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老怪、王文丑、除是非师徒三人已躲回万岁山之奇阵秘处。
毕竟整个汗京城充满天师派和丐帮弟子,甚至另有极乐圣王弟子潜藏,若想隐身并不容易。
阴阳老怪当机立断,潜回奇阵老巢,以大内禁军之势先挡外人,如此纵有高手再闯入亦是寥寥无几。
见及石造秘室被毁一半,阴阳老怪嗔嗔斥斥宋两利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及鸠占鹊巢。
然嗔斥一阵,仍得养伤,故暂且不提,师徒三人立即各自寻地,盘坐下来,调息养气疗伤。
直到次日中午,三人方将血气调顺,疗伤完毕。
阴阳老怪不再莽撞,改得细心从事。
除是非仍劲道十足,道:那些人虽赢得一周,但若分批收拾,弟子仍能一一对付。
王文丑道:只要各个击破,本派未必会输。
阴阳老怪道:话是不错,然我等此次前来,乃以取得九龙宝鼎及灵宝阴阳镜为主要目的,复仇算帐已是其次。
王文验道:宝鼎已在附近,派人搬走便是。
阴阳老怪道:岂如此简单,宝鼎过巨,搬出宫,必引人侧目而泄行棕,天派师等人不说,光是极乐圣王这关即甚难对付。
除是非道:师父斗他不了?阴阳老怪冷道:岂斗不过?只是志在护鼎,不必惹他事。
除是非道:护鼎由弟子负责,师父只管斗倒他们,照样可顺利出城。
阴阳老怪对这天地不怕之徒,亦存无奈,通:目前不宜打杀。
而以斗智不斗力为先。
除是非道:弟子不喜动脑斗智,那些全让师父解决,斗力之事交代一声便可!拜礼后,迳自步出秘屋。
阴阳老怪道:我又岂好斗智?言下之意似有无奈,然触及王文丑目光,又忌其误会,通:为师自可斗力,却哪能不教你们智勇双全,除非你也练成为师这般高强武功!王文丑道:师父教训甚是,弟子赞成斗智,毕竟见势拆招,亦是妙法。
阴阳老怪道:你引领护法多年,作战经验丰富,此时此刻,应用何招?王文魏道:宝鼎过巨,得动及十马大车,若要不让他人起疑,唯有靠军队,抑或神霄派教徒搬送,因为两者皆可任意进出大内皇宫。
阴阳老怪目光一亮:妙招,找那童贯前来,要他派兵搬运,一次十车同行,对方未必知之何者为真。
想及当年宋两利亦曾以瞒天过海之计耍过极乐圣王,如今如法炮制,必有奇效。
王文丑道:童贯出兵事小,但动及九龙宝鼎,即在拆皇上祖宗牌位,恐将引来不必要之困扰。
阴阳老怪冷哼:谁敢阻挡,一一收拾处死,赵倍这浑蛋也不例外。
王文魏道:处决赵倍容易,收拾大宋江山却难,赵倍死了,必立新皇,永不间断,护送宝鼎工作必定困难重重。
阴阳老怪频频点头:说得也是,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处理?王文丑道:先招来童贯探采消息,若他能弄得天衣无缝,则一切顺利,若是不行,则找神霄派合作,毕竟关于灵脉神灵之说,还是道法管用。
阴阳老怪道:就依你。
当下发出一道强劲,敲向屋外花厅小山般日黄巨石,发出咚碎之声,似况且脆,传声甚远,此乃他和童贯联络暗号,后为宋两利所用,但不管何人,童贯只要听得此声,简直比皇上圣旨更灵,迫得他匆匆赶来。
童贯以为乃宋两利传唤,毕竟他吃过通灵摄脑大亏,不得不对宋两利另法侍候,故赶及此地时,已装出必恭必敬龟模样,欣声唤道:不知小神童召唤有何要事?原已谎报大破辽军,夺回燕京等诸城,皇上龙颜大悦,封官加爵,哄得童贯自以为千古第一人,然身临至此,任何幻梦顿失,竟似沦为下人,天壤之别,实让他难消受,却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心神变化百转千肠。
阴阳老怪却听之不惯,斥道:什么小神童,你喊的可若龟孙!童贯怔诧若被抽鞭:师父是您老人家?这可好了,超级靠山回宫,一切猪羊变色。
为想证实,快步冲往石屋,果然见及老怪,怔喜若狂:当真师父回宫?可有假冒?深怕宋两利变装。
阴阳老怪斥道:你是被整得吓破胆么?王文魏道:的确师父返回,毋庸疑心。
童真见及王文丑,心想宋两利总不能一份两人,终信其真实,登时下跪拜礼,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磕得必恭必敬。
阴阳老怪道:起来吧!童贯应是,恭敬立起,满肚子委屈即想一一倾诉。
阴阳老怪道:你受委屈,我等皆知,唯有一事更为重要,得先行处理。
童贯道:师父但说无妨,弟子必全力以赴。
阳老怪道:把九龙宝鼎搬一口到城外,为师要用它。
童贯诧愕:宝鼎?阴阳老怪道:正是。
童贯道:它已镇住龙脉,经此一动,恐怕大宋江山多变……。
阴阳老怪斥道:你还听得这些?全是一派胡言,我若要毁大宋江山,亲自把赵倍杀了不就了事,还玩什么名堂!童贯但觉老怪已生气,急忙附和笑道:师父说得极是,只要您想用,弟子替你弄一口便是。
阴阳老怪终于爽声笑道:这才像话,大宋江山一向我在掌管,赵倍只不过傀儡罢了。
神情一凛:要弄得神不知鬼不觉,我可不愿一路上风风雨雨!童贯皱眉道:运它事小,但要不动声色可就麻烦,毕竟宫中耳目众多,尤其林灵素仍在耀武扬威,他若发觉。
必定大肆张扬。
阴阳老怪冷道:把他挥出万岁山,看他是否能作怪。
童贯拱手道:有师父出马,自可万无一失。
王文丑道:暂时毋需撞人,只待搬动之际,将他制昏即可,毕竟神霄派弟子众多,莫要节外生枝。
此话已暗示先前所言,若禁军搬不了,倘有神霄派人手可用。
阴阳老怪自龙体悟,通:就此办理。
童贯对他自是言听计从,道:如此也好,先行处理搬运之事,其他者日后再收拾,却不知师父何时要下手搬运?阴阳老怪道:越快越好,明天如何?既是碍着极乐教派。
当然越早行动越有利,且能让对方措手不及。
童真诧道:明天?阴阳老怪道:有问题?童贯道:车子有问题,如此大口宝鼎,且全是精纲打造,必定甚重,一般车子恕不易戴之。
阴阳老怪道:去找铺子连夜赶工。
童贯道:若要一次十辆掩饰,恕不易办到……王文丑道:只要一辆真货,其它以木桩加宽伪装即可。
童贯道:那或许可行。
王文魏道:轮子亦加强,说不定得强行闯关。
童贯道:照办!阴阳老怪道:去吧,等你好消息!童贯恭敬拜礼而退,满怀喜悦离去,毕竟靠山回宫,任何威胁顿失,江山、权势在手,感觉实是妙哉。
阴阳老怪当然了解童贯调兵遣将之能,故毫不挂心,转问王文丑:下一步该如何走?王文魏道:防宋两利和极乐圣王以通灵**摄得计划,以抢先机。
阴阳老怪道:有道理!自己当能防上搜摄,但两徒恐挡不了,尤其除是非性子较直,且曾受摄于宋两利,遂换来除是非,道:可要练及避开受摄功夫?除是非道:当然要练,否则老被摄着,应付不易。
阴阳老怪拿出十支银针,王文丑、除是非各自五针,道:练及正法恕不易,但这五鬼定魂术可以暂时抵挡,即将五针利入头顶百会、玉枕、天柱、承灵、风池五入,再运阴冰之助衡之,可醒神醒脑!并授口诀运行。
王文丑、除是非立即照办,一一将银针利入穴道,脑门顿时晕眩疼痛,阴阳老怪指点运气,并以摄力测试,两人终能抵挡一二。
训练几次,阴阳老怪说道:看来已管用,若挡之不了,找机会逃避应无问题。
王文丑、除是非双双道谢。
阴阳老怪得意道:只要拿到九龙宝鼎及日月仪,必让你俩功力更上层楼!两人又自道谢。
阴阳老怪道:出去转转,让那些浑蛋猜东猜西,虚张声势。
王文丑、除是非得令,拜礼而去。
阴阳老怪则又运劲练功,总想动能补拙,将受损穴脉给修复。
宋两利昨夜即已探知阴阳老怪躲入万岁山秘阵之中。
此巢原是他休息秘窝,没想到仍被老怪给强占回去。
在顾及自身能耐,且群雄伤势未复下,不敢再打草惊蛇,他只好躲于附近镜楼处藏身,以便就近观察监视。
次日午时,终见童贯前来,心知必有名堂,他虽猜着可能与宝鼎有关,故耐心等待,直到童贯窃喜离去,他始敢暗中追去,于那莲花湖畔东岸碧波亭上把人拦住,喝道:鬼鬼祟祟,耍何名堂!童贯乍见宋两利。
诧然不已:是你?正待下跪拜礼,突又觉得阴阳老怪师父已回,靠山已稳,何需再仰他鼻息,冷道:做事莫要过分,否则必有后果!身形一挺,双手整理袍发,恢复大将军气势。
宋两利道:阴阳老怪回来,你翅膀就硬啦?童贯诧楞:你怎知他已回来!宋两利道:昨天还干了一场,他来尾巴逃躲这里,你还把他当神?童贯更诧:你们打过了?!宋两利道:自己去检验他伤势就知一切。
童贯回想方才,阴阳老怪未必受伤,但王文丑衣衫却裂处不少,先前一时窃喜未曾注意及探问,此时想来多半是真,立即改口道:小神童有何指教?仍觉莫得罪为佳。
宋两利黠声道:说出老怪找你作啥?童贯忌讳,一时难答。
宋两利目光一瞪:没看到我能摄你脑子,全是为了九龙宝鼎,以为我不知?我只是故意探你老不老实而已!它的确喝了酒,且感应神通强烈,只是末能详尽了解,故现身逼供。
童贯最忌脑门被摄,忙急道:老夫绝无欺骗,老怪要我准备马车运走九龙宝鼎,我尚未答应他。
宋两利斥道:胡扯!童真急迫:只答应他造马车,搬运工程浩大,并非我能承担。
宋两利邪笑:你敢帮他。
小心我阉了你另一颗卵蛋!童贯急道:不敢不敢,一切全是他们所逼。
宋两利仍想胁迫,岂知阴阳老怪怒斥声已传来:小浑蛋敢坏我好事么?林区忽见快影闪动,宋两利但觉老怪已有所感应,哪敢停留。
喝道:敢听他的就阉了你!转身掠去,逃得龟模鳌样。
童贯不明就里,楞在当场。
阴阳老怪终于赶来,道:不必听他胡扯,一切自在为师掌握之中。
童真仔细瞧及老怪,实未见着受伤模样,道:可是他说师父昨天吃了败仗?阴阳老怪道:吃败仗还能在此?童贯道:五师弟似是受伤……阴阳老怪道:那是障眼法,我若罩不了,宋两利何需见我即逃?何况我人在此,对方若有能耐,大可来犯,他们又何需躲若癌三,别被他唬去。
童贯想想也对,若有能耐,大可来犯。
敢情是唬招,终能放心,道:但是小神童已知造车运宝鼎一事,恐将不测。
阴尔老仅遭:你体管去造车,毕竟此事亦非大秘密,唯一该守者是运送日期,本是越快越好,但顾及你可能受摄,故日期由我决定,随时再通知你便付。
童贯道:如此也好,否则对方确实无孔不入,弟子这就去办。
拜礼恭敬而退,信心仍足。
阴阳老怪瞧向山林暗处,喃喃说道:小神童的确厉害,可惜不能收为己用,只有毁了他!想及另有灵宝阴阳镜欲寻,不能太过逼迫,故未再追寻。
掠回秘阵,仍自苦修内劲,以期早日治愈伤处。
宋两利并未走远,他决定盯死童贯,只要一有动静立刻回报,方能阻上阴阳老怪诡计得逞。
然童贯竟有所防备,不断四处打转,倒让宋两利平添麻烦,忽悟及若以通灵**搜查,何需追得如此辛苦,终潜至仪心园,反正秦晓仪及张美人皆不在,正好落个清静。
待找得静处后,立即运起通灵**感应五方:阴阳老怪确实躲在万岁山苦修;童贯已找向禁军补给站,定制特坚马车;横竖道尼竟地想**自己,且找机会拜访便是;母亲已偷偷探望苏家古宅,却不敢和苏小凤碰头,免惹麻烦,可苦了她;师父林灵素竟然又要神弄鬼想占李师师便宜,两人且又约见飞瀑洞中。
宋两利一时难耐,大喝一声:师父你还想占人便宜么?林灵素顿有感应,然却不子理会,斥道:小混帐还不回来,混到哪去死!仍当宋两利为昔日小厮,全然不予尊重,宋两利心知劝之不易,猛地再展神通,摄向林灵素,喝道:喝酒啦!林灵素一时难以把持,终抓起酒猛灌,那酒中往往加入迷幻**,原是迷惑李师师所用。
此时却全吞入腹,一时不胜酒力,倒扑桌面。
李师师诧叫几句,大师仍不醒,直道下次再访,终于走入,避开一难。
宋两利欣喜暗道:日后只要有此状况,摄他饮酒便是。
既然摆平林灵素,宋两利复运五方法门神通搜向四处,忽觉极乐圣王回应过来,吓得他亟欲斩断。
极乐圣王却自强逼,通:别逃,你不想知道本王在何处?宋两利但觉事关重大,通:你在哪?极乐圣王道:已到汴京城。
宋两利诧道:你来了?极乐圣王领首,故意说出地点,竟在相国寺后面一处题为天乐居之豪宅内处。
圣王道:不过来坐坐?宋两利急道:不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各不相干。
极乐圣王道:你和夜惊容如何了?宋两利一愣,随即回话:吹啦。
分手啦!没啥缘分!极乐圣王道:是误会,我可解决。
宋两利道:不必了,我承受不起,再见,莫要再见!想及圣王可怖,哪还敢通灵,立即斩断,还是只顾童真为妙,脑波不敢四处乱窜。
极乐圣王早已知女徒和宋两利分手之事,至于真正原因却懒得知道。
他方到汴京城,立即招来夜惊容及夜无群,准备亲自解决此事。
天乐居虽为豪宅,却是大金皇朝于京城私设秘站,外表虽以汉人身分掩护,里头秘宅却置金碧佛殿乙栋,全为圣王到来而设。
佛殿为掩耳目,而供奉显宗三宝佛,此时却罩红布,避开圣教不同。
极乐圣王及圣母盘坐特制金椅上。
四大护法守在外头,夜惊容、夜无群则双双拜礼于内。
夜无群显得兴奋,道:师妹已觉醒且看清宋两利心灵邪恶,决定不再理他而分手了。
师父应可替我俩主持婚事。
极乐圣王道:却不知容儿意下如何?夜惊容显得感伤,道:弟子不想嫁人。
极乐圣王道:你对宋两利仍不能忘情?夜惊容一时难以回答,泪水盈眶。
极乐圣母道:别难过,慢慢说。
夜惊容仍难开口。
夜无群却焦急道:她是恨死宋两利才作此反应,师父、师母别再逼她,且让我带她回大金就是。
夜惊容突地冷道:我不回去,我也不想嫁人!夜无群急道:师妹,何苦往牛角尖钻呢?夜辞答道:你我只有兄妹之情,师兄别再逼我。
夜无群急道:师妹…,你且顿悟啊!夜惊容始终不再回应,却已掩面辍泣,悲情不已。
极乐圣王见状轻叹:看你仍对宋两利有情,去吧!不管状况如子,去说个清楚,是合是分,全是天意。
夜惊容的确想再见见心上人,毕竟秦晓仪之解释,以及宋两利之种种反应,她多日揣想,总览可能性甚高,如若当真误会,又何忍伤害对方,尤其自己冲动一棒敲得心上人头破血流,实是残忍得叫人难受,若不道歉,终生内疚,然决裂至此,她又怎敢面对一切,故一拖再拖,镇日忧郁难安。
极乐圣母亦道:去吧,说清楚,心情将会好过些,不说,永远解决不了事情,你痛苦,他更痛苦。
夜惊容想及对方更痛苦,一颗心终于软化,道:是该找他谈谈……夜无群登又紧张,急道:师妹别理他,他花招可多了,且会摄心妖法,你莫要着了他道儿才好。
夜惊容冷道:我的事你别管。
夜无群急道:师妹……求向圣王:师父请劝劝她,别再让此恶事不断循环发生。
极乐圣王道:不让她去谈,永远解决不了。
夜无群道:可是那小子懂得妖法,师妹随时可能被迷惑。
极乐圣王道:放心,师父在此,任何妖法必难得逞。
让她去吧。
夜无群仍不敢放手。
极乐圣王道:要对自己有信心,莫因小事即扣得死死,如此无人受得了,尤其感情一事勉强不来。
夜无群终无话可说,道:要去。
我且跟去保护,以防万一。
夜惊容道:不必了,我想静一静!师兄不必任何时刻皆在我身边。
那烦字不便说出口。
极乐圣王自知状况,道:容儿去吧,你的确需静下来想想解决办法,群儿且留在此,为师另有要事交代。
夜骄容霎时拜礼,告别圣王、圣母而去。
夜无群急道:师父何事交代,不能等到他日么?极乐圣王道:群儿你智慧哪去了?如此日夜缠着她,不烦死才怪,你且让他独自静静想想,这才是照顾之道,只要她能想通,自可能回到你身边,逼她无用。
夜无群道:可是宋两利随时会耍妖法。
极乐圣王道:不是说过,为师在此,任何妖法已无用处!夜无群道:师父难道不报宋两利碍您作法毁燕京城一事?极乐圣王道:过去即算了,毕竟小孩有心无意,若挂在心上,何能快活。
你且把师妹一事暂时压下,阴阳老怪已返京,他想载走九龙宝鼎,然大金若无此鼎镇住,将无法千秋万世,故争夺宝鼎势在必得,莫因小小感情事,把江山给毁了。
夜无群应是,然仍牵挂师妹状况,心想还是得伴她,反正在汴京城,一有状况,立即支援便是。
极乐圣王自知他想法,道:下去吧,记住,千万莫要再烦你师妹,若生反效果,谁也帮不了你。
夜无群始拜礼而去。
极乐圣母轻叹:看他是深陷不能自拔了。
极乐圣王道:一切成事在天,咱难作主。
不想再谈此事,随又换得四大护法,要其说明种种状况。
刁采盈道:天师派、丐帮和明教的确和阴阳老怪门上,我派若出手伏击老怪,三派可能不会出手相助,当然此乃指不运走宝鼎之下。
毕竟若想运走宝鼎,汉贼必反我族群。
沈三杯道:不错,天师派张继老早已摆明一切。
极乐圣王道:不夺鼎,只护鼎,毕竟九口之多,只夺一口根本无效,别费事,夺九鼎一事交予大军到来时一次夺走为佳。
怒不笑道:若如此,大有可为。
钱不负道:圣王、圣母亲自出马,当然大有可为。
依属下看,干脆连阴阳老怪一并杀了,以利我军入侵。
沈三林道:对极。
以圣王功力绰绰有余。
极乐圣王道;当时不想劝他,乃时机未能成转,但此时辽国已灭,大金自能全力对付宋国,该是斩草除根之时了。
沈三杯击掌道:妙极!圣王既做此盘算,属下自该放手一搏啦!刁采盈道:却不知对宋两利这一门事要如何处理?极乐圣王道:他和容儿看似有缘,多少顾着容儿面子,暂不动他,至于日后若不能结合,抑或和中原门派卯上而势不两立时。
仍得大义灭亲行之。
刁采盈道:既是如此,何不现在阻上客姑娘,好让小王爷能了心愿。
极乐圣王道:孽缘一桩,若强加阻止,必让容儿更恨我等,故顺其自然,如此对谁皆有交代。
刁采盈不再提此事,道:一切听圣王安排便是。
极乐圣王道:尔等四人守住皇宫大内四处通道,尤其后宫万岁山,只要一百大型马车出入,立即检查及回报,免得让对方有机可乘。
四护法拱手应是,各自离去。
极乐圣母道:何不找出阴阳老怪下落,然后约其比斗,一次收拾,永绝后患。
极乐圣王道:话是不错,然老怪武功亦臻化境,不是三两招可摆平,且在各派虎视眈眈下,贸然现身并非最佳方式,何不让对方斗个两败俱伤再出手,如此将收渔翁之利。
极乐圣母恍然:原是如此,圣王高明。
极乐圣王笑道:一切全是天命,任谁都挡不了,大金皇朝将一统天下完成独一无二霸业!极乐圣母附和赞赏,通:届时中原教派亦归圣王所控制,再无敌手可言。
极乐圣王道:有。
极乐圣母道:谁?极乐圣王道:烈火教派。
极乐圣母笑道:那是西蛮之帮,不足为虑,只要圣王能控制中原教派,何在乎蛮邦之地呢?极乐圣王领首:是极是极!却想着绿龟法王乃心头永远之痛,若不斗倒,怎能显出无上威风?纵使法王已经转世投胎,但迟早仍要对决一番,只是他不愿让圣母挂心而藏隐不说罢了。
夜惊容的确鼓足勇气返回原和宋两利同居之雅屋住处。
本想过着心上人即道歉,然雅屋已空,不见人,那般勇气顿时消逝无踩。
她转着。
瞧着,见及自身留下衣物仍保存妥善于秘柜下方,看是宋两利偷偷收藏;复见着张美人衣物,以及小孩常用器皿,实是感慨万千,若非秦晓仪极力解释,谁又怎相信亲眼所见者会是虚拟之事?幸好婴儿房位于后厢房隐密处,显然秦晓仪有意隔开一切,倒可证实其中的确有问她忽而想及,若是宋两利当真和张美人有所瓜葛,身为人母之秦晓仪怎可能说出这番话?看来心上人的确受得误会了。
然那一笛敲破额头之事,总让双方感情留下鸿沟裂痕,实不知如何应对。
夜惊容搜人不着,怅然若失走着,不知该行向何方。
宋两利早有感应心上人返回雅屋,然他一向自卑,哪敢再攀天鹅,只能默默祝福。
夜惊容茫行一阵,感慨万千,喃喃说道:阿利你在哪里?宋两利暗自回应:我在仪心园……或许情人心灵相通,使惊容突生**头:仪心园……转了方向,迳行而去。
宋两利暗诧:她来了?急于抽断感应,却又无法制上,断断续续探着心上人行,直到对方行抵仪心园门前,已自抨动心绪,难以自处。
夜惊容竟也徘徊,毫无勇气一闯而入,窘困当场。
宋两利实想冲出相会,然高攀不上自卑心使他退缩。
挣扎一阵,仍自退缩,叹道:既然不配,又何来自我陶醉呢……闲坐当场,不敢行动。
然夜惊容突又鼓起勇气敲门,毕竟事因己起,又岂可逃躲,终决定面对一切。
碎声传来,宋两利诧然失措,对方当真找寻自己?却又往坏处想,或许又来兴师问罪吧……。
这一敲已乱了方寸,然宋两利不敢让心上人扑空,否则唐突佳人。
急急赶往大门,然想开启,双手却抖。
终在夜惊容再次敲击下,开启大门,双方四日交错,同觉困窘欲闪避,然顿觉躲避更难堪,终定立当场。
宋两利不忍佳人难堪,窘困说道:是你么?找我有重事?夜惊容呃地一声,鼓足勇气说道:上次伤了你,抱歉……一时亦不知如何说起,嫩脸飞红。
宋两利摸摸额头,笑道:好了,没事了。
实乃仍疼,他且以待中加宽包裹,连母亲皆未发觉,否则必心疼死了。
夜惊容知他伪装,毕竟此事前后不及四天光景,任他伤势恢复迅速,总伤痕仍在,又是一句抱歉,感伤不已,头已低下。
宋两利急装笑脸:真的没事,否则不会站在这里说话啦!夜惊容再说一句对不起,泪水已盈眶:宋两利急道:谁欺负你了?夜惊容摇头:没有……宋两利叹道:是我让你失望了……语调已悲,被惊容突地泣出声音:不是你,是我的错!终忍不住扑往心上人胸怀,泣不成声:我不该误会你,还伤了你……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泪水涌泉而出。
宋两利千头万绪,一时乱了方寸,想拥抱安慰,却觉难以高攀且亵渎佳人,手硬是收回,僵直直地被抱得紧紧。
他只能出言安慰,道:没事了,误会解开便好,否则我跳到黄河都洗不清……夜惊容不断悲泣自己恶行伤人实是不该,宋两利静静让她哭个够,直到后来,夜惊容方始发现心上人并未抱及自己,一道鸿沟终又割开两人界线,夜惊容终又觉困窘退开男人胸怀,直觉说道:你不敢跟我在一起了?宋两利轻叹:行么?你条件这么好,我怎配得上?何况我还惹了许多事,给你添了无数麻烦。
夜惊容急道:别说这些,错在我,让我们一切从头开始吧!紧紧又拉着男人双手。
宋两利虽感觉温情,然他又怎堪再次打击,毕竟对方条件实在太好,高攀压力让他难以自处,道: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始,你若要我,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岂敢拒绝,那是你的赏赐,可是我必需把张美人之事解决,才能坦然面对你……夜惊容终又落泪:是我伤害你太深了……想拥抱他,觉那可能是另一种伤害而作罢。
宋两利干笑道:哪有伤害,只是我还是搞不懂我自己罢了。
夜惊容知晓此时提什么皆不适合,且得想费办法化去心上人自卑心灵才是,故拭眼泪,挤出笑意:你要原谅我,否则我不敢死皮赖脸再来缠你啦!宋两利道:早就原谅了,只是死皮赖脸的好像是我,缠着你的也是我,我们根本不适合……夜惊容伸手制止:什么都不必说,你说过我随时来找你,你都不准拒绝!宋两利道:我不会。
夜惊容道:那好,我可缠定你了!哼哼笑得两声,道:另外,我来找你也非赏赐,是因为你的武功天下无敌,我是想找个好靠山,攀人的应该是我!宋两利道:我哪来天下无敌?夜惊容道:至少年轻一辈你已最厉害,日后修为必比我师父更高。
宋两利道:问题是我丑八怪……夜惊容道:谁说你丑?何况我喜欢,任何人都管不着!宋两利自知她苦心,然他实无法承受另一次打击,道:一切等解决张美人之事再说如何?毕竟她要是赖我一辈子,叫我如何面对你呢!夜惊容道:若真如此。
我也不想离开你啦!似已豁出去,海枯石烂,此情不变,尤其她和宋两利的确爱着对方,又怎可让他龟缩心态,负了至性真情!宋两利道:你想清楚便好,我实在无条件说什么。
夜惊容笑道:早想通了,否则不会再回来,以前事就让它过去,日后事,我也等你办妥张美人之事再说,但唯一条件,你不准避着我,也不准说配不上我,否则我就毁容!宋两利急道:千万则毁容,那可是天大罪恶,我答应你便是。
夜惊容呵呵笑道:这才像话,为了表示歉意,今儿煮顿饭伺候你啦!竟往里头钻去,直冲厨房。
宋两利一时措手不及,美人失而复得,实是戏剧变化,然想着只要她高兴,一切已然不重要,故随她去了,至于男女感情发展和亲热事,他可万万不敢去想去碰。
厨房已无鲜菜鲜肉,夜惊容则熬得八宝参粥,替心上人补补身子,聊尽赎罪之心。
失而复合,虽情浓,却总有一道伤痕感,幸得夜惊容百般掩饰,偶且弄些笑料冲淡鸿沟,双方终较处之泰然,开始聊些近况,在得知极乐圣王亦为宝鼎而来,宋两利心绪不禁又沉重起来,暗道:如若为鼎相争,岂非又得和心上人拆伙?夜惊容道:是师父要我来的,他该不会为难你我才对。
宋两利道:若两国开战呢?夜惊容一楞:不会吧。
宋两利默然不语,照情势,甚有可能。
夜惊容心下一横,道:战就战吧,你我只是小百姓,无关国情,汉人不也常在辽国作生意且通婚?我是跟定你了。
宋两利道:你此言,我自感谢,但未来变数仍大,你不必现在即作承诺。
夜惊容欣笑起来,道:那就边混边瞧吧!实则心意已定,海枯石烂,永不变宋两利又岂敢窥及命运而左右,一切听天由命。
两人再聊一阵,直到夜无群唤声传来,夜惊容不愿对方再伤及心上人自尊,终依依告别,临行仍深切说道:不准避我躲我!宋两利默默领首,夜惊容始甜蜜而去。
宋两利落得单身,千头万绪又起,明明是段孽缘,难道会有好结果?他不敢多想,且走一步算一步,一切交予上天安排。
然对夜惊容能解误会一事,他仍庆幸,毕竟闷在那里总比解开得好。
宋两利并未忘记搜寻童贯等人,以防宝鼎被窃,随又喝得烈酒,连起通灵**,开始感应五方,童贯的确认真监督铸造马车,但尚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