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本尊分身全集 > 第 十 章 世间男女

第 十 章 世间男女

2025-03-30 15:19:14

后院秦晓仪、张美人早焦心如焚,一切把戏即将拆穿,两人几乎似被送上断头台,无法可解。

尤其宋两利倒向玉天君,那简直是宣判两人死刑,断头台又上一次。

张美人急道:娘,我们开溜吧!这一溜,啥事也没了。

秦晓仪道:能溜么?那岂非罪证确凿?她从未做过对不起张天师之事,临老还要犯错,实是极大挑战,难以下定决心。

张美人道:不走,难道要我跟那疯父子过一辈子?孩儿死也不愿!秦晓仪道:你爹已出面,恐躲不了;可要先和玉天君谈谈,暂时安抚过关,以后事以后再说!张美人道:谈什么,这个大花痴,只会坏事!且我是宋两利之妻,凭什么跟他谈!秦晓仪急道:现在连宋两利也不能提,你爹已说他是妖人附身,就快将他给困死,你这一提,什么都完了。

张美人道:岂有此理,那小孩呢?总不能说她不是我生的吧?秦晓仪道:她的确非你所生……言词却显心虚。

张美人冷道:你们比玉东皇更疯狂,不说啦!转身欲抱小孩离去。

谁知四名天师弟子已拦来,直道掌门有请!张美人冷道:去就去,我才不怕!总得让我换件衣服!天师弟子放行,张美人回到房中,换件素青衣衫,随即拿出五支银针,****有词地将银针偷偷插在脑门,正是五鬼定魂术之法门。

当时她在受玉天君逼迫时,知道此方法可行,故耍了手段从玉天君那里学得方法,此时为免被宋两利再洗脑玩花样,干脆暗中定住,反正头发甚多,谁亦发现不了。

此时脑门虽疼,却能因此醒脑,忒也安心不少。

此五鬼定魂术分醒脑及摄魂二种,她乃耍出前者,故未昏迷,终肯面对宋两利。

步出厢房,道:走吧!秦晓仪急道:阿美,你还是走吧,一切娘来担待。

张美人道:不必了,孩儿已有万全准备!大步踏去,秦晓仪只好硬着头皮跟去。

四弟子紧跟其后,待送至殿厅后,自动退出二十余丈,以遵张天师命令。

厅堂内众人早望穿秋水,张美人母女始姗姗来迟,玉天君暗喜,相会已不远。

张美人却出奇冷静拜向四天师,秦晓仪则赐坐天师左侧,心虚使她混身不自在。

张天师道:人都来了,不必多说,开始施法吧!倒要瞧瞧绿龟法门如何施展,这般了得?张美人落落大方坐于正中蒲团上,瞪向宋两利:还不过来!玩何把戏?宋两利干窘道:你还是那么坚此百忍,永不变心?张美人邪笑:放心,你赖不掉!宋两利无言,亦坐而其对面三尺处另一蒲团,两人目光瞅缠,各露怪异表情。

张美人存心拖宋两利下水,以惩他胡搞且未遵守诺言协定,宋两利却担心张美人一口咬定自己是丈夫时,不知是何局面。

玉东皇已等不及,道:快快施法,还我媳妇儿!说话间仍往秦隢仪送笑脸,道:仪妹妹,咱可亲上又加亲了!秦晓仪冷眼以对,不肯回话。

玉东皇只顾畅笑,为保持风度,未再失态,催往宋两利:快快发功!玉天若神情揪紧,一切状况即将明朗。

众人目光皆盯注两人身上,一场移神换灵洗脑**即将展开。

宋两利待要发功,脑门实乱,不得已拿起莲花师太素云飞所赠羊皮酒袋,带窘瞄向张天师等人:抱歉,不喝酒,发不出灵功,请包涵!张嘴咕噜咕噜灌去。

张天师暗斥酒鬼。

张胡英暗道奇怪法门。

玉东皇爽声笑道:好功夫!玉天若凝神以待,他知越醉越发功,暗道:多灌一点!秦晓仪、张继老却暗祈法术失灵。

张美人则暗自窃笑,这小子名堂不少,然想及摄功可怖,赶忙敛神以对。

宋两利连灌数大口,此全是故意挑得烈喉之酒,方灌入腹,酒性自窜,醉意已起,通灵**顿展,脑门大开,强迫张美人,逼得她心神一颤,脑门几乎把持不住,咬着牙根默**着:我的丈夫是宋两利,是宋两利宋两利!进行自我催眠同时亦发动五鬼醒神术,靠着刺激银针生疼以保持清醒。

宋两利脑波源源迫去,说道:你的丈夫是玉天君,你曾和他交往,亲蜜交往……张美人斥道:鬼扯什么,我就是我,跟他无关!宋两利道:有关,且关系匪浅,你曾和他在洞庭湖大谈恋爱……突觉此为男女私密事,**出来实是不雅,赶忙闭嘴,仍以脑门意****去,张美人亦不想开口,全力抗争。

如此两人呃呃呜呜一击一防,倒若哑巴对垒,全以表情传讯,形成奇异画面。

四天师学过灵修,多少感应猜知双方对话,玉东皇灵修甚弱,颇为懊恼当时向方虚默讨教灵法,却难以学全,自家所传又失之苦练,此时终若白痴,一窍不通。

暗斥道:大便么?呃呃直叫!勿又觉不雅,急道:改进改进!窃瞧秦晓仪,未被发现,安心不少。

宋两利脑门迫言不断:阿美醒醍吧,你就是玉天君之妻,莫要再执迷不悟,闹得悲剧收场……尽管张美人有五鬼醒神术相助,然宋两利天生通灵,纵只恢复六七成功力,其摄力已强劲无比,先时尚能抵抗,然盏茶功夫一过,张美人渐渐难挡,纵使逼得脑门生疼欲裂,那摄波几乎无孔不入,捣得她即将崩溃,把持不住厉吼:我丈夫是宋两利!就是你——,不要再洗我脑子啦!双手扒头,摇摆不已。

张天师怔诧:怎会如此?!张朝英道:阿美撑下去,定要把实情说出!张美人泣声道:就是他!我跟他有了孩子,他想始乱终弃!宋两利急道:别反抗,快说实话!张美人斥道:就是你想始乱终弃!玉天若暗道仍差临门一脚。

张天师颜面却抽:宋两利你好大胆子!就要出手,吓得宋两利急欲躲藏。

玉东皇冷道:天师莫要违反规定!掠身护在宋前头,道:小神童继续作法,不必惊惶!张天师冷喝:再玩下去亦是一样,他若是淫徒分子,杀无赦!宋两利背脊生寒,今日说什么也得拚个死活了!玉东皇冷道:有结果再说!张天师道:恐他担待不起!终忍下来,未再动手。

张继老暗忖:如若局势有变,说什么也得护着夫人、阿美了!凝功戒备,盘算不断。

张朝英暗叹情况似乎不乐观,但宋两利看来单纯,怎会犯下淫戒?纵是如此,亦是男欢女爱,哪来淫恶可言,表师兄心头到底存何意思?难道真想牺牲自己护着天师派及妻女?若真如此,自己得出手制止了,免得憾事发生。

张光斗身分较低,不肯多想,然他总觉宋两利当女婿也不赖,天师受及鬼域妖人影响太深。

秦晓仪全身冰寒,丈夫既然无法接受宋两利,今日局面横竖难善终,已决定必要时自己承担一切后果。

张美人早有自知之明,咬定宋两利总比跟疯子家族过活好得多,极力运功抵挡,心想只要受不了,如法炮制再喊出,将能持续目前状况。

宋两利得到玉东皇保护,终稍稍安心再逼功,方才已受中断,此时得重头开始,谁知脑波方起,张天师摄灵**已挡来,硬是迫及宋两利,紧紧扣其脑波不放,显然在助女儿,且要造成目前事实,藉以**之名收拾宋两利。

在他眼中,鬼域妖女危害恐比玉东皇更烈,他未必杀了宋两利,但囚个十年八年直到妖邪离身,那是免不了。

宋两利知纵使说出张天师挡路,却提不出证据,甚难服人,且会被解为脱罪之词。

心下一横,决心斗向张天师,通灵**迫至极限,强行逼往天师脑门,双方开始较量。

只见得宋两利功发极致,全身颤抖不已,张天师为掩动作,只能暗运灵功,身形不动,脸面却渐渐转红,双方脑波纠来斗去,一方已是修行多年老神通,一方则是法王转世天生小神通,在此三清殿厅恣意厮斗,你来我往,备增凶险。

而此灵通之斗远比刀剑之斗更为凶险。

原是刀剑可能取命,亦可能伤身,然却看得见摸得着,灵通之战则一对上即全力以赴,宛若斗内力,若非双方同意撤功,落败一方必成失魂白痴,亦或血脉分崩而亡。

除非修得法门更多,得藉他法脱逃,否则无一幸免。

宋两利天生禀异,修得五方法门,倒是较有机会东转西逃以避风险,然那也得看张天师是否无此本领追击,如若宋两利知晓斗灵通远比斗刀剑凶险,他是万万不会自找麻烦。

然已斗上,只有全力以赴。

双方缠斗三分钟,竟然斗个五五波,张天师暗骇,自己数十年修为照样挡不了这曾经受伤家伙,如若让他壮大,岂非又是另一妖人?看来顾不得身分,强力拚倒对方才行,终浑身逼劲,原形顿现。

玉东皇诧道:张继先你动手脚!一掌即已劈去。

张光斗见状强力挡来。

张朝英愣詑当场,表师兄怎暗自动手?张继老却暗助张天师,灵通直迫宋两利,想毁其脑门。

情况瞬息万变,让人措手不及。

张天师强功不断逼迫。

玉东皇一掌已被张光斗拦下,双方暴弹倒射三丈余。

宋两利空门已露,尤其脑门受及两波夹击,竟尔节节败退,身形颤若乩童。

情急处,鬼域妖人星天来意**送来,直往张天师捣去,急声道:不要伤害阿利,他是无辜的!星天来百余年修为何其之强,且从长生胎鼎发功,张天师竟然受其影响,摄力无法专注,这一分散,宋两利绝处逢生,顿将三方所有波劲全数移摄张美人,喝着:快快醒来说实话!张美人原以为相安无事,突遭重击,任她有五针护脑、此时亦难把持,唉呀闷叫,登时昏死过去。

宋两利大喜道:我丈夫是玉天君!张美人终于崩溃,喃喃说道:我丈夫是玉天君,孩子是跟他生的……玉天君闻言泪水滚下:阿美,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忍不住已扶向张美人。

张天师怔怒,极力收回摄向宋两利劲波,用以斩断星天来摄劲(相隔较远,故较弱),一掌就欲击玉天君。

玉东皇咆哮:你下流!霸龙仙掌全劲击出,纵是张光斗挡前,亦分左右手,右掌分击张光斗,左掌倒劈张天师。

情况险极,若置身火山暴洪,万箭穿射之中。

砰地两响,张光斗、张天师全被打偏,玉东皇却受力太强,倒撞斜侧。

张继老早蓄势待发,见机会到来,猛地身剑合一,直冲玉东皇,一剑刺中右背穿前胸。

玉东皇哇哇咆哮,不顾重伤疼痛,霸龙仙掌反击,硬是劈中张继老胸腔,哇地暴吐鲜血,倒栽三丈余,压垮一排太师椅,再呕鲜血,伤势已十分沉重。

他却抱着替秦晓仪解决问题决心,猛又冲往玉天君,迫出最后一道强劲,无极神掌直劈击去。

玉天君有伤在身原即行动不便,且事发突然,几已无法躲闪,勉强左侧倒滚,右掌反击,谁知仍慢一步,砰地被击中背脊,哇地大口吐血,倒扑地面,伤势惨重。

玉东皇虽受重伤,却哪堪儿子受击,强忍痛楚,厉吼扑来:张继老你这卑鄙小人!右掌拚劲击去,打得张继老闷呃跌退,鲜血再呕,他仍不止,见及地面利剑,一脚踢去,利剑飞窜如箭,张继老竟然躲避不及,硬被自己利剑穿胸透背,跪地欲坠。

秦晓仪见状大骇,强扑过来,玉东皇你想干什么?玉东皇见及心上人,痴痴媚笑开来:仪妹妹,你终于见着天师派丑陋了吧?快跟我回去……自己亦是摇摇欲坠,却想求得美人归。

张天师怎肯让弟弟平白送命,气怒难忍,厉道:全是妖魔同伙,该死!强扑过来,利剑就要砍下对方脑袋,玉东皇已无力再战,哈哈虐笑:今日乃天师派之耻,竟以卑鄙手段暗算我父子,将让天下武林耻笑!张天师怒斥:妖人为恶,人人得而诛之,还讲什么江湖道义!利剑已迫近不及半尺,眼看就要砍下玉东皇首级,来个除恶务尽。

谁知宋两利滚身过来,哪顾得自身安危。

喝道:还要杀人么!水神刀法波涛断浪尽斩得张天师腰背受敌,不得不回身自救,剑气挡去,叭叭叭叭连暴四响,身形抽退数丈。

宋两利抢护玉东皇,急道:岛主快走!玉东皇笑道:我要死在仪妹妹身前,和张继老一样!宋两利喝道:她根本不理你啊!玉东皇道:还是要死在她身边!宋两利喝道;大白痴!眼看张天师又自攻来,哪还顾得了许多,喝道:要死也得先救你儿子,再回来死!玉东皇一楞:对啊,我儿?!见及玉天君倒地,赶忙掠去抓人。

张天师冷斥:谁都别走!攻势顿转,仍决定先宰玉东皇父子再说。

宋两利大喝:张天师你昏了头么?顾不得再隐藏,抓出灵宝阴阳镜猛轰过去。

强光乍闪,打得张天师闷退连连,宋两利喝着玉东皇快走,自己负责断后。

玉东皇跌跌撞撞仍往外冲去。

人山人海天师弟子急围过来,既已恶斗,又怎可让人走脱。

玉东皇为救儿子,拚命击掌想杀出血路,然人多势众,实难奏效,数次闯关无效,摇摇欲坠。

宋两利见状大喝扑来,宝镜乱劈,打得天师弟子阵势大乱,玉东皇得以冲破防线,直往墙头掠去。

张天师已然追出,喝道:快收拾杀害半天师的凶手!如若让他俩逃去,又怎对得起以性命交换的好弟弟,已自全勤追杀不断。

情急中忽见黄影一闪,直掠墙头而来,那人动作既快又猛,一掠十余丈。

竟然拦下张天师,五指一张,五道电蛇强速捣其胸脯要害。

张天师乍见竟是妙佛禅师钱英豪,一时想躲已是不及,电蛇窜处,叭叭叭连三响,怒击对方胸口气户、神封、灵墟要穴,张天师闷呃跌退,全身软力,已受穴伤,一时难再反击。

钱英豪哈哈畅笑:诸位尽量斗吧!在下只不过看不惯而已!一击得手,突又翻身击向天师弟子,喝道:以多胜少,岂是天师派行径!夹以高深内劲,打得天师阵势大乱,一时难以拦人,玉东皇得以突围而去。

钱英豪畅笑道:逃吧!在下最欣赏岛主以一敌百气度,实是天下第一英豪!他奉极乐圣王之托,决心搞得中原武林大乱,以让金军乘虚而入,此时见得好机会,当然出面救助玉东皇,也好增加双派仇恨,日后拚命在所难免。

钱英豪击退天师弟子,下一目标即是抢回灵宝阴阳镜,乍见宋两利现身,机会自是难得,畅笑道:小神童,咱可是冤家路窄,一路从太原斗到此处,实是有缘至极!掠扑前来,闪电魔指早已打出,强劲乱闪,想以快招取胜。

宋两利暗自叫苦,哪顾得再斗天师派弟子,宝镜猛往钱英豪轰去,打得他左右闪跳无法近身,乘机倒冲后殿厅。

原是方才一直觉得理亏而未出手之张朝英已和张光斗配合冲出,利剑直刺钱英豪,以讨回张天师受击之公道。

宋两利算准对方能挡一阵,闪过两人,窜入屋内,已见得秦晓仪抱住张继老恸哭,他哪顾得许多,叹道:夫人自请保重!前门进,右窗出,逃之夭夭。

钱英豪却被两天师拦住,气得哇哇大叫:不去追杀玉东皇,拦我何用!闪电魔指乱劈数记,讨不了好处,天师弟子又已围上来,哪顾得再战,真气一吸,冲向屋顶,远远见得宋两利闪往左冲,喝道:想逃么?天马行空掠冲追去。

宋两利怎肯耽搁,拚命找着黑弄小巷钻逃,否则被逮着,宝镜恕不保。

张朝英、张光斗并未追敌,只顾照应受伤弟子。

张朝英掠往张天师,叹道:表师兄你这是何苦呢?张天师轻叹道:你是不会懂的,长痛不如短痛啊!已然颓老许多。

半天师伤的如何?张朝英道:可能不妙……两人返往屋内行去。

张继老并未多大感伤,反而因能躺死在秦晓仪怀中而感到欣喜快乐。

打从当年秦晓仪于游太湖时,不小心撞入自己怀中开始,爱情整整化开数十年。

是她先撞上自己的,然却阴错阳差当了哥哥的情人,秦晓仪终于嫁给哥哥,他甚敬重哥哥,故从未提及此事,甚至结婚、生子,以至于畅游千山万水,他总在远处默默欣赏,不但欣赏嫂嫂,也欣赏哥哥之气度和福气,他甚至幻想自己是哥哥小**,终于这一切的一切皆能得到寄情转移,那是何等美妙啊!他爱本尊的一切,再转寄**的绝顶妙招,的确超过任何佛道法门。

如今他爱的本尊及嫂子有了难题,当使他极欲舍身跨刀解决,现在终于付诸行动,他仍关心结果,问道:玉东皇父子解决了么?……每说一句,鲜血即呕一口。

秦晓仪怎敢让他失望,泣声道:解决了,大叔你别说话,让我替您治伤……张继老笑道:不必了,我们都是修行人,气数何时已尽皆知晓……,感谢老天,能让我帮你和哥哥解决这问题,此后再也不会有人骚扰你了……秦晓仪泣道:我明白你心意,但别说话啊!白布绢已拭得一紽血红,简直让她疼彻心肺。

张继老笑的满足,勉强伸手抓入怀中,抓出半片玉坠,还连着蝴蝶般绳节,年代已久,绳节原是红色,此时却褪成褚白,他将玉坠交还秦晓仪:这是你的,当年太湖你撞了我,匆匆逃去,忘了拿回这东西,现在该还你了……秦晓仪乍见玉佩,终知他单恋自己数十年,一时情绪失控,抓紧玉坠,抱紧张继老恸哭失声:大叔你这是何苦呢!张继老笑道:别哭,一切都是心甘情愿……,能守在你身边,感觉实在真好……,别哭……想伸手拭其泪痕,却因牵动伤势,咳嗽连连,鲜血又呕。

秦晓仪急笑道:我不哭,你别说话,我来治你啊!张继老元气已弱,仍抢出一丝气息,笑道:最后请你说服大哥,宋两利是不错对象,阿美也是爱他的,莫要拆散两人……说完再呕浓血,终于阖眼含笑而去。

秦晓仪抱人恸哭。

张天师亦于对方最后遗言时进入厅堂,自是听得清楚,然他却更心疼弟弟去世,急忙奔来量脉测搏,然皆毫无反应,泪水渗出:弟弟你这是何苦呢?张朝英、张光斗同悲。

唯有张美人仍晕倒在地,喃喃**着:我丈夫是玉天君……然却无人理会。

张朝英叹息道:夫人请节哀顺变,半天师已仙逝,另有归宿,毋需太过悲伤;表师兄你亦节哀。

张光斗道:法事让属下来处理……终唤弟子进门,将张继老移向灵堂处,准备祭灵。

秦晓仪始终握着玉坠,不敢让张天师知晓。

只道:天师听着了,大叔遗言要阿美跟宋两利结婚……张天师叹道:听着了,然你看阿美,到现在仍喊着玉天君名字,怎能任意安排她呢?何况宋两利确定已学得妖法,怎能将阿美许予他呢?秦晓仪泪水直流,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天师叹道:节哀顺变!唤醒阿美,你俩先回去休息吧……自己亦受指伤,无法支持,忍坐于椅,尽量不让夫人发觉,免增难过。

张朝英一直默立一旁以照顾张天师,但闻此言,忡手截向张美人,道:阿美醒醒吧!一切将过去了!张美人受截,茫然醒来,口中仍是**着:我的丈夫是玉天君……然那玉天君三字特别敏感,登惊觉,赶忙叫道:不不不,我的丈夫是宋两利!忽见三对眼睛盯紧自己,张美人窘困道:我说了什么都不算,那是宋两利耍阴谋!我的丈夫千真万确是宋两利!张天师冷道:既知他耍阴谋,为何还要他当丈夫?张美人急道:事实就是事实!爹您到底想什么?原是对人家赞誉不已,怎一转几日全变了样?张天师叹道:你岂懂得,他原已废了通灵**,后来却投靠鬼域妖人练得妖法,他已非原来的宋两利!张美人道:爹能通灵,不会探他状况,若有,把妖灵逼走就是!张天师叹道:难了!他妖法已强过任何人。

爹也制不了他,何况还有妖人从中作梗,他若愿意让爹运法逼去倒也有救,问题是他根本不肯,且四处胡为!若不制他,将有天灾**不断。

张美人道:我不信,一定有法子解决!张天师道:不信也得信,你大叔已为此事身亡,还想要惹何事么?张美人一楞:大叔他?!秦晓仪颔首,泪水已渗,张美人见及母亲身上血迹斑斑,诧道:宋两利敢杀死大叔?秦晓仪急道:不,是玉东皇他们。

张美人怒道:就知是这群疯子!张天师不想提此事,道:下去吧!整理整理,准备祭你大叔。

秦晓仪亦不敢触碰乃张继老先偷袭之问题,带着张美人速速退去。

厅堂只剩张朝英及张天师,两人显得心事重重。

张天师叹道:表师弟一定以为我做的过分了。

张朝英道:的确有权商必要。

张天师叹道:当年和你祖父张象中收拾妖人,牺牲无数,故历代天师掌门私下传秘令,若有妖人或类似妖人化身,必强力除之,以免危害社会百姓,我这是遵照先师遗命啊!张朝英诧道:弟子怎不知?张天师道:你非掌门,自不可能知晓,毕竟若胡乱传出,天师派将因此混乱,说不定哪天有人藉此名即大开杀戒,宛若茅山派已四分五裂,各立山头,故只有掌门可以认定谁是妖人,再除之,你要切记在心。

张朝英道:表师兄此话用意是?……张天师道:闹得如此,我岂能再当掌门,将择期传位予你,以保天师派颜面,日后也好专心对付妖人,以及妙佛等人。

张朝英诧道:恐时间太过仓促,且天师精力仍佳,应不急着传位。

张天师道:老啦,时日且已不多,你准备接班就是,唯靳妖人之事,必须恪守遗训,不得抗命。

张朝英面有难色,道:难道对方改过自新亦无法饶她么?张天师叹道:看似可饶,却事事难料,此问题我也想过,然此妖数十年前即已杀人无数,罪孽深重,此为其一,又如杀人犯在杀了千万人之后,突地向佛认错,亦难逃死罪。

张朝英道:听说当年是阴阳老怪所为,且她亦只是自卫伤人……张天师道:传言时有误,此何尝不可解为妖人故意放出之风声?张朝英默然不语。

张天师道:除此妖人另有重要两点,一是她不断救治类似阴阳老怪、钱英豪等人,危害甚巨,其次为妖人现,天下难安,更有无数人借着妖人名誉打家劫舍,或另立邪派,引得人心惶惶,唯有斩除之,方能安定人心。

纵使可能错杀,但为天下,牺牲仍有其必要。

张朝英道:难道又如治国,皇帝觉得某臣可能危害,或是私聚兵马等,为防有变,即予赐死?张天师道:正是此理,何况对方是妖人,实无理由比赐死之臣更高贵。

张朝英心灵挣扎不断,现实与宽容,善心竟有如许之冲突存在,道:难道毫无方法解决?张天师道:我已想过,除了妖人故意宣布死亡,从此永不现身,或可饶她一命,然此根本不可能之事,尤其此得确定她是善者,否则表面伪善,暗地却吸人血、挖人心,既有此顾虑,何不早日除之?张朝英道:弟子自会小心从事,免酿事端。

张天师叹道:如若我收拾不了妖人,你应继承之,且以大局为虑,一切自该知如何处置。

张朝英道:弟子受教。

张天师道:至于玉东皇父子之伤,我是私心些,然又能如何?半天师已为此丧命,对方亦已骚扰数十年,且不断追及夫人,若在一般帮派早已血溅五步,我不能怪半天师,只怪命运安排,此事全由我来承担,此后天师派永不涉入,免遭流言之苦。

张朝英道:怎讲此话,掌门纵使退位,仍是天师派一员,玉东皇幸未丧命,一切亦有交代,他若过分,天师派仍将鼎力而出。

张天师叹道:日后之事日后再言,一切全是天注定,谁也难以改变。

……宿命论让他感慨不已。

张朝英顿觉天师不知是否预知未来,而在命运中挣扎扮演着极不愿意饰演之角色,又如张继老将于今日今时死于玉东皇之手,若算得准,则一切行径岂非既无奈又不得不陷落命运轮回深渊之中?他常言天注定恐已有此倾向。

张朝英不禁对天师重新评占,若一切真是如此,则他之护短、嫉恶,恐是顺天命而行,并非本身个性使然,如此精神恐是高超了。

张天师叹道:能知天机,未必是好事啊!张朝英闪**在心头。

天师恐已吐露心情,然修道法者,个个皆想通灵若神,以知过去未来,难道此会是一项背负常伦的错误法门?张朝英得重新评估通灵**修行的可能涉猎程度及负面作用。

张天师决定办完弟弟半天师法事后,宣布辞去掌门一职,以免天师派颜面受损。

宋两利拚命抢逃黑弄小巷。

妙佛禅师钱英豪极力追逐。

为夺宝镜,他怎可放弃任何机会。

小巷终有钻完一天,眼前忽见汴河横挡,若欲掠过,对岸又是一片松散杏树林,恐不易躲藏。

宋两利当机立断,直冲河底,凭着五行飞渡术双手双脚能喷出真劲的猛龙虾功,捣得河底无数污泥,自个则若灵虾四处游窜。

钱英豪追掠汴河岸,不断劈掌落河,水注乱窜,引来路人侧目,一一走避。

然河水深厚,光凭怒掌乱打,根本难伤河底,且宋两利逃窜迅速,钱英豪始终无法掌握行踪,若要他下水,以其身分,自是不肯。

怒击几掌后,禁军已搜奔过来。

钱英豪尚未忘记自己投靠极乐圣王一事,终放弃追逐,冷声说道:希望你每次都如此好狗运!快速闪去。

宋两利不敢现身,从汴河头潜至汴河尾,方于小桥头攀爬窜起,找着小巷再次潜逃!凭其对京城之熟悉,又溜回神霄宝殿后侧小秘洞中,此原是当年他用来收藏信徒捐赠缘金之处,位于假山石板下,甚是安全。

他得好好调养,以便日后更俱精神、功力以斗钱英豪。

然他又突地想及玉东皇安危,其父子俩深受重伤,怎可弃之不管。

通灵**登时搜去,却发现玉东皇父子已躲回李家荒宅,钱英豪竟也赶去救治对方伤势。

宋两利诧然,摄向钱英豪:你待作啥?钱英豪邪笑:杀他俩,还不快出来救人!宋两利道:少来,你想救活他俩,用来对抗天师派!钱英豪喝地欲劈掌玉东皇,宋两利不为所动,赶忙斩去感应,暗忖钱英豪找不了自己可恐吓,只有依计行事了,尚且养伤再说。

钱英豪果然作势欲劈,然却未吓着宋两利。

吼得几声无效,只好放弃,冷道:小龟孙,看你能躲至何时!转往王东皇,道:我若救活你,可愿听令予我?玉东皇倒于地上,穿胸一剑使他失血过多,元气大伤,几已奄奄一息,若非为了儿子,他倒愿死在仪妹妹怀中,此时见及威胁,冷道:我本不想活,你救我作啥?钱英豪诧道:你不想活,还拚命逃?玉东皇冷道:谁逃了,我只想把我儿安顿好,反正我已受重伤,难以治疗,不想活啦!说完连咳几声,血丝挂嘴角。

钱英豪道:只要有口气在,我便能救活!且助你击败张天师!玉东皇道:要治便治,想助我那是不必,我将亲手击败张天师,不必你帮忙!钱英豪道:好骨气,你想死,我便让你活,包括你儿子一起救活,毕竟好戏只上演上半玚,另有下半场未完结篇!玉东皇不想吭声,毕竟儿子能活命,求之不得,钱英豪果然拿出金创药替两人敷向伤口,随即运指截穴,以免血液窜流过多,待外伤治毕,探探两人脉搏,皆甚弱,立即按向两人肩井穴,真劲源源迫去。

钱英豪已得阴阳老怪所赐五十年内劲,对运功疗伤自甚管用。

方行一周天,玉天君业已转醒,迷糊中咳嗽连连,血丝直呕,玉东皇见状急道:君儿沉静莫乱,有人正替我们治伤。

玉天君实是无力分辨是何人,只顾想着张美人已认了自己,日后将可恢复交往,竟也露出笑意,她理我了……钱英豪冷道:要去理她,也得伤势养好再说!玉天君欣喜直道是极是极,敛起心神接受治疗。

功行三周天后,两人元气已转强,性命之危已解,钱英豪始收功,笑道:恭喜两位获得重生,从此又可为情拚命啦!玉天君这才发现来人,诧道:钱英豪?你在我等身上用何招法?想及对方乃阴阳老怪传人,而老怪妖法之多,让人忌讳,又如无上魔功练了之后将变成兽人,且嗜杀成性,他宁可丧命,亦不肯受此煎熬。

钱英豪笑道:放心,我比阴阳老怪斯文许多,只要你好好养伤,然后记得再去找回老婆即可,当然也别忘记你父子俩欠我一命,日后有机会再报答,就这么简单!玉东皇冷道:是你想救我,哪来恩情!我还怪你多管闲事呢!钱英豪道:你例外,我不予计较,想死可以再去找张天师,不过你若武功未复,保证死不到秦晓仪怀中,即被张天师给剁了!玉东皇诧道:这倒是事实!不再多说,赶忙盘坐练功。

钱英豪道:换个地方吧,此处张天师已知晓,倒不如随便找个小窝藏身!我倒有个好地方,两位不知去或不去?玉东皇冷道:我俩身受重伤,怎能乱动!钱英豪道:就在附近!抓扣两人肩头,掠身屋顶,飞身转行三巷,落于清幽古宅,见及厅堂题有迎春楼三字,似是荒废妓院,房间倒是不少。

钱英豪将两者各置一房,笑道:此处自杀几十人,除了厉鬼,无人敢来,两位可安心养伤。

玉天君但觉难安,然伤势在身,只能将就,玉东皇则江湖老练,不理此事,照样安心养伤。

钱英豪则暗喜,此处房间甚多,且阴气甚重,宋两利纵使通灵,想一时找到两父子亦非易事,自己可乘机逮住,取得宝镜,一了心愿,随亦窜入其中一房,屏气凝神以待。

杂草森森,冷风徐来,的确阴气甚重。

第二十册 邪异九幽宋两利养妥伤势,且复元气,始敢再爬山藏宝窑。

偷偷溜向神霄宝殿厨房,找得东西果腹,顺便打探状况,住持竟然换上洪太极暂代,他甚年轻,无法镇住气势,信众倒是流失不少,洪太极并未在意,他只想快快修得道法,日后也好跟随小神童打天下。

宋两利暗忖倒是忠心伙伴,然此时徽宗赵佶正对自己不悦,现身恐有麻烦,尤其童贯又自捧战功,使得赵佶以为自己本命天神显灵,更认定法力无边,若被遇上,准被抓去训斥一顿,不见也罢。

他遂想及玉天君父子,实未料着只是一场移神换灵洗脑把戏,会弄得一死两重伤?而那张天师还卑鄙得想灭口?事情转变的确突兀,尤其是张美人,哪来如此强大抗性,能抵挡自己通灵**?难道她亦学得抗术?瞧她不断凝气逼脑。

分明另有邪功,此又是啥名堂?有机会得好好摄向她,了解一番。

此时最重要乃是探探玉东皇父子状况,若复原自是好事,若伤势仍沉重,说什么也得赶去救人了。

至于妙佛禅师,纵使难缠,然有宝镜助阵,总不会输得太惨。

故找得隐密处,盘坐下来,再次运起通灵**摄去,但觉心神浮动,抓出腰际羊皮酒袋,灌着方才从厨房偷来的二锅头,咕噜几口下肚,酒气渐升,醉意遂起,脑门大开,搜向四面八方。

宋徽宗的确跟童贯、蔡京等人开怀畅饮,不知亡国将至;郓王赵楷和阿姨苏小凤日夜不停练功,准备大肆杀敌;星天来关心问候,回答他没事;秦晓仪瞧着玉坠不放,泪水暗流,仍觉对不起张继老;张美人正在嗔斥宋两利死没良心,竟然捉弄自家妻子,看是中毒已深,不想理她;张天师仍在搜寻自己,喊着及时醒悟,才不上当,赶忙斩断避去;终摄得玉东皇父子,竟然躲入迎春楼妓院?那曾经死过无数妓女的大凶宅?宋两利心神一颤,这妓院乃在自己七岁左右发生凶案,听说当时童贯当权,有次寻欢被拒,一气之下奸杀无数妓女,为怕事情泄露,干脆灭门屠杀,事后宣称妓女自尽而亡,每每深夜必闻鬼泣声,十分悲惨。

算算已有十余年头,至今无人敢进入,甚至超渡亡魂者皆被逼回,凶宅自是越演越凶,殊不知两人怎躲进去?宋两利再搜一阵,总觉冤鬼无数,泣不成声,阴气掩去整座迎春楼,根本无法再摄及里头状况,不禁暗暗一叹,功力毕竟有限,难以突破鬼魂之界。

暗道:此必是钱英豪所为了,他故意找此地方藏身,掩去被摄可能,然后想守株待兔,自己若前去,恐自投罗网了……衡量一切后,宋两利不想前去救人,毕竟钱英豪已救了人,自无再杀死之理,尤其他已投向极乐圣王,唯恐中原武林不乱,必定不断制造纷争,杀了玉东皇反而帮了张天师,倒不如救活他,去斗天师派,如此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坐收渔翁之利,何乐不为?宋两利暗忖,自己通灵**只恢复七成,总少了点劲,目前应加强练习,以期恢复十成,甚至更强。

又如现在,若能穿透阴气,自可找出钱英豪藏身处,进而救人,亦或偷袭皆能奏功,唯此时却混沌不开,乃五方法门未清所致。

趁此双方皆在沉潜等待之际,该是找地方练功修行为要。

然身在京城,藏身处原就不多,想来想去,仍觉得后宫万岁山那占地十数甲,宛若小江南之深山秘林,实是最佳藏身处,终又选了方向溜进去。

万岁山外围兵力已加强,然内围除非皇上出游,否则根本甚难见着守卫。

宋两利知晓秘道,轻易穿过外围兵力,潜入内围,回到那阴阳老怪喜欢藏匿的田黄石屋,盘坐下来,开始修行通灵**。

外头一切琐事,先抛脑后再说。

妙佛钱英豪仿以为宋两利会前来救人,然历经一天一夜,根本毫无动静,不禁开始疑惑,暗忖:难道这小子溜了?且根本不关心玉东皇父子死活?心**一转,忖道:是了,先前想劈死玉东皇却未下手,宋两利必定算准我无意杀他们,而来个相应不理,如此下去,岂非变成守株待兔那老翁,不但逮不着兔子,甚且赔上青春时间?我倒是该前去转转,虚张声势,若真的逼人不出,只有回头以玉东皇父子为要胁,毕竟杀了两人,能换得灵宝阴阳镜,当然值得!不再死守迎春楼,开始潜往四处搜索,以期能奏功逮人。

待转至相国寺附近东佳客栈旁,忽见一妙龄素衣女子拦追过来。

钱英豪但觉此女年约十七,却已一身丰满,颇有媚劲,尤其眼神闪动,精中带狡,敢情并非名门正派女子,暗道对方莫非看上自己翩翩丰采,欣然一笑:姑娘拦路,有何目的?那人道:你就是妙佛禅师?以前曾受阴阳老怪救治的家伙?钱英豪对于家伙两字甚不悦耳。

冷道:小小年纪,说话不知分寸,我都可以当你爹,还口出不逊么!那人笑道:随便说话,别在意,你先回答我,到底是不是妙佛禅师?钱英豪道:这名号我已甚久未用,现在已改名‘妙佛圣公’,或是‘妙神秀士’,你找我何事?那人乍喜:当真是你?我娘有救了!快快跟我进客栈!说完伸手即想牵着钱英豪手右,似若自家人般即想往客栈行去。

钱英豪登时震掌荡开,冷道:我与你素昧平生,怎可拖拖拉拉,你到底在玩啥名堂?对其大胆动作,颇为不解。

那人笑道:我叫玉采仪,出身玉皇仙岛,我娘受了伤,想请你帮忙治疗,我是偷溜出来,不但穿了素衣,也不能在外头停留太久,否则被我哥哥发现就死定了!我是专程来此找你!请帮忙,我们不会亏待你的!原来玉采仪见母亲武功被废,实是不忍,在多次打探下,得知钱英豪学得无上魔经秘法,得以将废损穴脉给治愈,因而恢复武功。

故瞒着众人,将母亲偷偷带至京城以寻人,在相国寺附近探寻数日,终见钱英豪,始敢出面栏人,她原喜欢穿花红鲜艳衣衫,但为了掩人耳目,改穿素衣,掩去不少辣味媚采,倒是用心良苦。

钱英豪却感意外,暗道:这可好了,玉皇仙岛男女老幼全被自己揽上,实是有缘,尤其这女子媚劲十足,不知是否看上自己。

若真如此,倒也飞来艳福,至于王东皇一事,原即利用而已,哪来交情。

遂道:你还有母亲?王东皇怎未提及?玉采仪道:我娘离家出走,现又回来啦!却不敢说及母亲乃蛇仙女李凤颜,若是误见仇家,岂非前功尽弃。

钱英豪笑道:去看看也好!走吧!玉采仪欣喜道谢,立即引路向前。

步入东佳客栈,往里头豪华独立客房行去,及至近处,忽闻声音传来:仪儿可找到人了?玉宋仪笑道:找到啦!妙佛禅师还是位酷哥呢?李凤颜急道:快请快请!声音已现媚喜,只要是男人,她自信能迷住,故笑的自信已极。

玉采仪引人进入内厅,以至于寝房。

李凤颜原裹被而眠,为迎接男人,早将软被掀开,且将胸襟敞开些许,以让酥胸若隐若现。

钱英豪乍见此女,心神暗颤。

那金妙莲媚态已足,她竟然更够味三分,似乎生来针为勾引男人,媚邪之劲挑心不已。

李凤颜暗自得意,这男人分明对自己有意思,媚邪一笑:钱公子么?小女子有礼了。

钱英豪已是五旬之人。

哪还被人唤做公子,霎时年轻十余岁,哈哈畅笑:夫人见笑了,在下已是中年人,哪是公子?李凤颜道。

是么?我怎分辨不出?钱英豪笑道:夫人说笑了!李凤颜道:别叫我夫人,我和玉东皇早恩断情绝,从此自由之身了。

钱英豪道:怎会如此?李凤颜冷哼:两个贱父子,竟然暗算我,把我给废了,我哪还能原谅他们!钱英豪笑道:倒是意外!玉天君竟然下得了手?李凤颜道:事实俱在,无庸置疑,公子若能将小女子治愈,将倾其一生回报!甚至以身相许亦可!说完媚邪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钱英豪干笑道:谈笑了,只要在下能治,必定尽全力帮忙,只是尚不了解你所受伤害,无法评断……李凤颜笑道:穴道被毁,丹田已破,听我女说,无上魔功可修复,你传我就是!玉采仪道:禅师和横竖道尼皆有此遭遇,应该不假吧?钱英豪道:是不假,但得先检查伤势再说!李凤颜笑道:公子尽管检查,不必客气,必要时小女亦可帮忙!敢情已猜出钱英豪意图,故落落大方回应,至于女儿若为治伤献身予他,又有何不可?反正女人迟早要跟男人苟合,矜持只会苦了自己。

玉采仪虽耳濡目染,观**渐开放,然要她共同和母亲伺候男人,她仍无法接受,干笑道:你们好好检查,我去熬点药,也好备用啦!窘困拜礼而去。

李凤颜媚笑道:你要当我女婿也可以!钱英豪笑道:姑娘说笑了!男女交往,两情相悦为要,怎可有非分之想。

李凤颜笑道:我女儿可不同,一般人是难看上眼,倒是公子风度翩翩,武功高强,瞧她那股笑媚之劲,已是对你有所好感,只要多加把劲,佳境可期,当然,你若娶了我女儿,我是不要什么名分的!忽地伸手抓住男人右手,往自己胸脯压去,笑道:你我都是成年人,还顾忌什么?钱英豪原仍有禁忌,此时突被挑拨,大胆即起,哈哈畅笑道:既是你情我愿,当然毫无顾忌了!终拨开衣襟,露出迷人粉嫩酥胸,钱英豪暗叹这妖女的确保养了得,竟若少女般尖耸嫩红,实是不可多得。

李凤颜干脆将男人拖向床铺,易客为主替他宽衣解带,终露出毛茸茸躯体,李凤颜诧惊:你是兽体人身?钱英豪道:如何?练得无上魔功,身体会长毛,你也会变得如此!上次虽曾于鬼域脱毛一次,然未能继续使用药水,故又长出,每每发觉女人似有偏好,妙佛倒是不急着处理了。

李凤颜一时挣扎:可以除掉么?钱英豪道:可以用拔的,另外虽有秘法,但却不易获得。

李凤颜道:什么秘法?钱英豪道:鬼域妖人那里有脱毛秘法,但得进入取得才行!李凤颜欣喜道:只要有秘法,即不是绝症了,公子怎不去取得呢?钱英豪笑道:兽身亦有兽身好处,久了便习惯啦!日后你便知妙用,光是一层厚皮已是刀枪不入,何需换皮?李凤颜乍喜:当真?自己目前正想报仇,有了护身兽皮,岂非更为安全,已决定先练再说。

于是管他兽身亦或人身,终施展出浑身解数伺候男人。

双方一触即发,一是**色男,一是练有阴阳采补之妖女,这一结合,简直如鱼得水,激情连连,缠绵几近一时辰始结束。

钱英豪大呼过瘾,那金妙莲已是个中高手,李凤颜更带三分威力,伺候得他欲醉欲仙,回味无穷,直道若得此女,减寿十年亦甘心。

李凤颜但觉媚功奏效,立即要求传授无上魔功,钱英豪表示得喝人血,李凤颜哪放在心上,直道小意思,钱英豪终把心法一一传授,毕竟天下大乱,方是他验证人性本恶最佳方式之一。

一场邪功传授正式展开。

宋两利不断修行通灵**,然似乎少了长生胎鼎助益,始终进步不大,维持七成功力左右。

他不禁懊恼,难道破功一次,即得花费更多心力来修行么?然绿龟法王师父即已表明,破了童身和通灵**无关,唯只和内功修行法门有关,故近日不能进展,可能俗事太多,精神无法专一所致。

虽然喝得老酒,以醉练功,然玉东皇、玉天君、张美人、张天师,以及钱英豪之事常常浮映脑门,反倒化去不少精神,看来得另寻他法才行。

宋两利心**一转,忽而想及那八口宝鼎,其能发出强音,进而震伤极乐圣王。

自己何不以此鼎之音,震去所有干扰,使脑门更加清醒?当然,那得在轻微下发音才行,否则弄个排山倒海震音,岂非自寻苦头?他知晓开启震音方法,且知灵光鼎在星天来手中,故应无法发出上次那等震伤极乐圣王之强音,若真如此,事先总有征兆,逃离就是。

想走后,他始潜出秘阵,直往九龙宝鼎处潜去。

那埋在地底或密窟之宝鼎或许不易用得,倒是山峰上另有一口大宝鼎,镇得威风凛凛。

宋两利飞身落入鼎中。

此鼎数丈高,站在鼎内,只能露出脑袋,若坐身下来,外头根本瞧不着。

宋两利暗喜,此倒是最佳藏身处之一。

他盘坐鼎底,想及往昔林灵素铸九鼎,以及赵佶皇上和李师师私会宝鼎,童贯、蔡京等人偷偷把生辰八字刻于宝鼎一事,不禁慨叹造化弄人,事过境迁,已面目全非,尤其林灵素已被放逐,不知生死如何?他虽行骗得过分荒唐,却总也对自己有恩,希望其能过得顺利,免遭风尘困顿之苦。

多想无益,宋两利静下心来,开始运起通灵**,脑门顿敞开来,唯琐事不断浮扰,他遂伸指往鼎壁弹去,震音浑浊不清,心想难道会是身躯重量压住声音?遂变通方式,拿出身上碎银,分置四角,坐着两银,另两银则顶在双脚盘,如此一来,身子等于悬空。

复往鼎壁弹去,嗡地脆响,果然清脆悦耳。

宋两利暗喜,只要嗡声悦耳,脑门即现一片清明,看来有助于通灵**修行,遂专心弹鼎,藉着震音慢慢修行。

那震音和脑波混处,灵合说不出清明畅快。

实是受益匪浅。

就此,他藉用着天籁仙音般鼎音,不断冲击脑门,感应效果渐渐浮现出来。

这口音光鼎似充满无限罩门,每一处,每一角皆蕴藏着无尽变化,似若无数仙女潜藏其中,而随时以不同乐器发出不同声音般,让人数之不尽、听之不绝。

然从清晨修行至深夜,那淡淡鼎音已无法满足宋两利需求,他得接受更强刺激及挑战,然若敲得过巨,岂非引来他人注意?但不加强震音,岂非徒耗时间?衡量之际,终决定弹鼎炼功,毕竟若引得众人注意,自己躲在鼎里,未必会被发觉。

想定后,他先溜至神霄金宝殿,里头置有供品及烈酒,先盗饮几杯及啃去一只八宝鸡后,始潜回鼎中。

再次运起通灵**以修行,待脑门顿开之际,再弹向宝鼎,此时鼎音并非若蜜蜂轻鸣,而似古磬长鸣,于深夜中格外悦耳,霎时引得附近守卫注意,有人喊道:宝鼎生音了,奇迹出现啦!有人道:可要告知皇上?另有人道:要说亦非我等去说,应由神霄掌门去说?另有人道:对对对,皇上说不定在温柔乡,被此一吵,岂非要砍人脑袋,我才不干这种事!守卫议论后,仍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免惹事上身,宋两利倒也安心修行。

忽闻灵真道长年瑞祥声音传来:宝鼎雷动,恐有事发生!他乃接任神霄派掌门一职,状况发生于自家门前,当然过来瞧瞧。

宋两利暗道还是来了,立即感应过去,道:年掌门么?我是宋两利,藏在宝鼎里头,乃藉鼎炼功,并无任何灵动之事发生。

年瑞祥乍喜:小神童你回来了?他原在宫外神霄宝殿当住持,对小神童通灵之威力甚是佩服,虽已接掌掌门一职,算是童贯人马,然对灵界之事仍另有尊崇,故宋两利亦对他持之以礼,一切自在不言中。

宋两利笑道:你且当作宝鼎灵动即可,我炼成了,自然会走人,不给您添麻烦,呃,对了,待会回去时,小心路上枯枝,以及鸟蛋!年瑞祥皱眉:小神童有感应么?宋两利道:有一点,总觉你会被鸟蛋打中头部。

年瑞祥拜礼:那老朽可要小心了!就此告别!此处离神霄金宝殿约里许,植有不少苍松翠柏。

高耸入天,他既得启示,故行走间特别注意顶空枝叶。

在此夜黑风高,枝叶果然萧萧摆荡,时有飞屑枯枝落下,年瑞祥闪着行走,倒也相安无事。

眼看半里路途已过。

心想难道是小神童玩笑之词?然再行百丈,忽见臂粗枯枝啪然断裂,直往下砸,年瑞祥诧讶躲闪,枯枝右侧落身,差点砸中肩头。

他正庆幸躲过一劫,欣喜道:还好未见鸟巢翻卵落下!他原是掠身躲闪,目注枯枝,未曾注意地面,此时落脚之际,竟然踩及滑石,唉呀踉跄,倒跌地面,脑袋挤往杜鹃花丛,叭地一响,竟然碰着鸟巢,一口气砸破两颗鸟蛋,吓得他怔愣当场,诧道:小神童当真灵力已达天人之境,能知过去未来?自己已是小心万分,仍免不了着了道儿?此鸟巢并非筑巢于路边杜鹃丛中,而是风吹落下,当时并未破去,自己竟然凑上一头,倒是命中注定了。

当下拜礼说道:小神童您倒厉害无比,能知过去未来,不知在下是否另有劫难?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欣喜道:半年之内并无灾难,倒是你真的砸了鸟蛋?年瑞祥道:两颗!虽非天上落下,乃自己砸去,仍算应验!宋两利呵呵笑道:好像灵验了……年瑞祥道:小神童已达天人之境,可喜可贺。

宋两利道:待我多炼几回,功夫更扎实再说!年瑞祥道:那不打扰了!拜退后,摸着脑袋,似笑非笑说道:还真是灵验!更对小神童敬佩不已。

宋两利发现有此预知之能,大为欣喜,敢情通灵**又更精进一层,若能达天人之境,倒是变得活神仙,可进入绿龟法王那等神游太虚境界!没想到这宝鼎不但可镇天下,且能助益脑波清纯不染,感应更自清楚万分。

他遂不断敲击宝鼎,以其震音洗脑,以便炼得更高境界。

就此鼎音不断增强,其脑门不断受击,原只能通五方法门,现在几乎能通八方法门、十方法门,甚至十余法门,虽离佛陀八万四千法门仍有段距离,然一次能感应十余人脑门,以凡人躯体来说,恐是独一无二,顶了不得。

匆匆已至五更天。

宋两利脑门一片清明,终能穿透而感应出那迎春楼凶宅玉东皇、玉天君住处,比起先前混沌不清,更达不同境界。

唯仍不知钱英豪藏身何处,显然功力仍有待加强。

然再敲下去,鼎音恐能传遍全京城,心**一转,还是炼功重要,纵使童贯、赵佶赶来又如何?登时加劲敲,宝鼎不再是嗡、咚之音,而是当若洪钟,震得其他宝鼎一并共鸣般声震十数里,全城皆可闻。

那震音过处,宋两利脑门一紧,全身血气翻腾,这才知晓当时极乐圣王为何受伤。

然它的确有清心醒脑作用,故不断又敲击二次三次……,已震得头昏眼花,血气欲冲口而出,若再下去,恐将内受沉伤。

正犹豫是否再炼之际,绿龟法王幻像浮现脑门,笑道:恭喜通灵**更精进一层,唯你幻像未除,应只听其音而未觉其音,让脑波混着音波散去,当助益匪浅,而非以耳膜迎受之,那将伤及自身,切记万象皆空,声音亦不例外!说完闪失不见。

宋两利顿有所悟,暗道对了,血气翻腾,全因鼎音钻耳结果,此若魔音穿凿,定力不够,自受内伤,得将脑门、耳根分际出来,以脑门受之,后对其耳根,如此方能炼得至高无上境界。

于是试着禅定下来,不断阻挡鼎音入耳,而让脑门受之。

然他越是想阻挡,威胁越强,弄得他几乎走火入魔,血气分崩散去。

被捣得呃呃疼叫,绿龟法王终又现形斥道:既无‘音止’,哪来阻挡,不会试着以‘定禅神通’解之?宋两利诧道:‘定禅神通’?想及当年波叶尊者的确曾以此神通替自己开天眼,然要如何定禅却未传授。

绿龟法王道:‘定’即‘专一’、‘禅’即是‘空’,现在传亦来不及,自己修悟吧!难道不会左耳进右耳出?宋两利顿有所悟:懂啦!终照着指示**着:左耳进,右耳出,定即是专一,禅即是空,专一的空!边**边学,想把震音变得虚无,至少让它左进右出,右进左出,竟然慢慢适应下来,绿龟法王始满意说道:当年偷懒未炼定禅神通,现在终尝苦头。

往后再偷懒,有得受!说完闪失不见。

宋两利哭笑不得,自己岂是不想炼,而是根本不知法门,心**一转,暗道:难道又是那句:‘万象皆空之虚空法门化身?佛眼无界,忘形忘我,破除一切假相,自登无上虚空界!’他边**着虚空法门修行要诀,且一劲引着鼎音左耳进右耳出,右耳进左耳出,一时间终较能平复血脉,虽然此并未达到空之境界,却也用得疏通之法,远比阻挡来得实用,故仍能撑下去。

宋两利为求突破天人之境,终全力敲击宝鼎,当地暴响,震撼全京,那鼎音强劲捣来,竟又震得他头昏眼花,然感应却更清明,他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再次全力出击,这一敲,咚地一响,竟若敲闷钟,但觉奇怪之际,岂知音波已传至其它七口宝鼎,引起共鸣,那原是咚闷之声渐渐化开,及至后来,竟汇聚成狂涛骇浪般轰轰冲来,不但宝鼎抖动,更震得山峰抖颤,全城地震般颤着,宋两利怎能受得了如此强波骇流,脑门受击,无法承担,唉呀一声,昏死过去。

那鼎音却震得全城皆惊。

大清早,无数人已逃出街道,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说是宝鼎灵动,吉祥无比,有者说是无故震音,将有天变,好坏各半。

然那徽宗赵佶自许神霄长生大帝君下凡,对此灵动之事最为敏锐,哪顾得躲在婉容小妃刘玉儿怀抱,赶忙跳身而起,换穿道袍,直道:宝鼎雷动,大吉大利!必是击败金军所现祥兆,快聚文武百臣祭之!圣旨一出,满朝文武百官匆匆赶往后宫万岁山区,跟着赵佶祭拜天地。

那灵真道长瞧在眼里,笑在心里,但怎敢点破事实,只能作样拜去。

宋两利虽昏沉,但徽宗赵佶、童贯等人到来,他脑门仍有感应,不禁对赵佶发出喝喊:你这昏君啊!连大金如虎想并吞大宋江山都不晓得么?赵佶心神一楞,暗忖:怎会有此**头?立即问向童贯:你当真击败金军了?童贯道:皇上明查,若未击败,奴才怎能回师庆功?赵佶顿喜:说的也对。

蔡京道:皇上早起,恐想的太多了。

赵佶道:说的也是!宋两利感应再摄来:明明大金未亡,你怎可粗心大意?赵佶道:本尊并未粗心大意,只要金国敢来犯,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宋两利脑门忽有所觉,道:算了,天注定你还有几日逍遥光景,届时便知!赵佶笑道:本尊当知天命,逍遥日子必定久远,阁下何路仙神,道行未必比本尊深,快快离去吧!神霄长生大帝君,身分、道行何等之高,又岂是小小仙神能左右,赵佶根本未当回事。

宋两利暗叹事已至此,完全无法劝之,唯靠天命安排了,不再回应。

赵佶则先拜天上玉帝之后,再返往神霄金宝殿,坐往金身位置,再接受群臣膜拜,早朝即以此打发。

他则静坐禅定,修行天人之界,自以为灵魂能出窍,在天上、人间逛得一阵后始收功,直道玉皇大帝那儿已沟通完毕,天下一切太平,要年瑞祥多多祭拜宝鼎,方始满意而去,全然已若神仙化身。

宋两利渐渐醒神过来,脑门疼痛已去,却发现已全身是汗。

方才受及宝鼎雷动,实是惊险万分,但逃过此劫后,脑门清晰不少。

随时可感应出赵佶以天神自居;童贯正想找鱼景红报佳音;蔡京准备为儿子继位而努力;王黼却和梁师成串通,想收拾蔡京;年瑞祥则不断祈祷国泰民安、避去劫难;钱英豪竟然潜往附近窥探……。

宋两利心神一凛,钱英豪武功高过自己,不得不防,暂时收去通灵**,让其毫无所觉探来,并未发现状况后退去。

钱英豪暗忖:原以为宋两利在搞鬼,但似乎并非他所为,还是回去伺候美娇娘吧!脑门虐喜传开,扬长而去。

宋两利却感应出对方所思,诧道:他当真和李凤颜混上了?!脑门搜向远处,终幻出李凤颜正在练魔功情境,这还得了,只要一人练魔功,将可能牺牲百人性命以取人血,对方一向杀人如麻,根本不在乎,得想办法阻止才行,心**已动,突又传来玉采仪潜往东门小巷,准备杀人取血意**,宋两利捺之不住,大喝:玉采仪你想干啥?!玉采仪乍惊,斥道:我的事你管不着!深怕被窥秘密,赶忙拿出五支银针往脑门刺去,正是五鬼定魂术以避摄脑。

宋两利顿觉幻影已失,怎敢停留,赶忙掠身冲出宝鼎,直往东山掠去,一纵数里,穿出万岁山,落于东街。

感应不了玉采仪,却摄及被追地痞,立即追去,连闯乌衣巷、三麻巷、桂春巷,终在幸发巷逮着玉采仪。

她正追杀一名三十岁上下暴牙地痞,喝道:姑娘只要取你一碗血,逃什么劲?若非顾忌毒蛇咬身,坏了血液成分,她老早放出毒蛇咬死对方,何需追得如此辛苦。

此时她则一手拿巨碗,一手抓利刃,怒气咻咻拦那暴牙地痞,两人似已追逐一阵,各自喘息不已。

那地痞惊惧叫道:姑奶奶饶命吧!你那碗血恐也太大碗,被你要去,焉有活命?小酒杯倒可考虑考虑!玉采仪喝道:命重要,还是血重要?再逃,连你脑袋砍下!那地痞仍想逃,玉采仪冷喝,利刃终于射出,直中对方左大腿,迫得他跪地难起,没命求饶,玉采仪掠近七尺,冷笑道:再逃亦是如此结果!拿血抵命!抽出利刃就要断其腕脉,那地痞尖叫欲倒,却难逃噩运。

情急中,宋两利已迫近,赶忙打出石块,击偏利刀,恼得玉采仪大怒:谁敢坏姑娘好事!转身即要打出红线姑娘极毒之蛇以咬死对方。

宋两利却用摄力摄向毒蛇,喝道:去撞墙吧!那红线姑娘怎知脑门不堪用,尽往左墙头撞去,撞个昏天暗地,不醒人事。

玉采仪见状怒道:宋两利你敢坏我好事!蛇鞭顿抽过来,其厉若蛇,直追宋门面,毫不留情。

她原已任性习惯,且行走江湖,有毒蛇护身,一向无往不利,谁知碰上宋两利竟然全数不管用,在此情急之际,只有以快打快,方能奏效,杀招在所难免。

宋两利素知她任性和反覆无常,不敢大意以对敌,见其蛇鞭抽来,立即反击,一式水柔功反窜毒鞭,正是以柔克刚,伸手扒个正着,蛇鞭无处躲闪,硬被拖带过来,玉采仪大骇,正待松手,改换霸龙仙掌以及射出所有毒蛇,然而宋两利此时武功之高,恐连玉东皇亦难以百招之内论输赢,玉采仪又怎是敌手?只见得宋两利脑门一摄,喝道:给我乖乖赖在那里别动!玉采仪脑门一沉,纵有五鬼定魂术帮忙,仍难以招架超强摄力,只这一沉,宋两利已扑来,数指截其穴道,玉采仪终被制住。

玉采仪沉脑而醒,已发现动弹不得,气得哇哇大叫:宋两利你卑鄙,敢耍无赖手段,破我五鬼定魂术,还不快放了我,找死么?宋两利诧道:是你把五鬼定魂术授予张美人,她也会用?玉采仪冷道:自己去问我哥哥,敢坏我好事就是无赖!宋两利冷道:什么好事?竟敢帮着你娘练无上魔功,四处想杀人取血,你着了魔不成!玉采仪喝道:那是我家事!宋两利喝道:杀了人就是我的事!玉采仪斥道:谁杀了人!我只想要一碗血罢了!宋两利转瞧,那暴牙地痞已开溜,倒是未被她杀死,道:练了无上魔功,你娘必定疯狂杀人,这件事我管定了!玉采仪怒道:你是暴君么?专管我家事!宋两利道:不错,专管你这疯狂母女之事!不等玉采仪回答,一手截其哑穴,抓扣身边,飞掠而去,目标正是东佳客栈。

玉采仪挣扎无效后,发现宋两利前去目标,暗自欣喜,只要一到地头,妙佛禅师钱英豪一现身,必定给予痛击,一切自可迎刃而解。

老实说,被此捉弄,她却谐谑远比痛恨多,毕竟宋两利乃首位闯入自己心扉男人,若非立场对立,恐结为夫妻,且瞧他能耍由何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