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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游击队生涯(13)

2025-03-30 15:25:23

我以为刚才的回答,已经让他们对我失去了兴趣。

我还是错了,日本人刚才是想杀鸡儆猴。

他们又连续逼问了我两个小时。

我对于任何问题的回答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只懂得执行上级的命令。

我深知我要活下来,首先要让他们觉得在我身上榨不出什么油水,让他们觉得我不能向他们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指挥官非常光火,他抽出宽大的军用皮带,抓住皮质的末端在空中大力地挥舞着,狠狠地抽在我的右脸上,锋利的金属皮带头又将我的右脸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又淌了下来。

他抽打我,就像抽打一匹烈马。

皮带扣让我猛醒,过关只是黄粱一梦。

不等我反应过来,脸上就又挨了一枪托的重击。

就在我倒下去的刹那,我发现两个离我不远的日本兵在空地上搭起了一个单杠,与单杠的区别在于横杆是可以上下移动的。

(后来我才知道,日本人管这种刑具叫伸展架。

)他们要吊死我吗?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亲爱的劳拉了?我吓得尿了裤子。

我不知道这个刑具有什么用途,日本人要对我干什么,日本人只是想和我玩玩游戏,还是要把我吊死呢?不!我还没有死,我也不能死。

我没有时间考虑日本人的意图,得想想办法让自己能够活下去。

我的信念和以前一样坚定,我要活着回到美国,活着见我的家人,活着见我可爱的劳拉。

活着回家是我唯一的宗旨。

我曾经告诉过自己,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围绕这个宗旨,都要为这个宗旨服务。

我确定的信条就是:做一切事情,都要以实现回家的目的为衡量标准,但是不可以丧失自尊,违背诚实和良知。

正是这种信念,让我撑过了这一天,并且让我能够熬过今后三年半的战俘生涯。

没容我多想,那些在空地上忙活了半天的日本兵对着指挥官喊了一句什么。

指挥官就命令日本兵将我拖到那个临时搭起来的伸展架那里(当时我不知道怎么称呼它。

)他们让我保持站立的姿势,两手的手指交叉起来。

指挥官亲自动手,用一根只有宽鞋带那么粗细的竹条把我的两个大拇指绑在一起。

接着他把一根有我手腕粗的竹竿从我两手之间穿过,日本兵把粗竹竿的两端放到左右两个支撑木杆的顶部。

这样以来,我的整个身子被抬了起来,脚趾刚刚可以接触到地面。

我的脚趾很快就累了,承受不住身体的重量,要往下沉,但是刚想脚尖着地,两个拇指却传来剧痛,于是我又拼命踮起脚尖。

10分钟过后,我已经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我只听见日本兵在我耳边大吼,翻译官在我耳边用英语说些什么,我根本听不进去。

日本人也许根本没有意识到在我的内心深处有着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坚强意志,我不会容许自己说出任何秘密。

我想即使在自己失去知觉的时候,也不会胡言乱语。

日本人折磨我的方式太过于残忍,他们忘记了疼痛只会使懦夫屈服,却能使强者清醒。

虽然我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眼前所见也渐渐模糊,甚至对周边发生的一切都没有感应,但是我的潜意识却在与疼痛进行坚决的斗争,只要我能挺过10分钟,适应这种剧痛的感觉,日本人的这种酷刑就拿我没有办法。

我可能会晕过去,晕过去更好,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果然,日本人的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