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把今晚铭记在心。
晚上船上举办了晚会,但是我听不到欢声笑语,悲伤弥漫在船上的每一个角落。
不能呆在你身边,我感到很伤心。
我确信很多战友像我一样辞别了新娘,还有一些是辞别了即将成为他们新娘的恋人,他们同样很伤感。
我很难过因为我要离开你了。
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是我的所有我的全部,我会一直深爱着你,直到生命的尽头。
因为有你这个天使,我的生活才沐浴着晨光。
有一天我会悄悄地回到你身边,给你一个惊喜,然后永远厮守在一起。
兄弟们相信,和日本人开战已成定局,只是大家对于开战的时间众说纷纭。
有人说,战争会在年底打响。
广播里说,日本人根本不怕我们的石油和钢铁禁运的政策,也不怕美国冻结日本的财产。
而我们的政府通过禁运向日本施压,试图阻止日本继续侵华的政策也不会改变。
我觉得,未来局势不容乐观,我们美国人早该面对现实,而不应该寄希望于绥靖政策,这种骑墙的鸵鸟政策,只是逃避现实的权宜之计,对美国有百害而无一益,日本人已经在蚕食鲸吞中壮大起来了。
如果我们去菲律宾,我们很可能处于战争的前沿。
我们这里没人想打仗,现在迫不得已拿起枪杆。
我们现在最关心的是上级什么时候,培训我们操纵新型坦克,满船的人没有一个开过这个铁家伙。
不单纯是驾驶的问题,我们对新坦克的内部设施相当陌生,车载无线电怎么使用,机枪、炮塔怎么操控,没有人和我们讲。
有人说,我们到了菲律宾才安排培训。
我们在海上有大量时间,完全可以利用。
也许等到了菲律宾再临死抱佛脚,已经晚了。
好了,就写到这里吧,向我的小宝贝说声晚安。
记得要想我,你现在可以想想我服完役回家后该做哪些事情。
这可能是我这一段时间里的最后一封信,请你好好收藏。
宝贝,记住,我爱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永远爱你的列斯特(劳拉依我所说珍藏了这封信,后来她把这封信交给了我母亲。
母亲把这封信珍藏在记忆盒里——那是一个鞋盒,里面装满了关于我的各种各样的信件、剪报,还有其他一切能让她想起她在遥远的菲律宾服役的儿子的那些东西。
)27日晚上8点钟,我们全营全体人员登上了休·L·斯科特号运输船。
我们离开旧金山湾转道夏威夷,然后继续前往菲律宾。
休·L·斯科特在美国政府征用之前叫皮尔斯先生号,是一艘豪华的游轮。
虽然已经被改装为军用运输船后,它的住宿条件仍然非常豪华。
很多兄弟体验了在吊床上睡觉的感觉。
我也体验了一把,在豪华游轮上荡秋千的感觉不错。
当天晚上,我听说随军牧师需要一个助手,我立即报名了。
随军牧师对我很满意,我的主要任务是组织大兵们玩游戏,我是当然的裁判,我还可以监督船上的其他娱乐活动。
当我发觉自己有事可做的时候,晕船的感觉没了。
上船之后我一直无所事事,因为汉斯上尉命令我不要工作。
他认为在火车上时我出了很大力,而其他的人都在休息,现在轮到其他人工作,轮到我休息了。
我不喜欢游手好闲,于是我自愿担任了牧师的助手,想不到这份工作还有额外的待遇 。
牧师分给了我两个房间大的船舱作为办公室和卧室,还准许我找一个帮手。
我选了自己的好友卢·布里坦。
接下来的那个月里,我俩真像在豪华游轮上度假,而且成为了大兵们的明星。
这里的饮食条件与军列上有天壤之别,我们想吃什么应有尽有。
我和卢自由自在地享受着奢华。
无功不受禄,身在其位,必谋其事。
我俩印发了一份小小的日报,组建了一个10人乐队,出借各种游戏用具和赌具,绞尽脑汁地想出了好几种可供很多人同时参与的集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