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M3s坦克,重达13吨,超过了菲律宾的桥梁的承重量。
我们一路打,一路退,不得不通过12座(记得不太清楚,也许更多)的不太完全的桥梁。
我们每次过桥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一次只过一辆坦克。
一路跟着炸的日本飞机,不时投下炸弹。
我们完全忙于过桥而没时间去顾虑他们的骚扰。
我想,他们只不过是想吓吓我们,他们并不想毁掉他们也想用的桥,绝不会笨到向桥上投炸弹。
所以,我们一旦上了桥,反而觉得安全一些。
大军通过之后,路面状况非常糟糕,桥梁也没有很好的保养,给我们的撤退多多少少地制造了一些麻烦。
开着坦克走在桥上的时候,倒不怕日本人的飞机,怕的是扑通一声掉下河。
菲律宾乡间纵横交错的水网地带,对于我们坦克部队的行动有很大限制。
很多时候,我们的指挥官不得不重新评估以麦克阿瑟将军为首的美国远东武装部队的各级指挥机关下达的命令。
因为稍有不慎,既将使兵力稀少的坦克部队遭到无法挽回的损失,又可能完不成上级指挥机关的任务。
我们坦克部队还面临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坦克识别问题。
那就是我们的友军部队缺乏识别敌我坦克的能力,不止一次出现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场面,通常是友军将我们误认为是日军的坦克部队而抢先攻击,也出现过将日军坦克当成我军坦克的例子。
不认识我们坦克的友军为数不少。
在林加延湾作战期间,友军的一名军官把日军的轻型坦克当作自己的坦克,请求搭车被日军射杀。
几天之后,我们的坦克又被错误地当作日军坦克,遭受了重型迫击炮和反坦克炮的攻击。
值得一提的是,斯道特森堡要塞的指挥官是一个有心人,他专门组织下属军官熟悉我们的坦克。
菲律宾军队的识别问题更加严重。
实践出真知,坦克的应用和识别问题逐渐地得到改善。
经过多次战斗之后,上级已经懂得将坦克部队以营为单位组织行动,坦克与步兵的协同也越来越好,友军对于我们坦克的外形、整体构造也越来越熟悉。
指挥官对于坦克部队的运用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我们自己对于坦克的性能也越来越了解,尽管我们是在1942年1月中旬撤到巴丹半岛后,才开始进行正儿八经地培训。
我们这些年轻的坦克兵已经在战火的洗礼下成长起来了。
我们穿越了皮拉尔-巴加克公路进入了巴丹半岛。
半岛西部的巴加克有一条通向日军控制的莫龙小镇的顺畅大路。
莫龙的海岸线都是悬崖峭壁,日军在那里进行大规模登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皮拉尔坐落在半岛的东部,是巴丹的门户,控制着巴丹的主干道,这是一个美丽的海滨小镇,阳光明媚,沙滩连绵。
皮拉尔与菲律宾繁华的首都马尼拉隔海相望。
我们很担心日本人的运输船会满载着人员和装备,在皮拉尔的海滩登陆。
如果他们占领了皮拉尔,就可以高速公路沿着长驱直入,把我们在巴丹的美菲联军赶下海。
我们在巴丹驻地的军火库里发现了大量的备用坦克和半履带车,以及各种部件,比如说引擎、履带、炮塔、车载机枪,还有其他的部件。
尼克·弗里泽克听说此事后,大发雷霆,大骂军需部门干什么吃的。
军需部门想当然地以为,我们坦克部队的人员和装备都很安全,所以我们只能按照计划,在撤退到巴丹半岛之后,才能使用这些备用物资,而不能提前使用。
军需部门机械地向我们供应汽油和弹药,不根据战况的变化,竟然还按照配额每天向我们定量供应,直到我们撤到巴丹的时候,他们才向我们敞开供应。
极具讽刺意味的是,这些备用物资,我们还没完,就落到了日本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