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好像心不在焉,很好!黑色的紧身皮衣皮裤,包裹着机车上纤长的娇躯,头顶戴着黑色的安全帽,让人望不见她的长相,但从其身材,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身材很好的女人。
猛的在于洛后方转动了车把,调高了速度,只听嗤嗤嗤的声音,机车排气筒冒着烟,大马路上,向着于洛直冲而去——马路上,有尖叫起,看着那辆机子,以着飞快的速度,冲向前方一具瘦弱的女体——于洛下意识的回身,超强的灯光,晃了她的眼,一只手背挡住额头,她眯着眼,看着一辆机子冲向自己,想躲,似乎来不及,但不躲,对不起自己,噌的一声,机车从她身窜房去,她身子一侧,被机车擦伤了手臂,连带的,整个人,跌倒在地,来不及抬头,又听到机车发动引擎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的人要杀她?想从地上爬起来,于洛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似乎扭到,痛得她直直的倒吸凉气。
听着那车子不数的叫,她似乎感觉她该为自己哀悼,豆大的汗珠,冒出额角,既然反抗不了,她干脆把两只眼,死死一闭——机车上的女人,西具下的红唇,倏地微微勾起,漂亮的眸底,闪过一丝阴狠,盯着前方的女人,她豪不客气的又要冲过去——突然看到一个人!阮东泽!跌撞的走向于洛,护在于洛身侧,猛地回头看她一眼,冰冷的视线,似乎隔着头盔,看清她的容颜!心一颤,抓着手把的指尖也跟着一颤,她慌忙将车子回转,仓忙的消失在街道。
丫头。
半蹲在于洛身旁,阮东泽望着死死闭着双眼的女人,气得想叹息,无论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都这么不爱惜自己吗?很难想象,如果他不追出来,这丫头……该死的!那个狙击手还真会瞧准时机!听到熟悉的唤声,于洛下意识的挑开面皮,映进眸底的,就是阮东泽灰白而严厉的面皮,没等她开口,他一把将她的下巴勾起——说!你为什么跑出来?浪费了他一番的设计不说,还让他看到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死丫头,就是天生来克他的吗?也许是伤口洒了水,再一沾夜晚的凉气,让阮东泽感觉到一股要命的头疼感,一股热气,从他的身子窜起。
于洛扁了扁唇瓣,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他还好意思问她为什么跑出来?这变态!如果不是他打算那样虐待她的眼睛,她犯得着这么穿这样溜马路?犯得着被人袭击?瞧他一脸怪痛苦的,倒霉的是她好不好?差点玩完的也是她!两颗小拳头,又捏了起,于洛突然有了一种锤他的冲动,可手还没有落到他胸口,她就看到了他已经晕红了的伤口。
你的伤……混蛋,明明这么壮,怎么到现在还没好?小手最终还是没锤下去,改而以指尖轻触了下他的伤口。
阮东泽痛的咬死唇,差一点就倒吸一口凉气,抓住她的小手,不打算跟她继续在马路上演小丑戏,低语一句,丫头,扶我起来。
哦。
她应一声,娇小的身子,撑起他半边高大的身躯,该死的,好重!比亚斯还要重!坡着脚,于洛疼得呲牙咧嘴,却不知道冒得哪门子同情心,硬撑着身上的男人。
喂,阮东泽,你的手机呢?不是很厉害吗?打个电话,就有人来帮你。
咬着牙,于洛开口,只感觉自己额头的汗,快讯的凝聚。
阮东泽眸子半眯,身体涌上更多的燥意,面对于洛的调侃,他只是在心里冷哼一句,不想想是为谁,他怕乱七八糟的事再打扰自己,已经全盘下了命令,任何人都要滚他滚得远远的!任何的通讯工具,他都没带!我们拦辆车子好不好?她的脚,真的好痛。
在怀疑,这男人根本只是在折磨自己!死丫头,只是让你扶一下,你都不愿意?他喜欢这种靠她的感觉,虽然觉得自己脆弱的一塌糊涂,但却……心口,有丝甜甜滴。
不是……于洛苦脸,终于脚软,啊的一声低叫,整个人就要软到地上,还好阮东泽及时的伸出一只长臂,勾着她的腰,捞起她的娇躯。
怎么了?他睁开黑得不见底的双目,牢牢索住于洛不住冒着汗滴,她的小脸挺白的,小嘴痛得一直在倒吸气。
我的脚……混蛋,他还有力气嘛!亏得她那么卖力,只是……他的身子,怎么越来越烫了?不会……你发烧……啊!你干嘛?放我下去!突地一个腾空,于洛被阮东泽抱起。
抱着她,阮东泽向前走,胸口真的很痛,前所未有的痛,大脑也开始不清晰,可他不想放开她,记忆倒回到某年某月某一天,那天下雨,他也是这样抱着死丫头,痛着胸口,一步步向车子移……丫头,还记得吗……也许是烧得有点糊涂,他削薄的唇,启了启,连这种时候,都不忘开发她的记忆。
于洛的眼,猛地又酸了,他明明很可恶,为什么还会让她觉得心疼?一根根针,刺得疼!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让她捡回过去?小脸,埋进他的胸口里,那里,散发着药水跟血水的腥气……于洛的眸子,微微眯起,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低语,阮东泽,我求求你,别再呈能了……咚一声,阮东泽的双腿,突然跪倒了地,抱着怀中的女人,一起倒下去,他的眸子,紧闭!喂!阮东泽……于洛的泪,再一次为某个男人,拼命的滑下去,用力的摇着他的肩,拼命的喊,车——来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