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的咖啡香,夹杂烤吐司的味道,系条围裙忙早餐的男人,一身白色的家居服,一副无框眼镜,掩遮了天生略带忧郁感的双眸,蹙紧的眉峰,英俊的侧脸,以及微抿的薄唇,诉说此男此刻整副心不在焉状态……终于……找上门来了么?五年了,他成功的打击了阮东泽,也补偿了于洛五年的平淡生活,可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失忆,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越来越难舍弃她们母子……外人面前,她是他的妻,因为不想被别人骂她未婚生子,可家里,他只是一个她曾的旧识,好朋友,她儿子的干爹而以。
他给了她新的身份,新的过去,可却给不了她健康的身体……唔,蛋糊了。
柔柔软软的小黑发,一身浅蓝色睡衣的于小玄,边揉眼睛打哈欠,边提醒着灶边的干爹。
拧了拧眉峰,亚斯急忙关了火,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心底,同样浮起一丝苦笑,估计全天下的人都想不到,曾经的石油王子亚斯会为一对母子当牛做马,任劳任怨五年吧?伸个懒腰,小家伙主动坐到了餐桌前,望着干爹地端上桌的吐司跟黑乎乎的煎蛋,下意识的闪过一丝毛骨悚然,然后拿起看来还算正常的吐司来吃,牛奶喝两口,未等东西下肚,坐在他对面的干爹地就开口。
小玄,今天我们想办法不要妈咪上班好不好?嘴巴塞得满满,小家伙斜睨干爹的脸,昨天傍晚他跟干爹地讲了整个糟遇袭击的经过,看他今天的状态……疑惑,爬满仅四岁多孩子的小脸,没老妈在身边,他不用装蒜,小大人一样问起干爹地,我妈咪真的不叫于倏汐?没办法,妈咪思考问题就犯旧疾,所以,他当然要多多动脑哩。
亚斯抽动了一下面皮,随后俊脸上扯出一丝笑意,伸出一颗指头,横过桌面,轻扣小家伙脑门一记,死小子,你又忘了吗?干爹地告诉过你,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
可是这是跟我妈咪有关的问题……吞下嘴里的问题,小家伙的疑心更起,打量的盯着他的干爹地,你……为什么要骗我妈咪?等你能保护你妈咪了,我再告诉你这问题。
你也不叫‘卜杨’对不对?我笑的时候有照镜子,跟你有点相像涅,你倒底是不是我爹地?咳!面对小家伙连珠炮的问题,亚斯有点无力招架,心想这小子流得的确是阮家的血,天生的敏感多疑!不想对这小东西讲太多,他借机转移话题,小玄,你没有告诉你妈咪,干爹地有偷教你一些东西吧?你说要送我一把枪枪滴。
小嘴,略有不满的嘟起,再怎么早熟,在看着自己长大的干爹地面前,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放心,干爹地一定会送你,但……记住哦,这是你跟我的秘密。
会栽培那个男人的儿子,并不是他的本意,但真的是一看这小东西就喜欢,让他忍不住多教他一些东西,毕竟他也算自己的……伸出大手,亚斯拍拍于小玄的头,小家伙正想再开口,突然眼尖的看到昨晚上又闹头疼的老妈已经爬了起,立马小脸变得笑兮兮,嘿嘿,妈咪,快来吃东西。
走出门房口的于洛,俏脸依旧有点白,扫了眼餐厅里的男人跟儿子,摇摇头,你们两个吃吧,我该准备去上班了。
遗失了记忆,她的生活,老实话,有点空虚,除了儿子,她不知道拿什么充实自己,所以上班,成了她每日必备的功课。
亚斯跟对面的小家伙使使眼色,那边,立刻会意,突然小脸整个皱起,两道小眉笔整个扭起,双手捂住肚皮,痛苦的叫起,唔——妈咪,好疼……于洛脸上,立马染上一股焦急,三两步冲到儿子身边,弯身子查看,玄玄,告诉妈咪,哪里疼?肚肚……肚肚好痛……暗中眨眨小眸子,示意某男接下去。
汐,我今天下午还有钢琴课,你看看你能不能请假陪小东西去下医院,他好像……呃,吃坏了东西。
大的跟小的,长久的默契,做起戏来,耍起失忆的女人很容易,更何况,她是那么宝贝那颗从她肚里子刨出来的小东西!于洛脸上,更显焦急,忙点头,随后掏出了手机,打响了公司的电话,声音急切的请起假,喂?柯导,对不起,我儿子突然病了,我今天可能没办法过去……电话那边,柯导捂紧了电话听筒,本决定好的戏,突然演不下去,逼得他不得不将脸转向旁边满脸阴寒的男人,恐惧的低语,阮先生……那个……那个倏汐的儿子……好像病了……怎么?是怕了?阮东泽双眸扫一眼柯导的手中的电话,冷冷的低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今天下午,必须把她送到我那里。
可是……你想从这间办公室里滚出去吗?……柯导背后的冷汗又起,双手拳紧了电话机,小心的嘱咐对面的于洛几句,最后,说了一句——于小姐,带儿子去完医院,你可不可以来公司一下?有份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