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淬着几分低迷,浓墨一样,带着几点繁星。
季枫身上一件舒适的浅棕色睡袍,优雅的交叠着双腿,闲散的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杯红酒,面无表情的摇晃,透过晃动的液体,望着窗外的夜色,动作、表情,都透露出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及略微的……霸气!那个男人……既然保护不了她,那么,就没有理由再留在她身边了,不是吗?浅浅的笑,温文中,挂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优闲的将杯缘置到了唇边,液体被抿进——呯一声,卧房的门板被人重重踢开,门外仍穿着病人服的南宫澈死死瞪着屋里,他身后,跟着的是受了惊,却镇定的管家,低着头,领罪一样,对不起,少爷,我们拦不住他。
酒杯,缓缓的放下,管家应声退下,他没开口,南宫澈也没先开口,一双冰冷的视线扫视屋里,寻找他想要的人影,突然——床上,他找到了他想找的人,盖着白色的丝被,黑发散满白色的枕。
没有说话,阴沉着俊脸走近,当掀开那丝被,看到木槿……一丝不挂!不发火?不打架?像是觉得好笑,季枫挑了挑眉毛。
丝被裹了木槿,一如几年前,她在医院,他也是这样裹着她、抱着她……闭了闭眼,倏然睁开,一丝嗜血的光茫闪过邪眸,可如果还像以前一样弄不清楚状况就暴吼暴叫,木槿给他的教训课都算白上了,犹记得白天他才又差点失了足,这一次,他忍!忍不住也要忍!他会等她醒来,会等她给他解释清楚……等等!这个屋,她不能出。
某男不惹火,他却主动招惹某邪男,愣是开口阻止了南宫澈的步伐。
你找死?阴测的声音,伴着要杀人一样的视线。
呵,我只是不想你带走我的女人。
经验!教训!以前的种种,要相信木槿!一定要相信她!她被人下了药,是什么药,我估计你能猜得到……你碰了她?邪眸,危险的眯起,抱着木槿的身躯开始僵硬,当瞥见怀里女人脸上犹残有的红晕,善妒的那颗心,又开始疯狂的跳窜。
四年前、四年间,甚至四年后,她的身体,只有他的印迹,包括上次罗以柔整得DV,他都已经查清,如果季枫真的碰了她……该死!他真的该死!不如打一架。
笑着建意,从来不揍人的他,当知道她在怀孕的情况下被人下了药,一颗心,再也平静不下来,决定不再陪他们玩慢吞吞的游戏——直接切入主题!他知道,如果跟眼前的男人论真正的财力,他或许不及,但有一点,他比不上他,至少他……没伤过她!如果你皮痒了,我不介意请一堆人陪你。
那你今天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一把银色的手枪,不知何时出现,当天使一般的男人,握着危险的东西,却又笑得无比的灿烂,你知道……有多诡异。
哼,早知道你身世成迷,原来也不是什么好种。
冰冷的嘲讽,吐出了薄唇,自从爱上了她,他的命就随时上在了弦上,知道一场打斗在作难免,只能将木槿重新放回了床上,冷冷的转过了身子,伤口,明明在做痛,却强硬的不流露出半分痛苦的神色。
无谓的耸耸肩,在自己心里,自己的确只是一名设计师而己,只是有的时候上天作弄人,让他不得不背负另一种身份。
枪,缓缓的放下,两名出色的男子相互对峙,一邪眸阴冷,一清眸含笑,一张俊脸偏向撒旦的模样,一张却有着天使的外表,只是……谁真的黑?谁真的白……一股疼,从太阳穴开始蔓延,微微的挑开了眼缝,模模糊糊看着屋里两道交缠、挥舞拳风的身影,也不知道是灯光太暗,还是自己视力出现了障碍,眯了半天眼,她才看清——一个是她前夫,一个是她BOSS!正大肆上演上次在南宫澈跟冷野在自己小窝里的片段,只是,这次没有那种粗俗的打法,而显然的,南宫澈落了下风,她好像看见他的旧伤口又有鲜血流出来……住……想出声阻止,可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忙清了清,才操着拨不高的声调叫了一声,住手!虽然那人可恶,前不久才惹着她,可……打死了,说不心疼是假话!呯!一拳重重的击上了南宫澈的胸口,人一跌,整个人半倒进沙发,旧伤添新伤,钢铁一样的人都忍不来,听到木槿的叫声,硬是扯出一丝笑容来,像往常一样,甜甜的叫一声,木槿,你醒啦!可,胸口却一震,大口的鲜血喷出来——南宫澈——心口一提,也顾不得问这混蛋为什么会在这里,木槿就要揭丝被下床。
不要!牙齿、嘴上都是血,安抚笑一笑,不要下来,你光着,他不放你,所以……我们就打起来了。
失忆这个慌,越扯越大,以后……他该怎么圆场?虽然迫切的想知道不久前发生的一切,但……该死的!他不能问!要等着合适的时机!季枫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南宫澈,你是在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