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凝香楼里一间房内坐着一对男女。
你清瘦了不少,多吃点吧。
庄宁夹了一块肉脯送到安儿嘴边。
我吃不下。
安儿别过脸。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庄宁放下筷子,拉着安儿的手,满是体贴的问着。
安儿用力甩开他的手,说:够了!别在这装模作样,倒叫我恶心。
庄宁拦腰把她抱起,疯狂的笑声布满整个房间,你日日对着那个伪君子怎么就不恶心?他是伪君子,你是真小人,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儿捶打着庄宁的胸膛,嚷嚷道:快放我下来。
我偏不放。
庄宁扬眉一笑,得意的看着安儿。
你放不放?不放。
啊!你怎么咬人?庄宁吃痛,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看着安儿:出出气也好,可别憋坏了自己。
要你管!你是我什么人?安儿拼命挣扎起来。
庄宁把她压在床上,俯身细细的亲吻着她,又在她耳边缓缓吹起。
安儿窝在他肩窝,忍住笑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弄了,好痒。
我最喜欢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非常满意地告诉她。
庄宁。
借着月光,安儿支起身子打量身旁沉睡中的庄宁,小手轻轻抚摸他的面颊。
庄宁把安儿抱在怀里,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我害怕。
你怕什么?庄宁说着慢慢坐起身,被单滑落露出他赤裸的胸膛。
怕我们会不得好死。
安儿搂着他的腰,垂下眼睑,不让眼中的诡异情绪流露。
你在胡说什么?庄宁松开手,眼中满是寒气。
不得好死的只会是叶珏,绝不会是我庄宁。
庄宁的薄唇扭曲成一抹冷笑。
安儿静了下来。
他亲吻她的鼻尖,别再提叶珏。
庄宁,等一切都过去,我们离开上海好吗?安儿抬起头,深切的期盼在她眼中闪现。
翌晨安儿醒来时庄宁已走了,躺在大床上她只觉寒冷又空虚。
庄宁,你会后悔的。
安儿对镜梳妆,她的微笑混杂着讽刺。
窗外天色阴晦,细雨绵延不绝地落在花园里,从紫荆、石榴树的枝叶上溅起碎玉般的声音。
董漓颖撑着伞来到池子边,缠在纽扣上的手绢被风一吹,飘到了水里,泛起丝丝波澜。
看着荡在水上的手绢子,董漓颖眼前一片深深幽暗。
漓姐姐,她们的心真毒。
只见蔓歆拿着个小布人,小布人的胸口刺着三枚细针,再细细地看,上面有依稀的三个墨迹:董漓颖。
董漓颖的心好像真的被三枚细针刺着,一种尖锐的刺痛感。
她的脸一下变得煞白。
别说了,把它烧了吧。
漓姐姐,还是告诉张少爷吧。
董漓颖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我说烧了它。
我现在就去。
蔓歆不敢多言,急忙转身离去。
你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晚饭时张致森边夹菜给董漓颖边问道。
十三他要到何时才会回来?董漓颖放下筷子,紧紧地盯着张致森。
离军中集训结束还有半个多月。
张致森又为董漓颖盛了碗汤。
那我可以去看看他吗?董漓颖捉着他的手,满怀期待的问着。
你若去了,董洛定然会分心,再说,军中全是男子,你一个女儿家的多有不便,还是等等吧。
张致森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我。
你要是嫌闷,我可以陪你去花园走走,到外面逛逛也行。
张致森不忍见董漓颖失落的神情,微笑着议道。
董漓颖避开他的目光,说:我累了。
那你好好睡吧,我先回去了。
张致森识趣的起身告辞。
张致森。
董漓颖唤住他。
怎么了?张致森收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没有为什么。
说罢,张致森加快步子离开。
怎么会没有缘由。
看着张致森远去的身影,董漓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