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东泽的病房,多了一张病床,阴冷的命令医生将手术完的于洛安置在他的房间,看着床上仍昏迷的她,脑袋上厚厚的繃带,小脸惨白,即使再多的恨,再多的怪,在此刻,都暂时被掩埋。
碎片……已经取出了,再醒来的她,会不会记起自己来?赤*裸着上半身,阮东泽的胸口同样也缠着繃带,坐在于洛的病床边,忽略一旁上一直死死瞪着自己的于小玄,他的一只大掌,包裹了于洛纤长的五指,她的小手……好凉!五年前也是这样吗?头颅被开了,她这样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坚强的改孕育着肚子里的孩子,每天靠打营养针,连医生都好奇小家伙生下来会那么健康……深深的,在于洛的手背上吻上一记,阮东泽的心,跳得有点急,若是她醒来,记起自己,他该拿什么样的面孔面对她?又恨,又怜惜……喂,你最好放开我妈咪!立在阮东泽身侧,小家伙的脸色臭臭的,他可没忘是谁之前欺负他妈咪的。
小东西,你最好改口,从这一刻开始,叫我爹地。
脸没回,眸没回,阮东泽薄唇轻声说。
你……真的是我爹地?这下,小家伙不得不对眼前的男人重新打量了。
如果怀孕前,于洛没被别的男人碰过,那么,他确定了,最早要了于洛的是他,亚斯是后来的,想起那个男人,阮东泽的邪眸又眯起,握着于洛小手的大掌,不自觉的用力——床上的女人,痛得拧了拧细眉,微微挑开眼皮,一大一小两张俊脸,印上她的眸底——妈咪,你醒哩!小家伙满脸的惊喜,几乎乐得就要扑到床上去。
阮东泽身躯一震,微微放松了手劲,黑眸牢牢的索着于洛苍白的唇,等着她开口先说些什么。
你……我……怎么了?苍白的唇翕合,于洛只觉得脑袋不像自己的了,空荡荡的,却满沉的。
阮东泽的面色一僵,死死瞪着于洛,丫头,你还是不记得吗?记得……什么?她只记得他们两个都伤了,她干嘛也躺床上来了?无力的手,想摸一摸自己的额,可惜……她抬不起来呃!不记得!该死的!还是不记得!所有的期待,立刻化成了泡沫,他恨透了只有自己像跳梁小丑一样活在过去的记忆里,扭曲了英俊的脸,他一只手,猛地提起于洛的衣领摇晃,声音冷冽,却挂着强掩的悲哀,死女人!碎片都已经取出来了,你还要装么?!呃……痛……于洛两只眸,痛苦的微眯,小家伙一看,彻底急了,对着阮东泽,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大坏蛋,放开我妈咪!放开我妈咪!小胳膊小腿,当然不会打痛阮东泽,但一看手中的于洛又晕了,他颓然的放开她,看着她的头,无力的又跌进枕侧……该死的女人!握紧了拳头,他突然大喊,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