机会,莫要一味莽撞。
夜无群一楞,师父明明将师妹许予宋两利,怎又说出此话?难道冥冥中另有含意?想想宋两利的确怪里怪气,邪灵之功修得不差,若真如此,自己机会岂非大增,看来师父并非从中作梗,乃以注定天缘方式处理,若自己让师妹讨厌,那尽管她不适宋两利亦未必选择自己,得表现另一种温文儒雅方是。
悟出此点,立即拱手:多谢师父指点!含笑而去。
他哪知极乐圣王只不过想安抚其今夜插旗时莫要出差错,才说出此话,至于宋两利和夜惊容发展之暗棋,未至最后关头圣王绝不撤去。
极乐圣王步出庙堂,瞧向东方,喃喃说道:天意又是什么?极乐圣母跟出,说道:天意即是前因后果。
极乐圣王笑道:是极是极,若未碰上小神童,容儿和群儿实是天造一双,地设一对,谁知一转眼,全部变了,世事无常啊!极乐圣母双手合十,暗**佛号,不再多言。
极乐圣王道:圣母你便到右西方助我一臂,我且要施法了。
圣母含笑而去。
极乐圣王立即运起摄灵**,不断往山林摄去,其双手指甲上有金粉,此时挥动,宛若两道金色磷火,直冲林区而去。
虽是正午时分,仍觉林树抖摇,鬼气森森。
极乐圣王原在召唤山魈及孤魂野鬼以凝聚阴气,便于三更时分作法。
半刻钟一过,阴气已凝聚且掀带原有山风,吹得林树飕飕,云气腾滚,由小而巨,由下而上,滚至山峰尖处,终连向天际,那原是沉厚不动云层已被牵引,慢慢化将开来,似若无数怒龙打转,形成浩巨漩涡,越转越急且越宽越巨,终牵动全燕京城顶空乌云乱窜,呼号声不绝于耳,百姓更形感受变天威力,个个找寻寺庙膜拜以祈平安。
有的终于怪起另立天赐帝并不妥,终将受天谴。
辽将萧干极力安抚,并要军师方墨升坛作法。
方墨虽学过道法,却比不上兵法专精,干脆找来十名道士,联合作法以挡天变,然又怎抵挡得了极乐圣王之威,天空仍见无数阴龙乱舞,漩涡乌云处处,异常诡异。
景况持续至夜晚,果然时有闪电传出,细雨已临,狂风暴雨之势已至。
瞧及如此诡异变化,连镇守长城那头之猛将耶律大石亦觉不安,亲自赶回的燕京城问明状况。
方墨直接说明:若非变天,即为妖人施法,大家得挺住,否则燕京城难保。
萧干道:军心最是不稳,立了天赐帝似乎不妥,宰相李处温建议是否另立秦王为帝,或能一改国运。
耶律大石轻叹:或许晋王被杀,招致天怒,既已如此,暂时挺住这关,待日后再说。
萧干道:我这头还好,你那头直接面对金军,更该防备,你该回去坐镇。
耶律大石道:近日金军突然停止攻击,不知作何盘算。
方墨道:也许即在等此机会,将军应快回去。
耶律大石自知轻重,在相互讨论应对之策后,其又匆匆赶回前线,以挡大军入侵。
萧干则加派士兵镇守城池,免受偷袭。
方墨轻叹不已,少了国师通灵之流,实不易对付灵异状况,忽而忆起宋两利,然对方乃大宋之人,又怎肯为辽所用,看来在劫难逃,一切祈天以能度过危机。
三更一过,天空乌云突地幻化成九道车轮般漩涡,不断旋转肆虐,狂风骤雨四面八方胡乱吹打,闷雷轰轰,九道漩涡各含无数小电蛇闪闪灭灭,捣得天地闪白闪青闪黑,异常可怖。
宋两利瞧此天象,不得不佩服极乐圣王灵力之强,能引风带云已是厉害,他却能逼得云层在天空形成九处强转漩涡而不相互搅散,如此功力,纵使用上灵宝阴阳镜恐怕亦无法纯熟至此,难怪他自信满满想一次破九城墙。
盘算时辰已近,他手中拿着一支三人高旗帜,里头绣有怪异类似蛇电八卦图文,不知是符咒,抑或极乐圣王刻意弄出之标志。
他未想及太多,只要往城墙一插,即已了事,且静观其变为是。
至于夜惊容那头,虽说侧身而已,却也相隔里许以上,只能远远招呼,根本照顾不了,遑论谈话。
一切即等极乐圣王施法破城。
三更终至。
极乐圣王已登上东山最高峰,其双手高举,猛运玄功,周遭气流掀动,衣衫冽冽作响。
灵法逼处,那原已驱动林区之四面八方孤魂野鬼,化做浓沉森森阴气,夺着山下林浪一**往山峰涌去。
呼咻呼咻卷处,似见孤魂野鬼淡淡现形,或男或女,或无头或裂脑,或开肠破肚,或撩牙滚跳,或身首拖长血肉翻腾,穿穿挤挤,吞吞裂裂,咆哮嘻闹应有尽有。
待孤魂野鬼阴气冲至峰顶,极乐圣王双手再挥,全身顿闪金光,实若天神下凡,引带无数孤魂升天投胎,只见他狂吼一声天雷幻九煞——暴响若雷,震撼干坤,就在狂吼之际,双手猛翻,金光引带阴气上冲,化若两道超强巨龙,直往九处漩涡打去,怒光欲炸,叭啦啦似电蛇撞击,轰然裂天暴响,宛若九座火山同时裂炸,九道闪电同时劈出,从天猛窜下来。
宋两利及其他数人,猛将旗帜往城墙射去。
那旗帜方抖站城头,闪电顿寻及目标,猛劈下来,九雷同斩,轰若地裂天崩,九面城墙宛若沙中塔、水中壁,偌大一片倾倒落地,里头兵荒马乱、百姓中邪、犬畜中邪般吓煞,四处乱逃。
九电劈处,且还不止,狂风暴雨顿时劈下,无数阴气又自灌下,全城陷入幽冥地狱、厉鬼索命之极度恐惧杀伐之中,不只百姓,连那辽军又怎见过如此可怖情景,无数人已弃甲而逃,否则性命难保,一时乱兵四涌,任那萧干如何喝喊亦阻不了逃亡难潮,瞧得他两行老泪纵横飞下,直道天亡吾也。
极乐圣王邪法得逞,一试不够,再试二次、三次。
乍见天空闪电无数劈落,由于失去目标,尽往燕京城高处劈去,霎见楼塌殿垮,压死无数官民,顿时哀嚎连天。
那军师方墨已知挡之不了,急急喝向萧干:快撤快撤!护着皇族,拚命撤离。
宋两利瞧得无数百姓被杀,心生不忍,突地喝往极乐圣王:莫要毁殿,还得重建,徒增麻烦!极乐圣王畅笑说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试功一下又何妨?不顾劝告,又自施法催雷乱劈。
宋两利顿时大喝,使出九宫破雷术,灵符不断往空中打去,暂时破不了巨雷,却迫得孤魂野鬼忌讳逃窜。
极乐圣王喝道:敢跟我斗么?邪法更逼得超强,不断呼雨唤雷,狂风更作。
宋两利手中无宝镜,又事出突然,实无法封住天雷乱劈,混打下来,竟也汗流浃背,狼狈不堪,正待绝望处,绿龟法王幻影突然现形,喝道:**力成形,以无上虚空劲道破天雷!宋两利来不及思考是何名堂,绿龟法王突地帮他,那脑门闪**处,宋两利顿觉体内有股劲流猝地冲去,看似有形却是无形,直往东峰极乐圣王轰去。
那劲流果然够猛,轰得极乐圣王立足山头不稳,差点栽落峰底,纵勉强稳住,心性却大骇:宋两利你敢!在绿龟法王助阵下,宋两利又轰来数道劲流,迫得极乐圣王退落山峰,喝吼着:龟王有胆出来一决雌雄!绿龟法王早已消失,宋两利想再逼劲收拾亦不可得,还好闪电已弱,不再轰及民宅宫殿,正喘息之际,夜无群竟然追杀过来,怒道:你敢坏我师父好事!独尊萧强攻怒砸。
宋两利情急闪**劈去,双掌一翻,亦未想及是何招式,竟然暴起强劲劲流,轰得夜无群虾般撞退。
宋两利但觉莫名得罪极乐圣王,对方若怪罪声讨,自己岂非吃不完兜着走,哪敢停留于此,没命往南即逃,奔行处仍叫着:阿容啊,我非逃不可,后头见!溜若丧家之犬。
夜惊容已觉出事,远处追赶:我跟你去!追得既快又急。
夜无群跌落地面已恼羞成怒,厉吼:小畜生你敢逃么?取你性命!强追不断。
三人登在恶夜暴雨之下四处追逐。
极乐圣王脸面已受损,难咽此气,再如何也得找绿龟法王算此帐,然他又不肯淋雨,遂令四大护法前去追捕,他则躲回庙宇等候消息。
那酒色财气四大护**夫已臻一派掌门之流,行动更是快速,四面八方追去。
燕京城墙被轰垮一事早已传开,坚守长城之耶律大石已接受通知,萧干已护着皇族离去。
那豪雨且将长城淋得既冷且湿,辽军斗志几乎丧尽,尤其燕京城火光冲天,亡城之事烙在群兵心灵,士气再弱,而那金军士气却因此大炽,在敌长我消之下,耶律大石终下决定,暗自轻叹:燕京已破,守此长城无益,看来得移往西京保住元气!终下令撤去大部分军队,只留少许做断后工作。
完颜宗翰在失去耶律大石抵挡下,甚快突破防线,大军捣关入侵,燕京城已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