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倒底是谁指使你的?见于洛跑了,阮东泽急了,狠狠摇晃手中的女人,他只想快点问出事实,快点去追他的于洛。
是啊,他的,突然发现,真心对那丫头好的,只有他!愣愣的瞪着阮东泽心急写满担忧的脸,季染秋任他摇晃着,突然笑了一下,故意回答他的问题:你,想知道吗?可惜……我不会说!别说她不知道,就算真的知道,她也不会说!她恨他现在的表情,她本来的目标只是于洛,混到他身边,也是为了接近她,可……即使以为她曾死了,她还是留下来了!心甘情愿的当一个替代品,可他呢?他利用她对他的感情,只是为了那个于洛!你——赶在阮东泽真的发火前,季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轻声说:去追洛吧,这里交给我。
如果是以前,阮东泽一定会对他的目的怀疑,可现在弄清了事实,按照手中这女人跟他叫的,眼前这个男人——他是于洛的哥哥!容不得他考虑太久,他太担心那丫头,点点头,快速的也消失在夜色……场面,又静了,除了季染秋,于心跟林少天,望着季枫的眸光,皆是恐惧的神色。
下意识的,于心跪地了,满脸哀求的神色,顶着恐惧说:求求你……不要伤害她……都是我的错……季枫倏地摇头,笑了,那勾起的唇色,迷人得,让人忘了刚刚的血腥,慢慢的走向季染秋,他抓起她的手,掏出白色的手帕擦着她的掌心,声音轻得,能闻到其中的宠溺,秋,你何必这么做呢?即使真相大白了,我疼了你二十多年,你依然是我的妹妹…………会吗?季染秋感觉一阵凉气倏地升上背脊,外人听了,或许觉得他不错,只有她明白,他骨子里是多么的嗜血。
她本告诉自己不必怕,反正不该说的全说出来了,可听到他的语气,她还是怕了……可你……唉,秋,你真的不该这么做的,杀她一次就够了,偏偏……哥……倏地,她突然失去了呼息,因为季枫突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冷静的忘着她,季枫的笑,缓缓敛了……不要杀我女儿!求求你,求求你……哀求着,于心揪住了季枫的裤管。
本有着洁癖,但季枫还是低头看了一眼于心,声音依旧轻,却逼得对方无所顿形,你的女儿,你会为她哀求?那我妹妹呢?活该跟你受苦,活该为你卖身?并且成为你嫁入豪门的跳板吗?没错,于洛的过去,他都已经查清了,可恶的母女,心比他们这些混枪口的还狠吗?于心不断的哭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怪就错我……可是利用小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她会找阮先生,虽然……虽然后头我是真的拿她当跳板了……我到现在还带着这条项链,就是为了……为了哪一天我逃不过良心上的谴责,将它交给于洛,跟你们……相认啊!她叫洛,取的她英文名字里的一个字……说着,于心掏出一直随身带着的精致项链,即使在最缺钱的时候,她也没有卖掉……季风缓缓的松了手劲,不理会捂着喉咙直喘息的季染秋,他修长的指尖,挑起于心手中的项链,这套样式,是他父母亲自打的,他也有一套,手环因为太小,已经不能带了,但项链,还是有的,只除了上面刻的字母跟于洛的不一样……他妹妹善良,即使跟着这么自私的女人,她的心,依然纯洁的,就算他杀了眼前的老女人,估计她不但不会开心,反而还会怪他吧?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她,怎么像那姓阮的,让她不高兴呢?缓缓的将那条珍贵的项链握进掌心,季枫回头扫了一眼季染秋,当望见她满脸的恐惧神色,他叹了一口气,你这条命,我先留着,有一个肯为你下跪的老妈,跟一个小有资产的老爸,你的生活不错了。
哥……她哭了,如果刚刚不是经厉一场死亡,她根本不会想到于洛为她承受那么多。
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仍被于心抱着的腿,季枫走了。
哥,跟我合作的是威廉那个老家伙——对着季枫的背影,季染秋大喊着。
该死的丫头!她倒底跑哪里去了?死死的捏紧拳头,细细的汗,冒出阮东泽的额,他一直追着她消失的方向,出了林宅,上了马路,依然见不到那死丫头的背影!怕!怕她出事!烦躁的扯着领带,他放慢了脚步,生怕一个不注意,没有看到某个角落。
他后悔了,后悔曾经对她那么坏!可恶的自己,怎么就没对她好一点呢?扯开了衬衫,他烦得丢向了地面,亳不避讳的在马路上,展露他精健的身材,他现在只觉得找不到于洛,他心里,一股闷闷的火,烧得他难受!重重吸几口夜里的凉气,却怎么也压不下心底的燥意,却在甩头之际,看到那躲在马路边,一棵大树后的小小身躯,卷缩着,两只手臂放在膝盖上,小小的脸,埋进她的臂,她在哭,肩头不住的耸动——丫头……他松了一口气,蹲在她身旁,虽然没看清她的脸,却确定了这躲在阴影里的女人,就是刚刚跑出来的。
她没回声,肩头耸动的更用力。
他倏地坐在她旁边,整个人沐浴在昏暗的灯光里,轻轻的来一句,哭吧!我等你哭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