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了撞球,他们又邀请我打保龄球。
国民警卫队竟然有保龄球大联盟,这太让我震惊了。
我感觉呆在这个乡村俱乐部里很不错。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走过来,要我跟他比赛。
他自我介绍叫刘易斯·布里坦,也是刚来的,他笑嘻嘻地说:以后叫我卢就可以啦。
和我一样,布里坦也是过来看看这里氛围的。
卢比我高一点,大约有6英尺高,身体很健壮。
他有一头深黑色的头发,看起来比我大两三岁,一字胡刚蓄不久,还很短。
他的声音里透着和善,我无法拒绝这种真诚的邀请。
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伸出手握住,我们俩哈哈大笑。
(我和卢从认识就很投缘。
在菲律宾保卫战、巴丹死亡行军以及日后的监禁生涯中,我们都在一块,相互鼓励,相互支持。
战后我们又一起攻读迈阿密大学的学位,而且在那个时候还合伙做过生意。
我们的友谊持续到1990年9月23日,那天他心脏病发作去世于家中。
)我又接触了B连其他的一些成员。
我发现他们都有丹卡中士那样的信念,在祖国需要的时候为国出力。
我很乐意与这样的伙伴并肩作战。
B连是一个伟大的团队,所有的成员都具备一个优秀战士应有的素质和快速反应能力。
也许知道即将奔赴疆场,所以他们玩起来不要命。
现在想来,也许这才是一支优秀的部队在大战之前应该具备的心理状态,放下一切负担,尽情地放松。
被他们感染,那个晚上我很尽兴,我一点也不感觉自己是个局外人,大家亲热得就像一个娘生的。
我知道我离不开这个团队了。
(我很荣幸加入了这个团队,在我的记忆当中,兄弟们一直相互关心,在巴丹死亡行军当中,我的命就是兄弟们捡回来的。
在20世纪90年代,硕果仅存的B连成员——164人当中的14人,仍然亲密无间,关照着彼此的福利。
)1940年10月12日,我们这些放养的鸭子,要上正规化了。
正式的入伍登记开始了,我站到了队伍的前面。
因为即将成为一名军人,我非常激动,始终把胸脯挺得高高的,我确信我一定会成为B连的一分子。
不过,倒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愿。
排在我前面的那个兄弟被问及出生年月,回答完之后,他被告知:很抱歉,小伙子,你还未满21岁。
我们准备接收你之前,还需要先征得你父母的同意。
这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18岁是入伍的法定年龄呢,7月1日我刚满21岁。
终于轮到我啦,登记员问我:你是哪一年生的?我两脚一并,大声回答:1919年,长官。
就这样,我成了第192坦克营B连的光荣一员。
我急切地想要开始我的军营生活啦。
当我穿着军装回到家的时候,家人都为我感到骄傲。
我是家中的老小,有四个哥哥,大哥比我大10岁,四哥比我大6岁。
哥哥们给我很多鼓励和建议,比尔还抽出时间,对我进行了摔跤强化训练,用他的话讲,留一手战场上总会用得着。
虽然好几次,我急着想见劳拉,但是我也不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事实上,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大姐叫伊迪丝,二姐叫露丝,她们都夭折了。
所以我的父母见到小儿子快要上战场,多少有些担心,他们不想再经历失去至亲骨肉的痛苦。
事情是这样的。
1918年,我们家住在费城。
在12月里一个寒冷的上午,我父亲去上班了,我母亲出门采购,只有两个姐姐在家。
家里没有人气,挺冷,12岁的伊迪丝想点燃煤气炉让屋子里暖和些。
她打开了煤气,划了根火柴,火柴熄灭了,于是她到橱柜里又拿了一根,没顾上关煤气,煤气泄漏了。
当她划着第二根火柴,火花引起了爆炸,她的衣服着了火。
二姐露丝站在一旁吓呆了。
两个小女孩跑到外面,伊迪丝在雪地上打滚,想把身上的火弄灭,而露丝不知所措地大声哭泣。
伊迪丝在去医院的路上停止了呼吸。
露丝在那噩梦般的一天得了感冒,在一周之内永远地离开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