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眸子,注视着眼前不知死活的女人,忽尔,削薄的唇角,挑起一抺笑意,那笑,并不达眸底,看得人打脚底散发出一股寒意。
娶你?可以……伊纱面色一喜。
但……他拖长了语调,成心的调人胃口,先是木莲,后是她的继女,她们母女还都爱搞威胁这一套,可惜……他不吃!对付她们这种人,最好的就是拖延战术,以为他找不出她口里那个人?未免可笑了。
阮东泽一个但字,整得伊纱的心紧紧的提起,见他迟迟不肯吐露接下来的话语,她连杀手锏都使出来哩。
东……东泽,我告诉你,我手头不止有那些录像带跟视频,我还……知道当年你们阮家最大的秘密,想想,如果泄露出去,倒霉的还是你们自己!最大的秘密?阮东泽心里,浮出一股阴戻,俊脸上倏地扯出一丝嘲弄的笑意,随后收了住,对着伊纱开口,伊纱,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在一个月后娶你,但……你最好不要打于洛跟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主意,不然……我不介意整个鱼死网破,让你们整个伊家的势力跟着陪葬!听到这里,伊纱心头更加添上一股妒意,于洛于洛,他真的就那么在乎她么?可,在乎又怎么样?还不是栽进她的手里?得不到他的心,她得到他的人也可以!好,没什么事,你就滚出去吧!阮东泽冷冷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东泽,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不!我不要称呼你的全名,我要叫你——泽!随便你,但你要搞清楚一点,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两道阴冷的眸,终于微闭,就算再好的功底,也毕竟是流了不少血,阮东泽略感疲累的靠回手术床,直到听到伊纱愤恨踩着高根鞋出去的声音,他才对着早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身边的男人开口。
孟医生,你都听到了什么?呃……孟医生再次冷汗湿了额际,僵硬的扯出一丝笑意,然后回答阮东泽的问题:少爷一直躺着,我哪能听到什么?就算有,也是伊纱小姐的哭泣声,跟手术工具的交击声。
呵,你语文学得不错,出去就那么跟我爷爷说。
是……是的,少爷。
还有……一会我被推回房里,我只想见到于洛……呃……虽然有点难办,但孟医生还是点了点头,轻声说:好的。
豪华的房间,柔和昏暗的灯,屋里静得只剩她跟他的呼息声,大约半小时前,仍晕迷的阮东泽被推出了手术室,私人医师孟医生说已经没大碍了,但病人在昏迷期间,一直唤着她的名字……可……可能吗?于洛站在床头,瞪着满脸苍白的阮东泽,这还是第一次,她看到他这么落迫,也……这么脆弱!如果有一点可能,她也不想站在这里面对这样的阮东泽,可……该死的!孟医生的话那样一说,似乎她不来陪着,就显得她太绝情了!她没让他挡枪,也不稀罕他帮她挡枪,真的,她宁可流血,也不愿欠着他什么。
看着他满脸的苍白,她觉得自责……虽然……他满混蛋的,可世界上能像他这样为她挡枪的……估计没几个吧?望着床上那张俊脸,于洛感受颇多,不知道灯光是不是太暗,还是昏迷的他少了平日里的那么一丝可恶感,总之……他给她的感觉,挺平和,亦……挺帅的!他长得好,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可他那双眸子太邪恶,他那双手,太血腥,太残忍!此刻的他,闭上了那双邪恶的眸,双手被放进了棉被中,黑发半遮着他英挺的脸,削薄的唇角,在不动时……异常的性*感!阮东泽虽然闭着眼,却可以感觉一直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那丫头打量他这么久,是不是该发表点意见?他这一次……好像试对了!至少知道他受伤,她没有拍掌叫好,反而满担心的。
……阮东泽……于洛动了动双唇,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怎么说,告诉自己,反正他现在昏迷着,就算她骂他,估计他也听不到。
可……反应过来,她已经动手了,纤细的食指抚过他的眼皮,于洛轻轻的叹气,其实……你就这样躺着,挺好的,至少比你站着的时候可爱的多……呃,这叫夸奖么?他等半天,就等来她这句话?以为这丫头面对这样奄奄一息的他,多多少少会动情的,说两句感*性的话,可——呼,太让他失望了!既然昏着,他听不到什么好话,倒不如醒了,跟她说两句话!想到这里,阮东泽轻轻的动了动眼皮,随后虚弱的张开黑眸,唇角挑起一抺苍白的笑意——丫头……声音,哑哑滴。
呃,你醒了?于洛快速的缩回手,收起俏脸上乱七八糟的表情,像个被人逮到做坏事孩子。
被他抓个正着,丢人了!咳,是啊。
不醒,怎么跟她说话呢?看着她俏脸上的一抺心虚,他突然觉得这一枪挨得很值,不止不用总在为她曾为他那颗石头受伤而感到介意,更可以看到这样的于洛,俏脸上,少了原本对他的冷硬,多了一丝可爱之意,动情滴,他伸出一只手,沙哑的嗓音盅惑道:丫头,让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