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4辆坦克看到了莫林车组的前车之鉴,没有任何办法将莫林车组救出险境,事实上我们也身处险境。
大家不约而同地试图在狭窄的乡间小道上做U型转弯,返回临时营地。
很不幸,亨利·德克特所在的第2辆坦克刚开始转弯,就被日军拦在路上的那辆坦克击中了,穿甲炮弹钻入驾驶舱,炸掉了炮手的头颅,那个时候机枪手亨利·德克特正在向日军疯狂地射击。
近距离发射的穿甲弹动能很大,继续向前运动,穿透了发动机舱,带走了重要的部件。
(奇怪的是,这辆坦克还能继续前进,发动机仍在运转,坦克跌跌撞撞地返回了我们的临时营地,其他车组成员得以大难不死。
不过,到了营地之后,它再也动不了了。
)幸存的4辆坦克回到了阿勾镇的临时营地。
我们连里最好的机械师尼克·弗里泽克,拿着各种工具,使用了各种临时替代的零件,比如管子、垫圈,忙活了半天,也没让这辆坦克能够继续运转。
连里所有的机械师都过来帮忙,还是没有办法把它修好。
据说,莫林中尉的车组设法在日本人的火焰喷射器下逃生,但是他在当晚并没有返回我们的临时营地。
他们生死未卜,被俘了,还是被杀了,还是逃到丛林里去了,我们都不知道。
那些日子里我们所讨论的都是莫林车组,到处探听他们的消息,官方给出的说法是战斗失踪。
事实证明我们发动的第一次攻击,对付的不是像侦查部队所说的——只装备少量轻武器的小规模的步兵分遣队。
我们要对抗5万名步兵。
日军装备了一百辆坦克,46门150毫米重炮(此处为译者按照上下文内容推测),28门105毫米的加农炮,32门75毫米的火炮。
林加延湾水面上有56艘日本军舰,240毫米的舰炮难以计数。
敌众我寡,装备悬殊,我们在林加延湾周边地区没有支撑多久,上头命令我们随时准备撤退。
我们连离开阿勾镇开始按照橙色Ⅲ计划且战且退。
我们的任务是控制撤退道路,掩护全军安全转移到巴丹半岛。
在此期间,菲律宾童子军的第26骑兵连,与我们并肩作战,迟滞日军的推进。
这些英勇的骑士,跨坐在战马上,挥舞着马刀,冲入敌阵,毫不惧怕日本人的先进武器。
人和马的血肉之躯,经不住枪弹、炮弹的打击,很多优秀的战士光荣地牺牲了。
有人在马上就被击中,有人在马匹中弹后,徒步进攻,很快倒下,对于骑兵而言,失去了战马,就失去了生命。
最后,幸存的骑兵连勇士,和我们共进退。
第一个撤离的是我们的步兵,然后是我们的炮兵部队,在我们之前最后离开的是工程兵团,他们的工作是在我们通过后将所有的桥炸掉。
只有在所有的美国其它部队在我们之前离开后才轮到我们。
在我们过桥后,工程兵就会把桥炸掉,那时这些工程兵已经安全地在桥的另一端了。
这一战略的目的是双重的——首先是尽可能地延缓敌军的推进,其次是确保全军安全撤退。
我们的步兵部队首先撤退,随后是我们的炮兵部队。
名义上是工程兵部队最后撤退,他们的任务是在坦克部队通过之后,炸毁通向巴丹半岛的所有的桥梁。
事实上,我们才是真正的最后撤退的部队,在我们过桥之前,工程兵部队已经安全地在河对面等我们了。
等我们过桥后,他们就会把桥炸掉。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我们在后面挡着日本人,他们在我们前面在枪林弹雨中安装炸弹。
我们两支部队的共同任务是相同的——尽可能的延缓敌人的推进,确保全军安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