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两利准备远走高飞,然唯一让他稍有牵挂者仍是横竖道尼。
她为偿还师门情债自废武功,全然靠神霄派护佑,此时自己却准备走人,总该前去通知,顺便瞧瞧修行太上魔经功夫,不知变得如何。
于是转得小巷,穿过广场,终抵横竖茶馆。
茶馆只是作样开张,横竖道尼并未在场,宋两利感觉后院有人,便自换来:**师,修行如何,可得道成仙了?话声未落,横竖道尼喝笑道:托福托福!一道青影穿出,毛茸茸若猩猩人物已现。
宋两利瞧得想笑:怎练得那么久,毛还没褪去?横竖道尼道:我看难了,喝得鲜血太多,身体起了变化,若非脸毛乃花功夫拔去,当真变得人猿呢。
宋两利道:你后不后悔?横竖道尼道:不后悔,相由心生,只要不在乎,任何形貌皆一样。
宋两利道:亏你看得透彻,妙佛禅师恐怕非如此了。
横竖道尼道:此便是魔道与佛道差异,幸得我尚有佛根,能制住魔神冲击,否则后果堪虑。
宋两利道:如此甚好,你能自保,我便走得心安理得。
横竖道尼道:你欲离去?宋两利道:对啊!我得罪了阴阳老怪,他可饶不了我,只有暂避风头。
横竖道尼忙道:老怪在找你?那你得快走,他方才来过,我原以为他只关心我练功,看是为寻你而来。
宋两利如被抽鞭:他料着我会来寻你?!心**一闪,感应老怪便潜伏附近,这还得了,赶忙拔腿便逃。
屋顶突然传出阴阳老怪邪笑:别逃啦!你是我徒弟,我怎会伤你呢!急追而去。
横竖道尼原想追去帮忙,然想及自身武功已是老怪所给,又怎是对方敌手?追去徒增麻烦,只有暗自祈祷宋两利能平安无事,他看来并非短命之人……横竖道尼只能以此安慰。
宋两利连穿七街十三巷,逃走千房万瓦,然那阴阳老怪简直如附骨之蛆,总也甩之不掉。
再一转处,眼前竟然是城墙挡路,宋两利不禁苦笑,心知无法逃窜,只能伫立当场,喘息不已,道:大师父,我跟您无冤无仇,您为何要置我于死地?阴阳老怪邪笑道:是你胡思乱想,为师疼你都来不及,怎会杀你!走,回去谈!凌空扑下,抓起宋肩头,苍鹰再起,直冲东北秘院豪宅。
几个起落,进入神秘宅院,将人一丢,宋两利滚落青石地面。
阴阳老怪负手而立,装得和蔼笑道:好好谈不是顶好。
何必兵戎相见!宋两利陪笑:是极是极!目光溜瞧四周,始发现此处似是石窟秘牢,除了先前那扇门。
已不见窗口,最深处则为石床,寻常房间应无此设计,不禁暗自叫苦,若被囚困,不知何时方能脱困!阴阳老怪笑道:只要你说出宝镜秘密和用法,我便放你走!宋两利苦笑道:弟子根本一知半解,大师父既然得宝,应去找鬼域妖人才是,那不是她的东西么?阴阳老怪冷道:去找她,岂非被她吞了!忽而运起摄脑魔功。
直往宋两利脑袋摄去。
宋两利但觉压力倍增,头疼欲裂,思绪简直快把持不住,不得不运起化神赋之驭气冲天将真气运往脑门,终能抵挡对方摄脑之功。
阴阳老怪不信邪,便将功力逼至十成,已见脸红眼凸,青筋暴胀,两腮浮沉若蛤蟆,逼至极限之际,宋两利吃力不了,唉呀闷叫,昏死过去。
阴阳老怪拭去额头汗水,暗道要命,再次以摄脑之功摄去,宋两利脑门却只浮现满天神佛。
毫无痕迹可寻。
阴阳老怪冷喝:绿龟老妖别再耍招,难道要我一刀收拾他么?并无任何反应,老怪骂得几句,突地泄气,冷道:你别得意,我迟早会破得你元神!不再对宋两利威逼。
伸手截向他数处要穴,又探其经脉,冷邪一笑:魔功心法仍在,不怕你能逃出我手掌心。
原来阴阳老怪早发现宋两利特殊之处,故传其魔功心法,宋两利并未排斥,且在毫不知情下练得此功,老怪又在心法上暗弄手脚,只要时日一久,宋将伤及自己。
宋虽及时察觉,不再使用老怪所传武功,老怪以为他已不受控制,故想置他死地,谁知现在探来,一切仍在掌握之中,终决定暂时放过他。
阴阳老怪一掌将其拍醒,冷道:醒来吧!今后此处便是你家,直到你悟出宝镜之密为止!宋两利苦笑:那我岂非将老死于此?阴阳老怪冷道:你要如此,我奉陪便是!宋两利道:把宝镜拿来,我悟它吧。
阴阳老怪抓出宝镜,想交予他,忽又觉得不妥:你想用它来对付我?宋两利道:我能耍什么,一切全是听你指示,你还不满意?阴阳老怪道:说得也是。
将宝镜交出,宋两利接过手,作样抚抚扣扣,绞尽脑汁。
阴阳老怪一旁瞧得贼头贼眼,想窥出真假。
然宋两利不再理他,兀自抚镜长思。
匆匆一更次已过,阴阳老怪显得无聊,冷道:给你三天时间,悟之不透,拿命来抵!说完甩袖而去,带上石门。
宋两利暗自嘘气,老怪在身旁简直毒蛇在背,浑身显得不自在,既然已走脱,暂且休息便是,心想仍有三天光景,能拖便拖。
他倒向石床,以宝镜做枕,想着阴阳老怪和鬼域妖人关系,必定是妖人更胜一筹,否则老怪怎如此忌讳,想控制日月仪及黄龙精铁。
其实如若能把他引去鬼域,抑或将妖人引出来对付老怪,将能预见功效,只不知那妖人是正是邪,若贸然引出,说不定危害更甚,那自不妙了。
心**方起,忽觉脑门传来鬼域妖人呼唤:宋两利……我是好人……我不会危害你们,我只想回到我的世界,阿利帮帮我吧……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宋两利依稀感觉出对方化成无辜女子在祈求,且身子被冰封住,倒是孤苦伶仃。
他猛记起了道师父所言,妖人千变万化,莫要着了道儿才好,登时醒神,冷道:你既未受制,大可四处游走,何必躲在那里装神弄鬼?鬼域妖人叹道:我受制寒冰之中,你行行好,将东西带给我,我替你收拾阴阳老怪!宋两利道:好啊!只要你告诉我阴阳老怪罩门死角,我便收拾他,然后替你办事!鬼域妖人道:咽喉……他的死角在内咽喉,等他大笑时再杀了他……宋两利皱眉:还要等他大笑?我看难啰!鬼域妖人道:你来吧,我传你‘虚无宝典’神功,自可打败老怪!宋两利心**一闪,道:我被他囚住,如何能脱困?鬼域妖人道:我可以唤那妙佛禅师前去救你……宋两利诧喜:他在这里?!那快快唤他过来,对付他比阴阳老怪好上千百倍!鬼域妖人道:你得答应日后帮我取得日月仪和黄龙精铁……宋两利道:没问题,我想办法弄予你便是。
鬼域妖人道声多谢,幻像突地闪失。
宋两利摸摸脑袋,暗忖这妖人通灵功夫实是超强,随时能摄及百里开外,如若是妖,那将无法想像,自己贸然答应她,岂非危害社会,然若不从,则将食言,挣扎中突有决定,暗道:不管了,先出去再说,若对方心地善良,助她便是,若为邪魔妖物,岂可放她出来,纵使食言亦不能犯戒,免得后患无穷。
想定之后,心神较坦然,便自盘坐,运功养气,以等良机。
约莫一更次过后,忽闻石门掀动,人影一闪,妙佛禅师果然溜入。
他原练得太上魔经功夫,和横竖道尼一样全身长毛,状若人猿,或而功力较为纯青,其已较能控制情绪,他一向注重颜面体态,怎可让已成为人猿,故已效法横竖道尼将脸上茸毛除去,尚且头扎发丛,瞧来体面许多,故宋两利一眼即能认出对方,忙道:当真是你?!妙佛禅师乃受鬼域妖人摄招而来,自对那面宝镜最感兴趣,见人劈头即问:宝镜在哪?宋两利感应对方想法,伸手抓向床头,八卦宝镜现形,就在这里!妙佛伸手欲抢,宋两利喝道:抢也没用,你根本不知如何开启!妙佛顿悟,暗道一时贪**,忘了要事,立即招手:外面说话!免得老怪回来,前功尽弃!宋两利自知机会难得,跟在妙佛后头,直往外边潜去。
两人穿出密室,原是豪华秘宫后院,月色中只见小桥流水,妙佛无暇欣赏,喝着宋两利复往左近假山潜去,那头竟有秘道,两人双双逃去。
行约数百丈,妙佛再次穿出,竟然是相国寺后巷。
看来妙佛始终未放弃回掌相国寺之意图。
行至于此,妙佛禅师始放心,伸手道:宝镜给我,交出开启方法,各走各的!宋两利道:你不怕阴阳老怪找麻烦?妙佛禅师怒道:那是我事!猛地想扑,看是兽性发作,突又强忍下来,暗道风度风度,挺胸吸气,极力装出翩翩模样。
宋两利道:你还在喝鲜血练功?妙佛禅师喝道:你管不着,宝镜拿来!终忍不住,伸手抢夺。
宋两利本即想引来阴阳老怪,而后瞧两人狗咬狗,自个落个轻松开溜,见他反掌抓来,立即强招击出,一式水神刀法斩将而去。
妙佛禅师竟然不敌,被斩得手臂生疼,闷叫逃开,怒极反笑:好小子,你学得贱女人的水神刀?看我如何收拾你!他亦学过水神刀谱,登时展开第五刀灿光夺月劈得掌影幻天,虎虎生风。
宋两利见状不敢大意,手上仍似水神刀诀应对,暗地却运起通灵**,感应对方欲攻何处,这一搜摄,终知妙佛禅师仍似抢夺宝镜为目的,尽想攻往右胁方。
宋两利暗道可好!突地将宝镜砸向右侧,妙佛志在必得,欺身即抢,宋两利突地拟掌,一式驭气冲天迫打开来,直中妙佛腰背。
妙佛怎知宋两利武功精进如此之快,原以为必能接下,然受此一掌,竟然打得他疼彻心肺,一个闷哼,倒摔地面。
宋两利见状,赶忙又将宝镜抓回手中,呵呵笑道:大师父别忘了我也服下老怪药丸,功夫可假得了?妙佛嗔怒:你找死!哪顾得再捉弄,太上魔经厉招猛地开打,魂迫天地、鬼神俱焚强攻不断,打得宋两利唉唉闷叫,四处逃窜。
宋两利叫声尖锐,终引得阴阳老怪寻声追来。
宋两利顿有感应,待对方迫近之际,立即抓丢宝镜:别打啦!给你便是!宝镜猛地砸去,却射偏三尺,从妙佛头顶飞过,迫得妙佛倒打金钟,反抢过去。
宋两利见机难得,拚命闪躲暗巷,开溜去了。
妙佛反抢宝镜在手之际,阴阳老怪亦追近十余丈,见及情景,登时大喝:你敢吃里扒外,帮那叛徒脱逃,该当何罪!妙佛冷道:是他自己逃的,我只是追赶。
想来个死无对证。
阴阳老怪突地邪笑:够奸,吃里扒外仍不承认,好,不跟你争!宝镜还来!妙佛禅师怎舍得,冷道:我先研究再说!不肯交出。
阴阳老怪怒极而笑:你是吃定我么?哪顾得对方是谁,伸出魔爪顿化闪电魔指,五道劲流如电蛇穿冲妙佛全身,或穿或刺,毫不留情。
妙佛岂肯认输,猛地运起太上魔经功夫以抗。
但见蛇来如鞭如箭扫掠无数,掌去如刀如剑斩将连连,双双恶斗十余招之久,阴阳老怪气得哇哇大叫:竟敢吃里扒外么!久战不下,怒不可遏,突地耍出绝学奇招天雷地箭双掌合十,登又翻开,电蛇暴增千万条之多,强劲冲处,尽往对方招式空隙、弱处钻射,妙佛终于不敌,穴道连中数元,闷呃一声,倒栽十数丈,跌得四脚朝天。
阴阳老怪哈哈虐笑:想跟我斗,再练十年吧!功夫是我教你,我岂会收拾不了?妙佛跪地而起,抹去嘴角血迹,冷道:你说太上魔经练得之后,可天下无敌,看是吹牛!原来他亦想以此试试真功夫,谁知仍差一截。
阴阳老怪喝道:那是对天下人,却不包括我在内!嘿嘿,你是够奸,我会不防你吗?妙佛无话可说,毕竟老妖武功的确高得出奇。
阴阳老怪邪笑道:我看你早算准我不会取你性命,才敢如此嚣张;不错,你这大奸之命,足可用来证明人性本恶,我会好好栽培你,成为魔界接班人,不过宝镜仍得还来,它是我想研究的东西,谁都吞不了!妙佛犹豫中,终仍依依不舍将宝镜丢回,道:师父若要弟子帮忙,尽管吩咐。
阴阳老怪接过宝镜边抚边笑:你倒是转变够快,吞不了,也想分杯羹吃?妙佛道:弟子只想试试武功,别无其他用意。
阴阳老怪邪笑:奸人之话,难道可信?好吧,我便姑且信你一次,原谅你啦,现在请你去把宋两利捉来,除了他,无人能解宝镜之密。
妙佛道:弟子遵命!说完拱手拜别而去。
阴阳老怪瞧其背影,邪笑不断:倒是大奸大恶之人,得小心应付,莫要着了门道才好!忽又转向暗处喝道:宋两利,我知你在暗中窥探,暂且饶你一命,别忘了鬼域妖人只是个妖物,她可比我残忍百倍,你若想跟他打交道,保证连骨头将被啃去,还是回到我身边吧!宋两利岂敢回话。
只能默**化神赋口诀,免得让老怪摄及藏身处。
阴阳老怪叫得几句,自知对方不敢回话,冷邪一笑:日后你便知惨!抓得宝镜,闪身不见。
宋两利待他走远,方敢有所动作,潜行而退,他并未逃开,而是跟踪妙佛禅师去了。
妙佛禅师并未寻及宋两利,而是直往西郊奔去。
宋两利但觉对方必有原因,终自盯上。
妙佛掠行十余里,方始躲入林区山神庙,四处观望,但觉安全。
终又从怀中抓出一只八卦宝镜。
那模样竟然和阴阳老怪手中者几乎相同。
宋两利见状暗道,妙佛竟也动了手脚,将真正宝镜给掉包,难怪给得如此心甘情愿。
妙佛禅师将宝镜置于神龛前让火烛照射,希望发现什么,然探寻一阵仍不可得,喃喃说道:照老怪说法,宝镜能发出强光轰雷,且是鬼域妖人亟欲获得之物,定非等闲,可惜抓不着宋两利,甚是难解……心**方起之际,忽觉鬼域妖人幻影已自浮现脑门。
妙佛大惊,极力运功抵挡,妖人传音仍穿透而来,道:我能解此密,拿来吧……妙佛诧道:对啊,她亟欲获得,必定解得……妖人道:不错,只要你拿来,我将传你高深武功,足可打败阴阳老怪……妙佛正如此揣想,心灵秘密被猜知,让他恐惧,登时喝道:少控制我!赶忙运起神功逼向脑门,借着阴阳老怪以冰针之毒迫痛脑门而让自己清醒。
鬼域妖人强声喝道:别忘了太上魔经练至后来只有死亡一途……妙佛禅师勉强将妖人迫出脑门,然想及受制阴阳老怪种种,且可能命丧邪功之中,终于垂头丧气,颇为无奈。
鬼域妖人乘虚而入:来吧,我将为你解决一切烦恼……妙佛挣扎无效,道:好,只要你能治愈我,一切遵照你指示办事!鬼域妖人甚喜:快将日月仪拿来!妙佛禅师为求解脱,不作异想,立即掠身直往西南射去,眨眼不见。
宋两利暗忖,鬼域妖人藏身阴风涧中,离此约百里路程,算来并不远,如若赶去窥其究竟,亦所费时不多,然听了道师父所言,妖人厉害无比,此行前去,是否能全身而退?何况对方且把自己当目标!挣扎中,宋两利仍决定一窥名堂,毕竟对方牵涉阴阳老怪及日月仪秘密,若能及时解开,亦且能收拾老怪,让魔界教派退出京城。
免得大宋江山难保。
想定后,立即潜追而去。
阴风涧狂风怒雪暴打不止。
宋两利花得一天一夜光景方自赶来。
想及昔日深入鬼域,宛若进入阿鼻地狱般可怖,不禁毛骨悚然,一时犹豫是否将再次进入。
已未见得妙佛禅师踪影,对方应已进入禁区,却不知情况发展如何?宋两利盘算后。
决定穿过阴风涧,然后躲在鬼域边角,暂时藏身该处,不再深入,否则妖人若发动阵势,自己岂非自投罗网。
心一想定,运起神功,直往阴风涧掠去。
霎见阴风怒号、飞雪尖冰如针箭乱射,砸体疼寒。
幸得宋两利武功精进不少,不必靠夜惊容仍能抵挡,终能安然过关。
待落于鬼域边缘,一片青森云雾罩天,四处骷髅满堆,地表坑坑洞洞,偶有凸起如刀似斧,直若地狱刀山剑塔般让人悚心。
宋两利但觉孤魂野鬼散飞四处,自知全是枉死之徒,至于是否死于妖人之手则不可得。
他乃试探而来,纵使眼前一片沉静,未见奇阵大作,亦自不敢深入。
找得一处可迅速退去地方,盘坐下来。
运起想梦灵诀进而幻化之通灵**,准备和妖人沟通沟通,但觉心神无法稳定,只好拿出烈酒灌它几口,终能平定起伏心灵,渐入状况。
思绪飞处,脑波渐渐扩散,终觉妙佛禅师果然深入里头,正往那漏斗状如大漩涡之深洞潜去。
鬼域妖人已向他呼唤:钱英豪你终于来了,我等得你好久了……妙佛禅师已来过一次,不再惧于森森鬼气,潜至地底深洞后,仍往秘道行去,转行数百丈,终见那口较宽秘洞,洞内依样充满冰清雾气,深处冰椅正坐着那自称星天来,三十上下,秀发披肩之怪异女子,透过一层水晶玻璃般护罩。
怪异女子总似飘浮般幻动着,就似妖物刻意变成人形般,甚是做作造假,瞧来甚不舒服。
鬼域妖人装出和蔼口吻:你终于来了,日月仪快给我……右手一伸,似能招魂吸魄般让人头晕目眩。
妙佛禅师赶忙咬舌,以疼痛镇住心绪,冷道:我既然来了,即欲听你命令行事,你切勿施展妖法迷摄我脑门!鬼域妖人道:把日月仪拿来……不再强迫索取。
妙佛压力顿除,拿出宝镜,道:是它么?鬼域妖人见状神情甚是激动:就是它,快还我!伸手便抓,人欲冲出,突又停于水晶玻璃之前,似不想超越界线。
拿过来吧……妙佛禅师道:如无法穿透水晶护罩?鬼域妖人冷道:瞎猜什么!突地一扬手,一道冰冷气流直冲射至,迫得妙佛遍体生寒,妖人冷道:取你性命易如反掌!妙佛根本瞧不出对方手法,一股见鬼寒意直冒,急道:别乱来,否则我毁了宝镜!鬼域妖人态度恢复和蔼,道:给我吧,我将治好你的禁制。
妙佛禅师道:先给我太上魔经,你不是说此功乃你所创,必有秘本!鬼域妖人道:不必秘本!猝见她身形飘动,轻易耍出太上魔经上功夫魂迫天地、鬼神俱焚、魔毁天地,身形千变万化,杀招连连,更有数道妖气迫得妙佛连连后退。
鬼域妖人突地煞住,恢复沉静,不论动招收拾,实是快逾闪电,目不暇观,如何,这几招才是正招!妙佛禅师不得不信对方的确了解太上魔经之功夫,终说道:那又将如何解除禁制,避免练入死亡之路?鬼域妖人道:此功全在于气海丹田被毁时所练,故无根无基,练得越多,血脉运行越巨,终究断脉而亡,所以最佳疗法,仍是恢复气海丹田之穴为佳。
妙佛禅师道:我之气海丹田已被毁,又如何能恢复?鬼域妖人道:物毁天生,所谓天生即是自动再生,如若花草落尽,逢土又生,丹田毁了,当然能再生。
妙佛禅师道:不可能,花草树本并非动物,自能再生,器官毁了,如何能重生?鬼域妖人道:壁虎断尾怎能再生?妙佛禅师一时无言以对,鬼域妖人道:不必想那么多,我早准备替你治伤,过来吧……妙佛禅师道:我?过去?鬼域妖人道:不过来,我如何替你治疗?妙佛禅师挣扎一阵,终于将宝镜置于远处,道:你若耍了我,也得不到宝镜!方敢往前行去。
鬼域妖人淡笑不语。
妙佛禅师走近,这才发现外头已酷冷似冰,此处更冰得割人,显然对方喜欢冰寒之地。
鬼域妖人不想让他多疑,猛地右手一打,飞出骷髅一颗,直中妙佛丹田腹部,骷髅炸开,猝见十数只血红如蚯蚓怪虫直钻其肉。
妙佛禅师大骇,正想全力反击,谁知似中了妖法,全身动弹不得,眼睁睁瞧得怪虫直往腹部钻去,妙佛厉叫:你敢耍诡计?!鬼域妖人淡声道:别急,制你穴道是防止你乱动,虫儿钻错位置对你有害无益。
妙佛禅师诧道:它是什么虫?!如此钻入,我岂非穿胸穿肚无命可活!鬼域妖人道:错了,它乃红血仙蛭,得在万尸之中方能发现一二,你的穴道被毁,乃是经脉被截断,仙蛭能直接穿入,将受阻经肉脉瘤吃去,自能通畅,然后立刻杀死仙蛭,它将留置经脉血管之间,以弥补被毁经脉,你只要将仙蛭首尾打通,即是再造经脉;至于穴道再造亦同此理,只不过仙蛭并非成条爬行,而是卷成一团,自可弥补你被毁之穴道。
妙佛禅师听来尤觉可怖,然事已至此,无处可躲,只有认命,但觉仙蛭直钻血肉,那股疼麻辣痒实乃难熬,不禁冒汗呻吟,钻至疼处竟也哇哇疼叫。
鬼域妖人并无表情,目光直落对方腹部,待仙蛭全数钻入体内之际,方自发掌,一道冰气冻得妙佛肚腹发硬。
鬼域妖人射来几道劲气,妙佛但觉腹中怪虫转转抽抽,随即死去不动,其后竟有数只冲入气海丹田穴大肆抽食打滚。
疼得妙佛冷汗直冒,随见妖人数指截去,一切方恢复平静。
鬼域妖人道:成了,仙蛭已接通你被断经脉,以及再造气海穴,只要三日一过,仙蛭化成血肉,一切自能恢复原状。
撤去妙佛禁制,其终于能动。
妙佛禅师拭去额头汗水,感激拜礼:多谢前辈相救……想动又怕岔了气,未敢移位半步。
鬼域妖人道:只要别用劲过猛,应无岔位可能,去把宝镜拿来吧。
妙佛禅师这才敢慢步移去,伸手摸向肚腹。
虽觉血迹渗得几滴,方才被钻**竟已不见,只留红痕,不禁暗叹无奇不有。
待行至宝镜处,抓起宝镜,挣扎一阵,终仍决定交予妖人,毕竟对方若能治愈气海要穴,能耐应是超过阴阳老怪,向其求教武学,自能无敌天下。
鬼域妖人等之不及,道:快把日月仪抛来!妙佛道:拿去吧!抛得宝镜过去。
自己则慢慢试探经脉穴道状况。
鬼域妖人接得宝镜,神情显得激动万分,全身抽颤不已:终于回到我手中了……猝见她身形一窜,钻入内洞更深处密道,消失无踪。
妙佛禅师瞧她动作迅速,总觉并非人类所能做出,鬼魂之说又上心头,暗忖,当真和妖魂打上交道?既已如此,且走一步是一步了。
他尚在试探气海穴是否恢复之际,猝闻内洞传来一阵鬼啸,震耳欲裂不说,更引得地动山摇,洞顶冰块砸落无数。
妙佛正感意外,鬼域妖人猝若弹丸冲出,咆哮如鬼:你敢拿假货骗我——怒至极处,宝镜猛往妙佛胸口砸去,妙佛竟然躲之不及,被砸得闷吐鲜血倒栽三数尺。
鬼域妖人怒意仍难忍,登若飞枪射来,穿透水晶护罩,直扑妙佛。
身形掠处,只见青影闪动,妙佛连遭数击,撞退连连,霎时昏死过去。
鬼域妖人哇哇怒叫:敢拿假货骗我——,天下怎那么多坏人——原想杀了妙佛泄恨,突又觉得仍有利用价值,猛截数指后,摇身一闪,掠回冰椅,而那被冲破之水晶护罩原只是冰块而已,她运起寒气,复将破损之处补平,兀自恢复先前静雅姿态,然其双手仍捏紧,实难平息得而复失之精神压力。
妙佛禅师连遭重击,原己身受重伤,然鬼域妖人临时收手,又截其心脉以救治,妙佛禅师终能逃过一劫,幽幽转醒,方才恐怖情景让他怔骇不已,哪顾得再作停留。
爬身即往外逃。
鬼域妖人冷道:你自信走得了么?妙佛禅师终于腿软,跪落地面,泣声道:弟子真的不知那宝镜是假的,必定是阴阳老怪调了包!鬼域妖人冷道:你早该查清楚!妙佛禅师急道:弟子这就前去再夺回来,师父请高抬贵手放了我吧!鬼域妖人冷道:我来搜查看看,日月仪到底在谁手中……立即运起摄脑通灵**,搜向四面八方。
宋两利原自偷偷摄及内洞变化,突觉妖人有所反应,正待准备撤功,谁知相距过近,鬼域妖人一闪**已摄出宋两利,诧道:你竟在此?!猛地劈出数道劲气,直冲秘穴深处之无数石块秘钮,鬼域阵势突地发动,霎见狂风暴雪,飞头骷骨啸砸不断。
宋两利见状骇道要糟,拔腿即逃。
岂知鬼域妖人功夫了得,猛往秘洞深处钻去,利用密道运行,快速无比窜向阵前。
宋两利跃往阴风涧狂奔,准备逃之夭夭,然鬼域妖人摄脑魔法实在超强,人未追至,摄脑魔功竟自冲来。
妖人直喝别逃,宋两利不甘受制,拚命运功抵挡。
然终功弱一成,便被摄得动作迟缓,尚差十余丈即可冲往阴风涧,终仍被妖人拦住。
宋两利情急之际,猛喝一声,掌招尽打,用的即是水神刀谱秘功,然掌劲虽强,鬼域妖人却若行云流水、空气飘浮般任其劈打,于闪闪跳跳中仍将宋两利截下。
鬼域妖人大喜,喝道:你来了,我们好好聊……双掌劈出两道青光冰流直冲宋两利,冰凉掠处,宋两利脑门抵挡不了,唉呀闷叫,昏死过去。
鬼域妖人吸住对方,直往秘洞掠去,眨眼不见。
待宋两利幽幽醒来已身落那水晶冰封洞穴,至于妙佛禅师则被妖人藏于其他秘处,免得双方遭遇,徒增困扰。
鬼域妖人已恢复慈祥女人模样,隔着水晶玻璃淡淡呼唤着:乖儿子你醒醒吧……宋两利直觉母亲在呼唤,吱吱呃呃爬身而起,然见及妖人那甚是造假之脸容,登有所觉,喝道:妖女你想迷惑我么?不可能!强自运劲,发现功力未受制。
安心不少。
鬼域妖人道:我叫星天来,并非妖人,你误会了。
宋两利喝道:若非妖人,怎会躲在此鬼地方!鬼域妖人道:我是被奸人所害,无法脱困……宋两利心**一闪:你就是被囚在相国寺古井的那个妖……那个人?鬼域妖人道:正是……宋两利全身起颤:那你岂非百余岁?不是妖是什么?当年少林前掌门方丈联合天下高手收妖之事,算算日子已近百年,对方尚能存活,实非常人能比拟。
鬼域妖人道:我叫星天来;有修行者,活得百岁并非困难……宋两利道:你却百年不吃东西?!鬼域妖人道:古井有水也有鱼,我活过来了……宋两利不知该信或不信,瞧及此人朦朦胧胧,透过水晶玻璃,总瞧不出所以然,道:你能不能显个人像让我瞧瞧?鬼域妖人慈祥一笑:当然可以!当下走近水晶玻璃,露出一张美若天仙少妇。
然其表情却甚僵硬,简直和木偶一样。
宋两利皱眉道:这就是你的本尊?鬼域妖人道:正是……宋两利发现她嘴巴未打开,喝道:你戴面具说话!鬼域妖人叹道:这就是我的脸容,只是我已被囚太久,肌肉显得僵硬,我练得脱胎换骨神功,出了问题,故变成这模样,我的确是人,小兄弟请相信我……宋两利瞧其如僵尸般脸容,又躲在冰窟中不肯现身,总觉对方非常人,且此鬼域幽处处,她却活得自在,心头直把对方视为非妖即怪,一时亦难以释怀,干笑道:我相信我相信!心头却百般不敢信。
鬼域妖人似知对方心思,轻轻一叹:日久你便知了……宋两利道:你亟欲找寻黄龙精铁和日月仪,想做什么?鬼域妖人道:有了它们,我便能出去活动了。
宋两利道:以前你不是被日月仪压着?怎还要它?且你怎忘了逃走时一并带?鬼域妖人道:当时只想逃,忘了带走日月仪,事后想起已来不及了……,小兄弟你手中若有此物,还予我好么?我不会危害任何人……宋两利道:可惜它已在阴阳老怪手中。
鬼域妖人冷目瞪来:我不信!立即运起摄脑魔功。
强势逼来。
宋两利呃呃闷叫,亦自运超化神赋口诀以抗之,妖人不肯放过,劲功加强不少,宋两利吃力不着,呃地闷响,倒地不起,妖人趁机再搜,岂知宋两利脑门却浮起绿龟法王法相,他喝道:你休想得逞!不要命了!鬼域妖人诧愕:灵神转世?!赶忙撤去摄脑功力,诧讶瞧着宋两利,喃喃说道:他原是高僧转世,要摄他意识恐非易事,这小子果然不俗……,却不知日月仪在谁手中……鬼域妖人心想宋两利有绿龟法王护持,不易突破,倒不如搜向阴阳老怪较易处理,当下摄脑魔功运展开来,未久果然搜得阴阳老怪,对方正在研究日月仪,突地哈哈谑笑道:你休想得到它!突地切断感应。
鬼域妖人连搜数次不可得,终放弃,暗道看来日月仪的确在老怪手中,否则他岂能嘲笑不断?早应破口大骂才好。
心**想定,不再为难宋两利,暗忖目前仍需对方帮忙取回,得和气相对,于是恢复和蔼脸容,语气亦柔,道声:醒来吧,不逼你了!宋两利被唤,终至清醒,惊惧中猛抓胸口,诧道:你对我动啥手脚?!最惧者仍是脑袋被偷,秘密全露。
鬼域妖人笑道:没人动得了你,放心,你是活佛转世……宋两利暗道好险,斥道:你若是人即该表现人性,怎兽性妖性如此之重,说不了两句话就要摄人脑子!鬼域妖人喃喃**道:人性?兽性?妖性?我有妖性么?……宋两利道:看是重了!活得百余岁,不妖都不行!鬼域妖人喃喃**着,一时未能醒神。
宋两利忽有所思,道:当年你是否兽性大发,胡作非为,才被天下群雄联合收拾?暗道若真如此,那万万放她不得了?鬼域妖人冷道:哪有这回事,只是长像奇特,他们便把我当妖人……忽觉不妥,赶忙闭嘴。
宋两利贼得可以,立即抓住破绽:你又如何长像?看来这张脸是假的!已想及阴阳老怪亦能运功改变容貌,莫非亦出自她传授?鬼域妖人冷道:胡说!我原即如此漂亮,只不过我能将脑袋倒转而已……走吧!你们这群匹夫,懂什么武功!不再多言。
宋两利皱眉不解之脑袋如何倒转?由左转至右,由前转向后,由下转往上方?不管如何?那的确可怖,对此妖人又充满莫名不解之惧意。
鬼域妖人轻轻一叹:今夜话已过多,不希望你能了解多少,只希望你能把我要的东西寻来,我不会亏待你的……孤苦老人般无助声音让人同情。
宋两利摸不透对方,唯有先开溜方为上策,道:若有机会,我替你寻得便是,你可以放我走了吧?鬼域妖人摆摆手:去吧!有空多来看我,日子一久,你会了解一切……宋两利直道一定再来,哪肯放弃对方感性时刻,赶忙拜礼而退,先是不露声色慢行,及至转角处,登时拔腿即奔,逃如丧家之犬,漏斗般漩涡深洞原该半刻方能爬出,此刻却是花五分光景即已逃去。
鬼域妖人并未阻拦,感伤坐定冰椅,喃喃说道:我已千般修身养性,想做个慈祥好人,难道老天当真要逼我走上绝路么?如若想玉石俱焚,她大可不必顾及自己而冲出鬼域,大开杀戒。
鬼域妖人不但放走宋两利,亦换来妙佛禅师,冷道:我已忍到极限,不要再欺骗我,也请转告阴阳老怪,如若再违抗我的意旨,立即取你们性命!妙佛禅师立即拜礼:师父莫要惊慌,弟子必全力以赴,为您取得两样东西。
鬼域妖人闻言目光一亮:你且真心?妙佛禅师虔诚拜礼:弟子一言九鼎,但请师父信我一次。
鬼域妖人感受对方诚心,登时欣喜:只要你替我完成心愿,我将助你天下第一!妙佛禅师直道谢,随又说道:尚请师父传授能克制阴阳老怪之武功,弟子也好收拾他。
鬼域妖人欣喜一笑:你终于想通了,阴阳老怪武功虽厉害,却非天下无敌,待我传你反制心法,保证能收拾对方!当下立即**出。
妙佛禅师大喜,赶忙记录,找不着纸笔,撕下衣角,以活血为汁,一一写下,写至后来,活血已尽,干脆咬破指头血书,瞧得鬼域妖人直皱眉。
口诀共分三部份,一份乃针对阴阳诀,一份针对闪电魔指,另一份针对摄心魔法,统以反阴阳诀通称。
鬼域妖人道:认真练得,约需半年光景!妙佛禅帅直道不长不长,亦请妖人耐心等待,妖人自是答应,妙佛禅师这才恭敬拜礼,取得秘功口诀,欢欣而去。
鬼域妖人望向远方,喃喃说道:阴阳老怪你忘恩负义在先,怪不得我了……带着妙佛希望,心情开朗不少。
妙佛禅师退出鬼域时,并未立即返回汴京城,乃在附近山区找得清泉洗涤全身,待舒爽之后,随又抓得鲜鱼烤食,这才将血书口诀一一背诵。
然他仍未加以练习,毕竟自己受伤在身,且被毁穴道仍未复原,怎能胡乱练功?最大原因乃在——他得确信鬼域妖人并未耍诈,只要穴道能治愈,则一切则为真实,届时再练不迟。
他边啃香鱼边瞧血书口诀,颇为悠闲享受。
然宋两利亦未走远,他原即跟踪妙佛禅师而来,又岂会先行开溜,故仍附近埋伏,待妙佛禅师欢天喜地奔出,已觉疑惑,当机立断,赶来瞧瞧,见得他悠哉模样,已升起捉弄之心,终至现身以对:妙佛师父好心情,冰泉、烤鱼一大享受啊!妙佛禅师怎知有人跟踪,直觉不妙,赶忙收得血书。
猛一转头,赫见宋两利,登时胆惧,斥道:小混蛋你想讨打么?打从相国寺开始,他即认为宋两利乃小瘪三,又怎斗得了自己,故出狂言,从未想及宋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宋两利倒对其亟欲潜藏之血书大感兴趣,邪笑道:那是什么?你的血言遗书么?妙佛禅师暗斥贼家伙,竟然仍被见着,喝道:是又如何?你再不走,小心我修理你!宋两利道:来都来了,还赶什么?遗书让我瞧瞧,也好替你修正错字!伸手便要。
妙佛禅师怒道:吃了态心狗胆,敢对我如此!他练得太上魔经,魔性大炽,只一动上火,登时无法克制,猛地劈掌便打,宋两利早有防范,凝掌以对,然妙佛受伤在先,突地动气,伤势立即被牵引,呃地闷哼,嘴角已挂鲜血。
宋两利见状喝道:受伤也敢嚣张?一掌打得妙佛滚身落地。
宋两利相准血书,伸手抢去,妙佛诧惊猛扯,双方各揪一头,撕裂成二。
宋两利得了上半部,原是克制闪电魔指和阴阳诀方法。
妙佛禅师诧惊,喝道:那是我东西,快还予我!想攻招抢回,然伤势在身,他且想及气海穴仍未康复,终不敢胡乱运功。
宋两利抢得半卷,已自跳开,哈哈邪笑道:什么遗书这么珍贵?摊开瞄它几眼,霎然怔楞:内功口诀?!啊!破阴阳诀的方法?!你是得自鬼域妖人?!这可好了,他正需要对付阴阳老怪,有此口诀,多少见效些,登又伸手:掌门师父,且将下半部拿出来研究研究如何?妙佛禅师怒斥:休想!立即往裤裆塞去。
宋两利道:你不怕我把你裤子给脱了?妙佛禅师老脸发热,怒道:你再逼前,我便把它烧了!抓来火把,准备烧往裤裆,宋两利见状笑道:不怕马儿一起烧了?妙佛顿觉不妥,再次抓出血书,斥道:再逼,什么也得不到。
宋两利笑道:好吧,您若如此坚持,弟子亦不便冒犯了,咱一人留一半,待日后相互交换如何?妙佛禅师这才想及上半部亦应自己所拥有,怎能让对方拿走,冷喝道:它是鬼域妖人所留,你胡乱练得,将走火入魔,快还来!宋两利道:妖人我也见过,她留下的恐是真货,因为她最恨阴阳老怪,你便是他的打手啦。
妙佛禅师冷哼:信不信由你!已无计可施,恨不得未曾受伤,一掌便击毙对方。
宋两利道:看来我们也想共同对付阴阳老怪,咱共同研究口诀心法,两获其利,然后各显神通去对付他,如此你我也不吃亏,以为如何呢?妙佛禅师道:行!先把东西还我再说!宋两利道:我可没那么笨,给了你,啥也没了!不换,我走喽!作势欲去。
妙佛禅师立即喝道:换!你我先行记下各半部,然后再交换。
宋两利道:就此说定!看谁记性好啊!于是坐往火堆后侧,边注意妙佛举止,边背诵口诀。
妙佛禅师不再争夺,心想此血书乃自己所写,待记得全文后,找机会窜改几字,这浑家伙未必会发现,说不定练得走火入魔,省去不少麻烦。
双方终各怀鬼胎,拚命背诵且紧盯对方。
宋两利自是顾及对方撕下其他部份,落个残缺不全,故盯得紧,然他却忽略血书乃妙佛书写,妙佛故意以手抓布,却在上下、一二、左右之间简单字句加以窜改,往往一画、一点即已解决,动作小得无形无踪,任宋两利如何盯紧,却仍未现漏洞而被动手脚而不自如。
待双方背得各半口诀,终于相互交换,宋两利故意说道:你是否窜改了?妙佛冷哼:最好改得你走火入魔!宋两利捉狭一笑:最好如你所愿!但觉口诀已弄到手,无需在此耗去,道:天色已晚,我拿回去研究研究,日后有问题再来请教。
说完恭敬拜礼,扬长而去。
妙佛禅师暗自窃笑:最好走火入魔来见我!想及诡计得逞,乐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