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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甲万那端战俘营(4)

2025-03-30 15:25:24

我下地劳动的第一天,就挨了看守好几顿狠揍。

我步行到农场们,早上六点就下地了,当时气温估计有华氏96度,预计中午飚升至华氏100度。

刚下地,腰上就挨了看守重重的一铁铲,我没注意踩到了一株刚放发芽的秧苗上。

不到两小时,我又挨了第二顿打,看守嫌我干活太慢,用装满沙子的竹棍狠狠地敲在我的头上。

不久,我正跪在地上除草,刚才打我的两个把我拖到营区的一个角落,一个用铁铲柄猛敲我的脖子,另一个的巨型手杖不断地落在我的头上和肩膀上。

回地里后,旁边一个行子的兄弟对我说,我不应该跪在地上除草,日本人怪我压坏了庄稼。

我只能弯下腰除草。

我吸取教训之后,总算没再挨打。

等哨声响起,一天的工作结束了。

看守离开后,我一头栽倒在地,几个工友把我扶回宿舍。

我回到宿舍,发现头上、肩膀上、腰上,千疮百孔,血迹斑斑,都已经凝固了。

我想请休利特医生给我看看伤,哪怕清洗一下伤口也好,最好请他开一张明天不能参加工作的证明。

工友们阻止了我,他们说,那几个看守离开后,就到医务室外面守着,看见在农场劳动的人,去治伤,就毒打一顿,刚有人被活活打死。

我的这个想法就此作罢,我知道,让他们碰到,我是死路一条。

第二天,看守会报上去,列斯特·坦尼伯格,因为中暑死亡。

大量证据表明,甲万那端战俘营的看守是日本军队当中最缺乏教养、素质最低劣的。

如果不是被征调来当看守,他们在国内只能看澡堂子。

他们当中的一些人,非常愚蠢,以至于他们的上司经常当着美国和菲律宾战俘的面惩罚和羞辱他们。

倒霉的还是我们,他们常把气撒在我们身上,经常寻衅殴打我们。

他们订了很多奇怪的规矩,比如不给大个子美国人提供食物。

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是在凶残程度存在差异。

我们给这些看守起了绰号。

这些绰号非常形象生动,是与这些家伙的长相、说话方式、行为动作或者其他个性特征相对应的。

无论大家干活有多卖力,有一个看守总是喜欢大喊大叫,大家就叫他大喇叭。

还有一个家伙说话语速很快,音调怪得像唐老鸭,他的外号就是鸭子唐纳德。

这个家伙动不动就朝我们咆哮,有些时候是抱怨。

这些绰号在战俘中流传得很快,几乎每一个战俘都能准确地把绰号和人对上号。

有一天点名的时候,有5个人没有应声。

看守们发疯似的尖叫,叫大家在操场上席地而坐。

他们没办法确认这些人是越狱了,还是生病了。

这些蠢蛋立马就认为,集中营里发生了严重的越狱事件。

当时我们觉得情况很糟,因为一个人逃跑就会有10个人跟着遭殃。

他们的大喊大嚷,惊动了办公室里的指挥官。

鬼子军官严厉地斥责他们,命令他们赶快去找。

2个小时之后,看守们汗流浃背地回来了。

他们宣布抓到了这5个人。

看守们对自己高效率的工作很满意,大笑着并互相拍打着肩膀。

不一会,指挥官带着翻译来了。

他命令我们立正站好,表扬了这些士兵,说他们搜捕工作做得很好,因此他不打算按照连坐法来处决被牵连的战俘,不过那些逃跑的人不可饶恕,将在明天一早处决。

实际上这5个人当中有4个是企图逃跑的,而第5个人是藏在一间兵舍的地板下面被看守发现的,他病得很厉害,仅是想找个地方安静地离去,他已经被疟疾折磨的精疲力竭,还在不断地为自己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