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整洁的大餐厅,一张红木大长桌,南宫家的大佬坐主位,小木球抱在怀里,至于右手边,是亲儿子,儿子旁边坐着未来儿媳罗以柔。
简单的晚餐,不铺张,但绝对讲究,西式小烤排,有水果、有沙拉、有红酒。
一身简单的衣装,木槿立于一旁,人家吃着、她看着,人家坐着、她站着,想当初她也是千金一名,心里、脸上难免有点难堪,一直在安慰自己,为了儿子——她能屈能伸……槿……嗯哼,木槿,帮允澈跟以柔倒满红酒。
一根银叉,插着小牛肉,边往孙孙的嘴里的送,边佯装命令的开口,故意不抬头,却是仍无法忽略倏然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她!有他!还有她!爷爷……小家伙边吞小牛肉,边犹豫的插口,这样……耍妈咪,是不是有点过份?暗中偷瞧了一眼妈咪的脸,唔……好黑。
站在原住,脚下就是不肯动,低三下四的站在这里看他们吃饭已经就够丢脸,居然……还让她给他们倒酒?南宫澈皱紧了眉头,跟着亲老子相处二十多年,怎会不知他是在装蒜?是想过报复木槿,但像这样使唤菲佣一样使唤她,心里……直觉的有点排斥!旁边的罗以柔自从入餐以来,一直在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却暗中消化着每一个人的表情,想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她必需要步步为营,当看到南宫澈拧眉的那一刹那,笑容险些挂不住,站直了身子,点了头,对着南宫天柔声道:南宫叔叔,以柔自己倒就可以。
说着,就要动手——等等。
木槿开口,受不了罗以柔的矫情、做样子,红唇微勾,走到了罗以柔跟前,暗中瞪了眼南宫澈,拿过己开盖的红酒瓶,咚咚咚,斟得极满,完了,又帮南宫澈倒,瞪着酒杯,却倒得酒都溢了出来……她这是……生气?南宫澈的心,突然一震,可随后一想,也许她是受在了眼下这种低个的姿态……自嘲的勾动了下唇角,没发现红色的酒渍正往自己身上的蓝纹衬衣上面滴——澈——惊呼一声,罗以柔赶忙掏出了白手帕,动手就往南宫澈身上擦。
小木球的眼睛,瞪得老大,至于木槿只是举着酒瓶,冷眼看着南宫澈躲开罗以柔的爱心手帕。
如果换作以前,他一定会连帕子一起抓住美女的手,然后拉进怀里,不是磨蹭、就是打啵吧……却!她为什么要想他以前怎么样?现在又怎么样?反正无论怎么变,他都不招她喜欢!多变化的表情,被南宫天全部收进了心底,干咳了下,唤回了大家的视线,那个……槿……木槿既然已经‘卖身’给南宫家,那么,以后一定要养成这种斟酒倒茶的习惯……爷……及时抚了抚小木球的头,制止了他的开口,更是将南宫澈微冷的视线刻意忽略,看着木槿,完完全全的主人姿态,既然来了,以后对大家的称呼都要改一改,佣人该怎么称……呃?亏他想得出来,跟曾经的公公叫老爷,曾经的丈夫叫少爷,自己的亲儿子叫小少爷?扬了下眉,木槿确信没有得罪过南宫家老大,为什么……他现在就看她这么不顺眼?还有她家儿子,怎么就那么……乖?真的是被南宫家好吃好喝、好睡好玩给养坏了么?爸……浓眉,又紧了几分,这要求……是不是太过份?在他没有相好怎么对待木槿前,亲老子竟在帮他整她!到底葫芦里……卖得什么……猛然,眉心一松,南宫澈一怔!南宫叔叔,这样……不太好吧?罗以柔低声开口,有一点点同情木槿,但大部分是顺着南宫澈的心声说,逗他开怀……可这是规矩。
瞥了一眼木槿,一只手暗示的摸了摸小木球的脸蛋。
小小的心,虽然有那么点于心不忍,但一见罗以柔靠爹地那么近,小牙咬了下小嘴唇,模样好不可怜。
看着儿子,木槿深吸口气,呃……这小子……完完全全被南宫家收买了!但……终究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没忘记来这座亳宅前,只有一个打算,就是——带儿子离开!算……算了!她忍了!勾动了下僵硬的唇,仍拭图让自己微笑,输人不输阵!这是她的做铭刻!点点头,先叫的就是南宫天,老爷……有点不自在,但好在南宫雄大确实比她亲爹都大上几岁,所以,还算能忍受。
头微转,看向南宫澈,面皮一劲的抽搐,酝酿了半天,牙齿缝里才蹦出了两个字,少……爷!只是当在叫男妓,夜场里牛郎的别称就是——少爷!躲开了木槿的视线,南宫澈微握了下拳,为什么……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这么僵硬?瞪了南宫澈有一会,木槿才转回了身子,没想到——嗯哼,还一个……爷爷!小东西赶忙叫。
爸!南宫澈重新皱紧了眉头。
木槿握了下拳头,叫南宫澈的时候,已经用了让她丢尽了脸,要再让她叫亲生儿子……她真的会爆炸了她!南宫天微叹,他……有那么损吗他?朝着罗以柔点了下头,示意木槿——他指的那个人是她……小家伙倒吸口气,然后小嘴嘟起不满,南宫天拍拍他的小手,示意他安安份份看他的戏。
气氛,更显僵,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最后由罗以柔低声开了口,不用了,南宫叔叔……面皮抽了下,木槿又笑了出来,对着罗以柔,眼神有点直勾勾的,低了下头,声音不被不吭,罗小姐。
至于少奶奶这个称呼,还是等她嫁了南宫澈再说吧!罗以柔看得出来,木槿一直在强行的忍耐,忍得俏脸有点发白,做好人一样对着南宫天开口,南宫叔叔,不如让她先回去吧,我看她好像不舒服。
一字一句一个她,整得木槿异常的不舒服,总感觉她还不如南宫天直接踩踏她的尊严来得痛快!南宫天点点头,木槿转身,亳不客气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