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肩的银白色及脚礼服,没有多余的坠饰,只在右胸的领口打了一朵同色系的玫瑰花,雪白的纤肩,裸呈在阳光下,那张多少粉都遮不住的苍白容颜,诉说了女人心底的不甘愿,被季秋捥着出现在一堆陌生人眼前,这朵强撑着笑脸的娇花,随时可能枯萎!亲爱的,看看我的布置喜欢吗?低柔的声音,响在木槿耳畔。
木然的回头,木槿看了看在绿色草坪上构架出的一切,干净、简洁,却不显庸俗的……定婚宴!突然觉得很好笑,只是定婚就觉得这么痛苦,那……结婚呢?该喜?该忧?喜得是现在不是结婚,忧得是他为什么不干脆俐落点,一定要折磨她两次?少爷。
门口走来的管家,对着季枫耳语两句,却见他只是加深了笑意,揽紧了木槿的纤肩。
亲爱的,有贵客要来了。
这场宴,与其说是为他跟木槿举办,倒不如说是为了让南宫澈亲眼看见,既然心里装不下他,那么……让她喜欢的男人亲眼看着他跟她定婚、结婚如何?他说过,他痛了,谁都别想好过,但莫名的,他还是请来了妹妹于洛……这,算正式吧?也算对得起这个三番两次误解他的女人!木槿缓缓的抬头,看着季枫,不懂他葫芦里卖得什么样,可当她看到门口出现的那对碧人,她的眼神……顿时,呆了!槿!被阮东泽捥着,于洛同样振惊大于疑惑,怎么回事?跟她哥定婚的,居然是……洛……木槿的喉头涩了,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于洛,一别四年,她看上去,并没有变太多,反而是她……已经少了当初那份洒脱,纤手捂住了口,木槿的鼻,也跟着酸涩,眼泪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季枫拧了下眉,看向阮东泽,后者耸耸肩,然后捥紧了他的老婆,丫头。
他就知道,只要见着季枫的未婚妻,于洛一定会被那个女人掠夺过眼神的。
强硬的扯开阮东泽的手臂,于洛眼神变得不满,姓阮的,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才故意瞒着我?……他是为她好,他只是不想让他的宝贝老婆苦恼,毕竟这种情况下,人情很难做,一方面是南宫澈,一方面是她哥。
面对于洛质问的眼神,他反而笑了,暗中扣扣她的纤腰,他低语,老婆,现在人很多,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她再一次甩开阮东泽的手,然后走近木槿,几年未见的两个人,再一次的直对了眼神,于洛心疼的拿手心贴近木槿的日渐消瘦的脸颊,槿,你在减肥吗?老实说,她现在有很多疑惑,在她心底,她不排除缘份这东西,可木槿跟她哥……真的给她太大的震撼了!木槿苦笑了下,将于洛的手,拉进掌心里,什么话,都不打算说。
哥?于洛回头,瞧向季枫,意思是——让他说。
笑了一下,季枫对这个妹妹,是打心眼里疼的,虽然他也对木槿跟于洛的熟识感到疑惑,但他还是对着阮东泽开口,你先带洛进去解释一下。
别气着他的宝贝妹妹。
可是哥,我想让木槿陪我。
拉住了木槿的手,于洛满脸的不赞同神色,狠瞪一眼阮东泽,她的意思是——不用解释了!阮东泽揉了下开始发疼的眉心,想到接下来来的,会是南宫澈,他倏地上前,勾住了于洛的腰,用近到她耳根子的柔声说:老婆……这样误会我?你舍得?感情的事,你跟我插不上手,乖,陪我去屋里坐一坐。
阮——嘘,小点分呗,至少给我留点面子。
跟爱妻咬完耳朵,阮东泽别有深意的看向脸色苍白得像鬼一样的木槿,木小姐,我带开一下于洛,你不会介意吧?木槿摇摇头,跟阮东泽,她没有丝亳的默契可言,虽然同样舍不得才见面的于洛,但她毕竟是他的老婆,看着阮东泽快速的将于洛带进屋里,她突然感觉背部有什么东西——回头!南宫澈!!比于洛的出现更带给她震惊,她迅速的抬头望一眼旁边的季枫,却见他唇浸满笑意,故意!他摆明是故意的!折磨她,折磨南宫澈,好借以平复他心头的火!而南宫澈呢?那混蛋又打算怎么做?故意带个女人来气她,让她的心里更难过?不远处的一对影,缓缓的向她跟季枫走近,那双邪肆的桃花眸,烧得她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将眸子别向一边,却不小心瞥见其中一个宾客正拿着一把小飞刀把玩。
心——被狠狠的凿击,该死的季枫,不是想趁这时候伤了南宫澈吧?!同样发现了这场定婚宴的诡异,南宫澈只是微微一笑,那削薄的唇角挑起的邪意,足以证明他根本不畏惧可能出现的危机,来了……即不怕!更何况,他若想杀他,不必等到今天!这么多人……估计只是防他带走木槿吧?琳达故意捥着他的胳膊,他由着她,只是想看看木槿的反应,那女人……该死的!仍然不敢看他!眯了眯眼,忽尔加深嘴角那抺笑意,直直的看着躲避他视线的木槿,一字一句——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