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卓方看着面前这些略有些激动却面色昂扬的人们,心中更是百感交集,知道大局已定。
望着这么多能为中国的富强而喜不胜收,且愿意为之付出努力的人们,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时柳卓方的心中不禁想到了一个人,暗叹一声,后生可畏!要不是那日听到李墨讲的龟兔故事启发了自己,自己未必能跳出局限,想到这合作多赢之路。
若不是他那番慷慨激昂的为人之道上中下三品之说,自己也许会软弱的屈服在日方的威逼利诱之下。
想到这里,柳卓方将目光投向全场,扫了一圈,暗道,不知还有多少人是和之前的自己一样,或逼或诱,带着目的而来。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柳卓方很清楚,自己一旦公布出自己的思路,大势所趋之下,局势已然定了,就算自己身死也无妨,一定还有正直智慧之士将这一思路贯彻下去,日方在这工程上,是再没什么机会的了。
两日后,此次高峰会议圆满的拉下了帷幕,大部份与会者达成了共识,构建以民族企业为主体,德法日三国共同提供科技力量与一定比例资金做为合作伙伴参与其中,中国未来的民族企业工业航母雏形就此产生。
而会议结束之后,此次会议上最为抢眼的柳卓方,在屠明帅的陪护之下,悄悄的潜离了北京。
对于日方而言,由于此次对柳卓方估计不足,并没有对其付出足够的重视,就连一手负责此事的北野小太刀,也只当是玩玩而已,以为最多就是玩丢了柳卓方手上的这一票罢了,谁料道不仅玩丢了自己这条小命,而且还被柳卓方提出如许的新思路,一举扭转乾坤,间接的让日本方面损失了数百亿的订单。
消息传回日本国内,血月樱落上上下下尽数哗然。
此次行动大败,就连日本第一人绯村红颜的十五弟子也役于中国,算下来实在是笔担负不起的损失。
第三日,深圳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部内,安静的走廊上响起均匀平稳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的人正是李墨,不过李墨的心中却远不如踏出的脚步那么平稳安静。
数着眼前一个又一个的病号房,204号房,205号房,下一个就是目的地,206号房了。
李墨心中没来由的波动起来,脚步也不再平稳,停了下来。
一个熟悉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劝你最好不要进去,还不是时候,他的情绪很差,说不准会发生点什么!说话的人是张吉,对北野太刀的那一仗,张吉为了抢救依儿,临阵换将,故而并没有受伤。
而相较于张吉一身整洁的白大褂,同样也身着白色的李墨,却显得狼狈得多,因为李墨身上的白色来源于身上缠满的绷带,小伤不计,光是肩头到胸口中的那一记拔刀斩,刀口就有近一米多长。
李墨本来应该是除依儿之外受伤最重的人,只不过因为其体质特别,经过实验室锤练出来的身体强度,使得李墨在这样的伤势之下,恢复得极快,虽然伤口不能快速愈合,但体力和精神却比常人要强太多了,所以他才能够四下走动。
李墨强自振作精神道:你应该了解我的性格,有些事是一定会面对的。
说罢李墨伸手推开了房门,闪身进去。
张吉背倚着医院走廊雪白的墙壁,反手轻轻将206号病房的房门合上,从怀里摸出一根香烟,右手火机啪的一声点燃,用力的大大吸了一口烟雾,神情古怪的望着头顶不远处挂着标示着禁示吸烟的电子广告牌,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何苦来哉啊!李墨进到房中,眼中首先看见的是一个身影,熟悉的背影。
唐锐静静的坐在病床前,微躬着身子,默默的注视着病床上的那个人,背影恍如一尊石像般,一动不动。
与北野太刀一役,唐锐肩头被刺穿,身上更是受了严重的内伤,照理说他是应该躺在病床上起不来身的人,谁知他却能够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这需要何其大的意志力才可以做到,然而他做到了,因为这床上躺着的人,在他的心中,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那是他一生之中最爱的女人。
当日一战,多亏了张吉就在近旁,深谙医理的白衣血魔用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处理了伤者的伤口,并毅然临阵换将,亲自将依儿送到了医院,一番尽力之下,依儿幸运的保住了性命,但是由于在路上失血过多,脑部缺氧时间过长,导致了依儿成为了一名植物人。
谁也不能保证这株美女植物什么时候才能醒转,两日后,睡美人的床前便多了一名痴汉,任谁也劝不动他。
那日的情形之下,张吉杀伐果断,毅然做出了走马换将的举动,不是为了贪生怕死,而是为了不想兄弟将来留下一生的遗憾,宁愿自己背些污名也无所谓。
哪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了全力之下,还是未能全功。
现在依儿这样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李墨心中的愧疚之情最为强烈。
李墨走到床前,床上的依儿面目如昨,沉睡中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安详甜美,仿佛正在做一个好梦,随时都会醒来一般。
想起在唐锐酒吧里辣辣的老板娘,想起背后那用枪指着自己头,带着自己在鬼门关逛了一圈又逛回来的女人,依儿,火舞耀阳+依依,竟是同一个人。
亦友亦敌,亦敌亦友,造化弄人,李墨只觉得心头一酸,胸中似有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又不知从何说去,微微张口最后吐出三个字:对不起!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唐锐猛然站起身来,双目圆睁,二话不说,一拳轰在李墨脸上。
李墨的头顿时被这一拳轰至偏向一边,砰的又是一拳结结实实的砸在李墨的右肩,将李墨震退一步。
由于用力过猛的缘故,唐锐肩头的伤口自行裂开,血水透过厚厚的纱布渗透了出来。
李墨这边也同样不好受,脸上迅速肿起来好大一块,左肩和胸部的伤口也被牵动得隐隐作痛。
李墨忍着疼痛,并没有招架的意思,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欠唐锐的,何况唐锐虽然在盛怒之下出手不轻,不过下拳时却避开了自己的伤口。
要说他完全不念情谊却是说不过去的。
唐锐见李墨不躲不闪,这第三拳便再也打不下去了,只觉得心头堵堵的,压了压嗓门说道:你不要以为不还手我就会原谅你,要不是你,依儿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李墨沉默了半晌,想要说点什么,却又无从说起,什么安慰的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口,难道同他讲什么民族大义,或是告诉他依儿的真实身份?不管怎么样,出于什么原因,事实就是依儿静静的躺在这儿了,也许永远都不会再醒来,造成这一切的,凶手北野太刀虽已伏诛,可为大家引来麻烦的,总是李墨。
唐锐又说道: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看到你了,多少次了,你李墨只要开口,我眉头都不带皱的就向上冲,血可以为你而流,我的命也可以给你,只为了一句话,因为我们是兄弟。
可是我没想得到今天的下场,我最珍惜的人躺在这儿,一条命去了一大半。
如果不是你惹事生非,依儿怎么会搞到现在这副模样,我知道你做的事都对,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民族大义为先,这都不错,我也都懂,可凭什么是我们这几个人去拼,去战!凭什么让依儿受到这样的下场!我他妈不干了,我就想做个平常小市民,老百姓,我就想陪着依儿开开心心过日子,这大义,这天下,谁爱扛谁扛去。
李墨被唐锐这一番抢白激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怔怔的望着好友,自己凭什么来责怪他呢,扛得起的事要扛,扛不起的事自己也一并扛了,可结果呢,唐锐几乎失去了另一半,自己也差点送命,罢了,罢了,如他所愿!李墨默不作声的转身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张吉见李墨出来,头一歪嘲笑道:叫你不要进去了,找打了吧,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走,跟老子喝酒去!李墨苦笑了两声道:就我这一身伤的,能喝得了酒吗?张吉不屑一顿道:老子就是医生,陪着你喝死不了人的,喝点酒加速你的血液循环,有助于伤口愈合,再说心伤比外伤内伤更难治,几口酒下去,把将来看心理医生的钱都给省了,多划算。
走,走!李墨知道张吉有心开导自己,不想让自己太过内疚,点点头应允了。
两人手里掂着几捆啤酒来到了湖边,张吉席地而坐,李墨则手拎着酒瓶子眺望远处的湖面,几只水鸟掠过水面,惊起浪花朵朵。
张吉不紧不慢的问道:李墨,我们认识多久了?总有个三五年了吧!李墨望着湖面上的水鸟心不在焉的答道:有了,大学毕业也有一年多了,我们认识也差不多五年了,时光过得很快!张吉还是那一把懒洋洋的声音道:是啊!时光过得真快啊!五年的交情,问你一句话不过份吧?李墨收回远眺的目光,望向好友的脸,口中说道:你想知道什么?张吉微微一笑,灌了口酒,一抹嘴唇说道:我想知道全部,所有的全部,我不想下次命都送了还没机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墨微一沉呤,答道:我可以告诉你全部,不过我不希望你知道,很多事情有我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张吉站了起来,直视李墨的双眼问道: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李墨道:你虽然对女人实在不怎么样,不过对兄弟却没话说,这辈子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
张吉得意的笑了起来,说道:答非所问,我问的不是我对人怎么样,而是我是个怎么样的人!让我来告诉你吧,很早的时候,一股深深的厌倦感就深藏在我的心里了,对自己的厌倦,对这个世界的厌倦,对周围人的厌倦,我看很多人不顺眼,当然,我也被很多人看不顺眼。
那又怎样?生命里实在是缺少刺激的原素,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生错了时代,直到遇到你,我仅有的几个朋友之一,你有没有想过,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是你,是你的性格。
就是因为你的性格,导致你身边的麻烦不断,所以我才决定追随你,寻找生命中纷争的动人时刻。
李墨眼睛睁得大大的,愕然道:张吉,你他妈不正常!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张吉脸上露出诡异的一笑,说道:我知道,我也许真的不正常,也许不正常的不只是我,而是整个世界。
把你的秘密讲出来吧,因为我要加入进去,我愿意在斗争中只活一个月,也不愿意在平凡中活上一辈子再慢慢老去。
李墨此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是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反驳他,也许张吉本身就是这样一类怪异的存在吧。
记得上大学时,张吉还没有分到自己宿舍来的时候,曾经听说他不知为了什么犯了众怒,被全班男生一起痛殴。
大学时代打架并不是稀罕事,可一个人同时被全体男生揍,这样的事实却有些令人愕然了。
之后直到张吉分到李墨与唐锐同一宿舍之后,才再没有人向他动手,当时被一般同学视为异类的张吉,能够跟李墨和唐锐这般要好,实在出人意料。
第一百章 狼烟再起李墨又是愣了半晌,叹了口气说道:于情于理,我也应该给你们个交待,这件事的起因出发前我已经讲过了,血月樱落是世界一流的杀手组织,火舞耀阳也是。
不过还有一点我没有讲出来,我,是火舞耀阳的人,火舞耀阳的杀手中介人。
所以我能知道很多事,所以我的身手会变得比唐锐还好,所以我还会战斗下去,日本人应该不会就此罢手,山雨欲来风满楼,他们来,我接着就是。
说到这儿,李墨胸中生出一股豪气,本来暗之职业经理人这个身份是不愿让任何人知道的,特别是这些身边的朋友们,一方面是行业安全所限,另一方面则是李墨越来越嫌恶这个杀人的职业了,不齿于让朋友知道,直到这次事了,李墨才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利用暗之职业的身份做了一份正义之举,横竖接下来不知会面临怎样的局面,此时说出来,心里倒也痛快。
张吉哈哈一笑,仰头猛灌了一大半瓶啤酒下肚,笑道:你一个杀手中介人,管起日本佬的勾当来了,哈哈!倒也有趣,实在有趣,以后算我一份好了。
不过你要帮我变得强一点,这种混日子等死的生活老子也过烦了,不如轰轰烈烈干他娘的一场,不枉在这世上走一回!李墨也哈哈大笑起来,心中藏了许久的秘密,终于还是对人说了,不就是个死字,又有多大个事。
沧海一声笑,纷纷世上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江山笑,更惹寂寥,谁胜谁负天知晓……两名挚友趁着三分酒意,就在这湖边,一唱一合吼起了《笑傲江湖》,数尽多少事,尽在不言中。
一曲终了,意犹未尽,张吉笑而问道:李墨,你家那个小美人最后是怎么摆平的?你不会把对我说的话对她也说了吧!李墨勾住张吉的肩膀道:那怎么可能,我就说有坏人绑架她为了威胁她老爸,我请了不少道上的朋友来救她,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怎么编不成?她急着去上海找她妈去了,怕那边有事。
张吉笑道:虽不中,亦不远也,呵呵,和我猜想的差不多,还有就是唐锐那边你不用担心,那小子死心眼,牛脾气一付,这次依儿伤成这样,他心里不好受想不开也很正常。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以后咱们和他划清界线,让他好好过日子得了,以后这种极度激情的事情,交给我们俩得了。
李墨勾住张吉的肩膀紧了一紧,笑骂道:你这个大变态,能不能不用你那种变态的思考方式去想问题?其实李墨心中也明白,仅管张吉口中乱七八糟一气,但心思是和自己一样的,那就是不希望唐锐再卷进诸如此类的事件中来。
至于张吉本身,李墨自己都搞不清为什么会接受他?也许这个男人生来就是应该被诅咒的吧,与其看他在平凡人的平常世界里发疯,不如带他一同走入和自己一样的黑暗之道。
想要跟我混,可以,前提是你要变强,想要变强?也行,我带你去找一个人,那个疯子疯起来比你还变态,找他泡治你一番,指不定能成什么样!李墨口中的这比疯子还疯的存在,自然指的是屠明帅了。
说曹操曹操到,沿着湖边走过来两人,直冲着李墨与张吉前来,正是屠明帅与宁不凡。
这两人本来是互不相识的,刚好都来医院找李墨,两边都是警惕性极高的人物,只瞅了各自一眼就发现的对方的不凡之处,以屠明帅的脾气定然是先擒下再说话的,宁不凡想必又吃了苦头,阳字辈对上舞字辈,连逃都不要想。
宁不凡见了李墨,上来就笑骂道:李大哥,你也太狠心了吧,一脚就把我踹到沟里去了,别不是想趁机做掉我,连劳务费都省了。
其实宁不凡心知肚明,若不是李墨那一脚让他脱离了战场,现在说不定坟上的土都干了。
屠明帅抬了抬下巴,鼻子里轻哼了声,因为他并不认识张吉,刚刚虽然确认了宁不凡的身份,可宁不凡马上就在外人面前说话口无遮拦,他当然要提点一下。
宁不凡也算和张吉是旧识了,知道这医生与李墨的关系,咋了咋舌,不再说话。
李墨上前一把握住屠明帅的大手,问道:一切还顺利吧?之前双方有在电话里沟通过,对大会的结果李墨已经知晓,但还是忍不住有此一问,因为这实在太重要了。
如果出了状况,之前的努力和牺牲就白费了。
屠明帅笑了一笑,道:还行,没发现那柳老头一套又一套的,硬是没让日本人把便宜占去。
这会他到家了。
单独找你谈点事,小宁带这位朋友去远处吹吹风先!宁不凡见大佬开了口,扯着张吉到一边去了。
李墨问道:这次还算顺利,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女朋友受了重伤,现在昏迷不醒,不知还有没有机会苏醒?屠明帅道:那是小事,医院不行你就想办法接到我那去,那边的技术最少领先世面上二十年不止。
我要问你一句,你知道你们在这边干掉的是谁吗?李墨道:不太清楚,之前在北京郊区的时候好像就是这个人带人拦我们的,没想到又追到深圳来了,大家乱打一气,最后就把他给挂了。
屠明帅睁大了眼睛道:乱打一气?我的天!那人可是榜上有数的高手,绯村红颜的徒弟,说说看,你们是怎么搞定他的!于是李墨便将当日的战斗场面一一讲解给屠明帅听,从遇到那二名怪物到最后排枪打死北野太刀,说完之后,屠明帅皱了皱眉头道:事情比想像中的复杂,我是说呢,如果就你们几个加上几条破枪就能做掉北野太刀,那不是连我都能摆平了,没道理的,原来中间杀出了个神秘黄衣人,那人伤了北野太刀之后又引他进了伏击圈,这才做掉他。
这黄衣人的来头太诡异了。
李墨心中猜想,也许那藏头透尾的黄衣人根本就是北野太刀一伙的日本鬼子,窝里斗狗咬狗罢了,最少有六成的可能是雾隐雷藏的人。
这些事多想也无益。
李墨道: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屠明帅道:我有二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个?李墨淡淡一笑,道:我喜欢先听坏消息,你说吧!屠明帅道:第一个坏消息,老子要跑路了,你们在这边击杀了北野太刀,日本方面把账算到了老子头上,再加上老子出面保柳老头,破坏了他们的新干线计划,今早到的最新消息,日本血月樱落方面悬赏一千万美金要我的头,现在各国的好手都有兴趣,钱倒是小事,这帮子龟孙都想把我从位置上拉下来,占个名次,你说我倒霉不倒霉!李墨听屠明帅嘴上叫唤得凶,脸上却并无多少惧意,不由得笑了一笑,道:那第二个坏消息呢?屠明帅详怒道:操,做兄弟的,你都不安心我的生死,问也不问我怎么办!李墨笑道:那你说你打算怎么办?屠明帅笑逐颜开道:呵呵,这么好的机会,老子当然是要转战天下,磨练一番。
假以时日,我的名次一定会再有提升。
李墨不置可否道: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正常,你会怕那才是怪了呢!对了,说到这儿我有点担心,你转战天下,你老婆孩子怎么办?你不担心吗。
屠明帅点点头,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关心一下我家里的情况,放心吧,你有笨笨一号做替身,老夫当然也有!李墨本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扯,不过脑中转到件极有趣的事情,忍不住问道:我看家有笨笨做替身也就罢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替身人在家里放着,你不怕吃亏?李墨这几句话说到后来开始挤眉弄眼怪笑起来。
屠明帅虎吼一声,上前便要收拾李墨,同时口中道:就你死小子心眼多,我的替身当然是没功能的那种,再说了,我安排替身去出差总行了吧!你再乱想,小心我捏死你!李墨乐道:好了好了,那是你的家事,我不过问就是,你说说正经事吧,还有个坏消息是什么?屠明帅面色一正道:这次高峰会上,柳老头提出一个新概念,兼容并包,新干线并不放包给任何一个国家的企业,而是联合各国技术,以中国的名企为主体,扶植民族工业。
这是个好事,可是据今早的最新消息,日本方面就这两天派出了大批好手飞往德法两国。
很明显,他们想要釜底抽薪,这帮子杀人不见血的倭贼去了德法,一定是冲着那边的铁路工业科技人员去的!李墨接口道:你是说,他们打算把法德两国的铁路工程方面的专家全给挂了,无人可用,无人来争的情况下,打破现在格局,重新回到之前的状态中?屠明帅点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血月樱落的人不敢大批来中国,因为中国的安全部门好手云集,又一向看他们不顺眼,动作一大,他们定然有来无回,所以只好动鬼佬的主意了。
李墨心道,屁的安全部门,真那么厉害,北野太刀他们怎么不收拾,害得老子几乎死在山里头才把他摆平。
屠明帅又道:现在的情况有三件事要做,第一,日本人不会放过柳老头的,大的动作不敢来,小动作也够老头受的,第二,我要跑路,吸引敌人注意力的同时,争取到德国法国转一圈,反阻杀我可是把好手,最不济也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拿那帮小鬼子练练手倒也不错。
第三,你替我去日本吧!李墨听屠明帅说到前几句的时候,心知虽然屠明帅说得蛮不在乎,但真正将要面对的凶险之大,实在难以估计。
等听到让自己去日本,李墨楞住了,出声问道:我去日本?去做什么?难道你让我去挑战那个什么绯村红颜?屠明帅笑道:那倒不用,没那么夸张,我要你替我也来一记反釜底抽薪,日本人派人去德法杀这些铁路技术人员,我就派你去日本国,把他们的铁路科技人员也给干掉!想到这种事,你有没有热血沸腾的感觉?李墨听到此言,心中倒是颇为意动,跃跃欲试的同时嘴上却问道:我可没你这么变态,想到杀人会热血沸腾,不过潜入日本杀这些小鬼子,倒是未尝不可,不过我不一定搞得定,你说过的,有身手和当杀手是两回事,你说说看怎么办?屠明帅咧嘴一笑道:这个你放心,你只是代表我去的,我有个老搭档现在就在日本,你去找他,他叫武龙,火舞耀阳+武龙,是个极厉害的人物,你跟着他就行了!李墨问道:这人也是火舞耀阳的人?他什么等级,身手怎么样?这名字不错,身手应该差不到哪去!屠明帅笑得更灿烂了,说道:不好意思,那个叫武龙的家伙根本没身手,不会武功,叫你过去当然是保护他的!李墨愕然,说道:不是吧!靠我恐怕不行吧!屠明帅道:你放心去吧,那人的脑子不是一般的好使,放你过去只是备用以防万一罢了,学学他的手段极有好处的,实在不行,你就当看戏也成!就算不保护他,他人精似鬼,也不会有事的。
李墨只得点点头,反正听老屠的安排应该不会出错,想到一事,问道:老屠,还有个事,刚刚站我身边的那个叫张吉,是我的好兄弟,事情他差不多都知道了,他想要变强了来帮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屠明帅一听此言,立刻两眼发光,乐不可吱的满口答应道:可以可以,完全没有问题,直管来,我保证让他强,强到不行!看屠明帅一模饥渴模样,李墨突然很是担心张吉如果接受他的改造,会变成何等惨样的小白鼠一只,想想自己在实验室里的惨痛遭遇,李墨浑身开始不寒而栗起来。
屠明帅见李墨面色有异,连忙说道:就这么定了,让张吉带着那个植物人一起去我福建的实验室,我包你一个进去两个出来!还有刚刚那个小宁,要不和他说说,也进去我帮他调试调试,保准比现在要强。
看屠明帅此时一副疯狂科学家嘴脸,李墨连忙试图引开话题,被老屠的科学之眼盯上,那只有在心中祈求这几个家伙上帝保佑,自求多福了。
三日后,张吉和唐锐带着依然没有任何苏醒迹象的依儿赶往福建地下研究所,宁不凡回校继续上课,屠明帅则行踪不明,而李墨本人,留着笨笨一号在家中看家,自己却暗渡陈仓,办好了相关手续,秘密飞往日本东京。
五日后,柳卓方交待完毕手边工作,毅然向相关纪检部门自首,承认自己受贿。
对于柳卓方来说,心愿已了,与其等着日本方面将自己的受贿证据提交出来,不如自己自首来得坦荡。
第一百零一章 东京印象日本的这个季节相对深圳来说要冷得多,街面上人来人往,都穿得比较厚实,李墨也不例外。
厚厚的羽绒服穿在身上,显得臃肿不堪。
带了副宽大的墨镜在脸上,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昨天就和那个叫武龙的家伙联系上了,那家伙居然告诉李墨,现在本人不在东京,正在北海道赏雪,希望李墨在东京先住下来等他两天,两天之后见了面再做打算。
真不知这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在电话里的口气油滑得要命,漫不经心的好像在敷衍自己一样,李墨心中微微有点不爽,这算什么嘛,老子傻楞楞的跑来日本保护他,这家伙不迎接也就罢了,居然还跑到北海道赏雪,难道不知道我要来吗?害得自己一个人住在酒店,百无聊赖。
还好现在的科技比十年前要发达得多,各国之间的语言障碍基本上已不复存在,眼镜式或是耳机式的语言翻译器已经很普遍了,倒也不怕沟通起来会有麻烦,只是外国人跟着翻译器读出来的语言腔调,总有些生硬罢了。
细听之下,还是能听出来的。
李墨根本不打算轻易开口,在日本倒不是怕被人听出来自己是华人,只是不喜欢从自己的嘴里鹦鹉学舌学出这个垃圾国家的语言罢了。
在酒店呆着实在有些发闷,李墨这才决定出来逛逛的。
都说日本女人一级棒,我看也不怎么样嘛!李墨自言自语道,一路上漫无目的的闲逛,东瞅瞅西望望,街上经过的女人不少,可没有几个看起来正点的。
要么就是挎着提包低头走路,急匆匆赶着投胎似的身着职业装女性,要么就是脸上抹得花花绿绿,穿着要有多怪异就有多怪异的所谓前卫一族,说得好听点,脸上那叫彩妆,说得难听点,简直就是抽象派艺术,底板不行,再怎么抹还是那副鬼样子。
真的很佩服她们,画成这幅模样居然还敢上街。
眼前掠过一群学生制服打扮的年轻女孩子,李墨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年轻就是好啊,这些学生妹虽然谈不上漂亮,却胜在青春,看着她们不畏严寒,只穿着丝袜短裙就走在街上,倒也还算有几分养眼。
李墨的好心情只推持了不到两分钟便破坏无余了,因为他看见了这几个学生妹走到街口,对面迎上来两个委琐的中年男人,不知双方说了些什么,学生妹其中的两个便跟着那两名矮小委琐的中年男人拐进了路边的汽车旅馆。
剩下两名没有被挑中的学生妹丝毫不以为意,笑嘻嘻的朝前走了。
李墨看着这一幕,脑中只闪出了两个字,援交!不由得低声骂道:操!这个国家的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这么小年纪就出来做,经济意识结合动物本能吗?市场把握得还真是他妈的到位。
街上闲逛纯属浪费时间,可李墨偏偏正是时间多得没处打发,在心里暗暗又咒骂了一遍那个不知所谓的武龙,李墨钻进了街边的一家游戏城。
对于日本和日本人,李墨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不过却也不代表这个国家完全一无事处,比如说日本国的动漫和游戏,李墨这个年纪的年青人,却也是曾经喜欢过一段时间的。
正好这次来了日本,在东京玩玩正宗的电玩游戏,也算是了了桩心事吧。
李墨在游戏城的电玩厅里晃了一圈,发觉有些游戏自己见都没见过,更别说上去操作了。
在电玩厅里玩游戏的大多都是少年,也不乏看上去和李墨年纪一般大甚至再大些的青年人,男女都有,吵吵嚷嚷叫个不休。
李墨凑过去围最多人的地方一看,咦,顿时来了兴趣,这款格斗游戏自己会玩,而且还是玩得特别好的那种。
二十年前有一款精典格斗游戏,拳皇,又称作格斗之王,在当时的街机界风靡一时,二十年后,这款精典游戏又被日本游戏公司翻了出来,重新整合包装一番,冠名为格斗之王拳皇2018,就如同精典的老电影被重拍一样,这款游戏再次成为了主流,几乎每间游戏城又重新开辟了街机对战模式,二十年后先进的电子感应技术,赋予了这款游戏更生动更活力的一面。
李墨一见这款游戏便手痒起来,李墨的技术很特别,在国内,每次去一个新的游戏城打这款游戏,李墨总能取得很好的成绩,打败几乎所有的玩家,当然只是几乎而已,很奇怪,每个地方总有一两个真正的顶级高手可以战胜李墨。
为什么呢?其实也很容易解释,自这款游戏出世以来,李墨的陪练对手一直都是张吉,两人把游戏中的反应练得极准奇快,对战中往往都是靠一拳一脚的将对战者殴死,而这款游戏注重的却是连击技,连继技能熟练的高手,只要一沾身,几乎就能干掉对手半条命。
几乎所有的玩家都以练习连击技为主,只有李墨和张吉两个小子,根本不练习连击技,光是拼命练人物反应与破招的方法。
但是由于这两人实在是把反应练得到了极致,所以一般的高手根本抓不住机会对这两人中任何一人使用连击技,往往被看似菜鸟的李墨之流一拳一脚活活砸死,当然,如果碰上了顶级玩家,反应就算比两人慢一点点,只要不是差得太远的,再加上连击技,胜负就不好说了。
这一次,李墨便要在这款游戏的发源地来挑战这些日本小子的技术。
一切准备就绪,画面切入对战模式,李墨的对手使的是这款游戏中最常使用的人气角色,八神庵。
这款角色是高手也爱用,菜鸟也爱用,高手用他是因为招术凌厉,菜鸟用他则是因为造型比较拉风。
李墨使用的是韩国大胖子陈国汉,可惜这款(手机小说网wap,16k,cn更新最快)游戏里没有中国角色,不然一定就用上了,在东京用中国角色打败八神庵,想想都够畅快的。
第一局下来,李墨轻松取胜,什么华丽的招术也没用,单靠着过人的反应和判断力,陈国汉挥舞着大铁锤轻而易举的就把对方的八神庵给砸趴下了。
接下来李墨越战越勇,发挥得比平常出色得多,每每一些妙招的使出,连自己都心跳不已,心底发出,原来我已经到了这个水平吗?之类的惊喜。
一连上来了七八位日本少年与李墨对战,均败下阵来,倒也不是李墨当真有多厉害,主要原因却是因为这些日本少年实在是不熟悉李墨的格斗方式,明明只有菜鸟的招式,打不出一招像样的连击技,却凭着一拳一腿打败了几乎整场的日本玩家。
李墨操纵下的名叫陈国汉的巨汉,一拳一脚,威力巨大,偏偏又每每击出在恰如其分的位置,令对方实难招架,在这游戏里发挥得就好比风清扬的独孤九剑,那些无招胜有招的奥义,这些日本少年又如何懂得。
除了李墨在东京这个特殊的地方特别不想输,相当认真专注之外,也与李墨本身潜意识里提升了对武学的理解有关。
格斗游戏之所以能风靡当代,游戏原理当然不会是凭空生造出来的,最早的游戏动作设定和游戏角色反应时间,正是参考了真正的武术招式和力学原理而成,产生于武学,高于武学,却不脱离于武学。
李墨经过笨笨一号传输武学记忆移植之后,对武术本源虽不清醒,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于脑域当中的,比起这些普通人当然要高得多了,所以在格斗游戏上出乎意料的战无不胜。
赢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应该这样打,那便这样打,然后对手就自然而然的倒下了,这一切发生得浑然天成,却又莫名其妙。
硼的一声,对面的日本少年又输了,气极败坏之下,用力的砸起机器起来,李墨在这边视而不见,管你们发狠还是撒气,反正上来一个就干掉一个,绝不手软。
第十九位战败者产生了,李墨心中偷笑,在国内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好的成绩,看来小日本的游戏水平玩得不如中国人好嘛!呼的一声,从对面飞过来一只烟盒,李墨看也不看,随手便将其击飞了出去。
这帮小杂种,打不过了居然扔东西!李墨有点不爽了,这都什么素质!玩个游戏罢了,输不起的一群杂碎!由小及大,难怪说这个国家一向习惯于好勇斗狠,不愿接受现实呢!几名日本青年围了上来,看样子这种就是常在游戏厅里泡的机霸了,李墨也不吭气,只当没看见,其中一名光头青年伸手来扳李墨肩头。
李墨没等对方的手碰上自己,跳起来迎风一拳,啪,这大光头鼻血四溅后仰倒地。
其余几人俱是一惊,李墨可没想在这里浪费多少玩游戏以外的时间,伸出食指轻轻推了推耳朵上的墨镜,放了句中国话道:小日本,真人PK老子很喜欢!身形游动,猛然插入几人中间,砰!砰!砰!砰!一拳一个,四拳四个,四名日本青年几乎同时倒地,蜷作一团,李墨这一出手,技惊四座,也难怪,以李墨今时今日的身手,对付这么几个日本小混混,实在是有些牛刀杀鸡了。
李墨也不顾旁人投向自己的惊讶目光,鼻子里冷哼了声,抬步便向游戏厅外走去,这几下还算是留了手的,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会这么大火气,站在这块土地上,就是他妈的想器张一下。
请等一下,请问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一名穿着粉红色洋装的少女拦住了李墨,刚刚那四拳震住了一大片,相信在场的日本少年们没有一个胆上前挡住自己的去路,可对方偏偏是个女孩子,李墨还不至于疯狂到出手打女人的程度,仅管对方是日本女人也一样。
这日本女孩长得算是很清秀的那种,身上的洋装质地不错,看起来像是大家闺秀,有钱人家的女儿,不知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李墨推了推耳根上的墨镜开关,开动翻译器,然后用英语说道:whatdoyousay?(你说什么?)这位日本女孩子大胆的重复了一遍,请问,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李墨这次是听懂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这个女孩子,不错,够得上美少女的标准,反问道:whyyoutoknowmynamemust?(你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名字?)这位日本美少女见李墨向她问话,眉角向上轻轻一弯,躬身说道:因为留美子想要和您交往!所以想知道您的名字!交往?这个词应该算是求爱告白的意思吧,李墨也微微有些发愣,自己才在这地方呆了不到一天,居然会遇到女人向我告白?离谱了吧!李墨吐了口气,伸手松了松领口,问道:makefriendswithyou?why?(交往?为什么)?留美子没有注意到李墨的语气,眉飞色舞说道:刚刚您玩游戏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注意您,您很厉害,打败了所有的人我已经很吃惊了,没想到您现实中的身手更厉害,能够瞬间打倒四个人,我被您迷住了,当然还有个原因是因为虽然您带了墨镜,可留美子认为您还是很帅,您是天照大神赐给留美子的英俊武士,留美子想要和您交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这位留美子小姐激动得脸蛋微红,肩膀也有些微微颤抖起来。
李墨的反应出乎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吹了声口哨,李墨笑了起来,仿佛自顾自言般说道:切,神精病,不正常的女人,谁要和你交往!说罢李墨与留美子擦肩而过,扬长而去。
只留下愣愣的留美子以及一游戏厅里同样发楞的少男少女们。
回到酒店,李墨倒头就睡,本想和佩儿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的,可又怕国际区号泄露了自己身在日本的事实,只得做罢,也不知屠明帅转战天下转到哪去了,张吉那个疯子进了福建地下实验室便等于上了老屠的案板,天知道这对疯狂级人物对撞之下,会产生什么样的火花。
最内疚的便是对依儿了,不管她是唐锐的女友依儿还是火舞耀阳依依,不管怎样,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己毕竟脱不了干系,希望老屠那边的科学家们,能有办法治好她吧。
血债就要用血来偿,既然这些铁路高端技术人员为三亿重工而工作,做为支持右翼组织的一份子,想必也应该有被宰杀的觉悟。
本来李墨对于前来日本暗杀这些技术工作人员心中还有一丝犹豫,一想到依儿静静躺在病床上的恬静模样,想到唐锐那副痛不欲生的狰狞表情,李墨心中便杀意大增。
我李墨自认不算好人,却也不会惹事生非,但是谁要是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动了我的兄弟朋友,龙触逆鳞,罪无可赦。
李墨正一个人抱子被子发狠,电话响了,接过电话一听,正是那把懒洋洋的声音。
哈罗!我是武龙,你好吗?!李墨一听这家伙的声音就来气,老子正在这边发狠意淫,一听到这家伙鼻涕一般的声音,马上什么火都消了,真是活见鬼了。
李墨没好气的问道:武龙同志,请问你现在在哪?北海道离东京没那么远吧,北海道的雪景很美吗?请你明白,我没有时间在这个狗屎堆一样的地方等你太久!OK!北海道离东京当然不远,小生已经赶回东京了,至于雪景,啊!那是一种境界,一种……武龙还没来得及形容北海道之雪景,李墨便已怒了,抢过话头道:嘿!我说小子!我对你的北海道之雪没有任何兴趣,我只想知道,我还需要多久才能见到你!武龙在电话中悠闲的答道:年青人太冲动可不是好事,虽然我也有年青的时候,呵呵,热血的青年,夕阳下的誓言!哦!多美妙呀!李墨简直要抓狂了,电话里的这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啊!耳中再次传来武龙嬉皮笑脸的声音:小李墨,我突然很想见到你了,非常之想见到你,请你下楼来吧,我现在在酒店大堂等你,哦?你问我穿什么样的衣服?放心,整个酒店大堂里最帅的男人就是我了,很好认的!我在这等你!一会我们去个美妙的地方!李墨重重的一把扣下电话,从床上蹭的一声跳起来,一阵风般的卷出房门去了。
从电梯间出来,来到酒店大堂,巨大的水晶灯照映着大理石地板,大门两侧摆满了鲜花,花团紧簇的一边,在靠近左侧堂前大柱的位置,真皮沙发上坐了一个男人,尽管李墨极力不想承认,不过这个坐在花海边的男人,一定就是武龙,因为他真的很帅。
第一百零二章 乱交派对这个世上的确有女人天生丽质,同理,存在着像这种光芒四射的男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是李墨看这家伙格外的不爽,看美女是种享受,可看着这种帅到极致的男人在面前刺眼的晃来晃去,可就不是什么好感受了,当然,如果换作是个女人的角度来看,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端坐在花海中的武龙,穿着一身洁白的燕尾服,这身衣服料子极好,闪闪发光,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这身打扮,要是换一个长得朴素点的人穿成这样,如此招摇反而成了他人笑料,正是如此招摇的亮色,穿在这个男人身上,却显得恰如其份,再合适不过。
嘴里叨着根金丝雪茄,见着李墨朝自己走过来,嘴角略略一歪,光是这一抹坏笑,就足够迷倒一大片无知少女了。
武龙站起身来,还好,老天爷是公平的,还不至于那么偏心,给了这名男子俊朗的外型之后,并没有给他相匹配的身高,武龙个子并不高,站在面前比李墨还要矮上半个头左右,保守估计满打满算也就一米七的样子,而且还算上了这双精品法国名鞋的鞋跟高度在内,当然,在这倭国当中,相较之下武龙的个子倒也溱合。
李墨的心里顿时平衡多了,略略点了点头,说道:你就是武龙?屠明帅曾经的搭挡?武龙的声音很动听,笑道:我是武龙。
呵呵!您就是屠明帅推荐给我的新搭挡?幸会幸会,您比想像中要帅得多呢,同类相近,我喜欢帅气一些的搭挡,难看的人同我站在一起是会自卑的哦。
李墨哑然,胸中翻腾不已,差一点就要把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怎么会遇到这么极度自恋的男人,死变态,娘娘腔,想想自己要和这样的家伙一起行动,脑子里就像塞进一堆浆糊一样,头昏昏。
武龙笑道: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李墨拔开武龙伸过来的关切之手,压中火气,费力的说道:我没事,找个地方聊聊吧,我们接下来要办的事很多。
武龙一听找地方,很热情的提议道:我们出去走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绝对的好地方!李墨开始努力学会适应这个华丽的男人,点点头道:随便,你带路就好!出了酒店大堂,让李墨感到吃惊的是武龙开过来的车子,这个车标,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劳特莱斯吧,李墨对汽车没什么研究,看着车头猜猜而已,却也不好意思直接询问,不管是与不是,问出口那就太掉价了。
钻进车里,宽敞舒适的车厢,汽车发动时的噪音静声处理,还有李墨唯一能认出来的真皮座椅,都显示出了这辆汽车的高贵身价。
心中有些想法,不过脸上却不会显现出来的,李墨自认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好歹老子也是个千万富翁嘛!一辆车而已,又不是买不起,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过李墨倒真猜错了,这辆车还真不是一般车子,是劳特莱斯这个著名品牌不假,不过这一款却是限量版的,一般富豪就算有钱也买不到。
武龙除去话很多和自恋外,其它方面倒也不那么令人讨厌,算是很热情的那种人吧,汽车在飞驰的过程中,武龙不停的回头陪着李墨说话,最少这人对日本的风土人情还是相当了解的,一路上,每到一处,武龙都能说出一大段典故来。
李墨实在是有些不解了,终于问道:武龙,你来日本多久了?武龙一边开车一边满怀惆然的叹道:三年了,我已经在日本呆了三年了。
三年?李墨本以为武龙身为屠明帅的搭挡,和自己一样,只是为了这次任务才来的日本,没想到武龙居然来日本三年了,心中一动,李墨问道:你不是火舞耀阳的人吗?怎么一直呆在日本?武龙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随着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我啊!应该还算是火舞耀阳的人吧,外围,外围份子而已。
我是个懒人,又不太接生意做,所以就来这边混饭吃了。
李墨听着武龙的口气有些怪怪的,心知定是有些隐情,不过人家不说,自己也没什么追问的必要。
车子很快停在了一间夜总会模样的场所,武龙示意李墨下车,李墨下来之后,武龙将车子停好,两人一同踏入。
这武龙果然是块活招牌,并且还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啤酒见了开开盖的那种活宝级人物,才进来走了十几步,光和武龙打招呼的男女就有七八个之多,来往的男女一见到是武龙,全都自动的让开道路,有人在边上用日语喊着,龙,武龙,我们爱你!态度竟还颇为狂热,好似武龙在这是个大明星似的,李墨感到非常之好奇。
李墨跟在武龙身后,通行无阻,两人一直走到一个大包间前,守在包间门口的两名保镖模样的粗壮男人,一见是武龙,忙笑眯眯的拉开房门,示意两人进去,武龙笑得比这两人还要灿烂,顺手便掏出一把日元,塞在两人手上,两名高大过人的保镖像哈巴狗一样不停的点头哈腰,脸上笑得皱成老太太似的。
随着武龙进入了包间之内,香艳的镜头马上映入眼中,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名身着高档职业套装的女性正跪在台面上,发骚似的自摸,台面边上几个光着膀子的日本男人正满眼欲火的盯着这名熟女的扭动,另外沙发上还坐了几名男女,也全是毫无顾忌在狂吻乱摸,甚至还有一对直接滚到沙发背后在不断的蠕动冲刺,就连电视机里放的都是正在H的卡通片,真要命,李墨以为自己来到了乱交派对了。
武龙毫不在乎的找了个空沙发坐下,开了瓶洋酒就要给李墨倒上,这种地方开的酒,李墨还真有点不敢喝,谁知道杯子里面有过什么。
才坐下,武龙便递过来一本册子,李墨也不懂是什么,接过来一看,傻眼了,上面记录的全是女性的资料及玉照,从职业到年龄,各个系列,分门别类,应有尽有。
大大的一本花名册,李墨拿在手里,收也不是,还也不是。
武龙举起双手,对着空中拍了拍,两击之后,内厅里走出来两位美女,浓妆艳抹,烟视媚行的扭到了武龙和李墨的身边,灯光忽闪忽暗,李墨也看不太清这两女人的长相,只觉得身材火辣之极,身上衣物若有若无,少之又少,其中一名朝李墨身边一坐,吓得李墨半边身子的汗毛孔尽数炸开,鼻中闻到股还不错的香水味。
这女孩子凑近了脸过来,李墨这才看清,咦,比想像中长得要好看得多,只是,靠得太近了点吧,大家又不是很熟。
武龙大手一挥,嘴里喊着,拿最好的酒来,给我招待好客人,这是我远方来的表弟,怎么样?很帅吧!李墨有点出汗了。
这家伙搞什么鬼,就算带小爷来这种地方消费,也不用跑到大屋子里来群奸群宿吧。
这个国家的习惯风俗还真是有够奇怪的。
李墨有点受不了了,推开身边的女郎,站起身来,武龙故作惊奇的问道:表弟?你要去哪?这声表弟喊得亲热无比,可李墨听上去浑身毛毛的,嗡声没好气的答道:上洗手间!说罢抬腿就走。
武龙在身后调笑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才这么一会就憋不住火了,哈哈哈!身边的女郎也随着武龙一起笑得花枝乱颤。
李墨并没有找洗手间,而是直接走出了夜总会,就在那辆劳特莱斯跟前站着,面色很是难看。
过了不多时,武龙从夜总会里摆摆摇摇的出来了,走到车跟前,对李墨笑道:怎么?怕我让你埋单吗!居然先溜出来了?李墨再也按捺不住了,直接一把扣住武龙那白晰的脖子,将其顶在车身上,目光如冰般盯着武龙的眼睛,口中发狠道:我是来办事的,现在我对你很不满意,你要享受玩乐是你的事,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武龙被扣着脖子,脸上的笑意仍未有丝毫的改变,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办事,只是大家风格不同罢了,年轻人不要太冲动,千万不要太冲冲,把手放下来我们好好说。
OK?李墨听他说得认真,慢慢松开了手,武龙钻进车子,等李墨进来之后,武龙才笑眯眯的问道:你是来办事的?我记得你好像是来看我办事的吧!这么不听话,又冲动,火气还大,这样的搭挡很麻烦呐!李墨此时也冷静下来了,火舞耀阳的这些人,个个都是扮猪吃老虎的能手,没理由这家伙只会耍帅份酷,自己是有点急燥,不过也没到冲动的那个程度,刚刚借机发火,只是想试试武龙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武功在身而已。
既然现在人家开口了,那就听下去吧,李墨脸上还是一副气冲冲的模样,其实心中的冲动远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十分之一,说道:你办了什么事?你说得出来吗?一会北海道赏雪一会夜总会泡妞,你倒是说说看!武龙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笑嘻嘻道:算了,你这人真不好玩,没劲,不陪你玩了,快快搞定了送你回去得了。
李墨鼻子里哼了哼,道:少在这扮高人了,有什么计划你赶快说出来,我没打算在这个地方呆太久。
武龙收起脸上的贱笑,漂亮的脸庞马上变成了一种英武的美感,冷然道:你们要我杀人,给我什么好处了?屠明帅让我杀我就杀吗?有种让他自己来找我试试!我在这边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冒险,就算我帮你们,情报呢?情报费用从哪来,安全费用从哪来?我有钱是我的钱,凭什么你们一句话,我就要出钱出力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李墨听到这话,恨不得一拳打在这家伙脸上,可他说得也是,这人根本和我就不认识,只因为屠明帅一句话,自己就来日本来找他,还要让他出手杀人,就他那样的货色,一看就是沉迷于酒色的家伙,估计正常人的身手都没有,让他去杀人,太儿戏了吧。
难道自己要和他讲中华民族?讲民族大义?这些话对这种人会有效吗?李墨脑子时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武龙叹了口气,自顾说道:不过呢,帮你们做这件事,从我的内心深处来说,还是很愿意的,我也是中国人嘛!何况我一向动脑子的,聪明人大都很怕死,所以只好算在远处动动脑筋比较好一点,当然了,必要的报酬还是要的,所以说呢,这件事在看来也并不是很难。
李墨睁大了眼睛,心想这种人口中说出来的‘因为我是中国人所以会帮你们做这件事’之类的话应该没什么可信度吧,不过大概意思还是听明白了,其实就是要好处,有好处才会办事。
李墨装作不耐烦的说道:不要JJYY绕来绕去了,直接点,你要多少钱才肯帮忙。
说这话李墨心里也没底,看人家这辆车,就知道家底不薄了,自己那还有个三五百万的样子,不知道够不够。
不管了,只要他敢狮子大开口,了不起发个狠,打到他怕为止。
武龙眼中一亮,那抹贱笑如同招牌一样重又挂回脸上,笑眯眯道:NO,钱我不要,你看我还像需要钱的人吗?我要你的人,对,就要你的人!见李墨面色一冷就要发飚,武龙连忙又换出那副英挺的表情说道:别冲动,别误会,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要你的人是有原因的。
你听我说完!李墨收起举了一半的拳头,面色冷得如同块冰一样,嘴中吐出一个字,说!武龙不敢再乱开玩笑,笑眯眯的说道:刚才你上洗手间的功夫,我已经和青花会的联络人谈过了,我要三亿重工的一些资料,预备和一些金融方面的朋友联合起来打一场对三亿重工的股市阻击战。
李墨听到这里很有些讶意,面上却装作不在乎的说道:你们股市上阻击它关我什么事,你知道我要什么的!武龙笑了笑,答道:当然,我要来的这些资料里顺带了你要的东西,放心。
不过现在资料还没到我手上,就这要你帮忙了!李墨总觉得面前这家伙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看上去一副靠不住的样子,轻声道: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武龙道:做为附加条件,我要找人帮青花会打一场拳,黑市拳,可是你知道我的了,我是有钱,可我现在手头上找不到真正的高手,我看你刚才那两下子扣我脖子身手蛮利落的,屠明帅也说了,让你来保护我,你一定是高手,帮我打赢这场拳,我帮你搞定那几个目标,再附送回程机票,怎么样?很公道吧!李墨心中泛起一阵恶寒,怎么看都像是这家伙为了报复自己掐他脖子而刚刚想出来的点子,说得天花乱堕,当我是傻子啊!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明知这家伙九成九在阴自己,不过确实少了他,在日本李墨没可能做成任何事情,但愿他玩归玩,信用还是讲的吧。
李墨闭上眼三秒钟之后,闭开眼睛,微笑道:既然武龙兄都这么说了,可以,我打这场拳,不过!武龙见鱼儿就要上钩了,连忙接口道:你放心,对手当然是日本猪,打日本猪,我们万死不辞!李墨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说道:不过你在拳场外围下的赌注收入,我要分一半。
这话一出,武龙瞪大了眼珠,不敢相信的看着笑眯眯的李墨,口中小声嘀咕道:死屠夫,明明说这小子笨笨的,很好哄很好玩的样子,妈的!这小子哪里笨了,死屠夫,大狗熊,下次见了一定玩死你!武龙回过神了,咳了咳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说道:外围的一半啊!这个问题有点严重呢,这样吧,四分之一你看行不?你也知道的,我这么大的排场,处处都要花钱啊!李墨自然懂得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的道理,伸出食指敲了敲车窗,说道:这样啊,那就三分之一吧!毕竟上场搏命的人可是我呢!而且又一定要赢,难度好大哦!武龙笑道:你不怕我蒙你?随便抽点钱就当是三分之一收入给你?我敢下多少本钱你又不晓得。
李墨笑了,说道:这一点我可没担心过,你是火舞耀阳里出来的,想必一定讲信用,跟你谈生意谈不拢我信,你会耍赖我就不信了。
李墨这几句话,明着捧了一捧武龙的同时,还给他扣下了顶大帽子,你的信用就是火舞耀阳的信用,你敢耍赖吗你!武龙苦笑着点点头,说道:成交!就这么办,你帮我打赢擂台,我帮你出手收拾那几个目标!武龙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比自己更会扮猪吃老虎,这小青年好明亮的心眼,不过没关系,大不了把你挑战的对手等级挑高一点,这样得到的利润一样赚回来了,只不过在擂台上你会比较累一点罢了。
武龙打定了心思,要给李墨在原有基础之上重新挑选一个等级更高的对手。
在武龙的心中,火舞耀阳的人上台,那是一定搞得定的,只是难易程度不同罢了。
只是武龙不知道,这次来的李墨,并非火舞耀阳任何字辈的杀手,而是暗之职业经理人而已。
点击察看图片链接:第一百零三章 黑市拳赛和田道场的地下格斗中心座无虚席,约有四百多人到场,通过在线网络观看的有近二千人,参与投注的人数更在这之上。
擂台上下发出阵阵震耳欲聋的喝彩声,台上一对正猛烈的纠缠撕打,绝对近身的无规则肉搏,两名斗士都拥有着强烈的胜利欲望,在承受对手攻击的同时,全力击打着对手的每一个部位,这是一场极度疯狂的比赛,台上的裁判近于摆设,冷眼看着拼死命中的两人。
终于,蓝短裤的选手战胜了穿红短裤的选手,狠狠的一击结束了战斗,虽然残破的身体已摇摇欲堕,不过确实站到了最后。
最靠近擂台的看席之上,武龙依然还是最抢眼的存在之一,只是在这种充斥着血与肉的暴力美学范畴内,武龙这种英俊小生的魅力自然打了个折扣。
李墨已经换好了衣服,并没有打算像这些上台的选手一样,穿着短裤进行实战,李墨只是脱掉了上衣和鞋袜,光着脚踩上地板上,身上只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因为在他眼里,台上的这种对手,可能在旁人的眼中看似打得惨烈,实际上并没有多少战斗力,见过了北野太刀那种恐怖的实力,再看现在这些,只是普通打手的水准罢了。
李墨没想着要做多打的运动,之所以会脱了上衣只穿条牛仔裤上场,是因为他想起了一部叫做蛊惑仔的老电影,里面的人物干架就是光着膀子只穿条仔裤的。
下面的比赛将是本场最后的,也是最精彩的一场决斗,代表黑龙会出赛的是,我们不败的偶像,曾在正式相扑比赛中取得关胁称号,却因为杀死对手而退引相扑界的必杀相扑手,佐男小乃花先生,体重二百四十四公斤的相扑之男,今天晚上,我们期待他的精彩表现!代表青花会出场的挑战者,是一位神秘人,据说是来自东方古老流派的墨子先生!他非常有勇气,以七十公斤的体重挑战二百四十四公斤的佐男小乃花,我们期待奇迹出现!电子扩音器里传来大会主持人激动煽情的演说,底下的观众们众情激昂,翘首以待。
台下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相扑手佐男小乃花终于出场了,这体形实在是巨大无比,每踏出一步都重若千钧,脚步因为体重的关系,震得仿佛地板都在摇晃,他一露面,台下便有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顺着特地为他搭的踏板走上擂台,硬度金属材质的踏板居然都被这超巨形的体重压得弯曲变形。
李墨的面色难看之极,一把揪起武龙,指着台上的巨型相扑手骂道:你让我上去和这种怪物打架,还要打赢?你认为有可能吗?是我疯了还是你不正常!要不么你上去吧,反正结果都一样,不是吗?武龙这会苦笑连连,他也没想到,对方最高等级斗士居然是个相扑手,本想把握机会多赚些才特别申请了挑战对方最高等级的战士,现在就看李墨以七十公斤级的体重如何对应这辆人形坦克了。
骂骂咧咧一番之后,李墨还是不得不跳上台去,都到这个份上了,不打是不行了的,何况场内人声鼎沸,群情激昂之下,勾得李墨心中也燃起了几分好胜斗心。
跳上擂台之后,李墨不得不仰视面前的这名对手,单单从身高而论,佐男小乃花的也并没有多高,相扑手的身高标准在一米七五之上就可以了,只是这横着长的部份,就有点令人窒息的感觉了,最少有三个李墨这么宽吧。
佐男小乃花头顶梳银杏发髻,腰上围了条粗绳,兜裆布垂在下腰部,其余部分近乎全裸,像座肉山一样,油光闪亮。
两支巨腿曲弯着,半蹲半站的姿势正是相扑手的标准动作。
李墨的体格和这家伙一比,简直像根牙签似的,实在看不过眼。
铛然一声,比赛铃声敲响,李墨没有动,佐男小乃花也没有动,两人均在打量着面前的对手,如果说佐男小乃花因为体重的关系而显出不动如山的气势,那李墨就是山顶的俊松,一样的隽秀挺拔,气势逼人。
李墨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连场的恶战,已大大的锻炼自己的身手,他只是觉得,面前的对手虽然有那么点高手架势,却并非不可逾越。
李墨呼啸一声,疾冲向佐男小乃花。
佐男小乃花眯起眼一直在观察面前这种神秘的对手,很少有人能不因为自己的体形而感到压力,面前的这小青年,明显就是一个。
冲过来了,佐男小乃花挥起巨硕的右臂,一记挥破山横扫过去。
如此简单的一招,在相扑手佐男小乃花的手中使出,却是威力无铸,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招,曾经砸翻了十九位对手,其中不乏日本黑市拳中的好手。
相扑手本来可用的招式就不多,而且这种黑市拳台并非相扑台,根本不用按照相扑的规则来战胜对手。
只需要足够的力量和速度就可以了。
李墨并没有使出瞬发力,单靠自己的本能和不完善的武技作战,因为他觉得够了,能够从杀手榜前三十位中的北野太刀手中数度逃脱,李墨不认为眼前的胖子有伤害到自己的能力。
冲入了相扑手的攻击范围,巨大的风压从左侧猛烈袭来,李墨不欲硬碰硬,迅速下蹲,一矮身形,佐男小乃花的巨臂从头顶抡过。
李墨机灵一动,顺势使出中国武术格斗中最常见的扫膛腿,伸长一腿抽中佐男小乃花小腿侧,对方的体重实在太重了,下盘坚不可破,李墨这一腿就感觉扫到了脂肪当中,没什么效果。
佐男小乃花伸出左掌,朝身子下方的李墨重重一按,如果这一下子按实了,断几根骨头是在所难免。
李墨此时身法灵动之极,脚下发力横移,再次避过这一击,此时已闪到佐男小乃花的右侧,李墨发觉对方身体移动太过缓慢,也不再顾忌,直接跳起半人高,狠狠发力一记劈腿砸下。
这一腿不轻,佐男小乃花鼻中哼出了声,腿部承受身体的重量之外,又顶住了如此沉重的一击,不禁又曲了一曲。
李墨冷眼看着这丑陋的大胖子,想着补上一脚直接了账完事。
这时佐男小乃花双臂同时向李墨推出,这一推可比刚才的速度快了不少,李墨只觉得一股大力涌向胸前,有如巨浪拍岩,砰的一声,整个身子倒飞出去,撞在擂台绳之上反弹下来,重重的落在了台面上,才一触地,李墨便弹了起来,刚刚那一击倒是并未令他受伤,只是相对于李墨的体重而言,这一双掌推足够将其撞飞出去十米远。
要不是在擂台之上,有绳壁阻挡,刚刚这一下若是发生在相扑比赛中的话已分了胜负。
李墨心中极度的不爽,明明自己占了上风,没想到一大意尽然被这大肥猪给推飞了,不过既然已惦量出了对手实力,接下来就不用再小心翼翼的接触了。
李墨口中喝了一声,再度冲上,腿法如影如鞭,连连踢中佐男小乃花,还尽挑的些不易格挡的位置下腿,一时间佐男小乃花只剩下防御的架式了,同样的推手在李墨的留心之下,几次都无功而返,凭白多挨了几踢,谁叫相扑手本身可以使用的招术太少呢。
佐男小乃花完全凭着皮肉脂肪在消极防御。
李墨想着差不多应该解决战斗了,蹭然跳起,想要以飞身一腿轰中对方面部来结束这场战斗,谁料佐男小乃花拼着面部受了一腿,不退反进,右手五指巨爪张开,一把扣住了李墨的脚踝,李墨虽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了,这位相扑手还有这么旺盛的斗志,来不及多想,这招穿云腿被敌人扣住了并不意味着破招,凌空反身踢,另一条重腿已朝着佐男小乃花头顶百汇大穴蹬下。
这一腿如果蹬实了,那就是必杀的一招,没有人能受得住头顶百汇穴挨上这么重的一脚,相扑手也不行。
好个佐男小乃花,狂吼一声,左掌击右腕,双臂猛然甩出,竟打出一招升龙式,李墨的重腿只差毫厘便可蹬中佐男小乃花头顶大穴,无奈对方升龙式已成,李墨的整个人被升龙式发出的巨力直接旋上空中,一阵头昏眼花,身子被抛上了空中的同时,最要命的是受去了平衡感。
直直朝地面落了下来。
这五六米的度度虽然不是很高,不过对于在空中丧失了平衡感的人来说,足已致命。
相扑中本来是没有摔投技的,更不用说摔投技中的终极术升空技了。
但佐男小乃花偏偏却从柔道技中领悟出了这一强力技能,正因为使用这种不符合相扑手使用的技能,佐男小乃花才会淡出相扑界,为了证明自己的新相扑技是求胜的技能,杀人的技能,所以才会来到了黑市拳赛上求证。
以往的对手佐男小乃花单靠变态的防御力和强大的攻击力便足以取胜了,没想到今天的对手居然能将自己逼到这个程度,使出了相扑手对付格斗家的这一秘招,由于体重和纯力量上的差别,被升空技送上空中的敌人,只有死路一条。
升到最高点,李墨的身体开始做自由下落,实在没有想到那个变态胖子会有这么大力量,能将自己抛起这么高。
头朝下开始下堕,耳中传来呼呼的空气流动声,隐约还有场下的惊呼声。
瞬间便要和地面做最亲密接触了。
李墨大骇之下,,奋力一掌击向擂台的地面,巨大的反挫力回敬全身,还没等李墨反应过来,真正的杀招降临了!佐男小乃花看准了李墨的落点,巨大的身影扑了上来,足有李墨大腿粗的两只巨臂钳了上来,将李墨牢牢抱住,整个身子被凌空提起,如同陷在一大团肥肉当中,佐男小乃花双臂开始发力向内绞杀,这一式熊抱非常人难以忍受。
以相扑手的体格而言,同他们打近身战无异于一场恶梦。
更何况还被牢牢的抱住凌空举起。
台下的观众发出了兴奋的喊叫声,这下子就是纯力量的比拼了,和相扑手比力量,在观众们的眼中,台上的局势已经明朗化了,只看这位青年人在相扑手的怀中能坚持多久而矣。
,由于对方这身肥肉的缘故,李墨无论是用头撞,或是用脚踢,全都无济于事,用头撞距离对方有效部位太远,缺乏杀伤力,用腿踢又因为两人的身子距离太近,无法有效发力。
双手更是动弹不得,李墨现在的样子,就好像陷入猪笼草中的小虫,拼命挣扎却越陷越深。
台下的武龙看着都不禁有些担扰了,优雅的表情犹如结了一层凝霜,在他的印象中,不记得火舞耀阳的人有这样对敌的,简直是菜鸟嘛!杀手讲究一击必杀,哪有像这样死缠烂打,纠斗不休的。
武龙倒有些担心了,要是这个李墨真的被玩死在擂台上了,屠明帅那疯子发起狠来,杀到日本可不是好玩的。
李墨只觉得身上的困锁越来越紧,越来越紧,胸腔中的空气都仿佛快被这个胖子给挤出来了,快要到极限了吧!李墨心中对自己道,难道又要依靠那个吗?真讨厌。
那种力量,还是能不用就不用的好吧。
不过被这种肥肥的胖裸男抱着的感觉,还真是非常之差啊!有种东西轰然在李墨的脑中爆开了,脊背上顿时充灌起一道凉意。
李墨低下头,望着满脸堆肉的佐男小乃花,居然笑了一笑。
佐男小乃花差不多使出全部的力气了,居然还没有听到骨骼的断裂声,手上传来反抗的力量一直没有停止,佐男小乃花心中已是惊奇不已,以自己的臂力,就算是头熊也给抱死了,这个小不点的男人居然还能余力抵抗?这个时候,佐男小乃花发现怀中的猎物居然低下头朝自己笑了笑,好像正在逛游乐园那么开心,一点也没有痛苦的表情,愣了一愣。
李墨口中猛喝一声,给我开!双肩扬动,猛然振臂张开,硬生生的将佐男小乃花的巨臂直接扳开,以力破力。
佐男小乃花生平第一次对眼前正发现的事产生了怀疑。
自己明明在使力,手臂却不听使唤的张开,准确的说是对被撑开,佐男小乃花甚至听到了自己藏在厚厚肥肉之下的骨骼发出咯咯的磨擦声。
台下全体观众几乎都站了起来,台上的情景太具有视觉冲击效果了,如果说这名挑战者是利用迅猛的速度或是狠辣的手段打倒佐男小乃花,观众们只会感觉到惊奇,因为擂台赛上本来就是千变万化的地方,上演颠簸大逆转并不奇怪。
可现在大家看到的是,仅重七十公斤的人从重达二百四十四公斤的相扑手的怀中挣脱,而且两人竟然可以两手相抵进行角力,并且势均力敌。
佐男小乃花终于产生了恐惧的感觉,一直以为最为倚仗的力量,竟然被人从正面直接超过,而且对手还只是个看上去不到一百公斤的小个子,这实在是超出了认知以外。
李墨成功的扳开对手双臂,从熊抱中逃脱出来,双脚落了实地。
口中却低声咆哮了起来,随着瞬发力的产生,心中藏着的负面情绪也一并涌上心头,依儿的伤势,唐锐的怨恨,当日在北野太刀面前的无力感,种种暗面的情绪不断的冲击着李墨的头脑。
李墨怒了,双臂猛然合抱住佐男小乃花的一只手掌,瞬发力驱动之下,猛力拽住其粗大肥厚的中指和食指尽力一扯,佐男小乃花只觉得手掌上传来被撕裂般的剧痛,难以忍受的剧痛。
紧接着,李墨双臂一合,抱住这支已鲜血淋淋的手臂,瞬发力再次沿着脊背直冲上头顶。
怒喝一声,天啊!竟然凭着一股蛮力将二百四十四公斤的佐男小乃花给举了起来。
佐男小乃花痛过之后突然发现自己身上出现了诡异的事件,身为相扑手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腾空而起?自己有多少年不曾离开地面了,能造这样效果的,最少也要部吊车才可以。
佐男小乃花陷入了更大的恐慌当中,斗心彻底乱了。
台下的观众包括武龙在内,全都张大嘴巴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眼前的奇景。
这还算是人类吗?台上李墨抱着佐男小乃花一条胳膊便将其整个人举了起来,然后像抡铁锤一样转动了起来,巨大的相扑手被提起来舞动,这种事恐怕一辈子也只能见这一回吧。
转了四圈之后,李墨手一松,直接将佐男小乃花丢出了场外。
巨大的身躯砸到擂台下方的地板上,整个比赛场地发出一声闷响,众人只觉得脚下仿佛都震动了起来。
武龙终于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用力的鼓起掌来,有第一个人鼓掌,这些被彻底吓傻了的观众们终于也回过神来,疯狂的鼓起掌来。
这大概是这个月以来场内最火爆的一次比赛了。
场下的人全都陷入了疯狂当中!――――――――――――――――――――――――――――――――――《草侠》一个比《暗之职业经理人》更加有趣的故事,书号74341,请大家支持!点击察看图片链接:第一百零四章 地铁色狼(本人新作《草侠》求本月VIP月票!请有能力的朋友捧个场!谢谢!)次日,东京大江户线银座西口站地铁站,涌动的人流密密麻麻,往来川流不息,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地铁站内的人群比想像中的多,上班族都像蚂蚁一样,匆匆忙忙来来去去,忙碌的生活在这座钢铁都市之中。
经过了武龙妙手上妆后的李墨,站在地铁站台前,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李墨脸上火辣辣的,心中不停的暗骂道:死武龙,垃圾龙,说什么为了更有效的接近目标,必需融入这座城市之类的屁话,居然把本帅男打扮成了这副鬼样子!站在这里丢人现眼还嫌不够,他自己倒跑得不见人影了。
心中骂归骂,李墨还是不敢随意走动,等不到武龙,自己什么事也做不成。
于是在东地铁入站口,很多乘客都看到了一位穿着极度怪异另类,头发挑染成五颜六色,腰上挂着粗重的金属链带的小青年站在那儿,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虽然五官倒是很英俊,不过,大概是那种游手好闲的不良少年之类的人物吧,乘客们心中不约而同的这样认为着。
这位可怜的不良少年便是被武龙刻意打扮过后的李墨了。
还好没有等到李墨彻底抓狂,武龙终于出现在了身旁。
今天的武龙穿得极为朴实,很一般的灰色旧西装,手里提了个公事包,唇上还贴了两撇小胡子,虽然未见在外型上做太大的手脚,只是稍许些微变化,整个人的气质却绝然不同,若不是李墨在出发之前见过了武龙这个造型,既便换做是熟人,怕也很难一眼认得出来。
最高段的化妆并不是改变人的五官长相,那是整容师做的事情,真正精于化妆技巧的高手,能依靠一些细微的变化,改变整个人的气质,再配以相应的职业服装搭配,完全可以做到‘纵使相逢竟不识’的境界。
武龙此刻的身份俨然是一位标准的日本上班族,微微躬曲的身子,无声的向周围人透露出他本人是多么的谨慎,胆怯周围的一切变化,一看就是鸵鸟型的职员。
李墨没有多看一眼身边的武龙,因为这个时候他们两人的身份应该是互不相识的。
不过李墨心中却暗暗心惊,能将自身气质完全收敛,转换成另一种人,这份演技功夫,却也不可小嘘,自己可不能输给他了。
地铁进站了,车门大开,大家全都向车厢涌动,李墨扮演的不良少年一马当先,双手护着怀中的玫瑰花,直接用最粗暴的方式挤开人群,结果第三个冲入了车厢,本以为日本人会很谦逊的排队进入,没想到凭着自己的体格,居然还是被两人挤到前头去了,郁闷。
李墨手捧着红玫瑰,迅速的占领导了靠近车门的那个位置,大大刺刺的稳坐不动,后面的人流呼啦一声,全向车厢内里挤拥。
武龙抱着公事包委委缩缩的也挤进来了,站到了不良少年李墨的旁边。
地铁很快便开动了,呼啸着冲出了站台,带着满满一车上班族,当然,这其中也藏着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混杂其中。
下一站,新宿站到了!地铁列车上的电子合成音乐声提示着到新宿站下车的乘客作好准备。
日本的地铁专线每一站都用不同的音乐报站,音乐声很悦耳动听,可坐在地铁内的人们,表情却都很麻木,都市生活下的压力之大,使得他们即使是听到如此动听的音乐也没什么反应。
从新宿站上来的乘客并不是最多的,但还是仍将车厢塞得满满的。
这时站在李墨身边的武龙嘴里歪不讥讥轻哼了句,天下掉下个林妹妹!见鬼了,他用日语哼出这个调调,实在在不伦不类,难听至极。
李墨抬头向上望去,喝!好家伙,白生生的一截大腿,晃得人眼花,武龙的身边不知何时起,站过来一位超正点的美女,棕色长发及腰,穿一身白色职业套装,最要命的是短裙有些太短,薄质丝袜加上粉色高跟,看得李墨直发愣,哪里突然钻出个这么惹火的尤物来。
忍不住多看这美妙的大腿几眼,实在是男人的本能,自然吸引,欲罢不能啊!咦!怎么有一只罪恶的大手轻轻抚摸这只美腿?顺着这只罪恶之手向上望过去,见到化过妆的武龙正一脸淫贱,爽毙了的表情。
李墨差点昏倒,强忍住想要跳起来抽这丫的冲动。
再看这位被色狼侵犯的美女,笑意盈盈,毫不在意,甚至还低下头对着一脸呆相的李墨眨眨眼,一副很灿烂的模样。
李墨忽然觉得这女人身上的风尘味很重,即使是身穿着这么高档的职业装,也不像个上班女郎,倒像是个夜总会出台的小姐一样。
心中一动,再次抬头望过去,果不其然,这位美腿小姐的身后,也就是武龙的旁边,不知几时起又多了一色狼,而且这个人的长相,对于李墨来说,并不陌生。
昨天晚上,打完黑市拳比赛之后,武龙拿来了一些目标资料给李墨过目,其中就有长腿美女身后的这名男子。
小室原雄,男,四十一岁,现于三亿重工铁道建设部任新干线对外技术科课长,为人极度吝啬,好色成性,怀疑有恋足癖,据传此人身为三亿重工重要技术部门课长,资产已达数百万美元,却很少开车上班,平时的消遣除了夜生活极丰富之外,再就是乘坐地铁,可以说,这是条标准的地铁之狼。
这些情报据武龙讲,都是青花会的情报组织早在一年前就开始调查收集的,青花会一直致力于向各大企业相互间出卖他们各自的商业情报,有价值的没价值的都会储存在资料库中,至于武龙为什么会要这么多人员资料,青花会是不过问的。
因为几乎每个向其组织购买商业情报的客户都会要上对方的人员资料,试图搞些分化贿赂什么的。
这种事在日本商战中太正常不过了。
看到了小室原雄的出现,李墨心中已然雪亮,鱼儿还是上钩了,就看武龙用什么方法才能不动声色的将其致于死地。
要杀这些技术人员不难,难就难在要消无声息,要在血月樱落和日本官方的视线之外,让这些目标人物死得理所当然,这些就是李墨单凭着武力而做不到的了。
否则就算杀得一个两个,一旦引起了日本方面注意,再想动剩下的目标就难了。
地铁行进得很快,平稳而迅速,车厢里的电子合成音乐报响了将要抵达的下一站站名。
李墨深吸了一口气,依照约定,他应该下车了。
李墨抱着怀中这捆玫瑰花,站起身来,这位长腿美女看样子也是这一站下车,开始向外挤动。
这名叫做小室原雄的中年男人,借着朝李墨空出来的座位争挤的机会,狠狠的在长腿美女的大腿上捏了几把,那只脏手甚至直接伸到套装短裙里去了,脸上更是一副乐不可吱的淫邪表情。
这时武龙也几乎和此人同出一辙,一边挤向座位的同时,一边在长腿美女身上有摸有蹭。
两人谁都没有打算给边上站着的老太婆让座位的意思。
狭小的空间内拥挤不堪,好不容易长腿美女随着李墨身后挤出了包围圈,两名几乎同样委琐的男子同时为了空出来的座位而奋战。
小室原雄恶狠狠的瞪了武龙一眼,扮演胆小上班族的武龙吓得手一抖,终于被小室原雄快了一步,一屁股坐了上去。
嗷的一声惨叫,小室原雄气急败坏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在全车人的注视之下,从屁股后面拔出一根锐利的花刺,嘴中乱骂道:八嘎,这是什么鬼东西!满车人全然哄笑作了一团,一定是从刚才那不良少年手中的玫瑰花里落下来的,委琐的武龙站在边上更是乐不可吱,一副幸灾乐祸却又不敢完全表现出来的小职员模样,如此演技,完全可以去评奥斯卡影帝奖了。
小室原雄将花刺丢到地上,口中骂骂咧咧一番,自己也没有在意。
片刻,车内重又恢复了平静。
地铁行至终点站,所有乘客都下车了,武龙慢吞吞的跟在小室原雄身后,直到目送着小室原雄进入三亿重工总部之后,这才笑了一笑,自行离去。
二月十一日上午九时二十六分,三亿重工新干线对外技术科课长小室原雄,在三亿重工总部的电梯间内,突发性脑猝死。
大日本东京警视厅经调查取证后,得出如下结论,小室原雄死于劳累过度,属于正常性自然死亡。
李墨揪着变回装之后的英俊版武龙的衣领道:喂!死龙,你在那根刺上涂的什么玩艺?要是你拿那种东西戳我一下怎么办?武龙陪笑道:所以我说了啊,有时候武功没什么用的,练上十几年,被人家轻轻戳一下就死翘翘了,哦?那个玩艺啊!秘密哦!那是我混饭吃的家伙,不能说的,全世界最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不然你拿去东戳戳西戳戳,那可就麻烦大了。
李墨无奈的把他放了下来,他说得也对,有些东西,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转念一想又问道:我怎么就觉得不对呢,到底我穿成那样,抱着玫瑰花晃来晃去的有什么意义呢?武龙得意之极,手舞足蹈的笑道:没什么意义啊,你充其量就和那位花钱请来的,玩电车之狼真人版游戏的小姐一样,只是道具,道具而已。
呵呵,纯数个人爱好!李墨无言了,明明是可以随便戳一下就解决的人物,这位武龙先生非要搞出一大票事来,又是花钱雇电车小姐引色狼上勾,又是让自己扮送花的不良少年掩饰那根最后从武龙手中放出的毒刺。
此时的李墨还意识不到,正是只有这样,才能让一切合理化,当事人自身都没有任何怀疑和警觉,那么事后被查出真相的可能性才会少之又少了,从武龙脑中转出来的杀人方法,是可以被称之为艺术的存在。
(本人新作《草侠》求本月VIP月票!请有能力的朋友捧个场!谢谢!)点击察看图片链接:第一百零五章 凶犬噬魔神奈川的乡间景色还是十分明媚的,曾经在若干年前,有一部风靡了全世界的漫画书《篮球飞人》又名《男儿当入樽》的,便是描写的一群篮球少年从神奈川县开始起步的故事。
所以一直以来,神奈川县从那个时代起直到现在,少年篮球运动都相当的发达,这里的少年里都梦想着,也许有一天,自己能如同书中的樱木花道和流川枫一样,成为篮球比赛中的英雄人物。
南野葛麻,四十六岁,神奈川县人氏,现就职于三亿重工铁道设计部,任第一总工程师,是世界顶级的铁路道路施工设计师。
由于同中国方面就高速新干线的谈判出现了误差,南野葛麻最近显得很空闲,看来去中国的事又要放一放了,难得有休息时间,南野葛麻驾车回到了自己的故乡,神奈川。
山花灿漫,乡野悠然,神奈川郊区的景色还是很美的,冬雪初晴之后的山路之上,显出一股清新自然的勃勃生机一路上哼着不知名的地方小调,南野葛麻将车停在了自家老屋的门口,邻居北条一家见着南野葛麻回来了,全家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并且出来迎接。
毫无疑问,在神奈川县内,南野葛麻可是响当当的知名人物,三亿重工的高级干部,年薪可是比北条全家人的年收入还要高十倍不止的大人物呢。
南野葛麻很亲热的向北条家的男主人北条雄泽打招呼道,北条君,很久不见了,都把我们这些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给忘了吧。
明明是南野一直生活在城市里,难得回神奈川一次,却故意先声夺人的说成是儿时的朋友们把他忘了。
北条雄泽这种久居乡下的老实汉子当然不敢反驳城里来地南野君的话,点头哈腰诺诺连声。
北条家一共出来了三个人,北条雄泽。
北条雄泽的妻子雅子,还有北条的女儿菊子,北条今年也有四十岁了,由于家境不好,一直到三十岁才娶到老婆雅子,一个外表朴素,生性平淡的普通女人。
不过十岁的女儿菊子,却成功的吸收了父母地优点,长得粉雕玉琢,洋娃娃一般,十分可爱。
南野葛麻挺着大肚子。
对着北条夫妻指手划脚,就像在训斥下人一样,一会说北条这个男人无用,没有给家庭带来财富,一会又教训雅子。
说他没有管好丈夫,北条酗酒的毛病到现在了都没有改掉。
独独对北条家的菊子显出关爱的神情,一出手就给了张一万日圆的见面礼。
这使得北条夫妇受宠若惊。
心中地不快烟消云散,马上把南野葛麻当做了最了解自己的亲密朋友。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身画师装束的武龙将指间的画笔转了几转,顶了顶头上戴着地鸭舌帽,对站在身旁的李墨笑道:把你的望远镜收好了,身为画家师徒地我们可没有带那种东西在身上。
李墨并没有听从武龙的意见,而是盯着望远镜中的画面,自顾自语的说道:这个叫南野葛麻的家伙。
真的有那种癖好吗?武龙耸耸肩道: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国家的中年男人没几个正常地,日本一介弹丸岛国,没有剩余的任何资源,却要生产那么高的GDP。
高压之下,竞争激烈。
失职率又高,人不生病才怪呢,只不过这个国家的人倒也奇怪,什么病不好,偏偏都生出些怪怪的癖好来,看来这个课题有空要研究一下了。
李墨懒得理他,嘴里嚷道:下去吧,再不下去天都要黑了,一会天黑没地方投宿地话,你自己躺在山上研究好了!说罢收拾起画架画板,准备下山。
李墨嘴上老是不自觉的讽刺这武龙,不过心中却是越来越佩服此人得紧了。
此人虽看上去文弱无力,却是惊才绝艳,胸中所学极杂,偏偏又无一不精通。
就拿这扮画师来说吧,之前两人跟上了南野葛麻,知道他地目的地是神奈川之后,武龙提议两人乔装成画师师徒二人进山采风李墨本还开玩笑道,画画这东西可不是凭嘴说的,没有真材实料,被人一戳就破哪知没等李墨说完,武龙手上一幅即兴素描便已完功,寥寥几笔,将李墨本人一幅不屑的嘴脸表情勾画得栩栩如生,令人叫绝。
早该想到,武龙既然给人化妆的技术惟妙惟肖,那么手上的画笔功夫,理应差不到哪去。
画师武龙与李墨师徒二人等到南野葛麻离开北条一家人约十多分钟之后,成功的敲开了山下北条家的大门凭着双手奉上花花绿绿的钞票,加上武龙画师笔走龙蛇,给这一家三口一人画了一幅极度传神的肖像画之后,这对冒牌画师师徒成功的进驻了北条家,成为暂时寄宿在北条家中的食客两名。
十岁的菊子小姐很喜欢武龙画师画给自己的肖像画,不过也许是小孩子天性中的某种直觉吧,小菊子怎么都不肯靠这位笑眯眯的武龙画师太近,倒是对画师的徒弟小墨先生很有好感,缠住不放了。
乡下的居住条件远比东京要好很多,北条家虽然不是很富裕,不过房子占的空间却很大,仅管交足了房钱,也展示了画技,但出于家庭安全的考虑,武龙画师师徒还是被安排在了东边的厢房女主人雅子是个勤劳而平凡的女人,出于歉意,她尽量的将东厢房收拾得整洁干净一些。
北条一家住在院子的南边,画师住东边,西边的位置是大门和院落,北面则是北条家一家的主要收入来源,狗舍。
北条家一直是养狗为生的,除了必要的农活之外,北面的狗舍里养了二十多条狼狗,这些凶恶的家伙们被养得油光发亮。
膘肥体壮。
北条家地狗分三等,第一等的是种犬,只有两只,全是最纯种的名犬,那是为了交配而生的,第二等是斗犬,约有八条左右。
每年到了斗狗赛事的季节,是北条君最光荣的时刻。
为什么一个性格如此孱弱的男人,会养出这么多条凶悍地斗狗,关于这个话题一直为四邻乡里所津津乐道。
这第三等的,就是菜狗了。
完全是被当作食物来圈养的狗类,每到冬去春来的时候,北条家总能从神奈川的老牌狗肉火锅店里,结算回来不少地家用。
菊子很喜欢动物,这些凶恶的狗儿每当见了菊子小姐。
个个都摇起尾巴,发出欢快的叫声。
武龙观察了一番之后似乎有了定计,和李墨约好先回东京一趟取点东西便闪人了。
李墨等于是无事可做,谁知道武龙那异于常人的脑子里在算计着些什么东西,反正不用自己动作,乐得清闲。
事实上,与其说李墨来日本的任务是来保护武龙,不如说是来跟武龙学习观摩地,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用到李墨出手的。
至于那场可笑地黑市拳比赛,相信就算李墨没有上场击倒那名相扑手,武龙也一样有办法拿到这些资料。
等待的时光总是最无聊的,好在武龙并没有去多久,晚饭的时间便回来了。
关上门进了房中,武龙对李墨神秘的笑道:我带来了个好东西。
你看看!李墨凑过身来看,武龙手中提的是一袋黄色粉末,带着微香,第一感觉这种香味很熟悉,却又猛的一下子想不起来这是什么香味。
武龙笑道:从今天起,你去狗舍帮忙吧,相信北条家会很乐意有青年劳力的加入地。
你只要做一件事,就是按时按量把这些美味的添加剂拌到狗狗们的美食中去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我来搞定。
李墨没有多言,点点头,心中却在想,这家伙这次又玩的什么花样,照理说应该不至于玩到狗狗们地身上去啊,就算你把这些狗全都毒死了,北条家也不至于因此就拎着菜刀找上南野葛麻拼命啊!何况就算真的会拼命,也是找上你这个恶毒地冒牌画师拼命才对。
一连三天,李墨主动的帮肋雅子太太负责运送狗食和打扫狗舍,雅子太太虽然是个长相很普通的女人,不过也对这位话语不多的青年小伙子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好感。
在雅子太太的心中,日本这一代的青年人中,像小墨君这样热爱学习又乐于助人的青年人实在不多了。
菊子小妹妹更是成天粘在李墨的身上,武龙画师以此为乐取笑了他好几回了,小墨君还真有孩子缘啊,将来一定是个好爸爸。
还有就是隔壁的南野葛麻也来过两次,每次看着菊子与李墨玩耍得飞起来一样,总会露出很不自然的表情,然后就开始找理由训斥北条家两口子起来。
当然,看在每次南野葛麻登门,都会给菊子带些财物或是礼品什么的份上,北条夫妇总是尽力的忍受着昔日朋友的训斥。
就这样,又一天的时光就这样渡过了,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李墨每天都不动声色的将武龙带来的黄色药粉抹在狗狗们的食物中,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就连最挑剔的两只种犬都吃得很欢,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李墨也闻出来了,这黄色的粉末散发出来的微香,明明就是肉香,只不过特别香一点罢了。
到了第四天一早,北条雄泽提出要进山里一趟,因为南野葛麻君就要回城了,自己得给朋友准备一些山货,虽然城里大商场里什么都有,但是深山里的土特产还是很难见到的,这是自己想要表达的一份心意。
这名纯朴的农夫走的时候,特地向住在东院的客人们打了招呼,以视礼貌。
武龙还是那一脸微笑,笑着对刚起床的李墨道:今天,应该是结束旅行的日子了,我们也应该回东京了。
你说是吗?李墨当然知道武龙说出此话的寓意,差不多应该是动手的时候了,只是李墨心中有一丝犹豫。
北条这家人很朴实,真的要把这家老实人卷进来吗?武龙似乎看破了李墨地想法,微笑道:爱心泛滥的傻小子,你可不要想歪了,我们追求的效果是自然死亡或者合理意外,如果是这样的情况,当然不会连累到这家农夫。
好了。
现在你去喂狗食吧,狗狗们要吃早餐了,不过这一次,你不用再加料了,相反。
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把狗狗们的食物减少一半好了,相信只是饿一天的话,应该不会对狗宝宝们地身体产生什么影响吧!李墨似乎隐约猜到了武龙心中的想法,只是还有些细节揣摩不透。
转身出了房门。
喂狗狗们去了。
到了中午,雅子提出要去地里看一看,山坡上的果园今天应该把土翻一翻了。
武龙使了个眼色,李墨连忙表示自己可以帮忙。
而武龙画师本人则决定独自一人到山坡上去写生,这次的采风差不多应该完成任务了,为了表示感谢,武龙画师特地又从钱包里取出一些钱,诚恳的请求雅子夫人收下,师徒二人打扰多时,一点小意思。
实在不成敬意。
雅子夫人推脱了几个回合之后,喜滋滋地收下了。
吃过午饭,三人一同出发,雅子与李墨去山腰上的果园,而画师武龙先生则背着画袋去了山坡之上。
只是没有任何人注意到。
今天中午的狗舍里有些奇怪,狗狗们全都悄无声息。
不吵不叫,只来来回回在笼中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如果凑近了看过去的话,相信就能看到每只狗儿地眼睛,都变得血红血红般的吓人模样。
武龙收起笑容,将画袋中的望远镜取出支起,正对着北条家地院落,口中自言自语道: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了,相信像南野这种人,一定不会放过吧。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的样子,南野葛麻在北条家门口大声叫唤起来,听到家里没有人应答,南野葛麻用力的敲起门来。
这个时候,只有小菊子一人在家,通常都是在午睡,所以听不到声音也很正常。
南野葛麻确定北条家没有大人在家,四下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走动的迹象,北野从怀里颤颤微微的摸出一把自制的钥匙来,轻轻插入钥孔,用力一扭,门开了,南野葛麻闪身进去,自以为这一切做得小心谨慎,天衣无缝。
只是他有所不知的是,对面山坡之上,画师武龙先生通过手中地望远镜把他的行为看得一清二楚。
南野伯伯,你在干什么呢?幼女从沉睡中醒来,发出稚嫩的疑问。
菊,菊子不要动,伯伯来帮菊子检查身体,很重要的检查哦!南野葛麻摸进小菊子的房间,心中激动得难以克制,期盼以久地恶念得以在今天完成。
没想到刚刚掀开小菊子的棉被,还没来得及用那只脏手触摸到幼女北条菊子地幼嫩肌肤,菊子就惊醒过来,发出如上的疑问。
不要!不要南野伯伯看到菊子的睡相,菊子不要检查身体。
菊子幼小的心灵根本还没未意识到将来面临的危险。
在她的心中,南野伯伯是位和蔼可亲的长辈,只是菊子作为小孩子很不喜欢检查身体这项活动而已。
南野葛麻此时脸色涨得通红,已然有些不能自己了,看着菊子如天使般稚嫩的肌肤,他心中的邪恶念头便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冲击着自己,身上如有团火在烧一般。
变态的情欲使得他下体的某个部位涨得无比坚硬。
终于,南野葛麻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将怀中早以准备好了的迷药手帕猛然扯出,没头没脑的朝菊子脸上盖去。
小菊子见南野伯伯双眼中冒出异常的红光,吓得哭了出来,伸出手脚乱打乱踢,下意识的阻止南野靠近。
可惜菊子人小力弱,他的抵抗完全起不了作用,被南野葛麻将手帕捂住口鼻,不到三五秒钟,小菊子两眼翻白,昏厥过去。
幼小圣洁的躯体横在床间,正常人只会想要怜惜的小女孩却在极度变态心理之下的南野葛麻面前犹如一道大餐,南野葛麻脑中如登极乐,心中滋味妙不可言。
正当南野葛麻准备进入下一步正式环节的时候,背后响起了一把听上去懒洋洋男子口音,嘿!老头!好东西怎么么一个人独享呢?南野葛麻惊得头皮直炸,背后怎么可能出现别人的声音呢?这间宅子里,现在的时间内明明只有菊子一人啊!南野葛麻下意识的手一抖,那块沾了迷药化学成份的手帕无声的飘落在床沿。
没等惊愕中的南野葛麻转过身来,背后这人轻轻一掌斩在南野葛麻的后脖子上。
认穴相当精准,南野葛麻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意识重新回归到身体之中,南野葛麻从轻度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四周很安静,就像自己刚刚进来的时候一样,抬头看了看,自己还在北条家的院落中,一切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自己正坐在菊子房间的门槛上,背后靠着的,就是小菊子的房门。
南野葛麻定了定神,这是怎么一回事?刚刚明明不是进入了菊子的房间,甚至已经把她迷倒了,正要得逞兽欲的时候,身后仿佛听到有人说了一句话,然后就眼前一黑,什么也不记得了。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是在发梦吗?不过却又实实在在还在北条家的院落当中。
南野突然想到菊子应该还在房中,那么不管刚才是什么,自己还有机会得逞就是。
想到此处,南野心中的野火又一次燃烧了起来,脸上再次浮现出了狞笑。
咦?什么味道?微微的香味,好像,好像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南野葛麻狐疑的举起胳膊,用力的嗅了嗅,身上是有一股奇特的味道。
等等,这些是什么?南野葛麻脸上瞬间浮现出了惊恐的表情,因为在他的面前,不知何时起,无声无息的出现了很多双血红的眼睛,那是野兽的眼睛!李墨陪着雅子太太锄了好半天的地,两人终于忙活完了,一同回家的路上正好碰到了正在半山坡上盖着画布打瞌睡的武龙老师,于是三人同行回北条家。
快到北条家门口了,空气中似乎弥漫着种不寻常的味道,推开虚掩着的北条家院门。
天啊!雅子太太吓得发出一声尖锐到了极点的惊叫声。
李墨伸头入内一看,几乎呕吐了出来,空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北条家院子正中间,数十条狼狗正撕扯着一具人形的残骸争来夺去。
鲜血与碎肉洒得满院都是。
雅子夫人发疯似的冲进狗群之中,抢出这具人形残骸,狗儿们见了主人,似乎知道自己犯了错,全都惊得四散逃开,雅子夫子惨嚎一声,丢下怀中的尸骸,发了疯似的直冲向女儿菊子的房间,猛撞开门,见到菊子安然无恙的睡在床上,雅子夫人一颗心顿时落了下来,血气一激,软倒在地。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就顺乎自然了,北条雄泽得到消息赶回家中,神奈川警视厅对这起狗群袭人事件非常重视,很快,调查中发现了菊子床边有沾有迷药成份的手帕,证实了潜入北条家中的南野葛麻心怀不轨,在挖掘出被害人潜入友人家中的变态动机之后,神奈川警视厅参与此案的警员们全体对这名死者产生了无比的憎恶感,这件事最终被定性成为恶狗救主事件!北条家的狗儿们虽然终难逃脱被捕杀一空的命运,然而值得庆幸的事,北条全家人因为什么也没有做过,自然平安无事。
至于曾寄宿在北条家的画师师徒,则不动声色的在警察来到之前,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在这之后,从神奈川县的乡野村妇们的口中,便开始三三两两的流传开来关于义犬惩奸的传说。
第一百零六章 人性迷惘之后的两个月内,三亿重工上上下下开始陷入不祥的传说与恐慌当中。
听说了吗?铁道设计部的山本龙二今天早晨在自家的阳台上被楼上掉下来的花盆给砸死了!是吗?他真不幸,不过比起前两天的青田老头,他的死法可就体面多了!啊?铁道设计部的色鬼青田也死了吗?他怎么死的!那家伙上周聚会之后自己去了银座,居然直接死在了小姐的肚皮上,听说是伟哥服用过量了。
是吗?发生这种事,还真是不幸啊,那个色眯眯的老头就这么死了,对日本的铁路界可真是个损失啊!这不算什么,还有更不幸的呢,听说还是铁道设计部的南野葛麻,在乡下玩弄小女孩的时候被野狗撕成了碎片,够恐怖吧!真看不出来,那种平时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竟然是这样的大变态!铁道部最近是怎么回事?接二连三的非正常减员?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种生产变态和色狼的地方,不小心得罪了鬼神,招来惩罚也是很应该的。
是吗?那以后路过铁道部可要小心了,绕道走比较好一些。
说得是,以后绕道走吧!电梯开门了,两名三亿重工的高级职员结束了在电梯间内的这段有关灵异方面的对话。
东京月樱医院,第二住院部二楼的走廊上,面对着下午的暖和的阳光,一身病号服的武龙先生张开双臂,对着太阳的方向做了个拥抱地动作,口中喃喃道:真舒服呀,难道这就是春日暖阳的感觉吗?阳光帅气的武龙先生的旁边,一身黑衣的俊秀青年。
正用心的用水果刀削着一只好看的苹果,一刀一刀,苹果皮被削成均等地长度,并且连在一起。
病号武龙先生面带微笑的朝这名俊秀青年伸出手掌,口中彬彬有礼的说了句,谢谢!黑衣青年同样笑意盈盈的回答道:不用客气!说罢将手中的苹果皮抖落到武龙先生地手掌上,自己却将苹果移到嘴边。
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武龙先生为之气苦,只得自行进入房中,再拿了个苹果出来,一大一小两位帅哥于是就在这午后的阳光下,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进行着交谈。
我。
我对你很不满意,喀嚓嚓,为什么之前的那两个让我去做?喀嚓嚓而你却躲在这里舒舒服服的晒阳光?喀嚓嚓你知不知道我射那个楼上地花盆射得很辛苦?李墨的嘴里一面发出喀嚓嚓的啃苹果声音,一面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不是很漂亮的办成了吗?喀嚓嚓,我留在这边要投入资金搞那个股市阻击战。
喀嚓嚓,很重要的,比你们干掉几个人要重要多了。
那你们搞定了没?如果搞定了。
你就用不着在这啃苹果了,直接闪到风景怡人的海岛上吃海鲜去了,我有说错吗?李墨将手中的苹果核顺手一抛,飞入走道上的垃圾箱中。
武龙双眼平视前方,双手按在栏杆上,微微叹了口气道:是呀!没能成功,比我们想像中还要强,勉强凑了个平手。
李墨上前一步。
搭上武龙的肩头道:没事,钱财身外物,没了再赚就是,我又不急着找你要上次拳赛从外围赚的那些,放心好了。
不过这个目标应该是我们力所能及地最后一位了吧,我有点想家了。
武龙微微一笑。
伸手一指对面一楼102号病房道:你看,他就在那,现在是探病时间,他一向很准时的。
李墨顺着武龙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穿一件蓝色上装,黑色裤子,朴素的装扮一点都不像三亿重工重要部门地核心干部,倒像某个工厂里开小差溜出来的工友。
武龙轻轻吟道:赤石野,三十六岁,未婚,三亿重工工程技术部总课长,无不良嗜好,平时难得一见,吃住都在三亿重工核心工业厂区内,每周三会来东京月樱医院看望一次母亲,他母亲半身瘫痪很多年了,目前直系亲属只有这个孝顺儿子了。
…wAp.16k.cn对了,他每月都为了母亲支付高额地住院费,这家医院上上下下都很敬佩赤石野君的为人呢!你看,他出来了!李墨集中目力望了过去,正好见到赤石野推着轮椅上的老妇人出来了,这位孝子先是推着妈妈调整好了对着阳光的角度,既保证能让妈妈晒到阳光,又不会太强烈然后赤石野进到病房里去,不多时,端着一盆温水蹲到了妈妈脚下,试了试水温,七尺高的男子汉,就在病房的门口,轻轻的给老妈妈洗起脚来其实半身瘫痪的老妇人根本对水温没有感觉,然而做儿子的赤石野却仍是很细心的探了探水温,从这个小细节可以看出,这位叫做赤石野的男子,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而是发自真心的爱护自己的妈妈。
李墨心中漾了一漾,却迅速的压下了不该有的念头,冷冷说道:武龙老师,你要我来看这些是什么意思?武龙笑得有些勉强,声音低得仿佛听不到一般,说道:关于这个人李墨打断了武龙的话,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三亿重工名单上的最后一个了,他必须死!李墨这几句说说得斩钉截铁,可心中不知为什么却有些胀胀的感觉。
武龙双眼中射出深遂的目光,面上却恢复了一贯的表情,淡淡说道:你的这次任务就好比我们的股市阻击战一样,愿望是美好的,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以屠明帅的脑袋,除了搞点科研和练武之外,很多事情他根本就是笨蛋!你们真地以为杀掉这些技术部门的人员真的就能减低三亿重工的竞争力吗?笑话!除非能毁灭三亿重工的主电脑大楼,否则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
只是在为三亿重工节省点员工工资而已。
李墨转过身来,很认真的看着武龙地侧面,冷冷说道:那为什么你要帮我完成之前的工作!武龙丝毫不在意李墨冷得能杀死人的目光道:因为之前的那些家伙都该死,因为我高兴,现在这个日本人不该死,他死了我会不高兴!就这么简单!李墨感受到了武龙话语中的魄力,淡淡说道:你是火舞耀阳地人。
你应该知道,杀手是不应该带着感情做任务的!武龙听到这句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无比狂放,末了。
止住笑声道:火舞耀阳?见它娘的大头鬼!我就是看不惯这种东西,所以才会蹲在日本三年不回去!人若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受制于规则而活着那还有什么意思!李墨脸上闪过一丝讶色,顿了一顿说道:你是说,你是从火舞耀阳中脱离出来的?其实李墨早就在怀疑了。
武龙地心智见识,无不是一流之中的上上之选,可单靠这些。
实在很难说能完全保护好自身安全,一个连普通人身手都不如的杀手,实在是生平罕见。
听武龙地口气,莫非他并不是一直这样子的,说不定这正是他脱离火舞耀阳的代价之一。
李墨从武龙的只字片语间,倒也推敲出了些蛛丝马迹。
看来他这些天跟着武龙,头脑上倒也学到了不少。
武龙见已成功的转移了李墨的注意力,故作叹息般吟道:荣辱不惊。
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边云卷云舒,山阻石拦,大江必竟东流去。
雪压霜栖,梅花依旧向阳开。
李墨静静的望着对面楼下正在给老母亲洗脚的日本男人。
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过了半晌,李墨转过头对着武龙一字一句道:要是去破坏三亿重工总部地话,你看我们有多少机会?武龙听到李墨这句话,差点把刚咬到嘴里的苹果给吐出来,一脸你不是吧的表情,说道:你是谁啊?火舞耀阳第一高手吗?就算你真的是,这个任务的难度系数也同样太大了点。
省省吧你!李墨心中仿佛捕捉到了点什么,事实上这次来日本,和武龙这样地人一起行事,让他的心中隐隐约约学到了点什么,直到刚刚武龙地这番话,那句人若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更是触动了自己。
李墨突然开口道:力量,力量真的很重要吗?武龙被这一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愣了一愣,说道:力量要看使用者是什么样的人了。
就好比这次行动中的目标人物一样,在你看来,他们被杀的原因是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的,可是对他们来说,他们在工作中并没有做错,他们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公司而被杀的,甚至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没有来得及危害到别的国家,所以,我们所拥有的力量是暴力,我们所做的是暴行,明确的说,我之所以帮你杀他们,是基于他们有着其它方面足够被杀的理由我才动手的,而下面的这个人没有,所以我不能杀他。
李墨冷笑道: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是谁?审判天使吗?还是替天行道?谁给予你杀伐的权力?之前的那些垃圾该死又怎么样?凭什么是由你去做出审判,而不是别人,你只是在用暴力除去你看不顺眼的人而已,别给自己找那么完美的借口,现在我要下去了,如果有我看不顺眼的人,我就杀掉他,武龙老师,谢谢你的教导。
说罢李墨朝武龙躬了躬身,径自下楼去了。
穿过院子中的花坛,李墨朝着赤石野所在的位置慢慢踱了过去。
赤石野已经给母亲洗完了脚,正挽起袖子端着洗脚水朝洗手池边走去,李墨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靠近,下午的阳光照射在院中,此刻竟显得有些冷冷清清,明明是阳光。
怎么会让人生出寒冷的感觉。
寒冷,只能是来自人的心中。
李墨明显有些心不在焉,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动机,自己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地,现在的自己,心里一点都不快乐,分不清是非。
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答案,灵魂深处的呐喊又一次深深的困扰着李墨。
赤石野在水池边倒掉了洗脚水,转身走开,听到背后的水笼头传来滴嗒的水声,已走出三步地赤石野回过头来。
走到水池边伸手将水笼头关上,然后与走上前来的李墨擦身而过。
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细节,李墨看在眼里,对这个人实在生不出半点杀心,这样的一个人。
怎么都是个无害的存在吧,杀掉他?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李墨自嘲般地笑了笑,摇摇头。
发觉武龙才是对的。
就在这个时候,李墨背后的脊柱间猛然生出一道凉意,直通头顶,李墨脑中猛然一惊,怎么回事?瞬发力居然自行发动了?难道有危险发生?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院子里阳光普照,赤石野已经走到母亲身边,推着轮椅进去了。
武龙还在对面的二楼上傻兮兮的望着这边,那是什么东西触动了瞬发力启动呢?李墨一边装作洗手,一边用眼角余光四下打量着周围。
对面五楼上,那扇半开地窗户里,刚刚收进去的应该是一支阻击枪的枪管吧。
一楼102号病房地旁边,103。
101,这两间病房房门虚掩着,这么好的阳光,居然没有人出来走动,大概里面坐着的,绝不只是病人这么简单吧。
刚刚就在与赤石野擦肩而过的时候,瞬发力自行启动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些藏身暗处的人对自己产生到敌意的缘故。
察觉到这一切的李墨,不动声色地洗完手,慢慢朝楼上走去。
这些人的埋伏相当高明,如果不是瞬发力遇到够足强大的危险就会自动开启,恐怕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墨走上二楼,这时穿着一身病号服的武龙毫无顾忌地点了根烟,对李墨笑笑道:怎么?还是下不了手吧!看来你不具备一个好杀手的资质哦!李墨沉着一张脸道:你去收拾东西结账吧,我去办点事,一会医院门口见。
武龙心中一动,点点头,两人分头走开了。
李墨悠闲地宛若散步一般,穿过楼层之间的通道,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之下,摸上了对面五楼,就是这间病房了,走廊上悄无声息,这层楼上好像没有病人的样子李墨笑了笑,坦然的走到门口,轻轻敲了敲门,门里没有任何动静,仿佛死寂了一般,李墨就站在门口,隔着一扇薄薄的木板门,虽然对方没有透出半点声音,可偏偏就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直接一脚踢在门板的下部,这一脚用的是阴劲,瞬发力暴然轰出,却又偏偏控制得极其精妙,木门的下半部份瞬间碎成无数木屑向屋内呈喷射状,而门的上半部份却基本完好。
只听得屋内传来闷哼一声,随后便是重物倒地的响动,李墨推开只剩半截的木门,眼前见到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男子倒在地上,身上满是木渣,手中还提着一支半自动阻击枪。
上前重重一脚踩上这名阻击手的脸上,这人顿时彻底没了声息。
不知为什么,心中好比憋了团火一样,就是想发泄,杀戮。
也许是出于对自己的迷惘吧,李墨这一次没有丝毫的犹豫,随后又潜到一楼。
101号房,103号房中确实有几名血月樱落的成员,血月樱落估算错误,本以为之前这些三亿重工的死者都是被暗算至死,行凶者应该没有太强大的武力,所以只派出了一名阻击手和八名普通成员,守在赤石野出现的医院里,监视着每一个靠近赤石野的人,本想着以这样的阵容足够拿下以智计作为习惯的对手了,没想到却被李墨这样的高手摸进房中,杀得干干净净。
全都是被瞬发力加持之下的一击毙命,李墨此时有如魔神一般,亲手格毙的房中的每一个人,完完全全的大开杀戒,同时也是李墨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的大开杀戒。
完事之后,李墨走出医院门口,此时已换回一身正装的武龙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武龙也隐隐约约猜到了李墨刚才的行动,单是身上这股久散不去的血杀之气就已经表达得再明显不过了。
李墨脸上现出从未有过的表情,淡淡对武龙道:我突然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方向了,我现在一点都不快乐,我开始怀念做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的感觉了。
你明白吗?武龙叹了口气,扬手招了辆车,两人上了车,李墨突然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我们最少应该把要做的事做完吧!武龙叹了口气道:该来的终究会来,逃避是没有尽头的,我不知道你做的是对是错,让我武龙来帮助你吧!对于这人话语中的义正辞严,李墨耸耸肩,不置可否。
武龙见李墨不为所动,突然转换语气嬉皮笑脸道:真是的,被你打败了,年轻真是种要不得的罪恶啊!哈哈!大不了换个国家呆呆也不错,好吧,交给我了!三天,三天后我们就让东京来个天翻地覆!不就是钱嘛!武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我们干他娘的一票!李墨听到这话,淡淡的笑了笑,武龙一把拉住李墨的胳膊道:求求你,再笑一个好不?帅哥,你不笑起来酷酷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李墨被这家伙逗得终于有了想笑的冲动,无可奈何的吹了声口哨,把头偏向一边,懒得理这个不良中年。
开车的日本司机虽然听不懂中文,不过见这两人闹得有趣,也跟着乐呵呵笑了起来。
不过如果他若知道这两人将会给东京造成多大的动乱,不知还有没有心情笑得出来。
第一百零七章 东京之乱三日后的早晨,血月樱落东京总部,英俊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的柳生英明,从盘坐中睁开眼睛,他的生活习惯和常人大为不同,并不像一般的日本青年那样夜夜笙歌,不加节制,而是每日早睡早起,清晨的时光则用来静坐修炼。
他也不同于大哥柳生英雄,柳生英雄人如其名,以日本当世第一豪杰自居,喜的是快马长刀,乐于在刀光剑影中磨炼自身。
一身武力强横至极,已不做日本国内年青一代中的第二人想更不同于三弟柳生英男,柳生英男生得同柳生英明一般俊俏,不过却是浪子心性,以柳生家的光耀,结交无数奇人异士的同时,同样也在日本国内欠下一身数不尽的风流债。
这三弟智计百出,狡黠如狐,武技也同样超群拔萃,年纪轻轻,已是日本豪门年轻一代的新偶像相较起来,自己这两年专于数术阵法之学,已成了柳生三杰中最为低调的一人了柳氏三兄弟均拜在血月樱落总长绯村红颜门下,以柳生英雄最为受重用,血月樱落大大小小的战役,柳生英雄无不冲锋陷阵在前,绝不落人后。
而柳生英明却是柳氏三兄弟中最不讨师尊喜欢的一个,不知为什么,柳生英明自打修习数术相学以来,虽进境一日千里,可师尊绯村红颜也越来越不喜欢自己,常常无故冷落,好在三兄弟在血月樱落中的势力极大,旁人也不敢看轻自己。
柳生英明这个早晨竟怎么也静不下心来,自卜一卦,竟然是大凶之兆,难道今日东京要出大事?柳生英明只恨自己的卦术学得不够精深,未能一窥全豹。
只知道是东方主事,抬头向窗外望去,难道是那里会出事?映入眼中的正是东京第一高楼,三亿大厦,三亿重工的总部所在地。
最近与中国的那件事出了问题,三亿重工耗时三年的准备,结果却大失所望。
血月樱落得知三亿目前的困境,接受其委托,试图挽回败局三弟柳生英男带着本部精锐杀向欧洲,大哥则独身一人跨海追杀彼岸火舞耀阳组织中地好手,也就是破坏了三亿重工好事的那位首恶份子。
血手屠人魔。
师尊绯村红颜已有近三年没有打理过血月樱落的任何事务了,不然也不会乱成现在这样。
要是兄弟中还有一人在东京就好了,柳生英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本来还有七把刀可堪一用,可惜北野太刀折在北京,牙神根本就不是自己能调动的。
还有另外五把刀陪着英男去了欧洲。
仅管有些孤掌难鸣,还是只有自己去一趟了。
柳生英明略一筹谋,决定亲身前去三亿重工总部坐镇众而出,嚣张拔扈的停在了门口,引得往来的人群纷纷驻足观望,带着白手套地高大司机先行下车,毕恭毕敬的将后车门打开,弯腰躬身,其举止就连最挑惕的人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这车里的主人还没出来,周围的人便知道这人肯定是非富即贵,一定还是超级地那种。
就连三亿重工门前的警卫们都是一样忍不住伸长脖子观望着。
终于,在等待了近一分钟之后,车里的人出来了。
一位极俊朗的公子哥从车上下来,浑身上下扬溢着男子的贵气。
高高昂起头颅不屑一顾地从众人面前扫过。
所有被这副趾高气扬的目光扫到的人都不自觉地低下了头,不敢再望一眼,日本虽然号称民主,不过森严的等级制度仍然存在于民众的心中。
三亿重工门前的这些人,明显将这名青年当做了极高位的存在。
大门警卫室里有六人,门口守了三人,一共九人,没有任何一个敢于产生拦下他问一问的想法,这位光辉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的公子直接闯进了大门第一道防线,直接朝着大厦大厅走去。
…警卫们大气也不敢出,目送着这位公子哥闯入了三亿大楼。
直到背影完全的消失在众人地目光之外,警卫队长才一拍脑袋说道:我知道他是谁了?看这派头,一定是柳生三杰,不是柳生英明就是柳生英男。
旁边一个年青警卫一脸的羡慕问道:为什么不是柳生英雄?警卫队长用力敲了敲部下的头道:笨蛋!是人都知道,柳生英雄有一米九那么高,长得像恶鬼一样凶狠!傻瓜!这几名警卫的议论,怕也正是在场的这些观众们心中同样地想法,只不过,他们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柳氏三杰,全都是不过是凭空妄自猜测罢了就在这名神秘地华贵男子进入三亿大厦的同一时间,东京银座广场上,突然发出了一声轰然巨响,就在人来人往的主街道上,一只垃圾筒发出了剧烈的爆炸,气浪同时掀倒了走在路上的不少人。
橱窗玻璃碎片乱飞得到处都是。
爆炸中受伤的人扑倒在地面之下,痛极而发出的哭声,惊恐的尖叫声接连不断,此起彼浮。
令东京警视厅大为头痛的是,银座那边的爆炸现场还没处理完,地铁入口又发生了一起垃圾箱爆炸案,这一次炸药用量更大,伤者更多。
东京警视厅马上全体戒备,很明显,这是一场连环爆炸案,紧接着,警视厅与电视台同时接到神秘爆料电话,对方用一口关西口音明确指出,爆炸远没有停止,接下来还会有一系列响动发生!很快,恐慌的乌云笼罩上了人们的心头,同一时间,有超过个位数的组织通过网络和电话向公众宣称对此事负责。
本来应该对媒体进行禁声的东京警视厅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由于其中一队警员在去电视台的路上遇到了劫案的发生,延误了进入电视台地时间,而电视台却由于其中一名临时员工的失误,将恐慌的消息错漏播放了出去。
引起了大众的一定恐慌,很快,这场混乱并没有及时停止,一些别有用心的盗贼趁机入室行窃,抢劫案件更是直线上升。
警视厅的报警电话响个不停,光是面对不断要胁政府的各类奇奇怪怪组织提出地各种问题,警视厅上上下下都忙得焦头烂额了。
今天怎么好像所有的罪犯全都约好了同一天行动一样。
东京繁华的背后,其治安远比看上去要更混乱得多。
东京第一高楼三亿大厦的旁边,另一幢高耸的大厦顶层,武龙正独自一人坐在超大地实木大板台前,这桌上放了五六个款式各不相同的手机。
三台同时以三根光纤联结外部的电脑,武龙脸上一贯优雅的笑容再也无法保持,取而代之的极度兴奋地狂笑。
时而在电脑上敲击几下,时而接起电话说上两句,这边电话才挂。
那边手机又响起来了,虽然只有武龙一个人在忙碌个不停,这个房间却如同成了战时临时指挥部一样热闹。
房间中的气氛显得紧张而凝重,可是从武龙先生口中吐出来的言词便有些匪夷所思了。
武龙一边飞快地在键盘中输入指命,一边口中自言自语道:娘的,不就是钱吗!老子哗啦啦的砸出去!养兵千日,用在一朝,平时资助了那么大的一票牛鬼蛇神,今天尽数出来给我咬吧!东京!给老子记住今天吧!对于东京目前出现的状况而言,一切动乱的源头均出自武龙的这间办公室。
早在三年前武龙来到日本时起。
这名阴险的男子就动了心思,长袖善舞,多财善贾。
武龙以其优越地头脑和眼光,加上经济上的资助,结交了很多各式各样的朋友。
有日本本土的黑道帮派,也有外来的不良势力。
小到街头地混混团体,大到一些反政府秘密组织,三教九流,武龙先生全都有来往,加上武龙的化妆水准高超,三年时间地刻意经营之下,很多组织都知道自己有一个很大方的客户或是友人而已,谁也不知道,其实相互口中的客户,其实就是同一个中国人。
而武龙先生的聪明之处在于,他并不需要对方做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相反,武龙给出的报酬总是十分的优厚。
就拿眼前的这次行动来说,放几个垃圾筒炸弹,又不用找警局谈什么条件,危险系数较低,又是举手之劳的这种事情让一些街头小帮派去做就完全可以了,才花上不到一千万日元,东京的各处街头,便已安放妥当,而给警视厅打电话骚扰这种事,更是什么人都能胜认的,几百万日元砸下去就直接搞定。
当然,武龙手中还有花费了近六亿日元买通的最大的两张的王牌,当然是被用于更加惊天动地的大事件中去了。
如果只是几起连环爆炸案和一些随机发生的入室抢劫案的话,东京警视厅未必有这么头痛,那些骚扰电话当然也可以置之不理,可当东京的警察们正四处奔忙的时候,终于又出了大事件了。
东京供水系统所在的的方向接连传来惊天巨响,金町,朝霞三园,东村山等八个供水系统纷纷遭到破坏,整个东京震动了,五分钟后,日本反政府联盟赤军盟宣称,东京的供水系统已遭到破坏,水质有被污染的可能,希望东京市民停止饮用,这一切的责任,都应该算到日本现任政府腐败无能的头上,其口号宣称,腐朽的现任政府根本无力保护民众,新的赤色时代将要势不可挡的来临。
最有创意且值得一提的是,赤军盟组织发布消息的方式尤为特别,赤军盟在炸毁供水系统的同时,一部份战士攻入了东京最大的一家广告公司,取得了对东京街头百分之五十七的街头电子广告牌的控制权,一时间,小到灯箱广告牌,大到巨幅路标广告牌,上面全是赤军盟对市民们的善意提醒当然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出于赤军盟最敬重的友人武龙先生的授意。
东京警视厅上上下下彻底的泛起无力感,日本上层对今日地动乱也相当的关注,在责令东京警视厅加强对市区的掌控之外。
甚至打算调入日本自卫队介入此事,赤军盟被日本高层理所当然的想像成了今次的敌人。
有赤军盟在正面吸引眼球,武龙手下的另一张王牌就轻松多了这是一支由所谓的日本激进青年组成地组织,并不是很有名气的组织,但是在二年前武龙先生介入之后,给予了很多金钱上的关照,并且在武龙先生的教导之下。
这些激进青年认为自己才是调整日本国运的未来之星,是历史选中地人!现在,这些日本的未来之星在武龙先生的极力请求与巨额支票的诱惑之下,直接杀入了东京近郊的三亿重工化工厂之中,他们要夺取更有力地武器。
从而正式登上日本的舞台。
当然,差点忘了提及一句,这些狂热的未来之星们手中地精良武器,也是这位叫做武龙的好心先生友情赞助的。
东京之乱于这一刻起,被正式的载入了史册。
经受了赤军盟善意警告之后的东京市民,已经开始暴走当中其实断水的时间并不长,然而每个人心中对于饥渴的恐惧却随着人流被无限的扩大得知消息地群众开始从家中走到街上。
街面上越来越混乱不堪,人流拥入超市,先是开始疯狂的从抢购饮用水到抢夺饮用水,再到后来,疯狂的人群开始什么都抢,什么都砸,胸中藏着欲望的日本人给了自己一个最好的借口,由普通市民组成地毁灭大军像蝗虫一样。
噬咬着整个东京。
事实上赤军盟在自卫队和警视厅的双重打压之下,不到一刻钟便溃不成军了,自来水系统被重新占领,检测之下,赤军盟并没有冒天下之大不韪。
悍然在水源中投放毒物,广告公司也被夺回。
重新修改了系统。
但是骚乱并没有结束,反而愈演愈烈,民众对未来地恐慌和现实中的压力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释放。
然而,这种释放对于个人来说,也许是件好事,可是对于东京来说,就是一种灾难了。
自卫队与警视厅联合上街制止不明真相的东京市民们,就在东京政府上上下下焦头烂额的等待事态得到进一步解决的时候,又出大事了。
东京近郊的三亿重工化工厂,发出了猛烈的爆炸。
本来在东京近郊有着这么大的一个化工厂便一直是日本的环保人士同政府争议的焦点,只是因为这个化工厂的背后东家是三亿重工,加上防污系统做得十分到位,更重要的是,这家三亿重工名下的化工厂与日本军部一直以来都有着某些秘密的合作,所以无论是媒体还是政府,对于它的存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赤军盟闹事,日本自卫军的调动,刚好就将这座化工厂中的军力抽调一空,最直接的后果就是让这些所谓的日本未来希望之星们给冲了进去,再加上尊敬的武龙先帧个别的勇士进行了一番洗脑之后,又在少数武器中动了某些不为人知的手脚,令其在恰当的时候改变用途,于是,终于造就了这次令日本举国震惊的大爆炸。
巨大化工原料罐一个接一个的发出怒吼,奇怪的浓雾凝结在东京近郊上空,东京市区内,正在暴乱中的人们开始闻到了一股股刺鼻的怪味。
少数聪明的人发现了这一异常之后,已经开始驱车逃离这座城市了,尤其是三亿重工内部的干部们,特别是知道那座化工工厂里藏着些什么秘密的那一小撮人,有了相当剧烈的反应。
三亿重工大厦内,一传十,十传百,无数的白领们停下手中的工作,慌恐的逃离岗位,冲出大厦,希望能够联络到自己的家人,迅速逃离这座危险的城市。
可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并没有能够如愿以偿,而是被迫卷入了疯狂的人群中,或是堵塞在了拥挤的车流当中。
武龙站在一百三十层的办公室内,隔着玻璃幕墙俯瞰脚下的众生,主干道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了,街上的人流像蚂蚁一般渺小。
也许,人和蝼蚁在某种条件之下,真的没什么分别吧!武龙感叹的自言自语道。
武龙自己也有些心惊,动乱比预计之中的还要猛烈。
砸下八亿日元竟然能制造出这样的效果,实在有些难以想像。
如果这就是花费八亿日元和三年时间所绽发出来的美丽烟花,那我武龙不介意在生之年再放个十次八次。
能做的我已经都做到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武龙在心中默默对小友李墨说道。
第一百零八章 柳生英明李墨已经进入三亿大厦第七十八层了,根据手上的示意图,再向上挺进十层,便是此行的目的地,三亿重工的核心电脑所在。
说来也好笑,自己手中这张三亿重工大厦详图,才花了不到二百万日元,便从三亿重工的一名保卫干部手中买到,日本人也不过如此,只要有钱,真他妈的什么都敢卖!李墨从进入这座大厦起,便已将生死置之了度外,好在武龙的化妆技术实在高妙,只是简单的几笔,再教了李墨几种趾高气扬的神态表情,马上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与平时大为不同,从进入三亿重工大门起,一直到上到前五十层,通行无阻,李墨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阻拦。
五十层之上必需乘坐专门的电梯才能进入,当然这一点拦不住李墨,在第五十层稍作逗留之后,李墨迅速的找到消防楼梯间的位置,有时候最笨的方法往往最是有效,不过二十层楼而已,李墨箭一般的向楼上冲去。
因为郊区化工厂的爆炸,毒雾在东京上空形成,三亿重工内部已经开始乱了,一大部份不明真相的员工和小部份知悉毒雾真相高级干部混杂在一起,从大厦内部向外涌动。
基本上电梯每一层都挤得爆满,有时候流言的力量更胜过实质的爆炸威力,整个三亿大厦内在短短的数十分钟内,几乎十室九空,只有为数不多的一批最敬业的员工还在岗位上坚守。
应该就是这里了,楼梯间的标识显示,八十八层到了。
李墨略为调整了一下呼吸,向前走去,和之前的楼层一样,消防通道与楼层走廊之间隔着厚厚一层防弹玻璃钢大门。
关于日本人为什么要用如此硬朗的材料来做消防通道的大门,这一点还真是令人费解。
当然,要破坏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李墨来之前早有准备,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磁卡,轻轻贴在门上凹形空处一按,巨大地门锁应声而开。
居然真的可以用?李墨感觉有些好笑。
这是武龙老师从卖给已方这张大厦整体图样的保安队长手中讨来的赠品,仅仅价值四十万日元的便宜货,没想到竟然派了大用场。
看来在金钱面前,日本人的信仰也不过如此,同样不堪一击。
真正踏入八十八层。
李墨发现了一个极有趣的现象,越是高层地工作人员,心里承受能力越强,下面已经闹开锅了,可是这一层竟然没几个人走动。
隔着玻璃看过去,这一层还是有很多工作人员正紧张的操作着机器,丝毫没有慌乱的样子。
李墨并不知道。
这一层对于三亿重工的重要性之重,东京目前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特别是郊区地三亿重工化工厂的爆炸,使得三亿重工一下了背负了极沉重的压力,那么,怎么样在最短时间内控制局面,毫无疑问,这八十八层的主电脑控制中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通过主电脑中心强大地信息功能和演算能力。
再加上三亿重工主电脑内独一无二的特殊资料,这些三亿重工的真正精英们,正在这一层紧张地操作着一切,试图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破解东京上空毒雾的威胁。
按照图上所示。
只要从这条走道穿过八十八层的花中花园,就能够到达三亿重工的主电脑控制中心了。
李墨自信满满的推开通道大门,步入了八十八层的空中花园之中。
应该说,日本人是很注意国内的绿化环保地,就从卫星图片上可以看出,日本国土内拥有整片整片的绿色,因为他们基本上不通过砍伐国内树木解决木材消耗,而是主要依靠从外国进口,关于这一点从每年日本向我国东三省进口的木材的数量之大就可以看出。
而日本人在城市绿化环境上,也不惜工本,像这种高达八十八层的空中花园,便是这种建筑理念下地产物了。
如果真的能一路畅行无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可惜天不遂人愿,该出现地麻烦还是出现了!面前的这个人生得十分好看,俊逸的身材,挺拔如松。
白晰如玉的脸庞之上,星目剑眉,然而脸上那一抹成熟淡定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这一花园的植物,反倒还没这人脸上的微笑来得更自然。
李墨在相距这人约七步的距离停下了脚步,警惕的注视着面前这人。
如果说自打进入三亿重工大厦以来,便一直出奇的顺利,那么,这种好运到了现在,便可以终止了。
李墨自己都不相信,此行会一直一帆风顺下去,如果日本人真的全民皆是酒囊饭袋,那么上个世纪那场著名的反侵略者战争,中国也用不着抗战八年了。
这名宛若温玉般的男子端坐在花园通往彼端的唯一小径之上,席地而坐,身着白袍,手执黑子,仿佛正在思索手中的棋子该不该落入面前的棋盘中,一派儒者风范。
身前还放了一只银盆,里面盛满清水,似乎是棋手用来洗手之用的物件。
自第一眼见到这位白袍美男起,李墨浑身如同针刺一般的不自在,瞬发力如潮水般一阵一阵袭拍全身,接着又回转至无影无踪。
了不起,了不起!绝对是高手,高手中的高手,难道面前这人就是传说中的绯村红颜?李墨的心中有了几分惊惧,因为这人只是在自己面前这么一坐,形成的压力是前所未有般的强大。
最要命的是这种强大和北野太刀不同,如果说北野太刀是狂风,狂得让人避之不及,而这人却是绿意,那万木丛中带着春之气息的那点绿意,教人无从拒绝。
心中生不起抗拒之心,你叫这仗怎么打?这人仿佛李墨打扰到他了一样,抬起头来望了李墨这个方向一眼,轻声问道:你就是此次东京祸乱的根源吗?明明相隔七步之远。
这人说话也不见得有多大声,可偏偏这点弱不禁风的声音却有若在李墨的耳边响起一起清晰。
并且这人居然说的是中国话,也就是说,这人对自己的身份应该已有所了解了,这应该是没可能的事,却从这点小小地细节处暴露了出来。
李墨定了定心神,暗自思量。
就算面前横着的这个真的是绯村红颜,那也要拼上一拼,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反正今次有武龙在外面搞风搞雨,看这声势。
已是大大的占到了便宜,值回票价就行。
一个够本,拼二个赚一个,还有什么可遗憾的!想到此处,李墨心中释然。
身上的压力也就无形之中减弱了许多。
李墨跨前了一步,自信满满的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你就是绯村红颜吧!我是李墨!李白地李。
墨子的墨,向你讨教几招!这被李墨认作是绯村红颜的男子脸上微微一笑,淡然道:绯村红颜是家师的名讳,此名动天下久矣,柳生英明不敢冒之。
李墨听得这人不是绯村红颜,顿时心中信心又增强了几分,冷然说道:你不是绯村红颜那我不用和你打!快让开路就是,改日等我见着了绯村红颜。
再来向他讨教一二,做小辈的快快让开,不然!说罢李墨鼓起瞬发力,重重地朝钢筋混凝土的地面发力一跺!轰然一声,水泥地面裂开老长一条裂缝。
纯就破坏力而言。
李墨对自己极有信心。
当然,有力量是一回事。
打不打得到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墨自然不顾这些,他又不是傻瓜,这柳生英明口中尊绯村红颜为师,那只要他有北野太刀一半的实力,自己今天就要挂在这了,所以李墨才假称要与绯村红颜讨教,,打出一副这是我们上一辈的事,你这小孩子一边玩去吧的架势,借口避开这柳生英明。
可这种把戏又怎么能骗得过柳生英明,只能是李墨一厢情愿罢了。
柳生英明面色一正道:如果人人都像格下一样,开口就是找我师尊讨教,那我师尊岂不是烦死了,天天被这种小虫骚扰,也是会生气地!为人弟子,理当为师尊分忧排烦,无论您是想挑战我师尊还是想要过去,都请来过我这一关吧了!李墨暴喝一声,足下连冲五步,运腿如火箭般直接朝柳生英明飚射而去。
咦!这雷霆万钧的一腿竟然攻了个空,怎么回这样子!本已做好了各种打算的李墨却万万没有想到,等自己轰地一腿过去之后,这柳生英明连带着棋盘什么的,全都消失无踪,仿佛根本就不曾出现过一样。
李墨不敢相信般的用力摇了摇头,眼前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难道只是自己的幻觉?李墨吸了口气,定了定神,管他呢,不用打更好,直接冲过这片空中花园,完成自己的任务岂不是更好?李墨足下启动,向前奔去!不对劲!实在不对劲!自己这般放足狂奔,最少也跑了有一分多钟吧,这是什么鬼花园,居然还没有到尽头。
只不过是大厦里的空中花园而已,没理由这么大吧!李墨狐疑的停下了脚步,四周安静无声,仿佛置身于荒无人烟,人迹罕至地原始丛林中一般。
不对,这不是丛林的感觉,丛林中就算没有人声,总也有些鸟兽虫蛇的声音,没理由这般寂静的。
难道?是鬼打墙?联想到刚刚那位消失得有些妖异的柳生英明,李墨心中泛起一阵恶寒。
是中了幻术?还是被挪移到了莫名地地方,还是干脆就是异度空间,芥子容须弥的把戏?或者是传说中地结界?仅管李墨想到不少的可能性,不过自己却对其中的任何一种都缺乏破解的能力。
知道和能做到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就好比现在网络中流行的修真小说一样,很多高中都没上完的小青年嘴里动不动就冒出元婴,凝神之类的专业数语,要是真有从山中方七日下凡而来的老道,听到这些小青年的言词,怕也会道心大动发出惊叹,莫非这天下,已成了道藏的天下?莫非这天下之人,都已得了道统!当然,要是来真格的话,满嘴修真术语并不代表就真的会修真,就好比李墨此刻一样,满脑子想到的奇奇怪怪,并不代表他就有办法破解。
此刻真实的现实世界当中,三亿重工的空中花园之内,面对着的的两人若是在旁人眼中看来,处处透着股邪气。
柳生英明一脸严肃漠然,端坐在小径中间,李墨则呆呆站立在柳生英明的三步之外,两人中间隔了张怪异的棋盘,这棋盘居然呈半透明状,上面如蛛丝般星罗棋布,各种横横竖竖的条条道道,看似繁杂毫无规律,细看之下,却又似乎有某种妙不可言的奥秘藏在其中。
柳生英明身为柳生三杰之一,一身武功自然是极强,然而与另两位兄弟不同的是,柳生英明的武艺并未被世人推崇,而是身上另一项特殊本领才是柳生英明仗以成名之学,那便是数术阵法之学。
日本国本只有阴阳流,五行忍等流派涉及到一些肤浅的数术阵法变化之说,而柳生英明自小与两名兄弟不同,其性格驰韧若水,聪慧非凡,弱冠之年便将日本国内的阴阳五行学说学了个通透。
谁料迷上数术命理之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为求在此方面更上一层楼,柳生英明不惜自动放弃与两位兄弟争夺柳生家继承权,得到了两位兄弟的好感之余,也让自己多出更多的时间来研习所学。
半年前柳生英明自柳生家藏书库中偶然翻出一本线装《周易》,也不知是中国哪朝哪代的版本,上面除了周易基本理论之外,还藏了一副特别的阵法,以及此书原主人在书中作出的大量的批注。
得此书之后,柳生英明的数术易学突飞猛进,结合这张古阵图,竟让他创出了一副可实战用的新阵,此阵虽然原理出自中国的易学九宫八卦,可是给柳生英明改头换面之后,自命为八岐大阵。
虽然创此阵法抄袭自中国古谱,不过以术数方面的才情志气而论,柳生英明实为日本国当代第一人,而李墨此时正是被困在此阵当中。
第一百零九章 破碎虚空柳生英明在悬起棋盘的另一面,不停的做着奇怪的举动,右手持银盆,以左手食指蘸着银盆中的水滴不住的朝棋盘之上弹射。
而且很特别的是,李墨呆立在棋盘之前,却也并不是毫无反应,李墨的眼光不停的从棋盘中的一处眺到另一处,另一处再跳到另外一处,每当李墨的目光射至阵图边缘,快要跳出阵图之外的时候,柳生英明便射出指间的水滴,将李墨的目光引回阵图中心的部位。
这张八岐大阵图勉强可以发挥出真正的道藏九宫八阵图的半成威力而已,若是正版的九宫八阵图,除了能迷人入阵之外,还能根据人心弱点,自动变换阵形,并且幻化出种种幻境,让人迷醉其中,不断受到各种感官刺激,最后精力衰竭而亡。
而柳生英明的这张盗版八阵图,最多只能迷人入阵,然后在主阵者的牵引之下,出不得阵而已。
纵是如此,精神困在阵中的李墨,却一样难受到了极点,并不单单只是出不去而已。
阵外李墨的身体虽然不动,可目光所及之处,代表着他的精神潜引之下,体力随着感觉不断的丧失。
阵外现实之中李墨的身体,已然是不断的大汗淋漓。
西方现实世界中曾经出现过催眠术杀人的案例,催眠师要做的只是让被催眠者在精神上认为自己感觉到很冷,结果被催眠者肉体上真的出现了寒冷受冻的症状,继续下去之后,被催眠者将死于寒冷。
有个最简单的实验,甚至无需催眠师普通人便可以办到,行刑者将一根温度极高的铁签靠近犯人的手臂,受到炙烧的手臂会迅速反应,躲避不及的同时手臂上出现被烫伤地痕迹。
就在犯人惊恐的同时。
行刑者偷换另一根温度并不高的铁签贴上犯人手臂,这时犯人的潜意识里认为这还是一根火热的铁签,结果是这根不热的铁签依然将犯人的手臂烫伤,这就是心理暗示地作用,人类精神力反作用于肉体的恐怖力量。
而此刻的李墨,肉体虽然并没有运动,而精神却在阵中狂奔不止。
仍然找不到出路的同时,精神上的消耗同时反映到阵外地肉体上来。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当阵中的李墨跑不动了的时候,也就是阵外的李墨脱力而亡之时。
古老的九宫八卦图真有夺天地造化之功,就好比人类玩弄脚下地蚂蚁一般。
无论蚂蚁再怎么努力,总是被冥冥之中的力量给划拔到了轨道之内正所谓大象无形昼夜的交替,日月星辰间移行换位,这些不为人所察觉地力量才是最大的,这种速度才是相对而言最快的。
因为它们根本超脱了普通人类的认知范畴之外,夏虫不可以语冰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了,而八阵图正是中国古人掌握了自然之道而衍生出来的伟大创造。
李墨只感觉到身体越来越沉重。
无论自己如果拼命的奔跑,这园子总不见尽头,这是明明没有可能的事,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
眼前的这些绿色,此时在眼中再无半分的可爱,有若沙漠中的卷卷黄沙,又有如茫茫大海中的碧波,对于遇难中地人来说。
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这三种事物实在没什么分别。
不跑了!老子不跑了!一定是鬼打墙,再跑下去只能跑到死!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出口说不定就在眼前,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李墨总算悟到了点什么,人最怕就是不甘心。
明明知道不对劲,可就是希望只是自己多心。
跑两步就能冲过去了,从某种意义上讲,正是人内心地冲动和不甘心才造就了这个阵法的威能生中有死,死中有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如果不想活的人,甘心了不再冲动的人,必死无疑,可是有想活命冲动和不甘心的人,一样会陷入力尽而死的境地。
生门到底在哪里?李墨终于停下脚步,开始思索起来。
阵外的柳生英明见李墨眼珠不再转动,不禁心生敬意,作为阵法的操控者,他当然知道,阵中的这人终于醒悟了,打算思索生门出路,对于能这么快便想通并克制自我的人,柳生英明并不吝惜自己心中的敬意。
现实中的李墨眼珠上上下下转了几圈,柳生英明心中不禁产生了一丝好笑,他当然知道,阵中的家伙不打算跑步了,眼珠上上下下的转动,证明他在阵中正上上下下折腾个不停,又是朝空中跳起,又是想要钻入地面。
阵中本无天地,试问他又怎能穿得出来!如果这么简单就能破阵而出了,那古往今来死在这阵中的人未免也太过不值了。
李墨简直一筹莫展,无论上窜下跳,左冲右突,就是始终在原地打转,脱困不得,难道自己要在这怪异的方寸天地间终老一生?没这么倒霉的吧!种种不安,愤怒,恐惧的情绪袭上心头,人是社会的,群居的生物,如果天地间只剩下一个人了,纵然这人心智再多坚强,久了也承受不起,不是抓狂发疯,便是自我毁灭。
终于,临近崩溃的边缘,李墨的眼珠已经老半天不动了,柳生英明认定差不多可以收阵了,这人在阵中也算呆了不短的时间,精神和肉体对时间的概念不同,到目前为止,精神是以何种速度运动的,人类还不得而知,但是有人推测,精神力的运动,有可能以光速运行的,甚至有可能是唯一能超过光速的运动力方式。
就在这时,阵中又起了变化。
李墨眼见实在无法出阵,脑中蓦然想转一件事,这个世界,如果真的存在鬼打墙,或是结界之类的事物,那也多半是由某种强大的力量造成的,那么只要有更强大的力量,就能以一力破十巧。
如果这个世界我跑不出去,那么,就让我毁灭它吧!想到这儿,李墨胸中已有了一丝觉悟,不顾一切的觉悟。
全面的集中精神,久违了地感觉重新浮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启动瞬发力!再强一点。
更强一点!我还要变强!强到不能再强!李墨带着无比的信念不断的催生瞬发力!感觉到体内的力量有如大海澎湃,不停的高涨,生生不息,这在平时是完全没有可能的,瞬发力是一种瞬间爆发地能力。
怎么会像现在这样,不断的攀升,仿佛没有尽头永无止境一样!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中,李墨将瞬发力爆发到这个程度,唯一的结局只能是爆体而亡。
身体强度根本无法承载如此大的力量,但是现在却是在阵中,单单只有李墨的精神力在不断地催谷瞬发力的产生。
由于没了身体的限制,反而能将瞬发力催发至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原来瞬发力并不只是控制肉体的能力,也不能简单地认作是某种身体内分泌出来的激素,而是一种涉及到人类灵魂的力量,所以才会在李墨地精神世界里不断攀升。
由于没有肉体的限制,瞬发力被无限的放大,终于,达到了八阵图的临界点。
李墨阵外的身体也产生了强烈的变化,浑身肌肉暴硬至极限,筋络盘根错节几欲突出体外,全身上下的毛细血管纷纷抵抗不住压力,有微微破裂并向外渗血的迹象。
李墨脑中只有一种强烈地信号。
我要出去,冲出去。
我要毁了那台鬼电脑!终于,柳生英明感应到阵中的不对劲,站起身来,却仍是慢了一步,八阵图发出嗡嗡的鸣叫声,终于低受不住能量的冲击,正在发出最后的呜咽声。
柳生英明大骇之下,来不及阻止,八阵图发出一声脆响,砰然落地,成了废品一样地物件。
李墨与柳生英明面对面而立。
八阵图已破,可回到现实中来的李墨却极其地不对劲,一双眼睛紧紧闭上,全身布满青色的肉筋和红色的血管,如一尊魔神般迎风而立。
柳生英明纵然智计再出众,也没想到竟有人能从八阵图中破阵而出,而且居然用的是以巨力直接撑破的,这一切生出来的变故,皆在柳生英明计算之外。
柳生英明反身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刃,心神合一,柳生家不传之秘,刃月不动斩!这一刀如一道冷冽的月光,直奔李墨胸口心脏所在之处,柳生英明也是出于震惊之下,不禁使出了这一记大耗真元的强招。
这一式是剑客自身强逼出所有真气凝聚而成,无论从威力还是从速度来看,都是极上乘的剑招。
短刃带着柳生英明修炼了十余载的内力同时插入李墨胸口,按照之前李墨的水准,这一刀插下去,身死那是必然的,就连五脏六腑都会被强大的内劲一冲而烂。
可偏偏现在李墨的身体内简直就跟快开锅了一样,从精神世界得来的极度强大力量,却因为得不到肉体完美承载,正在崩溃的边缘柳生英明这一刀插下去,就好比给蓄满了水的大堤硬开了一道口子,短刃上负载着的精纯内力,先是如同泥牛入海般悄无声息,半点反应全无,紧接着,李墨体内如同巨浪骇涛般的莫名力量从伤口倒喷而出,胸口的皮肉顿时烂了一大块,好在这一刀入体的时候,被李墨体内的巨力一引一激,朝着旁边偏上了一偏。
也算李墨运气之好,神智不清的情况之下,居然都能逃过必杀的一刀。
胸口蓦然一痛,体内却觉得突然一轻,好受了很多,这一激之下,李墨迷迷糊糊之中倒也清醒了一点点,模模糊糊看到眼前人影晃动,李墨条件反射式的一拳击出。
柳生英明只觉得一股沛然莫敌的巨力从前方传来,整个身子就好像被火车头撞到一样。
喉头一甜,一口血还没喷出来,柳生英明只觉得身子一空,轻飘飘的感觉涌上心头,面前的景色好象瞬间全数慢了下来,低头一看,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胸前的这只手,这还算人吗?居然在自己毫无知觉的情形之下,一拳将自己的躯体轰穿!柳生英明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捂住伤口,可口中却不由自主的一大口鲜血激喷了出来,喷得李墨一头一脸,然后死不瞑目的伏倒了下去。
柳生英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这里,死在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手上。
想不到早晨卜的那一卦中,应了东方主事,大凶之兆的,其实就是自己。
李墨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之下,一拳轰杀柳生英明,这是何等的战绩,以柳生英明的手段,无论是武功还是杂学,任使出一成本领也能把李墨这样的角色吃得死死的。
唯只有这八岐大阵,本是柳生英明压箱底的绝学,哪知却恰恰制不住李墨这类脑域开发过度的家伙,从而造就了自已的死因,这也算是人算不如天算了,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李墨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干了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他的神智依然不清,而且愈来愈有崩溃的迹象,无意中启动了某种人类不可以触碰到的力量,恍若闯入了神的禁区,这种代价是昂贵的,整付身躯面临着彻底崩坏碎解的危险。
李墨脑中只剩下一个目的,冲!向前冲!要破坏,破坏一切!本来是抱着冲过去破坏掉三亿重工的主电脑的念头,哪知意识混乱之下,意图被简化成了某种单纯的目的。
于是李墨带着胸口血肉模糊一片足以吓死人的伤口,一步一挨的向前走去,说得难听点,此刻的他真有点丧尸的味道,身体失去了意志的控制,变得与行尸走肉无异。
天下间没有不要钱的午餐,得到力量并非那么简单的事,为了脱困而出,李墨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
穿过空中花园,进入了三亿大厦第八十八层的写字间当中,这一层还有不少高级员工没有离去,在这些人的眼里,大厦楼底街面上那些慌乱的人们全是低层次的存在,身在三亿重工第八十八层是最安全的,什么都不必担这些人甚至用一种嘲笑兼兴灾乐祸的心理去看待外面世界发生的一切,在他们的心中,自己毫无疑问是精英中的精英,是有资格受到最安全保护而存在的。
不过这些人并没有笑多久,因为这一切,都将在一个中国青年的闯入之后,变成了一场恶梦,绝对的恶梦。
第一百一十章 患得患失李墨缓慢却踏实的一步一步行走在三亿重工第八十层的走廊当中,身后是血路一片,每一个试图拦在李墨身前的日本人,都毫无例外的被撕成了碎肉。
只一拳或一脚就解决了战斗,这一拳一脚当中,却显出莫大的杀威!没有一合之将,近身的,死!逃走的,还是死!李墨此刻有如战鬼一般,本身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了,而经过笨笨一号用快闪器渡过来的那部份记忆却不受影响,而且似乎这堆原始武学记忆的主人们,都对屠杀日本人极有兴趣,散发出一波又一波的杀意。
风神腿绝,加上李墨体内那股偶然得到的巨力,所向披靡,在这条号称是最高端日本精英云集的走廊里,杀了个鬼哭神嚎,寸草不生若是在李墨清醒的时候,恐怕未必下得了如此重手,但是现在的李墨,犹如一部嗜血的暴走机器,一切生物皆杀!李墨此刻便如同一只暴兽一样,一方面处在自身崩溃的边缘,一方面却又不断的用撕碎这种方式来渲泻。
终于,在八十八层来回游荡了数次,轰开其中的一间房门之后,面前的巨形物体成功的将凶兽李墨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残留的一线意识凭着直觉认清了眼前的物体。
三亿重工电脑主机,硕大的整整一间大厅,这是三亿重工的精英们引以为豪的杰作。
整层的日本人几乎被暴走中的李墨屠杀贻尽,之所以混沌中的李墨仍不甘心的来回游走,正是因为他脑中残存的那一线目地并没有达到保持这种状态的时间并不多了,如果任随李墨再以这种状态进行下去的话,最多不过十分钟,精神力无法驾驭肉体的唯一结果就是肉体的彻底崩坏,而精神层面自然也将烟消云散。
胡胡!李墨喘着粗气。
口中含糊不清的不知说了些什么,砰然一拳砸在主机电脑的屏幕之上,这台巨型主机经过了特殊加护,受了李墨暴走之下地一拳,居然岿然不动。
疯狂的李墨顿时性起,如同对上一个强劲的对手一般,双拳连环挥出。
脚下也有招无招一古脑的暴踹,不断的将体内地力量通过击打倾泻在这座巨型电脑的身上。
终于,三亿重工的灵魂所在,V6最新型电脑主机发出了不正常的鸣叫。
连这最新型的防震防爆电脑防护屏都经受不住了,可见李墨此时体内蕴藏地力量何其之大。
自从这种巨无霸型号的电脑面试以来。
被攻破的机会不是没有,不过全是应该由极厉害地电脑病毒来做的,人力强行攻破,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
人与机器的正面搏杀,虽然巨大的钢铁并没有反抗。
但是纯凭着肉体之力,能做到这个程度,也实在是足够骇人听闻的事件。
李墨的整个人几乎都钻进去了。
这台巨型电脑内外到处闪动着电火花,跳跃不停,却仍顽强的坚持着发出警报声,应该说日本人的这东西做得还是相当人性化地。
只不过这层楼的人都给李墨杀了个干干净净,任凭这部电脑再如何呼救,结局还是一样不会改写。
终于被李墨蛮横的轰入核心位置了,这电脑内部如同一间小房间一般,按常理这个年代的微处理技术已经相当成熟了。
可这部电脑的核心部分居然还有这么大只,只能说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这部电脑地容量之大,核心重要性之强。
处在无意识状态之中的李墨狠狠一掌劈下,手臂顿时没入此电脑地核心动力当中,巨型电脑从内部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下算是彻底的报废了巨响的同时,百万伏特的高压电流瞬间穿过李墨的身体。
将他击得横飞出去,生生的砸入断墙当中。
这一瞬间的短路与爆炸,让这部日本人耗费了近七年时间,视之为国宝级的超级电脑彻底的完全毁灭。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三五秒钟,也许是三五分钟,李墨悠悠从深度昏迷中醒转过来。
自己被卡在断壁碎墙当中,样子十分狼狈。
不过却惊奇的发现,意识竟然奇迹般的全部恢复了,只是身上痛得厉害,稍微动一动便觉得浑身都像被扯动的破口袋一样,处处牵动着痛觉神经。
肋骨大概断了三五根吧,右手使不上劲,试着动了动,甚至抬不到胸口的位置便已疼得快昏了过去。
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身形能尽量的缩上一缩,拼着剧痛,用力一拔,整个人如同被生生脱了层皮般的巨痛,不过总算是从卡着的墙壁之上脱身出来了。
李墨低头看着满地的残尸,男女都有,心下骇然,虽然这些都是日本人,但全都是死在自己亲手之下,这次造下的杀孽之重,对于他而言,怕也是个不小的刺激。
不过李墨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经历了怎样的一个过程,借着八阵图的玄妙,李墨在虚拟的空间中疯狂的提升自己的力量,正由于没有肉体的负担,所以才能如此形而上的飞快提升,同样,也正因为冲破八阵图之后肉体无法承载巨大的精神能量,一度陷入暴走崩溃边缘。
也是李墨命不该绝,他当时的症状,天下间已无人可救,就连绯村红颜也不行,可偏偏李墨的攻击对象不是人,而是那台超级电脑,在超级电脑完全短路崩坏的一刹那,强大的电流通过李墨的身体,竟达到了某种奇迹般的中和效果,有些事情是完全无法做出合理解释的,却偏偏就这样发生了。
巨大的电流通过李墨的身体,不仅没有将他电死,反而化作了某种奇异的能量,在与李墨体内暴增瞬发力对撞之下,竟然中和生成了另一种新的力量,这种力量在李墨的体内潜伏沉默了下来,只是李墨自身还无法意识到罢了。
随手从地上拾起了件衣服。
胡乱朝身上一套,李墨一步一挨的向电梯走去,到了电梯间,伸手一按,却发现电梯灯根本就不亮了,原来刚才李墨那一下子与超级电脑亲密接触,使得整个三亿大厦因为短路而断了电。
加上人心惶惶,一遇到停电,下层地员工纷纷以为又遭遇了恐怖份子袭击,纷纷逃命去了,竟没有人去启动备用电源程序。
加上超级电脑都毁了,更没有人去关心电源这些事情了。
李墨顺着来路慢慢摸下楼去,身体虽然不知道损伤到了何等程度,不过精神却还算振作。
好不容易才从消防通道中随着拥挤的人群挤了下来,虽然有不少人发现了李墨身上的焦黑伤痕与胸口的血迹。
但是在这种大混乱的群体意识当中,每个人都相当的盲动,哪有心情细细思考。
去管别人的闲事,随着人流出去才是正事。
一路上不时有女人发出歇斯底里地刺耳尖叫声,加杂着软弱男子的叹息连连,多数人则是沉默的,麻木的随着群体向外流动。
终于涌到了大厦出口,街面上的混乱还没有停息,放眼望去,四周全是急匆匆奔忙着地日本人。
李墨才一出来。
便被早已守候在门口的武龙发现了。
应该说,现在的乱局已成,没有武龙的操作,关系也并不是很大了。
武龙快步赶了上来,一把搂住正埋头慢行且摇摇欲坠的李墨。
眼中有些湿润了,在李墨耳边轻轻说道:李墨。
我们成功了,我们现在就走!离开这个地方!李墨点点头,已没有什么力气再说话了,身上根本感觉不到痛疼了,只想躺下来美美地睡上一觉没有耽误任何多余的一秒钟时间,等血月樱落和日本情报部查到了此次东京之乱的源头和三亿重工内地恐怖事件均与两名中国男子有关的时候,李墨与武龙已成功横渡了日本海峡,进入韩国,再从韩国转机飞往香港。
李墨在香港稍事休整了两天之后,从中英街口岸回到了深圳,而武龙,则从香港出发,转而登上了大邮轮,开始了其向往以久的环球之旅。
双脚实实在在的重新踏上了中国的土地,恍若再世为人一般,李墨有些微微的激动,这短暂的日本之行,让他成熟了许多。
我们眼见到的不一定是对地,我们努力做的不一定能成功,力量这种东西,强与不强并没有多重要,而是在于运用它的人!武龙这家伙的只字片语,时常从脑中不经意间的蹦出,一直到现在,李墨还是不肯相信武龙这家伙完全不会武功,可是他做地每件事确实没有用过多的力量来完成。
想想也对,武功对于那种靠脑袋吃饭地家伙来说,其实也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那么自己接下来要做一个怎么样的人呢?李墨陷入思索当中,回到过去的生活中去?还是开始新的生活?李墨不打算马上回到家里,难得有机会还原成本来的状态,不如游荡个几天也不错。
已经试过好几次了,自己的瞬发力好像完全消失了一样,那种强大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过对于李墨现在的心境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因为力量越大,担负的责任也越大。
李墨经过和武龙这样的奇人相处,已渐渐学会的将力量这种东西看得淡了,力量强大有时候也并不一定能保护自己,没有力量的人,也能够好好的生活。
李墨想得很开,就算没有瞬发力了,自己也一样可以生存下去。
在街头闲逛了半晌,横竖无事,李墨拔通了柳佩儿的电话。
屠明帅转战天下不知转到哪里去了,张吉与唐锐应该陪着依儿还在福建实验室,这两边都联系不上,那么在深圳自己的好友还剩下柳佩儿与宁不凡两人,相比起来,这回来后的第一个电话,当然是要打给柳佩儿了。
至于陆定北,呵呵,还是算了吧。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手机显示已关机。
李墨有点愕然,柳佩儿不应该杳无音信的呀。
李墨不置可否的自嘲了句,难道出门几个月,女人的心都变了吗?也不知接下来去哪好,李墨于是继续在深圳街头漫步,一路上看着每位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行人,李墨都觉得很亲切。
比起东京之乱中那一张张因为恐怖而扭曲了的脸,还是深圳人看起来可爱得多。
上班时间,街上地行人来来往往都很紧张的在赶时间,和李墨一般年纪大小的几位青年从身边匆匆走过,这几个人全都差不多的打扮。
西装革履,系着并不十分合宜的鲜艳领带,手里提着大大的公事包,一看就是些跑业务的雏。
李墨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几个小青年渐行渐远,听到风中传来他们的谈论声。
今天你开单了没?怎么样?最近业务好做不?那个潮汕客户实在太难缠了!明天你们谁陪我一起去搞定吧!诸如此类的话语。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自己比他们要好很多了,别的暂且不论。
单是金钱收入方面,已强过同年龄的青年太多了,绝大部份人穷其一生,都没可能赚到李墨现在地家身。
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李墨宁愿自己做回像他们一样的人,为了生计,为了发展。
忙碌奔波,生活虽然艰辛,但是却很充实平稳,最少,抛开行业的差别与风险不说。
内心应该会过得比自己安宁得多吧。
李墨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嗜血的人,可是随着自己身上的力量逐步增强。
双手中沾染地鲜血也越来越多,对于自己的初衷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本想拔电话给宁不凡的,想到这儿,李墨压下了电话,转拔给了地产经理人刘峥嵘。
喂!您好!我是刘峥嵘,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地!刘峥嵘的声音依然还是那么的沉稳而值得信赖。
是我,李墨!是李墨先生啊!听到您的声音实在太好了,您有什么吩咐直管说!李墨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你现在有时间吗?有空的话陪我一起吃顿饭,随便聊聊!行!行!我有时间,我马上就过来,您在哪?我来接你!刘峥嵘也好久没有联络到李墨了,在刘峥嵘的心中,李墨就是他发迹的起点,所以对李墨格外的关心。
李墨随口报了附近一家西餐厅地地址,不一会儿,刘峥嵘到了。
两人挨着临街的窗边坐下,这家餐厅格调不差,口味应该也坏不到哪去,随便点了几样精致小点,反正这两人看样子也不是为了吃饭而来的。
刘峥嵘的眼中,李墨现时的气质和之前比较,很是有些不同,如果说之前地李墨是一把锋芒毕露的薄刃,无论是怒战太子哥,还是警局逞威,都显出锐利张扬地话,那么现在端坐在面前的李墨,则好比一根实木棍,看似锋芒尽掩,却一样杀伤力十足不同之处在于,薄刃虽利却也易折,实木棍则给人一种沉稳可靠得多的感觉。
李墨微笑着问道:刘哥,最近生意怎么样?刘峥嵘极其诚恳的回答道:最近虽然地产行业整体不是很景气,国家出台了不少政策仰制房价上涨,不过我们这边主要做商铺,影响不是很大,商铺这种东西,越老越值钱,请放心,就算你这边不再注入资金,我相信凭着手上的资本,我也一定能办好!还有,现在财务有些新的动向……李墨对自己的财政状况并不太关心,只是随口问一句罢了,没想到刘峥嵘这人真实在,一气说个不停。
也难怪他了,李墨动不动就消失好几个月,无论报喜报忧都找不见人,今天刚好见到了东家,刘峥嵘自然恨不得把所有的大大小小全数汇报给李墨。
李墨打断了刘峥嵘的财务汇报,淡淡的笑道:好了,刘哥我们不谈公事了,你办事我放心,你放手去做就是,钱能赚最好,赔了也问题不大,我赔得起!我们好久不见了,聊点别的吧!李墨说这话倒也不是信口开河,与武龙临分别的时候,武龙告之自己,已将上次黑市拳赛的外围收益中自己应得的部分打进了自己账号里,李墨虽然没什么心情细查,不过也知道,以武龙的手笔之大,最少在财政方面,自己暂时不用过多考虑什么了。
见李墨仿佛心事重重的样子,刘峥嵘不禁为他担忧起来,轻声问道:李墨兄弟,你在想什么呢?我能帮到你的,一定尽力!刘峥嵘做业务多年,在识人方面很有一套,查颜观色之下,发觉李墨有些淡淡的失落写在脸上。
李墨歉意的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可乐,说道:我想问你个问题!你现在过得开心吗?刘峥嵘一愣,没想到李墨会问出这个么大到不着边际的问题。
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还好,每天都过很很充实,蛮开心的!李墨又问道:你现在还不能算很有钱的人吧?你真的开心吗?深圳有那么多百万富人,千万富翁,别人开好车,住豪宅,你比不过别人,你会开心吗?还有,上位者有权有势,一句话就能让你鸡犬升天,同样,也能让你一辈子怀才不遇,鸡犬不宁!你甘心吗?更有些你不知道的人,他们有绝对强大的力量,就算你有钱有势,他们只要动动小指头,你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干干净净,人在这个世界上,身不由已的时候太多了,没有力量,权力,财富的话,真的还能办得到开心吗?第一百一十一章 出乎意料刘峥嵘听到李墨说出这些话,真的很惊讶,不过他看得出来,李墨并不是在嘲讽自己,而是李墨本身已陷入了某种迷惘当中。
在刘峥嵘的眼中,李墨以这样的年纪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生平未见,同时,这也是一种极危险的世界观。
一定不能让李墨再沉浸下去了。
刘峥嵘心中一阵激动,有如当头捧喝道:你错了!你完全的错了!李墨说这番话本也就相当于对着自己说的一般,根本没想着能从刘峥嵘这里找到答案,更没想到刘峥嵘会如此大的反应,不由得一愣,怔怔的望着一脸严肃的刘峥嵘。
刘峥嵘正色道:我虽然只是一个很平凡的普通人,但是我很快乐!这个世界并不像你所想像的那样!我从小穷到大,直到这两年才赚到点钱,和有钱人相比,那是九牛一毛,我和权力什么的更不沾边,我手上最大的权力就是上小学时候当过小组长,专管收作业。
可是,我很快乐!时常快乐!俗话说得好,家有良田万亩,每餐吃不过三碗饭下肚,家有高楼百层,每晚睡着的,还是自己那半张床!对对,就是那个家有良田万亩,日食不过斗米,盖有高楼百层,夜卧不过半张床。
就是这个意思,一个人再有钱,再有权,他能吃多少,能用多少!人最重要的是求一个安心!踏踏实实过日子,平平淡淡才是真!李墨喃喃道:平平淡淡才是真?刘峥嵘继续说道:我很开心我现在没什么钱,没什么权,没有美女看上我,更没什么绝对力量去打败别人!知道为什么吗?李墨摇摇头,又点点头,示意刘峥嵘说下去!刘峥嵘说道:正因为我的起点很低,所以我就很容易获得快乐。
听说一百美元丢在地上,亿万富豪都不肯弯腰去捡,因为他弯腰的时间都赚得比这一百美元多,可我要是捡到一百人民币就很开心了,为什么呢?因为在我穷的时候,这钱可以维持我一周的生活,所以我开心。
而那些大富豪们,得赚多少钱才换得到到我这样程度的开心?所以他们要开心很难,越是钱多,权重,力量大的人。
他们要突破越难,要开心更难!比如我现在,我赚个十万块佣金,会好开心,开心很久。
隔壁公司地前台小姐对我笑了一笑,我也很开心,为什么呢?因为我想开心很容易。
用心工作,对人和气,多赚一个子,多交一个朋友,我都能获得开心!总结一下,因为我不够有钱,不够有权,不够有力量。
所以我开心!快乐产生于我们自己内听到这儿,李墨心中仿佛明白了点什么,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起点低的人通过努力会更容易获得进步,同样是进步带来的快乐。
穷人反而比富人更容易获得!刘峥嵘道:差不多就是这个理,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但是我心里明白,所以我现在很开心!因为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好。
等我向前走不动的了时候,估计就没有这么开心了。
HTtp://WWw.16K.Cn李墨点点头道:就像我们玩网络游戏一样,刚玩的时候,级很低,装备也很烂,每升一级都很开心,打到些稍微好点的装备就兴奋整夜得睡不着。
后来一直玩下去,等我成了游戏里有数地高手,反而很难得到之前那种快感了!打到极品装备反而没有低级时打到垃圾装备来得开心了,其实就是这么个道理!刘峥嵘点头附合道:对,对,就是这么回事,网络游戏就像场浓缩了的人生一样,你到顶点了,反而没意思了!李墨恍然大悟道:高处不胜寒啊!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说罢将目光投向远方许久,淡淡自言自语道:也许当初做个个普通人会比现在好很多吧!其实李墨从日本回来之后,心中一直隐隐约约有些迷茫的地方,自己从一文不名的小子接手暗之职业经理人开始,从穷光蛋到现在的家身丰厚,从个普通小子到拥有瞬发力,能够战胜黑市拳比赛中地高手,甚至能和北野太刀,柳生英明这样的顶级高手对战,可是自己越来越不快乐了,有钱了之后,有权了之后,力量不断增强了之后,自己反而麻木了,找不到快乐的感觉了。
在东京认识了武龙,这样一个应该是没有丝毫个人力量却绝不可小看的家伙,东京之乱,武龙才是真正的主角,仅管任何一个高明点地杀手都能轻易的做掉他,可是他就是能造成了那么大的混乱!那么,自己这身所谓地力量,到底有什么用!更何况一直困扰李墨的是从东京回来之后,身上的瞬发力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论再怎样刺激,给自己多大的压力,这种神秘的力量彻底的从自己身体内消失了。
现在的李墨,最多只能是个身手敏捷的普通人而已,正是因为如此,一下子落差极大,武龙地影响和瞬发力的消失,让李墨内心一时间无所适从,找不到自己生存的方向了。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也许当失去了力量是一件好事也未偿不可,起点低了,得到快乐的机会也许就会大些吧!李墨拜别了刘峥嵘,决定独自一人四处转转,真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做点什么!杂志社已经很多天没去了,自从楚雪莹调走之后,自己基本上就没去过了,到了最后,李墨索性成了自由撰稿人了,反正自己不缺钱用,只是有些让那胖老头主编失望罢了。
阳光很暖和,李墨也很漫无目的,胡乱坐上了一班看上去有点熟悉地公交车,随着车厢的摇晃前后颠簸,好奇地打量着车厢里的每一个乘客自己有很久没有坐公交车了吧,记得还是刚来深圳的时候。
常常坐着这班车去上班,呵呵!时间并没有流逝多久,自己却已觉得和这个层面的世界分开了很久,恍如隔世一般。
前方站是华侨城,请下车地乘客做好准备!李墨听到这久违了的报站声,不由得会心一笑,随着回忆的习惯走下了公交车。
快乐真的很简单。
好比现在这样,从平淡和细微之中品味开心一般。
顺着树影婆娑的街道信步闲逛,不知不觉竟然走到自己家门口了,三过家门而不入?这么伟大的举动可不是我李墨这种人做得到的步入自己小家所在地小区,李墨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回到自己的小空间里,上上网,看看新近更新了的连载小说,也是件很快乐的事呀,对了。
还有笨笨一号,那家伙应该还在家里呆着吧,这么久一个人生活。
会不会把他闷出什么毛病来?李墨的心中微微荡漾,带着些许近乡情怯类似地心情,快步上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推开房门,家里静悄悄的,李墨有些疑惑,笨笨就算躲起来睡觉了,电脑也应该开着的呀,四处打量了一番。
确定笨笨一号不在家里。
实在话,没能见到笨笨一号,心里有些失望,虽然和这个怪怪的家伙相处不多,不过自己却是从心底喜欢他地。
百无聊赖之下。
李墨习惯性的打开了电脑,登陆游戏。
这么久没有照看火舞耀阳的生意了,便宜那两个代班经理人了,一定赚得多多了。
刃冷情深上线,李墨点开了行会公告,惊奇地发现竟然起了如许的变化,自己的名字不再是行会老大的显示了,这是没可能的事啊,除非那两个代班暗之职业经理人将自己从行会老大的位置上拉下来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形!难道我从此不再是暗之职业经理人了吗?李墨的脑中闪过这样一丝念头,也不知心中是喜还是忧,或是喜忧参半吧,如果能如此轻松地就脱离了暗之身份,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此时行会公告列表中有显示,已有不少并非火舞开头的玩家进入了行会,李墨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不过这样一样,自己倒不好在行会里喊话了,急于想知道自己离开之后终究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李墨决定找个人来问上一问。
喂?你好,请问宁不凡在寝室吗?他的手机没人接。
他不在寝室,可能在球场打篮球吧,所以没接电话。
好地,谢谢了!李墨挂断了电话,本想打电话问问宁不凡行会中到底出了些什么变化,看来还是亲自去找他一趟好了,反正自己现在时间充裕。
李墨穿上外套,重新走出了家门。
还是校园看起来亲切,才出校门不过几年,就感觉比起这些学生们来,自己好像老了一大截的样子。
李墨一边发出轻微地的叹息声,一边步入了宁不凡所在的深圳大学校门。
其实李墨哪有自己感叹中的那么老,单单从外型而论,经历过一番磨砾之后的李墨,在拥有俊朗清逸气质的同时,更显出一股成熟男子的味道。
单是看这些过往的女生纷纷侧目这一事实,就知道李墨与这些还在象牙塔中过着快乐生活的男生们有着本质的不同,那是一种内在的区别,与外表无关。
李墨自己却很坦然,在他的眼中,面前见到的这些学生还都是些小男生小女生罢了。
并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也不去理会身后的讥喳声,只觉得受人注目对于自己来说,是自然而然的事,和武龙呆在一起久了,学到的可不只是自信这么简单。
穿过林荫大道,李墨并没有问路,便已自行找到了深大的篮球场所在,事实上很简单,只要注意听听就够了,篮球场上发出的独有声音,无论是篮球拍地声还是砸板声,都是那么的节奏感十足,动听之极。
穿行在篮球场之上,看到这些健康快乐的学生们光着膀子,大汗淋漓的尽情挥洒自我,李墨不禁觉得好像找回了些过去的感觉,在自己的母校里,只手遮天,无论什么都做得比人强上一筹的美妙心情。
学生中的竞争,相对于社会中的拼杀来说,要纯洁干净太多了,同一所学校的学生,大部份人家境都不会相差太远,社会上的肮脏带进学校里来的相比之下少了很多,所以当时自己只不过比大多数人要聪明一点,勇敢一点,善于把握机会一点,便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可,男生的爱戴,女生的青睐,还有雪儿,那个以为会陪伴自己一生的美丽女孩。
想到这里,李墨从短暂的回忆中将自己拉回了现实,淡淡的笑了笑,人生的际遇,谁又能说得清呢?看了看周围,没有发现宁不凡的踪影,李墨此刻寻人的心情也不是那么强烈了,很想重温一下大学时的生活。
正好边上一堆打半场的学生们差了个人,李墨脱下外套,加入到了三对三斗牛之中。
传球!边上一个小胖子急得直叫,李墨看了一眼他的位置,并不是十分的好,脸上露出一副与其传给你,不如自己上的表情,眼神一亮,篮球在李墨的右手掌中一拖一带,脚步随着节奏移动得相当流畅这名防守李墨的黑大个学生只觉得眼前一花,被李墨从侧身突破,追之不及。
一见黑大个失利,对方另一名队员包夹了上来。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李墨三步上篮,在跳起的空中,手臂朝后一拉,手腕翻动间,篮球如同长了眼睛一样,划过一道弧线,直直飞到罚球线上的小胖子手中空无一人防守的小胖子蓦然得球,居然小小的激动了一把,虽然都还没搞明白这一记妙传是如何成功的,却已咧着嘴对准篮框将球投了出去。
篮球在空中歪歪斜斜的划出一道平线,重重的砸到篮板之上,反弹了下来,李墨只得苦笑一声,高高跳起,单手将篮板抢下,死死抱入怀中。
这一次不必理让他人了,看我的吧!李墨在篮下再一次蓄力,本欲高高跃起,来个空中大灌篮,突然间想到自己才不到一米八的身高,玩这一手是不是太惊世骇俗了点,何况自己在做暗之职业经理人之前,可无论如何办不到这一手。
底气一泄,李墨只得选择了向后跳起,在空中滑行的同时,手臂高举过头,手腕微微一抖,篮球从空中高高的划过一道弧线,刷的一声,顺从的落入球网之中。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过河拆桥好球!后仰跳投!真牛B!帅死了!小胖子站在罚球线处,发出一连串的惊呼。
大学里不是没有人会后仰跳投这样的技术,可能够做到跳得这么高,且动作流畅如许,一气呵成的,就实在不多见了。
李墨心中暗道一声汗颜,若是以前上学时的自己,估计是做不出来这么漂亮的动作的,全拜屠明帅和笨笨一号所赐,强化了身体的同时,无论是眼力,体力,还是身体的节奏感,平衡感,都得到了充分的提高。
打了这么老半天,李墨甚至连滴汗都没出,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李墨没法在打下去了,趁着还没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异常,还是去找宁不凡办正经事去吧。
李墨示意自己不打了,这几名打球的学生都表示出很惋惜,能和高手打球,对自己也是一种提高!李墨顺口问小胖子道:同学,请问你知道柔道部的宁不凡在哪里吗?这小胖子学生十分热情,满嘴说个不停,我知道,我知道,宁不凡在我们学校里很知名的,特别是胖子们都认识他,他可是我们胖子的偶像啊!你是他朋友?他这会不是在柔道社就是在篮球部那边打球,你找他我带你去!李墨随口问道:篮球社?不是在这个场上打篮球吗?小胖子笑道:你果然是外校来的,我们这里都是业余的,打野球的,宁不凡和他们篮球社的都有专用球场的,不用和我们在这争。
李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原来自己倒是孤陋寡闻了,现在的学校社团都有这么大地规模了。
说道:那好,要是不麻烦你的话。
带我去一下吧!小胖子连连点头,带着李墨一路朝北边走去。
到了篮球社,还不错,虽然不是全封闭式的室内球场,不过却是在球场四周用铁丝网高高围起的那种,最少省了捡球的功夫了。
这会似乎正好有比赛,很多学生都站在球场边观看。
李墨与小胖子挤了进去。
原来是篮球社的内部比赛,两对人马正打得不可开交,场上气氛异常火热。
李墨一眼就看见穿红色三号公牛球衣的胖子宁不凡了,因为他地身高和体型,在这群人中间。
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李墨好奇的问了句,宁不凡不是柔道部的主将吗?怎么跑来打篮球了?小胖子眉飞色舞道:能者多劳啊,他是我们胖子的骄傲!身兼柔道部和篮球社两职,并且都是主力队员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李墨不再多问。
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上的宁不凡打球。
宁不凡虽然身子不高,身形微胖,却很灵活。
犹其是传球,每每把球传得有若出神入化一般,令对手摸不着头脑。
篮球在他手中犹如变魔术一样,操纵自如到了极点,李墨从宁不凡的运球传球之中,似乎看到了一点熟悉的影子,是的,是宁氏刀法地影子。
这小子把刀法融入了球技之中,变幻莫测,神出鬼没,看了一会,李墨已分不清到底是刀法融入了球技。
还是从球技之中生出刀法的变化而来,全场人看得如痴如醉。
喝彩声连连,李墨心中蓦然一动,是了,宁不凡并没有用自己武者的实力来进行体育竞赛,无论从体力上,从速度上,他都只使用了一个正常学生应有地程度看着他专注极致的神情,李墨生出感悟,大道同归,殊途同归,原来宁不凡与武龙都在做一样的事情,就是寻找自身的一颗平常心,只有拥有了平常心,才入彻底的融入普通人的世界,才不会那么寂寞。
终场的哨声响起,四周一片欢腾,仅管只是篮球社内部的一场比赛,但是由于水准相当之高,依然引来了不少地欢呼声。
李墨对身边的小胖子道:同学,你一会帮我把宁不凡叫过来,我在那边树底下等他,说罢李墨指了指球场边上的那排大树。
树下绿影成荫,有一排整齐的石凳,李墨就端坐在这石凳之上,一边等着宁不凡,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学子们地千姿百态。
远远的宁不凡走过来了,出奇地是宁不凡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面露微笑或是傻不兮兮,而是一副神色凝重的神情。
走到李墨面前,宁不凡低沉着嗓门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墨略为有些意外,却并不以意,笑道:刚刚回来,找你聊聊!宁不凡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跟我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难得宁不凡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比平素严肃了太多,简直不像是他了,李墨心知一定是出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大事情,反正马上就会揭晓,也不多言,随着宁不凡身后,一路跟上便是。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了林荫道,进入了学校后园的一处树林中,这里杂草丛生,人迹便少了很多,若是晚上可能还会有情侣之类的喜此处的僻静,这大白天,却是没什么人来了。
宁不凡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神色认真的对李墨说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李墨愕然,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宁不凡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三天前,血月樱落向全世界同行宣布,悬赏五千万美金,追杀原火舞耀阳成员,一个叫武龙的男人,同时悬赏三千万美金,要你的命!并且据说是由绯村红颜亲下通告,谁能杀死你二人中的任何一个,便可获得血月樱落认可的杀圣称号!李墨愣了一愣,以为自己没有听清,问了一句道:我的命?宁不凡斩钉截铁的说道:是的,就是你,火舞耀阳的前暗之职业经理人。
李墨地命!李墨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笑过半晌之后说道:原来我的命这么值钱了,真是没想到,哈哈,够本了,看来我和武龙在东京闹的事够大。
人生难得几回搏,此生无憾了!宁不凡摇摇头道:火舞耀阳上层十二长老为这事,这两天简直闹翻天了,屠明帅行踪不明,台面上的大佬们各持已见。
有的说要将你和武龙先行拿下,绝不能让别的组织沾到了你们,火舞耀阳的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人手上。
不能便宜了别人。
还有几个说是血月樱落悬赏收我火舞耀阳兄弟地命,若是让它成了,那便是弱了我火舞耀阳的名头。
不惜与之一战也在所不惜。
李墨淡淡一笑道:最后结局怎样?其实宁不凡不说李墨也能猜到,如果火舞耀阳支持自己的话,也就不会更换暗之职业经理人了。
宁不凡说道:本来双方意见是相持不下的,结果有人翻旧账,说武龙是火舞耀阳弃子,你刃冷情深和他混在一起,未必真心为火舞耀阳办事,反而招来了血月樱落这样的大敌。
更重要地是,当日北野太刀出钱买柳卓方性命,结果你做为暗之职业经理人,收了人家的钱却不办事,造成了火舞耀阳的信用受损。
光凭这一点,就足以重重惩戒了最后双方各让了一步。
达成共识,组织内部对你不与追究,至于外界对你的追杀,火舞耀阳成员也不得插手相助。
李墨笑了一笑,心中对自己目下的处境并不在意,而是问道:你知道武龙地情况吗?我和他在日本做了不少的事情,不过对他的从前就没什么了解了。
宁不凡面露敬意道:武龙在火舞耀阳中可是条了不得地汉子,很早以前他就是舞字辈的高手了,三年前,武龙与屠明帅是被称为最有可能在十年内冲刺火字辈的天才杀手。
可惜武龙在这个时候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心想要脱离组织,由于他本就是组织内有数的高手,想清除他并不容易,在连场激战之后,由屠明帅出面化解,最后武龙放弃了全部财产,自废武功,火舞耀阳也就此依诺不再找他麻烦。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李墨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宁不凡激动的说道:你还有心思操心别人,你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你懂吗?李墨笑了一笑,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宁不凡道:对了,老屠前几天回来了一次,要我有机会的话,给你带句话,他说,笨笨一号跟我走了,他就是你,你就是他。
李墨听罢浑身一震,他已明白了屠明帅的想法,相信在日本的时候,屠明帅与武龙私下里一定有某种联系,知道自己和武龙一起办下地事之后,屠明帅半道里就杀回国了,他带上笨笨一号在身边是有深意的,他就是你,你就是他,转过来就是,笨笨就是我,我就是笨笨。
屠明帅想和笨笨两人去吸引所有方面势力的注意,在旁人的眼里,血手屠人魔身边的那个才是暗之职业经理人,李墨从此只是李墨了。
想到此处,李墨喉头有些酸苦,真地到了这么一天,要用笨笨来代替自己了吗?顿时如揪心般的疼痛。
李墨闭上眼睛,想了一想,睁开眼睛对宁不凡道:你怎么看待这件事地?宁不凡苦涩一笑道:大家在一起混这么久了,我能怎么办?反正不会看着你送死就是了。
给你个建议,暂时找个地方躲一躲,过些最正常不过的生活,如果有可能的话,把之前的这些经历全都忘记了最好。
李墨明白宁不凡话中的意思,现在反正有屠明帅和笨笨一号在外面撑着,自己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找个地方藏起来,也许是一年,也许只是一个月,等暗之职业经理人不存了,自己也就好像发了场梦般的不真实。
转身又问了句:对了,宁不凡,我托你照看佩儿一家的事怎么样了?刚刚我联系不上佩儿了。
提到这事,宁不凡面露愧色道: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实在没能帮上什么忙,柳卓方在你走之后向纪检自首了,之后做为贪污犯不知被转押到哪里去了,不过我听到另一种传闻,据说是柳卓方自首是真,关押是假,有可能是被相关部门给保护起来了,但是目前市面还是前一种说法较为流行。
李墨没想到那个老头子居然真的自首了,当时已知他心意已决,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并不奇怪。
继又问道:那柳佩儿和他妈呢?宁不凡声调突然变小了很多,极不情愿的诺诺道:柳佩儿家里发生这样的大事,她找你又找不见,最后随他妈妈一起去了美国。
而且……李墨一听柳佩儿去了美国,心中一紧,逼问道:而且什么?宁不凡道:而且他有可能认为你是害他爸爸落马的主要责任人。
李墨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这样说?宁不凡道:我也是猜测,上次是你和老屠陪柳卓方去的北京,杀北野太刀的时候,柳佩儿也在场,等从北京回来,他老爸就进了监狱,而且在他老爸自首的时候,你却消失了,而且还是什么人都找不到的那种,你说柳佩儿会不会乱想点什么。
李墨急道: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宁不凡道:找人还是找得到的,只不过你想好了要怎么和她解释吗?何况就算她不认为她老爸的事和你有关,可是你在他们家最需要你的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事情,哪个女人可以接受?李墨沉默了,是的,在柳佩儿最需要关心的时候,自己却在日本杀人放火,纵然闯下再大的功业,并不代表着自己就可以补偿这一切。
罢了,缘如水逝,顺其自然吧。
从日本回来之后,李墨变化了不少,若是之前的李墨,无论柳佩儿在天涯海角都一定要去寻个究竟,而现在的他,只想把那份痛留在自己的心底,慢慢的体味。
脸上现出苦涩的笑容,李墨轻轻叹了口气,对宁不凡说道:看来我现在是个多余的人了,让我自己轻松一段时间吧,空了再找你吧!一时间李墨只觉得万念俱灰,什么事都不重要了,随波逐流也罢,过一段轻松自在的生活也好,最少,在自己恢复自保能力以前,找个安全的地方呆呆吧。
宁不凡送走了李墨,心中也是好一阵迷茫酸楚,火舞耀阳对李墨的态度暗晦不明,摆明了过河拆桥,丢车保帅,此举让底下人如何心服!火舞耀阳中既有屠明帅和武龙这样的潇洒不群之辈,又为何要有那些猪狗一样的胆小怕事之人。
摇摇头,宁不凡转身进入了校园,只留下淡淡的背影。
第一百一十三章 潜龙伏潭却说李墨离开了校园,茫然的行走在街面之上,一下子心里空空如也,佩儿走了,朋友们也都散了,走在这座城市里,明明身边人来人往,却好象只有自己一个人一般。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站又一站,天空突然下起雨来,雨下得很突然,先是大风吹洒着雨点,一阵又一阵的,不一会儿,便如同瓢泼盆倒般的倾泻直下。
路上的行人纷纷跑动起来,有的加快脚步朝车站赶,有的直接奔向建筑物底下躲避。
李墨还是一样的步调,无论是细小的雨点还是粗大的雨滴,打在身上却浑然不顾。
很快,李墨的全身便已淋个透湿,躲在屋檐下的路人们纷纷望着这位对大雨无动于衷的青年人,好奇的猜测着他有着什么样的伤心事,才会如此的不顾惜自己。
李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自己的眼泪,也只有在这水汪汪一片模糊的世界里,才敢把自己心中的泪渲泻出来。
一把伞撑起在李墨的头顶,是谁会关心自己?李墨感觉到雨水的阻隔,扭头向后望去。
是你?李墨真的惊诧了,根本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见到她,那个与自己有过最多温暖回忆却又令自己心碎的女人,云印雪。
云印雪穿着一袭华贵的轻袭,以深圳这座城市的气候程度而论,根本不用穿成这样,很明显是为了显示出自身的高贵与气派。
再看云印雪的身后,一辆银色奔驰停在那么,仿佛不耐烦似的不断晃着着车窗前的雨刷,看不清车内坐着的是什么人。
李墨笑了,是对自己的一抹嘲笑,为什么每次自己倒霉和看起来倒霉的时候。
总会碰上这个女人。
银色奔驰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可以买上几十部,一会排成S,一会排成B,皮草轻袭就更没什么了不起了,老子钱多得可以买来当柴烧。
可是,难道自己现在这样一副落汤鸡地模样。
要对人家说自己其实多有多有钱吗?云印雪深情款款的望着李墨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抚着李墨的脸庞,为他拭去脸上的雨水。
云印雪起先也不敢相信,街上那个傻头傻脑的人就是李墨。
在她的眼里,李墨是一个好人,好男人,却不是很现实地人,不接受现实。
活在自己的虚幻世界当中,是李墨可怜又可悲的地方李墨在几乎被她触碰到的那一刹那,头猛一偏。
后退着躲开了。
李墨有想要逃走的冲动,因为在这如梦似幻地雨境中,自己竟然有些心动,差一点便迷失在这不应该的温柔乡中。
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李墨脸上迫不及等的挤出一抹虚假的笑容,声音有些变调般地说道:好久不见了,呵,你还好吧!云印雪眼中露出一种怜惜般的神情。
轻声细语道:我很好,你也应该照顾好自己,好好的找一份工作,找一个疼你地女人。
WWW.bxwx.net仅管两人在韩超的订婚宴上有过惊鸿一瞥,但在云印雪的心中。
还以为李墨是和自己刚分手时的窘样,没有工作。
没有收入,一贫如洗,什么也没有的那种。
李墨感应到了云印雪眼中露出的神情,直想哈哈大笑,却又无论如何笑不出来,要是不是她,自己也许就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小老百姓了,打一份朝九晚五的工,赚几个醉生梦死地钱,昏昏噩噩的过上一辈子。
不过即使是现在的自己,又算怎样呢?钱我不缺了,甚至比一般人一辈子赚的都要多,可我真的开心吗?不知道,真地不知道。
人生大起大落来得太快,未必是好事。
再也受不了云印雪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了,李墨惨然一笑,信手一指路边地一家娱乐城的大门说道:你不用管我,我正打算去面试呢,我有工作,不会饿死的!说罢李墨抬头阔步,朝那家娱乐城里走去。
站在雨中,身后的奔驰已经不耐烦的按响了几次喇叭了,怔怔的望着李墨远去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云印雪转身收起雨伞,钻入车中,奔驰车穿过雨幕,向前行去,将与李墨过往种种的回忆,一并抛入雨中,再也拾不起了。
李墨一头钻进了这家娱乐城里,本想着等云印雪的车子远去了就离开好了,谁知道守在门边的两条壮汉一左一右的包夹了过来,嗡着嗡气的说道:你干什么的!李墨一楞,为之语塞,总不能说避雨吧,就算避雨也用不着避进人家的内堂啊。
好在脑筋转得极快,随口说道:我是来应聘的,找不到地方!这两名汉子的其中一人上下打量了李墨一番,一挥大手,口中道:来,跟我进来!李墨刚刚编了谎,也不好撒腿就跑,只得老老实实的跟着这汉子朝里走去。
说来也巧,这家娱乐城还真的正在搞招聘,李墨被带到一个干干瘦瘦的中年人面前,这人生得獐头鼠目,两撇鼠须八字胡挂在唇边,一边翘着二朗腿,一边哼着小调,要不是身上穿着的西装还算体面,完全整一个旧社会账房先生的形象。
这账房先生见门口保安领进来一个斯斯文文的青年,看也不细看,直接从桌上抓起一张表格,递了过来,口中道:应聘先填表,明天早上过来集中面试!这账房先生见李墨和保安队长一起进来的,也没细想,以为是保安队长介绍来的熟人之类,所以很痛快的就安排了面试时间。
李墨顺手接过表格,笑了一笑,口中道:谢谢,那我先出去了!这一次,那两条大汉再也没有阻拦,任李墨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李墨拿着手中的表格,自嘲般的笑了笑。
本想把这张废纸随手丢了的,一时又找不到垃圾桶,只好胡乱一叠,顺手塞进了屁股后面的口袋里。
被云印雪从半路杀出来这样一搅和,李墨只觉得心情极差,索性回家休息好了。
回到家中,先洗了个热水澡。
然后躺在床上静静的思索一番,宁不凡所说,火舞耀阳主动放弃了自己,这对于自己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血月樱落,管他娘的,只要自己能尽快恢复实力,如果光只是逃走的话应该不成问题。
只是为难笨笨了,屠明帅此刻将笨笨带在身边。
一定是借此来吸引了绝大多数有心人地目光,他们两人处在重重劫杀之下,而自己却悠哉游哉的过日子。
这样就无论如何有些说不过去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李墨突发奇想,如果自己从现在起,消失一段时间,彻底的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掉,不知道未来的局势会变成什么样子。
笨笨在屠明帅的身边冒充自己,最多也只能瞒得一时,瞒不了一世。
自己既然现身深圳,那么很快这些妖魔鬼怪一定会闻着味道追过来,敌暗我明,如果自己能彻底消失的话,化明为暗。
应该能争取到不少主动权回来吧。
顿时,李墨心中有了定计。
第二日一早。
深圳天地娱乐城地门口,三五成群的男女或站或蹲,纷纷守在门口,等待着娱乐城开门的人上班这些都是来见工的青年,为了谋一份能养活自己的薪水,一大早便站在这里等了,人人都想提前些到,给面试主管留下个好印象。
其中以外来人口居多,大多数都是看上去一脸地朴实,少数可能是在这座移民城市呆过些日子的熟手之类,脸上的茫然之色就显得少了很多。
李墨也手握一纸申请表,混在人群里。
站在门口渴望面试机会的人不少,不过大多是些得知消息来碰碰运气的人居多,手上拿了申请表地被通知来面试的人并不是很多。
到了十点钟左右,天地娱乐城的大门打开了,一个懒洋洋地胖打手钻了出来,打着哈欠对门口的众人说道:填好了申请表的进来面试,其余的人站在外面等。
手上捏了申请表的人纷纷喜形于色,个个乐滋滋的朝门里钻去,那些没有申请表的人一脸失望,大概是没想到连门都进不去吧,失望之余,却又久久不肯散去。
李墨几乎都想放弃混进这里的念头了,对于自己来来,外面地任何一个人都比自己更需要这份工作,自己只是寻一个意想不到的藏身之所,而外面站着的那些人,却是在找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
按捺住了心中过于脆弱的想法,李墨暗暗对自己道:没事,他们还可以找别地工作,而我自己都想不到会来这种地方藏身,更不用说敌人了。
进入天地娱乐城的约有十多个青年,男女各占一半,李墨混在其中,尽量让自己身上散发出来地气息更靠近他们一些这要多亏了和武龙呆在一起的日子了,武龙给自己上的第一课,那就是观察,只有通过细致入微的观察,你才能够摩仿到位。
只有把握住每种人身上的主要特点,你就能够利用模拟出来的特点去欺骗别人。
这会李墨正将自己模拟成了一个初来深圳打工的内地青年,略有些腼腆的不时打量着四周,眼神中露出新奇和胆怯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和周围的人保持着距离。
接下来的面试对话李墨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这家娱乐城一定会招聘像自己这样的员工,因为在面试中李墨表现得在某些方面很木讷,另一方面却又很灵性,典型的孺子可教型。
在用人单位的眼中,太笨的人做不了什么事,太聪明的人却容易俭奸耍滑,所以看起来像李墨这样半傻不傻的家伙,最为好用了再加上与其它来面试的男性相比之下,李墨的外型条件还是占了很大优势,双管齐下,这样还不出线的话,太没有理由了。
不过李墨也有对自己稍微不太满意的地方,自己明明已经搭配出了自认为最不合时宜的服装,没想到比起其它人的装扮来,还是有些不够,真无奈,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就算再差劲的颜色穿在李墨身上,却偏偏组合成另一种不同的感觉而来。
再就是身上的气质,仅管已经刻意隐藏了许多,可还是与这些同事们有些细微的差别,大概自己现在还只能做到这些吧,遇上一般人差不多应该够了。
结束了根本算不上是面试的面试,李墨意料之中的成为了天地娱乐城里的吧台实习服务生,与新来的几个服务生相处得还算融洽,李墨也并没有将自己掩饰得过于愚笨,因为那不是自己的风格。
话不多,但是人不笨。
这句话成为了新集体中大家对他的初步评价。
李墨于是开始了自己的服务生生涯,对于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的他来说,除了觉得干活这件事本身比较无聊之外,还算比较满意这里新的生活。
管吃管住且藏身在这种市井之间,只要自己不主动冒头,相信除非公安部门搞人口大普查之类的举动有可能发现自己之外,应该从此和过去的生活彻底的产生出了真空地带。
暂时不去想那些头痛的纷争,心平气和的享受一下与普通人相处的平淡时光,对于已开始着眼进行精神力修养的李墨来说,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李墨自己并没有刻意多想,然而正是这种随性所至,会让他在关于精神力的修炼之中,得到难以想像的好处。
从这一刻起,外部的纷争彻底的和李墨隔绝开来,他全心全意的沉浸在如何当好一个普通人的乐趣当中。
第一百一十四章 巴黎街头法国巴黎MARAIS区街头,这里是时尚与流行元素混杂之地,除了满街的巴黎精品店和老牌服装店之外,当然,这里的法国特色甜点也很能让外来的游客驻足一位俊朗的黑发少年从路易斯汀面包店里抱着一只大纸袋出门,一边朝着坐在街头的黑人表演者发出善意的微笑,一边随着对方手鼓的节奏轻轻踏步感受到有人欣赏自己的音乐,就算不曾丢下那几个小钱,黑人乐手依然很快乐的咧着嘴笑呵呵,一颗大头扭动的同时,手上拍得更加用力起来很少有人买面包会买成这么兴奋的,帅气的脸庞加上无邪的笑容,店里的几位售货员少女都对这位一天来光顾三次,每次都一脸乐呵呵的东方少年产生了相当程度的好感。
行家,啦啦啦……这名来自东方的少年嘴里哼着奇异的小调,一边抱着面包袋,一边快乐的打量着身边走过的每个行人。
与他的目光接触到的所有人,几乎都禁不住的向其回报以礼貌的微笑,大家并不曾相识,虽然只是在街头遇上的陌生人而已,可哪怕是以古板傲慢著称的英国佬,在巴黎这样浪漫的街头,遇上这样一位明朗少年的脸上现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都会觉得是件相当愉悦的事情。
有时候,一份好心情可以带动一条街的路人都变得好心情阿笨抱着一大袋葛朗士面包,兴奋的走在巴黎街头,足尖有意无意的轻掂,身子显得很轻快,真不知这孩子怎么会一直偏爱这种面包自从一周前来到巴黎,无意中进到这家面包店起,每天笨笨一号都会来准时来买。
风雨无阻。
抱着面包袋挡在胸前,笨笨一号一步三跳的跑上人行天桥,天桥上已有不少人在驻足观望,阿笨也同样好奇的扭头向前面看去。
法国人是全世界最浪漫的民族,同样,在浪漫之都巴黎的街头无论发生多么荒谬地事都是值得原谅的!这不,天桥底下车流滚滚。
可天桥之上,正上演着一幕生离死别的爱情大戏。
一名高鼻子蓝眼睛的法国青年横骑在人行天桥的护栏上,作势下翻,围着他的人不少,不过没有一个敢过去。
生怕把这热情的小伙子刺激得真地跳了下去!这法国小伙子嘴里大喊着,玛丽,我爱你!如果得不到你的爱,我宁愿跳下去,用生命来证明我爱你的勇气!边上一位个子高高的金发碧眼洋妞站得笔直。
…嘴里直叫嚷,该死的!刘易斯,你给我下来!我不认为你这样就很勇敢!见鬼了。
快点下来!这被叫作刘易斯地小伙子坚决的喊道:不!玛丽,我爱你!你也大声说你爱我,我就下来,你不爱我,我活着不如去死好了!这位金发妞玛丽小姐看来脾气不小,性子刚烈,就是不肯委曲求全,扯着嗓子喊道:!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
我们以经结束了,你明白吗?周围聚集在天桥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好在法国人天性浪漫,遇上这种事,众人想到的不是怎么快点劝这刘易斯下来。
人命关天,而是象看好戏一样。
等待着这位玛丽小姐屈服。
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大声叫好,有人喊出支持小伙子地口号,甚至还有几对情侣就这在天桥之上,众人的面前拥吻起来,昏!这不是摆明了刺激这小伙子吗?小伙子刘易斯一张脸涨得通红,见玛丽小姐怎么都不肯就范,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现在这样很有面子那是假的,可又偏偏下不了台。
时不时朝脚下望上一眼,寻思着这脚底下地车流要是停上一停,自己跳下去是不是还能有几成机会活命。
这时笨笨一号,也就是阿笨,抱着一大袋子面包挤了过来,当着围观这些人的面,径自无人似的走到刘易斯身边,露出灿烂得如同阳光般的笑容,很高兴的说道:你们在玩很好玩的游戏吗?我也要玩,你帮我拿一下袋子好吗?我叫阿笨!屠爸爸说我是中国人!说罢伸手将面包依递给了刘易斯围观着的人们都蒙了,这个东方小子想要干什么?谁也猜不透。
刘易斯见个陌生人捧着个大袋子朝着自己走过来,不由得紧张了一阵,身子朝栏栅外面移了移。
哪知这位陌生的东方少年露出那么好看地笑容,仿佛像阳光将自己融化了一样,心中居然生不出抗拒心理,任凭他走到自己身边。
等到笨笨一号递过来面包袋,并说出那些奇怪的话之后,刘易斯简直有点摸不着边际了,不知道接下来这少年想要做什么。
而周围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也都产生出了几分好奇心,有几个想像力丰富聪明人猜测,这东方少年一定是借故分散刘易斯的注意力,说不定一会就要雷霆一击,用神奇的中国功夫将他拿下呢!一时间,人行天桥之上人人抱着一付接下来会有好戏发生的心态,静待着事态地发展。
阿笨微笑着,轻轻一纵便跳上了栏栅,蹲到了刘易斯身边,人群中有那好事的,一下子忍不住便叫好喝彩开来。
笑眯眯地看着天桥底下的车流,仿佛是在看极好玩的玩具一般。
阿笨笑着说道:你知道跳下去会怎么样吗?刘易斯愣愣的骑在栏栅之上,实在搞不懂这处处透着神秘的东方少年到底想做什么。
阿笨站了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迎风而立,脸上笑得灿烂依然,然后纵身一跃,像条鱼似的,从天桥之上一跃而下。
刘易斯离他最近,只吓得三魂出窍。
自己还没跳呢,这小子居然比自己先跳了下去。
周围的人齐声发出惊呼!那玛丽小姐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刘易斯强迫自己的目光跟随着笨笨一号的身影向下看过去,只见这东方少年的身子在空中优美的来了个转体三百六十度,快要落地地一刹那,被正前方驶来的一辆中速行驶的汽车撞了个正着,身子横飞出去,发出剧烈的撞击声。
这位司机兄弟也实在是够倒霉的了。
开车开得好好的,突然一不明飞行物凌空而降,被撞个正着下意识的猛踩刹车,晚了,车窗全数震碎地同时。
安全气囊受到撞击瞬间充起胀满,后边的车子也跟着大乱了一乱,好几辆车都刹车不及,纷纷追尾好在是在市区内行驶,又是比较拥挤的街面上。
大家车速都不快,车子损伤是免不了的了,人员伤亡倒是应该不至于。
最令刘易斯瞠目结舌的奇景出现了。
被撞得横七竖八飞出去老远地那名东方少年,竟然自行从地上跳了起来,若无其事的拍拍身上的灰尘,并且仰头望了望,笑嘻嘻的朝刘易斯勾了勾手指,意思很明白,把我的面包袋扔下来!不然你自己抱着跳下来也行!刘易斯地脑袋子彻底的秀逗了,无意识的将面包袋丢了下去。
笨笨一号上前两步接住了面包袋。
朝桥上地刘易斯扮了个鬼脸,笑嘻嘻的蹦蹦跳跳走远了。
那个倒霉的司机被气囊顶着,什么也看不到,而后面的司机也没有注意到,刚刚走过去的少年就是造成了前方车祸的不明飞行物。
人的思维定式决定了这滑稽的一幕发生。
明明近在眼前,却没有人会相信哪有从桥上跳下来。
被车撞到,却还生龙活虎地和没事人一样,这种超出了正常人类范畴之外的认知,基本没有人能联想到从面前活蹦乱跳走开的少年身上来。
也就是说,只有桥上的刘易斯一人看到了这令人简直快疯掉的非正常一幕,等那些桥上地观众们拥上来的时候,笨笨一号早已穿过天桥地另一边,只剩个背影了。
虽然不太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生性浪漫的法国人也懒得费脑筋去深究,几名小伙子七手八脚的把刘易斯从栏栅上架了下来,双脚落了地,刘易斯站在原地还在发楞,众人倒还觉得集体做了件好事,挽救了一位热血冲动的失足青年,只是刚才那名跳下去的东方少年不见了踪影,实在有些离奇,不免议论纷纷起来玛丽小姐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七分情愿三分害羞的扭到刘易斯面前,说道:刘易斯,虽然你很冲动,不过我还是感应到了你对我的真爱,我愿意接受你,我们重新在一起吧!天桥上的大家都以为接下来的举动一定是刘易斯与玛丽小姐两人拥抱,激吻,然后在场的所有人便可以一同分享两人之间破镜重圆的的这份美妙浪漫。
结果却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昏倒一片。
刘易斯机械的摇摇头,连连摆手道:不,不,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我不要爱情,我要功夫,中国功夫,我要去学中国功夫,噢!上帝啊,我要去学中国功夫!说罢刘易斯一阵手舞足蹈,分开人群,扬长而去这位法国小青年虽然人有些木木的,不过还确实让他看出了些门道。
刚刚笨笨一号从桥上跳下去的时候,身子在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的过程中,将体内的气调整到了一个极微妙的境界,也就是气功中所谓的身轻如絮,当然,这种提气轻身只是相对的,肉体本身的质量仍然存在,所以在与车体相撞的一刹那,笨笨一号的双掌暗护在身前,从天桥下堕的力与汽车的撞击力通过这双肉掌产生了折冲转化,两股力中和之后将笨笨一号的身躯向另一方向推动,这才有看起来被撞飞的这一骇人事实,至于中和之后剩下的些许反震力对于笨笨一号的体质来说,那就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少年阿笨巴黎圣母院门口的白鸽广场,数以千记的鸽子在广场上栖息,这里的鸽子并不怕人,只是在人靠得太近的时候才会腾空而起,大多数时候都只是在地上蹦蹦跳跳,从游客手中得到些吃食。
阿笨来到白鸽广场,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了,将怀中的面包扯出,随手一搓,长条型的面包扬手便化成了均匀的面包屑,洒落在广场之上广场上的这些老外只顾外行看热闹,还以为是某种杂技手段,纷纷热烈的鼓掌,看不出他手上的门道,正宗的太极柔劲,已达到了化虚为实,御气为力的境界。
一群群的鸽子似乎对这个东方少年极为偏爱,纷纷飞落到他的身前身后啄食面包屑起来。
三天了,每天都是如此,在旁人满是羡慕的眼光中,认定这位东方少年一定是纯洁到了极点,是位浑身上下充满着爱心的人,如同得到了神的眷顾一般,连这广场中的精灵――鸽子们都毫无顾忌的愿意呆在他的身边。
笨笨一号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只是因为时间有空闲,喜欢和这些白白的带翅膀的小动物玩耍罢了,至于为什么只去那一家面包店,并不是因为他也讲究所谓的品牌意识,只不过因为屠明帅只带他去过那一家面包店而已,做为生化人的阿笨只是询着生物的本能去熟悉的地方罢了也许这些鸽子能和他如此接近,或者也是出于两者有着相同的动物本能也说不定。
屠明帅叉开双腿坐在床头,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的伤口,自行发出嘿嘿的笑声,这伤口太他妈的值得了,我老屠从来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绯村红颜首徒,日本年青一代第一人,柳生英雄。
呸!见鬼去吧!半个月前,柳生英雄与屠明帅在法国东部山水有相逢,然后就是一路连场恶战,两人追追逃逃,交手不下数十次,从武功到心智,从身手到胆识。
谁也没办法奈何得了谁。
直到阿笨上周回到屠明帅身边,两人一明一暗,合力之下,屠明帅不顾惜自身,借着一记强招舍身硬拼。
造就机会让阿笨偷袭得手,重创了柳生英雄。
屠明帅虽然伤得不轻,没个十天半月不能动手,不过柳生英雄就更没好果子吃了,重伤远遁。
没有三五个月决然恢复不过来。
屠明帅本来没有打算和柳生英雄拼个两败俱伤的,本意不过是以战养战,磨烁自身罢了。
在得知李墨与武龙在东京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之后,屠明帅毅然改变主意,把阿笨召回到自己身边作为生化人地阿笨并没有李墨想得那么简单,笨笨一号是仿完美战体操作下的产物,在李墨身边不过是个武技载体,可到了屠明帅的控制指挥之下,笨笨一号便能发挥出令人意想不到的战力,这也是屠明帅暗扣起来的王牌之一了。
一方面可以集中战力。
对付敌人的同时,进一步开发阿笨潜藏的能力,另一方面,由于阿笨和李墨在外型之上有惊人地相似,让阿笨抛头露面也可以混淆台面之上各大势力的视听。
让李墨在国内能减轻些压力。
毕竟,把李墨这样一个普通人卷入暗之世界当中。
并不是屠明帅的本意,李墨现在所看到的,接触到的,火舞耀阳也好,血月樱落也罢,都只是暗之世界地冰山一角罢了,如果能有机会让他做回一个普通人的话,还是不要轻言放弃的好。
屠明帅的盘算打得很精,自己和阿笨汇合之后,拼着伤筋动骨几天,只要能把柳生英雄重伤逐走,这边的台面上已没有什么势力再能威胁到自己了,只要小心潜藏,养好伤患,等到伤愈复出,到时又是海阔天高,任我纵横驰骋。
最好能与武龙再来个胜利大会师,一同去逍遥世界也不错!可惜正如武龙所评价地,屠明帅的脑子用来练练武,搞搞科研还行,行军布阵,运筹帷幄那是差远了。
屠明帅这种搞科研的人,最喜欢收集数据搞统计,计算概率,从而推出结果,可往往专注于自己所研究地事物,而忽略了对方的变化,要知道,现在面对的不是一堆机械,而是人,人往往是最易生出变数的,而真正的兵家,绝不是光只会计算就行了,还要能够顺应时势,对形势做出最有利于已方的预测和判断,算无遗漏,这才是上乘的谋略者。
而这一次,屠明帅与阿笨便极有可能因为缺少对大局观的认识,加之没有足够地情报支援,陷入危机之中。
法国巴黎MARAIS区街头,路易斯汀面包店,快打烊了,面包店只剩下一位法国姑娘在看店兼收拾东西。
这位法国小姑娘名叫安娜,才十七八岁的模样,脸上微微有些雀斑,鼻子圆圆的,笑起来很可爱的那种类型安娜这几天被同事姐妹们取笑了好几次了,都是因为那个东方少年,每回目光碰撞到他明朗纯净的笑容,安娜地一颗少女芳心便会不由自主的扑通跳个不停,脸上也烧烧地火红一片那位黑发头黑眼睛的的少年一天会来店里三次,每次都买上一大包面包回去,他的衣着很整齐,和他的笑容一样干净,,优雅的举止,礼貌的谈吐,看得出,这位东方少年受过良好的教肓,而且家境不错,虽然很好奇他买那么多面包回去做什么,不过这一点小小的神秘更加增添了少年在少女心中的吸引力。
要是能和这样一位年纪相若的俊美少年相恋的话,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少女安娜仅管告诉自己不要那么不现实,不过却还是希望每天都能见到这名少年,能够被他的纯净目光关注到那么一瞬间,也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了。
面包店的门被推开了,安娜放下手中的物件,习惯性地一边抬头一边大声喊着: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进来的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安娜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这两名准顾客两眼。
因为他们和那名少年一样,都是黑头发的东方人。
高个子这人看上去手长脚长,脸色蜡黄,面颊向内深陷,颧骨高高耸起,里面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外面却不和时宜的套着件皮马夹。
在巴黎这样的时装之都,居然还有人能穿出这样的品味,实在是有些少见了。
那矮个子地男人比起他的同伴来也好不了多少,肥肥短短的四肢被一件过于宽大的棉制大衣裹在内里,一脸毫无新意的长相。
总之在安娜地眼中,这两名东方人和之前的那位神秘的东方面包美少年比起来,实在是差得太远了。
高个子低头对矮个子说道:是这里吧?矮个子一边转动着他的粗短脖子一边说道:就是这里,我们来得还有点早,应该再有十多分钟。
那家伙就会来了。
高个子用力的嗅了嗅面包店里地空气,咧开嘴笑道:我喜欢这里,味道很香。
我要吃点东西!说罢这个高个子自行走到货架之上,拿起一只面包,张嘴就咬。
才咬了两口,又伸出手去拿了另一只,这次只咬了一口,便将面包扔在地上,又伸手去拿下一只。
这人手脚极快,不一会儿。
架子上的面包便扔了一地。
少女安娜惊异了,巴黎街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就算是流浪者和乞丐,也不会用这么粗俗的方式直接获取食物。
其实少女心中只是单纯得找不出什么形容词来形容罢了,流浪者和乞丐才不会这样浪费食物呢。
因为面包对于他们来说,是太来之不易地美食了。
高大的黄脸人直接坐到了店里的地板上。
怀里抱了一大捧的各种面包,旁若无人的大嚼起来。
少女安娜终于按捺不住了,仅管心中有些微微害怕,但是身为店员的自己,是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安娜冲到了黄脸人面前,激动的说道:上帝啊!你们在干什么?你们是强盗吗?怎么可以这样!旁边地矮个子从怀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钞票,扬手一洒的同时,口中用生硬的法语说道:我的朋友饿了,让他吃,我们有钱付账安娜看到矮个子手中地钞票,怔了一怔,还是继续大声说道:对不起,我们店里不提供这种服务,你们要买可以,请出去吃好吗?坐在地上的黄脸人脸上现出不耐烦地神色,长手暴伸,食指尖不可思议的沾上了少女的额头,这人坐在地上,只挥动手指,便能将食指尖指上安娜的额头,可见这怪人的手臂竟然实在是长到有些过份。
矮个子脸上现出一丝怪笑,口中用一种安娜听不懂的语言道:张,等一等,留着她有用!那名被称作张的黄脸人看来很听这矮子的话,食指尖稳稳的停在少女的额头,再没有进一步,安娜一无所知,刚刚已在鬼门关闯了个来回,这黄脸人如果再使上一分力气,这名少女便是个颅开脑裂的悲惨结局。
矮个子望向少女的双眼中突然精光大现,口中语调变得无比的温柔,缓缓的沉声道:你见过一个和我们一样黑头发黑眼睛的少年吗?安娜只觉得对方的目光有着无比的吸引力,不知不觉的便顺从着对方的意思点点头,表示自己认识。
矮个子继续缓缓说道:你愿意帮我们和他开一个小小的玩笑吗?只是小小的玩笑,我们是朋友,你一定不会拒绝的!说话间眼中的光芒更盛了。
安娜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无法自拔的点点头,听着矮个子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喃喃不绝。
笨笨一号这几天很快乐,伟大的导师爸爸屠明帅先生受了伤,专心疗伤的同时,对自己的约束便少了很多,好在阿笨并没有什么不良爱好,只是喜欢每天跑到那家面包店里去买面包来喂鸽子,最多偶尔童心未泯的和路人开些小玩笑罢了。
虽说笨笨一号的基因深处有一定程度的敛财倾向,不过对于身为生化人地他来说。
能用钱的地方着实不多,好比最近,买面包便是阿笨最大的开销了。
推开面包店的大门,这个时间里面包店通常只留了一位店员值班,安娜刚刚打扫完地上的面包残渣,很奇怪地上怎么会多出来这么多面包尸体难道我把面包架打翻了而自己又忘记了?安娜不解的摇摇头,对于刚才的事情。
她一点也不记得了。
听到店门被推开地声音,安娜抬起头,是他!安娜心里仿佛一阵雀跃欢呼,今天又准时见到他了,等会回去可以做个好梦了。
要是能再梦到他就好了。
等等,我为什么不约他下班以后一起去吃饭!不知为什么,安娜今天的情绪有些不稳定,胆子也比平时大了好多。
这个,还有这个。
这个和这个!好了,我就要这么多了,请帮我装起来。
一共是六十七法朗,我算过了,你找我三十三法朗就行了。
阿笨将一百法朗的纸币掏了出来,递给面包店员。
安娜接过一百法朗的纸币,望着面前这位明朗的少年,心中突然升腾起些怪怪地念头。
并没有急于找钱,而是朝着小小少年尽力挤出自己认为最妩媚的一笑,嗲声嗲气道:嗬。
帅哥,有没有兴趣一起吃晚饭?话一出口,安娜脑子里开始犯糊涂了,天啊!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又是羞又是急,慌忙解释。
哪知脑子里想的话,从嘴里说出来又变味道了。
我很喜欢你呢!今天晚上我们一起渡过好不好?姐姐教教你关于成年人的游戏,好吗?安娜急得快昏了过去,嘴巴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怎么会说出这么直白地话,虽然自己在梦中有想过和他共进浪漫的晚餐,甚至发生更加浪漫的事情,可是怎么会把这种事说出来啊!真是太丢脸了!笨笨一号首次收到女性地表白,此刻终于显现出有别于正常人类的举动了。
阿笨还是一脸天真笑眯眯的说道:请找我三十三法朗!谢谢!对于少女的表白也好,诱惑也罢,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对于阿笨来说,钱,面包,鸽子,就是此行的目标,其余的均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倒不是阿笨完全没有感情,喜欢喂鸽子便是阿笨出于对鸽子的亲近而产生出地好心情,而阿笨对于人类社会的认识还不够,还只停留在概念之上,好比阿笨白天逗弄那名要跳桥的法国青年,只是出于最直接的,让你看看跳下去之后的后果而已,从而起到告诉对方,你不是我,你跳下去就会摔死而已。
而现在,对于阿笨来说,这位面包店地店员安娜小姐,就只是负责拿面包给自己和收钱找钱的面包店店员而已,阿笨甚至搞不清,面包店店员和女孩子这双重身份是可以重合地。
安娜见到朝思暮想的白马王子对自己无动于衷,心中又是难过又是自责,种种负面情绪涌上心头,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恍惚间,安娜表现自己的手竟然不知不觉的将切面包的小刀紧握在手心。
阿笨第三次微笑着说道:请找我三十三法朗!谢谢!安娜再也按捺不住,口中暴喊道:你去死吧!伸臂将手中的餐刀朝阿笨的脖子划过去。
少女手中的刀递出去不到一半,阿笨自然而然的伸手出去,手腕轻轻一格一转,少女手中的餐刀呛然落地。
与此同时,少女眼睛翻白,直直朝后倒了下去。
阿笨怔怔的站在原地,脑子里还在想着,是先问她为什么不找钱?还是先问她为什么会用小刀戳我呢!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是你吗?看着我!你会得到这个世界!阿笨转头看过去,见到一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男人,穿着一身宽宽大大的长大衣,大衣下摆一直拖到地上。
这矮子双目中发出极深遂的光芒,仿佛是魔鬼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以汝父之名,降你的罪,你在别人的国家里犯下的孽,要以自己的血来偿!矮子自信满满,自己这套惑心术屡试不爽,这一下子能将帝国的大罪人生擒活捉,眼看就要立下大大的功劳!阿笨恍若无视的从嘴里嘣出几个字道:你的衣服好脏!这句话把矮子听得愣了一愣,没可能的,惑心术已经全然发动了,除非他不是人,否则没可能不听话的!难道这年纪轻轻的小子在催眠术和心理暗示术上的造诣比自己还深?矮子想到对方曾在东京搞出那么大的风浪,心中不禁一凛,再不敢托大,眼中光芒尽去的同时,口中大喊道:张!出手!轰然一声,对面的面包架重重的倒了下来,在面包四处散落的同时,一条瘦长人影直扑了过来,长手一探,指尖便带着呼啸的风声直贯阿笨后脑而来!阿笨本能的感应到危机,脚下连连交错滑步,身形急速微晃之间,已然脱出了对方指力攻击的范围。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完美战体阿笨退到货架边,敛去脸上的微笑,面无表情的问道:你们是敌人?报上名来!没想到黄脸人暴起出手偷袭之下,也没能建功,与矮个子对视了一眼,矮个子发出极难听的笑声道:我们是血月樱落七把刀之雾刃明和张月十刀,现在你可以认命了!那个叫张月十刀的高大黄脸人,看来不太喜欢开口说话,只是嘿嘿的笑了两声,移动脚步,不动声色的堵在了店门口的位置。
阿笨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有几分怕人,冷冰冰的盯了盯面前这两人,阿笨动了,使的还是刚才的步法,足踏九宫,暗合八卦至理,身形才走了两步便有些飘乎起来,果然是一等一的神妙步法。
闪至门口,与那名叫张月十刀的黄脸汉子拳脚相交,瞬息间对攻了四招,劲力相激之下,张月十刀被阿笨的太极拳劲牵引得向前跨出了半步,不过他的的指劲委实刚猛,劲风四射的同时,居然将阿笨逼回了原先所站的位置。
张月十刀干笑了两声,口中沙哑的说道:太极拳!这小孩居然是使太极拳的高手,拳脚我拦不住他!在一旁一直没出手的雾刃明反身探入腰间,刺啷一声,从腰间抽出一件奇形兵器,居然是一柄长达五六米的软剑,剑刃薄而奇窄,垂落在地板之上,盘成一团原来之前这矮子一直穿着不合时宜的宽大袍子是为了遮挡腰间缠着的软剑。
只不过这柄剑也太长了一些,通常的长剑长度在一米左右已算是少见的了,二米开外的可以称之为巨剑了,而这柄明明是软剑,却长达五米有余,完全是剑中的另类,好一把奇形异种。
雾刃明像是极爱惜这把异剑。
双眼凝视着剑身,发出一股奇怪的光芒。
突然,手腕猛地一抖,这支异剑有如活过来了一般,五米长的剑身瞬间崩得笔直,内力灌注之下的剑身,发出雪亮的莹光。
如巨蟒摆尾般朝着阿笨横扫过来。
瞬间剑刃已抵到了面门,阿笨脸上颜色丝毫不动,脚下连退三步半,后背抵住了面包货架。
雾刃明在五米开外的位置,手腕轻挑。
暴长的剑身有如灵蛇一般,疾点向阿笨胸口。
阿笨冷眼视之,再退,顺着面包货架横侧移动,脚下速度很快。
几乎在每个位置只停留一瞬间便移动开来。
雾刃明的剑刃更快,远距离凭借强横地内力与手腕灵活的操纵,剑尖与剑身有若跳舞般收放自如。
将面包货架撕成碎块的同时,追击着阿笨的身影。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阿笨身负各类武学,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再不退缩,足下加速。
朝这小矮子怀中冲去。
剑尖蓦然回卷,阿笨浑然不顾,足尖猛蹬再次发力加速,不过五米的距离,倒要看看是自己冲得快还是剑刃回刺得快。
雾刃明身为血月樱落七把刀之一。
以手中地雪雾长刃对敌的次数可谓数不胜数,当然不会想不到阿笨会用这种方法破剑。
脸上现出得意的神情。
前臂回折拉展的同时,手腕再次轻轻抖动,剑身生出变化,原来剑尖回卷是假,剑身如波浪般起伏是真,这起伏不定的剑浪若沾到身上,绝不只是皮开肉绽那么简单阿笨冲到剑浪之中,只差两步便可以取其控剑地手腕了,可偏偏就是这两步,有若天险,实难逾越。
无奈之下,只得足尖一点,拔脚而起,在空中翻了个身,堪堪避过剑浪平卷。
身在空中,足跟在柜台上轻轻一踩,有如只灵鹤般折冲转向,让随之而来的剑浪扑了个空。
阿笨有惊无险的平稳落地,背倚着临街地玻璃橱窗。
街外此时已是华灯初上,闪耀的五彩霓虹灯光从橱窗外照射进来,映得面包店内的三人身上具是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雾刃明与张月十刀并不害怕被街头的普通人看见,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在法国警察来到之前解决战斗。
阿笨此时的心理活动很奇怪,对敌模式之下,自己应该可以直接计算出双方强弱,找出对方的弱点做针对性攻击,如果对方实力太强,那自己可以启动逃生程式,可这一回,阿笨并没有进行计算,而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在战斗也许是因为这家面包店是阿笨喜欢地地方吧,这两名敌人在这里出手,加上之前面包店少女的无意识攻击,让阿笨心中产生了一线波动,也可以说是一种迷惑,正是这种迷惑,让阿笨没有直接进行分析计算,因为他不想知道双方实力差,更不想在逃生程式的驱动之下逃走。
若是屠明帅能察觉到这一变化,定会欣喜若狂,这说明阿笨开始慢慢形成自己的情绪了,而不是根据微处理器摸拟出来的情感变化。
雾刃明嘿嘿笑道:这小子身手还真快!你看他还能避过几剑?边上张月十刀将双手朝背后一背,慢吞吞地说道:一剑!最多两剑!阿笨一边克制自己进入分析程式,一边自行思考战斗的方法。
不过对方并没有给阿笨多一秒钟地时间,雾刃明手臂前伸,加上剑刃,足足有六米多长,好在这家面包店够大,不然光是这六米多长的剑刃一阵横扫乱挥,房子都要塌下来。
扑的一声,阿笨猛一偏头,剑刃在雾刃明劲力催谷之下笔直的射入了阿笨头部侧旁的玻璃橱窗之内。
这一剑的劲道委实怪异,剑尖将几厘米厚的橱窗玻璃刺穿,却并没有震碎整块玻璃,雾刃明手臂挥动的同时,剑刃竟然在玻璃窗上划出一道笔直的细线,剑身就在玻璃中穿行,发出骇人的尖锐声响,刺得人耳膜剧痛。
阿笨弹腿便要向旁边挪动。
小腿才一发力,立刻便感到有些不对劲,一根根细到肉眼无法分辨却坚韧异常的细线缠上了阿笨的左腿!是张月十刀从指间发出来地,原来这人除了掌上一手好功夫之外,竟然还有这等匪夷所思的兵器。
果然是十把刀,隐藏得敌人看不见的张月十刀术,十根细若游丝的线刃。
便是张月十刀的武器。
阿笨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妙,小腿被线刃缠住的一瞬,阿笨猛憋了一口气将小腿肌肉绷紧至极限,线刃一时切割不动,可双方相持不下地同时。
也大大的限制了阿笨赖以持仗的速度。
这边雾刃明和张月十刀配合久矣,又岂会不熟知搭挡台面下的手段,雾刃明体内劲气再次运转,终于发出了杀招。
手臂抖动,劲力直贯剑身。
反手一提一绞,差不多整面玻璃橱窗同时发出龟裂,雾刃明独有的传物气劲通过剑身传至橱窗玻璃之中。
终于,玻璃窗地膨胀达到临界点,轰然碎裂,无数尖锐的玻璃碎片含杂着雾刃明的独门气劲尽数轰向橱窗下的阿笨。
这一刻,是阿笨出世以来面临的最大挑战,形势危在旦夕。
耳边传来一阵极为尖锐地刺耳声音,少女安娜从昏迷中惊醒过来,双手支起半个身子。
迷迷糊糊向上望去,正看见自己心目中的梦中小情人,来自东方的面包小王子,正一脸严肃地望着前方安娜没来得及顺着小王子的目光看过去对面有些什么,只听到头顶上方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安娜抬头看过去,天啊!店里的玻璃橱窗竟然爆裂。
无数的玻璃碎片朝小王子倾头盖脸的洒下,安娜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蹭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张开双臂,挡在阿笨的面前,死死地护住心目中的小王子,不肯让他受到任何的一星点伤害。
无数蕴含着雾刃明内劲的玻璃碎片钻入安娜的体内,瞬间便摧毁了少女体内地生机。
安娜只觉得浑身像被撕碎了一般的疼痛,身体感觉变得空空地,再也支持不住,软软的伏在了阿笨身上。
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顺着少女红苹果般的面颊滑过,滴落到生化人笨笨一号的肩上。
甚至,甚至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这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包店少女安娜小姐,为了保护这位才见过几面的东方少年,带着对浪漫爱情的憧憬,义无反顾的献出了自己年青的生命。
阿笨茫然的伸出手臂,怀中的花样少女身子软软的,似乎还带着微微的面包香味,却轻轻的从自己怀中滑落,阿笨的双手抱了个空,时间似乎凝固在了一刻。
我不过是个生化人而已,为什么我的心里会有空空的感觉!一种再也找寻不回来的感觉!阿笨只觉得脑中有种怪怪的感觉,却又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它阿笨仰头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长啸,张月十刀只觉得手中线刃传来的感觉一松,他放弃抵抗了?张月十刀脑中才闪过这样一丝念头,马上便发觉了事情不对劲的地方。
阿笨口中自言自语喃喃道:安全模式解除,逃生程式自动放弃,强制进入完美战体模式!话音落间,张月十刀只觉得手上一轻,线刀竟然被绷断了,这是什么样的肌肉力量才可以做得到啊!没等他来得及惊讶,笨笨一号的外型开始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先是阿笨的头发以肉眼看得见的明显速度不断疯长,不过数秒钟,长发已长至及腰,而且发质由本来的纯黑色变成了墨绿色。
眼瞳由黑转为银白色,五官也发生了一些轻微的变化,如果说之前的笨笨是一脸笑意的阳光少年的话,那么现在这张脸明显倾向于愤怒中的青年,与李墨有七八分相拟。
周身骨骼暴响个不停,身高竟也硬生生拉长了几公分。
这般骇人的变化,纵然是血月樱落七把刀见多识广,对敌无数,却也从未见过这般的变化。
雾刃明与张月十刀面面相睽,心中都是同一般的惊惧。
阿笨不过数秒之间,已由翩翩少年长成了健硕青年,这是什么鬼门道?雾刃明实在止不住心中的惊骇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由阿笨变身而成的这名青年剑眉上扬,一对若朗星目中发出闪闪精光。
嘴角现出一抹嘲弄般的笑意,口中却冷笑道: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的名字叫墨龙,李墨地墨,神龙的龙!雾刃明心知这小孩身上定是生出了某种不明变化,管他是李墨还是墨龙。
趁他才变身还不稳定,先下杀手制住再说!脑中电光火石般的转过念头,雾刃明手腕抖动,剑身如灵蛇般直噬这名如泰山而立的青年,剑尖直刺其眉心。
雾刃明小心谨慎的暗扣了几分劲力,剑尖之上虽舞得灵动,却也留了最少五种后着变化以备不测。
墨龙仿佛看穿了雾刃明的剑路,身子动也不动,只是头颈略略一偏。
剑光轻盈的从耳畔擦过,割断了鬓角几缕墨绿色地长发雾刃明见对方反应不过如此,心中大定。
劲道全吐,手腕疾翻,剑光如虹由侧面直削青年的头颈处。
这一变招深得疾稳准狠四字,以五米软剑的长度,能生出这般变化,劲道拿捏至如此般准确的,雾刃明极为自负,自己已是日本国能使动这般超长软剑的高手中地第一人。
五米多长的剑光笔直朝着青年的脖子抹去。
如此近的距离,结果应该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咦!雾刃明与张月十刀同时为眼前地不可思议发出惊呼。
墨龙手不抬,肩不晃,纯以头颈转头之巧妙。
加上钢牙之劲道,居然奇迹般的用钢牙将剑刃咬住。
雾刃明大骇之下。
用力抽了抽,剑身纹丝不动,仿佛钢浇铁铸一般。
少年阿笨变化而成的青年墨龙缓缓地举起手臂,将三指搭上雪亮剑身的同时,松开了钢齿咬合之下的剑尖。
一股极为霸道的内劲顺着五米多长的剑身传至雾刃明握着剑柄的右手掌之上,内劲凝而不散,顺着剑身直攻向雾刃明的心脉。
剧震之下,雾刃明大叫一声,左掌狠狠一掌斩在自己的右腕处,将掌中地剑柄震落在地,这才化解了这剑柄上突然传来的古怪内劲粘体之围。
超长剑体呛然落地的同时,青年墨龙脚踩之前的卓妙步法,堪堪避过张月十刀再度射过来的十指线刃,脚下猛然加速,比起之前阿笨使出来地步法更要快上不止数倍的速度,瞬息便游到了雾刃明地身前直直一拳轰中雾刃明的胸膛,雾刃明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轰中胸口,胸口的排骨顿时应拳而碎,齐齐断了个精光,青年墨龙口中喝道:拳名七伤!中七伤拳者死!雾刃明的矮小身子向后折去,这墨龙也不知腿下用了什么步法,旋身之间,竟然给他欺到雾刃明的背后,反手一掌,掌缘如刀,这一记旋身掌刀重重斩在雾刃明的脖颈之上,顿时发出清脆的一声颈骨折断的声音眼见这雾刃明没法活了,这墨龙还不罢手,顺势提起雾刃明后背衣领,一把将雾刃明的躯体像扔小孩子一般抛至空中,右腿抡起,接上一记凌空大力抽射,刚刚还占尽上风优势的雾刃明便如同一只破皮球般从右面玻璃橱窗中碎窗而出,砰然一声摔在街面之上,顿时死得透透的。
张月十刀吓得不惊,不过身为血月樱落七把刀之一,身经百战的他自然知道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面前这怪物就算杀了雾刃明,自身想必也一定耗力不少。
趁他病,要他命,这个时候如果有半分退缩,等这怪物回过气来,自己也定难逃一死。
打定主意,张月十刀呼啸一声,放弃了威力相较起来较弱的线刃,而是用自己最强的指爪功夫与这强敌一决生死。
应该说张月十刀无论从判断形势上还是从勇气决断之上,都是上上之选,只可惜,这一次,他选错了对手。
张月十刀力聚十指,朝墨龙直扑而上绿发垂至腰间,眼瞳闪动着银白色光芒的青年墨龙口中吟道:少林龙爪手配上大日金刚伏魔内功!墨龙与张月十刀各出五指相扣,结果是张月十刀发出一声痛极惨叫,五指被生生掰断。
这还不算,墨龙一边出招,口中一边接着吟道:武当云手,配上太极若水柔极劲,再送你一招胡笳十八拍!这几招内功与外劲的变化运转得如意圆通,先是云手在太极若水柔极劲的配合之下,圈圈绕绕,缠绵碎连,拖着张月十刀的一只残手,在太极劲的牵引之下,张月十刀整个人再也无法掌控自己的重心,被扯得滴溜滴溜直转的同时,双臂从指尖到手腕,再到小臂,最后是肩部,一节一节的分筋断骨,痛澈心菲到了极点。
张月十刀张大了嘴巴,想要叫喊却偏偏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声来。
这还不算,待到墨龙口中吟出胡笳十八拍的同时,一双肉掌如穿花蝴蝶般的在张月十刀的身上上下翻飞,煞是好看,胸口,肋下,头顶,后背,处处都传来骨碎肉酥的闷声,待到十八拍拍完,张月十刀整个上半身,已没了一块好肉,身上骨骼尽碎,软软的扑倒在地,再无半点气息,相比之下,雾刃明算是死得比他痛快得多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暗流涌动面包店里发生如此剧烈的打斗,街上的行人纷纷唯恐避之不及,偌大的半条街道,行人闪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少数一些胆大的路人和闻讯赶来的记者躲在街角的远处瞪大了眼睛关注着这一切灾难的发生。
警笛终于在长街之上响起了,警察永远都是慢了半拍的货色.已变作青年的阿笨轻轻走到面包店员安娜小姐的身边,俯下身子,伸出手掌,轻抚了抚少女安详的脸庞,仿佛她只是在沉睡中一样。
墨龙站起身来,闪身在警车开到面包店门口的同时,身形飘出了店门,绿发银瞳的妖异青年,消失在漫漫长街的尽头。
趁着自己的完美战体模式还能支撑几分钟,墨龙用最快的速度在夜色中的巴黎街头急速穿行。
变成青年的他,思维方式同样也趋于成年人,更理性化一些。
这次血月樱落的攻击绝对不会是只针对自己一人而已,那么可以想像得到,重伤之下的屠明帅,现下所处的境况之危。
还是晚来了一步,墨龙冲至老屠藏身的酒店房间内,房间里凌乱不堪,明显经过了一番搏斗,好在还没有发现大片的血迹,可以推断至少屠明帅没有被当场格杀。
略为安心了之后,墨龙细心的在房间内观察起来,终于,让他在床单之上的一个极不显眼的角落,发现了屠明帅留下的暗语。
字符虽然只有寥寥几笔,明显是在匆忙之间画上的,不过其中包含的信息却很完整。
去找李墨!不用管我!墨龙看罢之后,将暗记擦去,只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昏,知道自己的时间已到,勉力走到这层楼的洗手间内,反手关上厕门。
马上萎倒在身。
身形急剧缩小,不一会儿便还原成少年的模样,一头墨绿色的长发竟也齐根落了个精光,头顶顿时光秃秃一片。
银色眼瞳缓缓褪变成黑色,刚刚还棱角分明地脸上,顿时现出比之前更为稚气的模样。
一脸倦色的阿笨重又回来了,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
阿笨看上去的年纪显得比变身前更加小了好几岁。
原来这完美战体模式并不完善,前几天偷袭柳生英雄的时候,笨笨一号便启动过一次,解除完美战体之后,原本的十八九岁青年模样便变成了十六七岁地少年模样。
这一次在没有屠明帅在场控制的情况之下。
强制启动完美战体,结果是让十六七岁的阿笨再次变化,成了现在这样一副十三四岁的小小少年模样,倘若阿笨多使用几次完美战体,恐怕就要变成儿童甚至是婴儿体了。
不过理论上以阿笨的状况也不可能支撑到那一步。
从儿童幼体要变成青年墨龙地状态,负荷实在太大了。
好在身材变小的同时,智力并不会退化得那么厉害。
阿笨回到房间里,不一会儿,翻出自己的护照,还好上面的照片拍的时候就有些特意走样,虽然年龄变化了点,经过化妆处理地话应该能蒙混过关,阿笨取了护照和信用卡放在身上,决定回国。
找李墨去!四点了,匆匆朝嘴里扒了两口饭,李墨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便随着同室的几个小伙子一起下楼,准备开始今天地工作了.娱乐场所就是这类的作息时间。
下午四六点上班,凌晨下班。
一整夜都泡在喧嚣的纸醉金迷当中,对于李墨来说,从以前的消费者到现在的服务者,这种转变所产生的反差,倒也能让自己生出些特别的感受而来。
在这里上班已有些日子了,李墨仅管自身一直很低调,但仍不妨碍周围的人对他另眼相待,没办法,有些气质并不是说改就能改地,一时半会还可认,时间久了,很多东西就在不经意间流留出来了。
现在的同事们,都感觉到李墨身上很有几分斯文气,为人又大方,再加上外型上的些许优势,这不,没多久,李墨便从穿梭于卡座之间的吧员直接升到了吧台,开始学习调酒。
工作做什么对于李墨来说,倒也并不是很在意,他只是很享受这种简单规律的生活罢了。
更何况,李墨在这还是蛮有点人缘地。
才下楼,迎面便碰上了黄翠柳,这小妮子是和李墨同一批招进来的同事,个子虽然不高,可身材娇好匀称,一张圆圆地小脸,小巧的鼻子,精巧的下巴,再加上肤白如雪,典型的一副南国小美女样貌。
以她这样的姿色,会混到这种地方打工,也算是很少见的了,现在的世道,美女就是资源,美女就是经济,美女就是生产力。
稍微差不多点的女人,老早就喊着嫁个有钱人!,再不就是充分发挥自身资源,行走商场之上,游刃有余,有能力的哄得男人团团转,没本事的,搞个公关或是二奶当当,也一样混个有房有车,至于那最次等的,两腿一张的那种,不说也罢。
总之,这黄翠柳来这种地方打工,给人的感觉便是有些明珠暗投了,自然,天天面对着这颗娇美动人的小明珠,天地娱乐城上上下下的男同志只要功能齐全的,差不多全都打起了小主意。
黄翠柳的性格大体上属于温婉可人型的,如果不是因为家境不好,书读得有些少,把她放到任哪间大公司的写字间里去,再把高档的职业女装一穿,保证又是一位极品office美眉。
这黄翠柳对李墨却很有几分好感,倒不全是因为李墨对她没有刻意迎逢,而是因为李墨身上似有若无透露出的书卷气,是她所没有的。
…wAp.16k.cn黄翠柳怯生生的朝李墨一行人点点头打招呼道:你们好!说罢还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电眼.才只一句话,李墨身边的几个小子顿时晕得找不着北了,结结巴巴的回答声一片,李墨也客气的点点头笑了一笑,算是回应。
无论是冲着同事间地礼貌还是出于面对如此赏心悦目的美女,点个头。
笑一笑并不是什么很过份的事。
李墨既然选择了融入这个群体,那就会做出应有的举动,只不过不用搞成身边这几个小子一般差劲就好了。
黄翠柳目不转睛的睁着李墨,心道,为什么每次这人总是风度翩翩,可又感觉离自己很远很远一样呢?带着某种女性特有的直觉,她认为李墨与众不同。
心中自然而然生出好奇心而来。
李墨的工作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等夜场开始之后,站在吧台里,来往地客人要酒的。
便给客人取酒或是调酒罢了,充当的是酒保兼调酒师的角色,当然,通常长得靓的男生才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因为还兼了一个小任务。
那就是陪异性喝酒.每到入夜十分,往往有很多来玩地女孩子会围坐在吧台边,找李墨这样的小酒保聊上两句。
碰个几杯。
这种要求通常酒保是不可以拒绝的,况且客人喝得越多,这些酒钱都有算酒保一份提成的。
往往同是酒保,有的整夜喝得大醉,就为了多赚那几个客人酒钱地提成,当然,李墨倒是很随意的,面对客人这方面的要求。
通常都是浅尝泽止,应个景罢了。
自己渴了就喝上两杯,没必要为了那么点小钱,用自己地身体拿来玩命的喝。
所以说,像李墨这般,做一个不图钱的酒保倒是很清闲的。
李墨正在打扫吧台。
黄翠柳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了过来。
李墨抬起头。
朝她笑了笑,复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了。
黄翠柳趴在吧台之上,将小脑袋凑得更近了,就差钻进李墨的怀里了,看得周围的男同事好生羡慕。
好在大伟哥不在,不然只怕是一场麻烦。
大伟哥也是天地娱乐城系统地一份子,大伙天天见,不过他与这里的员工略有不同,因为他是这儿看场子的,场子里七八个保安都是社团小弟,全归他管,一般的打工仔,正眼都不敢多看他几眼.自从黄翠柳进来了天地娱乐城那一刻起,大伟哥惊为天人,整日就缠在黄翠柳身边不放,前日更是放下话来,我曾大伟非黄翠柳不娶,大家看好了,我曾大伟真心真意追求黄翠柳小姐,决不动粗。
真心相爱,万死不辞,万马奔腾,如有所违,三刀六洞,死无全尸!仅管大伙儿都搞不懂,万马奔腾和万死不辞有什么关系,不过上上下下,都算是明白了大伟哥对黄翠柳誓在必得的决心。
不过黄翠柳好像对大伟哥地一番海誓山盟没什么感觉,且不论当混混的说这种骗死人不赔命地情话究竟有多少真实性可言,光是大伟哥那一脸大褶子,再加上一把大胡子,黄翠柳便敬而远之了.哪有姐儿不爱帅哥的,所以这黄翠柳天天有事没事找着李墨聊天也并不奇怪。
虽然都是听多说少,李墨通常都是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听着黄翠柳说话,有一句没一句的搭搭话罢了,李墨自己都觉得纳闷,这小妮子平时见了人声音跟个蚊子似的,话也不多,怎么一蹭到自己跟前,便马上跟换了个人似的,竹筒倒豆子般说得没完。
好在这丫头总算长得还算耐看,不然早就踢到一边去了通过交谈,李墨倒是对黄翠柳有了些了解。
她爸爸是穷山沟里的小学教师,在她还小的时候就得病去世了,娘俩相依为命,黄翠柳初中毕业就缀学了,现在年纪刚够,就跟着同乡出来打工了,没学历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只好来这种娱乐场所先干着。
小姑娘的愿望不高,能够找份象样的工作,多赚点钱寄给老妈妈就成。
李墨听了,时不时也心生感慨一番,身居高位者们有朝一日能来这种地方混一混就知道了,在社会的角落,还有很多人吃不饱,穿不暖,却像蚂蚁一样辛苦工作,累死累活赚那么一点点钱。
像黄翠柳这样的家庭。
这样的故事,就在自己身边,还有很多。
尽管这小丫头天生丽质,皮肤好得不像话,不过李墨还是凭着敏锐的观察力,看到了她放在吧台上的小手之上,有习惯劳动后留下的细微痕迹。
比起同龄人的手来,还是略微有点粗。
黄翠柳放在这里算是最正点地小美女了,不过在李墨的眼里,她不过是个长得还成的可爱小姑娘罢了,基本没把她当女人看见李墨又开始嗯嗯啊啊心不在焉了。
黄翠柳心中气恼,上前便来拉李墨的衣袖,李墨自然不从,闪身避过反正这个时间还没有客人上门,场子里大家都在打扫清洁。
男男女女,拉拉扯扯不亦乐呼,也不只是他们两个。
俗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讲的也下是这个理儿了。
正在两人追打嬉闹的时候,大伟哥带着他的一票黑衣打手们来上班了,这些家伙全是黑衬衫黑西裤黑皮鞋,个头高高大大,娱乐城里地保安是不穿保安制服的。
全穿的一身黑衣装束,据说是这样打扮才能压得住场。
大伟哥一见心上人正在和小帅哥嬉闹,直接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上来,李墨头也没抬,黄翠柳一见是他。
马上收起笑容,小嘴一撅。
板起一副冷冰冰的臭脸来。
大伟哥知道和黄翠柳说话讨不来好,上半身趴到吧台之上,对着李墨道:嘿!小墨,借个火!李墨并不觉得会发生点什么,笑眯眯地从酒柜上摸出只火机滑了过去。
大伟哥一把接住火机心里暗暗称道,这小子可以啊!老子来这里看场子,除了经理我最大,说要抽烟,个个都是巴着凑过来给老子点上,这小子居然真的只丢个火机过来,有意思,真他妈的有意思。
大伟哥和李墨也没打过几次交道,只是知道有这么一号人而已。
今天见了,果然不同凡响。
一时间,场子里醒目点的,都缓缓停下手边的活,将注意力转到这边,看大伟哥会怎么对付李墨。
李墨依旧神色平静地抹着自己的吧台,大伟哥盯着李墨看了半天,突然上前一拍台面道:小子,哥哥看好你!你是条汉子,一句话,以后跟着大伟哥怎么样?包你吃香喝辣!李墨这才将视线从抹布上转移到大伟哥脸上,淡淡一笑道:大伟哥,您别说笑了,别把我吓着!大伟哥见李墨不相信自己,急得脸上的褶子都快挤到一起去了,大声说道:你不相信?还是看不起我曾大伟?你看得起哥哥我,以后就跟着我!今晚我老大铁男哥可能会来这场子坐坐,到时我带你去见识识,只要铁男哥点个头,咱们以后就都是天龙堂地兄弟了!还当这服务生干球!李墨还真有点好奇了,这大伟哥明明死追黄翠柳,见到黄翠柳跟自己这么亲昵,不收拾自己都是怪事一桩了,居然还跟自己套近乎,要收自己当小弟。
怪,实在是怪!看着这家伙不像喝多了的样子啊!呵呵!想搞什么!再看大伟哥身后的几个小子都是一脸的岔岔不平就知道这家伙应该说话算话,不是什么搞阴谋的主。
这几个小弟一脸的不爽大概是因为自己要是答应了,就可以和他们平起平坐,在他们眼里,无异于一步登天了吧。
李墨顿时对这条莽汉倒生出几分好感来,顺手抄起一瓶冰纯嘉士伯,砰的一声,利落的打开瓶盖,取了两只杯子,嗵!嗵!嗵!刚好倒满,将空酒瓶朝后一塞,左右手各持一杯啤酒,左手上地递到曾大伟面,淡淡一笑道:大伟哥,我敬你一杯!说罢一仰头,将右手中的啤酒一口闷下,先干为敬。
大伟哥接过酒杯,也是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的磕在吧台之上,伸手拍了拍李墨的肩膀,大笑了两声,顺便歪着脖子朝着黄翠柳的领口极快地扫了一眼,带着身后的一票小弟朝经理室方向走了。
李墨也会意地笑了起来,好一条粗豪的汉子,不,这家伙哪里粗豪了!明明深谙泡妞之道啊!有一手!李墨也是万花丛中过的人物,脑中略微一转。
便想通了这曾大伟地用意。
强扭的瓜不甜,如果他硬逼着黄翠柳跟他好,就算成功了,也只不过得到一具肉体而已,而且还会被所有人瞧不起,有势力又怎么样?人家当面不敢说,在心底里鄙视你。
那还不是一样。
在不能硬来的情况下,如果他恼羞成怒,迁怒到自己身上,那更是笨蛋,铁定会被黄翠柳瞧不起!正相反。
他过来了之后一眼都不瞧一瞧黄翠柳,反而是敬重自己,出人意料的同时,也获得了旁人的好感,最少这人很大度。
更何况。
如果黄翠柳喜欢自己的话,那么他和自己这么一聊,好似平起平坐站在同一个高度一般。
爱屋及乌,那么他在黄翠柳心中的地位也同样无形之中水涨船高。
果然是人精!李墨想到妙处,不禁自行嘿嘿地笑了起来。
李墨猜得虽不中亦不远矣,曾大伟虽然对泡妞的学问没有李墨研究得那么深入系统,但是粗浅的道理他是懂的,早都把黄易的小说翻烂了,在心爱地女人面前,一定要注意树立形象。
出语惊人就算做不到,充弃场面,豪气个几回倒也能凑合再说了,收那小子做小弟也是好处多多,多个小弟便是少了个竞争对手。
若是敢勾引大嫂,嘿嘿。
不用自己出手,自有家法伺候。
原来曾大伟的算盘都打到老远之后了,这点李墨可就没想到了黄翠柳见二个男人傻瓜一样干了一杯然后各自笑笑走了,突然觉得自己在中间很多余,无聊无趣之下自已只好也走开了。
曾大伟偷偷回头瞅了一眼,喜得心都要蹦出来了,心满意足的踱着小碎步趟进了经理室。
猛一个灵性,一拍脑门道:厉害啊!怎么比老江湖还老江湖,一杯酒就把我给打发了,他还没说跟不跟老子呢!这个小子!有意思!原来李墨借着敬酒,给足了曾大伟面子,透露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模糊暗示,不过暗示归暗示,明处里却什么也没说,和回绝了他的邀请没什么实质上地差别。
可这手回绝却偏偏做得不动声色,润物细无声,难怪曾大伟想明白了之后会发出这小子比老江湖还老江湖的惊叹了。
夜色珊珊来迟,终于还是害羞的降下了幄幕,娱乐城里地客人渐渐多了起来,门口停车场一过八点便已没有空位了,车子从停车场的门口一直排到路边。
门口的迎宾小姐们穿着白狐短袄,粉色短裙,打扮妖冶,嗲声嗲气的招呼着每一位踏足于此地的客人。
纸醉金迷,浮华掠过的背后,掩藏了多少肮脏与罪恶,当然,也有如李墨这般的存在,大隐隐于市中。
此刻李墨这边的吧台火爆异常,饶是李墨地手脚比平常人快上不少,也一样累得直想躺倒休息,劲爆的鼓点敲打在每个人的心房,身体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来回扭动,跟上节奏的,跟不上节奏地,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群魔乱舞。
一圈又一圈的各色女孩子,跳舞跳累了,便挤到李墨地吧台边,要杯鸡尾酒慢慢品尝的同时,挑衅般的火辣眼神发出诱惑的光,直盯得李墨不住的吸气。
也难怪,在这五彩缤纷的镭射灯光摇曳之下,看到的每个人都好像是惊鸿一瞥,掩去了缺点的同时,把身上最完美最个性的地方暴露出来。
舞曲总算是结束了,李墨也松了一口气,看那些仍在摇头不止的少男少女们,就知道他们不是为音乐而舞动,而是因为嗑了某种限制级药品而摇摆不休。
台上的DJ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卡座里陪酒小姐的故作尖叫声,嬉闹声,喝多了酒的男人或女人控制不住自我情绪发出的嚎哭声,加杂着摇鹘子的声音,随着钢管秀的火爆高潮发出的阵阵掌声,这林林种种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特别的声浪音波这是尘世的声音,欲望的声音,李墨一边熟练的调酒,送酒,一边在心底品味这极闹场所内的独有节奏。
脱离事物的表象,不为外物所惑,直指本源,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可李墨却实实在在的就在此种环境之下把握到了。
谁说修炼一定要在深山大泽之中,万事万物存在即是合理,合理便有它独有的节奏和内韵,能够把握到其中玄妙,便是为入了道。
无形无意之中,李墨便在这最喧闹腐糜的场所,将自己的精神领域修为,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虽然到恢复力量还有一段距离,不过比之前,已是大大的跨前了一步。
咦!李墨放下酒杯,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大门口,因为就在刚刚,这场子里独有的节奏被打乱了,两股远远超过一般人强度的能量体进入了这里李墨望过去,见四五个中年男人并肩走了进来,和其它来这里消费的人看上去没什么不同,李墨凭着本能的感觉得知,这五个中年男人中,有两个是体力远超一般人的高手。
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不过李墨却很高兴,无意之间,自己竟然悟通了这样一项本领,能够迅速把握到空间内节奏的同时,根据原有节奏的被打断而判断出对方的强弱。
不由得多留意了那桌客人几眼,哦,进来的是四个人,那两名高手便在这四人当中,还有一人只是跟他们走到一起罢了。
这四人中看来有熟客,和领班打了个招呼之后,四人被安排到了左上角一位不太显眼的卡座里,不一会儿,四名专职陪酒小姐便摇摇摆摆的坐到了那四人中间。
李墨一面心不在焉的调酒,一面注意着那四名客人的动静,高手这种东西,不会凭空冒出来的,自己的身份太敏感,凡事还是小心些为好。
坐在卡座中的四人分主次坐好,每人身边都坐了个陪酒小姐,带路进来的那位大肚子男人热情的说道:这次的项目希望我们双方合作愉快,大家在这里吃好玩好,这家店是我朋友公司的产业,绝对安全,一切请自便,各位顺心,高兴就好!说罢这大肚子用力在身边的陪酒小姐大腿上扭了一把。
坐在大肚子男人对面的老头子头发花白,身子短小,又干又瘦,两只眼睛小且圆,再加上两撇鼠须,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咱们家乡粮仓里寄养着的那种小生物一样,而且还是风干了的那种。
看来他是今天被招待的主要对象,一面伸手在陪酒女的身上乱摸一气,一面还口中道:不错,这个地方很不错,不过安全就不用贵方操心了,有他们两个在,绝对安全,你们中国人,不是对手!听到这生硬的普通话,再听到话语里的内容,几个陪酒女俱是一愣,感应到怀中的陪酒女郎身子一僵,小老头不悦的骂道:难道我会说假话吗?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武士,是最强的!不信你可以随便找人来比试。
被老头提到的另两名男子,一声不吭,一个一口接一口的猛喝酒,另一个好像跟这台面上的瓜子儿过不去,狠命的一颗接一颗的朝嘴里丢。
对面坐着的大肚子中年男人连连点头称是,口中接着话道:不用,不用!我们之间友好,和平,做生意的,不动武!大肚子嘴上说得漂亮,心中却把这老鬼子的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日翻了。
要不是上头交待下来陪你们吃好玩好,把项目维护好,不然谁有心情陪这几个畜生一样的日本鬼子鬼混。
要不是看在老子的仕途份上,早把你们这帮小鬼子带到坟山上喝西北风了,这大肚子男人嘴上抹了蜜似的,心中却咒骂不休,果然是厚黑学学到了家的主。
这时,黄翠柳穿着小西装,端着果盘朝这边过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群情激昂黄翠柳双手托着果盘,轻轻弯下腰,将果盘摆放到桌子中间的位置,本来只是一个很平常的动作,也怪这小妮子身材太好,小西装包裹不住纤细的腰肢,坦露出一大片诱人的白色肌肤出来。
坐在大肚子中年人身边的陪酒小姐半开玩笑半挑逗般的伸出食指在黄翠柳的小细腰间轻轻戳了一戳.黄翠柳吃不住痒,呀的一下叫出声来,回头嗔怪的盯了这女孩一眼.这些女孩子们平时同吃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也差不多算是情同姐妹了,小小的玩笑一下,相互谁也不会见怪。
黄翠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正待起身,背后一支老手从腰部摸了上来,这一下黄翠柳可就真的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其推开。
娱乐场所,客人喝多了毛手毛脚的事常有,只要不太过份,一般忍忍也就过去了。
哪知背后这小老头不依不饶,不仅不放手,竟然一把拖住黄翠柳,这一下可就犯忌了,这场子里不是没有小姐,花钱买笑,谁也不会多半句嘴,可缠住服务生不放,那就有些过份了.坐在小老头身边的妹子很机灵,一边伸手过来挡住老头子的进一步行动,一边嘴里说道:您别跟小姑娘一般见识,来来来,我陪您玩个好玩的。
大肚子中年人见这老鬼子对着服务生小姑娘拉拉扯扯,连连摇头,却又不方便说些什么,另外两人则瞅着老头的丑态嘿嘿直笑,口中不时冒出些下流的鸟语。
这老头看样子是那种蛮横惯了的鸟人,猛的一把推开挡住自己的小妹,顺势就把黄翠柳摁在沙发上黄翠柳身材发育是不错,可年纪还小。
刚出来打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野蛮的老头,奋力挣扎的同时,一双凤眼中全是羞辱地泪光。
一看这事情要闹大了,陪在四人身边的小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乎同时站了起来。
刚刚还一脸媚笑的小姐,一旦触及了场子内的底线,马上翻脸,决不含糊。
那名被老头推倒的妹子冷冰冰的撂了句,最好放开她。
乱来的话,自有人伺候你们!小姐们不伺候了!说罢四名小姐噔噔噔甩开凉拖走了个净光。
这大肚子中年人坐不住了,站起身来道:池边先生,请不要这样,这个场子是有人罩地。
引发了误会不太好,您有需要的话,一会我派人送到酒店去好了。
池边老头手一松。
黄翠柳如同只受惊的小鸟般,跌跌撞撞的逃开了。
池边老头淫笑道:没事,我不过是和小女孩开个玩笑罢了,我们继续!说罢举起了酒杯。
大肚子中年人心中暗骂,开个玩笑?操,你怎么不和你妈开个玩笑去!搞得小姐都走了,连陪个喝酒的女人都没有了!真他妈地背!脸上却堆起笑容,举起酒杯道:没事就好。
都是男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一会叫些好货色直接送到酒店去。
大家开心,开心!之前跑开的那几名小姐也不做生意了。
直接冲到经理室,对着大伟哥几个喊道:大伟哥。
有人闹事,占咱黄翠柳妹妹的便宜,还动手打了我们姐妹!曾大伟正在里屋搓麻,手风不顺郁闷着呢,一听这事,火头蹭的就上来了,拍桌子道:走,跟我出去看看,谁这么大胆,敢在北天的地头上闹事!三个小弟兼牌友齐声喝呼,光着膀子便随着曾大伟冲出了经理室。
黄翠柳一脸泪花地从跳舞的人堆里钻过,心里憋得慌,抬头迎上李墨的目光,好象找到了依靠,见到了亲人般,一头扑了上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这小女生虽然长得漂亮,其实才不过十六七岁而已,正是豆寇年华,哪里经过这些风浪。
李墨一直注意那边的动静,刚刚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是半年前的李墨,毫不犹豫当场就冲上去了,可是现在,他不能那么冲动,英雄救美是美事,可是在情况不明的形势之下,因小失大就不值得了,况且大庭广众之下,对方能做的坏事也有限得很。
李墨不方便打扰黄翠柳的泣不成声,只得轻声细语的安慰,这边挤过来一个女人,正是刚才陪酒地小姐中的一位这女人妆画得浓艳,人更泼辣,一把拉着黄翠柳的手说道:妹妹别哭了,大伟哥去教训那帮小鬼子了,走,姐姐带你出气去!黄翠柳听到这话,双肩耸动,抽泣声更大了。
李墨不好意思的朝周围的人抱以歉意地目光,一副我又没有做什么的无辜表情。
突然想到一事,脱口问道:那边几个是日本人?小姐没好气地发狠道:操!就是那几个日本佬,有钱了不起啊!李墨顺着人群中的缝隙看过去,大伟哥带着三名小弟正朝那几个日本人挤去。
李墨心中顿时矛盾起来,那边几个是日本人,而且其中还有两个是高手,凭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完全没有胜算,不管对方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找个安全的地方先避一避,这才是正道。
可是,李墨心里不舒服呀,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明明看见黄翠柳小妹妹受了小日本的欺负,明明知道曾大伟傻兮兮的过去找事肯定要吃亏,自己能一走了之?李墨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脑子转了转,顿时有了主意。
轻轻将怀中的黄翠柳扳开,对那名来报信的小姐说道:你帮着照看小黄一下,我去办点事就来。
说罢将黄翠柳朝对方身上一送,拔腿就挤进人群中去了。
这小姐还以为李墨没种想开溜,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嘴里骂道:切!小白脸最靠不住了!曾大伟带着三名小弟摇摇晃晃的过来了,刚刚那名小姐指得很清楚了,就是边上坐着的那个死老头犯的好事。
走到卡座跟前。
曾大伟大马金刀的朝四人面前一站,悠悠的点了根烟,粗声粗气地吼道:你们自己说吧,打算赔多少钱?公了还是私了?话一放出口,四人八道目光全都射了过来,曾大伟身后三名光着膀子的小弟排开那么一站,气势汹汹。
是人都知道来找事的!那位挺着大肚子的中年人狐疑的问道: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个场子的老大我很熟的,别乱来,不然……话还没说完,曾大伟背后地一小弟跳了出来。
指着大肚子骂道:不然你妈!罩这场子老大就站在你面前,你他妈还在这死充,想死是不?这名小弟最是窝火,刚刚在里屋打麻将,眼看就要糊清一色了。
娘的这几个鸟人在外面搞事,害得牌局散了,你说他能不火大吗!大肚子中年人见这几个根本不上路。
讲不通更唬不住,顿时软了下来。
那个池边老头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在一旁叫嚷声,八嘎,他们的什么的干活!曾大伟一听乐了,本来还想依着套路,给黄翠柳要上点精神损失费什么的,这下不用了。
一把揪住池边老头半秃顶上仅存地几根鸟毛,左右开弓,两耳光下去,打得好声响亮。
坐在靠里的另两名日本人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噌噌站了起来。
曾大伟身后的三名小弟见对方同伴有想还手的意思,直接从曾大伟身后越出。
直扑那两人。
道上混的,没有谁会傻到等对方动了手才还手,都是抱着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地准则办事。
曾大伟眼前一花,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这人只是轻轻在曾大伟的肘关节捏了一把,曾大伟顿时觉得手一酸,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了。
接着朝着曾大伟后膝盖弯扫了一脚,曾大伟脚下一软,差一点就跪在了地上,好在曾大伟心中存了个念头,对方是日本人,这一跤就是摔得再难看,也不能给他们跪下。
全身使力之下,身子顿时僵成怪异的姿势,硬梆梆地一头栽在桌面上,酒水四溅。
另外三名小弟就更不济了,光着膀子冲进去,口中骂骂咧咧,一伸手,结果连人家影子都没够着,纷纷给手刀砍中后脖子,软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那位跟着大伟哥过来的小姐远远瞅着是这局面,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脚步不由自主朝后缩了又缩。
高手中的一人按住曾大伟的头,曾大伟动弹不得,口中怒骂道:操你妈的,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看,你们能活着出这道门,老子就不姓曾!口中骂归骂,心中却懊恨死了,早知道这几个东洋人有功夫,自己就多带些人过来了,现在这样,实在是糗大了。
那个池边老头捂着红肿的老脸凑了过来,对着曾大伟的小腿一阵乱踢,口中恶狠狠的说道:叫他跪下来给我道歉,不然就把他地手废掉!这制住曾大伟的人,就是刚刚一直埋头跟瓜子过不去的那一位,这人也不言语,反手扣住曾大伟的右臂,缓缓的向上反拧。
曾大伟大吃痛不过,却强忍着死不肯喊出声来,浑身汗水狂涌不止,好像从桑拿房里刚蒸了出来一样。
那大肚子中年人见事情越闹越大,偷偷躲到一边,摸出电话悄悄打了出去。
这间场子里并不是只有几名保安而已,光是曾大伟手下地小弟,蹲在这场子里的,就有十多号人,再加上服务生,门僮什么地,男丁怕不止有四五十号,只不过也偏偏巧了,今天的生意非常火爆,台上又是请的一个知名乐队来演出,吸引了绝大部份人的目光,一时半会,就是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角落发生的事情。
李墨冲到灯光师面前,指手划脚比划了半天。
灯光师才在震耳欲聋的声浪中明白了李墨的意思,先是摇摇头,李墨拍拍胸口,灯光师才顺着李墨手指的方向,迟疑地点点头。
台上的乐队刚刚唱完第一曲,掌声与尖叫声还没有完全停息,李墨已经一个纵身。
跳上了舞台,一把夺过主唱的麦克风,用尽力气吼道:给我住手!巨大的吼声随着音响设备的增辐扩散开来,直震得大厅里每个人都耳朵发麻。
与此同时,全场的摇曳着的各色灯光同时暗了下来。
独独一道雪亮地强光直射向角落,将卡座内的曾大伟和三名日本人照得秋毫毕现。
李墨继续吼道:日本狗欺负我们中国人!大家说怎么办?这句话一喊出,全场的人都死盯着把曾大伟压制住的日本高手。
有几个离得近的小弟发现被压在台面上地是大伟哥,吼叫着便冲了上去,另一名空出手来的日本高手眉头一皱。
跳出来拳脚并用,这几个跳出来的黑社会小弟纷纷被击倒,动作快得惊人。
倒不是这些小弟太没用。
普通的黑社会打手而已,靠身板打架的,对上这种习武有成地格斗高手,当然只能是凭人宰割了。
所有人都是一凛,没想到这么多双眼睛的直逼之下,这几个日本人还这么嚣张,那个池边老头更是恶劣,竟然跳出来挑衅道:谁不服气的。
可以上来试试!有会中国功夫地吗?上来试试我们空手道的厉害!李墨此时将麦克风交还给台上看傻了眼的那名乐队主唱,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会唱《满江红》不?那主唱愣愣的点了点头,李墨用力一拍他的后背,笑道:那还不唱!这主唱浑身一激动。
扯开嗓子吼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阙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才吼到第二句。
乐队的乐手们便极默契的配合奏响了手中的乐器,虽然说像《满江红》这样地古曲通常都是用洞萧或琵琶之类的乐器演奏的,不过胜在大家耳熟能详,人人都会,反而被这些穿着鼻环打着耳洞的年轻人用贝丝架子鼓什么的弹敲出来,别有一番另类地风格。
正是这一次偶然的演出际遇,才让这支乐队读懂了人心,奠定出了自己地音乐风格,在未来的几年后,终于大红大紫,成为经典然,这是后话,略过不提无论用何等的乐器演奏出来,在场的青年人们均是一样的心情,群情激昂之下,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拧成了一条心,女孩子们紧紧握住了男伴的手,男生们则纷纷握起了桌上的啤酒瓶,场上顿时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围了上来,冷眼盯着这三个日本鬼子。
曾大伟此刻也是一样的胸怀激荡,身上莫名的有股热血在流动,胳膊上的剧痛也不算什么了,他不仅宁死也不肯叫出声来,而且还不顾一切的不断发力,想要挣脱对方的钳制。
不就是一条胳膊吗!老子不要了!也决不能丢这个人!这两名日方高手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在心中暗骂,这个池边还真是他妈在池边野合生的,无缘无故惹下这么大的麻烦,虽然这场子里看样子没什么高手,不过这么多人的气势拧成一股,倒也不敢小看了,这些中国人个个都像食肉动物似的盯着已方三人,稍有不甚,那可不只是灰头土脸那么简单。
双方相持不下,见此情景,那大肚子中年人早已缩到人堆中不敢露头了。
眼见群情激昂到了极致,只要有一人带头,最少那便是百来只啤酒瓶朝着日本鬼子飞过去的场景,大家之所以不肯首先发难,都是看着同胞在对方手上,不愿错伤百人怒吼着,放开他!放开他!这制住曾大伟的日方高手手心里已全是汗了,局面已成骑虎难下之势,他越发不敢松手了。
曾大伟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激动过,明明自己被当了人质,却被这么多人关心,这比当老大还要威风啊!曾大伟一次又一次的怒吼着强撑起来,只觉得对方手上的力量越来越弱,眼看就要锁不住自己了。
几条人影窜上了舞台,蓦然全场灯光大亮,一名赤膊着龙纹上身,肩上扛着一把长刀的青年伸手从主唱手中要过麦克风,朗声说道:大家停一停,听我说两句!这一叫喊,无形中让场上的空气缓了一缓,众人转头望着台上。
这名赤膊青年说道:小日本敢说我北天帮的场子里无人?说罢一摆手,台下突然冒出来几十号黑衣大汉,齐声吼起道:铁男哥!铁男哥!声音整齐划一,声势骇人。
铁男将肩上的长刀一举,指着角落里三名日本人道:单挑还是群殴,你们自己挑,别说中国人欺负你们!说罢铁男从台上漂亮的飞身一跃而下,直直朝角落走去。
场子里众人的情绪高涨至顶点,纷纷侧身给铁男让开一条道,有这北天帮的金牌打仔出手,那还不把小日本揍个稀八烂!多数人心中都是这般的想法,只有李墨挤在人群中皱着眉头,不那么乐观这位铁男依稀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当日力拼北野太刀的时候,他正是其中的头马之一。
看从从台上跳下来那一下子,架子是很花哨,不过实力有限得很,充其量就和一年前的自己同一水准,那两名日本人,虽然比北野太刀那样级数的是弱了很多,不过要收拾铁男这样的水准,轻而易举。
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好不容易借势调动起来场上众人的士气,本意是用来压制这两名高手,迫其就范,谁知此刻众人士气尽数转移到了铁男身上,如果铁男这个时候在众人面前被击倒,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变数,便实难预料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妖刀现世铁男扛着肩上的连鞘长刀一步一摇的走到三人面前,呛然一声,长刀出鞘,雪亮的刀身闪闪映出寒光,一股肃杀之气顿时冲上众人心头,好刀!这把刀冥冥中提升了铁男自身的气势,隐隐透出沙场之上血气蕴绕而来。
所有人都毫不怀疑的生出感觉,铁男手中的这把长刀是饱饮人血的凶器,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池边老头盯着这把雪亮长刀,咽了咽口气,不敢再吭气了,而那两名随行的日本高手自从目光甫一接触这把刀起,便不曾有丝毫的离开,直至铁男拔刀出鞘,两人才神色大变的对视了一眼,相互点点头,眼神交汇之中都肯定了对方传达过来的信息,两人心中满腹疑团,顿时不敢轻举妄动。
铁男扬声道:我数到三,放了我兄弟,不然你们就死吧!说罢一舞刀花,重重的斩在身旁的桌面上,看得那两名日本高手在心底直叹气,好刀怎么能这样用呢!动不动拿来砍桌子砍椅子什么的,实在是暴敛天物。
两人的眼神再次交换了一次,终于下定了决心。
没等铁男数到三,那名钳制着曾大伟的日本人放开了手,将曾大伟推了出去。
另一名日本高手突然出手,一把拎起池边老头,用极生硬的普通话说道:今天晚上是一场误会,不关我们的事,是这个老东西使坏,我们把他交给你们,换我们的自由!这一举动不仅池边大为惊讶,就连躲在人群中的大肚子中年人也是极为诧异,池边忠夫是这次日本商会的代表人物,这两人明明是他带来的随行保镖,怎么说卖就把主子给卖了。
李墨同样也有些不解,凭这两人的身手。
硬闯出去应该不成问题,怎么会出此下策?铁男倒是没多想,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形势比人强,由不得对方不低头,只是就这么放这两人走了,未免也太轻易了点。
铁男指着曾大伟喊道:大伟,你说怎么着!曾大伟肝火正旺,胆气十足,重重的点了点头,径自走到那名按着自己地日本人面前。
抬手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响亮之极。
那名日本人阴沉着脸,动也不动,直直受了这一耳光,半边脸顿时肿起老高。
另一名日本人见此情景,脚下一晃便要动手。
却被同伴严厉的目光制止住了,曾大伟走上前去,抬手也是一耳光。
扇完了之后,嘴里重重的吐了声,滚!两名日本高手就此隐忍不发,低头从人群中穿过去,匆匆离去了。
两边的男女们哄声一片,仿佛今晚是个盛大的节日一般。
池边老头也跟在后面想溜,被铁男用刀尖指着鼻尖,笑嘻嘻的说道:你地节目还没开始呢!老东西。
让爷爷想想怎么个炮制你法!池边老头吓得小腿肚子直哆嗦,万万都没想到,特地托关系花重金请来的高手,居然撇下自己跑路了,这老小子军国主义思想十足。
想着带上两名高手到中国来,可以耀武扬威一番。
没想到被几个混混一吓就把自己给卖了。
心中暗骂的头时,一双小豆眼滴溜转乱,极力想寻个脱身之道。
底下有人喊着,打死他!打死他!还有人疯喊着,脱掉!脱掉!这哥几个心也太黑了点吧,想让这老鬼子脱光光上街裸奔,这比打死他还难受。
池边嘴上强撑着喊叫道,你们中国政府是有政策保护外商的,我是来中国投资的商会代表,你们谁敢乱来,政府不会放过你们地!都到这个份上了,这老小子还嘴硬,铁男叹了口气,将长刀收回鞘中,转身朝后走去,大伟哥则兴奋的口中欢叫道:大家上啊,踩死这老东西!人人有份!说罢冲了上去,一把将池边老头抡倒在地,整个场子里热腾起来,呼啦上来一大片人,人人都挤着去踩那池边老头,才不过两三分钟,等众人兴头过了,再看那日本老头,被踹得血流了一地,蜷成一团,出气多进气少,不省人事了。
曾大伟的三个直属小弟上去,免费替将不成人形的池边老头将身上衣服尽数除下,然后象抬只死狗似的,将老头抬了出去,找个昏暗地后巷角落一扔了事。
铁男点了支烟,抱着长刀笑着说道:日本老傻B,老子们是出来混的,居然跟我们讲政策!操!曾大伟连连点头,一副崇拜的神情望着铁男。
头马就是猛啊,人家光在这站了一站,不用动手,那两会功夫地日本人就乖乖站着不动让人揍,这才是气势!不过他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铁男来到之前,是谁成功的调动了场内众人同仇敌忾的士气。
李墨不动声色的回到了宿舍,今天的事情有惊无险,可自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一直没想通那两名日本人为什么会抛下同伴,不惜受辱也不反抗。
这是为什么呢?这两名日本高手的出现,和自己有直接关系吗?就算是杯弓蛇影好了,小心总不是坏事,看来也不能久待在这个地方了,以免连累这些不相干的人。
李墨打定主意,明天一早,辞工走人。
辞了工作之后,自己下一步去哪呢?还有就是,今天那两名日本人的怪异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呢?李墨思前想后,脑中乱无头绪,辗转反侧,久不能寐,加上宿舍里地其余几个小伙子今晚特别兴奋,一直闹腾直到凌晨六点多,李墨这才昏昏然睡着。
一觉醒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墨猛然坐起身,心知不妙,今个居然睡过头了,真该死!就算是马上要辞工的人了,也应该尽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这与个性无关,纯属职业道德。
李墨摸摸鼻子,从床上爬起身来,奇怪,今天怎么没有同伴叫我起床!害得一觉睡过头,又是下午四点钟了。
才洗漱完毕,房门被撞开了。
曾大伟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见面就拉着李墨的胳膊道:昨天晚上真是谢谢你了!我问过了,要不是你在台上一吆喝,哥哥我早就被那帮小鬼子折腾死了!真是没有把你看走眼,好兄弟!李墨苦笑了两声。
没想到还是有人眼尖,那么乱地情况之下,都把自己给认出来惦记上了。
看来这里是非走不可了。
见李墨愣在原地,曾大伟笑逐颜开的说道:放心,哥哥决不会亏待你。
中午我让他们别叫你起床,你反正不用再做吧员了,以后你就跟我了!对了。
上头有人想见你呢,叫我带你过去!走,收拾得精神点,要是被上面地人看中了,你就发达了!明白吗?说了一大堆话地同时,更在李墨的肩头和后背一阵胡乱拍打,以示亲热。
李墨被大伟哥这种过于熟络的表达方式搞得有点哭笑不得,点点头道:行。
不用收拾了,我就这样陪你去可以了!曾大伟推着李墨的后背出门。
李墨忽然想到一事,转过身来问道:大伟哥,有个事我一直想问你!曾大伟道:啥事?你问!李墨狡黠的笑了笑,问道:大伟哥。
你今年多大?曾大伟愣了一愣道:二十一了,怎么了?李墨顿时一副要昏过去的表情。
笑道:天啊!你才二十一岁,怎么长得这么沧桑,大伟哥大伟哥的叫着,我还以为你奔四十了呢!也难怪李墨这样想,这天地娱乐城里大多数人都是这般地想法,看曾大伟一脸的摺子再加上满腮的大胡子,又被人天天大哥大哥的叫唤,都以为他泡黄翠柳是老牛吃嫩草呢!原来这曾大伟居然和黄翠柳年纪相当,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果然是一入江湖岁月催。
李墨陪着曾大伟一路上穿厅过堂,曾大伟有模有样的摆出一副老大哥模样,教着李墨,一会见了上面地人,要如何如何,这般这般的说了不少江湖规矩,待人接物的禁忌,条条道道之类。
能感受得到,曾大伟虽然罗嗦了点,却是真的把李墨当作了自己人,这种江湖汉子就是这样子的,一言不合可以拔刀相向,一旦认定你是自己人,却又可以掏心掏肺,生怕你吃到别人半点亏。
终于结束了苦口婆心,曾大伟用力拍了拍李墨地肩膀,推开面前的房门,两人抬步走了进去。
一进这间大包房,曾大伟顿时傻眼了,乖乖,这是什么阵势,除了自己的顶头老大铁男之外,沙发上七七八八坐了一圈,全都是北天帮有头有脸地人物,大飞,浩男,山鸡哥,北天帮各个堂口的头牌人物都来了。
正中间被大家拱卫着的,是一位身材修长,身着火辣的性感美女曾大伟没见过这女人,心中却咯噔一下冒出个人名来,是陆凝霜!北天帮龙头老大陆定北的亲妹,冰堂堂主陆凝霜!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
居然连她也来了,好在没有见到北哥,不然曾大伟只有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的份了。
见曾大伟带着李墨进来了,所有的堂口头马都站起身来,对着房口地方向,毕恭毕敬的齐声喊道:墨哥!曾大伟一见众人都站起来了,正慌里慌忙不知怎么办的好,这些人个个比自己大出一截,怎么今个这么客气,自己还个什么礼好呢?正茫然间,忽然听到众头马开口叫出墨哥两字!曾大伟脑子里顿时没了反应,差一点站也站不稳了。
李墨站在曾大伟身后,一见陆凝霜便知道自己的行迹暴露无疑了,淡淡笑了笑,伸手扶住惊到发蒙了的曾大伟,朝前跨了一步,朗声道:各位不用客气,大家都是熟人了,坐下随便聊聊就好!李墨这几句话反客为主,俨然一副大家风范。
要知道,现在地李墨已非昔日吴下阿蒙,经历过了东京之行后,李墨整个人成熟了许多,虽然现在身手不过是普通人水准,可举手投足的气度间,隐隐已自成一体大凡经历过风浪。
成就过大事地人,都会与一般人显得卓然不同,那是一股强大的自信,李墨扮做小角色倒也罢了,一旦恢复自我。
那便立刻应证了这个道理。
陆凝霜也缓缓站起身来,仔细的打量了一回李墨其人,她与李墨算起来也见过几回了,只不过每次都是匆匆掠过,惊鸿一瞥。
今日重得以一见。
果然气度不凡,人中龙凤,不枉陆定北大哥如许推崇了。
陆凝霜款款一笑。
说道:墨哥,昨天刚好铁男陪着我来这边看乐队演出,又很巧刚好把你认出来了,上次一别,兄弟们都很记挂着你,所以今天就冒昧地来打扰你了。
陆凝霜只字不提李墨为何会屈身在此,只照足了礼数向李墨问安。
李墨心想还真是巧啊,找个地方打工藏身而已。
居然又是北天帮的产业,看来北天在两广的生意做得还真不小口中笑了一笑说道:北哥还好吧!我前些日子忙,一直没空去找他,上次的事还没有谢过他呢!陆凝霜嫣然一笑道:我哥还好,我跟他说了你在这。
他说你隐在这必有你的道理,我们来看看你有什么差遣就行。
他目标太大,一旦动窝过来,连带你被人注意到了就不好了。
朋友交心自不用多言,他就不来了。
陆定北临行时交待陆凝霜,去问问李墨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别的不要多问也不要插手。
他有些话没有对妹妹说,陆定北身为南方黑道大龙头,道上地消息自然也知道点风声,血月樱落的绝杀令在真正的暗之世界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陆定北甚至猜测,震惊全球的东京之乱,说不准与李墨就有些关系。
北天帮充其量算得上东南亚黑道上一个中型帮派罢了,惹不起的事非还是装作不知道地好。
李墨也笑了一笑,说道:我没什么事的,我本来就是一普通人,现在不过是过些普通人的生活罢了,不想被太多人知道,北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将来北天要是有麻烦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就是了!李墨口中说出这句话是理所当然,在一旁还没回过神来地曾大伟却彻底的蒙了,这,这算什么啊!自己收的小弟原来比自己地老大还大!那,那自己算什么?曾大伟半天还没算过来这笔糊涂账。
陆凝霜上前一步说道:你要走?李墨笑了笑,算是回答,走是当然的了,自己还没有恢复自保的力量,当然是不宜抛头露面,只是下一步走到哪去还没算好罢了。
陆凝霜道:我送送你吧!陆定北早有交待,像李墨这样的奇人异士,如闲云野鹤一般,北天帮对待这种人,置若上宾,有求必应就可以了,在对方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有时比强留住对方的人要好得多。
陆定北虽然求贤若渴,却懂得张驰之道,并非不择手段之人,难怪能一统两广黑道了。
李墨拍了拍身边还在犯迷糊的曾大伟,说道:大伟哥,我走了,你替我办一下辞职手续,这些天多谢大家照顾了!曾大伟张嘴阿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李墨这小子原来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好在自己没有因为黄翠柳的关系动他,不然现在就死得稳稳地了,光是想想,心中都一阵阵后怕。
曾大伟心里想的东西乱七八糟,嘴上却不争气的蹦出句话来道:你走了,那黄翠柳怎么办?李墨听得此言,哑然失笑道:你想太多了,我只把小黄当做个小妹妹看待,我走我的,她是她!边上铁男隐约知道曾大伟要追黄翠柳这么个事,不由得怪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使着手上的连鞘长刀捅曾大伟地屁股,曾大伟嗷嗷叫的同时,这些许地难堪顿时烟消云散,大家都跟着哄笑起来。
李墨心中蓦然一动,对铁男道:铁男兄弟,把你的刀子借我看看!铁男依言递了过去,李墨接过长刀,缓缓抽出刀身,刀光若一泓秋水般的冷澈清亮李墨轻轻用两指拭过刀锋,缓缓说道:你这把刀可是上回干掉的那日本人身上带的?李墨当然认得此刀,当日正是这把妖刀,将已方劈得人仰马翻,记忆深刻之极。
铁男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笑道:是那小鬼子的东西,我见这把刀好用,就一直带在身上,不好意思哦!李墨心中已豁然开朗了,将刀还给铁男,对陆凝霜道:陆小姐,陪我走两步吧!陆凝霜随着李墨走出了包间门,来到走廊尽头的僻静处,李墨叹了口气道:昨天晚上你在场吧!陆凝霜点点头。
李墨继续说道:那两个走掉的日本人是高手,他们之所以忍辱负重,放弃同伴,打不还手,只求脱身,不是别的,而是因为铁男手上的这把刀!陆凝霜迟疑道:你的意思是?李墨道:他们认出来这把刀了,所以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把消息传出去,相信对方收到消息之后,很快就会有动作针对北天了,请你让北哥务必小心,我在这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给你们增加压力,我相信北哥一定知道我说话的意思,我走了!你们一定小心,保重!说罢再不多言,转身离去,李墨此时心情变得相当沉重,北天帮是为了自己才伏杀北野太刀的,现在妖刀形踪已露,也就是说,血月樱落极有可能针对北天帮展开报复,进而寻查自己的下落,可惜自已现在身无薄力,不能够帮北天御敌,唯一能做的,就是速速离开,最少不能让敌方因为发觉自己在这而倾尽全力。
陆凝霜望着李墨的背影,话语都到喉咙边了,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因为李墨提到的事情迫在眉睫,牵连极大。
而自己不过是想问问他,他的好朋友,那位疯狂医生张吉到哪里去了。
这种儿女情长的论题,实在不合时宜在此时提出,陆凝霜只得硬生生的将嘴边的话话咽了回去,目送着李墨渐行渐远。
谁都不曾知道,上次与北野太刀一战,陆凝霜一颗高傲的芳心,竟然系在了只不过一面之缘的张吉身上。
第一百二十章 雪莹归来李墨信步走出了天地娱乐城大门口,本来自己来的时候就只穿着这身衣服,身无长物,没想到走的时候也是如此,倒也干干净净,傍晚的湿润海风临面吹来,心中竟生出几分眷恋,茫茫人海,自己下一步,究竟去哪里藏身得好!正踌躇间,迎面过来了一人,却是黄翠柳。
这小妮子拎了个旅行包,双眼红肿的跚跚而来。
李墨心中一惊,不是吧,难道她这么快便知道自己要走了?不会是想跟着我吧?老子身边杀机四伏,可不能带人同行!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打发了这小妮子,黄翠柳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李墨,轻声的抽泣起来。
两人从未如此的亲近过,李墨被搞得倒有些面红耳赤了。
这也难怪,黄翠柳年纪虽小,此时此刻却是真情流露,分离在即,难以自己,才会做出这么热切大胆的举动。
李墨被黄翠柳搂得紧紧的,放手也不是,抱紧更不是,不过这小妮子胸前还当真是很有料,挤得李墨耳根发烧,鼻子里闻到黄翠柳头上淡淡的发香,只怪自己原来怎么没在意,这女孩真是个美人胚子。
两人就在娱乐城的门口以这般暧昧的姿势停顿了约有十多秒钟,黄翠柳终于松开双臂,仰头对李墨道:李墨哥,我要走了!我不会忘记你的!说罢小妮子果断的一扭头,便要离去。
李墨这才搞清楚,原来并不是黄翠柳知道了自己要走,而是她也要辞工离开。
也难怪,这种风花雪月的场所,实在不是这般的纯洁小妮子能待的地方。
定是昨晚的事刺激了这小妮子一把,让她萌生去意。
李墨叫住黄翠柳道:等等,你有什么打算?黄翠柳俏脸上现出一股坚毅之色。
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再做这份工了,边找边看吧,我的梦想是像那些有学历的大姐姐们一样,能够在写字间里上班拿高薪水,可惜我没有文凭,不过我会一直努力!这小妮子柔弱地外表之下。
掩藏着一颗坚定果敢的心,她只是没有生在一个富裕的环境中罢了,若有机会,以她的外表和心智,也未必会比那些坐在offic里的白领女性差到哪去。
李墨心念一动。
对黄翠柳道:你等一下,如果相信我的话,我给你安排一份工作,你先干着,好好学习。
将来赚了钱自己可以回学校上学。
说罢李墨拉着一脸讶色的黄翠柳,走到公用电话亭前,拔通了刘峥嵘地电话。
李墨自己的手机早就扔了。
电话号码全记在了脑子里。
喂!刘哥,是我,李墨!我想请你帮个忙!李墨啊!我正愁着找你呢!刘峥嵘一听是李墨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急切。
李墨愣了愣,刘峥嵘找我?会是什么事?问道:有什么事吗?刘峥嵘道:不是我找你,是你那个朋友找你!李墨道:我的朋友?哪个朋友?刘峥嵘一直和自己单线联系,应该是不会认识自己地朋友啊!刘峥嵘道:就是那位王林先生,在西安的那位。
上次你托我打笔资金过去搞动物爱心养护的那个。
他找你找得很急,我问他为什么,他又不说!只说联系上你了再说。
李墨没想到居然会是王林,在最倒霉的时候帮助过自己的朋友,这半年来。
自己过地生活恍如梦境般的不真实,反倒和王林这样的朋友几乎没了往来。
李墨说道:行。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跟他联系,有个事是这样地,我有个朋友,是位女孩子,叫黄翠柳,学历不高,但是人很不错,想介绍到你公司来上班,跟你多学学,你看方便不?刘峥嵘在电话中笑道:你太客气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这点小事没问题,我这里的家当,你才是大股东,你说话我敢不从吗?呵呵呵!你朋友在哪?我来接她好了。
李墨淡然一笑,说道:不用客气了,明天让她直接去你公司找你吧,地方我一会告诉她。
帮我好好照顾她。
刘峥嵘笑着应诺了。
放下电话,李墨找看守公共电话的老太太要了纸笔,刷刷刷几笔将刘峥嵘的地产公司地址写给黄翠柳,然后又带着黄翠柳去了银行提款机,取了一万块钱出来,分了五千给黄翠柳将钱递到她手上,李墨说道:翠柳妹妹,我们相识是缘,你什么也别问,这钱算我借你的,你好好工作,有机会见面了再还我都行,你好好的学,我相信你一定行地。
等我们有一天再见面了,你一定要让哥哥大吃一惊好吗?李墨倒也不是小气,只是大约也摸出这小妮子的性格了,昨晚被老头碰了两下,就死也不做这份工了,足可见这小妮子是外柔内刚型的,自己在她面前不过是个服务生而已,要是一把给她太多钱,与自己身份不符,反而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欺骗了她。
一万块钱,已经是方便拿出手的极限了,一人一半,才显得正常,和她并没有太深的交往,一把倾其所有地把钱全给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容易被人误会的事,李墨可是不做地。
总算安排好了黄翠柳,送她回了住处,李墨给王林接着拔了好几个电话,全都是无法接通,心中有些焦急,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无论怎样,李墨最不愿意的就是王林这个老实朋友受到任何人伤害。
万般无奈,李墨只得跑到电子市场,挑了一款手机,办好手续,随意挑了个号码开通之后,又拔了个电话给刘峥嵘,告之刘峥嵘,自己最近就用这个手机号。
要是王林打电话过来了,就把这个号码给他,刘峥嵘自然满口答应。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也无处可去,不如就直接奔到西安去吧,一来要是王林真有什么事,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节省时间,二来也可以故地重游,自己临时想到的主意,就算别有用心的人追寻自己踪迹,怕是也料想不到。
把握不及。
自从行踪暴露之后,李墨就有些惴惴不安,敌在暗我在明,太过被动,与其等待突如其来的攻击。
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何况自己现在手上并没有任何可以与之周旋的筹码,唯有避之。
想到就做。
绝不拖泥带水,这正是李墨的风格,找家酒店订了张机票,再开了间房,倒头就睡。
第二天上午十点,深圳机场大厅,李墨空着双手,悠闲之至的通过机场大厅。
登上了飞往西安地客机。
几乎同一时间,深圳机场大厅内,刚下飞机的旅客们纷纷朝机场出口涌动,加杂在人群中的少年,就这样与李墨失之交臂。
看上去不过十二三岁年纪的少年阿笨。
随着人流走出了机场,作为生化人。
不知道会不会有茫然这种心理活动存在,至少阿笨现在看上去一副没什么头绪的样子随着旅客一起乘机场大巴到了市区,下车后口袋里已经没什么钱了,阿笨直接从下车的站台开始步行回家,因为他记得那个家。
步行了有二个多小时,阿笨回到了李墨之前租的那套房子门口,敲敲门,房间里没有动静。
李墨都有很久没有回来了,阿笨身上又没有钥匙,只好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楼梯上,歪着头靠在门边,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模样。
耳中传来脚步声,阿笨从昏睡中醒转,眼见一位个子高高的漂亮姐姐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阿笨不懂得应该说些什么,只愣愣的回望过去。
阿笨面前站着地这位姐姐一脸笑意,波浪卷发略略披散在肩上,五官长得英气袭人,偏偏笑起来又妩媚之极,碎花绿裙配上黑色小外套,勾勒出惹火身材的同时,却又显出一股淡淡的女儿家书卷气。
漂亮姐姐带着三分笑意又略有些吃惊的向阿笨问道:小朋友,你在这儿做什么?阿笨茫然的说道:等人!漂亮姐姐顿了一顿,说道:你是在等李墨吗?他不在家吗?阿笨听到李墨地名字,眼神中蓦然闪过一道亮光,抬头答道:不关你的事!漂亮姐姐吓了一跳,从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口中突然冒出这么硬梆梆,毫不做作地话语,一下子还真是令人难以接受。
说道:我姓楚,叫我楚姐姐就好了,是李墨的好朋友,刚刚从外地回来的,我也在找他。
原来这漂亮姐姐正是久违了的楚雪莹。
倘若李墨在场,定会大为惊讶,楚雪莹的外型与气质变化之大,实在是出乎想像,保留了原有英姿飒爽之外,更多添了无尽的女人味。
此女的美艳品极,比起之前,又更为提升了一级。
阿笨听到这位漂亮姐姐自称是李墨爸爸的朋友,脸上马上就露出了笑容,单纯之至。
阿笨地表情变化实在太大了,楚雪莹看得有些发毛,心里觉得怪怪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难怪楚雪莹会敏感,阿笨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是根据外界信息分析处理得来,简单指命之下,什么对敌人要狠,对朋友要笑之类的东西,做大人的时候倒也没什么,现在是小孩身了,情绪突然变化太快,反而有种说不出地诡异,就像是带着张假面一样。
楚雪莹不明就里,还以为这孩子可能是有某种心理疾病才导致这样,微微有些害怕的同时,更多地是同情心泛滥,再加上这孩子的面目与李墨依稀也有几分相像,楚雪莹已把他当做了李墨的远方亲戚之类,不做它想。
楚雪莹轻轻说道:小弟弟,李墨哥哥不知道去哪了,你家大人在哪?你一个人来找他的吗?阿笨点点头,笑眯眯的说道:嗯,阿笨一个人!楚雪莹道:那找不到他怎么办?阿笨还是一脸笑意道:找不到就在这等!楚雪莹问道:那要是等不到呢?阿笨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再等!楚雪莹心中已经断定这孩子脑子有问题了,就算不是李墨的亲戚,自己也不会放任这样一个弱智孩子在外面瞎闯。
楚雪莹道:你叫阿笨是吧,要不然你跟姐姐回去,姐姐帮你找李墨哥哥好不好?阿笨摇摇头道:李墨不是哥哥,李墨是爸爸!阿笨要在这里等爸爸!楚雪莹心头一阵惋惜,这么漂亮的一个小男孩居然傻成这样,自己不可能相信这孩子说的话,这孩子都十二三岁了,李墨自己才多大,怎么可能当爸爸。
不过可以想像,李墨和这孩子一定感情极好,好到这傻孩子把李墨当做是爸爸了。
楚雪莹俯下身子说道:阿笨,你在这里等不是办法,要不阿笨先跟姐姐回去,等找到了李墨再回来好不好?阿笨倔强的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楚雪莹别无他法,只得装作变戏法似的从皮包里摸出一颗巧克力,在阿笨面前摇了摇,说道:阿笨,姐姐给你吃糖,你跟姐姐回家去好不好?阿笨抬起头,疑惑的问道:你真的帮我找李墨爸爸?楚雪莹点点头,道:真的!不然你可以先住到我家去,然后每天过来看看李墨哥哥回来了没!楚雪莹依然度图以哥哥的称呼来教阿笨阿笨并不是真的智力退化到了十二三岁的地步,而是强制启动完美战体带来的负作用,让阿笨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阿笨也知道自己口袋里没有一分钱了,等在门口也只是一厢情愿,现在碰到个也在找李墨爸爸的姐姐,也只好先跟着人家混了。
阿笨想了想说道:糖我不要,给我一百块钱,我就跟你走!楚雪莹一听这话彻底懵了,这孩子真傻假傻啊,傻瓜还会要钱?惊讶的问道:谁教你的?笨笨站起身来,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笑道:屠爸爸说的,想骗人的人,自己也一定怕上当的,所以肯拿钱出来不怕被骗的,就不是骗我的。
这番话说得绕口得很,楚雪莹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李墨家的人怎么都怪怪的,从皮包里掏出张一百的纸币,递给阿笨阿笨立马变作一副乖小孩模样,跟着楚雪莹去了。
这次楚雪莹回来深圳,是特地来找李墨帮忙的,一方面也是出于对李墨的念念不忘,另一方面,近日在无意间掌握了一宗惊天大新闻的线索,需要找一个各方面都靠得住的人陪自己一起卧底楚雪莹思前想后,认识的人中,只有李墨的身手胆识足以胜任,身边的其它人都不足与谋,于公于私,楚雪莹终于按奈不住,亲身来寻李墨了。
没想到李墨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还凭空多出来个傻傻的小男生,找不到李墨,时间可不等人,楚雪莹只好重新再做打算。
第一百二十一章 怪人怪事从咸阳机场出来,一路上不少人都向自己投出惊讶的目光,李墨也只得苦笑连连,谁叫自己赶路赶得太急,竟然忽略了南北两地的温差,比起北方城市人人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自己这身打份也确实太显眼了一些。
李墨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就过来了,还好下身穿了条米色长裤,若是穿着平时的那条短裤,只怕机场工作人员都会再三核实,此名乘客有无精神上的疾病,才肯让他登机。
穿得少倒也可以解释为糊涂得忘了南北两地的温差,可李墨全身上下一点受寒冷侵袭的感觉都没有,那就实在是很招人注意了。
春寒料峭,呼啸的北风卷着漫天的沙尘从眼前吹过,所有行人在紧一紧身上大衣的同时,都忍不住回头看一看那名只穿着件短袖的俊朗青年。
发觉这青年确实没有半点畏寒的意思,大家纷纷赞叹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接近零下的温度,居然有人可以无视之。
李墨暗骂自己愚笨,这种明显的细节都不注意,还谈什么隐藏形迹。
好容易等到进入了市区,第一件事就是钻进商场,在售货员们的集体怪异眼神扫视中,速度买了件明黄色的羽绒大衣裹在身上。
走出商场,这才显得和周围的环境不再格格不入不过李墨也确实不冷,身体被改造之后,变化慢慢的都开始显现了,寒暑不侵这一细节就很能说明问题。
在街上乱逛了一阵,点点滴滴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离开了并没有多久吧,不过是从冬天转到了春天,这个地方还是一样的寒冷。
可惜物是人非,自己已不再是那个自己了。
李墨感悟颇多,不经意间又走回了当时血战长街的地方,坡还是那道坡,王小柏的租书铺子依然冷冷清清的竖在坡上,门口立着只大炉子,袅袅的烟从煤炉中不断冒出.漫步行至坡上。
小小地书店里不见店主王小柏的瘦小身影,倒有位不曾相识的女孩子坐在店中。
李墨一边扫视着架子上的各色小说,一边随口问道:小王今天没来?那姑娘笑了笑,接过话来说道:他去进新书去了,昨天刚刚进了一批回来。
火爆得不得了呢!李墨点点头,没有再说话,随手从架子上取了一本名为《暗之职业经理人》的小说,说道:还是十块钱一本吧,我拿一本路上看看。
看店的女孩子笑道:是啊!这种书反正都是盗版。
不然十块钱哪里够买得来。
李墨笑了笑,递过张十元的纸币,挟着《暗之职业经理人》出店去了故地重游。
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莫名地惆怅,李墨此时的外型气质与几个月前的自己大不相同,也不担心有人认出自己.坦然的跨入了当日事发的那家烤肉店中,要了一碗八宝稀饭,烤上三十串烤筋,一边翻书一边等着美食上来.世人都是如此健忘,谁又能从川流不息地人来人往中分辨出昔日的热血青年。
没等李墨的美食上来,手机终于久违般的响起来了。
这个号码只有刘峥嵘知道。
他是个很守信用的生意人,能打过来地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王林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李墨接通手机。
电话里传来王林的声音,么鬼呢!李墨笑道,在他地印象中。
王林是个老实本份却又傻得有几分可爱的家伙。
你商量个事,我跟朋友合伙在做大生意,很能赚的,他们让我叫你也入一份。
李墨听到这句话,不禁心中一动,他们叫你也入一份!这句话很有语病,非亲非故,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会轮到个不相干的人!何况王林说的并不是他自己叫我来,而是他们叫我来。
奇怪!细听之下,总觉得王林的语气有一丝的不安。
这是为什么?李墨语调转为平静,心中地喜悦顿时弱了几分,淡淡说道: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现在过得还不错,你要是本不够的话,我手头上还有一些,可以先借给你用,我就不参与了。
王林一听李墨这样说话,连连急切的说道:不用不用,我本钱够的,不用你地钱,只是想你也发个财,那个,那个要不你空了过来我们面聊吧,也很久没见面了。
李墨脑中急转不休,自己的身份太特殊,难道已被人发现了?或者是有人发觉了自己和王林地关系,借王林的嘴引自己入局?不对,没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而且王林在电话中的语气很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事情应该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而且最重要的是,李墨心里很清楚,就算真的是有人利用王林来引自己入局,自己也是非去不可,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王林于自己有救命之恩,这个人情是一定要还的,如果因为自己而使王林这样的老实人受到伤害,那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安正所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李墨从东京回来之后,已不自觉的进入了修养精神境界的潜意识中.与其让自己终生抱憾,不如搏一搏,置已于危境之中,也算是以战养战,逼发潜能的法门了吧。
认了!李墨心中并不相信敌人真有如此势大,还抱着三分侥幸。
李墨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在西安了,你在哪?我们见个面吧!电话里王林说道:我在榆林,你过来吧,这边还有一些同学也在。
一起在作事业,你来了大家可以聚一聚。
你到了榆林汽车站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到车站接你!李墨一听王林提到还有同学也在,心中更是迷惑了,难道还牵连到了别的同学?没可能吧,李墨隐隐觉得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大家各自背负的东西不同。
难道李墨会想这么多了。
汽车一路颠簸,榆林离西安市并不远,李墨背靠在座椅之上,脑中思量颇多,不肯停息。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路途,榆林站到了。
天还没黑,李墨从长途汽车上下来,顿时吓了一跳,在自己的记忆中,榆林应该是一个县级市。
地方并不大,可眼前的车站,却人声鼎沸到了极点。
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这个车站看上去反倒比西安汽车站地人流还要大了。
随着拥挤的人流出了站口,李墨心中生出很荒谬的感觉,难道这里挖出金矿了吗?怎么吸引了这么多人来往,也许王林所说的大生意真有其事也说不定。
拔通了王林的电话,约好了李墨就在车站门口的超市广告牌下面等王林。
李墨并没有真的傻到直接站到广告牌下面去,而是找了个不显眼地角落,开始观察过往的路人。
很快。
李墨的精神层面又融入到了这条街面所独有的节奏当中,这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体会某种合谐,李墨相信自己地这一能力,只要有超过常人的存在出现。
自己一定能第一时间感应得到。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左右,王林终于出现在汽车站门口的超市广告牌下面了。
他身边还跟着几个男人,个个西装革履,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
李墨并没有感觉到街面上的节奏有任何的波动,而且从这些人地站姿和呼吸长短可以断定,这些人都是和王林一样的普通人。
李墨暂时放心了,坦然的走出了这个不起眼地角落,迎着王林一众人等走了过去。
隔老远一见李墨,王林略显得有些疲惫的脸上现出开心的笑容,朝着李墨招招手。
王林身边的这几人确定了前方的青年就是这次来接的人,呼拉一声涌上前去,将李墨团团围住.一群大男人围着李墨,七嘴八舌道,您就是李墨啊!哇!您真是气宇轩昂,太帅了,大帅哥!一定有前途!威武啊!人又长得帅,这得迷死多少小姑娘啊!没?我帮您提着,没有?那么关系,看您的鞋有点脏了,我给您擦擦!说罢这第三个说话的大男人竟然当真蹲下身子,极认真地给李墨擦起鞋来。
李墨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蓦然面对这一大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热心人,李墨显得很有些手足无措,,这些人都是普通人,高矮胖瘦都有,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李墨除了被动的接受这些陌生人的好意,一时间竟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拒绝。
这伙人热气腾腾的围着李墨行走在街道上,满嘴都是赞颂之词,搅得李墨与王林倒还插不上话了。
如果李墨不是被这些极度热情地朋友缠得有些昏昏然的话,相信应该不难发现,大街上有不少和自己一样,从车上刚下来,然后就被一伙伙地热心人拥簇而去的旅客。
陪着王林来接李墨的有七个人,个个都是红光满脸,嘴里说得唾沫横飞,不过每个人包括王林在内,都是脚下虚浮,完完全全的普通人。
李墨差不多完全放下心来了,这帮人应该不是冲着自己的暗之身份来的,自己的形迹已经暴露无疑了,如果是冲着暗之身份来的高手,完全可以现身了,自己现在不过是比普通人稍强上一点的水准而已,所以李墨断定,之前看来是自己多疑了。
一行人带着李墨走街穿巷,约莫走了十多分钟,有人提议,李兄弟刚来。
大家是不是要尽地主之谊,请他吃顿好的呀!众人轰然应诺,拥着李墨四处打量街边的吃食。
李墨倒也无所谓,这种小城市想来也没有什么好餐馆,随便对付一顿就成了。
李墨指着旁边一家中型酒楼说道:不用麻烦了,就在这里随便吃点什么好了!众人顺着李墨的手指看过去,全都齐刷刷的摇头。
有的说,这种酒楼有什么好吃地,太俗!有的说,都来榆林这地方了,就得去吃点地方的特色。
不然白来了!还有几个小声的在嘀咕,咱们是来发财的,不是来享受的,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说罢这几个还用力的相互握了握手。
李墨全数看在眼里。
不禁哑然失笑,初一见面,觉得这帮人热情过度。
现在从细处看来,又觉得这些人神经兮兮地。
事有反常即为妖也!李墨此刻倒是生出兴趣来了,真想看一看,王林和这帮人在这里到底做的什么生意来着。
回头望了望王林,王林在这一群人之中是最不爱说话的一个了,仿佛今天来接的不是他的朋友一般,见李墨望着自己,王林眼神中竟透出些慌乱。
诺诺地说道:朝前走吧,前面应该还有吃的。
一行人又朝前走了百米,其中一人喊道:有了,我想起有好吃的了,这东西不错。
绝对特色!吃这个!说罢伸手朝前一指,众人全都称赞连连。
又是一通马屁轰上,好似这人做了个多么了不起的决策一般。
李墨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过去,哪里是什么美食,眼前见着地,只是一个馄饨摊而已。
这些西装革履的家伙们就好像见了亲人一样,拥着李墨上前,一大票人全都坐到了馄饨摊上。
多加点汤!一名粗豪的大汉满脸激动地喊着。
除了李墨之外的其它人,也俱是一脸兴奋。
馄饨摊老板一脸的木然,似乎对这种一大票穿着西装打着着领带来吃馄饨摊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不一会儿,一大碗清汤白水加杂着几片碎香菜叶馄饨已端上了桌,除李墨之外的所有人均狼吞虎咽起来,一时间吸汤吞食的声音不绝于耳。
包括王林在内,这帮人好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架势,与这碗馄饨有莫大的深仇大恨一般。
李墨挑了几筷子,味道勉强还能入口,凑合着吃吧,加之一路地旅途劳顿,吃碗热汤水下肚,倒也可以解解乏。
不多时,李墨碗中也见了底。
瞧这架势,理应自己是吃得最慢的一个了,李墨抬起头来,发觉众人此刻又变做了一付慢条斯理的模样.有的用筷子一根根的在挑拔碗里所剩不多地香菜叶,有的则是端着明明还剩一口汤水地碗底故作沉思状,仿佛手中的不是馄饨汤,而是身家性命一般。
李墨见众人碗里实在没什么可吃的了,站起身来,对老板喊道:老板,算账买单!说罢探手从口袋里掏钱包。
呼拉一声,几乎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先前那个高个子的粗豪大汉最先喊起来,来者是客,哪能让客人买单呢!我来我来!说罢伸手在身上摸了半天,可也没见摸出个什么来。
另几个更是嚷得凶,我来我来!我来买单!大家不要客气!谁跟我客气我跟谁急!甚至有两人都开始拉拉扯扯起来,一个说:这单由我来买,四海之内皆兄弟!另一个则按住他的手,义正严辞的说道:哪里,哪里用你来买,这种小单,兄弟我接了就算了!一世人能有几兄弟,大家血浓于水!明明这两人离收钱的老板远到恨不得三米开外,却只是手上动作,脚下却一步也不曾移动。
那端着汤碗做沉思状的,也不落人后,猛的一口将最后一口汤灌下肚,意犹未尽的咂巴了下嘴,蹭的站起来,和那刚刚将香菜叶子吞下肚的家伙齐声喊了起来,我来买,咋能让兄弟们掏钱呢!王林倒是真的从身上摸出来几块零钱,不过等他走到跟前,李墨已经结账完毕了。
李墨何等精明,已然断定这帮人绝对不是什么有钱的主,别看个个穿得光鲜十足,连区区几碗馄饨钱都要虚张声势,真不明白王林这么老实的人,怎么会和这帮人走到一起的。
不过转念一想也好,自己和这些人混在一起,那是任谁也想不到的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欲极生魔一行人带着李墨七弯八拐,终于来到住处,这是一套民房出租屋,一楼门口拴着只半死不活的老狗,一副没精神的样子望着进进出出的人们。
众人带着李墨上了四楼,这楼梯间的光线很暗,看来房东只注意了节省建筑面积而忽略了楼道的采光。
为首的那粗豪汉子掏出钥匙打开房门,李墨跟着众人进屋了。
这屋子里还坐着四五个人,有男有女,一见众人拥着李墨回来了,全都站起身,脸上堆出真诚的微笑,每个人都过来热情的同李墨握手,嘘寒问暖一番。
还有人马上就打来热水,递过来毛巾,供李墨使用所有人都挤在一起,用一种极热切的目光打量着新来的同伴。
李墨扫了一眼,这房间里的陈设简单得有些过份了,两张大圆桌,再加上一排小板凳,地上摆了四个开水瓶,地上除了进门口这一点位置之外,几乎全都被被褥床单之类的占满了。
这么冷的天,这些人居然在地板上搭大通铺睡觉?李墨越发觉得这个地方透出些诡异离奇了。
不禁问道:王林,你们就睡这?王林慌忙说道:这是暂时的,暂时的,大家都在艰苦创业,等我们赚到钱就好了,就好了!就好了!李墨眉头微皱,问道:我托刘峥嵘先生给你汇的钱呢?你应该不至于混到这种地方来吧!王林脸上笑得很勉强,说道:对不起,我本来是打算拿来办宠物中心的,结果想先多赚点再做大,就拿来投资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赚到大钱了,相信我!李墨心道。
相信你才见鬼了呢!不过见到老实巴交的朋友变成了这副模样,心中也不免有些痛心。
于是李墨问道:你要多少钱?王林一听李墨提钱,慌忙摆手道:不要不要,我们的事业很成功,很快可以赚回来的!李墨见王林如此坚持,只得笑了一笑,问道:晚上我们住哪?就住这里吗?王林露出极不好意思的神情。
点点头道:先住这吧,等赚到钱了再搬大房子。
李墨伸手在王林肩上重重的拍了一拍道:行了,给我找个地方,我先睡一觉,明早起来再聊。
这时边上那个粗豪大汉轻轻撞了撞王林。
使了眼色,王林只得又说道:那个,李墨,把你地手机借我用一下,我的没电了。
李墨眼神一凛。
知道王林这句话言不由衷,却也不说破,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口中说道:你拿去用吧,我很久不用手机了,这是为了怕你联系不到才买的。
周围的众人眼中都盯着这款新手机,眼中再次露出热切的光芒。
这时那带头的粗豪汉子走上前来,笑眯眯的对着李墨说道:兄弟,走,哥哥带你去睡个好位置,顺便聊聊。
粗豪汉子带着李墨进了里间。
里间同样是打地地铺,不过比起外面要整洁多了,这汉子拉着李墨的手说道:兄弟!你今年多大了?娶媳妇了没?李墨摇摇头道:我年纪不大,没结婚。
这汉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唉,这世道不好啊。
穷人太穷,富人太富。
像咱这么帅气的小伙子都讨不到媳妇,都他妈是钱闹的!怎么样?想不想发大财!李墨心中冷笑,面上却淡淡地应道:想啊!汉子口中说得唾沫横飞,想发财,加入我们的团队是最好的选择,今天睡地板,明天当老板!成功就在眼前,跨出这一步,明天更辉煌!李墨笑道:加入你们怎么赚钱?我可不敢违法乱纪,又没有本钱做生意。
汉子噌的站直身子说道:我们绝对是合法的!你放心,没本钱做生意你也放心!我们有最先进地销售理念,只要凭着个人的信念和坚定的决心,就能赚大钱,发大财。
见这人像个神棍一般说得天花乱坠,李墨装作不解地问道:那怎么样才能又不犯法,又不用本钱就发大财呢?粗豪汉子极兴奋的说道:我们的团队成员共分5个等级,第一等是皇冠级代理商,其次是钻石级代理员,第三等是黄金培训员,又叫大培,第四等是白银推广员,刚加入的叫青铜会员。
级别升到越高,你就越赚钱!李墨戏问道:怎么样才能升到高级别呢?这汉子如入了魔障一般激动的吼道:你只用花二千八百块钱买一份我们的产品就获得会员资格了,然后只要只要不断拉人入伙,上线拉下线,就可以拿越来越多的提成。
HTtp://WWW.bxwx.net你拉来的人再拉人,你就可以拿他们地提成,他们每个人的提成中都有你一份,拉的人越多,你的级别就越高,到了最后,你就是万人之上,人人帮你赚钱,发达了!发达了!李墨一听这套把戏,笑眯眯的问道:搞来搞去,原来这不是传销吗?这种东西国家明令禁止地,你们还敢搞?这粗豪汉子突然发出一声巨吼,房外冲进来一大群男女,齐声吼道:我们不是传销,我们是有产品的!我们是直销团队,致富地先驱者!然后每人犹如变魔术般的从身上掏出一只小盒子,发疯似的在手上挥舞着,口中还齐声唱着,为了出人头地,我们应邀来到这里.新老朋友的热情,让我从此难忘记.感谢我的父母,辛辛苦苦把我们养育.为了我们长大以后,越来越有出息.二十几年的生活,让我悟出一个道理.人在没钱的时候,谁都瞧不起.感谢我的朋友,给我这次好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在这里出人头地.不要在过哪没有太阳的日子.不要在为哪好日子还要为谁去逃避.新朋友啊我劝你,千万不要在犹豫.光辉灿烂的好日子,在前方等着你.看着眼前这陷入疯狂地一群人,挥舞着手臂,唱着不知所云的自编歌曲,李墨心中泛起阵阵恶寒。
众人唱罢之后,见李墨没什么反应,全都退了出去,粗豪汉子也跟着出去了,只留下一位青年女孩这女孩子面色泛黄。
看上去一副营养不良的气色,很努力的唱完了歌曲之后,开始坐在李墨身旁,先是很不知所谓的称赞了一番李墨气宇轩昂,外表英俊之类的套话,然后就开始反反复复的灌输他们组织所谓地这套发财理论。
看着这姑娘一脸的菜色,李墨心中隐隐有些恻然。
是什么东西让这些人聚集在这种地方,受着这种罪做着发横财的清秋大梦。
李墨打断了女孩的话,问道:你们平时都吃什么?这女孩蛮不在乎的说道:呐,你自己看吧,大白菜加土豆。
有时也吃蕃茄汤什么地。
李墨看着阳台上堆满了一捆捆的大白菜,土豆则和零星几个蕃茄摆在一起,摇摇头说道:就吃这些你们受得了吗?这姑娘点点头道:开始受不了,久了就受得了了,等我将来做到代理商。
我要天天吃肉吃到饱!望着这女孩一脸的坚毅和向往,李墨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问道:你们代理的这个产品效果好吗?能给我看看吗?女孩一边递过来一边口中说道:效果很不错呢!服用了以后。
对肠胃消化很有帮助,胃口变得好多了。
李墨心中骂道:操,天天土豆大白菜都能吃下去,胃口能不好吗?接过女孩手中的产品,稍微一个有常识地正常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东西的包装劣制到了极品,里里的东西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就这东西要花几千块?见鬼去吧!李墨再次打断这女孩对自己地说服教育。
说道:行了,不用说了,我买一套,你去把王林叫进来吧,我跟他买!女孩子见李墨这么容易就被说动了。
高兴的转身出门去了。
不一会儿,王林进来了。
李墨劈头盖脸的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王林迟疑了一下。
点点头说道:对不起,我知道!李墨冷笑了笑,道:还算你没有真傻,怎么不跟我说清楚!王林痛苦的摇摇头道:我也没办法,我是被小燕骗来的!李墨听王林似乎还有隐情,问道:哪个小燕?王林叹了口气,说道:小燕是我的女朋友,我们谈了两年了,本来打算今年就结婚的,没想到她做这个了,我真的很在乎她,她不肯走,我只好来了,结果进来了之后就出不去了。
李墨道:出不去?这里很难出去吗?王林道:大家行动都是绑成团地,谁也不许跑,跑掉的被捉住会被打得很惨,而且自己的钱也投进去了,就算想走也不甘李墨倒并没有担心会走不掉,而是继续问道:他们的产品才几千块而已,你怎么会投入那么多?王林痛苦的拔着自己地头发说道:我不愿意骗亲人,可是在这里不骗就没有饭吃,我只好自己买,越买越多,最后就成这个样子了。
李墨鼻中冷哼一声,道:所以就来骗我了?王林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半带着哭腔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啊!小燕死不回头,我不陪着她怎么办啊!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你!李墨沉默了,半晌才抬起头来问道:这种团伙有多少人?怎么没有考虑过报警?王林一听,大惊失色道:不行不行,你不知道,光这个市里像这样地传销队伍加起来就有好几万人。
听说邻近的县市也全是这样。
这些人里不仅有那些大头目手底下的打手,个个会功夫的,而且传说还有个神秘的组织在维持这里的秩序。
有闹得凶地,惊动了那些人,结果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李墨眉头一皱,问道:有这么严重?王林道:我知道你的胆子大,可是千万不要乱来。
先混着找机会再说吧,可别轻举妄动把小命给丢在这了,实话跟你说,就我看,这么多人来这里搞这东西。
地方上有些政府官员也收了黑钱的,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本地人不参与,他们不管的,何况这么多人涌入这么个小城市。
光是消费都能给这地方创收不少了。
王林说的这些话李墨倒是很相信,上学的时候,王林这家伙别的功课一般。
唯独经济法和政治这两门功课是学得最好地,他分析的颇为在理。
李墨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我也不让你为难,这里有三千块,你拿着,算我一份,我也跟着你们发个财试试。
李墨已打定主意。
没想到这个小地方的混水如此之深,那么自己身为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绝没有置之不理的可能,就当是体味人生百态也好,或是当做潜伏隐迹也好。
这种地方是最好不过地了,只要一有机会。
或是自己的力量一旦恢复,定要让这种地方连根拔起!李墨很清楚,捉这些小鱼小虾是没用的,只有通过亲身体会,顺藤摸瓜,将上面的大头脑和发起者分辨出来,再加上那些贪官污吏,将其一网打尽,才能解救这些可怜的人们。
必要地时候,自己将不惜使用国安局第六处的力量,仅管很不喜欢动用这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权力,但是于公于私,本着一个做人地良知,也不能再让这股邪风在中华大地上肆虐下去了。
王林见李墨不吵不闹,而且还主动要求加入,惊得一脸不置信的表情。
李墨笑了笑道:有什么办法,我的手机你们也拿去充公了是吧。
我一个人跑又跑不掉,不如混混再说吧,得过且过,随遇而安,说不定还真能发个财什么的呢!王林试探般的问道:兄弟,你该不会是在外面犯了什么事,躲到这里避祸来的吧?王林这人虽然老实,却并非愚笨之辈,见李墨和常人大不相同,才来了不到八小时,就主动要求加入的,除非那种昧了良心铁了心的,还真是没见过。
加上之前李墨突然托人给他汇了那么大一笔钱,王林联想到一块,就生出了这般地念头。
李墨神秘的笑一笑道:嘿嘿!算是吧!你就当我来这里渡假的,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王林识趣的不再问下去了,当晚,两人抵足而眠,不提现下的处境,光是聊些上大学时地难忘回忆,倒也相谈甚欢,聊至深夜。
第二天一早,全屋的人都早早地起来了,还是那粗豪汉子,热情扬溢的向大家介绍新加入的同志,李墨先生!等下的男女们全都热切的鼓起掌来,纷纷向李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李墨深知这里也是一个小小世界,既然是小小世界,那现实世界中的强势法则也一样适用。
李墨在粗豪汉子的邀请之下,站到众人面前,扫视了一下坐在面前的十余个男女,刻意的憋出一副凶狠的神色说道:我叫李墨,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发财,发大财,不瞒你们说,老子以前是出来混的,砍人打架跟玩一样,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谁要是欺负你们,只管跟我说,特别是谁要是敢欺负我兄弟王林,那老子就给他来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老子是求财,谁阻爷爷的财路,谁就扑街去!就说这么多,不服气的私下找老子谈!说罢李墨一边浑身乱晃,一边蛮不在乎的回到了坐位中。
在座的人都惊诧极了,这些人之所以会搞传销这种东西,大部份都是在社会里混得不得意。
却又妄想一步登天的人,被骗来的大多也是如此,在这些弱势群体之中的人,哪里见过这等彪悍地发言。
李墨学自武龙的扮人之术,用来唬唬这帮子老百姓是足够了,刚刚这一下子威风十足,完全就是一个心甘情愿来搞传销害人的黑社会份子。
如此死忠的份子。
在这群糊涂人眼里,简直就是最适合搞这一行的天材了。
李墨之所以要在众人心中植下这一印象,完全是为了将来行事方便,自己总不能跟着这帮傻瓜天天啃烂白菜叶子吧,有了这一威猛的形象。
就算不太守这里的规矩,相信也没有人敢于轻易管束。
李墨发完言之后,便是从外面请来地所谓讲师给大家开始授课,这讲师穿得油头粉面,看样子才不过二十四五的样子。
一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模样,谁知道他是怎么混到讲师这个位置上的这小子讲得口沫横飞。
却言之无物,个把小时讲下来,全是营销方面的励志演讲那一套,旨在不断地鼓舞众人的斗志,克服困难的决心,诸如此类,而对产品本身只字未提。
李墨听得直嗑睡,可边上所有的人都一本正经的做笔记。
前后左右俱是双目中放着炯炯精光,好生怕人。
好容易等到这奶油讲师讲完了,粗豪汉子又领进来一位所谓地成功人士,这人穿着一身休闲服,手里提着一只密码箱。
带一副金丝边框眼睛,说起话来尖声尖气的。
在李墨眼里。
这人完全是一个极蹩脚的临时演员之类地角色,这人却不住的向众吹嘘自己已经靠下线赚了多少多少钱,现在已有了几处房产,几部汽车,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李墨看着心烦,这人满口的国际经济形势,开口CEO,闭口网络营销,看他那双鞋,就知道不过是仿名牌的地摊货了,以为自己穿个运动装就扮休闲,会说几句洋文,自己就是海归了。
可身边这众人就如同入了魔一样,高昂的呼声一声赛过一声,仿佛下一步自己也快要变成有钱人了一样。
李墨的嘴角不禁现出一丝苦笑。
如此这般的生活,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星期,也亏得李墨并非常人,脑域开发达到百分之八若是还能被这种程度地精神攻击给洗脑,那未免就是个笑话了不过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李墨越觉得这个城方的恐怖。
一般人是绝对抵抗不了这种同化性质的侵食的,也有两个在李墨之后来到这集体中地年轻小伙子,刚来的时候先是极力地反抗,要死要活,被灌输了几天发财理念之后,开始掏钱买了会员资格,再过得两天,便与大多数人一样,狂热的红着眼睛随着大家一起呐喊,每天唱歌,做游戏,再接下来就是拿起电话诱骗远方的亲人朋友了。
这里的生活规律很严格,所有人不许看电视,不许看报纸,更不能上网了,电话集中管理,所有要外出的均由两人以上陪同,男女之间不得谈恋爱及有任何亲昵的举动,而且还有一个极度恶劣的习惯,每天会派出两至三人到菜市场,相互监督,专门捡人家丢在地上不要了的烂菜叶子和菜根回来,然后煮上一大锅下饭每人每天只许吃一小碗米饭,并且在就餐前会集体唱些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饿其体肤,劳其筋骨,节约每一分钱做大事业之类的怪歌。
李墨有时候简直觉得毛骨悚然,长此以往,这个窝里住着的人将不能称之为人,简直变作了发财欲望之下的非人非鬼般的人形怪物。
李墨是不管这些的,睡在里间的靠墙角落里,边上睡着王林,晚上没有人打扰,到了吃饭时间,李墨便带着王林出去,挑些差不多的吃食吃吃,有时候也会打包带些回来,尽量让大家也都改善一下有几个小伙子跳出来制止,认为李墨这是破坏大家庭规则,弱化大伙的生存欲望,结果被李墨哈哈一笑,拳脚交加,这些饿得满脸菜色的小伙子又怎么是李墨的对手全数被揍趴的同时,再丢下一大包荤食,威恩并施之下,再没有人敢废话了。
大家只把李墨当做恶鬼一样的存在。
不过恶鬼一样的李墨却是这个小团伙中销售成绩最好的一个,很快就成为了大家崇拜的偶像。
倒不是李墨真的昧着良心去骗来了多少人,之所以有成绩,不过是李墨自己掏钱买自己的罢了,虽然没见着一个下线前来,不过李墨账上却隔三岔五,滚滚不断。
这些钱对于李墨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罢了,还顺带帮着王林也提升了业绩,李墨倒是想得开,全当藏身费用好了。
每到上课的时候,李墨便自行进入那种对节奏的领悟中去,有一点不得不说明,这些人如此狂热的执着于发财的时候,整个空间内的节奏是极其高昂奔放的,李墨沉浸其中,久而久之,竟从中得到了些难以言明的好处,相信用不了多久,自己身上的力量,就可以恢复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冲冠一怒一大清早,团队开例会,李墨照例睡懒觉不肯起来,谁有钱,谁的拳头大就是爷,老子就是不开会,能把老子怎么样!不过这一次李墨却失算了,这个所谓的家庭一家大小全都可怜巴巴的站到了李墨的床头,小小的房间里人挤得满满的。
这下李墨是无论如何也睡不住了。
翻身起来问道:你们想干嘛?这个小传销团伙的家长,也就是那名粗豪汉子满脸堆笑的说道:李哥,大家想和你商量个事!李墨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快说,别烦老子睡觉。
粗豪汉子说道:李哥,是这样的,刚刚收到了消息,各大团队要在中心广场搞一次集体活动,到时会有许多重量级的行业精英到场,我们大家商量过了,这种业界的盛事我们不能不去,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粗豪汉子说到这儿,又开始习惯性的自我激动了,看来这人还真是病得不轻。
李墨反问道:那你们去啊,关我鸟事?粗豪汉子颇难为情的说道:李哥,这几个月我们大伙都没有赚到什么钱,只有您一直在赚,大伙想去参加这么盛大的行业盛会总不能空着肚子去啊,早饭就不吃了,你看能不能晚餐给大家想点办法?李墨心中暗骂,娘的,老子赚个屁,大把的银子砸进来,再返给自己少部份,这种大亏特亏的傻事还只有老子这种钱多得发烧的人才肯做。
李墨都没有查过自己账上倒底有多少钱,总之就是很多很多了,武龙这老小子对待自己还真是不错。
李墨不耐烦的骂道:就这么点小事。
别烦我睡觉,这三百块钱拿去,晚上加餐吃顿好的,明天大家一起去参加那个狗屁盛会!众人一见李墨给钱,全都喜出望外,高高兴兴的拿着区区三百块钱退出去了,纷纷商量着晚上买些什么菜来打打牙祭。
李墨转过身子。
面朝墙壁,心道,这些人还真是可怜,为了所谓地发财大梦,混到吃都吃不饱。
个个都像饿极了的豺狗一样,到底是何苦来哉!不过明天的那个什么行业大会,李墨倒是极有兴趣走一趟,一来可以摸摸那些所谓的行业大佬们的底,二来。
所有传销人士都聚集的地方,那股巨大而狂热的节奏感,想必对自己地力量恢复会大有好处的吧。
第二天一早。
难得昨晚吃得茶足饭饱的一行人拥着李墨,浩浩荡荡的从民房里下来,这些人也当真奇怪,窝到房子里整天吃的是猪食,可一旦出来行走,个个穿得那是人五人六地,男士尽是西装革履,女人全都淡妆套裙。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某个大公司员工集体出行呢。
当然,本地人还是能从这些男女们腊黄菜色的脸上分辨出他们的真正身份。
像李墨所呆的这样地小团伙不在少数,从庞大的民房村中不断的涌出这样地以十几人,几十人为一组的人流。
走到街上,汇成了一股巨流。
所有人全都是一个方向,市中心广场。
这座小城市的中心广场建得具有相当的规模,好几万平方米的面积,花花草草的就没多少了,不过容纳个几万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墨所在的这支小团队和其它团队一样,十几人手拉手连在一起,一边唱着励志怪歌一边朝前行进。
李墨当然是不肯拉手地,只任着王林拉着自己的衣袖,然后口中哼着自编小调,摇摇摆摆的一路行走,为了这次盛会,李墨甚至给自己化了点小妆,基本不改变原样貌的同时,只在脸上关键部位做些调整,加上自己这些天不休边幅,头发长得且乱且长,这副打扮,应该能瞒过和自己不太熟的人了行至广场边缘,广场内已经是热闹不堪了,这些各大团队地成员,已自行分成了几大块,每一块都搭起了简易舞台,甚至还有人搬来了音响设备,远远看过去,几乎每个台子上都有些衣着光鲜的所谓成功人士在狂喷口水,惑动着台下地狂热人群。
在这人挤人嘈杂的环境之中,团结的力量就显得很重要了。
李墨所在的这支小团队,上下一心,每个人的手都握得紧紧的,粗豪汉子在前开路,终于在除李墨之外的所有人大汗淋漓的同时,挤进了广场之中。
四面八方全是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
李墨心中也有些骇然,没想到这个鬼地方,居然聚集了这么多的传销人士,这人数,怕是不只万人吧。
看着台上的所谓精英个个手舞足蹈,一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慷慨气概,再听听他们的发言,李墨几乎笑出了声,这些人还真是能扯,简直没谱了.这边的一个小子在台上蹦哒着说道,国家明年就要把农民的土地都收回了,以后大学生用科学技术种田,一人能种一百亩,农民都要没活干饿死了,所以广大的农民朋友们,要把握最后的机会,一起来做传销,只有传销才能自救,诸如此类的鬼话连篇。
那边台上的一个白白净净书生模样的汉子说话更邪乎,为什么做传销?因为传销就是直销!为什么能发财?因为企业把交给国家的锐都交给大家了,所以大家能发财,所以国家不让我们发财,才会打击和取缔我们,所以大家都是先驱,是将来要先富起来的人!还有个看上去就不太正常的家伙在台上声嘶力竭的狂吼,现在是网络的时代了,我们要做电子商务,靠网络传销才能快速致富.还说他本人就是靠着这一方式,两年赚了几千万,现在不忍心大家蒙在鼓里受穷了,所以来此传经授道,让所有的朋友一起富起来。
看他全身上下的行头。
加起来还超不过一千块,居然说自己以经是千万富翁了,典型的意淫者!更离谱地,居然有个干瘦家伙嘶吼叫嚣着,我们搞的是连锁销售,这种新的销售模式是中国为了抵制WTO而产生的新经济,大家一起来支援民族工业。
买我们的西装吧!见鬼了,如果说花三千多块钱买他们那种摆明了地摊货的劣质西装就是支持民族工业的话,那中国地民族工业真算是玩完了!李墨实在是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脑中只闪出八个大字,妖言惑众。
群魔乱舞。
如此大规模的非正常集会,当地政府竟然管也不管,实在是有些过份了李墨强忍住想要打电话到第六处的冲动,甚至还想过直接通知军方,派军队过来把这鬼地方踏平算了。
不过还是先忍一忍。
因为看这架势,台上闹腾的都还是些小鱼小虾,这场盛会的举办方。
才是自己想要真正见识一下地目标。
趁着群情激昂,李墨暗暗闭上眼睛,精神触觉慢慢的延展开来,广场之上,这股由狂热的人群推动的巨大的节奏果然超级强悍,李墨融入其中地同时,身体不由自主的感应到阵阵热流,将自己包卷其中。
九点整。
广场中心的大舞台之上,终于有人现身了,广场四周地主音箱一响,顿时把这些小舞台上的声音压了下去,主办方出场了。
那些各大团队的小舞台马上被拆了个精光,醒目的自己动手拆。
有那么几个演说得太过投入的几位,还没会过意来,就被些打手样的人冲上台去,将这所谓的成功人士提小鸡一样丢下来,三下五除二把这些简易舞台拆倒。
忽然感觉到广场之上的原有节奏被打乱了,李墨睁开眼睛地同时,将身上的所有气息瞬间掩藏起来,因为他通过节奏变化的同时已感应到了,有远超常人能量的人出现,而且还不只一个。
自己早该想到,聚集这么多狂热的人,除了敛财之外,未必就没有别地目的了。
自己能通过这种莫名地节奏恢复力量,那么一样也有人能够利用甚至是吸收这股巨大的精神动力。
李墨猛然间想穿此节,心中顿时掀起狂涛怒澜,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便变严重多了。
整个广场在有心人的控制之下,渐渐的安静下来了,广场中心的主席台上,已分了宾主座次坐好,一个主持人模样的男人握着话筒,奶声奶气的向所有人宣布,此次行业盛会,现在正次开幕!下面,由我们行业内,各大集团公司的负责人讲话!大家欢迎!台下的掌声雷动,这些金字塔末端的大众们,就如同见到明星的粉丝一样,狂热之至下面,有请第一位,安永集团的董事长,安永先生讲话!看来这安永的名头在传销业界中传得很响,他一开口说话,底下的人顿时热情攀至高峰,有的人感动得感激流涕,有的人则当场下跪,更多的人则是一浪高过一浪的直呼这安永的名字。
李墨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的气氛极为的不正常,仿佛有某种东西正在大量的抽取众人的精神能量,绝大部份人显得极度亢奋,这种亢奋是不正常的,就像无节制的使用瞬发力的原理一样,别看现在很爽,很有劲,可到最后还是要由身体来承担,而且这些人并没有被改造过的体魄,如此下去,对身体危害极大。
李墨暗自警惕,慢慢的在众人的激昂之中缓缓向前移动,他要看一看,台上的这帮人,是用什么方法吸取大家的精神力量的,真的有这种方法存在吗?等到台上的诸位集团老总发表完了讲话,主持人又说话了,各位,今天大家有幸参加如此的盛会,我们主办方,特地准备了一个小小的节目,希望给大家带来一点愉快!主持人顿了顿,说道:大家都知道,一些媒体单位。
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为了阻拦我们发财,经常会派一些讨厌的记者混进我们的队伍中来,你们说,这些人讨厌不讨厌?恶不恶毒?台下万人齐声应诺,讨厌!恶毒!主持人做了个伸手下压的姿势,示意大家安静。
然后继续说道:今天,我们这里有一位大人物出现了,他是谁?他就是我们团队联盟的保护者!一位神奇到不能再神奇地老先生,他和他的同伴们,将为我们表演奇术。
让这些混入我们队列中来的伪装者全部自动现形,大家说好不好?场上的气氛热烈到了令人窒息的程度,听着台上天方夜潭般的讲话,李墨暗暗留了心,究竟有什么样奇人奇术能达到这种效果。
台上原本坐着的一位黑袍老者站起身来。
将手掌抵在身旁一名黑衣女人地后背,主持人说道:从现在起,我们的游戏开始。
每个人都跟着这位美女一起吟唱,有谁不唱的,就是混入我们中间的敌人!大家做好准备了吗?底下人在各大团队带头人的指引下,欣起阵阵巨大地声浪,准备好了!这四个字由万人同时吼出来,直震得人耳膜生疼。
这黑袍老者身上开始散发出越来越强大的气息,这股气息是李墨生平从未见过般的强大,这股恐怖的力量瞬间便袭过整个广场上空。
如此的深度和广度,李墨吓得连忙收息屏气,浑身上下就像被凉水浇透了般地难受。
黑衣女子在黑袍老者的助力之下,开始发声唱歌,歌声抑扬顿挫。
咬字极重,节奏却是非常之缓慢。
慢到任何人都可以跟着哼唱出来。
李墨脑中第一个想法,这是咒文歌,通过音乐的节奏达到迷惑人心地古老技术,前提是足够强大的内力推动和被施术者的集体配合据传说这种技术曾是古老的宗教国家在盛典的时候,对其民众进行洗脑的技术。
李墨只是从书里看这方面的描写,当时并不以为然,可是自从自己初步把握到空间节奏这种能量方式的存在之后,才开始相信真有会有这种技术存在。
众人跟随着音箱里地巨大歌声一起哼吟,如痴如醉,李墨稍微探出了自己的一丝精神力,便发现整个广场内的节奏达到空前的统一,巨大的节奏缓慢却有力地抽取着众人的精神力,已经看得见,身边地人开始不正常的淌汗了。
谁说只有运动才会消耗能量,人类的精神世界虽然还未开启,不被大众所认知,但是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可以证明,学生在考场上虚脱,那便是精神力太过集中,导致体力消耗过大所至,又比如写手码字,棋手下棋,虽然身子坐着没有动,但是一样会感觉到累倦,肚子饿得特别快,因为脑力上的虚耗也是一种能量上的消耗。
广场之上数万人的精神能量,便由着这股极强劲的节奏感,不断的流入黑袍老者的身后,在台上的那块幕布之后,究竟掩藏了什么,是李墨现下最为感兴趣的目标。
咒文歌突然间音调急转,李墨马上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这魔音里含了某种特别的信息,也可以说是一种暗示,一种指命。
对于脑域开发至百分之八的李墨来说,只是有点感觉罢了,可对于台下的普通人来说,这魔音无异于摧魂夺魄。
不行了,这是什么鬼声音,楚雪莹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可是,一旦估出堵耳朵的动作,无异于告诉所有人,自己就是混进来的卧底记者。
楚雪莹只觉得魔音一阵阵的冲击着自己,意识便在迷失与清醒中来回交替,脚下不自觉的向台上移动。
楚雪莹算是心智极其坚毅的女孩子了,她都快要坚守不住了,更何况那些意志不坚,混水摸鱼进来的记者们。
终于,强大的魔音暂时告了一段落,那黑衣女人的歌声渐渐停息了下来,施展这种咒法,自身的耗力也相当的大,仅管有黑袍老者在背后鼎力相助,再继续下去,这黑衣女人本身也吃不消了。
歌声虽然停下来了,可台上的幕布之后。
对这些老百姓的精神力抽取却仍没有停止,依然照着固有的节奏在缓慢的运行。
李墨此时也已挤到离台前十多米左右地位置了,他此刻怒火中烧,愚民也是有限度的,像这样全然不顾节制的抽取精神力,这些本来就普遍营养不良的传销大众们,将来绝不只是大病一场这么简单。
楚雪莹总算渡过了魔音的侵袭。
还好自己从小就很坚强,又喜欢音乐,刚才最后那一刻,眼看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楚雪莹脑中灵光一现。
以音御音,便靠着记忆回忆起中国的古典名作,从《春江花月夜》一直默想到《将军令》,总算是凭着小时候在老爸威逼之下得来的音乐造诣,逃过了一劫。
再看台上。
已多出了十几个人,男多女少,高矮胖瘦都有。
全都一动不动像木头一样直直站着。
楚雪莹暗叫糟糕,和自己一起来地小陶也站到台上面去了,这下楚雪莹明白了,上面的这些黑衣人还真的有些鬼门道,不知用什么方法,真的能让这些卧底记者自动走上台去。
此时李墨与楚雪莹直线距离相隔不过十米,可偏偏就是这十米的距离,中间隔了多少人头攒动。
乱花渐欲迷人眼,纵使相逢却不识。
两人竟是谁也没有发现对方地存在。
楚雪莹到深圳找李墨,便是为了这个万人传销集会,谁料在深圳找寻不见李墨,却遇见了阿笨。
楚雪莹当然不会带阿笨这样的小孩子来做卧底,在找不到李墨的情况之下。
退而求其次,只好找自己的好姐妹,正在刑警队任职的小陶一同前来,而阿笨则被带到了楚雪莹家中,替他找了个保姆先看护着。
现在小陶陷在台上了,暴露在这些疯狂偏执地人群面前,你叫楚雪莹如何不着急!见台上的小陶呆呆的站立着,和其它走上台地人一样,全无反应,一时间楚雪莹急得不知应该怎么办好了。
中了这种类似于群体惑心术的技能,破解的方法也并不是没有,比如说找个得道高僧当头棒喝一下,或是用上道家的清心明镜咒之类的,就可以解除这些人的迷蒙状态可有道高僧又怎么会来这种传销者聚集的藏污纳垢之地,像这种欲望聚生的场所,有道之士那是有多远躲多远地。
台上的那主持人看来也是个良知泯灭的货色,居然提着话筒大声挑动道:这些藏在我们中间,意欲破坏的蛀虫们现身了,大家说说,要怎么收拾他们?底下不明就里且已陷入不正常状态的人群沸腾了,仿佛台上站着地这些人是他们的死仇一样,无数人地双眼通红,嘴里颠狂的喊着:清除蛀虫!杀死他们,还我财富!我们要发财!万人狂吼,就连身处其中的李墨也不禁打了个冷颤,这股非正常的节奏中蕴涵着杀机犹其强大,强大到任何人都不堪一冲。
李墨心生寒意,若是这精神控制再强上一个档次,岂不是可以鼓动这些人攻城掠地,烧杀抢夺了。
这股群体力量若是再不加以控制,后果将非常之严重。
主持人怪叫着,迎合着群众狂热的心理,从黑袍老者身后走出三名黑衣男子,走到台前的那一根根木头前,两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一名卧底,另一人飞身一脚便蹬在了这名卧底记者的胸这飞腿的男子绝对练过,一腿下去,站在最前排的观众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折声,这名卧底记者朐口排骨齐齐断了一排,口鼻中顿时渗出血来。
这黑衣人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冲上前去,双手扳住记者的肩头,身子下方猛烈的一记膝撞,正中肝脏的位置。
这名卧底记者的脸色马上变作了金纸一般,淡黄欲滴。
骨折之声不绝于耳,拳脚击打在肉体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不一会儿,这名卧底记者的身躯已经成了个破口袋一般,台下的传销大众们不知从何时起,全变得哑雀无声了。
可以理解,这些茫然的人们虽然求财心切,可绝大多数并不是心狠手辣之辈,现在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众人面前被打成这副模样,所有人心中俱是沉甸甸的。
就连那些舌绽莲花的讲师们都不敢再多言,广场内的空气犹如凝结了一般,空前的紧张了起来。
这三名冷血的打手将这位卧底记者的尸体丢下台,尸体毫无反应的直直摔落,发出砰然一声在场数万人的心头俱是一寒,难道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死了?想起刚刚自己也随着众人狂热的喊叫着清除蛀虫之类的言语,难道这人的死,与自己也脱不开关系吗?一时间无数人都是这般的想法,一股极大的负面情绪顿时凝结成某种特殊的节奏,汇聚在广场上空。
李墨心中又是一惊,这股巨大的负面情绪引发的特有节奏让人很不舒服,可是,对于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来说,这股性质与刚才不尽相同的特殊精神力量,却是股相当不错的补品。
三名冷血打手再度向那些木然而立的卧底记者们走去。
惨剧将再一次上演,台下的众人全都默不作声,麻木的等待着。
李墨心中产生出极度的厌恶,一方面厌恶身边这些麻木的人群,一方面也对自己生出几分厌恶与鄙视。
因为自己是不会上台做些什么的,这些邪人如此诡异,就算自己力量完全恢复了,都不见得能全身而退,更别说现在一副最多只能打打小流氓的身手。
可恨自己的什么狗屁瞬发力,在这么需要力量的时候,该来的场合却了无声息。
李墨甚至有了不忍再看下去,提前退场的打算。
一声娇喝!一名身材高佻的素装美女脱众而出,冲上了高高在上的舞台,楚雪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正义感与良知,以无知者无畏的姿态冲了上去。
楚雪莹手中握着小陶放在自己包里的手枪,枪口指着正打算向下一位记者行刑的三名打手,威风凛凛的喝道:住手,把他们放开!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楚雪莹正气凛然,加上人又生得美艳,如亮相般的朝台上一站,恍如女战神降世一般,台下的万人俱是眼前一亮。
李墨当然认出了楚雪莹,一时间愣在当场,又见佳人身姿,风采依旧,可竟是在如此这般不合时宜的场所又见故人,李墨只觉得一个头变作两个大,摆明了楚雪莹手中的一支小枪顶不了多大的用,这傻妞竟然硬绑梆梆的冲了上去,看来,自己是不可能不作为了李墨轻轻叹了口气,将体内气息尽数放开,全身心的融入到场内独有的节奏中去,开始疯狂的吸纳起广场上空的充沛的精神能量事已至此,不说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场面话,来吧,大不了就是放手一搏,置之死地而后生!李墨此刻的脸上笑得好生狰狞第一百二十四章 机关算尽枪口威慑之下,那三名打手迟疑了片刻,枪这种东西拿在会玩的人手上倒还罢了,像眼前这女人,摆明了第一次握枪的,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会控制不住把子弹给射出来。
台上那名奶声奶气的主持人满脸堆笑的凑了过来,摆出一副情圣的架势,口中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位美女,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讨厌家伙的脚步越移越近,楚雪莹又不是傻瓜,猛然晃动枪口指向这奶声奶气的讨厌家伙,嘴里不客气的吼道:滚远点!再走过来一步就崩你了!这一声楚雪莹用尽全力喊出来,高分贝的严厉嗓音加上手中枪火的威胁,吓得这狗屁主持人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台上。
不够档次的男人,楚雪莹素来都不会正眼瞧上一瞧,更别说像这样的软兮兮的小白脸了。
这小白脸主持人一屁股坐倒地,引得台下哄笑一片,倒也冲淡了几分此刻台上紧张的气氛。
就在此时,还没等众人看明白,之前唱咒文歌的黑衣女子跨前一步,手臂轻抬,一根拇指粗的黑索忽然间从她的袖口直直飞出,如毒蛇般卷上楚雪莹的手腕。
内力一吐一吸之间,黑索之上传来一阵强烈的震荡力,楚雪莹整支手臂从下至上顿时酸麻不堪,再也拿不住枪柄,手枪砰然落地。
三名打手同时跳了上来,其中一个上前一脚将地上的手枪踢出老远,另两人分别执住楚雪莹的胳膊,稍一使力之下,已将楚雪莹制服。
脑子里像爆炸一样,轰轰然响个不停,楚雪莹在枪支脱手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完了.会被打吧,说不定还会被杀掉呢!楚雪莹的心中只留下这两种简单的念头,紧张之下,别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哗。
人群中骚乱了起来,离台十多米处的地方,拥挤地人群如潮水般的被强行分开,一股巨力像烧火的刀子插进热奶油中一般,被拔开的人群中不断的发出唉呀的叫声,连绵不绝。
人潮不断的被分开,在这人潮组成地波浪顶尖。
李墨昂首阔步,虎倨龙傲般的走上台来。
以一人之力,硬生生撕开如此拥挤的人潮,不畏与万人为敌,不光是这力气。
还有这份胆识气魄,任谁都不敢小看,台上的诸人全都紧张之极的盯着走上台来地青年,猜想是何方神圣李墨心中也是苦不堪言,为了救楚雪莹,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
强行融入广场之上的巨大节奏之中涉取元气,反正扯开来干了,也顾不得怕暴露形藏了。
可惜时间实在是太少了点。
李墨心中有数,如果能再给自己个三五分钟,说不定真的能凭着这广场之上的巨量元气恢复力量,可惜对方已经出了手,楚雪莹虽然无知者无畏,却连再多一分钟都撑不住了。
现在的李墨就好比一个强力气泵,能吸取到能量,却来不及自身转化。
马上便要释放出去,自己这副身体现在成了元气中转站之类地存在。
就好比刚才,气息运转之下,单单凭着双臂所发出的巨力,便已从这人海如潮之中推波斩浪。
声势骇人的冲了出来。
可才冲到台前,体内地能量就消耗得点滴不剩了。
又要重新汇合空气之中的精力元气为已所用。
为了掩人耳目,李墨只好放声狂笑了起来,总算嗓门还够大,中气十足,这股刻意发出的笑声虽然刺骨难听,却起到了震摄全场,拖延时间的作用。
长笑毕,李墨故作狂妄的双手朝后一背,头抬高,眼朝天,一副睥睨天下的高人模样。
个是一个.李墨在心中不住的默念.台上的诸人全愣了,这人好大地声势,好大的架子,不知究竟是哪路神仙,意欲何为?黑衣女子使了个眼色,那三名打手中的一个站了出来,看来这是三人中头脑最简单的一个,直直问道:你是哪位?跑上台来做什么?李墨正在聚气,不欲开口说话,脚下猛然挫地,发力欺近这名打手的身前,探手揪住这人衣领,略一使力,将这人凌空提起,直直朝那黑衣女人和黑袍老者地方向投去。
脚步并未做任何停滞,望也不望已变成空中飞人的那名打手,李墨身形急晃,一气呵成,瞬息便已移动到了另外两名挟着楚雪莹地打手面前,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左右开弓,一人赏了一记正拳,直直轰中面门。
这两人只觉得仿佛被大铁锤轰中,哼了半声便倒地不省人事了,绝对力量的差异导致了他们连做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体内偷蓄来的元气正迅速的消散,来得快,去得也快。
李墨来不及细想,左手一把搂住一脸愕然的楚雪莹.正欲跳下舞台逃生,谁料一根要命的黑索悄无声息的缠上了李墨的右手臂。
双方拉扯之下,黑索绷得笔直。
也不知这根黑索是什么材料所制,竟是非常之坚韧。
黑索的另一头,那名黑衣女子正面无表情的盯着李墨和楚雪莹。
这女人长得一副苦瓜脸,偏偏又喜欢板着脸装,好像全世界人都欠她的钱一样李墨不敢使力,因为体内元气已消散了大半,只得装作一副好男不与女斗的模样,对着这黑衣女不屑一顾的笑道:拉拉扯扯,成何提统。
HTtp://wWw.16K.Cn说罢手上使了个巧劲,将最后一道元气顺着黑索卷入的轨迹,发力一挣,黑索激射而回。
这一回合的交击,动作快如闪电,看上去两不吃亏,李墨却已是竭尽全力。
此刻体内已然空空荡荡,只能再行拖延战术蓄力。
没等李墨开口,对方倒先开口了,那一面漠然的黑衣女子问道:你是什么人?正合李墨的意,李墨不着边际的回答道:老子是做大蒙营养素的,大名鼎鼎地第一金牌大培!你们难道没听过?李墨这一声借着体内元气流转,中气十足。
传得极远。
场下的传销业界人士纷纷交头结耳的议论,大蒙营养素?这是什么牌子的产品,有什么功效,好赚钱吗?这一把真让王林所在的这狗屁大蒙传销公司给大大的露了一脸。
大蒙的传销家长,也就是那名粗豪汉子。
顿时把胸膛挺得直直地,脖子伸得老长,一副得意之极的表情,就差跳起来吼,老子就是大蒙的人!那黑衣女子眉头一皱。
想要说话,李墨又怎容她发话,抢声道:老子就是底下万千兄弟们的代表。
看不惯你们在台上搞风搞雨,上来管这档子闲事的。
我们是做生意地,又不是打家劫舍的,赚钱发财的事我们干,杀人放火的事我们可不干!是不是啊?兄弟们!李墨这最后半句是朝着台下喊的,这一嗓门顿时把台下地不少人给喊醒了,虽然不舍得放弃搞传销的发财梦,可杀人放火这顶帽子扣下来。
这些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都还良知未泯,当然不敢苟同。
王林在台下拉了那粗豪汉子一把,两人一前一后扯着嗓子喊道:是!我们要发财,我们不杀人!这边大蒙之家地十几口子见自己人一个站台上唱,两个在台下合。
这边唱来那边合,总之团结就是对的。
于是也跟着扯起嗓子喊了起来这些做传销的人本来就容易盲从,见有人喊了,这一下子居然一呼百应,支持响应李墨的声浪此起彼伏。
李墨咬紧牙关,使出浑身解数,用最快的速度吸收广场中聚集的元气。
台上几人见场下的风向转了,面色俱是一变。
这几下子惊变起落得极快,楚雪莹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待看清了搂着自己的这名男子地容貌,口中呀的一声轻轻叫了出来。
李墨闭上眼睛,正抓紧每一秒钟的时间汇聚元气,一脸的严正之色,可手底下却丝毫不肯放松的紧搂着楚雪莹地蜂腰。
楚雪莹的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以为再也找不到了的人,却在自己遭遇危险的时刻神话般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不由自主的伸出食指,缓缓的朝李墨的脸颊点去。
触到了,我触到了!是真实的他,自己并不是在做梦!眼泪便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只要见到了他,身边的一切危险都不再可怕了。
楚雪莹此刻就像个小女孩一样,一边流泪一边傻傻的微笑,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似的问道:真的是你吗?脸颊上的肌肤感觉到了指尖的冰凉,李墨此时的心中也是莫明其妙的百感交集,就好像和自己的亲人久别重逢一般,耳边传来略带着颤声的问话,李墨缓缓的张开眼睛,微笑着道:是我,我回来了!耳边似乎又响起当分别时听的那首歌,此情此景,暧昧的二人终又重逢,相拥在了一起。
在这瞬间,楚雪莹终于明白了,仅管自己一直好强到不肯承认,可真正见了面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想念这个人!无尽的思念!楚雪莹再也按捺不住,就在这危机四伏的大舞台之上,在万人的注视之下,张开双臂,紧紧的将李墨死死抱住。
这短短的三秒钟,时间似乎停顿了,两人的心中同时生出美妙甜蜜的感觉,心心相印。
李墨的心底仿佛蹭的点燃了一支火把,照亮了体内的每一个角落,全身的气脉有一种微微沸腾的快感,难以形容,李墨及时的停止了吸收广场内的元气,因为他发觉,瞬发力回来了。
台上的打手们吃不住了,这对不知死活的男女,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演起了亲热戏,黑衣女子的一张脸臭得像冰山一样,手一挥。
身后的六名打手不约而同的扑了出来,看这些人地身形动作,个个都是不易对付的好手。
李墨恍若无视,搂紧了楚雪莹,两人四目相投,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六名打手已冲至离两人五米的身后,李墨凝望着楚雪莹的双眸。
左臂一紧,将楚雪莹向怀中再搂紧了三分此刻自己眼中的楚雪莹,英气飒爽的同时,脸儿俏红,更带了几分的妩媚。
细长地娥眉,精致的鼻梁,再加上那微微上挑的性感红唇,李墨再也忍不住了,低头一口便吻了下去。
背后这六名打手已然冲至距离两人三米不到的位置。
李墨用舌尖挑开楚雪莹贝齿的同时。
将不知何时起插在裤兜里地右手向后疾摆,看也不看,右手掌中出现一件偏门暗器。
无数颗粒状的细小暗器从掌发出,威力比之唐门的暴雨梨花针也不趋多让!六名打手无一幸免,近距离被这等强劲的暗器打中,全数扑到在地,没一个能起得了身的。
如此地危境之中,极有可能下一刻便是临近死亡那么恐怖,可当这浑身充满着男子气息的家伙低头吻下来的时候,楚雪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回应。
激烈的回应。
也许正是在这种朝不夕保,下一秒都不知道是生是死的刹那间,迸发出来的激情之盛,才是男女们一辈子从未有过的炽热感觉。
飞蛾明知会葬身灯火,但仍然义无反顾。
哪怕只有一瞬间,只要燃烧自己。
便可化作最耀眼的流星。
李墨松开了右手掌中的大蒙营养素瓶子,刚才就是这东西,在李墨用瞬发力给它加速之下,将瓶里的营养素小药丸当作了暴雨梨花针般地喷射出去。
这种吃下去不会死人,据说胃口会变好的超级无害无益保健品,终于在李墨手上成功的行使了它做为保健品之外的功效。
恋恋不舍的从唇齿相依地状态中强行分离出来,李墨知道,现在还不是缠绵的时候,望着楚雪莹如秋水雾朦般地眼眸,李墨淡淡的笑道:你在这等我一下,不要乱动,不然我怕以后又找不到你了!楚雪莹还陷在浑身轻抖的激动当中,只是一吻而已,为什么自己的胸口会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一样久久不能平复?楚雪莹点点头,她相信李墨!李墨脑中一片空明,他知道,自己的对手就是那名黑袍老人,使黑索的女人虽然厉害,不过在瞬发力回归了之后的自己面前,还算不了构成威胁。
那名黑袍老人自从给那女子输功之后到此刻,都再没有动过,仿佛一尊泥塑木雕。
黑衣女子看来已经恨得牙痒痒至极了,轻喝一声,跃至半空中,黑索再次从袖中激射而出,直卷向李墨的脖子,如果被这东西卷中绞杀之下,再强悍的体魄也会在片刻间气绝身亡。
李墨双眼凝神,直直盯着黑索疾飞过来的轨迹,有种和以往不同,难以言明的感觉从脑中生出好像脑中多出了些什么,不只是瞬发力这么简单,可自己又不能很清晰的把握到本质最少直到现在,李墨并没有感觉到危险的存在,这种情况之下,瞬发力应该是无法启动的,可李墨心中却生出已经胜利了的信心。
黑索如道毒龙般卷抽了上来,李墨脸上露出胜卷在握的笑意,信手一捉,便已握住了黑索的尾梢,微微使力,那黑衣女子顿时感觉到索上传来一股夺力,稍一大意,差点便被对方夺去了手中兵器,黑衣女马步一稳,奋力回扯。
哪知这一扯便扯了个空,李墨足下轻点,借着对方索上的回扯之力,以极骇人的速度冲至了黑衣女人面前黑衣女大惊失色,竟生出不真实的古怪念头而来,这一回扯竟多扯了个人过来,这是什么速度!没等黑衣女反应过来,李墨与黑衣女错身而过,单手扯住对方的长发,略一使劲,头皮被扯得剧痛的黑衣女只得脖子后仰,张开嘴巴,痛得几乎叫出声来。
李墨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弱者。
面对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怜香惜玉只是迂腐之辈的口吻罢了。
李墨面带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另一瓶大蒙牌护肤液,拔的一声轻响,用大拇指顶开瓶盖,对准黑衣女张开的大口,一古脑全塞了进去。
头皮被扯得剧痛无比之下,喉部又被强灌入大股怪怪味道的液体。
任这黑衣女再强,也吓得面无人色,惊惧之下又被呛了数口李墨松开对方头发地同时,肘尖在这女人脊柱上轻轻一触,这恶女人这辈子别想再站起来了。
连番受创之下,黑衣女眼见就只有进气少出气多的份了。
也不能怪李墨手法残忍另类,这些人搞传销玩邪教,利用这帮无知的老百姓敛财也就罢了,居然还大量的吸收普通人的本命元气。
台下的这些愚众如果倒下去了,那么他们身后的一个个家庭也都跟着倒下去了,牵连实在太广。
令人无法饶恕。
想发财并不是穷人地错,掠夺穷人钱财的同时还掠夺这些可怜人的本命元气,这帮刽子手根本不值得原谅,对付这样的人用上辣手,没什么值得多想的。
黑衣女咕碌咕碌吞下了整整一瓶护肤液,滩到在台上,扭动了几下,不知是呛死了还是昏过去了。
李墨并不在意。
因为他地目标只有一人,那位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还是一动不动,脸上就连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仿佛一具傀儡。
李墨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他不怕这老头。
因为就在刚才,李墨惊喜的发现。
瞬发力已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份,意由心生,只要想用,便能用出来了,再不需要受到环境地影响而变化。
有了这般质的飞跃,李墨信心大增,再也不惧怕任何人。
台下的数万人已经开始鼓燥了,不安地情绪在众人心头蕴生,不过却少有人退场,毕竟这种大戏可不是平时有机会能看得到的,这些做传销的人,平时不准看电视,不准看报纸,不准上网,连出门都受到限制,如今有这么好看的场面出现,竟没有人舍得离去,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其实是种悲哀,精神文明极度缺乏之下的表现。
那几名之前安排讲过话了的所谓成功人士,却悄悄的从台上溜了下来,奋力朝外挤去,这些赚到大众血汗钱的家伙们才不傻,今天这事闹得太大,还是早早脱身地好。
李墨死盯着面前这黑袍老者,走到离老者五步远的地方便停下脚步不肯再动了。
这时台上除了仍困在惑心术中的木头记者们之外,只剩下了楚雪莹,李墨,黑袍老者,被灌了一肚子护肤水的黑袍女子,还有那名软在地上估计是吓到尿裤子的主持人。
此刻感觉不到黑袍老者身上有任何地能量波动的感觉了,难道之前是自己感觉失误?李墨又朝前跨了一步,黑袍老者依然不动,甚至连脸上地皱纹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李墨心中生出怪异莫名的感觉,走近了这黑袍老者一看,他竟然像个活死人一般。
说他是活的,是因为他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说他像死人,是因为活人怎么可能处变不惊到这种程度,浑身上下甚至连呼吸带来的起伏都没有。
应该说这老者长得还蛮好看的,五官俊逸,身材标准,年轻时候定是个帅哥级的人物,可这副一动不动的表情,比起僵尸来亦不多让。
李墨没来由的胸口一阵急跳。
楚雪莹知道李墨素来不会做无意义的事,不去猜测他的意图。
眼下台上除开李墨与那老者对峙之外,能活动的就只有自己一人了,不知道台下会不会有自己或是李墨的熟人,想着刚才怪不好意思的,那般热烈的激吻,想到这儿,楚雪莹心头有如鹿撞,俏脸上升起红霞一片。
好容易收拾起纷乱的心情,楚雪莹的目光停到了刚才被打手踢到一边去的手枪身上。
楚雪莹打定主意,悄悄的,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那把枪捡起来,这样就可以帮助李墨控制局面了。
楚雪莹虽然是名称职的记者,可毕竟不是江湖中人,没有混社会的经验。
之所以台上打到这个程度,都没有人想要动用枪火,其实原因很简单,台下有几万人看着,且不说开枪之后这么多人都将成为人证,单是这枪一响,底下这数万人一乱,会造成多大的场面,想想都可怕。
本来这种大型集会已是严重违法了,若是再乱上一乱,踩死几十个人什么的,当地政府一旦罩不住了,大家全部要玩完。
李墨决定了,管你娘的三七二十一,强不强,打过了才知道!带着瞬发力的一记勾拳猛然爆发,正勾中黑袍老者的下巴。
超强的拳力将老者轰得横飞了出去,撞在幕布之上才弹落下地。
李墨心头一喜一惊,喜的是没想到这一拳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轰中的目标,随之而来的一惊却是发现,这一拳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老者脸上传来的反震力如此之大,超乎想像。
难道有人特地把脸皮练得无比强悍吗?李墨带着一脸的惊诧收回拳头。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尖利刺耳的哨音。
那滩软在地上已经好一会儿的黑衣女恢复了意识,艰难的从从脖子上摸出一支异形的哨子,放到嘴边,猛的吹响了起来!这尖利刺耳的哨声传到老者耳中,便立刻起了反应,黑袍老者蓦然睁大双眼,箭一般的冲向地上的黑衣女,速度之快,竟然带起了一阵劲风,自李墨身旁毫无故忌的刮过。
这一次轮到李墨全无反应了,才来得及转过半个身子,黑袍老者已从幕布之上掠过李墨身边,冲到了黑衣女面前。
李墨感觉到一滴豆大的汗滴从脸颊滑落,强,实在太强了!刚刚由于恢复瞬发力而得到的信心再度动摇,这个老者,绝对比北野太刀要强,强得多!李墨艰难的将整个身子转了过来,只见地上的黑衣女举起手臂,指着李墨吃力的说道:剑,杀!黑袍老者有若实质的目光顺着黑衣女的手指直逼向李墨,李墨只觉得压力倍增,之前这两人驱动群体惑心术时自己感受到的那股无比强大的恐怖力量再度出现。
这一次,这股力量再无保留的直逼向自己,整个人有如赤身裸身置身在冰天雪地中般的难受。
黑衣女坐在地上,软软的身躯不受力,直不起身来,嘴里低吼着杀,杀他!这黑袍老者此刻身上散布出来的气息实在令人窒息般的恐怖,与之前的僵尸模样大不相同,举手投足之间,竟显出股大宗师的风范。
老者随手迎风一拳,遥遥击向李墨所在的方向。
李墨已将瞬发力遍布全身,可还是只感觉到拳风扑面,避无可避,然后被一股巨力砸中面门,后仰之下连连退了四步。
这老者开口说话了,声音显得很生硬机械,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话的人一样,他打我一拳,我还他一拳,要我杀人,拿剑来!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分明是对地上的黑衣女说的。
黑衣女指指地上的黑索,气若游丝的说道:剑,那就是剑!杀!李墨觉得头昏眼花,勉强挣扎着站起身来,只觉得从来没有挨过这么重的拳,这一拳还只是遥空击出,若是给人家实拳轰中脑袋,恐怕自己马上便要了账。
这一仗悬殊实在太大,如何打好?第一百二十五章 死而复生老者没有给李墨过多的时间思考对应之道,而是使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连串神技.先是左掌轻轻一召,内力一吐一吸间,便将地上那根黑索纳入了掌中,这又软又长的黑索一到黑袍老者手中,轻轻一抖,整根长索变得坚硬笔直,落地有声,本来柔韧若水的黑索,竟然隐隐透出锋利的感觉而来.动作虽然简单,却让李墨看傻了眼,这算什么?擒龙手?还是吸星大法!高手再厉害也不能变态到这个程度啊!又不是拍电影!接下来老者的动作更让李墨面如死灰,瞠目结舌,心中不停的生出想要逃跑的念头。
这黑袍老者先是将丈许的黑索举过头顶,然后一阵急舞,一道道的黑光自上而下的盘旋了几圈,老者手腕猛的一抖,黑索直射而上,竟然像根棍子似的一棍擎天.古武学中相传有人可以束湿成棍,把打湿了的布条卷成一束当长棍使用。
可这老者居然可以聚气成棍,根本不必借助水力,而是直接将自身内力灌注其中,将一条长索绷成了长棍。
而这长棍也古怪之极,黑呦呦的棍身在阳光的反射之下,竟然隐隐透出锋芒而来,明明只是条索带,在这老头手中,却使人生出锋利的错觉。
李墨皱着眉头,脚下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不对,这不是错觉,这条黑棍子给人的感觉光是看上两眼就浑身毛扎扎的,是剑的感觉,剑气!李墨与北野太刀一战,长了不少见识,知道了高手有外放刀气这一说。
所以眼下这老者能放出剑气,自己是丝毫不怀疑的,可没想到他居然可以凝剑气于索内,凝而不放,硬是把件软兵器变作了根似剑似棍的东西,比之北野太刀却又高明得多了,这东西的杀伤力不用试就能想像得到。
李墨的头皮开始阵阵地发炸了。
黑袍老者并没有马上向李墨动手的意思,而是饶有兴趣的抬首望天,手中的黑索剑不住的抖动,忽而如黑蛟盘舞,层层迭迭。
忽而如大笔挥毫,酣畅淋漓,不断的在半空中变幻出各种花样来,煞是好看。
台前看得清清楚楚的观众们纷纷鼓掌叫好,李墨不禁在心中暗骂。
这些人还真是不知死活,当真蹩傻了,都到这份上了。
还看热闹似地兴高采烈?难道不晓得刀剑无眼吗!虽然黑袍老者自己在那边玩得高兴,不过李墨却不敢妄动,因为凭着对空间节奏波动的了解,李墨知道,这老头的气机已锁住了自己,只要自己一乱动,马上便会招来无法抵御的攻击。
黑袍老者将黑索剑从空中扯下,猛然朝着台面上一砸。
见鬼了,居然发出了金石之声,这舞台可不是临时搭起来的,而是随着广场地修建而同期修建的花岗岩石材的地面,硬度那是不必多说了犹此可见。
在这老头放出的剑气凝结之下,这条黑色软索现在有多么的可怕。
简直无坚不摧。
怕也是拼,不怕也是拼!李墨没办法撑下去了,越看这老头舞剑,心中越发地惊惧,再等下去只怕自己就快吓到迈不动腿了全身机能协调至最佳状态,瞬发力如浪潮般节节攀升,李墨动了,最直接的直刺!李墨这一冲速度相当之快,好久没有体会这种快的感觉了,自己有信心这一冲几乎是艺成以来最快地一次。
黑袍老者看也不看李墨的冲势,返身,踏步,出剑!一抹黑光晃起一大片半月形的光晕,大量的剑气成扇形发散这种距离,威力只怕和霰弹枪没什么区别,只是剑气好看得多罢了李墨顿时吓了一大跳,生出自己几乎要被腰斩了的错觉,危急之中,只得使出最本能的救命绝招,懒驴打滚!一骨碌滚出去七八圈,剑风擦着李墨的头皮掠过,将舞台之上的背景幕布豁开了老大地一排口子。
黑袍老者见到李墨能躲过自己的随手一击,顿时也对他生出了兴致,手腕疾然摆动,又放出了一道剑风遥刺了过去。
李墨才从地上爬起来,又是一道剑风袭来,避无可避,只得聚集瞬发力和体内残余的元气能量,右腿在空中摆了个七十度的弧度,啪的一声,剑风和腿劲在李墨身前发出一声轻响。
有样学样,在小腿震得发麻地同时,李墨成功的以力破力,破去了这一道索命剑风。
不过人家是随手所发,而李墨却是竭尽全力,两人之前地差距,高下立判。
然而单是这一记对拼成功,李墨本人也足以自豪了,严格的讲,李墨甚至连习武之人都算不上,体内不过蕴藏了些杂七杂八的力量罢了,几个月前还被北野太刀这般级数的高手杀得落荒而逃,今天却已凭着生死之间的悟性成功的外放出一道极其微弱的腿劲,堪堪抵住了这黑袍老者的随手一道剑气。
…wAp.16k.cn李墨是一退再退,可黑袍老者看来对自己剑气外放的效果并不满意,转而选择了用索剑直接攻击这根软索在这老头手上使得真可谓出神入化,每每从出人意料的刁钻角度刺杀过来,李墨抵抗得极为吃力,狼狈不堪不过几招下来,只觉得眼前剑影重重,如山如海虽然勉强没能伤到要害,可手臂上,大腿上,后背上,已经中了好几剑,还好李墨的速度并不太落下风,中了剑也是沾身即走,一时半会倒还顶得住。
这黑袍老者视与李墨的战斗为享受或是在玩闹一般,虽然剑锋凌厉,却处处留了手,并没有打算马上制李墨死地,看来打算的是灵猫戏鼠的把戏李墨并不是什么单纯的武者之类,一定要分个生死而是不时的寻找机会开溜,这场架对已而言打得太没有意义了,必输的战斗如果还坚持的话。
那等于是间接地满足了敌人的战斗欲望和快感,最后结果还是一样损不了人又利不了已的事,李墨本人还真是没什么兴趣,现在只打算瞅个机会,带着楚雪莹冲下台去,只要能一混进人群中,这老头想要捉住自己就难了。
李墨的算盘打得不错。
可想要实现这一目的却很难,非常之难每当李墨的身形靠近舞台边缘或是有意向楚雪莹靠拢的时候,老者地剑光便暴涨兼威力大盛,若是硬着头皮顶上去,只有死得透透的李墨冲冲退退好几次。
除了身上再添几道伤口之外,没有落到任何的机会,本想趁着这老头神智不清,迷迷糊糊的时候有所图谋,然而经过了实践才发现。
这老头过去一定是身经百战,不,简直是千战的那种。
虽然脑子看上去一副不太好使地模样,可他的身体针对自己的种种行为却做出了最正确的反应。
久战不下,搞到一身的伤疲,还好广场内元气充沛,有台下这么多不要命地傻瓜源源不断的输送本命元气到这台上某个地方,李墨从中也得不少好处,若是换个场所,说不定三五招一过。
早就直接挂掉了。
那边楚雪莹已经把地上的手枪捡起来了,台上剩下来地那些木头记者也都软软的躺倒一片,依旧人事不醒,这个关头,台上剑气纵横。
刀枪无眼,躺着昏比站着死要好很多了。
见李墨被黑袍老头追斩得东逃四窜。
楚雪莹急了,举起手枪大喊住手之类的话语,可激斗中的两人浑然不理,一个是根本不理会女人手上拿着这样的玩具,另一个则是被追砍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有功夫听得到第三者的呼声!黑袍老者看来玩得有些腻味了,两腿不丁不八的随意立在当场,收剑回胸,一手背身后,一手持剑贴胸,黑索上的剑气依旧凝而不散,老者身上地气势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这黑袍老者宛如剑魔一般,衣袂飘飞,身上不停的释放出极具压迫感的剑威。
李墨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身上已大大小小二十余处伤口,所幸体力还算充沛,瞬发力持久不退,这一切全拜台下众多看热闹的传销人士所赐。
知道短暂地宁静之后定是狂风暴雨般的猛招,李墨也打得有些火起了,心中已隐隐然有了个念头,俗话说得好,拳怕少壮,老子豁出去了,拼着挨上七八剑,只要能近这老头地身,我就不相信他的脸皮一直有那么厚,多砸几下,总是会痛的!不然老是自己吃亏,这一仗没法打下去了。
念头一定,李墨再不含糊,一把举起身旁的一只大音箱,这只音箱只怕有二三百斤不只,在李墨的怪力之下,玩得呼呼转,别的招式心法什么的李墨一窍不通,但是比力气,瞬发力可不是摆着好看的!巨硕的音箱连着电线朝黑袍老者飞去,带起呼呼的风声,个头挺大,速度却太慢,音箱轰然砸地的同时,李墨与黑袍老者早已战在了一起。
这一次形势略有不同,李墨主攻,黑袍老者主守,拳风腿影,李墨的拳脚越打越快,台下的众人张大了嘴巴,目不转睛的睁着台上的战况,大家已经看不清台上这两人的动作了。
做大蒙直销的粗豪汉子咽了咽口水道:狗日的!没想到李哥居然这么厉害,比电影里的人还厉害!乖乖!今个早上没吃饱,怎么老子的头昏昏,一副想睡觉的样。
以这粗豪汉子的体格都觉得头昏昏的,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样,可以想像,那些营养不良,身体不好的传销员们是何等状况,台上的两人不停的战斗,在吸引了众人注意力的同时,也加剧了场内元气的运转流动,有些身体不好的人已经开始摇摇欲堕了,只是广场上挤着的人太多,四面八方全都有人倚靠着,倒不下去而已。
李墨侧头避过黑袍老者的斩头一剑,回了一肘一膝,全被老者回剑及时挡住,李墨心里不住的纳闷,近身了也占不倒半点便宜。
这老家伙的临敌经验实在是太丰富了,几乎自己一出招,这黑袍老者便能猜测到自己的意图,而人家还上一剑,自己却手忙脚乱的避个半天。
黑袍老者主动退了一步,战至如今,这黑袍老者占尽上风。
还从来没有退过半步,如今却主动退了一大步,李墨顿时心生警兆。
果然是强招的起手式,黑袍老者看来有心结束这场打不死地战斗了,退后一步不过是拉开有效距离。
便于使出强招的前奏。
老者口中含糊不清的吼道:真九头龙闪!身子前倾,两腿一前一后成弓形站立,改单手持剑为双手持,剑身一平,剑尖直刺而下。
黑索剑竟然在这瞬间发出有若实质的光芒!李墨看得真切,这黑索剑上的剑气竟然强盛到了如此的程度,黑色的剑身上隐隐有层流光覆盖之上。
一时间剑身由黑转为亮色,通体透亮了起来。
李墨知道这一剑接不得,早算准了剑身地长度和去势,脚下发力,扭腰错步,斜斜闪了开去,就算这老头改刺为扫,这一剑的距离已是远了些。
纵然再发出隔空剑气,也无大碍,实质的剑身上凝聚的剑力太强,李墨肯定是不会去碰上一碰的,不过如果是隔空发出地剑气。
拼上一拼,倒也勉强顶得住。
这一次李墨却彻底失算了。
黑索剑刺到一半,竟然一分为九,九点锋芒朝着李墨退去的方向疾点而来,已然封住了所有的退路,剑身居然能一分为九,到底是剑身自然分裂还是剑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眼前出现了九点剑尖,李墨来不及细想,因为这一刻便要分了胜负!是九点剑尖!李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九道剑芒已如毒蜂般地钻入了自己的身体。
剧痛之下,李墨也并不是全无准备,狂吼一声,将体内近半的元气一口气急速喷发出来,这一招是李墨暗中留地最后一手,当对方的攻击很要命且避无可避的时候,一口气再无保留的喷出体内蓄藏的过半元气,虽然之后会有短时间无法回力,虚弱之极,不过凭着瞬发力加持之下的速度,再混几个回合争取回气却也勉强可行。
体内过半元气的尽数喷发,成功的将剑尖阻了一阻,只来得及刺穿表皮,至于剑尖上所蕴涵地内劲,自然也随着元气的激射被瞬间逼出体外,烟消云散真九头龙闪当真这么好化解吗?错了!黑袍老者的这一击远没有李墨想得这么简单,剑尖再度生出变化,一化为九,九化为万千。
黑索剑猛然爆碎成无数根细丝,这些细丝根根可比锐剑,这丝剑之上蕴藏着的剑气竟比刚刚的一化为九更为猛烈。
无孔不入地丝剑将李墨团团缠住,李墨在这一瞬间,尝到了万针刺体的滋味。
瞬发力猛然间提升至李墨目前所能承受地边缘极致,自发的将全身肌肉条件反射般的绷紧,只要这口气一泄,李墨便是个千创百孔,通体透亮的下场。
侧面传来清亮而坚定的女声,放开他!否则我就开枪!楚雪莹这一次真的打算不顾一切的开枪了!虽然刚刚看得眼花缭乱,不明就里,不过到了此刻,任谁也看得出,李墨已无计可施,只是在垂死挣扎了。
这个时候楚雪莹豁出去了,李墨是一定不能死在这种地方的!楚雪莹狠一咬牙,不再犹豫,对准黑袍老者,毅然扣动了板机。
砰的一声,清脆的枪声响彻广场,楚雪莹退了一步,手中的枪身下垂,枪口处飘出一丝淡淡的烟。
虎口被枪身上传来的后座力顶得生疼,一切都结束了吗?可黑袍老者依然矗立不倒,甚至连身子都没有动一下。
枪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玩的,记得有一位很著名的杀手曾说过,没有开过枪的人,就算用枪口指着的靶子是五米外的一头牛,也有超过百分之七十的机会脱靶。
看来楚雪莹并不是用枪的天才,而是属于这百分之七十之内的普通人。
这一枪真的放空了?黑袍老者突然止住了动作,劲力全消,黑索剑化作的万千剑丝在失去了剑气地依凭之下,重新化作了柔软的黑丝,就像情人的长发。
李墨脚步有些呛啷,就这么简单的放开我?李墨惊奇之下。
突然发现胸口好像有股暖意,低头一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胸口竟渗出了血来,刚刚几时被斩到了胸口哦?我怎么都不知道?李墨脑中还在想着这个念头,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天摇地转。
扑倒在地。
楚雪莹的心刹那间被撕裂成了两半,刚刚这一枪,打中了?李墨手捂着胸口到了下去,楚雪莹看得真真切切!李墨中枪了?这一枪是我开的?楚雪莹脑中不断浮现出这个念头,挥之不去。
命运在冥冥之中闹了个大笑话。
并不是真的像电影里拍地那样,随便什么人持枪,抬手就成了神射,也只怪李墨流年不利,这意外的一枪。
不偏不倚,竟射中了他。
黑袍老者虽然神智不清,但是凭着身体的本能能感应到目标人物的气息渐渐消逝。
已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老者也不追究为什么会这样,是什么人打扰了自己的战斗,而是慢慢地走到黑袍女面前,站立不动,恢复了先前面无表情的模样。
楚雪莹这一枪的后果不单单是李墨倒下这么严重,台上响枪了,那么便不再是比武这么简单台下的传销大众们纷纷朝外围挤去,惟恐被流弹所伤。
巨大的人流在拥挤地空间中急剧的想要寻找出路。
而后面外围的人又不明就里,听得前方热闹,拼命朝里挤动,一时间内外夹击,越发挤了个水泄不通。
楚雪莹一脸木然地呆立在台前。
浑身抖个不停,从来没有过如此心痛和悔恨。
只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希望时光可以倒流,重来这一次。
脑中不断要求自己举步上前去看个究竟,可脚下怎么都不听使唤,无论如何竟然迈不开步。
李墨静静的躺在地上,胸口泊泊的流血,脸贴着冰凉的地板,脑中生出奇怪的念头,也许我就要死了吧,居然被自己上过的女人误杀?老天爷的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不过,被子弹钻进体内是怎么样地一种感觉呢?并不是很痛呢!意识一阵飘乎,李墨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体内的那颗弹头之上,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仿佛天地缩至了一点,整个人的最后意念全数集中到了身体内地那颗金属弹头之上。
轰然爆发的感觉,从意识深处奔腾而出。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运气也是实力地一部份!此刻间,李墨的身体内,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之前为了拼死抵住黑袂老者的万剑缠身,李墨已将新获的瞬发力催至极致,再加上空气中蕴藏着过量充沛的元气,已隐隐牵动了李墨体内深藏着的另一种力量。
不过这种力量的性质太过特殊,原本也许是永远都没有机会诱发出来的,而楚雪莹的这一枪,歪打正着的击中了李墨的胸口,夺去了李墨生机的同时,却将金属弹头留在了他的体内。
好在这支枪是警用的女式手枪,口径较小,如果这颗弹头穿过了李墨的身体,那就真的万事皆休了。
幸而弹头留在了李墨的体内,再加上黑袍老者太过霸道的剑意刺激之下,李黑体内深埋着的自八阵图中得来的变态精神力量混合着一正一负两股强力的电劲竟然汇合在那颗金属弹头之上,顿时百脉畅通,奔腾翻滚的电劲混合着瞬发力在无比强大的精神修为操控之下,终于正式的融会贯通。
体内的这股精神力修为来自于当日柳生英明的八阵图中,而电劲则是当时暴走的李墨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轰碎三亿重工主控电脑时吸取而来的电力。
再加上原有的瞬发力,现在这三股力量借着这广场外部元气充沛的千载难逢之机,成功的在李墨体内运行了几个来回,借着那颗金属弹头的引力,正负极电能竟然附在这弹头之上,形成了某种能自行运转的核心,为李墨提供源源不断的锐利电能,流向四肢百脉。
这一切,都在李墨的体内悄无声息的变化着,身下的伤口已渐渐被电能混合着天地元气缓缓修复。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李墨的身体伏在台上一动不动的同时,不断有一道道微弱细小的电弧,跳跃闪动着淡淡的彩光,在李墨和周身若隐若现。
这是一种完全有别于现阶段人类所认识的能量之外的存在,所以就连黑袍老者这样感官敏锐的强者,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强者对决尖锐的警笛声终于开始响彻在广场周围,五辆警车在前开道,后面跟着的一溜军绿色武装大卡车一字排开,从车上跳下来近千名头带钢盔,手持武器的武警战士。
看这架势,政府是下铁心整制了,从军车车身上的泥迹斑斑可以看出来,这支部队是从外地远道而来的正义之师,而并非当地的警力。
警车一到,台下顿时乱作一团,躁动的人群相互践踏,推挤着朝外涌去,广场边缘的人刚刚还在抱怨自己挤不进去,看不到热闹,现在却庆幸自己没有挤到中间,外围一哄而散。
这支近千人的武警部队排好阵形,手持盾牌大棒,一路冲散人群。
他们也不拘捕任何人,只负责驱散人群而已,捉捕首恶的任务自然有专人专办。
李墨倒在台上生死不明,台下场面又这么的乱,王林着急得满头大汗,肠子都快悔青了,暗恨自己真是不应该把李墨带进这个圈子里来。
可再怎么悔恨都于事无补,现在的情况下,王林甚至连靠近舞台的机会都变得微乎其微了,巨大的人流将他越带越远,一个人在群体力量面前,实在是太微不足道,太渺小了。
黑衣女虽然倒地不起,可神智却还十分的清醒,见到台下的乱局已成,心知情况不妙,可她这次带来的人,除了剑老头之外,全被李墨打倒了,此刻手边已无人可用,加上自己又成了残废,行动不便,在这等情况之下,她仍然不肯束手就擒,心生恨意又万般无奈之下。
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放出来,然后拿你的剑,背着我一起杀出去!说罢黑衣女从自己脖子上一把将那怪模怪样的哨子扯了下来,向黑袍老者掷去!黑袍老者接住这只黑哨,转身一步一步向舞台背后的幕布走去。
那里正是之前李墨一直注意的地方,吸收了广场之上众人大量元气的那个焦点。
黑袍老者机械的走至幕布前。
伸手去扯那块红色幕布,仿佛他跟这块布有深仇大恨一般,双目圆睁,猛力一把将红布扯落。
幕布滑落之后,下面露出来地是一口特制棺材。
比一般的棺木略短一些,通体透明晶莹,看这质地仿佛是水晶一般。
这口水晶棺棺底,洒满了不计其数的各色千纸鹤,纸鹤之上静静的卧了一个人。
白发白袍,棺盖之上平放了一把古朴素雅的长刀,棺壁之上刻画了许多怪异的符号。
以五芒星居多。
黑袍老者一副缩手缩脚的模样,浑不见刚才地神威,站定了之后,将手中黑哨向水晶棺顶部那凹进去的位置一掌拍了进去。
棺盖应声滑落,棺盖之上的那把长刀被黑袍老者抢入掌中,就在黑袍老者心头狂喜的刹那,从棺木之中伸出一只手掌,白净之极的手掌。
后发先至,堪堪握上了长刀地刀柄。
黑袍老者向后疾退三步,只觉得手中一轻,再低头看过,发觉自己手上只抢到了个刀鞘而已。
黑袍老者口中含糊不清的低吼道:剑。
我的!刀光如花朵般绽放,只一闪。
水晶棺被四分五裂,五颜六色的千纸鹤洒落一地。
那白发白袍的棺中男子已站了起来,仿佛才睡醒一般,迷茫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黑袍老者在一边站着,手里紧紧握着刀鞘,嘴里发出胡胡的声音,似乎极不服气,却又不敢上前。
一袭白袍地白发男子看了看四周,然后将目光锁定在黑袍老者身上,也不言语,用刀说话!反手一刀斩出,一道丈许的雪亮刀光直劈黑袍老者的面门。
这一刀来得好快,强盛的刀风将地上的千纸鹤尽数卷起,漫天飞舞的纸鹤如梦如幻,煞是好看。
美景虽然幻妙,可却是能要命的,黑袍老者出于本能的感觉到了危机,将手中地刀鞘舞得如风车转轮一般,道道刀芒凝而不散,护在身前。
两股刀劲对冲之下,台上发出一连串爆响,黑袍老者被震得后退了数步,好似他很惧怕这白袍人似的,转身就走,不战而逃。
白发男子也不理会对方的离去,而是将长刀向天而指,做抵天状,身体自内而外不停的迫发出层层刀气。
奇事出现了,那散落在地上的千纸鹤有若变活了似地,纷纷自行从地上飞起空中,好像是被那柄古朴长刀吸附过去一样。
每只千纸鹤一沾到长刀,翅膀上的颜色便自动褪尽,每多一只千纸鹤褪色,白袍男子身上地气息便增强一分,刀上吸力就更大一分,纸鹤们飞旋而来的速度越来越快,白袍人的满头白发也随着纸鹤们起舞般的迎风飘扬。
这一幕既显得诡异莫名的同时,偏偏又曼妙好看。
李墨渐渐的恢复了知觉,体内好像有股不安跳动着的莫名力量在忽闪忽现,头脑很清醒,力气也慢慢的恢复了,李墨略一使劲,竟然一骨碌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低头看了看胸口的枪伤,居然连血迹都没了,只是在弹孔的位置多出来了个焦黑的小黑点,再抖抖手,抖抖脚,发现身上刚才被黑索剑所伤的位置竟然也全好了。
而且通体说不出的舒畅,举手投足之间,处处充盈着力量。
楚雪莹正泪眼迷蒙,仿佛看到了一道不真切的身影,似曾相识,揉揉眼,不敢相信的奇迹出现了,李墨已笑眯眯且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李墨虽然不太清楚自己会活过来的原因,不过他却很满意这样的结果,体内生的变化也能大概的感觉得出来,笑了笑,上前拍拍楚雪莹还在抽动着的香肩,笑道:怎么?讨厌鬼又回来了。
HTtp://WWw.bxwx.net你不高兴?楚雪莹哭得跟个泪人似地,一把扑入李墨的怀中,失而复得的这种心情,相信每个人都能理解,一切是那么的突然,先是思念了很久的他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就是自己一枪打中他的胸口。
现在是他居然又活过来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快,楚雪莹生怕下一秒钟还会再出现更戏剧化地情况。
终于在这一刻,女孩子天性中的软弱终于还是全数爆发了,只要抱住眼前的他就好,紧紧的抱住。
一秒都不要松手。
李墨心中生出微妙的感动,感受得到,雪莹此刻抱紧自己地同时,传达过来的是怎样的讯息,低头看着怀中玉人的脸颊上。
泪痕未干。
有人肯为自己落泪,为自己而伤心,李墨的心中偷偷闪过一丝小小地喜悦。
有种被关怀的感觉,恋爱中的感觉,这就是被爱地滋味吧。
李墨感到浑身轻飘飘般快乐的同时,也更加搂紧了怀中的女人。
举起手来!全都不许动!喇叭里传来威严的男中音,李墨抬起头,不知从几时起,舞台之上已被武警重重包围,台下的数万传销队伍被驱赶走了大半。
一整队的武警从传销队伍中穿插了进来,包围住了李墨等人所在的高台。
之前那些演讲的高级传销份子,包括现身说法地那些所谓成功人士,全被一一指认,逮了个现行。
而此次大会的举办方一行人等。
包括那奶声奶气的主持人,均被武警团团围住在这台上。
李墨轻轻拍了拍楚雪莹的肩头道:没事了。
都过去了!楚雪莹仍不肯起身,只顾伏在李墨的肩头小声抽泣。
李墨笑道:楚小姐!再哭地话,脸上的妆可就都花了!楚雪莹一边朝自己脸上摸去一边娇声道:胡说,我脸上又没化妆!李墨手搂着楚雪莹地纤腰,刚想再说几句逗趣的话儿,突然间身体感应到了空间内节奏的极剧变化顿时,李墨的眼中电光大盛,无数细小的电劲在体内呈无规则跳动。
这时武警们已差不多完全控制了台下的局面。
三组武警率先冲上了舞台,每组五人,分别围住了台上还能站立着的三拔人,李墨与楚雪莹,黑袍老者与身上背着的黑衣女,再就是那名长刀抵天舞纸鹤的白发人。
看着李墨与楚雪莹这边是两名青年男女相拥在一起,应该是没什么威胁的样子,其中一名武警朝两人喝道:双手举高,两人分开些!李墨此刻力量俨然恢复且大胜从前,自然没把这小警察看在眼里,嘴里淡淡的说了句,别抓错好人了,坏人在那边!武警见这小青年满脸不在乎的样子,不欲多说,手中警棍呼的一下子朝着李墨的肩头就砸了下来,他以为李墨两人也是中了传销毒入骨的狂热份子,先制住再说,反正上头有命令,这台子上的全是首恶,抓了再审准没错。
李墨存心想试试自己体内的力量强到了何等程度,不避不让,反而抱着楚雪莹轻轻转了半圈,用后背对着这名出棍的武警。
嘴里对楚雪莹笑道:你怕不怕?橡胶警棍砸中李墨后肩的瞬间,一道细长的银色电弧自李墨的体内发出,护在李墨的背后,警棍砸中电弧之上,歪歪的偏一边。
这名武警轻咦了一声,居然失手了?好像打中了什么东西一样,手上却又不受力,怪事!其余几名武警也是一脸的诧意。
他们看不穿其中的玄机太正常了,普通人的眼力,根本连这道电弧的残像都捕捉不到。
李墨微一抬手,内息流动之下,指尖发出一道电弧,正迎上这位武警同志砸下来的第二棍。
橡胶警棍砰的一声,脱手而出,飞出去老远。
只剩下空着手的这名武警,一脸的惊惧。
如果单只是电劲倒也没办法对付像橡胶棍这样的绝缘体,而李墨体内的是电劲,瞬发力,吸纳来的本命元气,三力合一。
形成了李墨身上这怪异却强大至极的力量。
另几名武警一见势头不对,也冲了上来,李墨知道这些警察也是公事公办,不欲为难他们,足下稍一发力,电劲催动之下,瞬息便已抱着楚雪莹移形换位滑出了七八米远。
几个警察顿时扑了个空。
李墨心中暗喜。
现在地这速度明显比单一使用瞬发力要快得多,而且自己还留有余力,以后无论怎样,逃跑是足够了。
楚雪莹抬头见李墨露出一脸小孩子般的傻笑,不禁将身子更贴得紧了些。
口中不服气的笑道:你又在想什么鬼心思?笑得这么奸。
李墨还未答话,舞台之上又起了异变。
比起另外两队警察来,围捕李墨两人的这一组真算是最走运了的。
第一组人才一靠近黑袍老者,便被他用刀鞘全数击倒,有盾牌在手都没用。
而且这黑袍老者在黑衣女的示意之下。
对上这些普通人,下手毫不留情,狠辣之极。
五人都给击中脑部太阳穴。
劲力透穴而入,头骨碎裂而死。
黑袍老者得手之后,脚下半点也不停竭,背着黑衣女,纵身跳下台去,有如化作一道黑色旋风,从广场之上疾掠而过,挡者披靡。
可怜这些警察。
虽出动了千人,却因为广场之上的群众人数太多,害怕酿成流血事件,故而只有不足百人地带队警官才带了枪,而这百人又分散在各处。
普通警员光凭着警棍与盾牌,实在挡这老者不住。
背了个人都硬让他冲出了缺口,远扬而去第二组人的境遇就更惨烈了,台上那白袍白发的男子手持雪亮长刀,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所以这组警员特别的小心,慢慢地靠近他之后,由一位持枪警官亲自喊话,放下武器,举起手来!这八个字还只说了一半,一道雪亮刀光冲天而起,绕着几名警察转了一圈,那白发男人身子晃都没晃一下,光凭着刀气已将几人肢解,断手断脚,肠肚流了一地。
这白发男子一脸的冷冰冰,身上没有半分生人气,倒像是从地狱中归来的索命白无常一般,长刀见血,他却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发出一声兽嚎,然后拔地而起,就在众人面前,飞起六七米之高,纵身落入台下的警察中间长刀翻飞,带着丈许的刀气,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
台下连连倒下十几人,全都是一刀两断,死状极为可怖。
人心都是肉做地,警察也是人,发现手中的盾牌还不够人家半刀劈的,无论是躲与不躲,沾上地都是连人带盾被斩成两裁。
众人心中慌乱,阵脚自然大乱。
白发男子的周围,众多警察如潮水般退开。
有级别高,经验丰富的警官喊着,都退,都退,闪开,闪开!这般喊是有道理的,人都围在一起,反而有枪在手的害怕误伤同伴,不敢开枪,那手上没枪的,成片成片的倒下去,有如割麦子一样,看得实在人心痛。
血流成河之下,人人都感到了一股实实在在的恐慌。
终于有人受不了这种场面,不顾一切地开枪了。
可仍然无济于事,因为这白发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一道白影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众人先前还能看到一人一刀,到了后来,只看到同僚不停的倒下去,却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看不清。
而这白发人与之前的黑袍老者不同,他根本没有想要突围地意思,而是在场内来回冲杀。
剑气纵横,血肉漫天,这铁一般的事实告诉众人,这个世界上还有常识以外地存在,枪械与人数并不是无敌的。
李墨在台上看得血脉贲张,这白发人分明是杀人狂魔,都是爹生父母养的,怎么半点都不懂得留手?你有神功!老子也有!李墨再也按捺不住,出于一种对弱者的同情,更出于一股男子的血性。
在楚雪莹脸上轻轻吻了一下,纵身跳下了舞台。
一进入场内,便马上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难怪那些警官有枪也打不中了,这种压迫感连自己的呼吸都为之一窒,更别说这些普通警察了。
鼓荡全身劲力。
举手投足,李墨周身顿时现出了数道电弧,来回缭绕,生生不息。
脚下疾点不停,迅速的靠近白发人所在的中心位置。
越靠近越感觉到圈内的压力巨大,那白发人好似杀发了性一般,竟然用长刀刀尖将两名警察串成一串。
高高挑起,再重重摔落到地上,血肉与尘土交织在一起,溅起点点痛心此刻李墨与这白发人相距还有十米多地位置,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焰。
愤慨之下,体内劲力有如长江大河,奔腾不息,不吐不快。
脚下发力一纵,身子跳在半空。
一道肉眼可辨的巨型电弧在李墨的双手间闪现,丝啦做响。
振臂一挥,一道闪动着刺眼白光的电弧。
足有儿臂粗大小,从李墨的双臂间挥出,向白发人砸去。
这根本就是一道霹雳!李墨脚一落地,自己都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自己能发出这东西了,那不就成雷公了!可怕!可怕!这道儿臂粗的巨型电弧直直落到白发人头顶。
巨大地威压让白发人感觉到了危机与压迫感,白发人回身一刀,横扫千军。
正好挡住这道巨型电弧。
轰然一声巨响,直震得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耳鸣不止。
地上被有若落雷的电弧砸出了个大坑,而白发人也横飞出去,虽然单手支地之后迅速的弹了起来,不过这一击。
确实止住了他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势头。
广场内残存地警员们俱是心头一热,终于有人可以收拾这怪物了。
李墨没有打算给这白衣人回气的机会。
双臂一合,又是一道电弧自掌中发出,混合着自身瞬发力和之前场内众人的本命元气,三位一体的电弧气劲朝着白发人直劈过去。
白发人这一次没有用刀身去格挡,而是手抖利刃,刃尖上逼发出一道雪亮的刀芒,刀芒展开有一丈多长,直直迎向李墨发出地电弧。
这次是嗡的一声闷响,两股劲道在空中相击,竟然不相上下,同时化为虚无。
李墨大呼过瘾,少年得志,初生牛犊不畏虎!老子还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刺激的东西呢!口中狂吼地同时,索性双臂分开,体内劲道再次激射!两道电弧喷射而出,白发人知道厉害,长刀怒摆,同样的两道有若实质的刀气迎上。
又是两道轰隆巨爆之声再起!两人俱是气脉悠长,体力充沛的角色,有来有往的互射了数十道刀气电弧,整个场上已成了生人匆近的必杀禁区。
鸣雷滚滚,刀气纵横。
两人越打越近,李墨只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这般的畅快过,简直越打越兴奋,渐渐已生出会当凌绝顶,一展览众山小,当足自己是天下第一高手的错觉。
体内能量奔流不息,连绵不绝,说不出地痛快。
那白发人似乎也与李墨有着相似的感受,长刀越舞越快,刀气一道又一道仿佛不值钱似的不断激射而出。
虽然白发人已是心智全无,不过凭着武者肉体的本能,面对一个棋逢对手的敌人,恐怕天下间已再无任何事物可以吸引他了。
这场惊世之战过了不知有多久,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已变得完全不重要了一样,场内残余地人群全部被武警战士从广场的另一侧护送走了,从李墨与这白发人交手初起,楚雪莹也被两名武警横拉硬拽地带走,根本没来得及看到李墨的表现。
整个广场之内的范围已如死域一般,除了满地的尸骸与残砖碎墙之外,只剩李墨和那白发人仍在苦苦酣斗山雨欲来风满楼,李墨此刻已渐渐由上风落至了下风,自己会有如此的威能,除了瞬发力和电劲之后,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有了广场内的本命元气支持。
本命元气这种东西,说穿了并不是李墨自己的,而是那些传销大众的,起先不觉得,慢慢的,体内吸纳到的本命元气已慢慢消耗贻尽。
而那白发人明显吸纳到的本命元气比李墨要多得多。
加上这白发人与李墨还有一个本质的区别,那就是招式!无可置否,这白发人手中的刀招。
无论是发劲之巧,还是运刀角度之妙,完全是宗师级地,李墨与之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好在这白发人的头脑似乎不太灵光,虽然手上刀招精妙无双,可多是用来防御和减少刀气的外流损耗。
每当李墨顶不住了。
便使出电弧与他硬拼,这白发人的脑筋也当真转不过弯来,每次电弧袭来,马上就用刀气硬扛,竟是一点也不愿再像第一次那样。
气势落人下风。
几番下来,李墨体内的电劲也已去了十之八九了,吸纳来的本命元气耗尽,护身电劲也一弱再弱娘的,到了最后。
还是自己地瞬发力靠得住。
李墨心中暗自苦笑那白发人看样子也不太好过,发出来的刀气质量一降再降,刀芒也从丈许变为尺许。
看来两人都是半斤八两,比对方好不到哪去。
李墨抱着手中还剩半截的路灯柱,心头一阵狂跳。
刚刚发觉自己已无力再放出电弧的刹那,脑中机灵一动,便随手扯了这根路灯柱子,将已所剩不多的电劲灌注其中果然,金属地柱身是很好的导体,一阵急舞乱砸之下。
硬是凭着这带电的巨棒逼得白发人退了好几步。
现在电劲已弱至不能再弱了,灯柱上电能一退,马上就被白发人刷刷几刀劈成了几截。
别无他法了,再这样打下去,自己刚刚威风了一下子的小命就要裁在这儿李墨打定主意。
孤注一掷。
拼了!使尽全身力道,将手中的半截灯柱朝着白发人射了过去。
金属地柱身上还带着些微弱的电劲。
与空气磨擦的过程中迸发出细小地静电火花,可见这一掷的力量之强,灯柱在空中飞行的速度之快。
白发人也感应到了对手最后一搏的决心,眼中精光暴现,左右腿交叉成弓马步,双手持住刀柄,口中大力的吼了一声,最后一线刀芒大盛,将飞撞过来的灯柱击得粉碎。
空气中传来闷雷一样的响声。
中计了!李墨心中一喜,此刻将体内所剩的每一分电劲与本命元气尽灌输至足下,速度!速度决定胜负部地电劲与本命元气,速度激增至肉体的极限,后发先至,与闪耀着电火花的灯柱几乎同时到达了白发人的面前。
放弃了电劲与本命元气,重新回归到最初,李墨决定用瞬发力和自己的强悍肉体来决一胜负。
白发人已出刀劈碎了灯柱地同时,李墨欺近了面门,刀有本身的长度,回斩已不可能,李墨赌地就是武士不肯弃刀的尊严,如果他不弃刀,强行回斩,李墨有信心在双方拉不开距离的情况之下凭着铁拳重创对手。
若是他不顾武士尊严放手把刀子丢弃了,必会因为信念失守而在心灵上产生一丝漏洞,更何况剑手突然弃刀用拳,总是会有一线不习惯的,把握住这一瞬间的破绽,站到最后的一定是我!李墨的心智到了此刻,已锻炼得无比坚韧。
空门大露的白发人却做出了一个令李墨匪夷所思的动作。
并没有回斩或是弃刀,而是手腕翻动之下,将长刀从自己的肋下倒插至身后的土地上。
后脚跟一挫,正抵住刀刃。
李墨脑中只闪过一念,大王背剑?,心中叹道,可惜,实在可惜,居然这一招都被这白发人想出来了。
看来无法取巧,只能力敌了。
白发人的这一招,取自之昔日古中国刺客荆轲刺秦王的那一次秦王大殿,图穷匕现日荆轲手持短刃在秦朝大殿之上追击秦王赢政,赢政腰间佩了长剑,可却因为剑身太长,一时拔不出来,被荆轲追了个灰头土脸。
当时有位聪明的臣子喊道:大王背剑!秦王这才如梦方醒,将长剑自背后拔出,终于砍倒了刺客荆轲。
而刚刚李墨与白发人这一幕,却与大王背剑的故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白发人回刀不及,弃刀又不愿,于是反手将长刀插至自己身后,既空出了双手,又不是因为对方所逼而弃刀,更可怕的是,此人竟然用刀刃抵足,绝了自己的退路,剩下的,只有背水一战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佛道除魔却说黑袍老者背着全身已软作一团的黑衣女,一路疾行,穿过包围圈之后,来到了广场之外的大道上,这里早停着了一辆改装过的大客车。
原来他们早留好了退路,听到广场上的风声,车里的司机早就在翘首等待了,见只回来两人,一时间怔住了。
黑衣女伏在黑袍老者的背上,虽然下半身已完全没了知觉,不过还是显得很干练,口中急切的叫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上车,我们走!见那司机还没会过意来,又补了一句道:他们都回不来了!不用等了,快点上路,只要到了西安领事馆我们才安全。
司机知道事态严重,连忙发动汽车,来的时候满载而来,走的时候却只剩小猫两三只,想到此处,这司机一边发动汽车一边摇着头,黑袍老者低着头,依然一副不吭声的样子。
奇怪的是后面居然没有人跟来,黑袍女一直警惕着盯着反光镜。
难道那些警察被剑通明杀得怕了?仅管黑袍女知道以中国警察的办事效率,这种可能性极低,可事实却摆在眼前,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超长的大客车发动了,缓缓向前开了十多米,速度渐渐加起来了,这时司机突然发现前方的路中间笔直站着一个人,这人的衣着打扮很有些特别,几乎人人都能脱口而出他的职业身份,可在大路上猛见着这样的人,就实在有些发愣了。
因为这人穿着一袭黄色的僧袍,头上光光如也,九颗戒疤极为醒目。
和尚拦车?司机按响了两声喇叭,车速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黑袍女发现了前方的异状,口中低吼道:不要停车。
加速撞过去!司机喉间蠕动,咽了咽口水,猛的一脚油门。
经过改装过的大客车顿时发出一声低沉地怒吼,直直朝着路中间的和尚撞了过去。
那和尚双手合十,闭目低头。
直到车子眼看就要撞上身的时候,黄衣和尚这才抬起头,脚下轻轻一点。
身子如一只轻鹤高高跃起,和尚的这一跳极有讲究,他并不是单单朝上跳了起来,而是在高高跃起的同时,顺着车子的来势。
身子在空中向后翻腾.这一跳极为漂亮,无论是从高度还是从跃起的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司机在撞过去地一瞬间,下意识的闭了闭眼,他可不想晚上恶梦不断。
开车撞死出家人这种事。
生平还是第一次做。
并没有出现司机意料之中的那砰然一声,车子像撞入了空气中一样。
这司机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向空无一人的前方就在这个时候。
驾驶室地顶部传来一声巨响,一股无匹的巨力自上而下,就好比一颗天外落石从上方精准的击中了驾驶室一样。
车头的玻璃窗全部同一时间迸碎。
这司机吭也没吭就昏死过去,车头轮胎似乎抗不住突如其来的巨压,砰地两响,竟然一前一后爆了胎。
车头被砸瘪了老大一块,大客车失去了驾驶员,有如喝醉了酒的醉汉一般。
歪歪扭扭的勉强开出了几米远,终于停了下来。
这时车子地前方出现了一群黄衣和尚。
黑衣女勉力捉住扶手,才没有被离心力甩了出去,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发出指命道:剑通明。
出去杀了他们!黑袍老者得了指命,手持那根抢自白发人棺上的刀鞘。
一脚踢飞车门,冲了出去。
车头顶上这位黄衣和尚,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也才二十多岁的模样,如果不是一身僧袍加上光头如镜的话,倒也可算是一位俊美青年了。
刚刚就是他现身拦车,在车子加速冲过来的时候,纵身顺着客车的来势高高跃起,然后在空中盘腿下落,双掌合十,以一招佛定莲台,施了千斤重力砸下了车顶。
这和尚这份年纪,便有了这等的佛力,拦车的方式好生霸道。
剑通明从车内才一冲出来,那车顶上坐着地小和尚便传声道:魔人太强,不可力敌!结阵!话音才落,黑袍老者剑通明已冲至了那群和尚面前,刀气如虹般扫出,首当其冲的两个黄衣和尚被刀气一扫,顿时做了滚地葫芦。
不过这些和尚却比警察强得太多了,那两名和尚虽然狼狈,却只伤不死,很显然,这些僧人个个身上武艺不凡。
另外几名黄衣和尚纷纷出手,从腰间抽出尺许长的短棍,纷纷朝剑通明攻去。
这些和尚的年纪有大有小,老的看上去都有五六十岁年纪,年纪轻地不过二三十岁,却是人人都在棍端之上出现了点点黄芒。
这些人全是练气有成的高手,只是程度深浅不同罢了。
剑通明当真不负自己地这个名字,剑芒闪动,忽长忽短,脚下步法错落有致,俨然一派宗匠,对上这么多名和尚高手,丝毫不落下风。
盘坐在车顶之上的那名青和尚直看得眉头大皱,摇摇头喝道:变长棍,换阵!电极伏魔大阵!说完了这句话,小和尚飞身下了车顶,身子在空中有若一尾游鱼,身形轻轻一摇,已对着剑通明连环踢出了数腿。
剑通明本能的感到了背后传来的迫力,撤身回剑,毫无保留的一道剑芒透鞘而出,直面迎上了小和尚的腿风。
两道劲力甫一交接,明显剑芒占了上风,击溃腿风的同时,速度丝毫不减的向小和尚的小腿削去。
小和尚当真胆大,空中侧身变招,扭转了身子,任这道剑芒贴着小腿滑了过去,将僧袍下摆刺了个空心对穿。
就在小和尚成功的吸引了剑通明注意力的同时。
周围的大和尚,老和尚也都没闲着,将手中的黄色短棍一扭一转,顿时呛啷声响个不停。
人人手中地黄色短棍变作了六尺齐眉棍。
科技在进步,时代在发展,就连和尚的护身武器都发生了变化,懂得利用科学了。
这也可谓是武林的一大进步吧。
这些大小和尚们摆开阵势,按照易经八卦方位排开,各持其位,最令人惊奇的是,这些和尚手中的棍子不单单只是变长了而已。
细心观察之下,每根棍头都涂有颜色,上端涂红,下端涂黄,而且分成两拔。
一边手持上端为正,一边手持黄色下端为正。
剑通明神智已失,根本不去注意和尚手中的变化。
刚刚狠狠一剑劈飞了那滑不溜手的小和尚。
又见众僧群棍打来,劈,扫,点,戳,一时间漫天俱是棍影。
剑通明手中剑光大盛,舞了圈剑花,迎头冲了上去。
这一次那小和尚不再皱眉头了。
而是拍了拍僧衣,将刚刚被剑通明劈得飞出去之后所沾地泥土拍落,整好以遐的站在一边,等待着预料之中的战果。
这一次,黑袍老者剑通明身陷棍阵之中,就没那么好受了。
这套棍阵乃专门用来对付单身高手的。
棍法严密之极,滴水不漏。
无论剑通明左冲右突。
总是在棍阵包围之下,而且最麻烦的是这些僧人手中地棍子,当其中两人手中的棍头碰到一起之时,同色相碰还好,只是相互改变出棍的角度,让人防不胜防罢了,那红端若是撞上了黄端,却是有如正负极相碰一样,发出道道电流,剑通明便是被这种古怪的电流给劈中了好几下,仗着内力深厚护住身子倒也罢了,可多挨了几道之后,身体开始陷入麻痹的过程中,可偏偏又伤不了人,又走脱不得。
现代科技武装之下地古武学,果然出手非同凡想。
明明黑袍老者功力超过在场的每一人,却被这棍阵缠得死死的,只是看能撑多久而已了。
黑衣女在车窗之内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生出几分唇寒齿亡地意味,明知自己已成了残废,而且此间看样子是走不脱了,一时间心如死灰,幽幽的叹了口气,伸出纤指,用尖尖的指甲在座椅上划出了浅浅的英男二字。
无限深情的看着这两个字半晌,终于咬破了牙齿中藏着的毒囊。
黑袍老者在棍阵之中打得晕头转向,虽然一身功力,剑气纵横,但毕竟缺了神智,变通不灵,被电棍击得半身麻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
蓦然,剑通明心中一阵绞痛,感觉到了点什么,在这一刻,他恢复了几分神智,虎吼一声,剑光一涨再涨,竟然给他全力施为之下,冲出了电极伏魔阵。
剑通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恢复这片刻神智,只有一个原因,她死了!那个年纪比他小上一辈,心里却爱着别人的她,终于还是死了。
对于自己地这场不伦之恋,剑通明绝不后悔且决心随她而去!小和尚没有再令众僧追击这黑袍老者,因为一来他明白困兽犹斗,穷寇莫追这个道理,二是也已经用不着少林内堂再出手了,因为此刻黑袍老者身上,已浮现出了最少数十个游离着的暗红色光点。
是阻击步枪的激光瞄准器,军方还是出手了。
和尚是不负责杀人的,就连那个想撞死自己的倒霉司机,也只是昏死过去而已。
小和尚双手合十,向面前地这未亡人祈祷。
剑通明见这些僧人突然全都停下了攻击,怒嚎一声,就在同时,无数颗大口径阻击枪弹穿过了剑通明的身体,将他身上地黑袍绞得支离破碎。
枪林弹雨沉寂之后,一名看上去一脸堆笑,仿佛推销员大叔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过来,从地上拾起剑通明遗下的刀鞘,对着众僧双手合十道:多谢各位大师援手,降妖除魔,第六处在这里先谢过了!那小和尚是众僧的头领,上前一步道:邢同志客气了,这是我们少林内堂份内的事,广场那边据说还有魔人在拼斗。
需要的话,我们可以一同前往。
这同小和尚说话的,正是李墨的旧交,国安局第六处地邢超,邢超笑了一笑,说道:多谢大师一番好意,广场那边有武当云顶的道友们过去了。
诸位今天劳累了。
请休息吧,改日国安局定当答谢各位山门。
小和尚笑了笑,众僧收起棍子,列队而去。
李墨身上的瞬发力再无半点保留,拳头如暴雨山洪般的朝白发人身上倾泻而出。
只一瞬间,白发人身上沾着斑斑血迹的白袍便四分五裂,被强横的拳劲绞得粉碎。
然而李墨的脸上却并无欢慰之色,以瞬发力催动地拳头,轰到白发人身上。
居然只是将对方的衣物震碎,而自己的拳头上传来的感觉,犹如打中了厚重的橡胶轮胎一样。
反弹力十足,不知效果如何,心虚得很.白发人露出一身白晰精壮地肌体,再配上冷峻得不带一丝人味的脸廓,便如同地狱里归来的魔神一般,峙立不倒,不动如山。
顶住李墨的瞬发力重拳,白发人也同样挥着拳头,如雨点般朝着李墨身上砸落。
近身对轰。
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放弃了防守,将全副精力集中到攻击对方中来,这时两人之间比拼地已成了比拳头的力量,出拳的速度,还有就是谁地斗志更为旺志。
谁的生命力更为强悍。
拳头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李墨咬着牙,脸上现出一丝狰狩的微笑,痛,痛极,但是我不能倒,决不能倒下!所以只能用笑来代替哭,李墨脸上的笑意越难看,越狰狞,代表着他身上受到的压力越大。
最开始嘴里还吼上两声,到了后来,连吼叫的力气也不愿浪费了,只是极专注的将全身上下每一分力气都用在砸到对手身上,同时,自己的身体也忍受着对方一拳比一拳重地轰击。
天地也为之动容了,本来早上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到了这个时候,竟然嘀嘀嗒嗒开始下起雨来,先是豆大的雨点一颗一颗的落下来,到了后来,风起了,成片成片的雨幕在狂风地劲吹之下,疯狂的砸向大地。
视线所及之处,一片模糊。
不知从几时起,广场地边缘出现了七八个人影,收声屏息,只是默默的观察着场中两人的惨斗。
两人在广场中央的位置,浑然不觉外界的变化,仍在疯狂之极的相互搏击着。
呼,呼,李墨终于停下了挥拳,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意志无论如何催促,身体竟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毫无知觉,更谈不上反应了,体力也已下降至了最低谷,只是尽力的睁着双眼.不能倒下,绝不能倒下,就算只能用目光来攻击,也一定要让对手先倒下。
白发人也不约而同的停下了挥拳,他的面色如常,并没有李墨看上去那么恐怖,不过他后脚跟抵住刀刃的位置已是血肉模糊,被锋刃切进去足有半指来长的深度。
可见其身上受到的压力之大,负担之重,不比李墨来得轻松,要不是刃锋抵在后方,只怕方才他已经退步甚至是倒下了。
两人犹如涉死的野兽一般,再也感知不到外物,只是专心积蓄体内残存的每一滴力量,向对手发起最后一搏作最后一次准备。
李墨的身躯本来在瞬发力的全身加持之下,变得坚硬似铁,可是经过这一轮惨烈的对轰下来,钢铁之身都已止不住崩溃了。
这是白发人的强拳之中蕴藏着锐猛的剑气,不断与李墨护身的瞬发力做着最猛烈的对撞冲击的结果。
最,最后一击!李墨脑中一片闪白,只剩下这最后的份意识,真想好好的躺下来睡他妈的一觉啊!可现在,还要做这该死的最后一击,一击分胜负,决生死!李墨的脑中莫名的浮现出了小时候的情景,父母的关爱,朋友们的友谊,老师的诉骂,过去地林林种种,走马灯似的在脑中一一浮现.云印雪,柳佩儿。
楚雪莹,这些女孩子们的影像在脑中来回交织,最后才出现楚雪莹之前在台上的那温柔一哭,一股温暖的感觉浮上了心头,原来,这世界是这么的美好,我。
我要去了吗?李墨终没能继续蓄力完成这最后一击,而是硬生生的站立着昏了过去,他地力量才恢复不到一天,肉体还不能适应新的力量,很多天没有好好运动过了。
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如此超量的运动,就在这最后一击即将完成的前昔,彻底的崩溃了。
白发人凶悍至极,断没有理由会放过已经昏过去地对手,然而这一次。
白发人却出乎意料的停手了,一股玄之又玄的神妙感应破空而来,穿过了他的脑部。
是一股久违了的回归地感觉。
白发人单手拔刀,横在胸前,忽然间仰面长啸,任随雨点打落在他的脸庞。
这一啸竟然中气十足,就在这一瞬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出现了,白发人浑身上下,本已消耗贻尽地剑气,竟然恢复了八成。
而白发人的脸上。
首度出现了一丝表情,是哀伤,他在哀伤,一滴热泪混着脸上的雨水顺着面颊滑落。
这声长啸惊动了一直站在外围观看两人肉搏的那七人,感应到这啸声中的力度。
为首的一人呛啷一声抽出长剑,口中喝道:魔人还有余力。
不可轻敌,大家随我并肩子上,斩妖除魔!这七人全都身着青灰色道袍,头顶道冠束发,个个长须飘然,手持三尺青锋剑,排成一排,煞是好看。
为首的这名老道,年纪最长,一双眼中精光四射,虚空生电,分明是功力通玄的角色。
这七名道人每人各守其位,首尾相顾,脚下暗踏北星七罡方位,就这么朝着场上地白发人杀来。
白发人耳目甚灵,感应到透过雨幕传过来的剑气,宛若一尾巨大的游龙,虽然在伤心之下,却也生出了几分好胜之心。
足下一晃,白发人冲天而起,身子打着旋儿升上了半空,口中首度发声道:飞天御剑流!真!九头龙闪!一道恍如闪电般的巨型剑气,凝现在白发人刀身之上,雪亮剑光一闪,九道剑气从空中直劈而下!这白发人手上所发出来的真!九头龙闪与黑袍老者手中发出来地真!九头龙闪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无论是从剑气地质量还是声势相比之下,都不可同日而语。
刹那间,仿佛九条张牙舞爪真龙乘着雨幕落下,又有如九道雪亮的剑形闪电朝着地上的七人劈下。
借着雨势,这一击有若雷落九天,天威难抗。
剑招与环境的配合,达到了大成之道,若是白发人之前以这种剑意与李墨对敌,只怕李墨早已落败身死久矣。
这七名道士惧是心头大震,脚下接连变换了数种阵法,为首的那道人大吼一声,七剑合一!斗转星移!两仪剑盾!众道人脚下连动,笔直摆成一线,每人均是朝着前方道友的肩背拍出一掌,瞬间已将功夫连成一线,那喝话的道人站在最前,三尺青锋悠然划出,正合了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之理.剑尖在空间之中划了一个圈,诸人剑气内劲从身上源源不断的汇入圈中,这本是由剑气划出来的圆圈竟然有若实质般的并不消散,而是有如一面剑盾般的朝着九头龙闪迎了上去。
轰!轰!轰!轰!接连九声爆响,九头龙闪九连击被这两仪剑盾尽数挡下,诸道人身形俱是一阵乱晃。
空中悠然下落的白发人并未再次出手,而是傲然道:武当云顶剑决果然不负胜名,不过老夫和你们交手,却也算欺负后辈了!老夫命不久矣,不想再杀人。
你们走吧!为首那道人手腕酸麻,勉力不使长剑脱手,口中却不依不饶的怒道:东瀛妖人口出妄言,妄称长辈,你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还不快快弃刀投降,不然叫你再尝尝我中华武学的厉害!这道人见识极广,已从白发人的刀招之中认出了些倪端,这刀招虽然威力其大,却并不是中土武学的路数,倒像是东瀛扶桑小鬼子的剑宗,而且日本剑术旨在一击必杀的气势,这白发人一击破不了两仪剑盾,接下来虽然难斗,却也不用怕他了。
更何况云顶七子还有多套群战围杀的阵法,广场外围的警戒线更有多名军方阻击手严阵以待,道人自然有持无恐。
白发人摇摇头道:一群腐迂老道,我看不中你们!回到云顶对你们的张掌教带个话,飞天御剑流亡者月野剑心阴魂不散,返阳片刻,有心向他问个好!此话一出,云顶七子俱是心头狂跳,七人中倒有四人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道:月野剑白发人趁着他们一愣的机会,瞬移至李墨身边,一把抄起昏迷中的李墨,如疾电般的朝广场之外投身掠去。
场中七名道人俱是一脸的不置信,其中一名年长的道人顿声道:刚刚的是九头龙闪!他难道真的是月野剑心!为首的那名道人一挥长剑,喝道:还愣着做什么,他若真是月野剑心,我们更是要追上去,别忘了师祖提过的那柄妖众道人心头俱是一紧,跟着为首的道人飞射而去,远处传来零星的几声枪响,从断断续续的枪声可以猜测,月野剑心已成功突破了阻击手的包围圈。
第一百二十八章 剑神归尘李墨不多时便醒来了,先是听得耳边风声呼呼直响,接着睁开眼,发觉眼前的景色不住的倒退,迷迷糊糊之间,身子略略扭动了下,这才惊觉自己被人提在手上,举头看过去,正是那白发人。
满头白发的月野剑心拎着李墨,内息全速摧动之下,足尖只在地上轻轻点上一点,整个人影便飘出去一大段距离,遇到任何的障碍物,只是轻轻一跃便跳了过去,姿态飘逸极致,然而速度却快得惊人。
李墨才想要反抗,却发觉全身上下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劲来,只得静下心来,一面暗自调息,争取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战力,另一方面也不住的盘算着这白发人究竟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终于,白发人停住了身形,一把将李墨丢到了地上。
李墨此刻刚刚蓄起了一点力量,被这一摔,恰恰正好摔得烟消云散,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意外,这下子李墨算是彻底死心了,对方人老成精,偷鸡不成,索性还是直来直去得了。
李墨于是很光棍的叉开腿坐在地上,哑着嗓子问道:白头鬼,你抓我来做什么?痛快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要去找女人呢!李墨平时说话倒也不是这般腔调,可每次遇到强人的时候,纵然打不过,跑不了,嘴上的便宜总要占一点的,不然岂不是弱了自己声势,少了几分少年英雄的气概?月野剑心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你输给我,服不服气?李墨打了个哈哈道:服气,当然服气,本来我以为和你相差并不远,没想到打到最后。
你居然像没动过真功夫一样,我差得太远,我认了!月野剑心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我在你这般的年纪,可没有你这么好命。
其实你刚才并没有输,最后一拳你打不下来,我也一样站不稳了。
李墨抬起头,看这白发鬼说话却也不像是说谎。
而且这战鬼不疯的时候,外表倒也并不十分招人讨厌,嘴里不由得哼了声,等待对方的下文。
月野剑心继续说道: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听吧,听我讲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不为难你就是。
李墨略有些惊讶。
不过却并不去多想,反正肉在砧板上,随人家捏圆捏扁。
趁这个机会,一边听这白发鬼讲故事,一边调理内息。
只要老子恢复了几分实力,打不过跑还不成嘛!月野剑心缓缓说道:十年前,飞天御剑流有一个叫做月野剑心地人。
这人剑术高妙,当时被称作是日本武道第一人,尊大师范。
他最小的徒弟叫柳生英男,是个很有天赋又很乖很听话的孩子。
这孩子有个青梅竹马的小爱人,同时也是月野剑心的女徒,名叫辉夜姬。
师徒三人相处的还算融洽.直到有一天,这月野剑心发觉自己练剑已然练到了极致,百尺竿头。
再难寸进。
不过这人是一等一的天材不愧大师范地称号,竟然让他找出了自己的症结所在,原来是自己太专注于剑道了,太过无情之人,反而练不成极道之剑。
唯能极于情。
故能极于剑。
当他想通了这个道理的那一夜,辉夜姬却正好端着一杯燕羹来孝敬师尊。
就在那一刹。
美人如玉剑如虹,月野剑心竟然为自己的女徒所心动。
久闭的心窗一旦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月野剑心贵为大师范,又有什么是得不到地!于是便活生生的拆散了他的这对好徒儿。
可月野剑心还没有来得及唯情唯剑,就到了那个残月如血,满地樱落的夜晚,月野剑心叛出师门的师弟剑通明远渡重洋归来,还带来了盛名一时地各派高手三十余人,只为了抢夺飞天御剑流第一重宝,虎澈。
众人好一番激斗,直战至日月无光,血溅樱落,这帮人终被月野剑心斩杀贻尽,剑通明明明不敌,却强撑到了最后,此人对于虎澈的执怨至死不渝。
可最后还是不敌盖世无敌的月野剑心,被虎澈贯胸一击之下,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就在月野剑心耗力极剧地时候,辉夜姬出手暗算师尊,差一点得手,却被柳生英男挡下。
月野剑心重伤之下,大怒之极,却是伤心之至,只因为暗算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心爱的辉夜姬。
那晚昏月无光,所有人都在伤心,然而最伤心的人却不是月野剑心,也不是柳生英男,而是辉夜姬,因为她爱的人柳生英男不仅阻止了她,还伤了她。
在这番伤心之余,月野剑心终于悟通了什么是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一身修为再度提高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层次,心中对辉夜姬的缠情,却又更刻骨了几分。
情之伤人,更甚于剑!可惜白发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满脸的悔意。
李墨听这故事听得入神,接口道:可惜什么?白发人说道:可惜纵然是练成了天下第一地剑术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的落败身死,还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李墨大奇道:月野剑心不是练成了天下第一吗?怎么会死的?我知道了,他定是来中国嚣张了,中华大地奇人异士甚多,说不定就有人能制了他,这倒也不奇怪!白发人低咳了声,傲然说道:你们中土确实有高明之士,武当云顶张云峰道士就是一个,少林内堂也有两三个僧人和我不相上下,不过当时也没几人能稳胜我,呵,错了错了,我说的那个月野剑心!李墨觉得这白发人现在看上去也没那么可恶了,只觉得他的身姿多了几分凄潦,多了几分寂寞。
白发人继续说道:月野剑心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可没想到。
就是日本国内,都有人能稳胜他!李墨之前听到天下无敌这四个字便隐隐有些触动,说到这里,猛然脑中跳出一个名字,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是绯村红颜,天下第一杀手绯村红颜!白发人神色凝重地说道:不错。
正是这绯村红颜,三日后,绯村红颜约战月野剑心于富士山雪峰之上。
李墨接口道:这绯村红颜也不是什么好鸟,趁着人家受伤未愈约战,这不是捡便宜吗?白发人说道:倒也不算是捡便宜。
…因为无论月野剑心受不受伤,结局都不会改变,因为绯村红颜根本不人类!他只用了一招,便击败了人类的最强高手月野剑心,哈!哈!哈!只出了一招。
居然只出了一招!白发人说到这儿,竟然发狂般地笑了起来,而且这笑声凄冷悲惋竟是让人心生寒意不止李墨咽了口口水,不去理会那笑声。
体内气息已调顺了许多,虽然一时半会动不了手,不过已是好受很多了。
白发人笑毕,自言自语道:那一击太恐怖了,实在太恐怖了,我的剑气再强,比今日的强十倍又如何?结局仍然不会改变!他根本不是人!那不是人类应有地能力!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白发人脸上现出极度扭曲的神情。
好似经历过无比的痛苦一样。
李墨见他一副快要发疯的样子,连连说话想引他回来正常思绪中来,道:那后来呢?后来月野剑心就被绯村红颜打败了?死了?白发人忽然脸色又变,咬牙切齿道:死了?如果死了那真是太痛快了,绯村红颜用邪法将我的三魂七魄抽了一魂四魄出来。
逆转乾坤,灌注到已死的剑通明体内。
本是仇敌地魂魄竟然共生一体,这还不算,绯村红颜还将剩下二魂三魄的躯体,置入水晶咒棺内,棺顶以虎澈为引,以月野剑心的剑体为器,吸纳人类的精血与本命元气,为它所用。
甚至连飞天御剑流的宗门也没有放过,将其并入血月樱落,不服令者尽数屠戮,而剑通明身上因为有了月野剑心地一魂四魄,成为活尸不死的同时,对辉夜姬却有了出于本能的亲近。
李墨听到这种匪夷所思故事,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又是移魂接魄,又是死者重生,痴男怨女,这日本人的关系还真是混乱。
不过却又不由得自己不信,因为在广场之上,这白发人确实能吸纳活人的本命元气!就连自己,也可以通过空间内节奏地共振,吸引元气入体。
那么如果这白发人没有说胡话的话?想到这儿,李墨猛然醒悟,几乎跳了起来,口中叫道:你是说!你是?你是月野剑白发人一脸漠然的点点头道:我就是日本国飞天御剑流月野剑心大师范!李墨惊道:那你现在?这话这问了半句,因为李墨不知应该怎么问下去,问点什么月野剑心现在是人是鬼?要做什么!这一切太过离奇曲折,李墨反而不知道从何问起了。
这白发鬼月野剑心道:辉夜姬已死,剑通明体内源于我地的一魂四魄感应到了,在那一刻,我已萌生死志,剑通明便由活尸变做了死体,你与我交战至最后一刻,本来算是个平手的,我那另外的一魂四魄回归本体,你当然打不过我!李墨听得这等神奇之术,魂魄之说,本不敢相信,可这活生生的例子摆在面前,又不由得自己不信,沉声道:那你现在究竟是死是活?又有什么打算?白发人月野剑心道:我是剑灵合一,在这世上存活不了多久的。
你放心,我杀了你们那么多中土人,再死一次也是应该。
不过,在我彻底烟灭之前,我选取中你了,我要你帮我做三件事!李墨此时心中虽然好奇不止,究竟这个十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会求自己做什么事。
但是仍本着宁死不吃亏的心态不放,何况这个非人地家伙又是个日本鬼,没有便宜休想本少帮你做事。
白发人月野剑心没有理会李墨一副讨价还价的嘴脸,自顾说道:第一,我要你帮忙,传我飞天御剑流道统给我徒弟柳生英男,这是我欠他的。
第二。
我要你,中国人,继承虎澈!第三,我要你在有生之年,挑战绯村红颜。
杀了他!李墨一听,也不顾假扮手软脚软了,直接跳了起来,惊道:见鬼了吧!帮你传道统给柳生英男,你欠他的关我什么事。
我什么都不会,我拿命给你传啊!继承虎澈?那是什么东西?好东西?对不起,我不要!小日本地宝贝我没兴趣。
抵制日货!我一直在做!哈!哈!至于第三条!哈!哈!哈!哈!李墨说到这儿,自顾笑了起来,心中想着,太搞笑了,绯村红颜能瞬杀月野剑心,而自己连少了几魄几魂地月野剑心都打得如此辛苦,要老子去挑绯村红颜,还不如让老子直接抹脖子变鬼还来得快些!月野剑心箭步上前。
一掌劈在李墨的头顶,一股沛然莫敌地剑力灌顶而下,化成本源的力量,刺激得李墨体内的瞬发力与电劲同时鼓荡不休。
剑力通体而入,在体内绕了几个大圈。
感应到同电劲比较相投,强行的混入到了一起。
不一会儿,李墨体内电劲大涨,周身顿时现出隐隐地电光乱流。
李墨只觉得体内如长江大河奔腾不息,虽然没了广场之上的本命元气支持,可现在的感觉,比起当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又喜又惊道:白发鬼,你在搞什么!月野剑心并不放开摁在李墨头顶的掌心,剑力源源不断输入的同时,缓缓说道:你现在虽然和绯村红颜相比差得太远,不过它一定会来找你地,因为你很特别,特别到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威胁到它的人类,我绝对没有看错,它一定会找上你!你可以吸纳普通人的本命元气,所以你才配拥有虎澈,你才有资格与它一战,你不可以拒绝的!更何况,虎澈刀虽是我飞天御天流重宝,却不是我日本的产物,乃是你们中国人老祖宗地东西,物归原主,物尽其用也是正常!李墨勉强开口道:你放屁!这明明是把日本刀!小日本的东西!月野剑心手上剑力催得更急了,口中说道:中土隋唐朝代更迭之际,有位叫虬髯客的侠士东渡扶桑,来到我日本国,这把凶刀,便是这人地。
这把刀起初名为虎哮斩!在我日本国辗转无数豪雄之手,掀起血浪淘天,斩人无数。
直到幕府维新时代,我飞天御剑流最负盛名的拔刀齐绯村剑心师祖得到此大凶之刀,亲自以剑意镇压,将身上所佩逆刃刀与此刀同炼,终于成了这把虎澈刀。
所以这把刀回到你中国,也是命数!李墨此时由被动转化为主动,盘腿坐下,缓缓开始吸收这月野剑心的剑力,,周身不断出现如雪剑光与银色电弧来回莹绕,煞是好看。
终于,李墨长啸一声,长身而起,剑光混合着电劲直冲九霄,地面踏脚之处受泄出的剑气所轰,顿时露出龟裂的纹路,延伸出十多米远。
月野剑心的脸上这时才现出一丝的笑意,将虎澈刀丢向李墨,自己却随手折了枝枯枝,口中道:来吧!来领略地狱归来人的最终剑招,替亡者把这份心意带给我地好徒弟,这招名为!九龙合一,唯!情!唯!剑!李墨此时剑力初成,电劲暴涨,正是不吐不快的时候,一把接过虎澈刀,剑力不由自主的涌入刀身,顿时刀芒大亮,此乃李墨生平第一次逼发出刀芒而来,自然乐不可吱猛抖刀身,力贯臂腕,狠狠一刀向前劈出,这一刀顺乎自然,至理天成,李墨只觉得心意流转,这一刀使得竟是无比的顺手。
刀势一往无前。
风!这是风的感觉。
李墨劈出地这一刀虽然成功的逼发出了丈许地刀芒,却仿佛劈入了风中一般,清风无形,这一刀自然没有任何的意义。
风动了,由清风变做了狂风,漫天狂风,整个人有如在暴风之中飘摇。
再无半点自我可言,风越来越急,刮面如刀!是刀风!李墨这才领略过来,这无象无形的刀风谁能抵御,风就是刀。
刀便成了风。
一股乱流将李墨冲得再也站不住脚,刚刚涌起地兴奋刹那间半点全无,只觉得自己下一秒钟就要挂了,完了,完了!风渐渐的弱了。
终于停息了下来,白发剑魔月野剑心,静静的背倚着大树。
缓缓由站姿滑向坐姿,手中的枯枝已随着剑风化为了靡粉,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再也抬不起了一头如雪的白发业已变作灰败之色,此刻那张傲气绝恨的面容,已如垂暮恺恺地老人一般,口中喃喃的念叨出含糊不清的话语,剑。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一代日本剑神终于彻底结束了他的剑道生涯,埋骨荒丘。
功过是非,留待后人评说。
李墨从月野剑心这最后一剑的惊世剑威震惊之中清醒过来,已是月上中天了。
小山之上凉风习习,月光如水。
树影摇曳。
银色地月光从树叶与树叶间的空隙之间挥洒下来,落到土地与枯叶之上,斑斑点点,煞是好看。
李墨不由得怔住了,人生百年,犹如白驹过隙,一闪而逝,任你曾经何等的风光,剑神也好,无敌也罢,最终还是化作一捧黄土,何苦来哉。
摇摇头,苦笑了笑,李墨只觉得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不真实,自己宁愿还是什么事都不知晓,傻乎乎的过生活多好。
那个绯村红颜究竟是什么东西,自己也没有兴趣理会,不过已经有两个人都在自己面前说它不是人类了,不是人类?那又是什么?关我鸟事!这种变态还是留着日本这样地变态国家去消受吧。
我要回去过我的普通人生活,快快乐乐的花钱,喝酒,泡妞!此间乐,不思蜀。
哈!哈!李墨想到此处,脑中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个人,心中顿时甜蜜蜜起来,自言自语道:看来泡妞是不必要了,我要过我的生活!想到某人,李墨的沉重心情顿时开朗了许多,真希望快些见到她,一边回忆着快乐幸福的瞬间,一边举步向山外走去。
顺着山路前行了不过半里,前方闪出了几道人影,从身形移动的速度看来,绝对的高手!李墨停下了脚步,虽然自己刚刚功力大成,不过也无意多惹事端,毕竟现在是在中国的土地上。
迎面杀出了一票道士,这一下可把李墨看傻了,之前云顶的这帮道人与月野剑心对战,李墨尚在昏迷之中,故而不识这帮道人,警惕地发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为首的老道一眼便瞅准了李墨手中的虎澈刀,挥手一指道:围起来,绝不可轻易放过!李墨愣了,这帮子一看就是土生土长的道士,自己惹了日本人是没错,可从来没和道士打过交道啊,这帮子道士杀腾腾地围住自己,却是不知为何。
李墨咳了声,问道:各位道长,挡着我的路做什么?我要回家!说罢还摆出了一副无辜青年地可怜巴巴模样为首的道士喝道:说!那日本剑客在呢?李墨一听,顿时放心了下来,心道还是祖国好,好人做好事真是不会孤立无援的,这帮子道士看身手都蛮不错的,看来是跑来除魔卫道来着,只可惜来得晚了点。
李墨笑道:各位道长好,白发鬼已经挂了,我刚刚挖了个坑把他埋了,时候不早了,各位回去休息吧。
谢谢各位了!这几名道士观人之术甚高,知道面前这小青年虽然说话有些吊儿朗当,不过应该所言不虚,知道月野剑心已死,众人心头都是轻松了一大截。
谁没事找事敢追着月野剑心这样的角色玩啊!也是他身上的重宝太过引人,加之除魔卫道乃武当云顶的本质工作,故而这帮子道人把小命提在手上追赶过来的。
听到月野剑心已役,不用和他拼斗了。
自然是人人心中暗呼运气。
李墨也不是省油的灯,一见这些道士脸上的神色,便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也不说破,笑着打了个哈哈,抬步就走。
刷!一道寒光从李墨身前划过,为首的那名道士三尺青锋在手。
口中傲慢之极地说道:小朋友,你的身份未明,身手又那么的好,道友们不敢放你入世,更何况你手持妖刀。
更是大凶之物,识相些,把妖刀交出来,再让道爷们封了气门,带你回云顶吃几天斋。
李墨一听这话。
便知道这是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了。
本来将这虎澈刀交给他们也无妨,只是还要自己自封气门。
带回去吃斋,这就有点气恼了,更何况,这刀不管怎么说也是月野剑心临终前赠与自己的,虽然这日本剑神一辈子糊里糊涂,功过是非一时也说不清楚,但是就这样让自己把虎澈交出去,那除非自己不是李墨了!李墨做了个深呼吸。
伸了个懒腰,笑嘻嘻的说道:我说各位,半夜三更这么大一票人拎着刀啊剑啊什么的在山上乱转,你们也不怕吓着人。
你们叫我这叫我那的,干脆说你们是想绑人了对不?现在什么年代了?国有国法。
刑法读过没?绑架罪很重地!我可是老老实实的好青年,你们又不是警察。
凭什么要我手上的东西,还要绑我回什么云什么顶的!李墨这几句插浑打科,浑然没把这道人说的话当回事,也难怪,李墨又不是什么武林中人,武林里地这一套,对他根本没有约束力一副你们来捉我,我还不还手呢!给你们上堂法制课,这叫集体绑架!会判刑的!当然,李墨只是摆出这副架势,自己又不是傻瓜,这帮道士真要上了,那自己跑还不行吗?这为首的道人为之气苦,一脸凶狠的吼道:国法!我们就是国法!说要捉你回去你就得回去,什么狗屁刑法!李墨还没来得及拔脚就跑或是反唇相讥,树林里传来一声洪亮的嗓门,谁说刑法是狗屁了?古时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现在是社会主义了,谁敢不依法办事!话落间,从树林里钻出一队蒙着脸地特种兵,人人手持微冲,荷枪实弹,为首的一人一袭中山装,上衣口袋还插着一支英雄牌钢笔,正是久违了的国安局第六处邢超。
那为首地道人见是邢超,却也不惊慌,只是冷冷的说道:第六处请我们云顶的道人下山降魔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我方外之人,不守这尘世之规。
这青年人是邪魔一党,你们入朝当官的,不要防碍我们武林人办事!闲事少管!这道人眼高于顶,素来狂傲之极,仗着一身武艺,竟然连第六处都不放在眼里了。
邢超不动声色,只坦然之极的说道:那我们要是硬要管这闲事呢!为首这道人没想到这看上去可以随便捏得死的官儿还真地要管这事,心中不禁一凛,不过他当然不愿意轻易放弃这眼看就要到手的虎澈刀,手中青锋一现,剑芒吞吐逼人口中道:民不与官斗,不过要是有官儿要仗势欺人,还要问过道爷我手中的宝剑锋!众道人齐齐的拔剑出鞘,邢超背后的特种兵见上头不对板,全都端枪平举,只要一言不合,对方敢有动作,自然也不会客气。
邢超眉头微皱,知道云顶地人很狂,没想到狂成了这样,自己才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这帮道士居然敢拔剑相向。
但是自相残杀这种事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发生。
邢超只道压下心头火,不怒反笑道:哈哈!真地是管闲事吗?李墨!报上你的编号来!李墨马上明白了邢超的意图,笑嘻嘻道:377,这个号很好记!邢队长好!众道人全都为之愕然。
邢超一吐胸口气闷,长笑道:377,这次你做得很好!说罢手一招,将取自剑通明的虎澈刀刀鞘从部下手中接了过来,朝着李墨抛了过去。
并转身对着众道人道:他是我的部下,我带走他没有异议吧!管闲事!我靠!听到长官嘴里冷不丁吐出个脏字,后面站着的一排特种兵倒有半排笑出了声。
李墨左接过刀鞘,右手猛然运起混合着剑气的电劲,刷的一声,逼出丈许的剑芒,迎着左侧的一颗大树,甩手一道剑气放出!轰然一声,合腰粗的大树应剑而倒,压倒一片灌木。
李墨还刀归鞘,笑嘻嘻的说道:真的要我去做客?就凭你们几个?众道人无不动容,情势比人强,没想到这青年人妖刀在手,居然有这么强的剑威,自己这几口子,还不见得能打得过人家呢?更何况还有第六处这么麻烦的角色摆在这,一时间,众道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为首道人的身上。
为首的道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一甩手,恨恨的说道:哼!你们第六处既然有了这么了得的高手,还请我们这些方外之人下山做什么!言辞中竟是充满恨意,大大的不满。
邢超正色道:为国尽力,匹夫有责,分什么你我!难道我们国安局还要把台面台下所有的势力都告诉你们不成!这话说得极重,却也极为在理,一时间,众道人都拉耸下了脑袋,无人吭气了。
邢超又缓缓说道:我只能站在个人,最多站在第六处的立场上,谢谢你们云顶的道友们,你们虽然身在道门,可颗颗拳拳报国之心国家是看得到的,你们多少次帮助国家解决了问题,国家是记着的。
希望你们能理解我们的工作。
说罢邢超低头朝着这些道人们行了个礼。
这样一来,无论是道理还是礼数,无不占先,邢超这一手做得极为漂亮,真不愧是第六处这样的部门出来的人精。
众道人顿时都没了声息,为首的道人也只得回揖了个礼,自觉无趣的招呼了一声,带着群道奔下山去了。
邢超朝着李墨神秘的笑了笑,李墨一副见到鬼了的模样,相较起来,自己最不愿意打交道的,就是这帮国家机构的人了。
别无他法,总算名义上自己还归这推销员大叔管辖,李墨只得跟着邢超的大部队一同下山。
路上,邢超倒也坦言,这次万人传销大会第六处也派了人潜伏,为的就是找出这帮邪里邪气的高手。
经过初审,主办单位的头脑们也承认了,这帮神秘人是主动找上他们的,主动为传销集团提拱武力支援,然后唆使他们举办这种类型的活动,至于有什么目的,他们也不清楚。
几乎同步进行,地方上维护这些人的官员也几乎同一时间全部清查。
相信在不久的以后,这座小城市重新会恢复以往的平静和单纯。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件也算是事了告一段落了第一百二十九章 北天风云李墨随着部队一起下山,实在不习惯和这些大兵走在一块,和邢超闲扯了几句,找了个由头便要离去。
也难怪,在李墨的潜意识里,自己始终是暗之世界的人,和国家单位的人搅在一起,总觉得心里毛毛的般不自在。
邢超也没有阻拦,依旧一脸笑意,只是告之李墨,出来时间不短了,有空了回去看看老头子。
李墨当然闻弦歌而知雅意,明白邢超的潜台词,半年之期快到了,自己答应过科学怪人,要回去检查身体而已,李墨点点头,算是应诺也是应该抽个时间去看老爷爷了只不过,李墨现在最想见的人却不是老爷爷,而是楚雪莹。
她一定很着急吧,自己死而复生,她已经一惊一咋了,之前出战月野剑心,也不知她留在场内情况怎么样。
李墨手边也没有个联络工具,不过有现成的大腕摆在眼前,不小小的利用一下,也真不枉相识一场了。
李墨笑了一笑道:我说大叔啊!我的朋友可能还留在广场那边,现在也不知去哪了,你帮我找一下吧,你看我连个电话也没有,那个!邢超嘿嘿直笑,伸手入怀中,掏了部手机模样的机器出来,说道:和你这臭小子也好久不见了,这款机子你拿去用吧,最新研发的军用机,只要你不躲进百慕大海沟,信号是一定有的,而且不用你交话费,长短途任打。
功能不比市面上的电脑配置差,总之就是好东西了。
李墨也不客气,伸手便接了过来,流线形的机身。
泛着蓝灰金属质感的外壳,功能且不说了,光是不用交话费,这么爽的通信工具为什么不用。
邢超又从身上摸出一款和这手机一模一模只是大一号的机子来,拔了个电话出去,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讲了几句。
转头对李墨道:广场上最后一批留下来的人除了邪教份子就是几个记者了,你地朋友应该在里面。
我打过招呼了。
你自己去公安局领人就行了,我就不过去了,我还要带队办点事。
李墨点点头,笑了笑,也不说什么有事找我帮忙之类的场面话。
就这一事件可以看出,国安局第六处底子极厚,不仅可以调动军方的特种兵,就连那些一流高手的道士也能调动,谁知道第六处台面之下还有多少强兵悍将。
自己虽然有那么点厉害了。
不过也用不着自以为事,狂妄到以为可以罩到第六处一样,那些傻瓜道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到了山脚下。
十字路口一东一西,分道扬镳在即邢超临行对李墨提了句,小墨,你手上这把刀看来不是凡品,你平时最好遮掩一下,太招摇了估计很麻烦。
李墨点点头,与邢超及众多大兵挥手告别。
进了城,突然感觉到这夜色中的小城也蛮别致的。
之间住在这里天天跟那些传销人混在一起,哪有心情欣赏这小城夜景,如今天地清朗,倒正好一路游赏。
今天小城破天荒出了这么大地事件,家家户户大多拍手称快。
有的店铺门口甚至放起鞭炮来,虽然这些传销人士散了之后。
可能会对这小城的经济与消费力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不过明知赚这种可怜人的钱,想必小城里地这些原住民心中也会有些阴影吧。
如今国家正式出手取缔了这些人的不法活动,也算是去了一块心病。
李墨走到一家书画店中,店主是个六十多岁的胖老头,一见这客人带着剑进来了,先是一惊,复而接触到李墨的眼神之后,笑一笑,平静了下来老头活了大半辈子,也算阅人无数,虽然这小年青年纪不大,然而这双眼睛却如同饱历了世情一般,让人生出一眼就看透了自己的虚实地错觉。
老头知道,如此般的人物,一辈子都难得见上几回,当然不会是来为难这间小店的了。
李墨并不知道自己地眼神能让店主联想到这么多,只是觉得自己的手中提着长刀走在街上太过惹眼,想到店里寻一个画筒或是口袋什么的,把虎澈藏上一藏。
…李墨向老店主说明了来意,老店主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厚厚的老花眼镜戴上之后,伸长手臂比了比虎澈的长度,一双眼便再也不肯离开虎澈半分了。
口中还喃喃说道:好刀,好刀,这是千年的古物啊!价值连城,价值连城啊!说罢一边摇头一边恋恋不舍的走到柜前,摸摸索索,掏出一个和虎澈长度相仿的圆筒子来,双手奉到李墨跟前,说道:用这个吧,这是湘妃竹做地,虽然不算古物,也是一件精巧的事物了,你把刀放在里面,外面再套层布袋,负在背上,只说是画筒便是了。
李墨依言将虎澈置于其中,再套上只现成的布袋,这老店头的眼神还真毒,不长不短,刚刚好合适。
问这老店主要多少钱,老店主笑了笑道:客人看着给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艺。
李墨掏出两张百圆大钞恭敬地放在柜台之上,负起虎澈,转身出了店门。
等到李墨的背影完全消失出视野之外,老头重重地一跌坐回太师椅上,大汗淋漓,口中还犹自念道:凶物!凶物啊!那东西倒底是何等的凶物!幸好老夫今年命旺,躲过一劫,善哉,善哉。
李墨走到小城公安局大楼,这里正灯火辉煌,每层都在审讯各种各样的嫌犯,主要以今天的各路传销神仙为主,大小网头,良莠不齐。
这些被捉到的传销大众个个垂头丧气,后悔不已。
李墨穿过人群,很顺利的便问出了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第六处下的指示,那还审个屁啊!直接放人就是!这边主事地官员早就在等候李墨来到了。
一见李墨是位如此年青的俊秀青年,更是羡慕不已,连称前途无量。
李墨礼貌的陪着这位官员寒暄了几句,直到看见了楚雪莹的那一刻。
两人四目相投,仿佛渡过了千世轮回一般,再度重逢。
一时间,竟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李墨脸上本带着的浅浅笑意如同定格了一样。
楚雪莹更是眼眶微红,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还是楚雪莹身边的那位小陶姑娘大大咧咧,一见两人如此模样,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对着李墨当胸就是一拳。
嘴里还直嚷着,你一定就是李墨了,久仰久仰了!雪莹成天在我面前提你,唉呀喂!这姑娘是个出了名地直肠子,仗着自己是警花。
见了姐妹淘的男友上来先就是一拳,要是给他打趴下了的,就会拿来取笑。
姐妹谁谁找了个弱不经风不经打的主,被自己一拳就放翻了之类的笑话。
没想到这回才一出手,只觉得一拳就像敲中了钢板似地,痛得小姑娘眼泪差点没掉了下来,嘴里不争气的唉呀喂一声叫出了这一叫倒把一往深情中的两人给唤醒了,楚雪莹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仿佛不想让人看穿自己的激动心情。
而李墨则是心头有若阵阵浪潮拍岸,想起了之前舞台上地那一吻。
酸酸甜甜,回味无穷。
咬咬牙,上前一把拉住楚雪莹的小手,说道:我们走吧,没事了!这一刻。
两人执手相牵,感应到对方手掌心中传来的阵阵微温。
竟是同一般地甜蜜,两人再次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原来,爱一个人,竟是如此的简单。
夜色下的深圳机场,跑道上的灯光有如天上星空的倒影,闪动着明亮的光辉指导着夜航班机的降落。
刚刚下飞机的唐锐便急不可耐地一把拖着张吉,口中急道:别磨蹭了,快陪我回家找依儿去!在老屠的秘密基地呆了这么久,唐锐还是一付火暴脾气,不过他如今的气色可比刚进去的时候要好太多了几个月前,刚刚进入基地的时候,唐锐一副活死人模样,目光呆滞,脚步迟缓。
而现在明显换了个人似地,风风火火,神采飞扬。
张吉还是那副不紧不慢吊儿朗当的神情,笑嘻嘻地说道:你急什么呢?依儿不是治好了吗?她都能自己跑了,你还担心个什么劲!没看飞机上的人怎么看我们吗?在那种变态地方呆了这么久,你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就算天塌下来了,老子也要先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唐锐急得哇哇怪叫,可张吉就是这样一股慢性子脾气,从来如此。
看唐锐实在急得有些过了,张吉眯起眼笑了笑,伸手捋了捋已长至披肩的头发,不紧不慢的说道:依儿既然想避开你,你以为她会在家里乖乖的等你吗?大笨蛋!唐锐一听这话,猛力扳着张吉的肩头吼道: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张吉没好气的答道:行了,行了,你知道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吗?再被你摇下去,活人都被你摇死了!你怎么从来都不会动脑子想想!要找不愿主动出来现身的人,古往今来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报官捉人,下海捕公文,另一种嘛,就是黑道悬红,那是最快的了。
dyu唐锐知道自己素来都说不过张吉,一听有门路,也不摇了,嘴里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摇一下又不会死,别人会死,像你这种变态是一定不会死的!依儿是我老婆,我总不能报警捉她吧!张吉骂道: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你的脑袋里面全长的是肌肉吗?我们先去收拾收拾,然后去找陆定北不就成了,北天帮在广东地头上给你打听个人,还不容易得跟什么一样!唐锐想想也有道理,总算是松手了,张吉则揉着自己的肩膀,一边骂骂咧咧的朝前走了。
三个月前,张唐两人陪着毫无知觉的依儿。
一同来到了屠明帅处于福建省一带的地下实验室。
那里的科技果然领先了外面世界许多。
并不单单是实验室里的设备一流加上几位天材的科学家,而是这个地方本来就有些异常之处,倒像是某处遗迹改建而成,令人十分怀疑这座实验室地发起人,屠明帅,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整一个史前文明的再度开发。
虽然目前破解的部份并不是太多。
却也够这些在世间不得志却拥有天材头脑的科学家们穷其一生来研究了。
对于依儿的植物人状态,放到外面的世界去,是十分棘手地医学难题,可放到这里,却并不是什么太难的课题。
之前的活体实验已经做过很多例了。
单从李墨的脑域开发程度和笨笨一号的细胞活化可以看出,这个实验室里关于人脑以及生物基因方面地控制和研究,要高出外部世界数倍之多了。
经过一个多月的医治,依依的病情得到全面的控制,那些疯狂的科学家们甚至连依儿苏醒地大体时间都成功的预测出来了。
而在这数月的过程中。
张吉和唐锐也作为有趣地课题,接受了这些狂人们的一系列基因调试和训练。
直到两天前,依儿比预测的时间提早的醒来了。
当时的唐锐和张吉正在接受最后的测试,一时不防,加之实验室内除了些狂人老头子之外,内部并没有足够的安防力量,居然让依儿给闯了出去。
唐锐与张吉出关之后,得知这一消息,连忙一路寻了出来。
据实验室内的科学家分析,病患者地神智已经清醒。
记忆组也完全没有障碍,理论上不存在本能逃亡,而是出于理性分析之后的避开。
唐锐还被这专业化的词组唬得一愣一愣的,张吉却一口道破了天机,依儿不想见到我们。
躲着唐锐就是了,两口子闹别扭。
就这么简单,你JJYY唠半天干屁!说得这老科学家脸红一片,慌忙退走。
两人当时合计了半天,依儿如果只是不想见唐锐的话,应该还有可能会回广东。
因为她闯出去地时候,拿走了换洗衣物,防身刀具和一定数量的现金!就差留张条儿给老公了!张吉当时这般取笑道。
他根本没把依儿地开溜当做一回事,因为事实的真相张吉远比唐锐知道得多,他大概也能理解依儿此时的心情。
不管怎么说,依儿在火舞耀阳的暗之身份一事上,是瞒了唐锐的,以两人的感情之深,这点小秘密揭开之后,依儿当然觉得有愧于心,躲藏个几天也是正常,等到傻瓜唐锐找到她了,公婆俩一哭一闹,早把火舞耀阳这点屁事丢到爪哇国去了。
所以唐锐一付毛急火辣的样儿,张吉却是整好以瑕,不慌不忙。
来到唐锐家中,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通体舒泰。
张吉赤着上身出来了,一身肌肉光洁如镜,浑身上下,竟半点瑕疵也找不出来,宛若西方的大卫雕塑一般。
换唐锐出来了,他也把衣服脱了下来,顿时触目惊心,和张吉的感觉完全相反,浑身上下,满布疤痕,光是上半身,粗粗看过去,大大小小的疤痕没有一百条也有八十条。
丑陋到了极致之后反而生出一股粗犷的美感而来。
看来两人在实验室中际遇不同,只是不知道获得了什么样的能力。
梳洗完毕,两人各自换了身干净衣服,一高一矮,站在一起,竟然也十分搭调,比之三个月前,虽然在外型上没有太明显的变化,不过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与之前大不相同唐锐倒还好了,霸气更胜了几分之外,多了些成熟的内敛,而张吉身上的气息就显得极为诡异了,冥冥之中,举手投足俱带着股强到不正常的勃勃生机之气,却也不知道此刻张吉的身上,究竟藏了些什么秘密。
此刻虽已入夜,却正是夜生活正精彩的时候,张吉与唐锐两人在那个枯燥无味的实验基地里呆足了好几个月,快闷出鸟儿来了,简直跟坐牢也没什么分别如今出来了,自然急不可耐的想着出去转转,就算不一定非要去鬼混不可,不过光是多瞅几眼活人,特别是漂亮女生,心里只怕都会好受一些,天天对着基地里那几个老疯子,真的以为很下饭吗!张吉于是死活拽着唐锐出门,借着去找陆定北打探消息的名义,实则只是拉着唐锐去喝两杯解解闷罢了。
唐锐拗不过他,只得跟在张吉身后,闷不作声低头走路。
两人不一会儿,来到了北天帮在市里最大的场子,天上人间。
这个地方极尽奢华,场面铺得极大,是北天帮最赚钱也是人手最多的地方。
虽然里面消费昂贵,却每晚都是车如流水,客似云来。
久居此地的富豪们,谁要是谈生意讲排场,不带朋友到天上人间坐一坐,简直就如同低了身份掉了价一般。
当然,天上人间有北天帮重兵罩着,安全问题自然也不是个问题了,谁只要进了天上人间消费便不会出事,就算是公安抓人,也得天上人间打烊了清场之后才能带人走!谁说北天不牛,北天就是这么牛。
本来以张吉和唐锐平时的收入,是不够来天上人间消费的,一晚上轻轻松松砸三五万进去,张吉一个小医生,一个月才赚多少?唐锐就更不必说了,要喝酒哪不能喝,老子自己开酒吧的,一瓶洋酒多少钱进价老子都一清二楚,跑到这儿让人明宰,那是打死都不干的!好就好在上回伏杀北野太刀一战之后,陆定北的妹妹陆凝霜,托人给张吉和唐锐一人送了一张天上人间的什么钻级会员卡,这种内部卡应该是北天帮用来拉扰高官大员,结交江湖豪强们的特殊手段,不同的等级的卡赠与不同身份的人,持银卡来天上人间消费的,就可以享受三折优惠了,更别说钻级卡了,基本上只要意思意思就行了。
这种卡在市面上流通极少,到了最后,简直都成了达官贵人和江湖大佬们为了显示其江湖地位和份量的象征。
而钻级的卡更是凤毛麟角,保守估计只有一省大员的手中可能有为数不多的几张。
要是知道妹妹把钻级卡赠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陆定北不知道会不会气到吐血,那都是钱啊!不过却也正是因果循环,种因才得果,这笔账算下来,北天帮这两张钻级卡,花在这两小子身上还真是赚大了。
第一百三十章 天上人间张吉与唐锐两人踏进天上人间的大门,不过掏出钻级卡晃了晃,引路的女经理马上露出一副趋之若骛的表情,笑得比见了男朋友还要灿烂。
连声应答着,带着两人进入了大厅。
唐锐虽然有间小酒吧,可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眼见四处金碧辉煌,尽显豪门奢华的同时,却又不显低俗,贵气中带着优雅,富丽里藏着秀美,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大师级的设计者之手,才会达到如此合谐统一的效果。
一时间唐锐看得头头是道,不住的细细品味,脑中想着可以如何借錾一二,等找回了依儿,两人定要好好的重新布置一下自己那间小酒吧。
张吉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开包间了,就在大厅找个位置坐坐就行了,倒不是张吉有心替陆家省钱,而是看唐锐对这些摆设看得入神,二来两人在基地里呆久了,坐在大厅人多倒也觉得热闹一些。
两人被大堂经理带到离环形舞台最好的位置坐下,并客气的借去了张吉的钻卡,用以登记,两人先要了两打啤酒,坐在各自的位子上,一边对饮,一边如同看新鲜似的看着舞台上的表演。
这种顶级消费场所的演出,并不同于一般的夜总会,尽搞什么钢管舞之类的肉戏,而是注重品味的同时却又能成功的撩起台下观众微妙心理,诸如此类的表演。
比如说现在台上的这位,很简单的一束灯光,照在台上那名歌者的身上,恍如一抹淡淡的月光。
歌手坐在高脚椅之上,怀里抱了把吉它,旁若无人的自弹自唱。
就是这么的清清淡淡,也不知是歌声地歌喉美妙呢?还是纤纤玉手转弦拔轴十指传情。
一把略带沙哑却显尽悠扬的磁性嗓音,再配上歌者那付慵懒潇洒的忧郁神情,长发随意的挡在脸侧,让人听着这歌声。
看着台上这人,只觉得神秘莫测,一股中性魅力油然而出。
张吉和唐锐碰了一杯,瞅着台上那位歌手取笑道:喂!老唐,你说上面那人是男生还是女生?唐锐猛的一口酒灌了下肚,意犹未尽般的说道:我管他是男是女,唱得好就行。
喝酒听歌,人生几何!不过要我猜的话,我猜她是个女地,男人声音哪有这么细的,长得又这么瘦,一拳就放倒了。
没有安全感。
张吉自干了一杯,笑道:你脑子里除了要把别人放倒之外,就不能再装点别的吗?不过这把还算你蒙对了,这人一定是个女生,观人入细处。
你看她的手指关节,男人不会有这么细的。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吹水,刚刚那名大堂经理笑眯眯的带了四位花枝招展的小姐一扭一扭的过来了。
大堂经理毕恭毕敬的将银盘中地钻卡递了上来。
张吉顺手便接过来朝兜里一捅,也没太在意。
大堂经理笑得眉飞色舞,朝着四名陪酒小姐使了个眼色,四名头牌一见是陪这么两位年纪轻轻的公子哥,自然满心欢喜,轻盈盈的在两人身边地位置坐下,一边两个。
这些女孩子都不过十几岁年纪,却是各具风姿。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是撩人之极,容貌身姿更是上上之选。
唐锐瞪大了双眼,望着张吉,意思是。
你小子手脚怎么这么快?都没见你说话,怎么就叫了些女孩子过来陪?张吉摊开双手耸耸肩。
意思是,哪有哦!我可没有这个意思,人家送上门来的,关我什么事。
唐锐刚想说话,坐在身边的女孩子察言观色功夫甚是了得,一下子便看穿了唐锐心中的窘态,笑语盈盈道:帅哥,你在害羞呢!我们过来陪你们猜拳倒酒,可没别的意思哦!你可别想歪了。
咯咯!这几句话说得倒是先声夺人,如果唐锐此时提出让这些女孩子们走,反倒显得自己心意不正,想东想西却又假正经了一样。
唐锐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只得郁闷的端起酒杯,大口大口的猛灌,那出声的女孩子长得像极了位明星,只是笑嘻嘻地给他在旁添酒,不动声色。
张吉在旁边乐了,忽然扬声道:咦!你说依儿会不会也来这种地方,说不定你们两公婆还能来个喜相逢呢!唐锐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下意识的左顾右盼,一副惟恐依儿出现的胆怯模样,周围的几个女孩子人精似鬼,哪里猜不到他的心思,纷纷掩口笑了起来。
张吉添油加醋般地笑道:唉,围城啊,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地人想进来。
早叫你不要找老婆找得那么早了,现在傻眼了吧?出来玩都像个乌龟似的!惟恐家中的葡萄架倒也!倒也!哈哈!这时背后一个声音接口道:找老婆早有什么不好的?不像某些人,花花公子一辈子,将来老了没人要!凄惨,凄惨啊!听闻如此熟悉的声音,如此调侃的腔调,张吉与唐锐均是浑身一震,双双转头回看,这一脸笑眯眯的人不是李墨却又是谁。
李墨身旁一左一右站了两位美女,俱是高挑性感,左手边这位一袭紫裙,轻挽着李墨的臂弯,与李墨并肩而立,显得亲密无间。
右边这位身高比李墨还高出一线,衣着大胆,身材更是火辣,笑盈盈的束手而立两女的身份呼之欲出,左手边与李墨俨然情侣的,自然是楚雪莹楚大小姐了,右手边的这位,北天帮冰堂堂主,陆定北亲妹,陆凝霜,同时也是天上人间的直接管理人。
李墨与楚雪莹是下午刚刚回到深圳的,说来也巧,回家的路上,楚雪莹正打算告诉李墨,有个叫阿笨的孩子在找他的时候。
车子遇上红灯停了下来,却正好遇见陆凝霜带着一票高高大大的男模从品牌店里出来。
一见李墨回来,陆凝霜的脸上顿时笑得无比灿烂,老哥正愁着上哪找那么多高手呢,这不,一个现成地大高手自动送上门来了。
上前三言两语,李墨得悉情况之后。
也不推辞,直接携着楚雪莹随陆凝霜来到了天上人间。
理由很简单,陆定北在两广经营了这么多年,加之李墨离去之前又点醒了一二,有心留意之下。
当然能收到些风声。
这几日北天的对头帮会银星会内,源源不断的进驻了大批生面孔,而且根据内线传过来的银星会的人马调动,应该可以初步断定,就在今晚。
银星的人会有大动作。
银星会本是北天崛起之前便已存在的老牌社团了,一直以来以边缘生意为首要,主要收入来源以贩毒和大批组织卖淫为主。
而北天前期主要是拼地盘,占山为王,然后逐渐以实业经营为主,市内百分之四十地娱乐场所都为北天所控制。
银星与北天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银星做它的下九流勾当,生财有道,北天越做越大,渐渐以实业为主。
也不去阻人财路。
可是随着北天集团的越来越强大,被其它帮派眼红也是在所难免的,某些上层人物也开始认为不应该由北天一家独大,转而扶持有可能成为北天对手的其它帮会,以达到制衡地目的。
而银星会。
也正是这种局势之下的产物了。
如果只是帮会斗争,陆定北并不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算上头有人不希望北天独大,可北天已成了现在这个气候,凭着自己手中的诸多关系,从中周旋却也不是没有余地。
直到陆定北从李墨处得到提醒之后,才从另一个层面考虑到这个问题。
帮派斗争自己是不怕,可如果有更可怕的存在,比如说血月樱落,从中混水摸鱼地话,那可就相当棘手了。
像银星这类的帮派,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就算是与血月樱落搭上线,达成某种协定也丝毫不觉得奇怪,双管其下,如果水准之上地杀手在本土帮派的情报支援下,如果针对自己和北天的领导层进行刺杀,一旦成功,其带来的后果就相当的严重了。
何况北天伏杀北野太刀一事,相信日本方面已经知晓,如此一来,这种可能性便相当的高了。
陆定北针对当前暗流涌动的局势,开始重新步署下一步的对策。
正在这个当口上,陆凝霜见到李墨归来,当然喜出望来,有李墨这样地贵人相助,北天的胜算自然又多了一分。
楚雪莹与李墨久别重逢,又正式的确定了关系,双方正处在如胶似漆的甜蜜期当中,竟是一刻也不舍得分开,李墨自知力量尽复且大为精进,差不多已是济身当世一流高手的境界了,倒也不怕把楚雪莹留在身边。
于是两人随着陆凝霜直接来到天上人间打算助拳,顺便享受一下天上人间地特星级待遇。
楚雪莹倒是很早便知道了天上人间的奢华,得知陆凝霜是天上人间地大股东,更是咋舌不已。
等到张吉将自己的钻卡交给大堂经理去登记的光景,陆凝霜便知道张吉来了,于是叫上李墨与楚雪莹过来,几人便在天上人间上演了这出山水有相逢。
旧友相逢,李墨与张吉两人眼中满是笑意,上来便是一个全方位贴身大拥抱唐锐在边上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依儿蒙难之时,唐锐在心中对李墨是有几分恨意的,可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摆在这儿,依儿现在也已经医治好了,自己是不应该再怨恨李墨的了可之前放了那么狠绝的话,仅管看着这好友两人相拥,心中不由得生起一股子暖意,可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尴尬之极。
李墨与张吉俱是精明灵性之人,多年相交,哪能还不知道唐锐在动什么心思。
两人心有灵犀,对了个眼色,张吉上前一把拉扯起唐锐,笑着骂道:你傻了?给你代笔写情书的家伙都不记得了?这句话一出口,李墨与唐锐俱是一愣,边上的楚雪莹与陆凝霜同时扑吃两声笑了出来。
谁能想像,李墨居然还有这么一手,代写情书?李墨尴尬不已,谁知道张吉冷不丁把这档子事提出来了,只得顾左右而言它摸摸头道:啊!那个!今天的天气……唐锐再也持不住胸中的暖意,一把抄起桌上的酒瓶,朝李墨扔了过去。
口中骂道:见鬼了,明明是老子喜欢的女生,这垃圾人代写情书居然粗心到填上自己的名,结果葬送了老子一段好因缘。
想着就有气,喝酒!这话一出。
两女更是笑翻了,李墨老脸微红,接住酒瓶子一气猛灌,罢了一抹嘴道:多少年前地糗事你还记得,老子最后又没有跟那个女生咋了。
关我屁事!说罢将酒瓶回扔给了唐锐,两人的脸上已俱是开心之极的笑意。
张吉张开双臂,一手搂了一个道:渡尽劫波兄弟在。
相逢一笑泯恩仇,岂不快哉!李墨与唐锐同时推开张吉的手臂,齐声骂道:哉你个头,你这家伙才是万恶之源,我打!两人一边一手,钳住张吉两边的脸皮,扯得暴长。
张吉吃痛不过,反手扯向李唐两人。
三个便如同大男孩一般,闹作一团。
两女相视一笑,都生出这三人还真是童心未泯的奇妙感觉。
三人闹够了之后,正式坐下来喝酒聊天,陆凝霜已让那几个陪酒的女孩子退开了。
楚雪莹坐在李墨身边,陆凝霜却轻描淡写地坐到了张吉身旁。
仿佛本就应该如此似的。
李墨同两人一阵打闹,虽然没有用什么力气,但还是有了些身体接触,感觉得出,两人在屠明帅的神秘基地里获益不少,只是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身上,会是什么样的能力呢?李墨在开心之余,心中不免带着几分好奇。
对于李墨身边没有坐着柳佩儿,而是坐的楚雪莹,张唐二人心中也是一样地好奇,只觉得情海生烟,其中变化竟是谁也说不清的。
管他娘的,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莫负了眼前的美人如玉,便是比什么都重要了。
李墨与张唐二人,老友重逢,又化开了心结,当然要开怀畅饮,酒水便如同走马灯般的不停地换上。
几番往来,推杯换盏,三人喝得俱有些大了,连带着两女也是俏脸醺红。
本来陆凝霜还想提醒李墨,今晚天上人间可能会有变数,大家留些气力以备不测,可是当着张吉的脸,陆凝霜这妮子竟然怎么都说不出口那么煞风景的话,说出来也许会讨人嫌地吧。
陆凝霜只觉得这三人友情深厚之至,实在不忍打扰这些男人们的好气氛。
该来的终究会来,只是没有人想得到,对方来得如此的大张旗鼓。
天上人间的大门口,同一时间冲进来七八十条汉子,手中挥舞着铁棍砍刀,这股人流迅速冲入了前厅,见穿制服的就打,连女孩子也不放过,前厅内的陈列更是顿时砸了个稀巴烂。
客人们全都尖叫着慌乱避走,来这里消费的可都是有头有脸地人物,在这种混乱中要是吃了亏那就太不值得了。
坐在包间的客人们倒还算冷静,多是些见过世面的,出来玩也大多都带了保镖警卫之类,只是把包间房门打开,以视清白,里面的人却也不慌不乱,该喝的喝,该唱地唱全都存心看这热闹,看这名燥一方的北天帮如何处理这挑上门来地麻烦。
眼看那帮人便要冲入大厅了,陆凝霜连身子都没动一动,显然是没把这种场面当回事。
唐锐明显喝得有些高了,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却是最不胜酒力的一个,见前方出了乱子,站起身来便要冲上去,相较起来,唐锐宁愿去打翻五十个人,也不愿再被他们灌下去一口酒了。
张吉最为奸滑,早把唐锐的脾性摸得死死的,笑着吼道:坐下!你当北天帮是吃素的,陆,陆小姐在这,还用不着你出手,我,我知道,你是想借打架逃酒是不?呵!你有种,给老子坐下来继续喝!张吉这会也喝得有些舌头大大的,说话不那么利索了。
陆凝霜果然胸有成竹,并不见一丝慌乱,只是被张吉叫到名字,借着酒劲,脸上现出一丝红晕罢了。
再看李墨,已然放浪形骸之极,头枕着楚雪莹的香膝,腿翘得老高,左手按着装虎澈的竹筒,右手臂伸得老长,随意的晃来晃去,也不知在晃些什么。
这三人此时便像三个顽童一般,哪有半点高手风范。
北天的反击可不是吃素的,兵不在于多而在于精,北天的各个角落几乎同一时间冲出来约三十多条汉子,清一色的黑色衬衫,黑色西裤,手里提着二尺长的警用电棍,一摁开关,棍端头电火花四窜,僻叭作响。
冲在最前的七八条汉子高高大大,个个都有一米八五朝上的身高,正是陆凝霜手底下冰堂直属的那些男模特们。
腿长身高打起架来还是占了很大优势,这些模特们并没有因为转了职就撂下了身手,个个拳打脚踢,手中电棍狂抡,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跟在这群长人后面的二三十条汉子也都是北天精选出来的好手,手持利器加上对场子里地形环境的熟悉,个个龙精虎猛,一时间以少打多,竟把那之前冲进来的七八十人打得抬不起头来,连着倒下一片之后,被逼着重新退入了前厅。
大厅内的客人们见这股风暴来得快去得快,还来不及波及旁人便被压制了回去,纷纷安定下来,包间里那些位高势大不怕事的,居然还鼓起掌来,给足了北天面子。
有那好事的还喊着冰堂陆大小姐的名字出来,陆凝霜站起身来,冲着叫好的客人们欠一欠身,笑了笑算是还礼。
坐下之后一双凤眼又是死瞅着张吉不放,生怕张吉见着自己的声势如许,会有所反感。
见张吉丝毫不以为意,只顾全心全意顶着唐锐猛劝酒,陆凝霜这才放下心来。
李墨今天却好像不胜酒力一般,此刻已是抱着楚雪莹的大腿,睡得呼呼的,香甜之极,一副占足了便宜的心满意足表情。
婪雪莹生怕惊醒了他,不敢乱动,可大庭广众之下,这副姿式又太过暧昧,实在不雅,无奈之下,只得和陆凝霜两个女人之间相互交流了个眼神,既不好意思又甜蜜动人的女儿家娇羞诱人的情态跃然而出外面打得砰砰碰碰好生热闹,里间此处却是二男两女加上唐锐这只快趴到桌底下的真醉猫,好生一幅温柔旖旎风光第一百三十一章 江湖险恶冰堂的战斗力果然很强,这三十多条汉子,硬是把对方八九十人冲得连连败退,小伙子们士气如虹,一直衔尾追击,直到追出天上人间大门口.最先冲出来的冰堂成员立马愣住了,后面的人不明就里,热血沸腾的掩杀了上来,等到一冲出门口,也和先冲出来的伙计们一样,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得呆了。
今晚,无疑是北天帮要经受的一次最大考验,天上人间的大门口,街道上冷冷清清,才不过刚过午夜十二点,这条号称最繁华的风月街上,已不见了任何行人的走动。
而围在天上人间门口的,足足有五六百人,人人都是手持明晃晃的砍刀,斧子之类的利器。
而且这些人和刚刚杀进来的那帮废材不同,黑压压的一片,却无一人开口说话,气氛凝重之极,前排的人人眼光锐利,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好手。
这股无形的杀意弥漫开来,一时间,冰堂成员人人心中都是猛的一沉,生出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的意味。
究竟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精强人马,难道已经有某一帮会在不动声色间已大大超过了北天的势力吗?五六百人说多不算多,可五六百名好手,那可就是股了不得的力量了。
冰堂的汉子们还在震惊之中,门口带头的一人已经大手一挥,这股人流哗的一声朝着天上人间的大门涌了过来。
没有人纳喊,没有人喝骂,光是听见密密麻麻一片脚步声。
冰堂的一名叫风北辰的小头目顿时清醒了过来,从众人身后跳了出来,声嘶力竭的暴喝道:快退,进去通报,我来顶住!这人当真是胆上生毛。
悍不畏死,一人一棍就朝着涌过来的人流单枪匹马的冲了过去。
只一瞬间,这位冰堂地小头目便被最少十把刀斧劈中,血花四溅,就此英烈,竟连片刻也没挡住对方。
其余的冰堂成员转身就朝里跑,刚刚才拼斗了一场。
有体力不支,跑得慢些了的,顿时又有七八人被斩倒在地,抽搐成一团。
这一下风水轮流转了,冰堂成员中几个腿脚最快的。
不过数秒钟便已冲入了大厅,满身溅血的小年跑得最快,手里拎着电棍,跌跌撞撞的跑到陆凝霜这桌,气急败坏的喊道:霜姐。
快跑!大票人冲进来了!兄弟们顶不住了!小年地话音还未落,人群如潮水般的从前厅涌了进来,迅速占满了大厅里的每一个角落。
五六百人一拥而入,顿时将这原本还算宽敞的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陆凝霜想都没想过要走的意思,看对方这声势如此之大,已不是避不避地问题,而是避无可避,谁料想得到今夜竟是总决战之势,来得实在太快,令人措手不及。
对方的人手还在不断的涌入。
寒光闪闪的利刃辉映之下,北天的人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可不是凭着个人勇武地时候,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
太强。
陆凝霜身边已汇集了冰堂的残余人马,刚刚在敌方一冲之下。
损失了尽半,现在还剩十多条浑身浴血地汉子或坐或站,守在陆凝霜身旁。
这些人倒也极为硬气,除了已经被放倒的,没有任何一人偷偷开溜,只是神情冷漠的将陆凝霜几人守在中间,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人数还在不断的增加,一直到六百人全部进入了天上人间的大堂之内,将陆凝霜几人围在中间。
终于,黑压压的人群从中分开了一条路,两名主事人从中间穿越,直直来到了陆凝霜几人的面前。
这走在众人最前面地人,年约四十岁上下,高大魁梧,浑身骨节粗大异常,看上去竟是比旁人都要大上一圈似的,手提一支厚背开山苗刀,刀锋之上闪动着青芒,刀背之上的血槽中还隐隐有红色流动,竟是血仍未干。
这人面上生了一把浓密的大胡子,满脸粗豪相,却偏偏留了个马尾辨,扎到脑后。
这人一出场,北天的上上下下几乎全都识得此人,这便是北天现今最大地对头,银星会龙头大哥,人称血胡子的胡天星。
这人年纪虽然并不见长,却在黑道上成名极早,天生异象,才十几岁便留了一把好胡子,最特别地是这人还有个令人生畏的恶习,便是以仇敌的鲜血来浸泡自己的长须,且美其名曰:养须,此人乃是两广黑道中出了名的凶煞之人。
随着血胡子一同走过来的,还有银星会第一智囊,江湖人称病书生的江醉卧,别看这人名字取得潇洒风流,为人却最是阴险毒辣。
血胡子不过是一介猛夫,银星会能有今天如此的风光,这病书生实在居功甚伟。
两人在众多人马的拥簇之下,旁若无人的走到了陆凝霜面前。
这血胡子面露倨傲的一努嘴,病书生上前一步开口道:北天帮冰堂的弟兄们,今天银星会想同你们堂主商量个事,还请各位退到一边去,不然,嘿嘿!这病书生口里说是商量,可表情中可没有露出丝毫来商量的意味,看样子就是要凭着兵临城下,来订这城下之盟了。
陆凝霜此刻长身而起,款款走出座位,朗声说道:商量?算了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是要本小姐的场子,要本小姐的命吧!来!够种你就拿去,我陆凝霜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北天的,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我哥可是陆定北,你们欺负了我,哪个能逃得掉!病书生还未答话,一旁的血胡子咆哮了起来道:陆定北算个屁!你以为他能活过今晚?老子也不怕告诉你,全球排名第一的杀手集团血月樱落知道不?血月樱落的高手已经摸上了北天大厦,陆定北有命过今晚再来找我们吧!病书生将双手负在背后,故作文士般的踱了两步方步,一脸阴笑般的开口说道:实不相瞒,我们已经当陆定北是个死人了。
现在北天能主事的,只剩陆小姐一人,江湖道义,我们也不想赶尽杀绝,只要陆小姐肯将北天名下的房产地契都签转到我们银星名下,我病书生担保,放你们在座地人一条生路。
我甚至还可以替我们银星做主。
送一张千万的支票给陆小姐作嫁妆,从此退出江湖,宁事息人,大家都松一口气,岂不皆大欢喜?陆凝霜听到血胡子所说。
已有全球杀手排名第一的血月樱落找上了大哥,心中顿时乱作一团,担心不已,这病书生说的什么屁话,那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三岁小孩子都知道。
杀人要见血,斩草需除根,自己要是真的相信这两人一唱白脸一唱红脸。
那真是连三岁孩子都不如了。
只是陆凝霜心中最想不通的是,银星哪来的这么多人手,这些人个个面透凶光,身手矫健,绝不是随便招募而来地,更不会是凭空掉下来的,北天绝对是第一实力的社团,除非?陆凝霜想到此处。
手指着面前黑压压的人群,脱口而出道:这些不是你们银星的人,绝对不是!他们是什么人?病书生闻言一愣,没想到这陆定北地妹子聪慧至此,如此的环境压力之下。
居然还能做出理性的分析。
病书生望了一眼血胡子,没有说话。
血胡子吼叫道:小丫头胡猜些什么!我们银星人强马壮。
这次把北天吃得稳稳的,你认命吧!陆凝霜听得他这般说话,越发怀疑,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无论这些是不是银星地人马,又有多重要呢?自己身边就剩这么点人了,拼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可难道真的低头?恐怕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望了一圈身边围着地这些冰堂子弟兵,陆凝霜心中生出愧疚之情,难道因为自己一人,便要把这些人生还不过刚刚开始的弟兄们拖下水?更何况,还是本不是北天的人,李墨张吉他们几个。
陆凝霜回头望了一眼,张吉仍是一脸坏笑的望着这边,眼中丝毫都没有俱怕的神色,也不知是喝得糊涂了,还是根本就睁着眼睡着了唐锐这会没有人劝他喝酒了,他却自己红着两眼,摇摇晃晃的在给自己倒酒,此刻眼中恐怕清醒得只剩下酒杯了。
李墨最是夸张,一脸紧张的楚雪莹伸手出来死扭李墨的大腿内侧,想要把他叫醒这人却一巴掌打开楚雪莹地小手,然后又猛的一把抱住楚雪莹的双手,死死扯在怀中,一副醉到还在做春梦的模样。
凝霜叹了一口气,坦然说道:北天的事有姓陆地扛,你们让开一条道,让这几个不相干的客人先走,我这些小弟小妹也累了倦了,放他们出去就是,我留下来陪你们聊聊!血胡子阴着脸,朝着病书生使了个眼色,两人搭挡已久,配合默契,病书生咳了声,说道:陆小姐恐怕搞错了吧,现在是我们银星说了算,只要你签了转让书,我们不仅放这里所有地人走,就连陆小姐也可以拿了支票去国外,开开心心的嫁夫生子,要是不签?病书生面色一阴,嘴里一字一句的吐道:那就全都不用走了,送你们下去一家团聚!这般狠毒的公然要胁一出口,北天冰堂的成员们个个脸上均是愤恨难止,手里紧握了武器,只要陆小姐一声令下,纵然是被砍成十段八截,也要和这帮人拼了。
听到这般阴狠的恶语,就连醉鬼唐锐手中的杯子都重重在朝桌上顿了一顿,酒水四溅。
张吉张开双臂满脸不在乎的靠在沙发之上,笑眯眯的眼睛猛然间眯成一道细缝,虽然脸上更是笑意,眼神中却透出一波又一波的寒意。
李墨却仍是抱着楚雪莹睡得死死的,恍然不知外界发生了什么一样,只急得楚雪莹俏脸微红,恨不得俯下身子,在李墨的脸上狠狠咬上一口,把这死猪一样的男人咬醒才好当着数百人的面。
楚雪莹还真的下不去嘴咬他,不过在这等的紧急关头,李墨还能睡得如此地香甜,无形之中却也让楚雪莹心底莫名其妙的生出几分安定而来。
就在陆凝霜咬紧了嘴唇,打算拼个玉石俱焚的时候,天上人间的二楼拐角,从包房里传来一阵响亮浑厚的男子声音。
这人中气十足,话音顿时传入了大厅的每个角落。
做人最重要的是沉得住气,太早露底牌地人通常成不了赢家,笑到最后的人,才配做庄!陆凝霜一听到这把磁性十足。
熟悉到不能再熟的声音,顿时心中涌出绝处逢生后的狂悲狂喜而来。
不用抬头看便知道,楼上发话这人,北天帮龙头大哥,北哥陆定北。
果然。
楼下数百号人同时抬头,只见二楼之上,凭栏天下独他一人。
正是北哥陆定北。
陆定北此番当真是处心积虑,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竟连自己的亲妹妹都瞒过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从二楼地四角包房中迅速冲出来数十票人马,分四角位置站立,自上而下,成合围之势。
二楼的人虽不多,一楼却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因为二楼的北天人马人手一只五连发,黑洞洞的枪口齐指着楼下的这数百人。
陆定北伸手轻轻在栏栅上一按,身子如同只大鸟般翔空而下。
直直落到陆凝霜与血胡子中间,这一手飞身下楼舞得漂亮非常。
明眼人俱在心里叫了声好陆定北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这人混迹江湖罕有出手,可这一出手众人才知道,陆定北地身手竟是如此的了得,看这身形,怕是没有数十年的苦功可练就不出这样一身好功夫,陆定北年纪不过三十出头,看这份身手,只怕是师出名门居多。
见哥哥如此小时候保护自己一样,及时出在自己面前,陆凝霜顿时眼眶微红,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叙兄妹情地时候,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坏了哥哥营造出来的气势,也不言语,自动退到了一边北天的龙头大哥亲临,自己这个堂主就不必再开口了。
陆定北还是那般的潇洒不群,风姿卓绝,先是环顾了身边的北天帮兄弟们一圈,轻轻点了点头,以示褒奖。
这些小弟小妹们顿时只觉得浑身充满了暖流,个个挺头昂首,士气大振。
血胡子与病书生对望一眼,心中已觉得是大大的不妙,阴着脸等陆定北发话,这陆定北神出鬼没的一出现,马上将场上气机无形之中牵引向已方,这份卓尔不群,领袖群雄的气派,自己是不行地,难怪北天能成为一方的霸主。
血胡子与病书生心中均升这般的念头。
陆定北长声说道:我小妹猜得不错,两位身后的人马,不是你们银星的人,请各位好朋友都现身吧,陆定北在此,各位不必再掩藏什么了。
这话音朗若洪钟,直震得人人耳鼓生鸣,想不到陆定北除了身法高妙之外,一身内功竟也有了如此火候,混黑社会地,居然身负真正的内家功夫,这一手底牌揭开,确实让众人不禁生出几分畏惧之心。
一楼各个包间地房门陆续的打开来,里面的人不断的涌出。
道上混的,有几人不认识这些熟面孔的!南区升龙道的老大徐子凯,广西剑盟的扛把子刘易风,北环与北天帮一度交好的花酒帮老大花清流,还有几个衣着光鲜的生面孔香港人,等等一众人等,几乎是两广黑道,特别是S市内的黑道大佬几乎全都到了。
这些人朝场中一站,各自都是雄霸一方的狠角色,场上气势顿时空前高涨。
陆定北好似并不意外这些大佬们的出现,只是笑一笑,抱了个拳道:诸位远到而来,北天帮没法尽到地主之谊,实感遗憾。
这些人中有人神色凝重,有人蛮不在乎,还有人低着头,不敢抬头朝陆定北这边看过来。
病书生一见诸位大佬都已现身,心中大定,无论如何,北天与这些人算是结下了梁子,集两广黑道的实力,还怕个小小的北天帮不成!病书生阴阳怪气的说道:陆定北,你被血月樱落盯上,反正也是必死的人了,何不痛快点,让大家都分你北天一杯羹,你也算是一场江湖,好说好算,无谓的拼杀我看就不必了吧。
陆定北微微一笑,扬声道:徐子凯,上周二我们俩在天上人间喝酒,玩得痛不痛快?我陆定北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那被陆定北点到名的南区升龙道的老大徐子凯脸色略红了一红,上前一步答道:和陆兄这样的风流人物喝酒品红当然是种享受,陆兄瞧得起我徐子凯,前年助我上位,这份恩德徐子凯毕生不忘。
陆定北脸上依然是笑意盈盈,不紧不慢的扬声道:那徐兄此次是意欲何为?徐子凯倒也是个坦荡的真小人,朝着陆定北揖了一揖道: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徐子凯如果只是自己独身一人,当然愿意与陆大哥天天喝酒喝个痛快。
可惜小徐现在手底下千把号弟兄,人人都要吃饭,银星会挑头,血月樱落出钱出人,小徐惹不起,只好收了人家的钱随大流了,陆兄要是怪罪的话,等小徐什么时候也步着陆兄后尘到下面去了,再向陆兄陪个不是。
这徐子凯虽然坦言陆定北于他有恩,却丝毫没有想要报恩的意图,而且还指出了,今夜陆定北是非死不可,不然在场的这些人,人人都脱不了干系。
这番事是事,人是人的做法,倒也真不愧是陆定北看之之人,扶他上位的一帮之主。
陆定北点点头,笑了笑道:你们以为我楼上的枪是假的吗?血胡子终于逮到说话的机会,狂笑道:你的枪不假,可惜就是少了点!你有枪我们难道没有吗?话音一落,从包间里出来的那些老大身后,均有几人同时从怀中腰间抽出枪火来,全是清一色的黑星手枪。
最少有二十支左右的枪口指向陆定北和身后诸人,一时间,双方成对峙之势,北天帮二楼之上的那十多支五连发,却又算不上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血狱之夜轰然一声巨响,众人循声望了过去,只见李墨一巴掌拍到台面上,直震得台面上的酒瓶子,骰盅,烟灰缸之类的物件尽数跳起。
李墨一把刻意憋粗了的嗓门吼道:吵死人了!睡个觉都不让人安宁!都什么B玩艺,黑社会了不起啊!这突如其来的插一杠子,把在场所有的社团人士都给得罪了。
就连陆定北都眉头轻皱,不知李墨到底想要做什么,在现如今这样的场合之下,已不是个人身手能够起多大作用的了,就算你是百人敌都不行。
李墨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顺手抄起装着虎澈的布袋,也不抬头看满场的人,而是莫名其妙的对着楚雪莹说了句,好困,雪莹你困不困?要不替我再睡会?楚雪莹愣了一愣,都这个场合了,谁还有心情犯困?正想说话,李墨轻轻一指点在楚雪莹的颈部。
楚雪莹顿时浑身血液朝头部一涌,昏睡了过去。
李墨不紧不慢的解开布袋,将竹筒轻轻一掰,竹筒从中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的虎澈刀来,持刀在手,众人眼前顿时一亮,本来还是一副稀里糊涂模样的年青人,立马便如同换了个人,犹如一把利刃,脱鞘而出,精气神浑然不同。
轻轻一跃,李墨便到了陆定北身旁,举臂一振虎澈刀,长声说道:黑道争霸,本来无可厚非,可是你们勾结日本人,与血月樱落狼狈为奸,不觉得羞耻吗?见这青年手持长刀,气势不凡的跳了出来,说话又是直指要害,病书生不由得眼珠直转。
生怕他动摇了已方军心,怪声怪气酸不溜丢的答话道:小崽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想拿大帽子扣过来动摇军心?没门!我告诉你,老子们可全是出来混的,图的就是求财求利,少在这里讲什么大道理。
一会到了下面再讲不迟!说罢病书生将手掌背到身后。
打出暗号准备强攻了,反正枪一响就算自己这边死伤不少,陆定北那边一定会全军覆灭。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死人再多,这场仗也打定了!反正自己穿了防弹背心,谁会管别人死活.李墨嘲笑般点点头。
脸上现出一线坚决,口中喃喃说道:那我就放心了!这句话说得极轻,只有站在身边的陆定北才隐约听见了几个字。
陆定北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残影便从身旁冲了过去,去势奇快。
呛啷一声清响。
虎澈刀出鞘,众人只觉得场上刮起一阵旋风,病书生首当其冲。
只觉得一道耀眼电光扑面而来。
下意识的举手挡了一挡,只觉得脖子上凉飕飕地,伸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抹,不敢置信的发现竟然满掌的鲜血,然后便是眼前一黑,病书生的尸体萎然倒地,连发出攻击暗号的机会都没有。
李墨一招便抹了病书生,其身法在电劲的催动之下。
当真是疾若闪电,紧接着便全无保留的反手一刀!一道五米多长地雪亮刀芒自刀锋之上发出,恍若雷神之鞭,划断一切阻隔。
血胡子的身躯连带手中的苗刀几乎同时被一刀两断,这记刀芒去势未竭。
竟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在窄小的空间中。
没入拥挤地人群.一时间还没有人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股黑道人士熟悉之极却又一时间奇异难辨的声音不断冲击着耳膜.是了,是利刃切入人体的那种声音!数百名黑道好手同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却只能是惊骇莫明,心头剧震,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等到在场的所有人均从这怪异地听觉之中惊醒过来,突然发现眼前已成血浆漫天激射之势,厅中最少有三四十人被齐腰切断,这一记刀芒,瞬间穿透了如此多的人体,却仍未止住去势,直接钉入天上人间的内墙之上,透墙而过。
几乎同一时间,方才还在叫嚣地血胡子和病书生两大扛揸人血溅五步,当场横死,身边的同伴们更如同被收割机辗过的麦田一样,呼啦一声倒下了一大片,而且几乎有近八成倒下的人被腰斩,与其说是倒下,不如说是折倒,死状犹为可怖。
场中瞬息间变得如同修罗地狱一般。
这番变数生得实在太快,无论是在场的黑道联盟,还是北天帮众,场上只怕有一大半人,同时吓到手软,差点拿不住手上的家伙。
李墨趁着酒意,挟着怒意,竭尽全力发出的这么一下子,自己也是吓了一跳。
当日在广场之上决战月野剑心,虽然也能发出威力不弱于这一刀的电弧斩,但那是因为吸纳了广场之上万人地元气所逼发出来的,而刚刚这一记,则是李墨强催运用自己体内的瞬发力,电劲以及一部份剑气逼发出来形成的。
这一刀,虽然威力十足,可李墨自己却苦不堪言,知道自己使力过了头,不敢再使出如此猛招,略一调整呼吸,趁着全场的人均惊魂未定,再次展开瞬发力身法,直直冲入黑道联盟地这数百人之中。
这一次李墨瞅准了目标,手持刀棍斧棒的一概不理。
手中地长刀独独只冲着那些手上拎着黑星的高级货去了。
长刀闪动,身影如魅,凭着电劲护身与瞬发力的超速移动,靠近李墨身边的社团份子全被电劲自动的弹开,透出一定空间,那些手持黑星的,总不过二十来人,被李墨指哪打哪,也不多造杀孽,只是刀光一闪,腕断枪落地。
这些人往往连惨呼声都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听到了自己持枪手掌落地的声音。
终于有那狠恶至极的黑道份子被激出了凶气,强行克服了自身恐惧感,举枪就射,抡刀就斩,只可惜李墨的动作实在太快。
…上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只要他的身影所到之处,无不是躺倒一大片。
李墨本人也杀发了性,怒从心中起,恨向胆边生。
开始还只想着,这些人都是黑社会精英。
恶人,凶人,刀头舔血之人,本应当有被杀残的觉悟。
后来脑中却想着,这些人混黑道杀人放火也就罢了。
却还勾结什么日本鬼子,罪无可赦,杀之残之理所当然!想及此处,李墨便不再留手了,管你手中拿着的是刀是枪,只管抬手便是一道剑气,反手便是一道电弧,直杀得血肉横飞,漫天血影.一时间,北天这方的人犹如发了一场恶梦,除了陆定北定力非凡。
唐锐与张吉俱是一般地看傻了眼,陆凝霜早已伏下身子,吐个不停。
这几人还算好的,其余的北天一般成员无不呆立当场,一颗心惊骇得如同快要跳出来一样,场上这人的身影,恍如血狱中逃出来的恶魔,映在自己心底,种下阴影,毕生都抹灭不去。
终于。
李墨停止了杀戮,进来的五六百人,已没有一人是好端端的站立之人了,倒在地上地,大半是死者。
小半是肢体已残,血流如注。
将死未死之人。
在这凶魔般的青年与凶刀逼迫之下,那些人竟骇至连哭喊的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再招来这凶魔的致命一击。
李墨体内的电劲与剑气已去了十之八九,瞬发力虽然不会减弱,可这副身体也酸疲不堪,瞬发力地使用也差不多到了身体的负荷极限。
原来千人斩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自己只不过斩了数百人,便已累成这副模样。
李墨心头闪过一丝念头,老子手中有虎澈,却也不怕力气消耗,吸取地上这些人的元气就好。
想至此处,李墨便下意识的进入空间节奏地模式,手中的虎澈刀顿时开时疯狂的吸纳躺在地上这些人因为恐惧而散发出来地本命元气。
一股邪恶的冰冷能量通过虎澈传至李墨手中,李墨的脑中猛然轰响!等等!我在做什么?李墨立刻断开了空间节奏,心头一惊,这些人,这么多人,全是我做的吗?我有想要杀光他们吗?刚刚明明只是想杀几个立威,最多把有枪在手的斩了,怎么会变成这样?而且自己刚刚居然用虎澈去吸收他们的本命元气?李墨将目光停留在饱饮鲜血的虎澈刀身之上。
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场上无人敢开口说话,陷入一种莫名的寂静之中。
这虎澈刀相传本是隋末唐初一位名叫虬髯客地大侠佩刀,这位虬髯客与其说是当代大侠,不如说是有心争霸天下的一代豪雄。
这把刀事实上并不适合江湖争杀,因为它是一把皇者之刃,只有争霸天下的强者才可以驾御的一把绝世凶刀。
改朝换代,一将功成万骨枯,试问这把刀又怎会满足于杀戮不过数百人呢!李墨初次使用此刀,正是激发出了这把凶刀的特性,生出了心魔而受这凶刀所控。
还刀入鞘,心头顿时空明了许多,李墨已为是自己喝多了酒,迁怒所至,并没有多想。
见这恶魔收刀,在场地活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生怕这恶魔杀疯了性,朝自己这边卷杀过来那可不得了,直到此刻李墨收刀,北天的混混们才惊魂未定地想起,原来这恶魔是占自己一边的。
这支刀鞘也颇有来历,所以才能抑制这柄凶刀。
相传日本幕府时代结束,明治维新的始初,有一位飞天御剑流的剑客,名叫绯村剑心,此人凭着剑术无敌,甚至导致了日本幕府时代的提前结束,到了新时代来临之机,这位大剑客不愿再动刀兵,妄造杀孽,于是求铸了一柄逆刃刀,刀刃逆转,以无锋之剑对敌。
这把仁义之剑的刀鞘,流传至今,便成了虎澈刀的封刀之鞘。
见这洒了一地的残肢断手,虽然全是黑社会精英,个个罪恶深重,但是看上去也仍是十分的触目惊心。
李墨回头望了已方一眼,除了张吉与唐锐并没有什么反应之外,其余人俱是退了一步。
就连陆定北都将头低了一低,不敢与李墨目光相交。
李墨知道众人惧怕自己,强忍住胸中的燥气,头也不回的扬声对陆定北道:北哥,事已至此,我没什么话好说。
今晚这件事,我李墨一人做的。
无论是白道黑道红道灰道。
直管找上我就好了,与大家没有半点关系。
我走了,等雪莹醒来就说我走了,不要让她知道今晚地事。
谢了!说罢李墨扛着虎澈,抬步便出门而去。
就算是黑帮火拼。
也少有死上五六百人之说的,更何况是像这样一边倒性质的屠杀。
今晚对于两广黑道来说,是一次绝对致命的打击,从中获益最大的,自然非北天帮莫属了。
陆定北识人眼光当真不俗。
就李墨今晚这一战,替北天帮至少省了五到十年的时间,统一南方黑道。
只日可待。
然而陆定北心中却沉甸甸的,百感交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因为李墨此次杀人实在太多,又是在国内,在他看来,就算李墨有天大地背景,也只怕难逃一死。
国家是不可能允许有这种超极威胁的人物存在于世上的。
这就好比有人天天开着坦克,扛着导弹上街兜风一样。
过于强大的个人力量,除非为国所用,否则便是被抹杀掉这唯一下场。
李墨倒并不是害怕国家会对自己有所动作,如果要动手,早就采取行动了。
何况李墨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强悍。
中国地大物博,奇人异士甚多。
就算是前几次见的那几个道人,便不在自己之下,有一就有二,说不定那种武林中人其实就伏在你我身边,只是无从知道罢了。
李墨之所以心生颓意,只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在意识清醒之下杀伤这么多人,随着力量地不断增长,自己心中对于人命的份量,已是越来越淡化,从某种意义上讲,自己越来越不像人了。
正是这样一种自责感,再加上旁人看待自己的那份又惊又畏的目光,更是让李墨内心挣扎不已。
彷徨迷茫之间,李墨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走出了大厅。
这恶魔般地人物终于消失了,众人心中俱是一松,陆定北忍不住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北天的兄弟们将这场子清理干净。
这家天上人间看来是非得挪个地方不行了,光是这大厅之内,死者怕没有四百也有三百五,这消息传迟早会传出去,李墨名动天下,北天声威大振的同时,怕也没有人敢来这里消费了。
张吉跳起身来,猛推了唐锐一把,嘴里骂道:还不快追过去,朋友只是嘴上喊来玩地吗?说罢回头瞅了一眼陆凝霜,再将目光投向睡倒在沙发上的婪雪莹,意思很明显,李墨的妞就交给你了。
张吉这句话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在众人心头击下了一声响鼓。
朋友只是嘴上喊着玩的吗?李墨是我们这边的人,这人出手救了大家,大家却只因他的手段太过暴烈,就连谢字都没有一句?枉还自称是出来混的,义字当头。
一时间场内哑雀无声。
张吉与唐锐三步并作两步的朝门口奔去,刚刚行至门口,忽然听得外面砰地一声脆响,紧接着一道人影自门口飞了进来,重重的摔落到大厅之中,发出蓬的一声闷响。
众人才放下来的一颗心俱又猛然收紧,齐齐将眼光投了过去。
简直不敢相信,这重重摔在地上的人,竟然便是刚刚威风得如同魔神一般地李墨。
李墨手持着虎澈刀半支着地,慢慢的从地板之上爬了起来,嘴角溢出丝丝鲜血,眼中射出愤怒地冷光。
张吉与唐锐眼见竟是李墨摔了进来,看样子还伤得不轻,连忙冲了过去,一左一右扶住了李墨摇摇晃晃的身子。
场内北天帮众人心头俱是一紧,齐齐生出对李墨的关切之意而来。
人心就是如此的矛盾,明明是自己的朋友伙伴,刚才因为他太强而生出恐惧之心,如今却又因为他受伤之后。
反倒生出了恻隐关切之心。
一般芸芸众生,乐于与弱者为伴,关爱弱者,以显示出自己的爱心与强势,却不愿与强者为友,敬畏甚至是远离强者周围,这便是人类的通性了。
门口传来一声长笑道:师兄。
我早说过了,这邪魔已是强驽之末,没什么份量了,看来此次还真是该我们的命好,得来全不费功夫。
只见几名道士打扮地人走了进来。
为首一人扬声道:定北,北天大厦那边的事情办妥了,来了七个血月樱落的杀手,加上一大票杂鱼,百把人吧。
全都收合妥当了。
听到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道人用这般的口气和陆定北说话,在场的诸人都是一愣,陆定北此时脸上现出少有的谦逊。
一抱拳道:有劳各位师叔了,不过这却是为什么?陆定北说话间一指正站起身来地李墨。
那道士狂傲无比的说道:这人是邪魔外道,手中的妖刀造下杀孽无数,我们云顶的人既然遇上了,便不可放过!陆定北这边的古惑仔们纷纷低吼了起来,刚刚没有留住李墨,众人已觉得心中愧疚了,现在又突然冒出来几个鬼道士。
说什么除魔卫道地屁话,要不是看这些道士认得北哥,只怕楼上那几个哥们一激动,五连发就要朝这几道士身上喷响。
陆定北还没来得及说话,唐锐已是按捺不住。
冲上先去骂道:什么狗屁邪魔外道,道士和尚不在山上吃素念经。
跑到这里来干屁!那道人有心立威,遥遥一掌击出,满以为凭着自己超过二十年的精纯修为,定能让这矮胖子劈得喷血坐倒。
谁料掌风袭来,唐锐不避不让,同样也是一拳轰出!两股劲力在空中对撞,消抵无形。
这道士顿时心中称奇之极,这胖子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竟然也能够发出劈空掌?这边张吉也动了,没什么身法,就是直直朝着这道士冲撞过去。
一看他的步法,就知道不是习武之人,这道士根本没放在心上,拂袖击去。
这支袖子在真气的鼓荡之下,坚硬如铁。
时间算得恰到好处,一袖拂在张吉胸口。
按照这道人地想法,这一击足足可以让这名青年飞出去最少五米远。
可惜他失算了,比起唐锐来,张吉在屠明帅的实验室中将自己改造得更加彻底。
张吉胸口受到重击,骨头断折的声音清晰可闻,可张吉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地痛苦神色,正相反,他完全同个没事人一样,一把扯住老道人的袖子,任凭着道人的回袖之力将他带到道人近身。
这道士也吓了一怕,世上哪有如此凶悍之人,竟然可以对自己的胸骨断折视若无睹。
就在这道士略为失神之下,张吉的快手动了,一点寒芒自掌中透出,直划向老道的脖子。
这道人骇了一跳,变招奇快,手上使力将衣袖震碎的同时,身子后仰,堪堪躲过了快若闪电的这一击。
唐锐见张吉与人动上了手,脚下步法移动,竟然迅速无比,只一滑步便到了道人身前,凝神吐气,一记老拳轰出!道人正后仰躲避张吉掌中地手术刀,却没防着唐锐的这一拳。
这一拳有若摧枯拉朽,波的一声,透劲而入,穿破了老道的护身气功,砸中本体之上。
这一下老道再也扛不住了,身子由后仰改为后倒。
一头靠在身后的道人身上,口中哇地吐出口鲜血来。
身后几个道人齐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拳??因为在众道人眼中,俗世之中,怎么会有人能用拳头伤得了道门同伴。
唐锐傲然收拳回身,一字一句的吐道:唐家大自在拳!比起唐锐地潇洒,张吉身上的变化就显得诡异了,胸口一阵怪响,仿佛骨骼会移位一般,瞬间便回复了原状,根本看不出来受伤的样子。
北天帮的人在身后看不到,可这正面方的道人们却看得一清二楚。
不敢置信的望着两人,口中纷纷骂道:这又是什么邪魔外道?李墨此时已恢复了几分力气,倒也不是这些道士真地有多强悍,只不过是刚刚百人斩耗力太巨,加上自己又神意失守,才会被这些道士有机所趁。
只是没想到张唐两人也达到了如此的水准,李墨有实在有些意外了。
刚刚的战斗。
如果倒过来,唐锐抗击打力强,而张吉速度快,这才是正常情况,可眼前居然是张吉挨了人家一铁袖。
不痛不痒,而腿短身慢的唐锐居然以速度取胜,逼近对方,轰中了一拳,这就有些怪异了。
不过好景不长。
比起这些真正的武林中人,张唐二人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除了刚刚偷袭得手伤得一名道人之外。
其余道人或掌或剑,才不过几招,已将两人打得手忙脚忙,眼看招架不住了。
天上人间的主人,陆定北终于出声了,各位师叔,请住手!听定北把话讲完!这几句话元气充沛,一经喊出。
众道士手底下都缓了一缓。
不过数秒钟而已,张吉与唐锐身上已是添了数道剑伤,所幸入肉不深。
陆定北上前几步,朝着几位道人行了个礼,道:各位师叔。
这三位是我地好朋友,今日是帮我北天助拳而来。
若没有这三人的携助,恐怕各位师叔便见不着小侄了,还请各位师叔给小侄个面子,放过我的三位朋友!北天众人听得陆定北这样说话,俱是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曾想到,堂堂的北天龙头陆定北,会对几个简直像是从山里蹦出来的老道士如此地低声下气。
其中一名老道士怒道:陆定北!你小子好糊涂,虽然你不是我云顶的直系弟子,可也是学过我云顶武艺之人,怎么黑白忠奸都分不清楚!这三个人,除了这胖子还有点武人气息之外,另外两人全是邪魔外道,你看他的伤口便知!说罢这道士一指张吉。
张吉皱着眉头,似乎在盘算着如何对付这几个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道。
可众人发现,张吉身上的伤口却并没有多少血液留出,而是不停地在收缩,再收缩,还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张吉身上的剑伤便完全愈合,只剩下被割破地衣物缺口犹自显示着刚刚这里曾留下的伤口。
而张吉本人,整个人却散发出来一股极为异常的生机勃勃而来。
张吉丝毫不理会所有人的目光,脸上仍是一似笑非笑的神情,也许在他的眼中,本来就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吧。
正是这种性格,才使他在屠明帅的实验室中,选择了拥有这样地变态技能。
人活着那么久,从生到死,从少年到老年,还真是郁闷啊。
为什么我要活那么久,无意义的漫长生命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活个十年八年,将军死在战场之上,比之老死在家中的破床之上,要悲壮得多吧。
在张吉的这种实用美学地反复灌输之下,屠明帅实脸室中的疯狂天才们,终于在遵循能量守恒定律地大前提之下,成功的再造出来了所谓的不死之身。
以人类一生的细胞活力,换取十年内的超细胞活化。
也就是说,被超细胸活化后的张吉,可以拥有完美的再生能力,除了粉碎性的伤害之外,再没有任何力量可以伤害到他,而得这种力量的前提是,如果不受任何伤害的话,被实验体最多只可以活五到十年,而这期间每一次自动修复损伤的肉体,都会缩短这一时限。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如此戏剧性的选择都会很为难,是要完美?还是要永久?不过对于根本就是这项理念的发起者张吉来说,却根本没有丝毫的心理障碍。
我本就是为了绚烂而生的人,多余的人生对我毫无意义。
我渴望获得不同的感觉,因为我根本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而唐锐却是实实在在的锻炼结果,强化肉体,再强化肉体,并没有利用任何的改变,而是单单改变了外在压力,准确的说,是重力!不错,唐锐就在那地下实验室之中,利用远古留下来的遗迹,成功的再现了五倍重力。
在五倍重力的重压之下,唐锐在里面渡过了十天,整整十天,每一次举手投足都重若千钧,挥拳,再挥拳。
跑动,再跑动。
凭着惊人的耐力与毅力,唐锐终于只用了十天时间,便练成了旁人需要二十年才可有成的唐家大自在拳,一种威力奇大的猛力拳法。
第一百三十三章 变化无常陆定北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毅然说道:众位师叔主意已决,定北不敢阻拦!说罢朝着群道抱了抱拳,扬声继续说道:从今晚起,我陆定北将北天帮交给亲妹陆凝霜打理,从此陆定北与北天帮再无半点关系。
这几句话声音说得极大,直震得满场嗡嗡作响,回声连连.陆凝霜与北天的诸人听得俱是为之一愣,陆定北退到一边再次扬声道:陆定北艺出云顶,是个懦弱之人,不敢对抗师门,我可不记得教过你们也同我一样懦弱!北天帮对待朋友应该如何?这句中气十足的喝话一经喊出,陆凝霜头一个醒悟过来,然而她是个女孩子,却也不好喊口号,只是朝着身边的一小伙眨了眨眼,这小伙子机灵至极,一舞手中的铁棍,朝着李墨三人冲过去的同时,口中喊着:北天帮上下,对待朋友,两肋插刀,义不容辞!北天帮的诸人此时也全都振作起来,集体朝着李墨三人这边冲了上来,众道人一见要坏事,其中一人最为刚烈,按捺不住,暴喝出声道,陆定北!你有种!忤逆师门,我们找你师父说话!陆定北虽是满脸堆出苦笑,却实则蛮不在乎的耸了耸肩道:这位师叔可别冤枉好人,道门有道门的责任,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我已经让位了,自然管不了他们,出来混的讲义气,关我什么事!真没看出来,陆定北身为北天龙头大哥,一贯以儒雅风度示人,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居然也能小小的幽默上一把。
一时间,呼拉冲上来一大片北天帮的兄弟们。
也不顾地上的血迹泥泞,全都围在李墨三人身旁,特别是那些从二楼冲下来的精兵,全都手持五连发,恶狠狠的盯着这伙老道,刚刚五连发没来得及放响就被李墨给解决了战斗,大伙儿惊怕之余。
可是憋着团火呢。
眼前的阵势倒让这伙老道好生为难了,对付这帮子流氓混混不难,可难就难在如果以道爷们地身份地位,出手杀伤这些流氓混混之流,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看得出来这些人个个眼中泛红,那是豁出去了要保护这三人的架势,如果就这般不分是非的屠杀他们,那么道爷们与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陆定北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出此歪招的。
这招脱袍让位,也只能唬唬这些常年呆在山上的老道士们,自己不过一句喊得响亮些的戏言罢了。
反正陆凝霜是俺亲妹,明天等你们走了,再放句话把位置传回给我也是一样。
这样一来,自己在名义上就与北天帮没有瓜葛了,当然使不动这些小弟小妹们的义举了。
这一下子众人倒也不再惧怕李墨了,顿时将李墨三人围了个严严实实,特别是几个蛊惑女,挤到最里头。
用肉躯将李墨三人围成一圈,一付有种你就劈了姑奶奶再进来试试地眼神。
一时间,场上局势实在古怪,虽然没有人敢上前动手,这帮子太哥太妹们嘴中却不干不净的骂个不休。
听得几位老道面红耳赤,活这么老大不小的。
清修了半辈子,都没有被人这般指着骂娘过。
这帮北天的精英男女们倒也个个灵性得很。
以李墨这种恐怖的身手,都被这些老道士劈翻了摔进来,我们这些人是万万不会上去主动找抽地,那简直和找死没分别。
但是看这些臭道士呢,满口的仁义道德,自然是不会像他们口中的邪魔外道一样,把我们这些普通人像屠鸡宰狗一样杀掉,所以呢,君子动口不动手,老娘骂到你恨不得钻地皮,要动手,嘿嘿!那是万万不肯地。
一时间场上的情况由严峻渐渐转向搞笑,这些老道士们心中的杀心,渐渐变成了无奈,恨不得夺路而逃,省得自己那做古了百多年地老娘遭人拿来骂的好。
张吉真是个疯子,在这场合,居然自个在那边阴阴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地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唐锐也懒得摆酷了,刀子割在身上哪能不疼呢,自己又不是张吉那怪物!不过这帮娘们挤得也太紧了点吧,翘臀在身子前方磨来磨去,搞得老子都有点上火了。
HTtp://wwW.16K.cN可始终害怕依儿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出现,唐锐一付做贼心虚的模样,眼珠四处打量,脸上现出又是受用,又是慌张的古怪表情,此时此地,他哪里还有半点高手风范,活脱脱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妻管严.李墨此刻却是心如止水,平静得不像自己身处其中一样。
说不上为什么,并不是太在意圈子之外的是是非非,说自己邪魔外道,其实不外乎就是看中了自己手中的虎澈而已,要就给你们好了。
反正我也没打算用这种东西争霸天下。
无意义之至!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到底想要什么呢?一直以来,我都是很被动的打生打死,只觉得自己应该上了,就拼了命和各种各样的敌人干,我究竟想要地是什么呢?李墨此刻心中有些犯迷糊了。
其实自己最初的想法很简单,赚够钱,花花世界,从此任我逍遥横行。
现在钱是不愁了,可莫明其妙得到了一身力量,自己担负的责任随之而来。
想想有些可笑,世界和平也好,降妖除魔也罢,就让这些自命正义的人去担当好了。
老子不过就是想多赚几个钱,想玩什么玩什么,想吃什么吃什么,没人再敢瞧不起我而已!想到此处,李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一切就是他妈的这般可笑般地简单!世事难料,有时候人的初衷并不想怎么样,可是命运地转轮却仍然将你高高抛起,有云的地方就有天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天上人间的大门外,传来一阵急切却整齐划一地脚步声,在外厅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阻拦,一队全付武装,脸上甚至还抹了伪装油漆的特种兵冲进了大厅。
身处大厅外侧的道士们耳目甚灵,听到了这如同操练一般的脚步声。
心头都是一凛,不禁转身回头看去,一队约五十人的特种兵队,面无表情的冲了进来。
有那个高眼尖地北天帮众也看到了,顿时骇到腿软。
乖乖,这场子里搞到一地的死尸,现在连军队都出动了,看来事情闹得太大了.看着这些士兵步伐稳健,手持微冲。
腰挂一排石榴,谁都不敢妄动了,在这样的诡异场合。
又是满地死人又是和尚道士的。
谁敢冒头!被人家当场格杀了,怕是连报告都不用写。
陆定北与陆凝霜对视了一眼,陆定北轻轻摇摇头,示意妹妹不要冲动,静观其变。
老实说,冷静如陆定北者,此次都是冷汗夹背。
今天晚上的奇事不断,变数实在太多太乱。
已完全超出了能预计地掌控之外。
难道刚刚灭了两广黑道,便要轮到北天了?来的这些不是警察,而是荷枪实弹的军人,看这身行头,还有这些军人身上个个直往外冒的杀气。
陆定北第一次心中也生出没谱了的感觉。
道人们见特种兵冲了进来,倒也不慌不乱。
等到这队面无表情地特种兵行至近前。
为首的道人含笑开口道:这位长官来得正好,我们是云顶的道宗门人,和你们国安局常有往来,这些人护着三个邪魔外道不放,我等乃方外之人,实在不便插手,请长官把他们全部拿下。
这满屋地死伤者,全都是被他们护在中间的邪魔所为。
这道人说话的时候,脸上笑得堆出朵花似的,心想着,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们这帮流氓混混,道爷们不方便收拾,现在好了,碰上这队大兵,还不把你们揍得哭爹喊娘!这带队的特种兵身形壮硕,和这老道士站在一起,身高体壮,比之两个还有多的,更显得这道人一副委琐模样。
头颈转动了一圈,仔细的观察了周围的死者之后,特种兵队长嗡声嗡气地说了句,我们不是国安局的人,我们是军部特事营!谁是李墨,站出来!听到这特种兵队长叫出李墨的名字,众人俱是一惊,这人莫非早就在场了,不然只是这般随意的看了看,就能直呼出李墨的名字?望着这队士兵平端着地黑洞洞的枪口,没有人敢于怀疑这队特种兵地威力。
同样是枪械,拿在乌和之众手中和拿在职业军人手中,效果完全不同,单是看这些士兵看似随性的分布,却隐隐已把握住了场子内的各个角度,相比之下,北天帮这几把五连发,便实在是不够看了。
李墨此刻已想明白了心中隐藏了很久的道理,豁然开朗。
我李墨又岂会做藏头露尾,受他人庇护这人。
哈哈一笑,李墨伸手分开众人的包围,长身而出,面带微笑道:我就是李墨,现在站出来了,找我何事?语气间不无戏谑之意。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差一点让在场的所有人跌破眼镜,当然如果这些人有戴眼镜之类的话.高大冷酷的特种兵队长上前一步,站足军姿,啪的朝着李墨行了个军礼,口中一本正经的正色道:小首长好!特事营副营少校官王灿奉花如芸上校命令,接小首长回军部!李墨自己也是吓了一跳,本来是和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想法,以为是此间斩百人事发,警察部门知道拿不住这般强人,请调军方介入行事。
可是没想到压根子不是这么一回事,原来是老头子那边的花姐姐派人接李墨回军部。
李墨仍不敢相信变化如此之大,忍不住接了句嘴道:这里的人全是我杀的,你相信吗?这样也没有问题吗?这副营少校王灿将头重重一点,一字一句的说道:没有问题,我相信这些人是小首长解决的,因为他们身上的全是刀伤所至,而刀口的长度。
与您手上地这把刀长度吻合。
李墨还未答话,这王灿少校又道:我的任务是带小首长回去,小首长是将对国家有特殊贡献的人,杀伤这些人,一定有您的理由。
要是您因为这件事而无法跟我走的话,这件事由特事营来解决!说罢这王少校一摆手,也不知他与部下是怎么配合无间从而达到共识的。
一整队特种兵全体上前一步,同时举起枪口,对着包括道士们在内的众人们喊道:普通群众!全部退后十步!这一声普通群众,便把北天地混混和云顶的道人们全包括进去了。
管你是高手低手,在整齐划一的枪口之下。
你们只能算是普通群众罢了。
陆定北与张吉同时猜到了这队士兵的想法,同时挥出手势,示意众人后退十步。
莫名的威压之下,众人退后十步,留出大厅内空旷地一片。
李墨也隐隐猜到这王灿少校想要做什么了。
只是还不敢确定。
果然,特事营这王灿上校再次大手一挥,五十柄半自动微冲从枪口同时喷出火花,成片的弹雨倾泻在尸堆之上。
无论死透了的还是没死透的。
全数被弹雨重新洗礼了一遍。
如此近距离下的强大火力扫射,这些刚刚被李墨斩断地死体瞬间被射再不成人形了。
硝烟散尽,大厅内充满着一股刺鼻的枪烟味道,王灿少校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复而恢复到了面无表情,冷冰冰的说道:这些人都是死于特事营执行地秘密任务,与任何人没有关系。
我不用重复第二遍了!众人俱是心惊胆寒,这特事营究竟是什么样的一支部队。
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把四五百条人命给大包大揽到自己身上,而驱使这支部队来接李墨的又是什么人?难怪李墨可以凶悍如斯呢,原来后台硬到了这个程度。
云顶的几个道人再不敢提什么邪魔外道之类的了,虽然这些士兵不过只是比普通人强悝些罢了,可利器在手。
而且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是久经沙场的浓郁杀气,能不惹到这帮太岁。
还是不要惹到地好。
说到云顶这帮道人倒也有趣,他们便是所谓的武林白道高手了,和少林内堂一样,被国安局第六处请下山来,专门对付特种事宜的,说得名堂大些,也就是所谓的降妖除魔了.可这帮道士比之少林内堂的和尚们来,却太不可爱得多了。
管天管地不说,老自以为名门正派,天下第一。
陆定北年少时曾学艺云顶,与这班道士们有段香火之情,故而这一次陆定北为了对付血月樱落地袭杀,便请了这几位下来帮手,而此刻现身天上人间的道士,在云顶之上也不过是二流水准,如果是当日曾与李墨见过一面地那几位云顶顶尖好手,便知道李墨的身份,自然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动手了。
结果这般道士仗着云顶和第六处的面子,以为可以和这特事营套上交情,哪知人家特事营根本就不鸟你们这帮人,碰了个灰头土脸还不敢发作,这帮大兵鞭尸起来眼也不眨,要是知道已方这几个道人打了李墨的主意,说不准出门便要吃枪子。
高手是高手不假,可对上这些有组织有战术且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见识过现代武器的犀利之后,谁也说不上能占上多大的便宜。
李墨知道这些士兵是花如芸上校派来的,自然放心之极,这样一来也好,无形之中省了很多麻烦,无论是对已还是对北天,都有益无害。
李墨遥对着张吉与唐锐摆摆手说了句,帮我把雪莹送回家,我去走个亲戚,最多两天就回来。
今天就到这了。
大家散了吧!说罢李墨手里提着虎澈,和那王灿少校一同并肩走了出去,这队虎豹骑般的士兵随即收队,动作如进来时一般的整齐划陆定北望着远去的士兵背影,心生感慨道:小打小闹,我们真算是小打小闹啊!陆定北穷其半生,一心追逐自己的黑道版图扩大,今日才如梦初醒,原来自己手中的权势人马弱得可怜,比之国家机构的真正实力来来,无异于螳臂当车,黑道帝国,不过一场幻梦。
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定,陆定北本是出于狡计,脱袍让位于妹妹,此刻的心境不同,竟然真的生出了放手这诺大的家业之想自己英雄半生,放弃了拥有妻儿的天伦之乐,一心成就事业,原来不过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
经起一役,陆定北的人生方向有了如许的改变,倒也不能不说是一场意外收获了。
曲终人散,道人们锉羽而归,消失得无声无息。
最苦的还是北天帮的小弟们,收拾残尸只怕要忙到天亮。
陆凝霜将楚雪莹唤醒之后,由张吉唐锐两人护送其回到了家中,问起李墨只说是亲戚接走了,走得太急,不方便打扰。
这两人挤眉弄眼,婪雪莹也知道问不出什么话来,好在两人均信拆旦旦保证李墨三天之后就回来,倒也不怕什么,反正也习惯了李墨其人的神出鬼没。
军用直升机的轰鸣声中,巨大的螺旋桨越转越快,带起地上的草根碎屑盘卷而上,李墨登上飞机,心中却没来由的生出些莫名的忐忑,居然出动了军用专机,花姐姐这么着急的找自己回去,不知有什么事?李墨心中一直认为,自己对于像老爷爷和花如芸那样的上位者来说,不过是一份对往事的寄托而已,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角色,相对而言,那疯老头子科学家对自己脑域和肉体的关注与狂热,倒还来得真实些。
可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让自己赶回去呢?偏偏这位王灿少校只是执行任务的棋子,对事情的原因一无所知,花如芸的电话又无人接听。
隐隐间,李墨心头已涌起了些不祥之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父子重逢经历了好一番周折之后,终于在凌晨时分,天光破晓李墨在一整队特事营士兵的陪同之下,终于见到了花如芸上校。
花上校看上去还是和初次见面一样,还是那般的干练端庄,一身剪裁得极合身的蓝色军装套裙裹在秀体之上,不只是李墨,就连陪送李墨进来交结任务的王灿少校,这铁汉般的军人,都不禁从望向花如芸的眼光中,透露出一丝的欣赏与几分难得的温柔。
看得出来,花上校眉头紧皱,一副心事很重的样子。
李墨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随意发问,反正就算有再多的疑问,既然自己来了,那谜底迟早也会揭开。
特事营王灿少校行了个军礼之后便自行出去了。
小小的办公室内,只剩下花如芸上校与李墨两人。
花如芸看来真的是心事重重,竟也不招呼李墨坐下,而是轻轻摇摇头,似乎要把烦心事都从脑中摇晃出去,自顾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叹息。
我听错了吗?刚刚是花姐姐发出的这声叹息吗?李墨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花如芸的身份地位,位高权重,有什么事能难得倒她,更别说忧心到发出叹息了。
其实李墨这般想法也太天真了些,花如芸虽然手中权势不小,却也只不过是上校一职罢了,以她的年龄资历,能升至现下这个级别已是到极致,又怎敢称得上是位高权重呢。
李墨虽然满脸惊奇,但是仍不吭声,等着花如芸自己娓娓道来。
老首长快不行了,你要有心理准备!果然,花如芸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
李墨心中只觉得蓦然一惊,凭心而论。
自己与老爷爷算下来也只不过相识几日,要说感情有多深厚那是假话,但是那位老人无论是才情志气,还是沙场之上磨练得来的彪悍军人之风范,老当益壮,在李墨的心中那是自然敬佩不已的。
何况老人与自己的上辈有旧,叫他一声爷爷丝毫不过份。
这样的一位老人,李墨当然不希望他就此辞世,特别是自己答应过老爷爷,空闲了要来看望他,可自己却一直未能实现。
如果老爷爷真的就此驾鹤仙游了,那自己岂不是成了背信不孝之人了。
想到此处,李墨急切的说道:他在哪?我想去看看他!花上校点点头,款款站起身来,领着李墨出门去了。
穿过重重警戒。
李墨随着花如芸上校来到了基地地最核心位置。
这是间灯火通明的大厅,大厅里排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与电脑,约有几十名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紧张的忙碌着。
红黄绿三色的指示灯亮个不停。
李墨第一眼就瞧见了,大厅正中央,一副直立着的巨大玻璃容器内,里面充满了绿色与黄色混杂地液体,而老爷爷的身体,便浸泡在其中。
为首的那位白胡子老科学家,一见花如芸带着李墨进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眼中俱是沮丧,不住的摇头叹气道:实在没得办法了,科学的力量再强大也无法违背自然规律,老家伙什么病也没有,就是年岁到了。
这种事,人力勉强不得地。
还是早做打算吧!花上校听得此话。
脸色又是白了一白,低声问道: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老首长的存在,是这个基地存在的保障,我想我不用说第二遍吧。
白胡子老科学家摇摇头道:我们的科技还不足以颠覆生老病死的客观规律。
我是可以保持着老首长地肉体机能活化,可是那只能存在于细胞水中,就像现在这样,他没有任何意识,只是维持着心脏和细胞表层面的活化,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花如芸说道:李墨我已经带来了,你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试一试?白胡子老科学家沉吟了半晌,说道: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一试了。
白胡子老头一番解释之后,李墨并没有反对用自己的血液和细胞来救助老爷爷。
不一会儿,在李墨地配合之下,白胡子老头采集到了李墨个人的血液样本和细胞切片,取得数据,启动分析程式之后,大厅里的诸人显得比之前更为忙碌了。
大家都怀着同样紧张的心情,等待着机算机终端演算出来的最终结果。
终于,在经历了并不算太漫长的等待之后,结果却让大家大失所望。
根据模拟结果,李墨的血液内,细胞活化程度相当的高,超出一般人指标很多,但是仍不足以延缓甚至是阻止老爷子身上地衰老。
就算把李墨抽干了都不行。
科学并不是想当然就能成功的,利用他人的活性细胞来做文章也只是走投无路之下的方案之一,更何况还没有考虑不同机体之间的排斥现象。
这样一来,众科学家们真地是束手无策了。
从希望到失望,李墨的心情也随着大厅内地众人同样起伏不定,大起大落。
出于敬重,自己是不在乎牺牲些代价来换取老爷子的重生,但是李墨也隐隐觉得,天道循环,生生不息,从生到死,从少到老,自然也有它的规律,若是强自逆天而为,就算真的成功了,也未必真是件好事。
最少就现在看来,老爷爷生不生,死不死的躺在养生槽内,以他的脾气,只怕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呢!花如芸满怀希望的接李墨前来,结果却不尽如人意,李墨在此处帮不上什么忙之后,却又显得有点多余了。
白胡子老头略显遗憾的拍拍李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伙子,别难过,怪不得你什么的,只怪我们的技术还不成熟,没有办法超越那道悬在人类头顶的门槛,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了,只差临门一脚啊。
临门一脚啊!白胡子老头眼眶中布满红丝,仿佛苍老了十岁一般,语气之中地那种人定胜天的自信心再不复存在。
此时老爷子的状态也确实是十分奇怪,本应该早就老化了的躯体,却因为这些绿色的营养液的关系,强行留住了时间,可是因为这件事本身的不可逆性。
在某种不得而知地力量影响之下,老爷子不仅不能醒来,而且身体细胞活性状况每况愈下。
李墨睁大眼睛,盯着生化槽中的老爷爷,半晌一动不动。
心中激起诸多感慨,任你是何等的权势滔天,位极人臣,就算历朝历代的君王又如何,终究还是逃不过一死。
死亡对于人类。
犹如永恒的主题,每一刻都有新鲜地生命哇哇堕地,同样。
每一刻,也有人不声不响的死去。
感慨之余,李墨忽然间悟通了,屠明帅与这白胡子老科学家,其实他们是同一类人,之所以要逆天而行,并不图的是什么富贵荣华,长生不死。
16K小说网.手机站wap.16k.cn而是寻求的一种突破。
一种做为人,却要突破禁锢人类规律的存在。
光是这种有如脱狱而出之后地新鲜感觉,想想便觉得动人之极。
什么是个性,这才是个性,个性并不是穿着怪异。
也不是谈吐另类,更不是在自己身上某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穿上些奇奇怪怪的饰物。
而是一种真正地与众不同。
独一无二,寻求极限,穿越极限,打破一切牢不可破的固有规律,在那勃发的一刹那,纵使失败了,却也虽败犹荣,比之起这种人类特性中独有的东西,一切王侯将相,富贵权势,不过浮云尔。
道家有炼丹修仙求长生之说,一度被人认为是妄求长生不死的愚人之举,其实潜下心来细细一想,长生不死有何好处,只不过是凭添了无尽的孤单罢了。
那为何古往今来,修道者众,其中不乏聪慧之士,大智慧大神通之人,却仍然前赴后继,义无反顾呢?原因并非这些人妄求长生,而是这些人渴望突破,渴望突破人类从生到死的界限,成为那超脱生死,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存在。
从这个角度而言,这些人才是最富想像力和创造力地人类精英。
收回已有些偏离了的思绪,李墨暗自思量,如果以屠明帅那边的遗迹科技,再加上这边的众人努力,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将老爷子重新唤醒,恢复青春。
光是想想,便是个诱人之极的想法。
但是李墨此时是不会直接说出地,第一,能不能成还很难说,自己对于这方面是外行,要是根本没有操作的可能,说出来只会徒增一次大家地从希望到失望第二,自己就算要办,也要等到白胡子这边完全没有任何办法的情况之下,才能提出,试问一下,有谁会相信一个地下组织的,私人的实验室会比国家机关的科研基地更为领先。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真的要试试,最关键的还是要找到屠明帅,与屠明帅取得共识之后,才可以将两方进行对接。
所以李墨只是淡淡的开口问了问白胡子老者,如果一直是目前这个状态保持的话,爷爷还能维持多久?白胡子老头忧心忡忡的答道:如果找不到方法解决,单是这样强行保持身体细胞活化的话,相信也最多顶不过三个月,而且还不包括突如其来的细胞剧烈反应之下,可能造成的恶果。
李墨点了点头,也不知自己脸上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对着花如芸上校说道:花姐姐,看来我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想回外面去了,说不定……话还没说完,花如芸上校不耐烦的摆摆手,意思很明显,你走吧,用不着你就走好了!在花如芸看来,老爷子这个便宜孙子,和老爷子感情有限,本以为能借助一下这人的特殊体质,既然失败了,那留他在这也没有什么用。
她下意识的把李墨当做了天性凉薄之辈。
殊不知李墨有口难开,巴不得快些出去找找办法。
就这样,李墨这次军部基地一行。
虎头蛇尾,去时闹得轰轰烈烈,回来时却是消无声息。
楚雪莹今天决定不去上班了,给自己放假!昨晚过得实在是惊险刺激,到现在头都还是晕晕的。
虽然不知道最后到底是怎么解决的,但是楚雪莹相信,只要有李墨在。
一切困难定可迎刃而解。
好在昨晚楚雪莹被李墨一指点晕,没有看到天上人间发生的后半截,不然可不只是惊险刺激这么简单了。
睡到大中午,楚雪莹起床洗漱,才走到洗手间门口。
突然听见洗手间内水响,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位小客人,该死,见着李墨竟然忘记和他讲了,这个叫阿笨的小孩子还一直在家里等着他呢。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果然是阿笨,一脸迷糊糊地表情,光着脚走了出来。
楚雪莹觉得这孩子越看越觉得长得像李墨。
不禁笑嘻嘻的问道:小朋友,你在里面做什么呀?阿笨揉揉眼,脸上依然是一副孩童表情,嘴里却如同大人般的冷冷吐出两个字,撒尿!此话一出,楚雪莹也觉得自己问得实在多余,小孩子早上起来去厕所,不是撒尿还能做什么?不禁俏脸发红。
可又不想在这小孩子面前失了大人的身份,定要板回一城才好,这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小就学得这么酷,那长大了还得了。
哼!楚雪莹开门见山的对阿笨说道:你找的李墨哥哥回来了。
想不想知道他在哪?提到李墨地名字,阿笨马上就精神来了。
瞪着一双小眼睛,直直问道:他在哪?楚雪莹得意的笑道:小屁孩,叫声好阿姨听听,阿姨就告诉你!阿笨低头转身无视之,自己爬到客厅的小床上,侧过身子朝里睡了。
楚雪莹气到头顶冒烟,这是什么孩子呀!居然,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由于实在缺乏对付小孩子的经验,加上自己又是出于本能般的爱心泛滥女人,在洗手间门口呆立了近一分半钟地楚雪莹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露出一副,行!你狠的表情!僵硬的脸上硬挤出些微笑,楚雪莹轻移莲步,走到了阿笨的床前,细声细气地说道:小朋友!好啦好啦,姐姐带你去找李墨就是了,你快起床穿好衣服,姐姐带你去吃午饭,顺便揪李墨那小子出来!楚雪莹这话倒也不是空谈,自己起床的时候,收到了李墨早上发过来的短信,上书,莹,不出意外地话,我下午一点左右回来,群星广场肯德基,不见不散。
阿笨从床上翻身起来,自行穿好小鞋小衣,跟着楚雪莹出去了。
一路上楚雪莹倒也不计仇,见着什么好吃好玩的东西就买给阿笨。
再加上楚大小姐难得出去购物一次,不一会儿,两人手边都提得满满的了。
路人见到这一对好生俊美的姐弟,全都纷纷侧目,好容易走到群星广场了,楚雪莹饶有经验的带着阿笨来到超市门口。
超市门口有一大排的储物柜,我们的楚大小姐一口气便开了三只,将两人手中的东西全都塞了进去。
然后抽走钥匙,得意地笑道:好了,现在我们又是一身轻了,继续!阿笨不情不愿的跟在后头,嘴里还嘀咕着,再买你就拿不下了,让小孩子拿这么多东西,你会遭天谴的!也不知是阿笨成功的代入了儿童角色,还是因为变身之后的智力有所增强,总之这些天来,在楚雪莹家里天天看电视地结果,倒也让阿笨的词汇丰富了不少。
楚雪莹听到阿笨在身后地嘀咕,转过头来娇笑道:没关系,一会就能见到你的李墨哥哥了,到时让他拿就行了。
有成年劳工在的情况下,本小姐是不会虐待童工的!呵呵!阿笨翻了翻白眼,一副疯女人,我不认识你的表情。
楚雪莹并没有打算进超市购物,只不过是利用一下人家的储物柜罢了,拖着阿笨逛起了街上的精品店,看着阿笨一副和李墨神似的死样子,楚雪莹便觉得好开心。
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哄道:乖。
小朋友要听话,等姐姐逛完了这几家店,带你去吃肯德基!就一会,就一会!啊呜!说完话这最后一句啊呜则是捧着阿笨地脸,狠亲了一下。
阿笨使劲挣开,面红耳赤的低吼道:疯女人,注意你的口水!真恶心!阿笨还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
但是偏偏自己现在是儿童身,总不能一掌劈倒她吧。
只能强自忍住。
说来也怪,楚雪莹无论是在李墨跟前,还是在人前人后,都不曾这样。
偏偏就是对着这个长得和李墨像极了的小家伙,心中就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准确的说,就涌起想欺负他的冲动。
阿笨索性跑开,对着楚雪莹喊道:大色女。
你自己逛吧,我在门口等你!给我快一点!说罢十二岁地阿笨站在店门口去,死也不肯再进来。
楚雪莹心里觉得好笑。
怎么大男人小男人都是一个样,一逛起街店来就叫苦不已,死活不肯陪本小姐了。
反正这小子那么机灵,也不怕他跑丢了。
时间还早,李墨应该还要有一会才到,于是楚雪莹便一心一意挑起饰品来。
阿笨站在店门口,百无聊赖的四下张望着,来来往往的男女们见这店门口站了一个板着脸的帅小孩。
都觉得蛮有趣,几乎每个路人都多看了他几眼。
终于有一样东西成功的吸引住了阿笨地注意力,在店外的马路之上,两位穿着蓝色粗布衣服的农村大婶,手中各自提了个大篮子。
前一个篮子里盛着满满一篮鲜红欲滴的樱桃,另一个篮子里装的是金黄色地小芒果。
一红一黄,煞是好看。
阿笨眼也不眨的盯着这两位农妇手中的篮子,虽然他知道这是两种水果,但是阿笨从出世到如今,时间并不长,很多东西还只是存在于自己脑中地资料库里,现实之中并没有见过,更谈不上品尝了。
也许是出于儿童对于鲜艳颜色的自然喜爱,反正阿笨的全部注意力就是被这两篮水果给吸引住了。
他也不出声,只是站在店门口,痴痴的望着这两篮看上去很好吃的水果。
楚雪莹挑了两条手链买了单就出来了,看着阿笨怪怪的睁大眼睛盯着马路上的两中年农妇,先是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楚雪莹乐了,原来这小子不是小色鬼,而是个好吃鬼呀!楚雪莹拍了拍阿笨的肩膀说道:喂!看什么呢?是不是想要那个?阿笨很爽快地点了点头,很本能的舔了舔嘴唇,眼神直勾勾的望着那边,一点弯都没转。
楚雪莹在旁笑道:想不想吃啊?叫声好阿姨,阿姨就给你买来吃!阿笨脸上一副痴迷的样子,嘴上却说道:不要!一会姐姐一会阿姨的,我才不要,白痴!楚雪莹一听,哟,小家伙嘴还挺硬。
故作不在乎地一扯阿笨的衣袖,说道:行,那我们走吧!你地李墨哥哥快来了!阿笨依依不舍的一边盯着那两篮水果,一边挪动脚步。
看得出,这两篮对于他来说是新鲜玩艺的水果吸引力那是相当之大。
楚雪莹看着这小孩子的奇怪模样忍不住想笑,到了后来实在忍不住了,楚雪莹大笑道:行了,行了,被你打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后妈,欺负小孩子了呢!走啦,我们过去买给你吃就是了!阿笨顿时跑得飞快,三步两蹦就窜到那两位农村妇女身边去了。
楚雪莹缓缓走了过去,美女当然是要注意形像的,怎么可以像小孩子那样疯跑呢。
就在这时,街道上出现了几个手臂上带着红袖章的男人,这几个人一出现,顿时街上的小贩们鸡飞狗跳,卖盗版音像制品的,卷起地上的桌布,抱起就跑,推着自行车叫卖竹筒糯米粽子的,钱还没收完,推着车子开始百米冲刺。
最可怜那卖臭豆腐的。
吓得连忙推走豆腐车,一口油锅都砸翻了,扔在地上没空收拾。
路上的行人和食客们见怪不怪,仍悠闲的该逛街地逛街,该吃东西的照吃。
那几个戴着红袖章的男人一摇三晃的走了过来,踏着满地的狼籍,一副蛮不在乎。
本该如此的模样。
这几个人长得全都是歪瓜裂枣型的,个个走起路来吊儿朗当,一副横行霸道地样咦?看到正前方居然还有不识相不避不让的两个农村女人,手里提着水果篮子。
这几个城管顿时像豺狗闻到了肉味一样,快步冲了上来。
也是这两农妇倒霉,刚刚一直在唠嗑,说些张家长,李家短,地里收成。
山上水果之类的话。
竟没有注意到这帮城管冲了上来。
阿笨才走到跟前,突然发现自己身上没钱,只得回头耐心的等着楚大小姐慢慢的颠过来。
就在这时,这帮城管冲到了。
其中一人率先大喝一声,劈手便夺下了一名农妇手中地篮子。
满满的一篮芒果顿时滚落一地,最少有三分之一的果实就在这一夺之中,从篮子里掉到了地上。
两名农妇齐声惊叫了起来,还没弄明白什么一回事,另一个城管大汉冲上前来,一把扯住另一位农妇手中的装樱桃篮子。
用力死拽,这农妇生得粗壮,一看就是做惯了农活的,手上有几分力气,又是在有了防备之下。
这大汉一夺之下,竟然没扯动。
两人僵持了起来之前那位被抢了芒果篮地农妇吓得痴了,眼泪哗的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哭哭啼啼的上前想要拿回自己地篮子,光是无力的伸了伸手,几条大汉的围夹之下,又怎么能抢得回去。
那一夺未能夺下樱桃篮子的城管汉子被其它几人一阵嘲笑,恼羞成怒之下,竟然发了蛮,双手扯住篮子,狂拉猛拽。
这位卖樱桃的农妇好生彪悍,死不松手。
无奈男女力气有别,奋力抗争之下,竟然被拖倒在地,手里仍是紧紧抱着篮子,嘴里还哭喊道:这是俺自己家里山上种的,又不是偷谁家的,凭什么抢俺的!这名城管也不说话,就死拽着篮子,发力猛扯,一口气将这名农妇连人带篮在地上拖行了好几米。
路边地行人全都侧目望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阿笨怔怔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他不是很理解。
终于,那农妇被拖得吃痛不过,走投无路之下,狠狠一口咬在那名城管的手腕上。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那被咬地城管狠狠一脚,将一篮樱桃踢了个底朝天,艳红的樱桃果子遍地滚落。
这城管嘴里喊道:妈地,这疯婆子咬我!另外几名城管一拥而上,对着那名已倒在地上的农妇拳打脚踢。
一时间众城管的喝骂声,被打的那名农妇边骂边哭声,已双手空空站在一边的芒果农妇的哽咽声,顿时在这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上演了一幕令人愤愤不平的惨剧。
有不少的青年人远远的围观着,可没有人敢于上前制止,因为大家都清楚,这些城管根本就是流氓,不,应该说比流氓还流氓,素质还要低劣,这些城管人多势众,又明摆着不讲道理,谁要是妄自出头,估计解决不了问题,还要白挨顿揍。
楚雪莹远远看到这一幕,当然义愤填膺,自己总算也是名记者,虽然今天穿的是洋装,没有带相机在身上,不过也定要挺身而出。
这与职业无关,而是在于一个人的勇气。
没等楚雪莹赶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冲了上去,外围站着的一个城管刚刚把脚伸了出去,打算踩在那位农妇的手掌上,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轻轻绊了一下,刚伸出去的脚又还没来得及收回来,重心一个不稳,轰的一声,摔倒在地上,顿时来了个嘴啃泥。
阿笨收回刚刚使了绊子的右脚,左腿再次伸出,依样画葫芦,又是一名城管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这时剩下的四名城管才发觉事情不对,转过身来,却没有发现人影,低头一看,不过是一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站在面前。
这小孩子的脸色好臭,双眼中射出极并鄙视的冷光。
看热闹的人们一见有人上去了全都呼啦一片围了上来。
见是个小孩子,全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阿笨与四条城管大汉对峙,虽然看上去年幼身弱,气势上却半点都不落下风。
而且那副表情,冷得怕人,一点都不像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
见众人哄围了上来,城管们有点吃不住了。
虽然不怕这些老百姓,但是围观上来的人多了,总是麻烦事。
其中一城管扯着嗓子喊道:这他妈地是谁家的小孩子!快点领走!不然伤着了可别怪。
楚雪莹心急如焚,却正好被人群挤到外围,一时还真挤不进来。
刚想发飚,一只大手从背后轻轻一按,止住了楚雪莹的所有动作。
阿笨用带着稚嫩童音的声音说道:小爷看你们不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们想怎的!这几句话还是阿笨昨晚上看武侠电视剧给听来的。
想不到这会就现学现卖了。
其中一名城管脾气最是火爆,一听这小孩口气大得要死,气不打一处来。
上前就抡起大巴掌,一掌朝阿笨脸上刮来,口中还不干不净的骂道:小杂种,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众人一见这城管冲上前来,全都发出嘘声,大人打小孩子,简直不要脸。
这城管仅管脸上红了一红,但手底下却是丝毫没有缓上一缓。
一看这就是个愣头青,犯众怒地事都敢做。
哗!围观的众人齐齐发出不敢置信的呼声。
小小的阿笨面不改色,伸出小手一格一挡,接下对方力气的同时,顺势一拖一带。
身形朝边上一让,这名率先出手地城管和之前的两人一样。
一头栽倒在了水泥地面上,摔了个七晕八素。
阿笨虽然变成十一二岁的儿童,最多手上的劲道小了,可眼力,技巧并没有退化,对付这些只会欺负善良的城管,才不过普通人水准,自然是手到擒来,看似惊险,实质并没有多少难度。
人群中有那好事地青年吼道:哇!哇!这小孩会太极,真功夫,打死他们!阿笨只觉得这些戴着红袖章的人很是讨厌,欺负别人也就算了,居然害得自己吃不到樱桃和芒果了,这可绝不能饶恕。
仅管阿笨的逻辑可能有些问题,但仍不用怀疑,他是站在正义地这一方!阿笨趁着剩下的三人愣了一愣的功夫,主动出击,仗着自己个子小,身形灵活,游至三人身边,只要对方一有动作,马上便凭着毒辣的眼力,找出对方身上的重心点,轻轻一击,以不过十一二岁孩童的力量,便让对方彻底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
没几下功夫,这几个大汉全都被莫明其妙的放翻在地,人群中爆发出热烈地喝彩声。
这几个城管郁闷了,每次自己勉强一站起来,这小毛孩像是有特异功能一样,随便一脚,自己就控制不住身子,又轰然摔到在地。
如此周而复始了好几次,阿笨就是不让这几人站起身来,有个傻大个一连摔了七次,直接摔得背过气去,剩下的城管也学乖了,知道今天遇上邪门的了,嘴里都哼哼哈哈的,索性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了。
地上多出了好几条死狗模样的大男人。
围观地群众全都哄笑了起来。
阿笨也觉得没意思了,走到站到一边的愣愣地农妇跟前,一把童稚的声音响起,我买几个樱桃,不过我没钱了,下次给你行不?说罢从篮子底捡了剩下的几个樱桃,拿在手中。
这一下子,围观的人们都安静了下来,是啊,这小孩子都有的正义感和同情心,自己却在做什么?就算没有足够维护正义的实力,最少也应该有同情心吧。
于是第一个人上前来,将零钱放进农妇的篮子里,拿走一颗樱桃,第二个人也这样做了,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都上前来,将零钱投入篮中,篮子里剩下的樱桃被捡完了,每个放了钱的人就在地上拾起一颗樱桃或是芒果,大家全都是慎之又慎的表情,感觉到有某种东西从胸中升起,聚集一处,慢慢升华,凝结在半空中。
再也没有人去多看一眼那滩在地上像堆死狗一样的城管们了,两名农妇含着眼泪不住的点头谢谢大家的好意。
那位最先出手的小小少年阿笨,已无声无息的退出了人群,因为不经意间从人群的隙缝中望过去,他见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那个人,同时也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李墨虽然不知道阿笨为什么会变成小孩子模样,但是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孩子,一定就是阿笨,因为这是一种血缘感应,血浓于水,谁也抹不去的感觉第一百三十五章 乡村杀手三人终于碰头了,李墨并没有评价阿笨刚才的义举,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个有着和自己相同基因的小家伙,比起人高马大的笨笨一号来,李墨更喜欢眼前的这个小小阿笨。
两人都极有默契的没有在楚雪莹面前提到什么,帮着楚雪莹从超市的储物柜中取出了之前买的大推东西,李墨将手中的虎澈扔给阿笨,然后手提肩扛,很光棍的将楚大小姐买的这些零零碎碎的大袋小包,全部扛在身上,一副苦命的劳工形象,看得周围的男士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三人有说有笑的行走在大街之上,如此和谐的一幕,很有点一家三口的感觉。
回到李墨的家中,楚雪莹便开始进入厨房忙碌了,很明显,烧出一手好菜对于楚大小姐来说,要比站在旁边不知趣的听这一大一小两男人说话要有意思得多了。
李墨与阿笨则来到了阳台之上,一边闻着别人家阳台上飘过来的袅袅花香,一边望着自己家阳台上那些快要枯得只剩根棍似的植物,还好有仙人掌兄弟给面子,总算家里的植物没有皆杀,保存下了点绿色苦笑之余,两人间的谈话却与植物没有半点关系,显得惊心动魄得多了。
听着阿笨认真的讲述了在欧洲发生的一切,从与屠明帅两人诱袭柳生英雄,一直到面包店被迫变身迎敌,最后屠明帅神秘消失。
可以得出结论,屠明帅十有八九落在了血月樱落手中。
只是李墨感觉有点奇怪,以屠明帅的心智武功,舞字辈杀手,就算是受伤再重,又怎么会被人摸到住处,而且被人搞定也就罢了。
居然还有空留下暗记!疑点重重不过不管是不是另有隐情,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李墨现在都有找到屠明帅的必要。
想了想,掏出电话,拔出了一组号码。
喂!宁不凡,我李墨!帮我办点事。
找火舞耀阳的情报部,查一下屠明帅的位置。
李墨明知希望不大,扔抱着一丝侥幸。
宁不凡在电话中苦笑道:老大,大白天的,你别玩我行不行?屠人魔可是舞字辈的。
我一个阳字辈,怎么可能查得到他的行踪。
情报部就是知道,也不会卖给我这种东西地。
李墨转念想想也对,要是底下这些小字辈的杀手都能随时查到上头的具体位置,万一有所动作。
那不就闹翻天了,看来这方法不行。
和宁不凡瞎扯了句,李墨收了线。
正思索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
屠明帅的安危是一定要清楚的,更何况找到了屠明帅,也许老爷子的身体就能有一线希望,人本就是抱着希望而活的,不争取一下试试,如何甘心边上阿笨说话了,我知道屠爸爸地身份号码,可以用这个来查。
李墨愣了一愣。
随口道:身份证号码?那个没有什么用吧!阿笨道:不是身份证号码,是身份号码。
可以用的。
说罢阿笨走到电脑跟前,十指如飞的打出了一连串的命令,电脑屏幕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对话框,闪动着暗红色地光芒李墨凑上前看一看。
太好了,应该有用。
这估计是老屠的某种个人密码,也就是说,有了这个东西,最少在网络上,自己可以完全行使屠明帅的身份行事。
李墨转头问道:阿笨,你是怎么知道的?阿笨摸摸头道:屠爸爸说了,阿笨是最好的存贮器,于是就存进来了。
李墨问道:那你还知道些什么?怎么用知道吗?阿笨点点头道:我知道!李墨兴高采烈道:那你快查一下屠爸爸在哪!阿笨眯着眼睛望着李墨一动不动,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你比阿笨还要笨,你犯了个逻辑性错误!话一出口,李墨便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了,老子还真是够笨,用屠明帅地账号权限去查屠明帅的方位所在,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李墨转口说道:那你查一下出事那几天,血月樱落在法国的出境记录吧,就那个什么柳生英雄什么地!阿笨熟练的在键盘上敲击,画面显示,信息付费提示,阿笨头也没回的问道:要收钱的,是用你的还是用屠爸爸的!李墨愕然,笑道:你连老屠的银行账户都能开?那当然用他的了,咱们可是在为了救他呢!阿弥陀佛,莫怪莫怪!阿笨也跟着李墨一边嘴里念着阿弥陀佛,一边输入账户与密码,转账成功,这条消息居然值二十万块,吓了一跳,好在因为屠明帅地权限高,能打五折。
就算这样,屠明帅账户里十万块钱也被李墨和阿笨给轻轻松松败出去了。
消息显示,当日血月樱落除了柳生英雄在巴黎之外,随后而来的,还有柳生英雄的三弟,柳生英男及七把刀中的几人,这一行人具体人数不详,就在屠明帅出事的当天夜里,柳生英男便带着人马和一批货物乘船出了港口,最后返回了东京。
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看这行程,应该是柳生英男得手了,可有点奇怪地是资料上显示,柳生英雄并没有和弟弟一起返回东京,而是不知所踪。
也就是说,屠明帅极有可能和这些人一起,混在货物里被运到了东京,就算屠明帅已经不在这柳生英男手里,最少线索也要从他这边入手。
而且李墨心中隐隐有些预感,如果自己再入东京的话,恐怕凶多吉少,上回是有心算无心,自己不过是一个无人识地小小角色,再加上了几分运气,所以才和武龙这老奸巨滑的家伙能将东京闹了个翻天覆地。
而今时不同往日,自己的名头。
在东京估计比屠明帅还响,如果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往,后果可以想像得到。
真要去的话,最少,也要找几个帮手吧!不过李墨这一次,并不想再拖好朋友们下水了,思考了半天。
居然有了个大胆的主意,极其大胆地想法。
李墨断然问阿笨道:笨笨,你那有没有老屠和其它舞字辈杀手的联系方式?李墨才不相信,舞字辈杀手之间,会没有更高级的联系方式。
如果他们之间也不相往来的话,那自己也就不会在屠明帅家的客厅里踏入这一行了。
阿笨答道:有的,不过很麻烦,要弄好久!李墨追问道:怎么个麻烦法?阿笨也不言语,径自在电脑之上操作起来。
楚雪莹在厨房里大叫道:喂!你们两个大男人。
来一个帮帮手啊!这鱼,好难弄!李墨摇摇头,在阿笨的耳边说道:我去厨房帮忙了。
你慢慢搞,就用老屠地名义把他们约出来,地方由他们定。
阿笨盯着电脑屏幕,细致的操作起来。
火舞耀阳的最高层之间,联系方式很特别,居然用的是转账的方式,简单来说,是利用银行账号内地余额来传递信息。
十二位舞字辈长老,相互之间都有有一套银行账号,每人分配一个专属的账号,同时也知道对方各自的账号,而这些账号内平时是不用来交易。
存取钱款的,而是只有一笔固定的数额在内。
如果谁要向其它人传递某种信息地话。
就可以将自己账号上的款项转到对方账号中去,而尾数的余额就可以破译转化,还原成本来地信息。
利用银行,利用钱本身来做载体,这也可算是一记妙招了好比现在阿笨所做的工作,就是开启屠明帅的账号,根据特定编码,向其余十一位火舞耀阳长老的账户上每人划入了一千零五十三块美金。
发出消息之后,阿笨也同样收到了一笔汇款,看来这些大腕级别的杀手们身边的杂事都有专人专办,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有回音。
原来根本不用大家讨论或是指定地方,下一次会面的地点也是早就编排好了的,十二个地址,只是需要随机抽取一个罢了。
这一次,阿笨抽到了中国安徽省一个叫亳州地地方,这里是曹操与华佗的故乡。
因为有一位火舞耀阳舞字辈高手在此处藏身,故而成为了这一次聚会的地方,至于时间,定在五天之后。
楚雪莹端着自己的厨艺结晶,喜滋滋的出来了。
李墨一脸正经地走到阿笨面前,拍了拍阿笨的小肩膀,说道:阿笨,吃饭了,一会再玩!阿笨头也不回地答道:好,马上就完了,快好了。
李墨也不催促阿笨,反正楚雪莹忙活着摆桌椅餐具,哪有功夫管阿笨在电脑上做什么。
只是觉得楚雪莹的变化真大,以前明明是一副女暴龙模样,现在怎么看起来非常之贤妻良母了,是她改变了还是我改变了,嘿嘿!李墨自言自语的傻笑个不停,凭平而论,他还是很享受这份闲遐光阴的,只要把老屠和老爷爷的事摆平,自己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过小日子了,反正又没想过称王称霸,能够过现在这样子的时光就很好了,没事找朋友们喝喝酒,陪着楚雪莹这样的女孩子疯疯闹闹,也没什么不好。
吃过饭后,夜幕降临,如约而至。
阿笨也不知有了什么新发现,古古怪怪的抱着虎澈死不放手,楚雪莹抢了两次未果,也知道小孩子有这喜欢兵器的天性,只要刀不出鞘,也就随他去了。
李墨倒也不理会两人之间的打闹,只是觉得此情此景,颇让人眼熟,其实幸福的家庭个个相似,不幸的家庭各不相同这句话是极有道理的,李墨现在就感觉到了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幸福感觉,觉得生命之中的温暖莫过于此,平平淡淡才是真。
终于,阿笨也不知是真累还是假累,抱着虎澈说要睡觉了,跑进客房,一头扑倒在小床之上便不再动弹了。
只剩李墨与楚雪莹两人,面面相视,屋中的气氛没来由的微妙起来。
楚雪莹心想着,自己走是不走呢?按理说,没名没份的,现在阿笨这小孩子也睡了,自己赖在这里不走。
算是个什么意思。
可是,可是自己心中却是真的一点想走地意思都生不出,这如何是好,生怕自己这一走,李墨又会从眼前消失。
一时间患得患失,楚雪莹一张俏脸竟微微泛起红晕来。
灯光的照射之下,娇羞欲滴,风情无限。
李墨人精似鬼,哪能猜不到这女孩子的心思。
因为他本人此刻的心思也是一样,只不过,李墨却比楚雪莹坚定得多。
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了,临场腿软的事,可不是我李墨做得出来的。
想及此处,李墨一脸坏笑的凑了过来,故作无知地问道:雪莹,今晚你睡哪?楚雪莹心中正在忐忑不安。
忽然被李墨直接叫破,面上微红,低下头轻轻说道:时间,那个不早了,我。
我回去了。
李墨一脸微笑道:好的,我送你出门吧!说罢伸手将大门拉开。
很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雪莹没想到李墨真的说送就送,心中顿时也来气了,气鼓鼓地朝外走去。
等到楚雪莹半个身子都晃出门口了,李墨出其不意的从后面一把将其拦腰抱住。
楚雪莹突受袭击,吓得惊叫了半声。
只是半声而已,因为后半声被李墨的大嘴生生的堵了回去,唇舌交缠,紧紧相拥,一时间屋内屋外春色无边。
一吻落定,李墨轻轻抱起楚雪莹软绵绵的身子,无比坚定地朝卧室走去。
日升日落,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有聚有散才是人生。
李墨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雪莹任何的承诺,因为自己不是一个喜欢提前许诺地人,如果能一切顺利,有命回来的话,什么话也不用说了,如果回不来?呵呵,说得多,换回来的伤心就越多,何毕为之!李墨也并没有通知唐锐和张吉,而是悄悄的带着阿笨上路了,仅管也知道唐张两人的身手今非昔比,可能将会是自己的最大助力,可这一次,李墨不希望两位好友再卷入自己带来的麻烦当中。
飞机上不能带着虎澈,加之广东离安徽也并不是太远,所以李墨带着阿笨选择了乘坐火车。
虽然多花了些时间,却也并不打紧两人的相貌此时看来仍有六七分相像,一路上,旅客们均以为这两个是亲兄弟。
有好奇地旅客问起,李墨只是淡淡的笑笑,却并不答话。
随他们猜好了。
一路颠簸,从火车站下来之后,两人又转乘了长途汽车,足足坐了四五个钟头,才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亳州。
这里被称为芍药之乡,位于安徽省境西北部,是老子、曹操、华佗的故乡。
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
明、清之际,亳州商业兴盛,舟车络绎,商贾云集,市场繁荣,为中国四大药市之一。
是亳芍、亳菊、亳桐、核桃和山羊板皮著名产区。
而李墨与阿笨要找地具体方位,是亳州郊县的一个小村落,真不知道,这位堂堂地火舞耀阳舞字辈杀手,怎么会委身在这种地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句话正是李墨此刻心情的最佳写照了,在乡村田间转了好几圈了,除了见到几头牛儿摇着尾巴之外,连个问路的人都没有本还在迟疑,以为是不是自己走错路了,李墨总算记起来,自己似乎还有个路盲的毛病,越走越心惊,终于就在打算走回头路的最后一刻,在前方一颗大柳树之下,发现了这块大大的村碑,上书牛儿庄三个红漆大字。
呼,重重的吐出一一口浊气,李墨知道自己这次算是找对地方了。
前行十多步,终于看到了路边的一个农人,李墨上前打招呼道:喂!大叔,请问你知道方文山家怎么走吗?那位农人正在收拾农具打算离开,听得路边有人问话,回声道:啥?方文山?你说方书记是吧!知道!知道!这的人都知道!李墨一听这农夫知道,连忙携着阿笨。
快步走上前去,这农夫正一个人搬着只大铁犁一步一步的从田中走了上来。
临上田埂时,李墨也理所当然的伸手帮了他一把,两人合力将这只大铁犁抬了上来。
农夫抹了把脸上淌着的汗水,朗声道:小哥子,你找方书记啊?他们家正在开全乡大会,俺收拾完家伙正要赶去呢。
你们跟我走就是。
这农汉见李墨好眉好貌,又带着个半大孩子,想着也许是方书记家亲戚之类的,自然就乐呵呵地绑好铁犁,在前引路。
李墨好奇的问道:大叔。
刚才一路过来都没见着人,是不是都去方书记家开会去了?农夫大叔爽朗的笑道:你这娃灵性,是的,大伙都去方书记家开大会了,下个月俺们这又要修个水库了。
方书记给大家开个动员大会呢!李墨随口问道:水库?那很不错啊!从水库引水下田,您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农夫笑得合不拢嘴道:是啊,是啊!方书记英明啊。
他来我们这牛儿庄,可做了不少的实事,为老百姓办事,菩萨保佑!和武龙老师相处学了不少,最少在观人这一项上,李墨是自认为有几分把握的。
虽然老农没什么文化,嘴里蹦出英明这个词来赞誉方书记其人明显有些词不达意,不过李墨却能从这农夫的脸上看出他是发自真心地爱戴。
心中暗暗有些称奇。
这自己口中的方文山,农夫口中的方书记,如果没有搞错,两者是同一人的话,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目标。
火舞耀阳地舞字辈十二长老之一,此次集会便是定在他的家中。
自己带着阿笨来的目的就是提前踩个点可堂堂的舞字辈杀手,放眼全亚洲都排得上号地人物,居然会是一个乡镇干部,乡村书记,这就有点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阿笨仍是抱着虎澈,一刻都不离手,好在他是个很特别的小孩子,虎澈拿在他手里晃来晃去显不出重量,旁人只以为他手上拿的是仿真玩具罢了,若是李墨提刀在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三人一边闲扯一面前行,道路两边地农田阡陌纵横,眼望过去,平整辽阔,路边不时能见到一堆一堆的牛粪,混合着稻草的味道,一股农村特有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不多时,三人进入了村落,原来之前李墨带着阿笨行走的那一段路,只是才进山口的道路,地广人稀也没什么稀奇。
这座村落大约百来户人家,鸡犬声错落起伏,好一派气机勃勃的景象。
整座村庄宛如藏身在山谷腹地中的一块美玉,让人恍恍生出有若来到了《桃花源记》之中地妙境。
负手背行,身姿颇有几分飘逸出尘,经历过这么多的事事非非,此时的李墨,神功大成,少年多金,天下之大,任我纵横,整个人已隐隐透出股卓然的味道。
阿笨更是跟个小金童似的,怀抱长刀,一脸酷相,走起路来更是像模像样地,一点也不像小孩子,倒有几分大人的架势。
惹得那些流着鼻涕地农家小娃都巴望着眼张望着,一眨也不眨。
来到了村子正中的一户大宅院,院内已是人声鼎沸,门口的几个小伙子见了李墨三人,嘴里喊着:张老三,你可真慢,你家媳妇在里面都等着急了呢!说笑间,这带着李墨二人进来的农夫一边同村友们打哈哈,一边带着李墨和阿笨进到了院中。
李墨轻轻从背后拍了拍这张老三,微笑道:大叔,谢谢你了,不用麻烦你了,一会大伙开完了会我们自己去找方书记就行了。
张老三憨厚的笑了笑,点点头,将目光投向人群,找他的婆娘去了。
旁边的村民见李墨二人是张老三带进来的,虽然头一回见这两人,却也没太在意。
只是一个村上办的动员大会而已,当然用不着什么安防之类的存在。
人群的正前方,台阶之上搭了几张桌子,有那么三四个人坐在桌子之后,看这些人的衣着打扮,明明就是标准的几个乡村干部。
李墨实在是分辩不出,这台上坐着的,哪一位才是震摄亚洲的火舞耀阳长老级舞字辈杀手,这也太扯了吧台下闹哄哄的一片,看来这个动员会已经开了好一会儿了,现在大概算是中场休息时间,台阶上坐着的乡里干部,人手一只白底花纹搪瓷缸子,一边交头结耳,一边泯着搪瓷缸子里的茶叶水。
李墨很细致的观察这几个村干部的一举一动,任何细微之处都不放过,高手就是高手,隐藏得再好,也会在不经意的地方露出与平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似乎感觉到了李墨的观察,一道冷电般的目光从台阶上朝着李墨对视过来。
是他了,一定是他!李墨与台上这名老者四目相投,两道同样凌厉的目光交织碰撞到了一起,谁也不肯率先低下头,做半分的退让。
第一百三十六章 火舞荡邪就在李墨与台上的老者目光对视的刹那,阿笨手中的虎澈刀轻轻振动,发出一声轻吟的同时,李墨突然间感应到了一股空间内节奏的变化,收回与老者对视的目光,惊讶的转头望去,只见阿笨抱着虎澈,周身发出一道微光,一闪而逝.阿笨的脸上红光一现,气色顿时好了很多。
而阿笨本人则好像一副很爽的表情,受用之至。
李墨有所感应,猛然醒悟,劈手一把夺下阿笨手中的虎澈刀,切断了他与空间内节奏的共振。
没想到阿笨居然也能用虎澈吸取周围人群的元气,这是李墨所始料未及的。
不过明显阿笨的吸收方式和自己不同,比较靠近当初的月野剑心,只是效果差了很多罢了。
阿笨一脸委曲的望着李墨,李墨拍拍阿笨的头说道:你是怎么会用这个的?下次不可以这样用的,听见了没?阿笨满脸不爽的嘟嚷着,刚刚才发现的,原来在人多的地方,这把刀可以这样用的,只要精神波共振到与这把刀同步,就可以吸收到很多能量,虽然这些能量的性质我分析不出来,但是可以补充体力。
阿笨很想快点长大!李墨伸出手指敲敲阿笨的大头,认真的说道:你要补充能量,我会给你想办法的,这个方法不可以用,你会伤到周围人的。
明白了吗?阿墨点点头,恋恋不舍的望着李墨手中的虎澈,不再作声了。
李墨心想,这把刀也太邪气了点,也亏是落到了自己手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还是哪天找个没人烟的地方给埋了算了,省得惹事生非。
这时院子里的乡村动员大会刚好散场。
家家户户的农民们扛着自己家的小板凳纷纷退场,一帮小伙子忙着收桌子,刚刚那位与李墨对视了一眼地老者眉头轻皱,伸手拍了拍身上沾的灰尘,对旁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伙子说道:虎子,把那两个给我叫到练功厅去,说我找他们有事。
这被点到名的小伙子膀大腰圆。
一脸憨相,走起路来同手同脚,摇摇晃晃的走到李墨面前,歪着嘴乐道:二叔叫你们过来!来!来!一边说话一边还夸张的招着手,脸上现出那种诚实过度般的笑容。
见这农家小伙子伸出满是黑灰地大手在自己眼前晃啊晃的。
李墨不禁吓了一跳,这人怎么看上去有点傻傻的。
视线越过这位浑号虎子的傻大个,李墨的目光又与那位老者狠狠地对碰了一下。
老者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走进里屋去了。
李墨越发可以肯定,这蓝布衣的老者就是火舞耀阳舞字辈杀手。
只有到了这般级数的高手。
才能如此轻易的感应到自己地存在,甚至连阿笨刚刚的小动作,相信他都已经发现了。
既然大家都是同路人。
那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了。
本来还想着用什么方法去接近这方文山,看来现在不用了,想到此处,李墨倒也坦然了许多,一紧手中拎着地虎澈刀,跟着虎子朝内屋走去,阿笨紧跟其后。
随着虎子七弯八拐,进到练功房。
真没想到,这看上去貌不起眼的农家大院,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足足五百来个平方,一半有屋顶。
一半是露天,这练武厅果然气派。
名符其实,两侧摆了几个兵器架,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寒光闪闪,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最生猛的是地上还撂着三四个超大的石锁,这东西可立马把李墨给镇住了,天啊!什么时代了,最先进的格斗家听说都开始用重力室进行训练了,居然还能看到这种老古董级别的东西,你就是换个大哑铃也比这东西强啊。
一时间李墨便如同看稀奇一样,举目四望,东张西望.阿笨反而表现得明显比李墨要沉稳得多,或者说在他的头脑里,根本就没有对于历史的概念。
将李墨两人引进来之后,带路地虎子咧牙傻笑了两声,跳到一边,扛起大石锁,嘿哟嘿哟的举起放下,举起放下,玩得欢快无比。
看来这家伙的纯真和阿笨有得一拼。
练武厅的中央,站了一个人,正是刚刚在村民动员大会上发言的那位蓝布衣大叔,此时地大叔,虽然还是穿着跟刚才同样的衣服,可随随便便往那一站,姿态气度却完全不同,也只有像李墨这类地同级数高手才能分辨得出其中微妙,纯粹是一种感觉,超出感官之外的感觉。
李墨止意阿笨止步,自己一人迎上来去,学足了武侠电影中的礼数,一抱拳说道:请问是方文山老先生吗?老头并未答话,而是用目光上上下下的将李墨浑身打量了一番,半晌才说道:你的功夫跟谁学的!李墨愣了一愣,想了想,答道:我没有学过功夫,只是碰巧有些运气,比一般人强上一点罢了。
面对这样一位可能是火舞耀阳长老的老者,李墨的口气自然谦逊了许多。
老头鼻中闷哼了一声,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老汉称称你的斤两先!话音才落,老者从兵器架上抽起一柄梨花大枪,一抖枪花,枪尖朝着李墨直直捅来。
李墨没想到这老头没说上两句便要开打,身形晃动,匆匆闪开枪尖,嘴里说道:火舞耀阳,光耀大地,我是刃冷情深!这老者听到李墨喊出的这句话,脸上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口中继续吼道:我管你什么情深,接不下我的枪,你就躺下吧!说罢又是一枪狠狠戳来。
李墨一扭腰,斜跨半步,只差分毫的避过枪尖,心头不禁也有些火大了。
老子就算不是火舞耀阳的人了,可总算也为火舞耀阳出过力,一见面不由分说便下杀手,当我真的怕你们吗?反正要靠实力说话,手上见功夫!李墨不再言语,呛啷一声虎澈出鞘,对上火舞耀阳的舞字辈长老。
仅管对方看起来只是一位其貌不扬地乡村干部,这身装扮提着一枝梨花大枪实在搞笑,简直不伦不类到了极点,可是要是掉以轻心的话,估计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HTtp://wwW.bxwx.net外表可以欺骗。
身上散发出来的武者气息可骗不了人。
一袭蓝布衣的老者站得笔直,与手中长枪仿佛融为一体,气势迫人,从枪尖之上不断逼发出令人心寒的压力,李墨感应到这老头人枪合一。
气势不断高涨,与其等待他蓄势一击,不如先下手为强。
李墨一舞刀花。
恶狠狠的一刀朝老者劈了下去,虽然来势汹汹,却也不是没有留余力,不然李墨只消甩手两道电弧斩出去,估计老头防不胜防,立马躺下,只是李墨还不想在情势未明地时候冒然见血,结下死仇罢了.刀锋划过空气,李墨不禁楞了一楞,本以为这老头手持大枪,应当是超勇武的那种。
没想到自己才出了一刀,老头居然脚下飞退,瞬间退开了四五步。
失算了,李墨手上刀势一缓,下一刻只觉得漫天皆是枪影。
扑面而来。
原来这老头并不是不敌退却,而是拉开距离。
发挥长枪的最佳优势。
这一下轮到李墨不住的后退了,脚下连连退步,总算瞬发力和电劲运转之下,李墨的身法比一般武人要快捷得多了,左摇右晃,纯凭着下意识地身体反应闪避连连,被这老者一阵乱枪,戳得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凭心而论,李墨还是老毛病,体内的劲力是越来越强了,可招式方面烂得一塌糊涂,隔远了发几道电弧剑气什么的,倒也有模有样,近身战对上普通水准的敌人,因为速度太快的关系,自然是无往不利,可今天对上了一个真正地武学大行家,人家有法有度,招招精绝,自己却处处留手,不敢下杀手对敌,两边此消彼长,李墨要是不狼狈那才怪了。
老者也是十分惊奇,自己这套乱雨梨花枪乃是天下一等一的枪法,感应到这青年身上的力量非同小可,为求速战速决将其压制,这才把这套压箱底地绝学使出来对敌,没料到这小青年身法刀招无一稀松平常,可就是速度快得惊人,硬是凭着自身的本能反应,从这套乱雨枪下闪避及时。
若是这小青年反守为攻,使出这般的速度,那可就难办了,所以老者手上不敢停顿,枪头乱点,当真舞得如同水银泄地,密不透风。
李墨真的郁闷了,感觉这老头也不过如此,虽然强,很强,可是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他并不难打败,只要自己以全力对敌,按他的这种速度,只怕连第一道电弧斩都躲不过去。
只是李墨想着既然来这里约齐火舞耀阳各大长老,总不能人都没来齐,先叫自己给斩了下一个吧。
想归想,李墨腿下依然不停的移动,两人从练武场这头已经打到另一头了,就连相互手中的刀枪都未曾接触到一次。
可见李墨速度之快,对方枪法之妙两人一追一逃,直到避无可避,李墨心头已有些很不耐烦了,最近一直是自己斩别人,很少有被人这样追着戳的,何况自己已经一直没还手了,这老头咄咄逼人,难道真地想吃上一次电弧斩,一刀两断吗?正思索间,老者又是一枪直奔面门,李墨举刀上挡,老者知道这小青年手上的家伙锋利,轻抖手腕,枪头由直奔面门沉落至胸口,根本不与刀锋接触,这一变招精妙非凡,去势奇快.背后已没有地方可以闪避了,李墨终于按捺不住了,瞬发力再次启动,体内电劲充满全身,右手在瞬发力与电劲的双力加持之下,速度快至极限,探手入怀,硬是将闪亮的枪头抓在手中。
左手挥刀疾劈,本想劈这老头脖子的,转念一想,算了,同门一场,杀之无益。
于是反手一刀斩在枪杆之上,枪杆应刀而断。
没有半分阻隔。
这是李墨能想出来不动用电弧斩和外放剑气之下,最好也是最险地破招了.老者本以为一击得手,突然觉得枪头一紧,紧接着手上一轻,枪身被一削两断。
老者虬须怒张,好生凶悍。
此等情况之下,居然不退不让,将手中的半截枪身朝身后一拉,背枪式!刹那间,半截枪尾从老者右手掌中消失。
微一躬身,枪杆闪电般转由左腰眼处射出,直直钉向李墨地咽喉。
这一招背枪式。
实为神来之笔,乃是败中求胜的一记绝招,枪路诡异莫测,借对方地断枪之力,老者自身的腰力,加之手腕的一掷之力,三力合一,无论是速度还是枪意。
都达到了颠峰之作,神鬼难敌!李墨临危不乱,动极生静,身子如陀螺般急急转了三圈半,那半截枪尾带着嗖的一声破空之声。
带起李墨脖子上的一道血痕,没入了李墨背后的墙内。
这一下子李墨可动了真火了。
这老头想要自己的命,那就不用再跟他客气了,何况如果火舞耀阳舞字辈长老只是这种水准,想必也帮不上自己什么大忙了。
人欲杀我,我必杀人。
李墨脸色瞬间变了一变,体内三气汇集,周身现出细小地电芒开始跳跃,瞬发力加持之下的肉体,爆炸力十足,体内的剑力更是蠢蠢欲动,不吐不快。
感应到了对手身上发生的变化,老者双手空空的退到武器架边,刚抽起一把厚背砍刀,李墨已晃身到了近前,一记重拳轰出,老者纵然再武艺超群也抵受不住这股巨力,轰地一声连带着身后的武器架一并压倒,滚落在地。
李墨冷冷的看着这老头,嘴角现出一丝笑意,原来所谓的火舞耀阳舞字辈长老不过如此,抵不过自己全力一拳之威,那不如就了结了吧,一了百了,以绝后患。
脚下发力,冲向地上的老者,我管你是不是老头呢,你先挑起地争斗,又欲伤我性命,那就怪不得我了。
李墨的脸上顿时现起狰狞狠绝之表情,眼中也俱是冰冷之意李墨也不知何故,每回虎澈刀出鞘,或多或少的都将自己心中地杀意增幅,君临天下,容不得旁人有半点的忤逆。
疾疾一刀递出,眼看这老头便要一刀两断,身首异处,李墨忽然听到头顶风声顿起,好大一块阴影投射到自己身上,顾不上取老头性命,瞬发力瞬息间游走到右臂,混合着强悍的电劲,狠狠一拳轰向头顶上方。
轰然爆碎,拳头上传来一阵坚硬的感觉。
头顶的石块碎屑纷落如雨。
李墨这才看清,原来是刚刚还拿来取笑过的大石锁,被自己刚猛的一拳直接轰成了碎片。
那么是谁丢石头过来的呢?答案很快就揭晓了!一条乌黑透亮地链枪从背后暗无声息的钉向李墨的后脑,李墨心中警兆突现,猛的偏了偏头,这条链枪顺势一变,反缠上了李墨的脖子,大惊之下,李墨回刀疾斩,虎澈与这条黑链枪地枪身锁链狠狠拼了一记,顿时崩出耀眼的火星,这一斩竟然斩它不断。
为了避免被勒脖窒息而亡,李墨变招也是奇快,右拳来不及回收,左手刀又斩不断这根怪怪地锁链,唯一选择只好弃刀,虎澈砰然落地,左手变掌为抓,死死一把捞住枪身锁链,这时对方刚好使力回扯,幸好晚了一步,不然李墨就算身体再强健,也未必顶得住这一勒之危。
两人发力僵持之下,李墨这才看清了偷袭之人的面貌,竟然是刚刚带路进来便一直在玩石锁的虎子,那个走起路来同手同脚,一脸傻笑的傻子。
这傻子还是一脸的憨笑,手上力道却半点不松,这边阿笨冲了上来,还未近身,便被这傻子毫不客气的一脚踢翻了个跟头,十二岁的阿笨,身手实在是不够看的。
李墨是最见不得身边的人受欺负的,见阿笨被这傻瓜踢飞了,也不顾脖子上缠的枪链,低吼一声。
全速朝傻子身上撞去,这一记也是兵行险着,一方面将距离拉近可以减缓脖子上的拉力,另一方面也可暂避受到老蓝衣老者地直接攻击。
只不过这招险就险在如果未能一举击退这傻子,便就将后背空门露给了老者,陷入两者的前后夹击之中。
这一冲之势疾迅无比,李墨手中虽然无刀。
相反却并未降低他的攻击力,因为本来李墨的刀招就奇烂无比,有刀在手反而累赘,这一次李墨使出的是风神腿决,以如今的体力内息。
轰出风神腿决已是轻而易举。
李墨身在空中,连环腿如火箭弹般不断的踢出,发出凌厉地破空之声,那傻子没想到李墨突然使出这般精妙准确的腿招,一时间被逼得连连退后。
想要重新拉开彼此的距离。
脖子上感受到的压力并没有减轻多少,一张俊脸已憋至通红,背后风声顿起。
想也不用想是那老者攻上来了,生死悠关之下,李墨逼发出自己的真正实力,再无保留,腿影顿收,化数为一,左腿为轴,右腿在空中划出一道曼妙弧线。
那傻子退得好快。
李墨稍一停顿,他便又飘出三米开外,正想手上使力,突然眼前电光一闪,一道半月型地电弧光已斩至胸前。
这一下那傻子再没法保持脸上的憨笑了。
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惊惶之色。
如果说反应之快,应变能力之强。
这傻子当是李墨见过的高手中稳坐第二人,仅次于那位已归尘于土地剑神月野剑心。
傻子也如同李墨一般,撒手弃枪,双臂交叉平举,护住胸前,全身上下猛然爆发出比之前强上一倍不止的气息,微黄色的光芒护住上半身,隐隐可见。
电弧斩正面力拼黄芒气盾!两股强大地能量对轰,顿时气劲电流四射,一股股从能量中心心渲泻出来的乱流将练武场之上的摆设掀得七零八落。
偏偏有如上演一场哑剧似的,两股能量对冲,竟然没发出半点声音,诡异莫名那蓝衣老者冲至李墨背后,突然心生警觉,止住冲势,可惜晚了,李墨头也不回,直接一记饱蕴着强力电劲的肘击,向后摆出,老者举掌平推,才一接触,便被这记电肘轰至全身酸麻,直挺挺的倒飞出去,摔倒在地。
虽不至死,可李墨这一记全力放开手脚的电光肘也有得他受的了。
那边地傻子终于暴喝一声,将身上的黄芒催至极限,一举将电弧斩卸至一边,电弧斩没入脚下的土地之中,发出一声闷响,再看这傻子已是衣衫褴褛,双臂酸麻,脸上的憨笑也换作了一脸苦笑。
这时阿笨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飞扑上前,一把抱住那傻子,狠狠一口咬在对方的大腿上。
傻子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嚎,要知道,刚刚被电劲差点灌穿了全身,身子差不多快熟了一半,再被这小家伙狠狠一口咬下去,就是铁人也扛不住啊。
这一打岔,李墨也冷静了下来,这下一记电弧斩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手了,这两人已没了反抗之力,难道真的将他们斩成两截?那好了,不用找帮手对付血月樱落了,自己直接和火舞耀阳先干起来再说。
那傻子见李墨略一迟疑,马上扬声道:停!停!停手,我知道你是谁了!刃冷情深,李墨!自己人!这回看上去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一点也不傻了。
李墨仍臭着一张脸,心道,娘地,现在打不过了,就知道认识老子了。
傻子被阿笨一口咬中,仍不放口,痛得冷汗直冒,可又不敢对阿笨有任何的动作,只得强忍着剧痛,反手从后腰上摸出一件事物,颤声道:自己人,自己人,唉哟喂,你叫这小孩先松口,要命了!李墨看清傻子手中的物件,乃是一只制作得极精美的青铜面具,面具狰狞嚣张,叫人过目不忘.李墨当然记得这种面具,自己当日在屠明帅家的客厅里,怕这些带这种面具的家伙怕得要死,现在风水轮流转了,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想到屠明帅,李墨记起了此行的目的。
面色一正,喊道:阿笨,行了,过来!阿笨这才恨恨的松口,回到了李墨身边。
这傻子痛得几乎快昏了过去,被电麻了之后,又被人死死咬住大腿内侧的嫩肉不放。
这份罪还真不是人受地。
傻子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来,哭笑不得的道:我是火舞耀阳+荡邪,方文山是我二叔,他不是火舞的人,现在就躺在你身后。
唉,你这扫把星找我们做什么?你说吧!李墨暗笑,就你还荡邪呢?傻子出头荡邪除魔,这世道还真有趣。
阿笨拾起虎澈递给李墨,李墨轻轻将头一偏。
狠狠说道:我要见舞字辈十二长老,后天,不用我多说了吧。
傻子张大嘴巴。
一脸不置信的说道:你怎么知道的?说罢顿了一顿,后半句硬是憋回肚内没敢说出来李墨知道他想说,你这不是找死嘛之类的话语,淡淡笑了笑,轻描淡写般说道:十二长老也不过如此嘛,这场集会本来就是我用屠明帅地名义发起的,我怕什么!傻子脸上恢复了憨笑,笑嘻嘻的说道:十二长老也分强弱的,真刀真枪的干。
你能放倒后六位长老中地任何一人,对上前三位,你输多赢少,若是同时正面遇上任何二位,你都死定了。
还有,如果是背后偷袭。
发动暗杀的话,任何一位长老都能在三天之内把你给……看李墨面色越来越不善,火舞耀阳+荡邪没有敢把话说完,嘿嘿笑着转移话题道:傻子我很少跟人讲正经话,一讲起来就收不住了,莫怪,莫怪。
李墨淡淡说道:我不是来打架找事的,我是来找火舞耀阳帮忙的,如果十二长老都像你这样废柴,那我也不必来了。
说罢李墨为了立威,扬手又是一记电弧斩,急掠向半空,将院子外的一颗梧桐树冠削下半截,枝叶散了一地。
傻子荡邪听到这句评语,气得直跳脚,可事实是自己确实败了,能正面挡下一记电弧斩已是竭尽全力,要再来上一记,自己只有逃命地份了。
李墨还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不露声色,事实上李墨对火舞耀阳十二长老之一的表现已相当满意,能正面接下一记电弧斩,这份实力已是无比地强横,自己虽然看似随意的挥手便能射出电弧斩或是剑气,但是数量有限,以现在的体力,一天之中能连继放出五到八记便是极限了,何况人家又不是每记都需要硬挡的,除去电弧斩的威能,自己剩下的东西在这些当世高手面前,那就不值一晒了。
李墨借着电弧斩的威力,半恐吓半威慑说道:你最好不要动什么心思,我对火舞耀阳并没有敌意,只是有事找大家商量而已,也不瞒你,是关于屠人魔的事,他有大麻烦了,如果你搞什么小动作,害了我兄弟地话!嘿嘿!我这人气昏了头,爱胡乱出手,这村子里的猪呀,牛呀的这么多,伤到就不好了。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这位火舞耀阳的舞字辈杀手会藏身在这乡野村间,不过看刚才的动员大会,李墨还是很敏锐地察觉到这两人还是很在乎这些村民们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妖刀地关系向自己出手虽然自己不会真的迁怒这些善良的村民,不过用人家最在乎的东西恐吓对方,迫其就范,这招可是武龙老师的不传之秘,屡试不爽,拿来吓吓他无妨。
这话听在火舞耀阳+荡邪的耳中,却可不单是恐吓这么简单,荡邪在四年前,犯下一宗大案,当时的他,身受国安局秘密部队的追杀,几乎丧命,千里奔波之下,终于力不能支,倒在了这小村子的路口,被这些朴实的村民所救。
而在这偏僻的小山村里,住着一位祖传的枪术大师,便是这蓝衣裳的村书记了,这位土生土长的枪术大师,从未出过山,常叹空负了家传的一身好武艺,直到遇见了荡邪。
能做杀手的人,根骨当然是极好的,于是便被这老枪王收在门下,平时装疯卖傻,空了就练习枪术,每年都会离奇的消失一两个月,回来之后,便有了大笔的资金改善这古老乡村的生存环境,几年下来,硬是将原本是穷山恶水这块贫嵴土地,修桥铺路改建水库,化成了这桃园仙境一般的地方。
老枪王也不问这些资金的来历,在他单纯的武者心中,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徒弟杀富济贫得来,反正是用于改造山野环境,造福乡里,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老者性烈如火,其势如枪,有来无回,哪里有这么多弯可转,所以才会一见李墨与阿笨手持妖刀吸取村民的元气,便喊打喊杀,誓如死仇。
而火舞耀阳+荡邪在这里呆得久了,眼见一草一木,一沟一溪慢慢兴起,由起初的报恩变成了现在的责任,所以便死心塌地在这里定居下来,恋上了这方水土,若是有人要破坏这处的宁静,那便如同要了他的命一般。
见荡邪眼中阴睛不定,李墨察言观色,便知道刚才的话起了效果,文武之道,胜在一张一驰,李墨深知这个道理,口中补上一句道:傻子兄,我不是来破坏的,我也喜欢这里的宁静安逸,只是想你行个方便,我实在是有事请大家帮忙,所以才出此下策,请傻子兄成全。
荡邪脸上一红,吐了口浊气说道:我不叫傻子,在这叫我虎子就行了,你们住这吧,等长老们来齐了,你们自己现身就是,我没有看到你们,也不知道你是谁。
等我二叔醒了,你们就说是我朋友,他不会多问的,他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脑袋有些糊涂,你们别见怪就是了!荡邪心中明白,虽然李墨的功力不纯,招式还有些欠缺,可若是他不顾一切,凭着手中的妖刀,一面吸取旁人的本命元气,一面发射那种要命的电弧斩,那将是绝对恐怖的存在,挡者披糜,如果只是为了破坏的话,就算十二长老齐聚,也未必拦得下他。
如今他这般说话,不仗势要挟,却也诚心诚意。
李墨点点头,原来这看起来傻的人并不傻,那看上去一点都不傻的老头,却有几分真傻。
第一百三十七章 蛮神金甲李墨与阿笨被火舞耀阳+荡邪安排在自己家的院落里住下,老头方文山醒转之后,也不知荡邪和他在房里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总之等李墨再见到这老头的时候,老头已显得再平静不过了,就好像从不曾与李墨交过手一样。
方文山家本来只有自己和荡邪两人居住,偌大的院落,常显得有几分空空荡荡,自李墨与阿笨住进来之后,倒还显得好了很多,李墨对这些古老的兵器爱不释手,随便抓起一样,却也使得有声有色,虎虎生风。
方老头好为人师,有时也会在边上看看,指点一二.火舞耀阳+荡邪,也就是这傻虎,每餐都亲自捉些自家养的土鸡或是村里人打到的野兔之类的拿来下酒,如此待客之道,几顿饭下来,李墨自然是赞不绝口,阿笨也吃了个满嘴流油,几口烧酒下去,抄起些枪棒打闹一番,四个大老爷们倒也其乐融融。
李墨心底觉得这荡邪其实人不错,和这老头两人,守护一方水土,尽心尽力,着实令人佩服。
第二日中午,荡邪从屋里挑出一副剃头担子,傻呵呵的摆到村口的大树下,李墨也饶有兴趣的跟着过去了,荡邪这摊子一摆出来,四周的乡民自发的集中起来,不一会儿,大树下蹲着坐着十余口人,有老有小,全都是等着虎子给剃头的。
长幼有序,老人们先轮着排上,别看傻虎整天一副傻呵呵的模样,剃头功夫那还真是不赖。
落刀如飞,不一会儿就剃好了一个,下一个!村民们一个接一个的挨着给剃。
给老人和孩子剪头发那是最麻烦不过的了,老人身体僵硬,转动不甚灵活。
而小孩子又太好动,根本坐不住,常常无视头上的剃刀。
可这傻虎无论对方是老是少,手下一直不曾停竭,竟是运刀如飞,不一会儿,满地已都是剃落的毛发。
李墨在旁边本来无所事事。
这乡间的娱乐又少,这才跟着荡邪出来转转的,可这会却开了眼界,只觉得这荡邪下刀如飞,发如雪乱,动作流畅之极,煞是好看。
不由得看呆了.虽然只是乡间地小小剃刀匠,这份技艺却有种入了道般的感觉,荡邪的手艺之下,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发型,唯有一个快字。
当如快刀斩乱麻,不一会功夫,十余个老老少少。
顶上全都整整齐齐。
傻虎哥呲牙一笑,挑起担子,走起路来还是同手同脚,引得乡间顽童们纷纷跟在他后面,有样学样。
李墨走在荡邪身旁,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突然发问道:虎子,你以前是用刀的吧!李墨之所以有此发问,却是从荡邪给村民剃头中看出了刀法的味道。
这种练功方式对于李墨而言并不陌生,从小胖子宁不凡打篮球的动作已经见识过了,无刀胜有刀,刀在若有若无之间.荡邪憨厚地笑了笑,道:你眼神还蛮毒,我在这里练的是枪技。
出去用的是刀招,两回事。
李墨点点头,也难怪,既然要隐藏身份,荡邪有两套武功并不奇怪。
谈到武功上来了,李墨也就坦然的问道:火舞耀阳十二长老。
应该也有强弱之分,你估计自己能排第几?荡邪耸了耸肩膀上的剃头担子,说道:要看火舞圣光气地等级了。
李墨一愣,脱口而出道:火舞圣光气?那是什么?荡邪笑了笑道:我差点忘了,你不过是暗之职业经理人而已,当然不知道火舞圣光气是什么东西了。
李墨心生好奇,接着话茬问道:你说说看吧,是怎么一回事!荡邪与李墨也相处了这么两天,看得出来,李墨并不是敌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火舞圣光气是火舞耀阳纵横天下的招牌之一,在杀手道上也不算是什么秘密,告之无妨荡邪笑道:火舞圣光气是火舞耀阳的不传之秘,只有实力到了舞字辈的杀手,才可以被传授,不然你以为火舞耀阳何以能存在千年之久,之所以最好地杀手都要聚集在火舞门下,我怕大半也是为了这火舞圣光气。
李墨若有所悟的问道:火舞耀阳的辈份是按实力和成绩排名地,这个我知道,阳字辈积累到了一定任务量可以提升为耀字辈,耀字辈也应该可以提升至舞字辈吧,那为什么没有听说过火字辈呢?荡邪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如果只要任务量就可以提升至舞字辈,那人人都可以升上来了,舞字辈必需考核实力,只有挑战舞字辈长老中的任何一人成功之后,才能顶人家的名额上来,所以长老永远只有十二个,至于火字辈,已有百年没人能上位了。
不扯这个了,我还是跟你讲讲火舞圣光气吧。
荡邪说到火舞耀阳排名的时候,语气中转为一丝不易觉察的哀凉。
李墨道:你上回挡住我的电弧斩,用的就是火舞圣光气吧!火舞耀阳荡邪正色道:不错,我用的就是火舞圣光气,火舞圣光气分为上中下三品,分别是紫焰,金甲,黄炎。
我现在不过是最下品地黄炎气,要练到金光不知到什么时候去了。
李墨复又问道:那舞字辈十二长老中有人练到金光和紫火焰了吗?火舞耀阳荡邪轻轻笑了笑,很自负的说道:我已经练到黄炎中期了,舞字辈中最多有五人在我之上,另外六个,估计还在黄炎初期打转呢。
…Www.16K.CN不过就我知道的,最少有三个人已经练成金甲了,不对,也许是四个人,。
至于紫焰,应该还没有吧,如果有的话,那火字辈就有人出来继承了。
李墨很想问一句,屠人魔练到什么层次了,那小子也是舞字辈,不知是金甲还是黄炎。
火舞耀阳荡邪说到这儿。
顿了顿声,苦笑般道:我以为自己已经是天纵奇材了,能以这个年纪练成黄炎中期,没想到那个什么屠人魔,比我的进境还要快。
上次一别,他最少也是黄炎中期了,只是不知道现在突破到了金甲没,昨天和你打完一架,我更郁闷了。
虽然你没有练火舞圣光气,可居然能有不弱于金甲地修为,你比那屠人魔还怪胎。
说罢火舞耀阳荡邪扮了个傻子式鬼脸。
这人有时候还是蛮可爱的。
李墨心道,屠明帅能超速度练出那个什么黄炎,说不准也是在基地里做过什么手脚,不过这种事自己心中有数就行了,当然不会跟火舞地人讲了。
荡邪见李墨沉默不言了,摇头晃脑道:唉,人比人,气死人啊!李大高手!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来着?李墨笑了笑。
没有搭话。
两人的背影慢慢地在乡间的小路上渐行渐远,斜长的影子在日光的照射之下,连成一线。
转眼两天过去了,夜色降临,村庄周围四下里静悄悄一片。
偶尔有狗儿吠叫两声,声音传得极远。
农村和城市不一样。
天一黑,很多人家便关门闭户了,到了九十点钟,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不再有人出来行走,有在自家里娱乐的,也有早早就熄灯睡觉的,不比城市里的夜生活丰富多彩,处处霓虹夜夜情。
村支书方文山家地院子里,先是墙头传来一声轻响,李墨在房内心中一动,知道应该是要等的人来了,紧接着,四面八方响声连绵不断。
火舞耀阳荡邪此刻带上那只象征着自己身份的青铜面具,端坐在客厅内,客厅里灯火通明,摆放了一圈大桌,十二把藤椅,简简单单的陈设,却又不失庄严。
轻响声不断的在院落四周响起,宛若风铃在轻风中摇曳,轻响声络绎不绝。
李墨起先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到后来凝神聚耳,这才听出些门道来,是火舞耀阳地长老们来了!只不过这些人来了之后,并不急于进屋,而是展开身法,在这屋前屋后四处飘飞,查看有无不妥之处。
这每一下响声,代表着一个方位的勘察完毕。
这些人行事竟是如此的滴水不露,确实不同凡响。
终于,响动渐渐减少,终于停止了,火舞耀阳荡邪起身将大门打开,门口不知从何时起,赫然站着一群带着和他同样款式青铜面具的人。
一个一个的进入,加上火舞耀阳+荡邪,不多不少,正好十一人。
等到所有人全部到前厅坐齐,李墨起身了,是应该自己出场地时候了。
火舞耀阳众长老齐聚这间农家大厅,大伙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清点人数之下,发觉少了一个人的存在,便是发起这次邀约的血手屠人魔。
接到屠人魔地特别传讯,大伙都遵守约定赶往此处,近些的倒还好了,有两个远在西藏边陲的,更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好容易聚齐了,却没有看见发起人的身影,顿时都有些奇怪,齐将目光射向了此间的主人,火舞耀阳+荡邪。
火舞耀阳荡邪同时被这么多强者注视着,心头不禁也有些微微发毛,好在有青铜面具遮着,旁人也看不到他脸上的窘相。
就在众人打算开口循问此间主人火舞耀阳+荡邪地时候,李墨从院中走进大厅,出现在众人面前。
抱了抱拳,李墨开山见山的朗声说道:你们等的人不会来了,是我借屠明帅的名义召集大家的!此话一出,厅内气氛空前紧张,每个人心中均是同一般地想法,怎么回事?这人是谁?怎么会知道屠人魔的暗号,是谁设了这局,要对付地是自己是还是身旁人?其实也并不奇怪,李墨初成为暗之职业经理人的时候,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青年,火舞耀阳众长老自然没把他放在心上,更别说去用心记住他的容貌了。
更何况李墨前后的变化实在太大,就算是能记起几分以前李墨面貌地人也认不出现在的他,单是朝着院中一站,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气势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云泥。
这些生存在阴暗之中的高级杀手们,平时独霸一方倒也罢了,一旦聚集。
都是同样级数的高手,彼此段数差不多,这个时候,也是相对每个人来说,认为是自己最危险的时候。
厅内只怕有一大半人都在暗暗蓄力应变。
生怕自己成为其它人的目标。
这也不能不说是身为阴暗面杀手们地悲哀了。
李墨感应到厅内空气无形之中紧张了起来,知道这些人心生猜疑,举步上前,朗声道:大家不必多想了,屠明帅有难。
我是他的朋友,别无他法,所以才冒他的名请大家来的。
坐在最外边的一名矮胖长老。
身着西装系着领带,脸上戴着青铜面具,属他看上去最古里古怪,不伦不类了,这人第一个按捺不住,扬声道: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连火舞耀阳长老会都敢耍!李墨也不争辩,径自说道:屠明帅与柳生英雄两败俱伤之后,被血月樱落地其它高手掳走。
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天了,下落不明,这个忙你们帮是不帮?此话一出,在座的火舞耀阳长老俱是一惊,屠明帅被血月樱落所得。
这件事对于火舞耀阳来说,非同小可。
屠人魔身为火舞耀阳十二长老之一。
真性真情,任侠尚友,乃是火舞耀阳中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条汉子,只见上次选中在他地头上聚会,屠人魔不遮不拦,把地点定在自己家中,连面具都不戴,是不是以真面目示人,这些杀手大行家一眼就看得出来,试问几人能有这番豪气与胆量。
更何况屠明帅除了是火舞耀阳长老之外,还兼着火舞耀阳武器总监一职,大家手上的家伙,十件有八件都经过了屠明帅改造,至于他怎么改造成功的,在哪里进行地改造,其它人就不得而知了,总而言之,屠明帅对于火舞耀阳来说,是极重要的人物,损失不得。
又是那最先说话的矮胖子反问道:我们怎么知道屠人魔是不是给血月樱落掳去了,以屠人魔地身手之强,手段之高,我们大家全都一清二楚,现在就你说他被血月樱落捉去了,我们凭什么信你?事实上这矮胖子与屠明帅最是不合,屠明帅厌他唯利是图,给几乎所有人都改制了兵器,就是不给他,所以他巴不得屠明帅落难被血月樱落整死最好。
边上一位瘦瘦高高的长老附合道:斩鬼说得不无道理,我们都知道暗之职业经理人刃冷情深得罪了绯村红颜,血月樱落下了重诺捕杀他,谁敢说这小子不是故意挑起我们同血月樱落火拼,从中获利!这一记屎盆子扣下来着实狠毒,说话的这人是火舞耀阳+清风,与刚才说话的火舞耀阳+斩鬼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两人。
这两人排名一直是火舞耀阳舞字辈的垫底,所以索性联结起来,合则力强,一人出声,两人出力。
李墨倒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自己力量恢复之后,本就没把血月樱落的缉杀令放在心上,加之从日本回国之后,行踪一直飘忽不定,有时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到哪里,所以也没遇上半个来找事的杀手,倒还把这茬给忘了。
李墨眉头轻皱,扬声说道:我会依足规矩付费地,而且我本人和你们一起行动,直到找到屠明帅为止!这时边上另一名长老也发话了,你知道请动一位火舞耀阳长老要花多少钱吗?你才入行几年,手上有几个钱请动我们!李墨还未答话,此间的主人火舞耀阳+荡邪说话了,他能用屠人魔的账号请动我们,那自然也能支付得起费用了,他没有,屠人魔也没有吗?荡邪这番话明着是提出李墨的费用不成问题,暗里却是向众人指出,屠人魔连如此重要的联络账号都给他了,可见这人与屠人魔关系之深。
那么他说地话,自然也假不了了。
火舞耀阳斩鬼一听这荡邪话中有话,很不满的望了一眼过去,扬声道:血月樱落有绯村红颜镇守,又是在别人地地头上,我们冒冒失失的跑去,占得了便宜才怪!火舞耀阳清风也连连点头。
赞同火舞耀阳斩鬼地说法。
其余长老也纷纷交头结耳,议论不休。
李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番局面,堂堂的火舞耀阳十一位舞字辈长老,居然如此畏手畏尾,日本有那么可怕吗?自己和武龙不一样杀了个来回!现在总算有点明白为何武龙不愿呆在国内了。
和这帮胆小之辈为伍。
不足与谋。
想到此处,李墨身上气血一激,也不顾忌什么了,放声长笑道:什么火舞耀阳,什么舞字辈长老。
都不过是胆小怕事之辈,绯村红颜,不过一倭贼尔。
你们不敢去,我自己去好了!可笑啊,可笑!火舞耀阳枉称中华第一的杀手组织。
这几句话说得极重,火舞耀阳长老们纷纷动容,那胖子火舞耀阳斩鬼最为激动,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怪叫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生,上回坏我火舞耀阳的名声都还没跟你算。
现在还敢辱及火舞耀阳长老,待我将你拿下!说罢这胖子跃跃欲试便要从厅内冲下来。
李墨冷哼一声,摇摇头道:少给老子唱戏文!想不到老子现在到哪都要打,以为火舞是自己人,还是要打!有种你来吧!爷爷就站在这。
拿不下我你是我生的!李墨也是来了气,这帮人居然这么自私自利。
怕一个倭贼怕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分杀手地气慨。
本来火舞耀阳斩鬼还没打算向李墨动手的,毕竟这么多人看着,明知这小子和屠人魔关系非常,要是自己动了他,将来屠人魔找上门来可是麻烦事。
可火舞耀阳斩鬼终还是被李墨几句话激得再也忍不住了,堂堂火舞耀阳舞字辈十二长老之一,被一小小的暗之职业经理人当面这样挑衅,面子往哪放?斩鬼飞身扑击,口中喝道:小子你别狂!爷爷来收拾你了!这胖子纵身跳起,如一只大蝙蝠般的回旋下击,明明离地不过几尺,却给人居高临下的怪异感觉,单是这身法,已不是一般级数地高手所为。
李墨岿然不动,直至这火舞耀阳斩鬼张牙舞爪的掠至头顶,任这胖子一爪捞下,李墨这才蕴足了瞬发力与电劲,狠狠的一拳轰至斩鬼的小腹空处这一拳后发先至,硬梆梆的轰中斩鬼地肥肚皮,瞬发力产生的巨力将火舞耀阳斩鬼胖胖的身子轰得在半空中改变了方向,那一爪自然落了空。
拳头上蕴含地电劲直接冲破胖子的护身气劲,长驱直入,将胖子轰得有如一只电麻了的青蛙,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厅内飞去。
也该这胖子倒霉,在这十二人中不过是垫底的角色,偏偏还想出风头,在座的最少有一半人看出李墨今非昔比,胖子斩鬼却还蛮不在乎的只用了三分功力出击,连火舞圣光气都没有运起护体,所以才败得如此狼狈。
与斩鬼最为交好的火舞耀阳清风抢身而出,从空中拦下胖子倒飞地躯体,滑步入厅内,感应到胖子身上残留的电劲,手掌一阵发麻,讶声道:这是什么武学?众位长老纷纷望向胖子,只见火舞耀阳斩鬼身上毛发根根竖起,此刻倒像一只浑身插满倒刺的豪猪了。
李墨在厅前轻轻冷笑了两声,说道:舞字辈,我看也不过如此,请你们去救人,倒还抬举你们了。
其实李墨此时如此狂傲,一半是真的对这帮人有些来气,另一半则是故意为之,只有激起这些人心中的血性,才可以成事,我就不信这些人全都是贪生怕死之辈!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一位黑塔般地汉子站了起来,这人脸上也带着一只青铜面具,看不清长相,但透过面具边缘,能看到这人生了一脸的络缌胡子。
再配上这副筋肉扎实,人人见了都矮一头地好体格,只可以用威猛二字来形容。
这壮汉站起身走到厅前,对着院子里的李墨说道:就算你得了不少奇遇,在东京来去自如,你也不该看低火舞耀阳!我叫蛮神,是屠人魔的酒友。
今天我打了你,改天你让屠人魔来打回我就是!说罢这汉子站在厅前遥遥一拳击出,拳风凝成一道有若实质的气柱,直直向李墨捣来!这人能隔着几米开外,纯以拳风凝成气柱伤人。
倒也当真是闻所未闻。
李墨不避不让,将瞬发力遍布全身,电劲蓄在胸口,硬生生地受了这一记拳风,胸口与气柱相撞。
发出砰的一声轻响。
李墨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腿下小退了半步。
没想到这蛮神只是隔空一拳,居然能将自己震退半步。
比之刚才那来势汹汹的胖子,实在强上太多,看来自己真的是有些小看天下英雄了。
李墨是这般想法,可厅内的火舞耀阳诸人可不是这般想的,谁都知道,蛮神动手是从来不留手的,火舞耀阳+蛮神,一身修为稳坐十二长老中地前三甲。
蛮神轰出一拳,居然只能让这刃冷情深震退半步,看来让这小子做暗之职业经理人实在是太屈才了。
蛮神见李墨只是退了半步,浑然和没事人一样,心中暗喜。
火舞耀阳舞字辈中,要么就是自重身份。
不愿和这蛮神动手的两位,要么就是实在打不过自己,蛮神也不屑动手的几人,除了屠明帅之外,还有人能跟自己动上手,想想都值得兴奋。
李墨不避不让受了这一拳,仍昂着头,傲声道:你也配当老屠的酒友?朋友有难,你不想办法营救,还在这耍威风,你算什么男人!蛮神听李墨说自己不是男人,气得怒火中烧,低吼道:谁说老子不帮屠人魔了,这里十一个,最少有五个是一定会帮屠人魔的,只是老子现在看你不顺眼而已!李墨听这蛮神说话,心中一动,难道这些人全是心中有数,不说而已?来不及细想,蛮神一只硕大地拳头已砸至面门。
李墨也发了狠性,不避不让,右拳猛然挥出,瞬发力通臂而上,电劲强得溢出皮肤之外,细小的电火花跳跃闪烁,两劲混合,一记刺拳同时击中蛮神的胸口。
李墨被蛮神这刚猛无匹的一记重拳砸得后仰飞起,身子被拳势带起,一直飞出五米开外才重重的砸落到地上。
在满地烟尘中爬起身来,李墨捂着口鼻,只觉得眼冒金星,鼻子酸痛难忍,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这一拳还真他妈地重啊!再看火舞耀阳蛮神,胸口吃了李墨一记刺拳,这人下盘奇稳无比,瞬发力虽然巨力无双,却只让他上半身晃了一晃,电劲透胸而入,蛮神大喝一声,身上现出金色光芒,是火舞圣光气,金甲级。
金甲级的火舞圣光气防御力奇高,电劲与外放的金色气芒斗了个旗鼓相当,好一阵子,电劲才消散完毕,金色气芒也渐渐弱了下来。
蛮神深吸了一口气,望着从地上正慢慢爬起身地李墨,刚想说话,胸口残留的一丝电劲跳跃直上,轰中青铜面具,电力不强,自然伤不到蛮神,却无可避免的将蛮神一头黑发电了个根根炸起,一副怒发冲冠的模样配上这只狰狞面具,倒也有几分好笑。
李墨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吃了亏之后再不敢托大,调整好身体内部的能量运作,打算豁出去了,无论电弧斩还是剑光斩,全都出来吧!一时间李墨周身缭绕起无数细小的电弧,瞬发力游走全身,每一寸肌体都生出爆炸性的力量。
剑气扣在掌中,更是不吐不快。
眼神中泛出冰冷的光,李墨此时地架势,倒有几分像那已逝去了剑神了。
蛮神一见李墨这架势,心中理所当然的生出雄雄战意,刚刚拼了一拳勉强算是平手,现在正好再战一局,蛮神也打算放开了干了,金甲级圣光气运转全身,淡金色的气芒隐隐在身躯之上缓缓流动,整个人如同金甲战神现世一般。
众人心中都生出期待,这两人接下来的战斗一定是震憾级的。
第一百三十八章 早有图谋火舞耀阳+蛮神怒喝一声,跨前一大步,双拳击出,两道拳风凝成的气柱成螺旋状向不远处的李墨绞杀过来。
李墨心中冷笑,你以为自己是徐子陵吗?玩凝气成柱!手上再无保留,直接甩手一记电弧斩刷了过去。
电弧斩去势惊人,将拳劲凝成的气柱一分而二,眨眼间便劈到了蛮神胸前。
第一次受到如此速度下的气弧斩击,火舞耀阳+蛮神也吃了一惊,只来得及双臂交叉,堪堪挡在胸前,金甲级火舞圣光气全力发动,硬扛下这一记电弧斩。
电弧斩的威力将蛮神的身体不住的向后推动,虽然有圣光气护体不至于受伤,可身子被推着走的感觉却是十分不爽,蛮神狂催内息,浑身金芒暴涨,猛吼一声,终将这记电弧斩的威力抵消殆尽。
大厅里几乎人人动容,没想到李墨这小子还有这么一招,火舞耀阳+蛮神居然都被其逼退,而且还如此狼狈。
厅内终于又站起两人,飘身下场,其中一人掠至蛮神身旁,伸手在蛮神的熊肩之上轻轻拍了一记,对着蛮神笑道:蛮子,老大叫你停手,够了!火舞耀阳+蛮神一口内息刚调顺过来,便听到同伴让他停手,气愤难平,泄愤之下,一记重重的摆拳轰向身旁站着的同伴,这一拳挟怒而发,力道丝毫不减。
带着金芒的重拳砸在身旁这人身上。
这人脸上也戴着一副青铜面具,体形奇特,个子高而奇瘦,衣服罩在身上飘飘荡荡,丝毫不着力,浑身上下似乎全是骨架,找不到一处有肉的地方。
不避不闪。
吃了蛮神这一拳,这骨头架似的男人退了一步,浑身发出一阵噼里叭啦的骨响之声,浑然没事人一般,嘴里继而发出尖细的声音道:唔,好爽,蛮子再给人家来一下!这人似乎用一种奇特的功法消解了蛮神这一拳的劲力。
不过从这人口里说出地话语,倒有几分欠打的感觉,似乎是个天生的被虐狂,令人恶寒不已。
蛮神显然没有想和这人纠缠的意思,摇摇头道:谁要打你这堆骨头。
我呸!火舞耀阳+蛮神口中的这堆骨头,便是被誉为火舞耀阳三大顶尖高手之一的火舞耀阳+骨魔。
火舞耀阳十二长老虽然平起平座,但是暗地里,这三人被誉为最强,而被这骨魔口中称的老大。
火舞耀阳+穷神,此刻正站在了李墨地面前。
李墨面前站的这人,身材一般。
穿着一般,除了戴着同样的青铜面具之外,实在是普普通通,比起刚才火舞耀阳+蛮神的神威凛凛,简直弱得可怜,甚至还不如火舞耀阳+斩鬼来得有声势。
只不过自打这人站定到李墨面前初起,李墨体内的瞬发力便不受控制般地开始乱流,强行增幅。
这种久违了的感觉对于李墨而言并不陌生。
他知道,面前的这人很危险,极度的危险。
这个人从容淡定的站在李墨面前,浑身上下并没有露出半点超出平常人地气息,比起李墨一副如临大敌。
紧张到绷至极点的模样,单从心境上而论,高下立判。
短暂的沉默之后。
这人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很动听,一副很有磁性地男中音,略带一点沙哑,显出男人的成熟韵味十足,你好,刃冷情深,初次见面,我是穷神。
说罢缓缓的伸出手掌而来,似乎要与李墨相握。
这人的手掌微微泛黄,手指细长但给人很有力的感觉,手掌末端靠近脉门的位置有一层薄薄的茧皮,李墨微微一愣,因为这种特征自己知道,这是长期使用电脑久了之后磨出的鼠标茧,难道这人是个电脑爱好者?是火舞耀阳地职业黑客?还是技术工作者?李墨的动作迟疑了半秒钟。
火舞耀阳+穷神动了,由站姿变作了前踏步,只踏出了前半步,曲腿成弓,一股强势到了极点的气息迎面扑来,强,绝对的强!李墨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便被这股有若实质的息吹给浸围其中,有若赤身裸体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只觉得五感天翻地覆,顿时心神失守,重重地一跤跌坐在地上。
火舞耀阳+穷神身上的气势一放便收,马上又恢复了平常人感觉,这股落差之大,让李墨坐在地上,心惊不已,一时间竟然忘了起身。
光凭气息外放就能把自己吹倒,这身修为到底到了何等地步,李墨心中莫名地骇然。
火舞耀阳+穷神又是语带笑意的说道:小兄弟,做人可要站稳啊!说罢仍是伸出手掌,似乎要拉李墨起身一样,浑然如刚才的举动与自己无关一般。
李墨听在耳里,只觉得羞愤莫名,对战日本剑神月野剑心之后,当足了自己已经是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了,所以才敢满不在乎的借屠明帅之名召集火舞耀阳众人,本只是想多个助力而已,并没有把他们看得太高,没想到这火舞耀阳的穷神老大一出手,自己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不服气之下,李墨跳起身来,体内三气合一,瞬间蓄起一道电弧剑斩,手腕一振便要脱手射出。
哪知这火舞耀阳+穷神又轻描淡写般踏出了一步,抢在李墨发出电弧之前,一把扣住李墨的手腕,轻轻一扯一带,李墨只觉得身体被股巨力扯动,不能自持,扑嗵一声,栽倒在地上,顿时摔了个灰头土脸。
摔跤倒也罢了,最可气的是手腕中蓄起的那道电弧剑斩没能来得及放出去不说,电劲与剑力反噬自身,顿时引发了体内的三气之间的对撞反冲,一时间,李墨浑身酸麻,竟爬不起身来。
气,有劲而无招,充其量能跟蛮神拼一拼蛮力,想要纵横天下的话那还嫌太早了些。
穷神的话语不经意间在李墨耳边响起,可恨自己要全力镇压体内的紊乱气息,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
…火舞耀阳十二长老之间,实力竟然相差如此悬殊。
同为长老,斩鬼被李墨一拳击退,蛮神与李墨拼个旗鼓相当,而穷神却可玩弄李墨于股掌之间,实在叫人心惊不已。
由此可知。
火舞耀阳+穷神才是火舞耀阳真正地决策者,众长老当唯此人马首是瞻。
火舞耀阳+穷神此刻飘然转身,对着地上的李墨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假借屠人魔之名,召集火舞耀阳长老会,已经是罪不容赦。
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屠人魔的密码,但是我知道,一定不是他本人给你的。
所以,就算我在这儿亲手杀了你,屠人魔也没什么话好说。
众长老听穷神老大如此说话,都觉得言之成理,纷纷点头,觉得没什么多的话好说,火舞耀阳+荡邪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也一时无从插话。
只是觉得如果这样处置李墨实在有些可惜。
李墨知道对方力量太强,自己只有闭目等死的份。
火舞耀阳+穷神顿了一顿,话锋又一转道:不过,念在你是为了屠人魔,而且你前身也是我火舞耀阳地人。
我们若是不给你个机会,大家肯定会觉得我穷神办事有失公允。
听得穷神话中有话。
大家全都侧耳倾听,想听听火舞耀阳+穷神最后如何打算,李墨自己也生出本人命不该绝于此的怪异念头。
火舞耀阳+穷神在面具之后得意的笑道:如果你拜入我穷神门下,修习火舞圣光气有成,再拉下一位长老来,你自己也成了火舞耀阳舞字辈,那今日之事就算不得什么错了。
众长老听得穷神老大如此说话,全都大为惊愕,特别是斩鬼与清风,心中更不是滋味,刃冷情深已经有这般本事了,如果再拜入穷神门下,练成火舞圣光气,那稳稳的是要占一个长老会名额了。
两人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出了几分惧意。
而大多数长老皆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刃冷情深本来就是火舞耀阳的暗之职业经理人,单凭一已之力,在东京闯下那么大地名头,今天一见这位小兄弟的身手,竟然直追稳可列入三甲的蛮神,如此人材,毁在此地,实在有点可惜了。
不如将他重新收入火舞耀阳之中,只要他能拜入穷神门下,名正言传的修习火舞圣光气,待到三年五载有成之后,那火舞耀阳的整体实力,又可以大大地增强了。
众人全都等待着李墨的回答,正在调理体内能量激冲的李墨,将穷神这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李墨心中也在盘算,是先答应他,保命再说,还是坚持立场,直言相告?老子解决完老屠地事就要告别这一切,想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呢.李墨一时间陷入两难之中。
火舞耀阳+穷神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做法,是正常人都会选择投入自己门下,且不说可以修习火舞耀阳不传之秘,火舞圣光气,就是出于保命之心而言,除非是傻瓜,否则任谁也不会拒绝。
李墨体内翻腾不已的内息终于暂时平复下来,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站直身子,一脸惨笑道:之前因为我得罪了血月樱落,就把我逐出门墙,现在因为我有了这份功力,又要拉我入伙,哈!哈!哈!你杀了我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屠明帅确实落到血月樱落手中了,你们不救他,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李墨硬气之极的说出了这番话,因为他始终觉得,不能被这穷神牵着鼻子走,这人武功虽然高得离谱,却是笑里藏刀,刚刚两次击倒自己,使出的手段出奇不意,说话也反反覆覆,虚实难辩。
简直是左冷禅般的人物嘛.与其同他虚与委蛇,不如直来直去,想什么说什么来得痛快。
众长老投过来地目光中俱是一片惋惜。
穷神缓缓的摇摇头,高举起手臂,只要这一掌按下,李墨必定了账。
若火舞耀阳是名门正派,说不定还能有所保留,可火舞耀阳是天下有数杀手组织,除了信用之外,别的那自然是谈不拢便没得谈了.就在这紧要关头,墙头上传来数声击掌之声。
一把稚气未脱的的嗓音传来,说得好,说得妙,自古英雄出少年,暗之职业经理人李墨果然名不虚传!众人地目光齐刷刷望向发声的地方。
只见一个头顶光光地黄衣小和尚不知何时起立在院落靠墙边的树梢之上,映着淡淡月光,微风舞树梢,这小和尚也随着足下枝头的舞动而舞动,仿佛他原本就生在这枝头上一样。
人当然不可能生长在枝梢之上。
可这小和尚的身影晃动却偏偏暗合了某种韵律,给予人此种玄妙错觉。
火舞耀阳舞字辈长老聚会,居然被人摸上门来。
直至对方出声才有所觉察,这个面子可丢得不小,穷神鼻中重重的哼了声,背后蛮神最为冲动,隔空一拳挥出,一道拳力形成地气柱向树上的和尚击去,小和尚唉呀一声掉下枝头,摔落院内。
明明拳劲还未及身。
这小和尚便佯作中招,摔了下来,还夸张之极的叫喊出声来。
明明是高手,却如此行径,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和尚从地上爬起来。
掸了掸僧衣之上的泥土,笑嘻嘻地双手合十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一言不合就要杀人,诸位未免也太霸道了些!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个管闲事的小和尚,众长老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穷神突然想到一事,心中一凛,缓声问道:你是少林内堂的弟子,少林八大长老来了几个?原来火舞耀阳穷神已从小和尚方才展现的身法之中看出是少林派地宇秘技伽叶流沙术,这是少林一等一的轻功,只有少林内堂弟子才可修习。
黄衣小和尚面对火舞耀阳一众高手,不慌不乱,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小僧法号百丈,不过才是少林内堂戒字辈而已,这位施主真好眼力,好计算,不巧我少林八位空字辈师叔都来了。
小和尚话音才落,方文山家地院门无风自开,八位老僧鱼贯而入,一字排开,个个均是低眉俯首,站在小和尚身后。
火舞耀阳+穷神何等才智,知道这些僧人乃冲着火舞耀阳有备而来,决不是碰巧遇上,穷神的目光在地上的李墨身上停留了半秒,眼中杀机一闪而逝。
厅内的火舞耀阳众长老全都冲至院内,站在穷神身后,更有三人暗暗成合围之势,守住火舞耀阳+荡邪。
荡邪的脸藏在面具之后,不由得苦笑了一二,此时情况,百口莫辩,仅管人人都有可能泄露行藏,招来敌人,但不管怎么说,就目前而言,自己与李墨的嫌疑是最大。
火舞耀阳+穷神并未有一丝一毫的慌乱,相反,他其极自负将双手朝身后一背,卓立当场,傲然道:单凭你们少林内堂,还没有资格管我火舞耀阳的家事!说罢火舞耀阳+穷神猛一跺脚,一股金色气劲沿着脚底发出,气劲掀起地振荡波同时轰向八位老和尚,老和尚们齐念了声,阿弥陀佛。
众僧人人身上运起各色佛光,将火舞耀阳+穷神的这一击挡下,人人脚底爆响连连,八面僧袍下摆同时被劲风吹起,有三人功力稍逊,僧袍下摆顿时被撕得稀烂。
这火舞耀阳穷神以一敌八,竟然还略占上风,一身修为,委实可怖,鬼神难测。
几位老和尚全都惊讶的抬起头,面面相嘘,没想到这火舞耀阳的首领竟强悍如斯。
那黄衣小和尚却一脸的惋惜之色,口中啧啧道:可惜了,可惜了,这般强人,这身神功。
小和尚话音未落,从众人背后又掠起阵阵风声,火舞耀阳众长老警觉地回头望去,身后的屋顶之上。
飞掠上来十二名身背长剑地道士,为首那名道士朗声道:武当云顶十二位道友特来拜会!魔教诸人,还不快快俯首投降!这伙道士的出现,可比少林僧人要气派声势得多了。
这边穷神还未说话,火舞耀阳+蛮神再也按捺不住了,头一个飞身上了房,火舞耀阳+骨魔嘿嘿怪笑着。
紧跟其后。
屋顶上的道士见有人飞身上来,齐齐拔出长剑,雪亮的十二道剑光将两人吞没,屋顶之上发出暴喝连连,剑光与金芒同耀。
接着诸人便听到拳击肉体,骨头碎裂地恐怖声响。
不过三两下呼吸间,蛮神扛着骨魔复又从房顶之上跳了下来,重重的砸落到院中。
火舞耀阳骨魔浑身上下多出了十多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嘴里还嘿嘿笑道:怎么样?蛮子。
爽不爽?蛮神伸出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吼道:爽!伤你一个,干倒他们三个。
这笔买卖有得赚!骨魔嘿嘿又笑了两声,牵动身上伤口,下一刻竟痛得昏了过去。
这时站在火舞耀阳蛮神身后的长老们才发觉,蛮神背后有一道血肉模糊的巨大剑伤,自下而上,横跨了整条后背,恐怖至极。
再看屋顶上的道士们,转眼间只剩了九人。
气急败坏之下,怒骂连连,却人人自危,没有一个敢跳下来发难地。
哪有身为绝顶高手会一上来便这般以命搏命的,以云顶道士们的气脉悠长。
就算是和这些邪魔战个三天三夜也有余力的。
谁料那两个疯子冲了上来,一个奋不顾身的以身挡剑。
另一个蛮冲直撞,只不过呼吸间便破了云顶道人赫赫显名地真武剑阵,还伤亡了三名道友,叫这些名门正派如何不胆颤心惊。
练成一高手我容易吗?居然这般的把自己不当一回事,完全没有所谓的高手自重身份这回事!这帮云顶的道士们也是倒霉,火舞耀阳的人,身手再强,武功再高,骨子里也是杀手,杀手当然和一般地武者不同,以最小的损伤换得最大的利益,这才是杀手们遵循地道。
火舞耀阳+穷神走回已方阵中,轻轻一掌拍在骨魔背后,渡入一道真气,以助骨魔运气。
众舞字辈杀手长老们纷纷同仇敌忾,有的抄出腰上的家伙,有的蓄劲入体,黄芒金光闪动连连。
穷神知道今晚事出蹊跷,也不多话,沉声道:蛮子,还成不?开路!火舞耀阳+蛮神狠狠的点了点头,一头向侧墙冲去,只砸出了一拳,农家土砖沏的围墙应声倒了一大片,露出个足足三人通过的口子,奇怪的是少林内堂地僧人们并未阻拦,而是任由蛮神穿墙而出。
火舞耀阳+穷神突然想到一事,心道不妙,来不及出声唤蛮神回来,只听得围墙外传来密集的一阵微响,接着墙外金芒大盛,蛮神壮硕的身子从围墙缺口跌跌撞撞的退了回来,除了上半身运起金甲级圣光气护身安然无恙之外,大腿上部,小腿腿肚,均多了无数血洞。
蛮神前后受创,再强的战士也顶不住了,摇摇晃晃一阵之后,终于坐倒地上,火舞耀阳三大高手已去其二,情势严峻,不容乐观是弹孔!场内诸人心中都是一惊。
这时四面地围墙同时发出一声轰响,尽数倒塌。
映入火舞耀阳诸人眼中的满是荷枪实弹,杀气腾腾地士兵。
这队士兵最少有三五百人,士兵们端平枪口,无数暗红色的小光点在火舞耀阳诸人身上晃动不止。
火舞耀阳诸人此刻心如死灰,一片沉寂没想到一时不慎,火舞耀阳最顶端的舞字辈竟全数陷入如此杀局之中,合围之势已成,纵然穷神有通天的本事,也保不住这么多人。
士兵们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从队列中分出一条通道,四人并肩而来,一僧一道走在前面,僧人白眉垂目,一看就年长之极,而那道人一袭青衣,手提青锋钢剑,想必养颜有术。
看上去才四十多岁年纪,后头跟着一位身着军装,将军肚微挺的将官,另一人则是李墨的熟人,国安局第六处,邢超。
这四人站至离火舞耀阳诸人十步之遥的地方落定,四周拱卫着虎视耽耽的特种兵。
那一僧一道似乎是这名大肚子将官的保护人。
一左一右将这名将官挟在中间,邢超则站在年长僧人的身侧。
那大肚将官恍如看待笼中的猎物一般,目光中满是不屑,嘴里嘲笑道:这些就是那个什么火舞耀阳地杀手头子吗?怎么全都带着面具,叫他们把面具取下来!快点!听到这将官如此说话。
火舞诸人全都气愤填膺,士可杀不可辱,这些人个个手上杀人如麻,比这将官级别高得多的也杀了不知多少了,居然被这样的饭桶小看。
一时间,除了昏迷不醉的骨魔,其余十人人人都将身上的杀气瞬间放了出来!杀气聚集成一股。
在场所有人生平罕见之杀气,有若实质的扑面而来。
那发话的将官首当其冲,居然窒了一窒,硬生生把想说地话咽了回去。
李墨此刻已调息完毕,站到一旁,场上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从这些道人现身起,他就有种不详的直觉。
果然,邢超还是出现了,李墨甚至认出来了邢超身边,护着那将官的士兵之中,上次接自己回基地的王灿少校也赫然在其中。
再也按捺不住。
李墨站起身来,冷冷地盯着邢超。
一字一句的说道:给…我…个…理…由!邢超还是那副推销员大叔的平实模样,移步站出半个身位,对李墨道:李墨,你站过来吧,我们的目标不是你!你还是第六处的人!此话一出,火舞耀阳诸人均将杀意集中到了李墨地身上,是了,就是这小子,要不是他假借屠人魔的名义,又怎么可能诱骗我们集中到此地!他是国安局第六处的人,火舞耀阳被他骗得好惨。
一时间各种念头纷纷在火舞耀阳诸人脑中产生,更有几个血气大地,暗自轻轻移动,调整好了角度,就算拼着一死,也要拉着这反骨同下地狱。
李墨知道自己铸成大错,悔之晚矣,也不顾背后诸人的目光有如锋芒在背,一脸惨笑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邢超也不知是对李墨有所愧疚还出于别的原因,顿了顿声,坦然说道:你第一次做身体检查的时候,我们查过了你的随身物品,银行卡里面的钱款来源不明,所以当时就在你地体内植入了窃听仪。
一直到你在东京轰碎三亿重工主电脑的时候,电流灌体,才将窃听仪损毁,这次你回国之后,我送了你一部高端手机,不好意思,那里面也有窃听部份存在。
实在也不瞒你,知道火舞耀阳会在这里集会之后,我们安排人手埋伏在这村里已经足足两天了。
从李墨眼中射的冷光简直可以杀死人,邢超浑身打了个寒颤,一半是解释,一半是给自己打气道:你的身手远超过普通人,对社会潜在危害极大,身为国家安全部门,当然要给予监控。
不过你品性不坏,又和上面有关系,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只要你同意,我们可以把你脑域里关于火舞耀阳这个组织的记忆全部消除,然后你还是李墨,还是国安局第六处地人!这些人都是满手血淋淋的杀手,死不足惜,你要站到正义中来!邢超说这些话地同时,场内的和尚道士们听得一清二楚,全都在心里结了个疙瘩,大家都是非常人,不知道国安局送给过自己什么东西,会不会也有那种脏东西存在。
细细一想,少林内堂和尚们背后那支改造过的电极棍,武当云顶道士们腰间的呼叫器,都经过国安局的手,怕是里面都有猫腻吧。
邢超一时口不择言之下,倒引发了众人许多的心思,这也是他百密一疏,始料未及的了。
李墨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火舞耀阳诸人中的一位动了,是荡邪,火舞耀阳+荡邪身为此地主人,竟然没有发觉不寻常的国家势力两日前便已隐蔽在这村落中了,现在想来难怪了,今晚上这般的响动,都没有一个村民过来瞧瞧,原来是早就打点过了。
火舞耀阳陷入此种境地,自己难辞其就。
火舞耀阳+荡邪舍身扑出,黄炎级火舞圣光气遍布全身,荡邪有如只灵猫一般,手脚并用,由地面贴地掠出,他要抢入阵中,现在的境况之下,只有擒贼先擒王才是脱困的唯一机会。
单以身法而论,火舞耀阳+荡邪绝对是火舞诸人中的佼佼者之一。
若是没有那一僧一道护法,再加上荡邪所取的角度极为刁钻,真有可能让他一击得手。
可惜这一僧一道俱是少林内堂与武当云顶之中仅次了掌教的高手,荡邪掠至对方脚下,那道士冷笑一声,一掌向地下击出,荡邪的身子在掌风之中不由得窒了一窒,犹如溪水中的游鱼突然被抽干了存身之水一般。
掌力带起巨大的风压将荡邪的身子反抽起至空中,士兵们的枪林弹雨瞬间洒向了火舞耀阳+荡邪的身躯。
淡黄色的黄炎级火舞圣光气并不足以抵挡密集的大口径的枪弹,火舞耀阳+荡邪的身子顿时被穿成了马蜂窝,扑倒在地人力有穷尽,武功再高也敌不过万军,更何况是训练有素,手持枪炮的特种士兵,在武功与枪械的双重配合之下,火舞耀阳+荡邪引恨而亡。
见到火舞耀阳+荡邪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那个昨日还一脸傻笑,挑着剃头担子和自己一路嘻笑玩闹的傻子,这个只不过想守护一方水土的傻瓜,居然就这样死了,化作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扑倒在自己面前,李墨的心头猛的咯噔了一下。
李墨很想狂笑,狂悲,狂怒,然后让这群士兵们的枪弹倾洒在自己身上,让自己也化作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一了百了。
身后这帮人,虽然对自己并不怎么样,可是自己却有一种欠了他们什么的感觉。
回到正义的阵营中来?去他妈的吧!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战而定目前的局面几乎已成死局,光是云顶和少林的高手便有十八人之多,这些和尚道士在个人战力之上就未必输了火舞耀阳众人多少,再加上数百名武器精良,训练有素的士兵合围之下,上天下地,插翅难飞,想要突围,无异于登天。
见李墨低头不语,邢超扬声说道:李墨,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是看在那位的面子上,才破例给你这个机会的,你要好好把握。
李墨终于抬起头来了,目光如水,一片沉静,从大悲到大定,只不过一瞬间。
望着李墨的眼神,邢超一颗心直沉到底。
他身为国安局第六处成员,平生见得最多的是各种各样的罪犯,李墨此时的眼神让他发自心底的产生了一丝寒意,那是已有了某种觉悟之后的眼神,绝不是正常人的眼神。
李墨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脸上似笑非笑,轻轻跨前了一步,这一步迈得并不大,却让所有人心中没来由的一惊。
与此同时,火舞耀阳+穷神也动了,仿佛毫无威胁的朝前走了三步,与李墨并肩而立。
两人靠得极近,却相互均没有任何的交流,连对望一眼都不曾。
但是就这个动作,在火舞耀阳其它长老看来,却是心生讶色,因为大伙都知道,火舞耀阳穷神从来是自负之极,无论何时何地都不曾与人这般的并肩过,现在却和李墨站到了一起,难道他们俩人是同一般的心思?不错,在这最紧要的关头,火舞耀阳+穷神从李墨背部肌肉的轻微动作判断出,李墨要拼命了,如此不妙的状况之下,只有拼才有一线生机。
而穷神身为场上功力最高之人,当然要和李墨站到同一条战线。
何况穷神对李墨肯在此等情况之下仍坚持自我,心中也是产生了一丝敬佩。
穷神连眼角也没有瞅李墨一下,只是负手扬声道:国安局第六处、武当云顶、少林内堂,很好!如果我火舞耀阳今日不灭,绝不会让你们有好日子过!这穷神也当真狂傲,明明无数瞄准器发出的光点已在自己身上游走不休。
只要对方一声令下,任你武功再高也抵挡不住,可他却还敢出言威胁,这份胆量,真非常人也。
这时房顶之上的带头道士不服气地叫嚣道:火舞耀阳今晚就算是在这世间除名了。
你们变鬼了之后再出来吓人吧!火舞耀阳+穷神坦然说道:生死有命,我们这些当杀手的人,早把生死不当一回事了,尘归尘,土归土。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们死在这里的,不过十一人。
将来你们就等着火舞耀阳的复仇吧!哈!哈!哈!火舞耀阳+穷神这最后三次笑声,刻意将毕生内力灌注其中,顿时有如少林狮子吼的功效一般,直震得在场诸人耳膜嗡嗡作响,顶上放话那道人首当其冲,被这记音波攻击震得摔了个趄翘,差一点从房顶上滑落下来。
火舞耀阳+穷神自己心中也有些懊恼,他的功力已到了金甲级顶峰。
如果能练成紫焰级火舞圣光气,光凭着这出其不意的一吼,最少能将场内大半人震昏,杀局自解,而不是只能让臭道士摔个跟头而已。
恨啊!李墨趁着火舞耀阳+穷神这一吼,双臂间劲力狂涌。
扣着一左一右两道电弧剑斩,只差零点一秒便要暴起斩出,最后关头,忽然感应到空间内地一丝节奏波动,熟悉之极的波动。
猛眼看过去,那大肚子将官身旁的一僧一道,正紧盯着自己的手腕,眼中射出的光芒不慌不乱,李墨心中明了,自己这两道电弧剑斩劈出去,只怕马上会给这一僧一道接下,伤不到任何人不说,还会招来乱枪扫射。
明知会是这种结果,李墨当然不会蛮干,机灵一动,李墨手中劲气不泄,嘴里却扬声说道:邢超,你好糊涂!这句话没头没脑,场中人全都有些不知所措,难道李墨想通了,要回到正义地怀抱?李墨此时思路已非常清晰,一套成型的脱身计划已跃然而出,脸上重新现出神采飞扬之色,自信满满的说道:有一桩惊天大秘密,是到了讲出来的时候了。
如果今晚你们动了手,给国家带来的损失将难以估计!这顶大帽子扣下来,任谁都要缓上一缓,听听李墨地下文。
见到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力,李墨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半年前,我李墨不过是一个潦倒落魄地无业青年,估计身手连这场上的普通士兵都不如,但是现在的我,脑域开发百分之八,闹东京,破剑神,一路斩杀下来,单打独斗的话,在场能稳胜过我的超不过五人!可笑啊!真可笑!哈!哈!哈!笑罢李墨停了一停,信手指了一圈,无论是背后的火舞耀阳诸人,还是房顶之上的云顶道士,当然也指到了正前方的和尚与士兵,继续嘲笑道:你们这些人,练武练了大半辈子,还及不上我一个月地份,真他妈的可笑,就因为我掌握了这个秘密,所以你们全都不是对手!说完李墨面色一正,右手运起一道电弧剑斩,朝着房顶上的道人们甩了过去。
这道电弧剑斩乃是李墨全力所发,剑力电劲毫无保留,声势惊人,众人只见一道雪亮白光脱手而出,速度快得吓人,此等威势和传说中的剑仙也差不了多少了。
…wAp.16k.cn房顶上的道士们吓得慌忙结阵防御。
可李墨地目标并不是他们,只见剑光闪过,房顶上搭的小阁楼顿时被切飞了一半,切下来地半截阁楼轰然倒塌,从屋顶之上滚落了下去,掀起一地烟尘。
见识到李墨这一手剑威,那胖子将官反应最大,不自觉的将身子朝后缩了又缩。
在他的眼里,乖乖哦,这是人吗?手上能放光的,要是给自己这边放上一道,自己那还不给切成两半了。
此地危险,非常地危险。
站在胖将官左侧的僧人面无表情,低头望着脚下的泥土。
不知道在盘算什么,站在右侧的道士却不屑之极的轻哼了哼,不过是一道剑气外放而已,这种程度的剑斩,道爷我一样也放得出来。
不过当他想到李墨不过是习武半年而已。
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火舞耀阳诸人也都开始思索,是什么促成李墨有如此进境的呢,火舞圣光气号称魔门千年来最玄妙地内家心法,只怕也没有这般的功效,能让一个普通人半年时间变成这般级数的高手。
李墨的一席谈吐成功的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地注意力。
而那来自空间节奏的微弱波动仍在小心翼翼的进行中。
李墨摇摇头,仿佛自顾道:唉,可惜啊。
过了今夜,这个秘密就要永远的埋在地下了。
听李墨欲拒还迎的一番说辞,成功地挑逗起各人心中的不同想法,少林的僧人倒还好了,少林七十二绝艺都没有几人能用一生时间学完,自然不去想这半年速成地神功妙法。
而云顶的道士们却是极为意动,试想一下,若是武当云顶得到了这项法门。
花上两三年时间,培育出大批的青年高手,剑仙一般的人物,定可全面超过少林不说,甚至统一全国的武林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连国安局第六处邢超也激动莫名。
之所以迟迟不肯对这帮人下杀手,也是因为李墨。
因为李墨身上的关键性秘密还未破晓,虽然也从窃听仪中得到了些只字片语,但总还是不完整,如果能破解李墨的脑域秘密以及功力暴增之迷,那将是一场革命。
中国的军队战斗力将产生质地飞跃,说不定自己将成为发现者之一而将载入史册。
一时间,场内所有人均是凝神屏息,各怀心思,静静的听李墨把话讲完。
火舞耀阳+穷神不是没有考虑过趁着李墨吸引大家注意力的机会突围,可对方好手虽然也在听李墨讲话,却不无一是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监察着火舞耀阳诸人的一举一动,只要稍有妄动,下场还是一样,并不是只要李墨几句话,就可以让所有人警惕性全失那么简单地。
李墨此时已完全恢复了平日的潇洒,举手投足自成一体,颇有几份宗师意味,在如此地险境威压之下,还能侃侃而谈,由此可见,李墨的心境修为,又上了一个台阶。
李墨对着十步之外的邢超等众人反问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冒屠明帅的名义,召集火舞耀阳长老们吗?问到这里,那站在一旁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黄衣小和尚突然接口道:你是为了救你的朋友屠明帅,因为他落在血月樱落手中!这黄衣小和尚虽然年纪轻轻,可已隐隐是少林这一代弟子中的领军人物,虽然少林八大长老亲至,但八位长老只负责出手拿人,不问世间闲事。
这黄衣小和尚以少林代表的身份说话,倒也没有人会觉得他不够资格。
本来依旧原定计划,众人是要等着李墨和火舞耀阳诸人火拼,坐山观虎斗之后才现身的,之所以这黄衣小僧抢先现身,阻止穷神击杀李墨,并不是计划内的安排,而是因为这小和尚个性使然,看李墨顺眼,不忍他死于非命。
这一代的少林继承人个性飞扬跳脱,任侠尚义,倒也是奇事一件了。
却也正是从侧面说明了少林寺不愧为中华武学正宗,时至今日,也懂得推陈出新,与时俱进,不拘形式,新人新作派,单这一点,已比武当云顶这些固步自封,成天臭着张脸的道士们可爱得多了。
李墨对这小和尚也生不出恶感,摇摇头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要救屠明帅固然因为他是我朋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不为别的,就因为是他一手造就了我。
而我要找他,用造就我的法门,去救一位长辈!这位长辈是谁,我想我不用说了吧。
邢超你应该最清楚。
听李墨说到这,邢超脑门子上的汗滴大颗大颗的滑落了下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现在带着大队人马杀过来,不惜和李墨翻脸,居然是在扯某人的后腿,这其中微妙之处。
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要是那位老人真的死了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一口气吊着,要是万一返魂过来,知道自己今天地所作所为,那自己的仕途算是到头了。
邢超心中患得患失。
颇有些意动,可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现出来,至少现在这里的主事人并不是自己,而是这位来自军部的胖将军。
现在的情况微妙难明,自己可要走好了。
不然落错一子,那可是会要命的。
李墨仿佛越说越轻松,脸上竟犹如挂上了半分淡淡地笑意。
举头望着天边的星空,自言自语道:我这半年,过得也算是精彩至极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今天晚上能求仁得仁,也是一桩快事!在场的诸人只觉得李墨这番话说得凄凉苍桑,脸上虽带着笑意。
口中说话却悲奋莫名,让人心中生出愁绪而来。
在场的绝大部份人受到感染,都生出有些倦累了的感觉,场上气氛空前地压仰起来。
李墨掌握机会,演戏功夫做足,索性轻轻转了个身。
背对着邢超等人的同时,极快的面对穷神动了动嘴。
说的是,吸引所有人注意力,我有办法!穷神离李墨最近,刚刚在听李墨说出惊天大秘密的同时,总觉得李墨有些不对劲,他不像单单是在感怀,而是另有图谋,因为一个如此情绪下地人,怎么会一直将体内的气息刻意保持?等到李墨传音过来,穷神越发肯定了自己想法,事已至此,不信他也得信了,大伙儿脱围的胜机就在他身上!火舞耀阳+穷神瞬间明悟,再无一丝犹豫,说做便做,李墨刚刚转身完毕地同时,穷神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如只大鸟般拔地而起,原地纵身,跃起飞上了近七八米的空中,上升之势犹自不减。
身在半空之中,火舞耀阳穷神一吸一呼吐气之间,金甲顶峰级火舞圣光气全面发动,整个人蓦然间发出强光,宛如一颗耀眼光源,发出刺目的金光。
这一下变故来得太突然,众人正觉得有些心生疲意的的同时,猛然间眼前骤亮,场上的普通士兵们大半都一时接受不了,当然,这些久经考验的特种兵并没有因为眼前闪光而放弃本来职责,正相反,士兵们在没有得到任何指挥的情况下,本能地闭上眼睛,然后凭着刚刚的记忆感觉扣动了扳机。
无数发子弹对着空中的火舞耀阳+穷神呼啸而去。
场内的高手们并没有被火舞耀阳+穷神突然发出的光芒眩住了眼睛,相反,他们绝大多数人很不理解,穷神像这样原地跃起蓄力发光,除了招来枪击之外还有何意义?金甲顶峰级火舞圣光气果然非同小可,穷神全身被裹在内气外放而造就地金芒之中,有如护罩一般,弹头射在上面,纷纷弹落,竟然射不进去。
火舞耀阳+穷神的这身功夫委实可怖。
身后地火舞耀阳长老们见穷神舍身造成如此效果,众人不约而同的齐心朝四面八方掠去。
凭着持枪的士兵们目不视物的短暂机会,拼着硬扛对方高手们的重击也要冲出去,只要火舞耀阳的人能冲出去,活得一个是一个,总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这也正是穷神方才在心中来回盘算的突围方式之一,可现实并不乐观,对方高手众多,就算一个截一个,只要阻得数十秒钟,士兵们手中的枪一响,火舞耀阳的长老们仍难逃一死。
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看李墨的了。
很大一部份火舞耀阳舞字辈长老选择了冲上屋顶,因为大家很清楚,有云顶道士守卫的地方,应该也就是枪械火力相对较弱的地方,何况刚才蛮神与骨魔冲上去就搞定了三个,自己虽然比不上蛮神,可拼一拼老命,总能逃得掉吧。
有这样想法的舞字辈长老不在少数,五六个人一窝蜂的跳上了屋顶。
屋顶之上的云顶道士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跑他们,拔剑在手,一群人战作一团,眼看就要被这伙臭道士缠住了,突然从房屋内自下而上暴射出一道丈许乌光,穿破房顶。
隔在火舞耀阳诸人与云顶道士中间。
紧接着一人破瓦而出,拎住那道乌毛的末端,原来是一个老头,这老头横枪立马,宛若战阵之上地领军大将。
威风凛凛,手中枪影暴涨,竟然同时向七位道士发动了攻击。
这几个舞字辈长老一见有高手出来顶缸,暗道一声侥幸,感激的望了这老者一眼。
将身上能发出去的暗器之类小物件,齐射向拦路的这帮道士。
这老头虎吼一声,一抖枪花。
再度扑上,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趁着这机会,火舞耀阳这几位长老强忍住心中的难受,朝反方向纵身逃去。
穷神老大已经作出了牺牲,那么一定要有人逃出去继承火舞耀阳道统,将来找这些杂碎们报仇雪恨!火舞耀阳众人们的想法此刻竟是出奇地相似。
老头一人挑上九名云顶道士,凭着一口霸气与精湛枪枝硬生生将这群道士留住,直至火舞耀阳的几位舞字辈远遁。
终于。
老者一口气提不上来,被数道剑光劈中,临死前奋力挥戈一击,硬是拖了一名道士赔葬。
这疯老头正是此屋的主人方文山,见爱徒荡邪惨死枪口。
心神激荡之下,也不愿独活了。
拼了这条老命,成就了火舞耀阳几位长老的成功逃逸。
屋顶之上打得热闹抽时,李墨突然转身,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身上气势一攀再攀,只数秒钟便突破了以往地限制,成为胖将军身旁那一僧一道不得不重视的存在。
那老和尚颇为沉稳,自动跨前一步,正面迎上李墨,一双老眼中精光闪闪,战意雄雄。
把握这今晚以来最好的一次机会,李墨五指成刀,刷的一道雪亮电弧剑斩直奔老僧而去。
老僧不愧是少林内堂的首座,砰地一拳击出,简单平实到了极点的一拳,正面轰上李墨电弧剑斩。
轰然一声巨响,老僧与李墨的身子同时都晃了一晃,李墨地脸色刷的一下比之前再白上三分,而老僧的脸上则现出一片异样红晕。
李墨一招之内便使尽了全力,终于支持不住,颓然倒地,脸上却现出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老和尚浑身上下气血翻腾不已,没想到这青年人竟然孤注一掷,将全身劲力做一次喷发,完全不留后手,老和尚没做足充分准备,被轰了个措手不足,特别是那股电劲侵入体内,没有一时半会还驱除不干净,也就是说,李墨的全力一击,换来了老和尚的短暂时间内失去其行动力。
就在这微妙关头,胖将军的身后突然掠起一阵疾风,守在胖将军身旁的道人最先警觉,发现有人竟悄无声息地从背后摸了上来,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大骇之极,道人拔剑在手,举剑便刺。
在这柄剑上浸了足足有二十年功夫的老道,一出手便不同凡响,一剑刺出,剑尖微颤,剑气狂吐,一分为八,竟凭空生出八朵剑花而来,这八朵绽开的剑气之花,集剑术之大成,令人叹为观止。
这老道人果然有一身惊人的业绩。
从背后掩上来这人,动作更是奇快,面对剑气凝成的八朵剑花,不避不让,直直撞入剑光之中,手中长刀疾舞,砰!砰!砰!砰!八声连响,这人竟然也用手中地长刀,逼发出八道刀气,也不用凝成刀花那般花哨了,刀劲直接撞上剑花,拼了个两两消散。
老道士愣住了,倒不是来者的功力强到能让他发愣,而是对方使地居然是和自己同样的剑招,青莲剑决,只不过是用刀发出来的罢了。
这青莲剑决乃是云顶的不传之秘,剑招神妙非凡,而且必需使用者有足够的功力推动才能发挥得出它的妙用,云顶之上,能使出青莲剑决的不超过三人,现在蓦然冒出一个能和自己旗鼓相当使出青莲剑决的人,你说这老道能不发愣吗?就在这老道一愣之间,而老和尚又和李墨拼了个两败俱伤,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黄衣小和尚看得清清楚楚,惊呼不妙,足下生风,伽叶流沙术全速发动,堪堪赶到胖将军身旁,那神秘人也正好杀到,猛力扯动胖将军到一边,黄衣小和尚知道这人决不简单,不敢托大,出手便是少林威名赫赫的龙爪手。
这位神秘人脚下没有丝毫的停留,一记错步晃开老道,右手长刀直逼胖将军,左手屈指成爪,与黄衣小和尚爪对爪拼了一记,小和尚惊呼一声,摔翻在地,一脸不置信的叫道:龙爪手?同老道士一样的心情,小和尚发觉对方用来克制自己的武学竟然是少林绝学龙爪手!这份莫名的惊讶不下于老道士。
老道士从震惊之中很快清醒过来,再想动手抢人,只见这位看上去有点面熟的长发青年正用长刀抵住胖将军的咽喉,寒光闪闪的刀刃只要一有松动,便会划开那胖将军的肥短脖子。
这几下起落变化得实在太快,邢超也在近旁,竟然连拔枪的反应都来不及做出。
这挟住胖将军的青年高手充满寒意的眼神冷冷得简直不像人类,一头墨绿色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身后,眼瞳竟然是银白色的。
胖将军在他手上,加之这神秘青年身手如此高绝,一时间没有人敢于随便出手,均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大半士兵已经恢复了视力,见当官的在对方手上,一时间所有枪口均指向这神秘青年。
这位神秘青年也不说话,只是旁若无人的用刀刃比着胖将军一步一步走到了李墨身旁,火舞耀阳+穷神已经从空中跌落到地上了,虽然不曾被枪弹所伤,但也是强驽之末,圣光气拿来外放挡子弹挡了这么久的,他还真是火舞耀阳中第一人。
见这凭空冒出的神秘青年将对方首脑一步一步押了过来,火舞耀阳+穷神不禁大喜过望,有这护身符便可谈条件了,反正已有火舞的人冲出去了,就算实在谈不拢,只要拖得一时半刻,等到自己体内损耗真元稍有恢复,独身闯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李墨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身来,脸上终现出一丝真正的微笑,对着这神秘青年极笑逐颜开的说道:阿笨,没想到你长大的样儿还真帅!这突如其来从背后杀至的神秘高手竟然是阿笨,准确的说,是阿笨启动完美战体之后的成年体,墨龙!原来就在几分钟前,李墨打算搏命的时候,突然感应到了空间内节奏的不寻常变化,顿时醒悟过来,是阿笨,阿笨发现了自己这边的麻烦,偷偷在外围启用虎澈吸取所有人的本命元气。
到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使用任何手段了,削弱敌人又能壮大自身的法门,此时不用,更待何时!所以李墨才故作神秘的半真半假扯出一大堆所谓的惊天大秘密,吸引众人注意力,让这些人没有机会发现阿笨在背后搞的小动作。
这院子内外,最差的都是特种兵,还加上这么一大票天下有数的高手,而且最妙的是大伙都在一触即发的紧张状态之下,所以阿笨吸收能量的速度才出奇的快,不过一刻功夫,阿笨补足了前几次的损耗之后,启动了完美战体,才从对方背后掩上,一战而定。
第一百四十章 破晓东方阿笨的突然出现,使得场上局势顿时有了大改观,运气的天平已渐渐开始向李墨一方倾斜,火舞耀阳众长老除了伤重的骨魔与蛮神之外,其余七人倒冲出去了五人,只有火舞耀阳+清风与火舞耀阳+斩鬼两人功力最弱,没能及时冲破外围的防线,双双死于乱枪之下。
火舞耀阳+穷神仍盘坐在地上抓紧时间调息,骨魔与蛮神躺在穷神身后五步外的地方昏迷不醒,也真亏了这两人不要命的联手发疯了一把,做掉那三名云顶道士,才使得真武剑阵无从施展,不然众人就算冲上房顶,势必为剑阵所挡,最后能跑得掉几个还是未知之数。
只不过这样一来,火舞耀阳三大高手皆陷在此地了,就连李墨也只是能勉强站起身来而已,大伙儿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阿笨手上的人质。
阿笨将虎澈刀比在胖将军咽喉之上,也不言语,只是冷冰冰的望着面前的一大群人,有如一块万年的寒冰,恒古不化。
众人的情绪越发紧张,要是带队的胖将军死在这里,而且是身在数百士兵和两派高手的保护之下,纵使将火舞耀阳的人杀光,那这个面子也是丢定了。
屋顶上传来呼呼的衣袂风声,是云顶的道士们折返了回来,论比剑习武,他们个个是好手,可论起藏形隐迹,脚下的逃亡功夫,那就真比不过火舞耀阳诸人了,追出了三五百米之后,发觉已没有了追赶上的可能,无奈之下,这些道人们只得选择了折返转身,好在对方的几名首脑人物还在场内,倒也不怕他们几个能飞到天上去。
李墨顺了顺思路。
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谈谈条件了!此时李墨的脸上已完全没了刚才的悲愤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再平静不过的神情,仿佛现在说这话是理所当然一般。
那位与阿笨对了一剑的老道士一脸不岔地抢话道:和你们这帮邪魔外道没什么条件好谈,放下兵器,留你们个全尸!这话一出,场上大半人的脸色都变了,这老道士糊涂了吧。
如此的不通情理,说这种话摆明了是要李墨几人撕票嘛!胖将军的脸色犹为难看,嘴唇轻轻蠕动,不知在暗地里咒骂这老道士些什么。
就连云顶的道士们也都面面相嘘,摇头轻叹。
这掌教师叔是不是气傻了,这等话也说得的吗?邢超身为此次行动的二号负责人,此时应该担负起对话地重任,他排众而出站至队列前方,对李墨等人说道:国家是不可能妥协的。
你们不要太过份!没等李墨答话,阿笨手中的胖将军倒先嚷起来了,不要管我!全军准备。
向…向我开炮!这胖子还挺硬气,虽然小腿肚子从刚才起一直抖个不停,嘴里却不带含糊。
不过明显没有人把他的话当真,明摆着李墨几人不会随便动他这根救命稻草,邢超更不会连这胖子和李墨几人一起射杀,接下来无非是讨价还价罢了。
之前李墨说的那番话,只要有三成真实性,便足以让邢超改变主意了。
在老头子地安危和得到李墨肉体强化秘密的双重诱惑之下,火舞耀阳的覆灭与否,已成为无足轻重的事了,何况已经跑出去了几个,剩下的这几人。
杀与不杀,意义是有。
但是不大。
这就是政治,没有永远地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当然,碍着这胖子将军地存在,双方的沟通还暂时不太方便罢了。
火舞耀阳+穷神人虽盘坐在地上调息,耳目却是再灵犀不过了,身为火舞耀阳领军人物,又怎会算不清场上形势,轻屈一指,一道轻柔指风射出,正中胖将军的耳后,胖将军小豆眼一翻,顿时昏迷了过去。
李墨淡淡一笑道:我们怎么会要求过份,只是希望活命而已,一个都不能少,仅此而已。
邢超正色道:我也不绕弯子,如果你能答应做到三件事,我现在就放行!李墨笑道:你说吧!邢超走近了一步,低声说道:第一,我要你们当场放了这位将军,不然我们国安局的面子上过不去。
第二,我知道你们要去日本找出屠明帅,我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并且我们这边也会派高手同行,如果一个月之后没有结果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特别是这人,太危险,不能留在国内!说罢邢超伸手指了指盘坐地上的火舞耀阳+穷神,继又顿了顿声道:第三,我要你说服屠明帅,交出他手上的秘密,为国家所用,最少也要把他带回来。
另外,我还要这三人把面具拿掉,给他们地身份备个案,我这些要求不算过份吧。
李墨微微一怔,前两件事自己还好做主,这最后一条并不是自己可以随便答应的。
还没等李墨开口,火舞耀阳+穷神已恢复功力,长身而起,低沉着嗓子对邢超说道:你信不信我杀掉你之后一样逃得掉?这赤裸裸的恐吓从穷神口中说出来,谁也不怀疑他真的有这份实力。
枪林弹雨都打不死他,要是他拼着受伤,杀掉几个人再全力逃命的话,怕真没有人能拦得下他。
邢超也不是笨蛋,他并不惧怕穷神地恐吓,只是淡淡说道:如果你可以不顾及身后两人的性命,不顾及面前两人地安危,你可以杀了我。
至于你跑不跑得掉,那样试过才知道!话音落间,那一僧一道同时上前一步,护住邢超身前,已经一时大意被对方擒了一个过去了,要是剩下的这个官儿也被对方杀了,那少林和武当都不要出来混了。
火舞耀阳+穷神不屑的哼了一声,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火舞耀阳五大长老已经冲了出去。
还有数百名耀字辈、阳字辈高手散落人间,不愁群龙无首,只要我们没有消息,你就等着国内掀起血雨腥风吧,政府的官儿杀得一个便少一个,看是你们提得快,还是我火舞耀阳杀得快!火舞耀阳+穷神此话一出。
在场的人无不动容,火舞耀阳是流传千年的杀手组织,根基雄厚,若是真的不顾一切在国内进行暗杀破坏地话,后果非常之严重。
HTtp://wWw.bxwx.net就算天下的武林白道倾巢而出,只怕也防不胜防。
因为火舞耀阳并不同于一般的黑道帮派,而是一群精于杀人技巧的顶尖杀手,这股轩然大波一经掀起,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造成国家动荡不安,从而引发一系列的负面连锁反应。
单看李墨与武龙在东京造成的混乱便知,这也正是邢超为什么一定要下决心钳除火舞耀阳的最大主因。
因为国安局地职责就是不能让任何有可能威胁到国家利益的组织和个人存在。
邢超的脸色不由得也变了一变,强作镇定的说道:你太看得起火舞耀阳了,不过是几百名杀手而已,对抗国家势力,只有死路一条!火舞耀阳+穷神一生阅人无数,知道对方心中终于生出忌惮,正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
不拿出些谈判的筹码出来,自然压不住场。
火舞耀阳+穷神口唇微动,传音给李墨道:人不能当场放,我们安全之后再放,可以去日本找屠人魔。
我,蛮神还有骨魔陪你去。
其它地事找到屠人魔之后再说。
邢超见穷神嘴唇微微动作,当然猜得出他在向李墨面授机仪,事情不能一拖再拖了,邢超突然出声道:你们先拿出点诚意来吧,最少让我们见一见你们三位的真面目,在我们局里留个底,以后大家好相见!火舞耀阳+穷神也知道,终有些事情是逃不过去的,自己这张面具,始终还是要摘下来,不然就算自己逃了,背后的蛮神和骨魔没有行动力,必定难逃一死。
可一个杀手将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这种感觉实在是别扭之极。
火舞耀阳+穷神在心底发出轻叹一声,毅然伸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这一瞬间,在场地人无不生出了强烈的好奇心,大家都是一般想法,想要看一看这位杀手道火舞耀阳第一人,究竟长的一副什么模样!火舞耀阳+穷神地面具已握在手中,映入所有人眼中的是一张苍白平实的男人的脸,鬓角修长,眉宇之间透出一股郁色与杀气相混合的特别感觉,这张脸棱角分明,应该还算是个长得很不错的男子。
前排有位士兵突然间呀了一声,火舞耀阳+穷神知道,终还是有人认出他来了。
火舞耀阳+穷神的真实身份在平凡人的网络世界中却还有一定地知名度,脸色苍白是因为他长年不见阳光,手腕处的鼠标茧是长期使用电脑而留下的痕迹。
而这位普通士兵之所以认出了穷神的真身,却是因为穷神的照片在网路之上已有不少人见过,火舞耀阳+穷神竟然是一位网络写手,还颇有人气地那种,刚巧这位士兵看过他的书,自然认得他地照片。
同伴们朝这位青年的士兵投来诧异的目光,这位小兵脑中刹那间闪过无数的念头,终于,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同伴没事,是自己走神了。
他并没有马上曝出穷神的真实身份,原因很简单,说出来可笑之极,穷神的那本小说连载还没写完呢!现在就戳穿他,以后岂不是没得看了!背后的火舞耀阳+蛮神与火舞耀阳+骨魔早已清醒了,只是受创太重,站不起来而已,见穷神老大都扯掉了面具,两人一言不发,同时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扯落。
火舞耀阳+蛮神长得人如其名,五官粗犷,大鼻大口,牛眼一对瞪得老圆,再加上满脸的络腮胡子,第一眼看上去,倒颇有些一代猛人张翼德的味道。
火舞耀阳+骨魔的五官没什么特别,甚至可以算生得比较丑陋的那种。
颧骨高耸,中国南方本地人的血统相当明显,骨魔最大的特点就是瘦,脸上也是一样,瘦得只剩张薄薄地脸皮裹着骨架,猛一眼看过去,倒有点像陈列室里摆着的骷髅。
见到穷神三人已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李墨扬声道:可以,我答应你,给我三天时间处理一些事,三天之后,安排我们去日本。
说罢也不顾穷神的指示。
直接挥了挥手道:阿笨,放人!反正大家谈话的重点也不在这胖将军身上,不如落个大方。
阿笨听李墨说完这句话,浑身气势一收,松开架在胖将军脖子上的虎澈。
顺手一掌把胖将军推了出去。
站在邢超左侧的老僧飘身抢出,一把接住还在昏迷之中地胖将军。
火舞耀阳+穷神转身走到李墨身后,一手一个。
挟起蛮神和骨魔,头也不回的给李墨甩了句话,三日后,深圳机场见!说罢飘然远去。
火舞耀阳+穷神乃当世绝顶高手,向来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倒也不怕他反悔,加上邢超并未下命阻拦,其它人也自然不会不长眼到想去找死。
让开一条路,任由穷神离开。
今晚只觉得很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算是暂时了结了,只是火舞耀阳+荡邪与方文山老头死得有点可惜。
不想和邢超这些人再多说什么了。
这些国家秘密机构的人,行事只顾利益。
丝毫不考虑他人感受,实在是有些令人心寒。
李墨感到疲惫之极,点点头,打算离去。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这时云顶的那老道士跳了出来,拔剑指向阿笨道:等一等!阁下是什么来路,从来里学来云顶青莲剑决和少林龙爪手地?见这道士又生事端,在场的绝大数份人均是大皱眉头,阿笨望着快要指到自己鼻子上的剑尖,一动不动。
不是阿笨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完美战体的时效很短,如果是平时,早已经到时间了,阿笨借着手上的虎澈刀可以吸取众人身上微量地本命元气这一特性,硬是死死维持住了完美战体形态,借此来震摄对方。
可实际上阿笨现在是外强中干,虚有其表,众目睽睽之下,已不可能再像之前一样,用虎澈刀借着众人注意力分散的机会大量的吸取他人本命元气,而是极微量地抽取,现在的阿笨,可以说除了外型徒具威势之外,只是个纸扎的老虎,一碰即溃。
李墨约莫能估算到阿笨现在的状态,当然不会任由这老道士把阿笨识穿,上前一步说道:他是火舞耀阳+笨笨,至于为什么会龙爪手和青莲剑决,那就要问屠明帅了,等屠明帅回来之后,你自己来找我们吧。
现在我们要走了,请让路!这道士自然不服气这种回答,手中长剑一摆,横在身前,嚣张之极的说道:笑话!我道门的秘传剑决怎么可以流传外界,你们想走不难,让他留下右手和手中的这把妖刀,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此刻李墨的心头终于再次点起怒火,对这臭道士恨得咬牙切齿,因为谁要想伤害阿笨,就等于伤害李墨自己!李墨一字一句地低吼道:就…凭…你?本已差不多消耗殆尽的电劲与剑力再次随着怒火而奇迹般的回复,气势疯长。
这老道士也吃了一惊,本想打个落水狗的,没想到这小青年还能有如此声势,老道士虽然自负可以拿下李墨,可要他自己冒着损伤又有些不愿,老道士奸滑得很,扬声道:这小子身上不但有我云顶的绝学,居然还有少林龙爪手,这可真是奇怪了!此话一出,这是逼着少林表态了,有少林地高手一同上前拿下李墨二人,那便轻松得多了,好在火舞耀阳+穷神那位煞星走了,不然这道士还真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面前这年轻人。
少林内堂地那位老僧不善言辞,抬头望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黄衣小和尚。
小和尚百丈明白师叔的意思,吐气扬声道:少林绝学经历千载流传,偶有一两样流落到俗世间为旁人所学也很正常,只能说这位小施主与这门武学有缘。
少林不敢妄自尊大,他日若有空闲,还请这位小施主上我少林小坐几日。
少林愿与施主交流武学心得,至于今日之事,就此做罢了吧。
那老僧听黄衣小和尚代言并无不妥,微微点头,想了想,突然出声补上一句道:那把刀,请两位善用!说罢就再不作声了。
便如同之前一样,低着头望着脚下的泥土,仿佛世间再无半点事物比他脚下的泥土来得有趣。
见少林如此表态,老道士大为不满,但那柄妖刀的诱惑实在太大。
借不到助力,自己也是要下手夺地了。
一边的邢超看得眉头直皱,明明双方刚刚达成协议,此间事了,可这些武林人偏要再生事端。
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句话还真是没有说错。
自己可没有兴趣陪着这帮和尚道士发疯,天快亮了。
行动必须马上结束。
邢超朗声道:云海道长,请你不要忘了,云顶掌教张云峰派你们下山是做什么的!是要你们协助第六处办事,不是要你们在这里巧取豪夺!云海老道怪眼一翻,毫不给面子的反驳道:事情帮你们办完了,现在道爷我要办自己的事了!谁也别插手,谁插手道爷我都不客气!说罢这老道士将手中长剑一振,剑刃嗡的一声轻响。
剑身通体泛白,剑气强横四散,吹得老道前后左右的士兵全都身不由已地退了几步。
邢超今晚已经是很恼火了,这老道士居然这个时间出来搅局,心中暗恨。
也不多言,大手一挥。
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纷纷会意。
同一时间将枪口掉转,刹那间,无数暗红色的小光点定在了老道士身上。
其余的云顶道士一见双方闹僵,劝也不是,打也不是,对方是国家安全局,真动起手来将来麻烦就大了,可另一边是掌教张云峰的同门师弟云海道人,同门师叔有事,不可能不帮吧。
这云海老道嚣张到了极点,丝毫不俱身上晃动着地光点,嘴里不依不饶的说道:你敢向我动手?姓邢的,国安局不止你一个官儿,你今天动了我,云顶的人不会放过你的!这道士叫嚣得凶悍,邢超满肚子恼火,但却心知肚明,吓吓他可以,真要动他还是件麻烦事。
老道士地身份太特殊,他与云顶的现任掌教张云峰平辈,在云顶是辈份最高的几人之一,而云顶地俗家弟子在国安局就职的不在少数,有几人甚至比自己的地位还高,所以这老道当真动不得,事已至此,骑虎难下。
邢超的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
李墨在一旁冷眼不作声,终于艰难的开口了,阿笨,把刀给我!阿笨依言将虎澈递了过来,李墨提起长刀在手,伸出右掌,仔细的抚摸着刀身上的纹理,此刻间他的全副心神均投入至刀身之上,一股凉凉地感觉顺着刀身流入李墨体内,体内有如新星爆炸一般,蓦然对空间节奏有了新的体悟,人刀合一!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感觉。
体内的瞬发力一波又一波的传入刀身,电劲与剑力混合着,如长江大河般奔腾着传入刀身之上,李墨只觉得体内有种被抽空了地感觉,偏又舒服之极。
眼见面前这嚣张的老道士,只觉得这人面目可憎,十分可恶,心中升腾起一个莫明其妙地念头,我能将他斩于刀下,一定行!下意识间,李墨直直一刀递出!云海老道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对方没可能那么轻易就把妖刀交给自己,老道士算盘打得精明,大不了自己只夺刀,不伤这个叫李墨的小子,邢超当然没什么话好说。
最多就是连边上那绿发小子的右手也不要了,还显得我老道士大度,云顶的不外传绝学?呸!不过是借口而以,张云峰自己不来找他的事,老道我又何苦费神。
云海老道手上蓄了八分力,抬剑朝虎澈劈下的方向迎挡,心想只要自己劲道一吐,五十年的精纯内力轰击之下。
妖刀脱手不说,这小子最少也要吐血倒地。
云海老道口喝中道:米粒之珠,也敢绽放光华!刀剑相击,浩大的剑气与冷艳的刀芒冲击至一处,余波四散开来,刺得近处地人眼睛生痛,强烈的剑风更是吹得人衣袂飘飞。
站不稳脚。
云海老道见这一剑并未将李墨手中的妖刀震飞,心中轻咦了一声,面色更是发狠,手中的劲道又加了一分。
李墨突然诡异的笑了笑,轻轻说道:拜托!你的台词太陈旧了吧!云海老道只觉得手上一轻。
不对劲!发觉浑身上下的真元如潮水般顺着剑身朝妖刀地刀身之上流泻而去,吓得他连忙抽剑回扯。
这时李墨脸上的诡异笑容转为狰狞之色,有如地狱中的恶鬼修罗,恶狠狠的说道:你…去…死…吧!妖刀虎澈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决心,瞬息之间。
电劲交缠着剑力透劲而出,瞬发力混合着刚刚强吸来地对方真元,数股力道。
全力轰出!刀剑之间发出一团耀眼光芒,云海老道手中的精钢长剑应声而断,而虎澈刀在李墨手中竟意外的生出诸多种变化,刀芒不住的在云海老道的肢体之上连连闪动。
云海老道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怖,死亡真真切切地来临到自己面前,张大了嘴巴,眼神中透出惊怖的光。
但是他无法动弹,因为刚刚从妖刀之上传来的第一波攻击。
混和着强大电流地古怪劲道已透体而入,云海老道做梦也没想到,这把妖刀居然可以吸收自己的内力,化为他用。
这一刀等于是他自己的内力加上李墨的电劲和剑力一同攻了过来,事实上在长剑折断的一刹那。
云海老道已经被剑力透体而过,绝了生机。
李墨手中刀招连闪。
瞬发力与电劲游走双臂,挥刀速度竟快得惊人。
一刀挥出,伤敌八处!云海老道的四肢,胸腹,头颈,被李墨闪电般的连斩八刀,爆出血雨一片,顿时不成人形。
在场的诸人连惊叫都来不及,谁也没料到,和云顶掌教同辈份地云峰道人,竟然在一招之内被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人斩成碎肉。
才一招之间,老道士身上的鲜血被放得精光,了无生机的尸体软软倒地。
李墨自己也是一阵心惊肉跳,仿佛做了一件贼兮兮的事情一样。
因为就在刚才,自己成功地突破了对于空间节奏的领悟,和这把刀真正连成了一体,与其说老道士是被自己斩死地,不如说是被这把刀吸尽了真元而死,自己只是补上几刀罢了。
通过空间节奏来吸取他人的本命元气是需要众多人数的,单个的人身上所能吸收到的元气并没有多少份量,而今晚这一刀的意义在于李墨通过与虎澈的沟通,初步的掌握了利用虎澈来吸取单个人体的本命元气。
越是高手,本命元气越充足,换而言之,越是高手,越成为虎澈的食物。
这才是这柄绝世妖刀的真正面目。
见云海师叔惨死,云顶的道士们震惊了,今晚对于云顶的打击无异于非常之巨大,之前被火舞耀阳+蛮神和骨魔联手撕了三个,又被那个穿着蓝布衣服的老农民以命换命搏杀了一位,现在连云峰师叔也被这青年一招之内斩成了肉块一堆的东西,这般的惨样,让素来眼高于顶的云顶众人们的心智彻底的动摇了。
李墨听到身后的惊呼声,极配合的回头一笑,冷峻的面容加上那一眼直穿心底的冷,在剩余的几位云顶道士的心中深深的种下了恐惧二字!终于,有一个道士实在受不了了,将手中长剑一扔,转身发力狂奔而去,随后剩下的几人也像见了鬼似的,转头就跑。
云顶门人的自信全无,脸面丢光。
自此,李墨与云顶道门的仇怨也就正式的结下了。
那位一直低着头的少林老僧此时抬起头来,双目之中精光四射,炯炯有神的望着李墨,似乎有些不解,似乎又很想做点什么。
边上那黄衣小僧跨前一步,轻轻说道:阿弥陀佛。
尘归尘,土归土,求仁得仁,求灭得灭,师叔又何必妄动本心。
正非正,邪非邪,刀落处,尘埃落定,百年后,方知对错是非。
老和尚眉头蓦然向上挑了挑,双目之中的精光渐渐黯淡了下来,重又恢复先前的木讷神色,低头数泥土去了。
黄衣小僧双手合十对着众人作了一揖,说道:今日事了,少林诸僧就此别过,望各位珍重!说罢径自转身离去,大和尚小和尚齐齐跟在这黄衣小僧的背后,众僧列队而去。
这黄衣小僧调动众僧进退有据,为人又极明白事理,难怪少林委以重任。
回头再看今夜一战,武当云顶损失惨重,而少林内堂并无折损一人,由此可见,少林威名并非浪得虚名。
事已至此,邢超只觉得今夜实在是漫长,明天的这报告怎么写,光想想都头痛到了极点。
反正云海不是自己做掉的就行,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
邢超无力的摆摆手,示意士兵们收队。
数百士兵很快就排列成两列纵队,开始进行收拾善后工作。
士兵们将院里院外的尸体搬上军车,地上的血迹冲刷干净,屋前屋后到处淋满了汽油,一不会儿,火光冲天而起。
看来这些人也是轻车熟路,做惯了这种买卖的。
天快亮了,东方的启明星已高高挂起,李墨一路埋头疾行,心中也是半喜半忧,心情沉重之极。
喜的是今晚总算是熬过去了,忧的是从此不再可以从心所欲,而要背负起很多东西来了。
单是三日之后的事,就够自己忙活的了。
走了约有三里地的样子,阿笨有如泻了气的皮球般,一头坐倒在地,终于再也撑不住了。
好在今次吸收到的能量不少,身材倒不像上几次一样变化缩小,只是浑身上下再没有半点力气。
李墨搀扶着阿笨,两人一同迎着星光,朝公路方向走去。
远处的东方始现出一线鱼肚白,破晓在即第二天一早,牛儿庄的村民们围着被大火烧得干干净净的方老头家,议论纷纷。
有所谓的知情人传说,昨晚市里有逃犯跑到村里来了,那帮逃犯正好就闯进了方书记家,昨晚据说后来光是警察都来了好几车,当时逃犯们手里也有枪,方书记为了不让逃犯们伤害咱村里人,就把自己和那帮人锁在屋子里,一把火同归于尽。
等到警察来了的时候,晚了,唉,可敬啊!一时间,这半真半假的消息传遍四乡八野,周边的善良老百姓们都纷纷落泪,自发的为方老头和傻瓜虎子大办丧事,敲锣打鼓,响彻乡野。
殊不知,往往事实的真像就这样永远的湮没在了知情人的心底,化作历史的尘埃。
第一百四十一章 海边浪漫楚雪莹还和平常一样,每日上班下班,笑脸迎人。
每当回到家中时空无一人,这才觉察到心中划过一丝丝苦味。
第三天了,李墨和阿笨也应该回来了吧。
楚雪莹照例先到李墨家转转,确定两人没回来之后,再回到自己家里休息,有时候要是下班晚了,自己就索性呆在李墨家里不走了,抱着李墨那只略带着一点点酒香味的枕头入眠,也许晚上可以梦到他也说不定。
掏出钥匙转动门锁,门锁轻轻一弹。
楚雪莹推门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客厅里胡乱撂着的两双男鞋,其中一双居然穿成了前头露生姜,后头亮鸡蛋的极品,实在破烂到了不堪入目。
四只鞋东一只西一只的散落在客厅之中,楚雪莹的心头先是一惊,紧接着便心花怒放起来。
因为她知道,一定是李墨回来了。
小心翼翼的绕过这几只鞋子,楚雪莹推开卧室门,差点笑出了声,只见李墨和阿笨一大一小两位男生正躺在大床之上,睡得横七竖八,实在是没有半分看相。
阿笨头枕在了李墨的肚皮上,李墨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原本床上的枕头早掉到了地上,楚雪莹走到床头,捡起地上的枕头,想要塞回李墨的脖子下面去,可试了几次,都不成功。
又怕把酣睡中的两人吵醒,只得作罢。
蹲在床头,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李墨。
熟睡中的他,显得比平时可爱得多了,甚至,甚至有几分孩子气,要是他等醒了之后说给他听,他一定不肯承认的。
楚雪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李墨的鼻子。
李墨仿佛不耐烦似的在睡梦中翻了个身。
阿笨的头失去了李墨肚子地支持,咚的一声,敲在床上,居然这样都没醒,这两人还真的是累得不轻。
楚雪莹吐了吐舌头,决定在这两个家伙醒来之前,好好的打扫房间。
收拾干净。
顺便洗洗衣服吧,反正有洗衣机代劳,身为现代女性的自己,还真是很少做家务呢!二个钟头前,李墨与阿笨从安徽合肥转机飞回来之后。
两人马不停蹄的直奔回家,中途连歇口气给阿笨买双鞋的时间都没赶上。
不为别地,只因为阿笨的体形还是产生变化了,由绿发的壮硕青年急速的向幼年体变化,为了避免在行程之中变身太过于惊世骇俗。
两人只好一路亡命般的飞逃回家。
好在李墨可以通过虎澈向阿笨传递一部份元气,勉强将成年形态维持到了家门口,不至于引人注意。
所以两人才会搞到如此疲惫,到家之后倒头就睡,醒不过来。
楚雪莹洗完了衣服晾到了阳台上,继而开始下到厨房做饭。
李墨终于醒了,准确地说他是被厨房里的浓郁香味给熏醒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一脚踢开还死抱着自己大腿流口水的阿笨,李墨跳下床。
光着脚直奔厨房。
其实刚刚在楚雪莹逗弄自己地时候,李墨就已经迷迷糊糊知道是她了,可刚才实在是太困了,死活睁不开眼睛。
才醒转之后的睡眼蓬松之中,望着那个美丽高佻的身影正在厨房里忙忙碌碌。
恰好夕阳地余辉透过窗棂洒落了进来,倒映在楚雪莹的身上。
惊现出一种和谐耀目的金色之美。
李墨的心中蓦然升起一份悸动,移步走上前去,环起双臂,轻轻的搂住了楚雪莹。
楚雪莹被这双有力的臂弯搂住,身子轻轻颤了颤,却仍没有转过头来。
轻嗅着佳人的发梢,李墨忍不住在雪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楚雪莹地脸马上微微发烫,一直红到了耳根。
怀拥如此般娇羞动人的佳人,李墨眼中爱意如潮,突然很自责,觉得自己亏欠了她许多,两具火热身躯紧密的贴在一起,李墨歉意的在楚雪莹耳边轻轻叹道:对不起!楚雪莹默默的摇了摇头,伸出玉葱般地手指,与李墨环在自己腰上的大手十指相扣。
两人均感觉到对方掌心中地一点点微温,那是如此的熟悉与温暖。
李墨紧了紧怀抱之中的楚雪莹,用自己的脸庞轻轻摩擦着楚雪莹轻盈娇嫩的脸蛋,许久,李墨显得极为难的微声说道:雪莹,两天以后,我可能还要出去一趟。
楚雪莹听到李墨这句话,肩头微微轻颤。
李墨感觉到怀中温香软玉般的身子一下子僵硬了起来,连连使劲抱紧怀中的人,生怕他挣脱了跑掉一般。
楚雪莹转过脸来,狠狠的张开樱口,一口咬在李墨的胸口。
李墨不敢运劲护体,任由楚雪莹下死力咬得自己痛澈心菲,因为自己实在没有别的方法来表达歉意,能让她有所发泄,也是自己活该。
楚雪莹越发不松口,李墨越发将她抱得死紧。
两人意念里似乎透出种抵死缠绵的意味混杂在其中。
喂!我饿了,有什么东西可以吃!突如其来的童音把姿势暧昧中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不知什么时候起,幼年期的阿笨直楞楞的站在两人面前,一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一边极认真的替自己的肚子申诉。
楚雪莹钻在李墨怀中,又狠狠的加力咬了一下,这才探出头来,一副美滋滋的模样说道:开饭了,开饭了!大家吃饭!吃完饭本小姐有事情要宣布!李墨见楚雪莹露出笑容,心里这才好受了点,一手仍搂着楚雪莹的纤腰,一边笑嘻嘻的问道:好香,今天吃什么好菜来着?楚雪莹白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香喷喷的饭食上桌,简简单单四菜一汤,难得的是摆上来的菜肴卖相居然也颇为不俗。
看得李墨与阿笨两人食指大动。
楚雪莹此刻犹如贤妻良母般,端端正正的给饿极了的两人一人盛了碗米饭,碗里压得实实在在,笑盈盈的看着两人狼吞虎咽。
楚雪莹这才给自己也盛了半碗,坐在旁边慢慢的细嚼慢咽起来。
两只大米虫很快就让电饭锅见了底。
桌上地菜肴也都一扫而光,凭心而论,楚雪莹做的饭菜味道很一般,只能勉强算是能入口的那种,可吃在李墨的嘴里,却别有一番感觉,很踏实的感觉。
那是一份心意,一份好比妻子对丈夫的心意。
吃完了饭菜,阿笨打着饱嗝坐到了一边,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吃的,居然比成年人还猛。
看得楚雪莹暗自吃惊不已,这两人差不多吃了五个人地饭。
李墨倒还罢了,这阿笨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屁孩子,这么大的饭量,吃下去连动静都没有。
光打几个饱嗝了事。
楚雪莹下意识的将目光瞅向阿笨圆鼓鼓的小肚子,生怕会有什么不对劲地意外出现。
李墨这时也彻底打扫完了饭桌上的战场,转过头来问道:雪莹。
你有什么事要宣布的?说来听听!李墨边吃饭的同时心里面边七上八下的胡思乱想,雪莹不会是要和我分手吧!不过我们俩好像还没有正式开始哦!那会是什么?不会是要马上和我结婚吧!不!不!不!现在还不行,等一切稳定下来再说吧!李墨摇摇头,不敢再乱想下去,还是听楚雪莹打算说点什么。
楚雪莹泯了泯薄薄两片红唇,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我要你们俩陪我出去玩!现在就去!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李墨张大了嘴巴愣住了,就连还有几颗饭粒沾在嘴角都没有发觉。
咽了咽口水惊奇的发问道:现在?楚雪莹笑道:对,就是现在!我们去海边!我要你陪我看大海看星星看月亮,然后还要等日出!阿笨在旁边傻不拉机的插话道:同一天夜晚看月亮和看星星地机率很小,屠爸爸教过,月朗则星稀!阿笨不去。
阿笨还要睡觉!楚雪莹噌的站起身来,一把从座椅上拽起阿笨。
脸上现出少有的红晕道:你这个死孩子,吃那么多不运动会变大胖猪的!陪姐姐出去走走!李墨猜到了楚雪莹为什么表现得这么兴奋,看得出来,她在强颜欢笑,因为她知道两天之后又要分别,所以想要珍惜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自己能给予她的,也就只有好好的珍惜现在了。
想到这里,李墨站了起来,一脸微笑的说道:阿笨,走了,你也睡了一天了,今天晚上我们一家三口出去海边透透气!三人很快达成了一致,略为收拾了一下碗筷,三人一同出门,楚雪莹去停车场拿车,李墨带着阿笨去楼下地鞋店给阿笨买双合适的鞋子,这小子由小变大的时候把鞋子撑了个稀八烂,不给他买双鞋简直无法出门了。
衣服倒是现成的,之前楚雪莹给他买了几套都丢在李墨家里,这下正好摆上用场。
到了楼下的鞋店里,李墨帮阿笨随便挑了双童鞋,阿笨也不挑捡,穿上就走,根本不在意鞋子地款式颜色,手上抱着的虎澈刀却是一刻也不愿放松。
据阿笨所说,只要自己抱着这把刀就可以吸收到身体周围一些散乱地微少能量回流自身,虽然不足已用来变身,但是支持自己发动一般的武学还是可以的。
阿笨也说不清原理,只是知道确实有效。
李墨考虑到不到万不得已不许阿笨用虎澈吸取一般人类的生命元气,那么平时用这种不损及任何人的方式积蓄一些能量也就理所当然了。
三人一同驾车驶到了海边,此时已是海风习习,夜凉如水。
满天的繁星闪烁不定,月亮却真如阿笨所说的,没怎么见着。
将车子停到沙滩边上,楚雪莹像个小女孩一样,欢叫着将鞋子脱掉提在手中,一手拉着李墨,冲向了大海。
辽阔大海一望无垠,星光之下的海水幽远湛蓝。
李墨与楚雪莹并肩走在沙滩之上,轻轻踩着脚下的软软海沙,任犹潮水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小腿。
楚雪莹轻偎在李墨胸前。
李墨搂着楚雪莹的纤腰,两人低首昵喃,说些悄悄话儿。
幸亏四下无人,不然在这冷耀的星光之下,两位俊男美女宛若海神殿中偷偷溜上岸来私会的神明,引发人无尽的遐思。
阿笨此刻显得更为特别,此时地他完全有别于十一二岁的孩童般的天真可爱。
而是一个人抱着修长的虎澈刀,端坐在海边的一块大礁岩之上,冥坐遥想,似乎想要感知过去未来一般。
楚雪莹上了一天班,晚上又跑出来玩闹。
虽强自振作,仍难掩脸上的倦意。
李墨心疼她劳累,轻轻耳语道:雪莹,我们俩找块漂亮的石头坐一坐吧!我抱着你!这最后地我抱着你四个字说得极轻,似诱惑又似许诺。
楚雪莹点点头。
两人找了块干净礁石坐下,相依在了一起。
头顶上星空辉耀,眼前更是海景辽阔。
海风袭袭,浪花翻腾,耳边传来的尽是海浪起伏之声,偶尔传来有那不愿安睡的海鸟发出半声一声的鸣叫。
让人只觉得天地辽阔,心胸舒畅。
入夜已深,海风越发吹得急了,空气中的温度也渐渐随着时间地推移而冷却了下来。
李墨的身体异于常人,自然不怕冷。
楚雪莹却有些受不住了。
直往李墨的怀里钻了又钻。
都说情人的臂弯和怀抱是女人们最舒服的避风港,楚雪莹此刻便躲在这避风港内,静静地感觉这份安详与甜蜜,恨不得这时间过得慢些,再慢些。
永远就停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李墨伸手轻轻抚着雪莹的秀发。
淡淡的说道:明早怕是等不到日出了,我看这天气不是太好,才一会儿功夫,星星都叫云朵给遮住看不见了。
楚雪莹笑眯眯地窝在李墨怀里,手指儿轻轻勾着李墨的小拇指,笑道:我不管,我才不要,我一定要看到日出。
你答应我的!此刻的楚雪莹与平常大不相同,卸下了在旁人面前的一切防护,像个单纯的小女孩一样,全心全意的陪着自己爱的男人享受这每一分钟。
李墨苦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能让太阳说出来就出来吗?总之陪着你等着就是了!李墨此刻地语气轻柔到了极点,任谁也无法把现在的他和那位百人斩落,血不沾身的刃冷情深联系到一处。
楚雪莹笑骂道:你不是神仙,你是妖怪!妖怪快点逼太阳蹦出来,不出来的话,就把这臭太阳给我吞下去!李墨笑道:你把我当天狼啊!天狼吞日!楚雪莹笑道:你才不是天狼呢,你是天狗,黑犬吠日,家家户户都拿锣出来敲呀敲!敲死你!呵呵!两人正说笑间,眼前蓦然一亮,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天边直落而下,直直冲入大海。
原来真地变天了。
海风吹得更疾了,海浪也不安份的咆哮了起来。
一道又一道地闪电接连不断的劈入海中,一时间天的尽头,海的彼岸,蔚成奇景。
楚雪莹也探出头来,不顾猛烈的海风,两人一同观望着这难得一见的奇景。
无数道闪电撕裂天幕,落入深遂的大海中,恍如海天正在交战一般,惊心动魄之极。
不知从何时此,厚厚的滚滚云层已将头顶的繁星盖得严严实实。
天威震怒之下,李墨还担心楚雪莹一个女孩子会不会害怕,低头关心的问了句,要不我们回吧!楚雪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着道:才不要!这么漂亮的景色,一辈子也见不了几回,难得碰上了我才不会回去呢!再说了,我还要等日出呢!李墨只得摇摇头,越发把她抱得紧了。
这执着的傻女孩,美丽笨女人!轰的又是一声炸雷响起,这一次闪电群似乎移动了位置,这响彻云霄的雷声传到李墨与楚雪莹的耳中,真真切切。
李墨此刻也彻底放开了心情,心中激起万丈豪情,心道舍命陪美人了,就算真的天雷不长眼轰了下来。
老子也要给你扛回去!雷声之中,李墨捧起楚雪莹的俏脸,借着闪电的余辉狠狠地吻了下去。
楚雪莹嘤咛一声,激烈的回应着李墨,香舌缠绕,蚀骨消魂。
两人顿时双双陷入动人的二人天地之中,对外界的雷声也好。
闪电也罢,再没有了半分的知觉。
过了许久,两人才依依不舍的从唇齿相依的交缠状态中分离了出来。
李墨意犹未尽地开玩笑道:老天该不会因为嫉妒我们的爱火,降下天劫来吧!话音未落,一道刺目的闪电从空中直飚而下。
重重的轰在不远处的礁石之中,发出惊天巨响。
李墨还真给吓了一跳,连呸了两口,喃喃道:只有天雷勾动地火地,哪有地火引来天雷的!楚雪莹蓦然想起了什么。
从李墨怀中猛挣着探出头来朝阿笨刚才呆的地方看过去,嘴里念念有词道:老天!不会那么邪门吧?有时候女人的直觉还真的是很灵验。
阿笨所在地礁石之上空无一人,只留下被闪电烧炙过的焦黑痕迹。
李墨也是心惊不已。
不过他的眼神比楚雪莹好很多,看到礁石之上除了有焦黑痕迹之外,并没有阿笨地碎片之类的东西,心里马上踏实了许多,这小子人再衰,也不至于被闪电劈得连渣滓都不剩一点吧。
转念一想,乖乖,这小子不会是借着闪电破碎虚空了吧。
就像武侠小说《覆雨翻云》里的覆雨剑浪翻云和魔师庞斑一样!就在李墨与楚雪莹面面相觑。
惊骇不已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水响,从水面上冒起一名成年男子,这男子一头墨绿色的长发垂至腰间,脸上棱角分明。
身上衣服破破烂烂,摇摇晃晃的向岸上走来。
最要命的是他手中还拿着阿笨爱不释手的虎澈刀,脚上地可怜童鞋和之前阿笨丢在家里的那双如出一澈。
李墨心急之下,轻轻一纵身,如只大鸟般直飞入海中,将墨龙扶住,低声问道:阿笨!怎么搞成这样?阿笨化成的完美战体墨龙口中吐了口海水,有气无力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刚才用虎澈吸取海边的天地元气,不知怎么地就引来的闪电。
逼得我变身才勉强接了下来,不过没事,好处太大了,我够本了!话还没说完,墨龙脚下跌了一跤,顿时昏了过去。
等李墨再把他从海水里捞起来地时候,这小子又恢复成了阿笨的模样。
李墨别无他法,只得由扶着他改成了直接抱着他,一步一步从齐膝的海水中走了上来,硬着头皮,不知应该对楚雪莹如何解释。
啊!那个!刚才?眼花!不不!他其实是阿笨的大哥,啊不,是的,他是阿笨。
对不起!李墨在楚雪莹满脸微笑的眼神中,似乎被彻底的看穿了心思,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楚雪莹并没有表现出很惊奇的样子,而是俯下身子摸了摸阿笨的额头,微笑道:他没事吧?李墨感觉到阿笨体内的气息流转得极为畅快,知道阿笨当然没事,不仅没事,还得了大大的好处。
李墨把阿笨朝沙地上一丢。
摊摊手道:没事,他这么壮实,一定没事!你看!楚雪莹并不急于要李墨证明点什么,而是继续笑眯眯的问道:阿笨没事就好,那么,请李同学解释一下,为什么他刚才会变成那么大只?还是,你是超人吗?怎么一步可以跳那么远呢?远处的雷声渐渐小了,海风也停息了下来,李墨张大了嘴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智慧有些不够用。
那个!说来话长!我,我……楚雪莹神秘的笑了笑,发问道:难道你们的真实身份是超人?蝙蝠侠?你们的任务是维护世界和平?话语间,楚雪莹的神情像极了从精灵国度来的小魔女李墨大窘道:那个,那个,其实也差不多,不过我们不是外国人的那种东东,武林高手!剑客,和尚那个,总之就是那种东西了。
李墨都不知自己嘴里在说些什么了。
楚雪莹依旧眯着眼,微笑着说道:你把眼睛闭上!李墨此刻脑子犹如短路一般,想也不想就闭上了眼睛。
凉凉的,薄薄的两片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李墨惊惶的睁开眼,楚雪莹的香舌有如征服者般扣开了李墨的齿关。
被女生强吻,这还真是第一次!李墨略微吃了一惊,很快便激烈的迎合了起来。
又是一番混若天地初始的热吻之后,齿颊留香。
李墨低头望着怀中的楚雪莹,楚雪莹调皮的微笑道:武林高手就武林高手了,又没什么不好的,我又不会把你卖到科研所去,你紧张什么哟!李墨点点头,认真的说道:雪莹,原谅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必须去做。
这件事完了之后,我马上回来,以后都不会再离开你!如果我……说到这儿,楚雪莹伸出纤指封住了李墨的嘴,很认真的说道:不用说了,我会等你的!李墨与楚雪莹两人再次并肩坐在沙滩之上,一身破烂不堪的阿笨被摆在一边。
楚雪莹任由李墨环拥在怀中,娇懒的说道:很久以前,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妈对我说,莹莹你记着,将来你一定要找一个很强的男人,像你爸爸一样强。
可是我没有听她的,因为我觉得妈妈并不幸福,她一直在等待,等待爸爸事业成功,成为她心中那样的很强的男人。
我对自己说,我不要等待男人,我要自己变强,变得比别人都要强!所以你放心吧,我会有自己的生活。
我会把每次等你当做是美好的希望,但是我不会想妈妈那样,把一生的幸福和希望都用来等待!所以呢!臭小子!你可不要拽,给本姑娘活着回来!听见了吗?维护世界和平的家伙!见李墨听得有些痴了,楚雪莹狠狠一口,又是咬在之前咬伤李墨的胸口地方。
这一咬痛得李墨真的称得上是刻骨铭心了,嘴里一边吸着凉气一边告饶道:听听见了美眉,靓妹,帅妞,你轻点!唉哟喂!海面上的一切都归于平静,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倒过来用在此处真的是再恰当不过了,因为一轮红日正不可思议般的从东方的海面冉冉升起,阳光正将远处的海岸线映得通红一片。
渡过了如此的浪漫兼动魄惊心的夜晚之后,一路向北,楚雪莹此时充分发扬了当代女性的独立特行,将李墨与呼呼大睡中的阿笨直接扔到了李墨的家门口,然后放下一连串猛语给李墨道:嘿!臭小子,自己滚蛋吧,今天不要见面了,因为本小姐最讨厌送别!哈欠,好累,本小姐要回去睡觉了,记得办完了事给我早点死回来!凶巴巴的说完了这几句话,楚雪莹发动汽车,朝自己家驶去。
她已经想好了,保留昨晚的美妙回忆直至李墨再次归来,对于自己来说,已经足够了。
李墨明白楚雪莹的心意,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子,自己不顾及她的感受,一心离去,无论她怎么样装作不在意,自己都还是能感觉得到。
哪个女孩子不愿意心爱的人将自己放在第一位?然而我做不到!真的有种想要不战而逃的念头,可我是李墨!李墨是不会逃的。
自古情义两难全,等我尽了义之后,再来还你的情吧。
对不起!李墨仰了仰头,眼眶中好像有某种晶莹的东西在闪动。
李墨自言自语的骂道:李墨你是个笨蛋!又不是回不来了,怎么搞得这么伤感!白痴!第一百四十二章 风云汇聚深圳市宝安机场,一身黑色耐克运动装的李墨背着一只大挎包,带着十一二岁模样的阿笨准时出现在了机场大厅。
阿笨自从在海边意外的召来雷电轰击之后,竟然给他用虎澈吸取到了一部份雷霆闪电的巨大能量。
虎澈刀里储存了大半,阿笨自己的身体内也储存了少部份,这一意外的直接结果是阿笨不必变身成为完美战体的情况下,也可以拥有足够能量使用大部份武技,而且只要是在手持虎澈的状态之下,就算变身成为完美战体墨龙,相信也能足够支持到战斗完结,只是当前的阿笨本人喜欢保持少年模样罢了。
不管怎么说,如此一来,李墨手中的筹码便大大的增加了,阿笨绝对是一名能令敌人出其不意的恐怖战力。
两人出现在机场大厅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两分钟,刚刚好。
李墨抬头四望,希望能在这机场大厅里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因为别的事先不说,阿笨手中的虎澈刀是死不离手的,这东西要带上飞机还是件麻烦事。
此刻虎澈刀暂时由李墨保管,扔在背后的长挎包内。
这种事情自己可搞不定,像这类凶器类别的物品,除非办理专门的手续托运还差不多,要想空手拿上去,除非包专机才有可能实现。
背后响起轻微却颇有韵律的脚步声,凭听觉李墨便知道来的人应该不是普通人,普通人的脚步沉重,一听便知。
这声音轻盈而富有节奏,从十来步的地方就开始响起,而且来人的方向可以肯定是冲自己这边来的。
李墨警觉的及时转身,看到一对青年男女朝自己这边走来。
男地头上戴了顶灰色鸭舌帽,也是一身运动装打扮。
和自己身上的这套颜色相仿,只是品牌不同,一个穿的耐克,一个穿的阿迪达斯。
这人个子比李墨低半个头左右,勉强刚够一米七多一点的样儿,一脸的笑容倒是很面善,犹其这人走起路来。
竟然颇有几分飘逸出尘的意味藏在其中。
李墨觉得这男子看上去有些面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再看走在男子前面半步之遥地女孩子,李墨心中顿时暗暗喝了声彩。
这女孩子的一身打扮实在太有性格了,身上裹着的像是少数民族特有的挑染布料,却偏偏剪裁成了都市美少女的流行款式。
V字短裙配上小背心,再加上一支极为别致地白羽头饰别在一头如瀑的黑亮秀发之上,让人忍不住眼前一亮。
白嫩嫩的手臂上还套了只金色臂环,在众人的注目之下,熠熠生辉。
女孩子约莫十五六岁年纪。
五官生得相当精细,巧嘴带桃花,眉目笑含春。
虽然还称不上国色天香,但却胜在媚力四射,而且这身少有的结合民族色与流行风兼容地惹火打扮,更是让人觉得此女与众不同,妩媚之中透着股异族的神秘。
若是再过得几年,肯定又是秀媚十足的一代尤物。
这机场大厅之中地男人们,此刻十个怕有八九个都将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这边。
李墨一时摸不准这两人的来路,只得故作平淡的注视着两人走到自己面前。
等待对方开口说话。
妖媚动人的美少女行至李墨面前站定,刚想开口说话,一眼瞅中了李墨身后的阿笨。
先是眉头轻皱,继而嘴角现出一丝莫明的嫣笑,好像发现了无与伦比的好玩事物一样。
目光便再也离不开了,面前地李墨顿时成了透明人。
李墨一时有点发愣。
这就好比一个人笑眯眯的朝你迎面走来,一副要和你亲热打招呼的模样,你还没会过意来他是谁,却突然发现他打招呼的对像是你身边的电线杆子。
更何况又是这么一位美丽少女,要说完全不尴尬那是假地。
饶是李墨这等沉得住气的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脑门顶微微有了些汗意。
好在后面那位穿着运动服头戴鸭舌帽地男生上前说话了,不过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更让李墨愣上加愣,满头雾水。
小僧法号百丈!见过李施主。
这男生一边说一边作了个双手合十的僧侣动作。
施主?贫僧?李墨先是愣了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一身运动服,头戴鸭舌帽的小子居然就是前几天晚上带领少林众僧的黄衣小和尚!只是和尚这般打扮,还真是一下子没认出来。
李墨对这小和尚倒是没什么恶感,自己还记得当时正是这小和尚出言示警,才从火舞耀阳+穷神手下救出自己一命。
于是李墨朝着这百丈小僧微笑着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身份。
邢超和第六处派小和尚来协助自己,那还勉强可以接受,不过面前的另一位难道也是?果然,那位吸引全场男士目光的女孩子将头转向李墨,左手背至身后,微微躬身,轻轻伸出小葱般嫩白的手掌,笑语盈盈的款款道:李大哥你好!我叫蓝玉淼,是邢大叔叫我来的!请多关照!这女孩儿声音极是好听,如银铃般脆生生的。
李墨心想着,怎么国安局会派出这么一位弱不禁风的美貌小姑娘?难道想对本人使美人计不成?不过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也太幼齿了些吧,明显不合本男的口味嘛!李墨一边胡乱猜测,一边伸出手掌与这蓝玉淼相握。
两人手掌接触的一刹那,李墨只觉得掌心一热,整只手掌顿时没了知觉。
大惊之下,体内的护身电能毫无征兆的砰然发动,同一时间,李墨与蓝玉淼柔软小手接触到的掌心,竟然变戏法般的多出了一道黑线,由掌心朝手腕上方急速游动。
李墨体内电劲自然开动,肘部以下被电劲护住,那道已瞬息冲至手腕处的黑气遇上电劲,立刻冰消雪融。
手掌这才恢复知觉。
同时间,顺势透掌而出的电劲毫不客气将蓝玉淼的小手击得触电般缩回。
脸色微微一变,李墨立即就想发作,本来对国安局地人就没什么好印象,这小丫头一上来就对自己突施暗算,不知道她手上是什么鬼门道,总之定是霸道之极的东西。
…wAp.16k.cn要是换了个内力差些的人,说不定便给她这一下子就放倒了,长得美又怎么样?心肠如此狠毒,越美越是祸害!只一转念,李墨身上的气势马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和一刻前那个愣愣的青年简直判若两人。
刻意压抑着浑身急流乱窜的电劲,只因不想太过惊世骇俗,仅管如此,给面前百丈和尚与蓝玉淼两人造成地心理压力仍然非常之大。
李墨现在就像个弹药充足的火药库,一点就着。
面前这个板着脸的家伙可不是小和尚能够顺着自己耍闹。
怎么样都不生气!蓝玉淼知道捅了马蜂窝,一脸委屈的撅起嘴,嘴里嘀咕着道:小和尚!算你赢了。
他真的不怕我地彩毒炙,快点帮忙了,他,他要打我!哇!这小姑娘一副急得快要哭出声来的模样,小脚直跺地板的同时,指间却最少扣了七八种厉害毒物,打定主意,只要这人敢对自己动手。
就让他知道什么才是姑奶奶下的辣手!李墨动了,瞬发力运转全身,快如闪电般的探出右手,蓝玉淼还没反应过来,李墨地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额头上。
硼的一声。
李墨重重地曲指一弹,给这小姑娘弹了个大脑锛。
美少女蓝玉淼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手中暗扣着的毒物却没有放出来,之前是李墨的动作实在太快,根本自己还没应过来,之后是因为她知道了这人虽然可恶,对自己却没有恶意,所以毒物自然也就不用放了。
李墨哑然失笑,自己吓吓她而已,大庭广众之下,又是面对着这么娇滴滴的一位小女生,不可能大打出手这么煞风景吧。
所以才赏了这小丫头一记脑锛,教训一下而已。
蓝玉淼扯着小和尚的衣袖,撒娇般的说道:小和尚哥哥!人家不玩了,他们一点也不好玩,一个是不懂怜香惜玉的坏人,一个连人都不是。
小和尚被这小美女扯住衣袖,一脸的无奈,显得尴尬之极。
拜托,姑奶奶,我是和尚好不好?你一路上三番五次地扯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佛祖在上,小和尚我可是无辜的!李墨心中一动,这小丫头的眼力好生厉害,居然一个照面就看出阿笨并非真正的人类,而且自己能感觉得出,这小丫头表现出来地实力纯属试探,其真正实力仍留有不少余地,并未见底。
反正是去日本国,多一个高手总多一份助力,自己又何必管她是哪里出身的。
想到这里,李墨笑了笑,拍拍肩上地长形挎包道:小和尚,我想把这挎包带上飞机,你们国安局的应该有办法吧。
既然李墨开了口,聪明人自然不难猜得到,这背包里一定有不方便带上飞机的东西存在。
小和尚见李墨开口同自己讲话,连忙轻轻推开死赖在自己身侧的蓝玉淼,正色道:李施主,贫僧是少林门人,并非国安局的人,只是奉师门之命,襄助第六处而已。
李墨还未说话,蓝玉淼也咯咯笑起来道:别找我,我也不是国安局的人,我是苗教的,这次也是襄助第六处而已!说完这句,蓝玉淼话锋一转,得意的笑道:不过呢,我有办法让你把包带上飞机,只要你给我弹回来一下我就帮你!这小丫头明眸皓齿,笑起来花枝乱颤,惹得远处的旁人又是好一阵子纷纷侧目。
李墨开始有点头痛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要的是达到目的,也不在乎被这小姑娘找回便宜。
李墨本来就是个豁达开朗,潇洒自如的人物,一旦想通,索性将大头伸了过去,指指自己的脑门道:行!你弹吧!蓝玉淼被李墨这一招反客为主还真愣住了。
从来没见过这般能放得下架子的高手,从刚刚李墨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完全可以断定,这人是一位有着绝对实力地恐怖大高手。
可居然说放就放下身段,一时间,蓝玉淼倒有几分踌躇起来了。
好在这女子也是敢说敢做的要强性格,一咬银牙,管他三七二十一。
狠狠的在李墨脑门中弹了一记,弹中的声音砰然做响。
李墨倒是不觉得有多痛疼,浑若无事的抬起头笑道:行,我们两清了,挎包的事就交给你了。
如此的高手。
如此地行事做派,实在很特别。
蓝玉淼咬着嘴唇,脑子里转了转,乖巧的点了点头。
无形之中,两人便在这一来一去两记脑锛之间认可了对方。
蓝玉淼身后三米开外的座椅之上。
不知何时起多出了三条人影,这三人的外型气质之特别,同样惹得周围的旅客纷纷侧目。
李墨一眼就看到了这三人。
目光立刻便转向别处,然后轻轻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对方地存在。
最引人注意的是左侧那位个子最高的壮汉,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像极了电影里壮硕的黑人保镖,唯一区别只是他是黄皮肤而已,很少见东方人有生得这么魁梧的,个子高地人不是没有。
只是很少有练到这么壮实的。
而且这壮汉的身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可不是篮球运动员地身材,而是实打实的打手身材。
当然,事实上这位的身份比世界上最强的打手还要恐怖得多。
因为他的名字是火舞耀阳+蛮神!蛮神身边站着的是火舞耀阳+骨魔,骨魔这家伙无疑是整个机场大厅内品味最独特的人。
穿着一身紧绷着曲线的皮衣皮裤,服饰上地金属饰品钉铛作响,脸上总算是带了副宽边墨镜,也不知是因为讨厌阳光,还是不想自己那张骷髅般的脸庞吓倒身旁的路人。
如果只是这身打扮,充其量只能算是前卫一点罢了,之所以称他是整个机场大厅最另类的人,乃是因为他的脸上,高耸地颧骨之上钉了四只金属环,每当他随着耳机里的音乐陶醉得乱晃摇头地时候,颧骨上的金属环便随着节奏轻轻晃动,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身上打洞带环的不良青少年不在少数,可大多是在皮肤上钻孔罢了,像骨魔这种在自己骨头上打洞穿环的变态,还真是让人不忍多看他第二眼,单是想想他的行径都有痛的感觉,真怀疑他是不是个没有痛觉神经的怪物。
相较起来,坐在骨魔与蛮神中间的火舞耀阳+穷神就显得很正常了,他正用膝盖架着一部高档手提电脑,十指如飞的在上面敲打着什么。
深埋着头,两眼望着电脑屏幕,丝毫不关心外界的任何情况。
李墨扫了穷神三人一眼,便不再朝那边望过去了,大家虽然目的地相同,却也没什么非要攀谈的必要。
李墨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家不过来打招呼可以,要想让自己过去打招呼那也是没可能的。
小和尚身为少林首座弟子,当然也发觉了穷神三人的存在,知道此次会与这几名煞星同行,不过见李墨没有和他打招呼的意思,和尚自己也就更加没有主动过去打招呼的必要了。
蓝玉淼同样也是知情人之一,回头瞅了瞅穷神三人,伸出手指比划比划,嘴里娇笑道:好大只,真恐怖,淼儿才不要和那边三个人走到一起呢。
小和尚,淼儿要和你在一起!小和尚一脸无奈的苦笑,只得任由这小妖女再度扯住自己衣袖,心中不住的把那《大咒悲心经》默默的念了一遍又一遍。
很快,国际航班开始检票进站,每位旅客都可以随身携带一定重量的物品。
李墨把那只装着虎澈的长挎背包取了下来,交给蓝玉淼。
蓝玉淼轻轻将五指一弹,一股极细微的花粉状烟雾撒落到了背包之上,李墨的眼力极尖,隐约见蓝玉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间藏在身后另一只手掌间,一抹极淡的蓝芒一闪而逝。
背包交到机场安检仪器前,站在一旁的李墨明显的看到仪器里显示出包里长条形的物品形状,可负责安检几位机场警卫人员却视若无睹。
挥挥手放行。
李墨见状大为惊讶,这是什么法术?居然可以掩人耳目?难道除了武功之外,还有巫术魔法这类功法地存在?李墨的目光射向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蓝玉淼,这小妮子朝着李墨得意的吐了吐小香舌兼扮了个鬼脸。
话说回来,这小丫头还真是精明伶利,察言观色之术犹在李墨之上,才一会功夫便看穿了李墨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家伙。
本性善良的杀神,一旦认清,马上就不再畏惧他了。
那边穷神三人也登机了。
七人进入了机舱之内,各坐一边,百丈小和尚与小妖女蓝玉淼当然又分座到了一起。
李墨与阿笨坐在前排,穷神三人与李墨几人隔了条走道,大家位置挨得极近,就差大眼瞪小眼了。
此时穷神已经收起了电脑,端坐在靠近走道的位置上。
与李墨正好两两相望。
穷神此刻仍是一副淡定若水,处变不惊地面容,李墨却在寻思着。
要不要和他聊点什么,大局为重,毕竟大家这伙人是去日本找屠明帅的,到了日本之后,将会遇到的艰难险阻完全可以想像得到,那么适度的沟通就显得很必要的了。
没等李墨想到话题,后排传来了一阵轻微地骚乱,几人齐刷刷转头望了过去。
只见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
五官长得还算端正,就是脸色苍白了些,一看就是酒色沉迷得过了度的富家子之流。
这位富家子正傲声傲气的对着百丈小和尚熙指气使道:嘿,我说哥们,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说了加钱和你换个座位,你他妈要是不愿意。
别怪下了飞机哥哥我一个电话就叫你好看!你信不信?小和尚下山终日只是降妖除魔,哪里遇上过这种泼少无赖,何况又是为了争女人。
小和尚不是笨人,明知道这小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乃是动的靠里边坐着地蓝玉淼的脑筋。
可自己总不能把他一指点倒吧,自己下山时发过重誓,不得以武功对付普通人。
何况出家之人,理应谦让,忍退为怀,可自己要是真的让了,又觉得不该如此,话又说回来了,这苗女蓝玉淼又岂是善与之辈,说不定在不动声色之间便收了这无赖地性命,那这笔杀生之账,皆因自己让座而起,是不是却又要算到自己头上?小和尚思前想后,越发一阵迷茫,忍不住将求助的目光望向李墨诸人。
这富家子说话越来越难听,口中不住的骂骂咧咧,全因他瞅着小和尚穿着普通,根本不惧怕后果,真所谓人要衣装,佛要金装,若是小和尚穿着一身顶级名牌,这人不知深浅,倒也未必敢随便动他,不像现在这样,就差把钱摔到小和尚脸上再一把揪住领口把他拎起来了。
蓝玉淼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不只是她,李墨也是如此,除了阿笨埋头睡觉之外,就连穷神、蛮神与骨魔,也全都睁大了眼睛,看一看这少林寺的有道小和尚是如何处理这俗世中的流氓无赖。
想来想去,小和尚突然之间想明白了,索性闭上眼,禅定了起来。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和尚我两眼一闭,不闻身边事,这泼皮总不至于把小僧从这万里云霄之下扔下去吧,何况还有这么多同路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
想到这,小和尚指间偷捏了个法决,脸上现出一丝入定后的微笑而来。
这富家子见这草根贫民居然对自己不理不睬,闭上眼睡觉了,气得不打一处来,在他地眼里,根本分不清禅定和睡觉有什么区别。
穷神点点头,对这小和尚透出一道赞许的目光。
这小僧将来必定是少林寺的栋梁,能在此许短时间内从俗世纷扰中脱困而出,进入到禅定的状态之中,光是这份慧根与禅心,实在不做少林寺年青一辈中的第二人选。
那富家子看着妖艳如花地蓝玉淼,心急火燎一般,终于按捺不住。
心想着大不了本少爷在这飞机上把这小子给打了,再和这小娘们亲热亲热,下了飞机给老头子一个电话,那还不是芝麻大点的事一样。
这富家子终于原形毕露,张嘴骂出一句纯正地日语道:八嘎野路!挥拳便向百丈和尚地头顶砸去。
这么慢的拳速,还没来得及落到小和尚的头顶便被身后一只巨手牢牢钳住。
原来是蛮神终于看不下去了,犹其是听到这小子最后骂的这句。
搞了半天这是个日本小杂种。
那可就不一样了。
李墨也起身了,飞机之上不好太过惊世骇俗,只以最普通的速度,将这富家子的另一只手扣住,李墨与蛮神如有灵犀般的同时使力。
这养尊处优地公子哥怎么经得起这两人一捏,脸色顿时涨得跟猪肝有得一拼,痛得张嘴就要喊娘。
可惜还没来得及喊出来,蓝玉淼这小丫头玉腕轻舒,手中的一整张《深圳特区报》脱手而出。
平平贴在这富家子的脸上。
口鼻顿时一窒,叫喊声自然堵回了嗓子眼。
周围有胆大的乘客见这帮人联手整治这公子哥,纷纷探头出来观望。
骨魔边摸着自己颧骨上的骨环边狞笑着扫了整个机舱一眼,所有乘客都齐刷刷地坐回自己的座位,目不斜视。
头等舱宽敞就是好办事。
这些能坐上头等舱的乘客也都还算是有点身家的人士,自然不愿多管闲事惹祸上身,特别是这帮人个个凶神恶煞一般,不劫机就是好的了,打打架随他们去吧。
等到空中小姐领着乘警过来地时候,那富家子的两只手腕已经肿得跟馒头粗似的。
还差点被那张薄薄地报纸玩窒息玩到嗝屁。
这名中国空警的经验十分老道,一见这富家子手腕上的伤处,便知这傻鸟遇上高人了。
自己不过一小小空警,只要航班安全无事,谁也不会没事找事惹上那种惹不起的人物。
这空警神色一脸平静。
招呼着两名空姐帮忙,把这富家子抬到医务间去治疗就好了。
只字不提这是什么人干的。
有这傻瓜般的富家子中间这么一闹,李墨这边同火舞耀阳三人反到显得亲近多了,毕竟同一阵营出手对敌,虽然对的只不过是个菜敌,却也多了几分同伴的感觉,何况李墨与蛮神可是认认真真干过一架地,两人心中不免早都有些腥腥相惜。
火舞耀阳+穷神终于有反应了,朝着李墨点点头,作了个手势,示意他和蛮神交换一下位置,自己有话对李墨说。
李墨对于穷神是相当敬畏的,绝对的实力是身为强者的保证,何况穷神当家火舞耀阳这么多年,无论心智武功,都不是目前的李墨能够望其项背地。
李墨坐到了穷神旁边,虽然心中对其敬畏,不过在动作上却并不拘谨,这便是李墨的性格了,无论是位高权重地领袖也好,神威盖世的高人也罢,我李墨可以在心中尊敬你,要我在表面上表现出低人一头,那可是不行。
火舞耀阳+穷神朝李墨点点头,淡淡说道:下了飞机之后,你想好安排了吗?上哪去找屠人魔?李墨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九成可能是血月樱落的人把他掳去了,我打算通过花钱买消息,找到血月樱落的总部再说。
火舞耀阳+穷神微微一笑道:我认为屠人魔不在血月樱落的总部,而是在某处不知名的地方。
李墨惊讶道:你何以见得?火舞耀阳+穷神将背朝着座椅上靠了靠,说道:火舞耀阳与血月樱落的战争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能知道些血月樱落内部的消息并不奇怪!呵呵!听得出来,火舞耀阳+穷神此刻对李墨有着相当程度的友善,事实上那晚穷神肯收李墨做弟子,他便已是非常看好李墨本人了。
李墨反问道:依你的看法,我们到了日本之后,应该如何行动?火舞耀阳+穷神神秘的笑道:血月樱落号称笼尽天下武学,日本国内的流派已尽入血月樱落毂中,那么我们要做的就很简单了,两个字,踢馆!李墨再次讶道:踢馆?火舞耀阳+穷神轻描淡写的说道:当然不是我们,是他们三个!说罢指了指对面座位的小和尚三人!李墨只觉得穷神的战术思路难以测度,索性不开口,听他把话说完。
火舞耀阳+穷神顿一顿说道:你在日本太出名,当然不方便出手,我们火舞三人,隐藏实力,做为生力军,不到最后关头决不出手,就由他们三人去挑战日本武道流派,只要挑上十家八家,必然会引起血月樱落的注意,到时候引蛇出洞,再顺藤摸瓜,直捣黄龙。
比你花钱买假消息,再一头钻进敌人的包围圈要好得多了。
李墨接话说道:不错,敌在明我在暗,我们还可以不断的剪除他们的派来的高手,直到有份量的家伙出现!然后尾行至他们的巢穴,没有屠明帅的地方就顺手毁灭,直至找到屠明帅为止!火舞耀阳+穷神笑道:不错,正是这个意图。
日本国内,如果我不是忌惮绯村红颜,早几年前就杀过来了,除绯村红颜外,其余日本国所谓高手,皆不足为患,无人能是我穷神一合之将。
我火舞耀阳+穷神既然踏足倭地,不收足人命,赚足本钱,哪有那么容易回去!这番话穷神说得正是豪气万千,绝对强者的自信跃然而出,激得李墨也是好一番热血澎湃,恨不得快点脚落实地,将倭贼杀个痛快!东京,老子又回来了!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打不死日本东京,国际松涛馆空手道联盟(SKI)道场大门口,身着白色空手道服,腰束黑带的会员们纷纷向馆内集中,因为今天这里将举行一场空手道界的盛事。
号称松涛流年青一代第一高手的青山雅史,将在这里举行为期三天的五百人组手。
百人组手,是极真流空手道修习者留传下来的一项极限挑战,简单的说,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主战者必须和超过百人的对手不停的轮番战斗,并且要取得过半胜利,且被对手击倒的时间不能超过五秒才算过关。
这项古老流传的终极挑战考验的不仅是主战者的武技,还有坚韧的斗心,永不服输的精神、无坚不摧的勇气和坚忍不拔的毅力,是极少数优秀的空手道者挑战自我极限的一种个人行动。
相传这项考验的记录保持者是古日本极真流空手道大师大山倍达,他曾在三天之内,完成三百人组手。
而今天的松涛流青年高手青山雅史,居然要挑战三天内完成五百人组手这一目标。
而且与古代大师大山倍达不同,相传大山倍达的组手成员,都是由自己门下的优秀弟子组成,师傅打徒弟,倒也说得过去。
而青山雅史此次的五百人组手,却是诚邀日本空手道界各大流派的任何人出战,甚至还愿意接受非空手道武学的考验。
相较之下,青山雅史的挑战难度之大,比起古人而来大了不知多少倍有余。
青山雅史本人被誉为日本空手道界当代的天纵奇材,八岁练武,十二岁之后在少年空手道界便鲜有敌手,十六岁之后至今,更是未尝一败。
身为世界上最大的空手道流派――松涛馆流的继承人,青山雅史被人称作小船越。
在日本空手道界。
已俨然成为将要谱写神话的超新星偶像。
此刻,松涛馆中已座无虚席,各大道场的重量级人物均已到场。
刚柔流,和道流,糸东流,极真会,均派出了有头有脸地人物前来。
而各流派做为组手挑战青山雅史的门下好手,业已端坐在擂台正前方的方阵之中。
这两年来。
青山雅史身为松涛馆大弟子,已尽挫日本各路空手道流派的好手,仅管各流派都承认此人是当之无愧的战狂,日本青年一代最杰出的空手道武道家,但是对于他此次的疯狂举动。
仍抱有极大地怀疑态度。
人真的可以以一敌百吗?这五百名组手可不是纸扎的草人,而是各流派的高手。
高手过招,心力的损耗犹胜体力地消耗,人的精气神有限,青山雅史再强。
怕也没可能在三天之内轮战五百名高手。
青山雅史此刻独自一人站在擂台中间,气势如岳临渊,有如刀削斧砍般硬朗的五官构成了他独特的个人魅力。
双手自然下垂。
闭目养气,将身体机能缓缓的调节至最佳状态,似乎与这简单地擂台融为了一体,他站在擂台之上,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感,仿佛他便是为了这擂台而生的一般。
青山雅史今年才二十二岁,正当一般年轻人还在潇洒浪漫地时候,他却站到了空手道界的颠峰。
十四年苦练不缀,再加上万中无一的天资卓绝,他很明白,只要成功的熬过这三天屹立不倒,自己将成为创造空手道全新历史的伟大存在。
终于到了黄道吉时,第一位组手上场了。
场内数千名空手道弟子和空手道爱好者们均屏住了呼吸,看青山雅史如何进行这第一战。
他的对手是正心塾的大弟子山崎春生。
正心塾虽然不是四大流派之一,却也是东京赫赫有名的大道场。
山崎春生是一位二十八岁地空手道黑带八段选手。
虽然知道自己必输无疑,但是出于武者的本能与自尊,山崎春生并没有退缩,而是虎吼一声,一头冲向了青山雅史。
山崎春生无疑是一位以刚猛著称的空手道选手,身法冲劲疾猛,才一进入青山雅史的攻击范围之内,便果断的使出了一记斧劈腿法,直奔青山雅史肩头而去,最好地防守就是进攻,山崎春生身为黑带八段,将这一战术思想演绎得十分清晰。
只可惜双方的实力差距与彼此级数相比较而言,反差实在太大,青山雅史使出了一记最简单不过地扫绊脚,后发先至,顿时将山崎春生的腿部的重心支撑点捕捉到了。
山崎春生失去重心,重重的一跌摔倒在擂台之上,全场哗然。
将一位空手道黑带八段一招击倒,而且只以耗力最少的方式,这只说明了两件事,一,眼光,狠辣的眼光,能一眼看出对方的破绽所在。
二,快!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青山雅史的武功居然强到了这个份上,看来临战前昔他又有突破,众多空手道流派的好手们纷纷一阵心寒,这人究竟要强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第二位上场的是极限流的渡边横,黑带五段。
上场不过三秒钟,毫无悬念的被青山雅史一记标准侧踢击倒在了擂台之上。
第三位上场的组手,黑带五段中田寿,同样在三秒钟之内被青山雅史一招击倒。
接下来的一连上了五位黑带选手,全部被青山雅史一招KO,很明显,这些放在外面都是足已开馆授徒的好手,到了空手道强人青山雅史面前,变得完全不堪不击。
而且最让观众惊叹不已的是,青山雅史击倒这八名对手,全部使用的是空手道最基础的动作。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这一点足已说明青山雅史虽是弱冠之年,却已达到了反朴归真的大家境界。
擂台之上的青山雅史气定神闲,一派大家风范,连胜八名对手却一副丝毫不费力的沉静模样。
台下的空手道爱好者们议论纷纷,现在已有不少人开始相信台上地青山雅史真的有可能完成五百人组手的壮举了。
真正的四大流派空手道好手们全都沉着脸。
默默的注视着台上的青山雅史,因为真正的高手都知道,百人组才刚刚开始,现在正是青山雅史无论从体力上还是战意上地颠峰状态,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从基础动作中只能看得出青山雅史的基本功绝对的扎实,却探不出他的真正实力。
这对于一心想要击破松涛馆神话地极真流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情。
百人组的记录保持者是极真流祖师大山倍达。
极真流的众人当然不希望这一记录被青山雅史这样的一个黄口小子给打破。
终于,极真流馆长龟田正使了个眼色,极真流门下四弟子水户镜点点头,决定提前出战。
水户镜二十四岁,黑带八段。
是极真流门下四大高手之一,二年前曾败在青山雅史手下,一直耿耿于怀,见馆长示意自己出战,也不多想。
起身便向擂台走去。
极真流龟田馆长的意图很明显,派一名真正意义上地高手下场,一方便可以压制住青山雅史连续一招破敌的势头。
不可以让他打出节奏。
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水户镜之力,逼出青山雅史的真功夫用做参考,为之后地组手铺路。
水户镜紧了紧腰间的黑带,一只脚踏上了擂台,正待上前迎战青山雅史,突然惊觉后颈一凉,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摸上了后脖子。
包括台上的青山雅史在内,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不知从何时起,擂台的边界,多出了几个人。
对方的大拇指轻轻一摁,水户镜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居然有人在空手道大会场内。
当着数千名空手道弟子面将正要上场比赛的空手道高手水户镜像摁小鸡一样捏昏,破坏这神圣地百人组手之挑战?所有人的目光均射向了水户镜的身后。
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水户镜软软的倒在了赛台地边缘。
只见一个身材瘦高,皮衣皮裤,满身挂饰乱晃的骨感男子吊儿朗当地站在原地,嘿嘿的干笑了两声,笑容牵动着颧骨上的金属环轻轻叮响,仿佛在嘲笑着所有人一样。
见到比赛被硬生生打断,松涛流的馆长及前排的一众弟子同一时间站起身来,没等他们发问,火舞耀阳+骨魔重重的一脚踏上擂台,朝台上吐了口唾沫,嚣张之极的怪叫道:踢馆!老子们是来踢馆的!桀!桀!整个空手道馆沸腾了,群情激昂。
数以千计的空手道弟子同声喝骂道:把脏脚拿下去!在空手道练习者眼中,擂台是神圣的地方,这个街头小混混一样的男人,居然用穿着皮鞋的脚踩上去,居然还朝擂台上吐口水!简直是不可原谅!火舞耀阳+骨魔可不在乎这些跳蚤们的喝骂,依旧嘿嘿直笑,反正自己就是不抬脚,而且还用脚尖在擂台面上挑衅般的搓了又搓。
台上的青山雅史一双眼如鹰隼般死盯着火舞耀阳+骨魔,斩钉截铁般吐出了两个字,上来!火舞耀阳+骨魔根本不理会青山雅史的目光逼视,而是毫不在乎的转头向身后人说话,把大大的后背空门露给擂台上的青山雅史。
商量好了没?到底谁上?骨哥哥可把场子给你们铺得大大的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别!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台上这傻B太弱了,经不得哥哥我几下掐巴。
火舞耀阳+骨魔嘿嘿笑了笑。
骨魔背后站了三人,表情各异。
一边尴尬之极的摸着头,一边露出古怪笑容的是一身阿迪达斯运动装的少林小僧百丈。
穿着半张青铜脸具遮住美貌,嘴角却笑得弯弯如月的是苗教少女蓝玉淼。
在一边肩扛着长刀,臭着一张冷冰冰脸的小鬼头自然是阿笨了。
三人均没想到骨魔自告奋勇前去通告会是这么个通告法,搞到全场瞩目也太夸张了点吧。
不过想想也对,反正一会上去了把那小鬼子打下来,也一样会全场瞩目。
只不过,现在这种方式,未免也太招人恨一点了。
三人中蓝玉淼出身苗教,当然天不怕地不怕,阿笨则是根本没有把满场这些日本人当作是人类看待,而小和尚百丈却是最为叫苦的一个,因为像这种明目张胆上门挑衅的事。
少林门下还真是没有做过。
老实人吃亏这话当真不假,骨魔发问之后,蓝玉淼咯咯笑着退后了一步,阿笨则是直接转身,用屁股对着擂台。
很显然,这场擂台战,只有百丈小和尚硬着头皮上了。
松涛馆馆主走近前来,阴沉着脸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来松涛踢馆这老头相当气恼,今天是松涛馆地大日子。
突然窜出这么几个莫明其妙的人,又是女人又是小孩子,还有那不像人的家伙存在。
要不是瞧着刚才骨魔出手制昏水户镜那一下子举重若轻。
不是一般人的话,早就招呼众弟子一扑而上直接清场了。
骨魔笑嘻嘻的走下擂台,走过松涛馆主身旁,怪笑道:我们是不打不死战斗团!今天来这踢馆,很简单,你们赢了,看见没有,那小子手上的刀子就是你们的。
你们输了呢?也没损失,拆你们地招牌!没意见吧!松涛馆主听到拆招牌三个字,面色一冷,沉声道:阁下是?骨魔嘿嘿怪笑笑道:我谁都不是,我是他们的经纪人。
你放心,老子我不用出手的!桀!桀!松涛馆主将目光投射至阿笨肩上的虎澈刀。
眼中的贪婪一闪而逝。
这日本老头贵为日本第一空手道流派宗师,这点眼光还是有地。
摆摆手道:你们派人上场吧,青山君是不会战败的。
百丈小和尚苦笑着摇摇头,跳上了擂台。
见到来踢馆闹场的这伙人中有人站上了擂台,场内渐渐安静了下来。
反正青山雅史的组手战并没有限制对手的武术流派,挑上这个时候来踢馆地想法,倒也说得过去。
其余三大流派更是不会多事,反正是踢松涛馆的场,又不是踢自己的,坐山观虎斗岂不是更好。
就算让青山雅史多动几下,消耗些体力也是好地。
百丈小和尚跳上擂台与青山雅史正面相对,也没摆出什么特别的架势,只是像个普通人似的随便站着,两腿微微分开,不丁不八。
双手平垂,一脸和气的望着青山雅史。
青山雅史本人可不是这样认为的,虽然眼中从任何角度看来,面前的对手无论身高个头,还是身体强壮程度,与自己明显不在一个级别,应该是随便就可以战胜的对手,可是自己经过刻苦修练之后的肉体和经过千锤百炼锻炼出来地武者的直觉却告诉自己,面前这个不起眼的敌人很可怕,非常可怕。
青山雅史打起精神,在全场空手道爱好者的助威声中,开始了他的第一波攻击。
正拳,侧踢,摆腿。
三招连环递出,动作标准得简直可以拿来做空手道教材。
百丈小和尚脸上还是保待着从容地微笑,身形轻晃,一一避过。
不过后退了一步半,横移了两步,方位卡得相当精确,让青山雅史这一拳两脚悉数落空。
青山雅史连出了三招,居然没有沾到对亠片衣角,两人的动作好像事先排练了N次般地熟练。
惊得全场一片惊寂无声。
这分明是没有可能的事,难道青山雅史放水?如果这么轻易就能避开他的拳脚,那之前倒下去的八位空手道黑带们又算什么?道馆大厅靠近门口的位置,坐了三名看客,这三人穿着各异,与满场的白布黑带空手道服相比之下,实在是很扎眼。
好在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擂台上的两人身上,倒也没有人注意这边的三人。
穿一身黑西装的火舞耀阳+蛮神不解的问道:这小和尚是不是练过空手道什么地,怎么把人家的拳路摸得一清二楚,这还有什么打头。
老大,你倒是抬头看看呀!火舞耀阳+穷神头也不抬,一边飞快的在手提电脑上码字如飞,一边漫不经心的随口应道:空手道,最早又叫唐手,不过是由日本的古老格斗术加上中国传入日本的拳法揉合而成的。
松涛馆现在应该是全世界最大地空手道流派吧,他们使的是南舟北马中的北派功夫。
以大开大阖著称,动作走直线居多。
弓步大马,注重腿法,是刚猛型空手道的典范。
类似中国的北派少林拳。
用假货少林拳打少林内堂地真传小和尚?这场架不看也罢,浪费时间。
李墨一边听穷神如数家珍般的对空手道侃侃而谈,一边饶有滋味的看着擂台上的打斗。
像这种实实在在的格斗战。
自己还真是接触得比较少,值得学习学习。
也难怪,有几人能像李墨这般地好运,直截了当的从武术门外汉三级跳一跃而至成了能够内气外放,随意射出剑气电芒的怪物高手。
当然。
李墨身边坐着地这位火舞耀阳+穷神又另当别论了。
从这两人身上可以看出,武功绝不是拿年纪来练的。
青山雅史试探了几次,均是无功而返。
对手分明可以看穿自己的动作,而且速度犹在自己之上。
这就很难办了。
而且最可怕的是青山雅史意识到,双方交战差不多过去四十秒了,除了必要的闪避之外,对方甚至没有发起一次像样的攻击,最多只是虚晃半招,逼迫自己临时变招罢了。
如此眼力和速度的人,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何况攻击力还是个未知数。
青山雅史只觉得嘴唇发干。
越打越心惊。
虽然自己提出组手五百人挑战,但并没有以为自己就是天下无敌了。
难道我的梦想就要在这里止步了?看着对手依然一付平淡地笑容,青山雅史咬咬牙,拼了,决不能在这里倒下。
只有使出最后的绝招搏一搏了。
百丈小和尚确实未尽全力,准确的说。
他连二分力都没有使出。
空手道这种东西,在少林内堂弟子的眼中,实在是不值一晒。
纯粹的外家功夫,长拳路数。
拿来劈砖砸木板还行,与身负内家真气地少林武僧做对手,实在是雕虫小技。
空手道姿势动作虽然大开大阖,潇洒漂亮至极。
可在百丈小和尚看来,和街头卖艺的表演胸口碎大石没什么本质区别,都不过是外门功夫而已。
青山雅史左右晃步冲近百丈小和尚身前,一套空手道组合腿技舞得跟风车似地,动作端的是花哨无比。
只是擂台上的两人都心知肚明,这种动作除了能让百丈退个几步,毫无实际意义。
百丈小和尚轻描淡写的退到了擂台一角,心想着如何给这日本小伙一个台阶下算了,这人不过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手掌边的老茧比腿底板还厚,外门功夫能练到这份上也算不容易了,何况已方的目的是为了踢馆找事,没必要让人家输得太难看。
百丈和尚是出家之人,办事情向来留有余地,故而一直犹豫不决该如何动手。
青山雅史深知此刻是自己面临的最大挑战,不顾一切的鼓起勇气,大吼一声,脚下弧步踩出,踏入百丈小和尚的攻击范围,竭尽全力双臂开弓,一秒钟之内,双臂同时挥出八拳。
十六道拳影,如疾风般朝着百丈小和尚上半身钻去。
打中了!青山雅史心中一阵狂喜,这一秒钟内同时挥出八拳的终级技巧是自己不久前才挑战成功的极限。
人体的手臂肌肉能负荷的最大限度。
左右开弓共十六拳,在狭小的空间里一秒钟之内完成,青山雅史自信没有人能躲过如此快的拳速,更相信自己的拳头威力。
仅管手臂的肌肉已经开始痉挛,整个后背的肌肉也因为挥拳过速而开始有轻微麻木的感觉,不过青山雅史认为还是值得的。
暂时牺牲一双手臂换回来一场自己本该输了的胜利。
值得!一记手刀破空而来,正面斩击在青山雅史地颈部大动脉之上。
青山雅史不敢相信般的睁圆了双眼望着面前的对手。
经过千锤百炼的身体却不听话之极的软倒了下去。
从天堂到地狱只要一瞬间。
百丈小和尚轻轻抬手擦拭掉了嘴角的一抹血丝,脸上依然是那付淡淡的笑意,神态从容之极。
皮外擦伤是有一点了。
内伤?开玩笑!少林洗髓经内功加上金钟罩神功护体可不是拿来当摆设地。
人体极限一秒挥八拳?那只是针对于一般人类而言。
真正的武林高手,别说八拳,八十拳都不在话下。
少林拳内堂煮饭的伙头僧估计都不止一秒钟挥出八次锅铲。
也罢,让这日本小伙打中几下,再不小心一掌斩到他口吐白沫,算是有来有往,应该不算太丢他的面子吧!百丈小和尚一激动。
差点就双手合十行起佛礼来。
口中不住的默念,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众目睽睽之下,青山雅史被如此轻易地击倒,全场的空手道爱好者们倍受打击。
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道馆之内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中。
百丈小和尚虽是僧人,却也是本性洒脱之人,反正也已击倒了对方,倒也没有什么别想法了,转身向擂台下方走去。
背后突然一阵凉风卷起。
百丈小和尚并不动容,太正常不过了,比赛打输了便搞偷袭。
这是日本人常用的手法,千百年来如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百丈小和尚头也懒得回,只是运起三成金钟罩,捱就捱一下吧。
拳风及背,阴寒刺骨,百丈小和尚这才警觉起来,不对劲。
这不是空手道,是内家拳法!已没有时间回身应变了,只得强提一口真气,将金钟罩捱打神功提升至七成。
波的一声,背后这人一拳轰中百丈小和尚背心。
猝不及防之下,一股阴毒狠冷地拳劲几乎破开金钟罩护身。
差点冲入小和尚的奇经八脉。
百丈小和尚向前一个趔趄,面色由红转白,瞬间惨白得有如白纸一张。
擂台下观战的蓝玉淼发出一声惊呼,抢上前去,扶住百丈小和尚。
这一拳还不打紧,七成金钟罩勉强扛得住,只是下台时地模样儿狼狈了些罢了,只要能让百丈小和尚回过气来,到也未必真怕了这背后偷袭之人。
只是对方未必会给他这个机会而已,趁他病,要他命,这可是人人都知的道理。
这个机会不给也得给!站在擂台侧面的火舞耀阳+骨魔发出刺耳的怪笑声道:和尚打赢了,老子要拆你的招牌!说话间纵身扶摇直上,身法怪异至极,直取擂台正方上的松涛馆黑字大牌匾。
头上这东西已是几百年的古物,偷袭小和尚之人惊骇不过,放弃了追击小和尚,而是折返转身,纵身跃起,要在空中将骨魔拦截下来。
刚才变化太快,到这刻全场的诸人才看清,出手伤人地乃是松涛馆馆主黑泽明月。
看台边上的火舞耀阳+穷神缓缓抬起头,瞅了一眼场上,淡淡的说了句,是碎玉功,遇上骨魔,他死定了!说罢又低头码他的字去了。
黑泽明月由于是从擂台之上起跳的,起跳高度占了便宜,瞬间便已后发先至,冲到了与火舞耀阳+骨魔一般地高度。
两人都跃过了大牌匾高度之上,犹如两只大鸟一般,冲天而起。
黑泽明月脸上狞笑,再没有空手道馆主的那份从容风度,恶狠狠地一掌拍向骨魔胸口,这一掌含恨而出,十成十的碎玉功向骨魔撞击过来。
火舞耀阳+骨魔不避不让,竟直直用胸口抵住了黑泽明月的碎玉掌。
不知和少林金钟罩神功比较起来,骨魔的护身气劲又能强上几分。
结果很快分晓,火舞耀阳+骨魔身上现出肉眼勉强可见的微弱的金芒,是火舞圣光气金甲级。
碎玉掌印在胸口的金芒之上,竟然顿了一顿。
掌力稍一受阻,黑泽明月突然觉得阻力一轻,认定这人体内真力无以为继,大喜过望,十二分的掌力再无保留,重重的劈中骨魔胸口,顿时传来一阵清脆之极的骨折之声。
连李墨都有些担心了,因为李墨是知道的,骨魔与蛮神两人身上应该还负有重伤,上次亳州牛儿庄一战,加上今天才不过四天而已,这两人可以活蹦乱跳已经是异数,和高手对敌,应该是找死吧。
偏偏火舞耀阳+骨魔就是这么一位特殊的找死之人,胸口骨折之声响起的同时,骨魔伸出长手,左手扣对方右腕,右手缠对方左臂,两条腿更是没闲着,如老树盘根一般,夹住对方双腿,两人的姿势十分奇怪,身躯顿时贴得极紧。
这几下动作快如闪电,完成之后两人才从升至最高点,向下落至牌匾平行的高度。
黑泽明月大惊失色,一代宗师,从来没有被人靠至这么近过。
一时慌了手脚,体内的碎玉功全力发动,四肢向外死命挣扎,誓要脱困而出。
劲气自体内四射而出,骨魔的身体果然受伤在先,之前所受的剑伤尽数迸裂,浑身上下泊泊流出鲜血而来,身上的皮衣顿时染成了暗黑红色。
骨魔身上吃痛,激起了天生的凶性。
四肢扣紧的同时,眼中只见到黑泽明月健壮的脖颈上颈大动脉因为运功的原因跳动不止。
最具震憾力的一幕出现了,骨魔果断的张开大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黑泽明月颈上的鲜血如泉喷出。
一发不可收拾,空手道宗师的鲜血将白色空手道服尽数染红。
两人身子交缠在一起砰然落地。
骨魔松开四肢,在地上打了个滚儿,爬起来便走。
这边阿笨第一个跟着骨魔身后向门口冲去,蓝玉淼心思慎密,立刻猜到骨魔得手了,扶着百丈小和尚也朝门口快步走去。
场内数千名空手道好手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见松涛流馆主黑泽明月摇摇晃晃的从擂台之上爬起身来,张大了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却有如身处噩梦般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鲜血不停的从脖子上流出。
松涛流的弟子们慌乱抢上擂台,扶住师父,几人一同伸手上前止血,这伤口竟如中了魔法一般,切口既深又大,血流是无论如此竟也止不住。
没想到这场盛会竟是如此结果,其它三大流派的门人也不知是该替自己庆幸还是该替松涛流感到悲哀,整个馆场内混乱不堪,众人乱作一团,反倒没人去阻截那几名所谓的不打不死团成员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之尾行随着擂台之上黑泽明月师徒的双双倒下,松涛馆内混乱成一团,松涛流的弟子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冲乱撞,其它流派的人也都纷纷站起,向擂台之上张望着。
火舞耀阳+穷神啪的一声合上手提电脑,站起身来说道:好戏散场了,你们还不走?等着人家留你们吃午饭?火舞耀阳+蛮神这才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西装上的灰尘,嗡声嗡气道:真不过瘾,骨魔那小子又来这招,每次看到他玩这一手,老子就半天吃不下饭,呸!呸!李墨惊奇的问道:怎么走了?这就算打完了吗?骨魔不就是咬了人家一口吗?应该还有得打吧!李墨之所以这样发问,也是一半明知故问一半顾作惊奇,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黑泽明月不成了。
火舞耀阳+蛮神边挤身出去边笑道:还成个屁,骨头那口牙是屠人魔给他改造过的,全钛钢硬度和钻石有得一拼不说,最要命的是他的牙上涂了从亚马逊找来的那鬼东西,会破坏血液中的血小板凝固,只要被他咬到的人,全身血铁定放得精光,那东西比蛇毒还凶。
李墨皱着眉头道:这种东西也太歹毒了吧!火舞耀阳+穷神突然冷冷开口道:我们本来就是杀手,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为了活命,只要是能杀死敌人的方法,我们都会用。
用刀砍也杀,用牙咬也是杀,没什么歹毒不歹毒之分!李墨并不服气穷神的说法,刚想开口,火舞耀阳+蛮神插话说道:小墨兄弟你不知道。
碎玉功是血月樱落的独门功夫,所以那老小子该死。
骨头要不是受伤在先,就算不用这烂招也是一样,随便几下拳脚也打死他了。
李墨面色一动,想起初次见到雾隐雷藏宗主牙神十兵卫时他对已的一席话。
当时牙神十兵卫告诉自己,血月樱落的目标是吞并天下武学流派,当时自己并不以为然。
现在看来,这空手道第一大道馆的馆主居然身怀血月樱落地独门碎玉功,看来牙神十兵卫当时的那番话所言不虚,血月樱落的野心远比现在看到的要大得多。
火舞耀阳+蛮神见李墨低头不语,以为李墨是因为骨魔的杀人方式而想不通。
复又开口劝道:骨魔比你想像中强得多,那疯子之前是第八届世界黑市拳王大赛东南亚赛区的一号种子选手,战无不胜的东方修罗王,很威风地。
如果不是上次受伤太重的话,随便几拳几脚也把那老小子给砸死了。
咬他还算是优待了呢。
李墨脑子里根本没细听进起去蛮神说的话,而是开始思索血月樱落这个神秘组织存在的一些问题。
火舞耀阳+蛮神带头,李墨居中。
火舞耀阳+穷神在后,三人无惊无险的走出了松涛馆会场,按照约定地路线跟在骨魔几人后面。
骨魔四人一口气奔出老远,百丈和尚边奔跑边运气调息了几个周天,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经脉受到碎玉功的震荡,虽然此刻奔跑无碍,但仍算是受了点小伤。
等回到住处调息上个一夜就没事了。
松涛馆里可是有近千名空手道爱好者,要是当真给人追上了,这千百人冲上来,四人就算武功再高,累也要累死了。
更何况将蓝玉淼与阿笨两位算是妇女儿童的排除之外。
另外两名做为主战力的男士都受伤在身。
四人不想引火烧身,当然要发力狂奔了。
东京的街道虽然宽敞。
没什么胡同巷子之类地小道,可胜在高楼林立,都市里的高楼与高楼之间,仍留下了错综复杂的缝隙可供人穿行。
而骨魔等四人,正是四弯八拐,急速游走在这些高楼地缝隙之间。
好在东京素来盛产各种变态,所以这四人虽然穿着古怪,却也没什么人多看一眼,更不用说上来搭理了。
终于,骨魔停下脚步,朝地面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一头靠在路边的墙壁之上,不愿再跑动了。
阿笨是四人中最轻闲的一个了,扛着虎澈刀说收步就收步,立在一旁耍扮帅扮酷,只是脸上的稚气未脱,扛着刀子怎么看都不像那回事。
蓝玉淼则老早就丢掉了面具,笑嘻嘻的跟在小和尚身边,仿佛跟个没事人一样。
百丈小和尚盯着前方停住脚步的骨魔,双手合十唱了一诺道:阿弥陀佛,那人罪不至死,我们只是较量武道,你为何要伤他性命!骨魔转过脸来,冷冷的说道:较量武道?武道是什么?强身健体?还是他妈地益寿延年?你不伤他性命,他再补一掌你还能站在这里跟老子大放狗屁?和尚放屁,哈哈!臭不可闻!真他妈的臭啊!说罢骨魔又是极夸张的咳出几口血块来吐到地上。
百丈和尚并没有因为骨魔的粗言秽语动气,因为他也清楚,自己这条命是这邪人救的,刚才那老头若是再补上一掌,自己就算不死,最少也要躺个一年半载,这次任务自己就只能半途夭折了。
可是,对错是一回事,道理又是另一回事,百丈和尚觉得明明这邪人武功高强,可以用一百种方式伤人,可为什么偏偏要用咬,咬人致死那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自己身为少林内堂弟子,居然和这种邪魔为伍,心里实在有些疙疙瘩瘩。
蓝玉淼将两人地神情看在眼里,难得的收起脸上地笑容,平淡之极的说道:武道,最早不过是从战场之上演变而来的杀之道,为了生存而击倒对手,没什么可说的。
我们身处险地,为求自保,多一份力量都是好的。
骨魔先生地做法虽然恶心了点,但是很性格!我喜欢!百丈和尚本是聪明之人。
听蓝玉淼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说出此话,心理上虽然一时接受不了,脑子里却也能想通。
诚然,已方几人孤身潜入这座危险的国度,刚才一下子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
这个时候如果还顾及慈悲之心,那就等着魂归故兮吧。
既然加入了这个小团队,那便要融入进去。
佛有慈悲之心,也要有降魔之怒。
16K小说网…就当自己渡个劫吧,大不了此间事了,回山面壁个几年去。
百丈和尚在心中不住的安慰自己道。
站在一旁的阿笨突然开口说话了,有人来了。
好介不是普通人!话音刚落,几名清一色白风衣打扮的男子从过道两边冲了进来。
一共约有十几人左右,前后堵截,将骨魔四人等围在中间。
为首地白风衣武士喝道:我们是东京警视厅新月组,现在怀疑你们和一宗谋杀案有关。
全部蹲下,将手放到头顶。
把手上的凶器丢下!对方来得好快,这些人个个身法矫健。
手里拿着手枪,枪口平举,指着被围的四人。
看这身打扮,也不像是普通警察,尤其是这些人的身手整齐划一,平均实力都很接近。
看样子不少人身上还带着点功夫什么的。
大概是东京方面用来处理特别事务地部队吧。
这种水准的对手,声势虽然不小,却并不被阿笨放在眼里。
阿笨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根本没有弃刀投降的打算。
骨魔咧嘴笑了,伸出右掌揉了揉自己胸口。
这些人在他眼里大概跟杂碎差不多吧,有枪很了不起吗?百丈小和尚只瞅了一眼,便不理会这些人了,有火舞耀阳的凶人在场。
这些人等会怎么死地都不知道。
小和尚索性闭起眼睛,眼不见为净。
倒是蓝玉淼笑语盈盈的拉着百丈小和尚的袖子道:小和尚。
这么多人好凶,我好怕呢?人家欺负我可怎么办?可她嘴里在说怕,眼珠子却滴溜乱转,根本就没半点真怕地样儿嘛。
这十几名新月组白风衣全都有些发愣了,新月组的名头在东京可是响亮之极,眼前这四人伤的伤,疲的疲,女人和拎着刀的小孩子算不上什么战斗力吧。
何况已方手中还有枪,人数又是大大超过他们四人,这些人没理由不害怕啊!为首的白风衣倒也不是没脑子的傻瓜,小心谨慎才能长命百岁,他挥了挥手,指使身边的两个倒霉蛋上去探探对方虚实。
两名白风衣部下一左一右地朝着四人走了过去,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黄雀在后。
一把粗毫的声音从众人后方响起。
是这种货色,实在是大失所望!大失所望啊。
另一个声音淡淡的说道:反正我手中沾的狗血也不少了,多这几只也不嫌多!众人齐齐向发出声音地方向看过去,这一唱一答的两人正是火舞耀阳+蛮神与李墨。
白风衣战士们这才发现被人不知不觉摸到了身后,于是分出一半人齐刷刷地转身,将枪口调转,对准了凭空出现的两人。
李墨也懒得多话,直接飞起一脚,将路边的垃圾桶踢得横飞了起来,直直朝那伙白风衣中间飞去。
见临空飞过来一只大垃圾桶,而然还是被人用腿像踢皮球一样踢过来的,新月组的日本特警们都愣了一愣。
老实说,比起国安局邢超手下那帮玩枪的大兵,这伙新月组的日本特警实在是差得不像话。
李墨的电劲瞬间便已疾走遍全身,电劲运行至手掌间,顺手就甩了一记电弧过去。
电弧剑斩速度快得惊人,只一闪的功夫,后发先至,在白风衣们的头顶上击中了那只垃圾桶。
轰然一声巨响,本来塞得满满的垃圾桶顿时在半空之中爆开,无数生活垃圾,工业垃圾,办公垃圾如炸弹弹片般的四射开来。
随后。
细小的垃圾碎屑落如雨下,而新月组的白风衣们则倒下了大半。
舞耀阳+蛮神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气愤不过的是蓝玉淼了,人家再放得开可也是个女孩子呀。
生平第一次见到如此恐怖地攻击。
做为女孩子,宁愿死都不愿意接受这种脏弹爆发的洗礼。
好在新月组的人离蓝玉淼几人还有段距离,迸射四散的垃圾碎片还没有射到几人面前,不过那股古怪的熟透了的垃圾味道还是飘扬了过来。
阿笨这时也拔刀出鞘。
李墨动了手,阿笨没理由不动手。
脚踩七星位,运刀如飞,咔嚓几刀下去,如砍瓜切菜一般。
将靠近自己身边的几名白风衣砍翻在地。
身手俐落得连骨魔都看得眯起了眼,这小孩手真狠啊。
砍倒四五个大男人,手都不抖一下,真是做杀手地一块良材美玉啊。
才不过几息之间,场上的十几名新月组成员倒下大半。
连开一枪的机会都没有。
只剩刚刚走过来离蓝玉淼比较靠近的两只傻鸟。
这两人惊惶的望着眼前这帮子强得不像人地人,再看身后倒了一地的同伴,顿时已是手抖脚软。
仅管手上还拿着枪,只怕这会连块砖都不如了。
火舞耀阳+骨魔突然不阴不阳的从鼻子里哼了句,大家同出来办事,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谁动手杀人都是一样,还剩下这两废物,你们谁上去给结果了,大家以后同心协力。
什么废话都不用说了!火舞耀阳+骨魔说这话的时候,刻意地瞅着百丈小和尚,骨魔的用意很明显,知道上山当土匪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吗?不是拜把子发毒誓喝血酒,而是下山找张投名状。
什么是投名状?就是亲手杀个人。
以证明自己当土匪的决心。
百丈小和尚当然懂得他地意思,要是自己不动手。
只怕这趟伙伴没得做不说,说不定火舞耀阳的人还会马上翻脸动手,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可妄杀!可自己不动手,难道要面前这小女孩代替自己缴投名状?和尚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可以做这种缩头乌龟!蓝玉淼何等聪明才智,当然知道骨魔不相信国安局派来的自己和小和尚两人,自己杀几个日本人那是无所谓,可逼和尚杀人,有点太那个了吧,最多逼和尚娶亲还差不多!蓝玉淼乱想得自己脸上没来由的一红,娇笑道:本姑娘最不喜欢说废话了。
说罢将玉臂伸展,五指在那两人面前轻轻一挥。
几乎同时,百丈小和尚也做出了决定,咬咬牙,心中暗叹一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直直一拳捣向面前呆站着的其中一人。
砰然一声闷响。
百丈小和尚一拳击出,却倒了两个。
那两只傻鸟同时软倒在地。
两人的脸色俱变得乌黑。
原来苗女蓝玉淼在轻轻的一挥臂间,已在两人脸上下了毒。
这毒性好生猛烈,竟然是让人立刻倒毙的那种。
百丈小和尚不由得心中一阵茫然,也不知道刚刚那人是被自己一拳震死在先,还是被蓝玉淼放毒毒杀在先。
蓝玉淼则是心中微微一漾,和尚居然真地出手杀人了?难道是我想错了?举眉望了百丈小和尚,发觉小和尚一脸的严肃,口中念念有词,分明是很不情愿的出了这一拳。
难道他是为了我才出拳的?蓝天淼心中竟闪过一丝甜意。
双手自顾捧起自己的俏脸,笑嘻嘻地自言自语道坏了,好烧,人家脸都发烧哩。
阿笨收刀回身,脑中却大大的打了个问号,心中纳闷道:怎么杀人了脸会发烧?有这种反应吗?我杀了这么多,怎么没有?此刻地地面上已没有再能站着的新月组成员了。
什么新月组白风衣,简直是垃圾组破风衣嘛。
骨魔嘴中很解气的骂道。
突然发觉数十米外的人影一闪,明显是有人在施展相当高明的轻身功夫。
骨魔眼中冷光直闪,起身便要追过去,这时蛮神踩着一地的垃圾和尸体过来,直直横在骨魔面前道:没事,是故意放他走的,老大跟着摸过去了。
骨魔听着有蛮神这句话。
这才安心地敛去了眼中的冷光,重新扮作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李墨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百丈小和尚的肩头,安慰道:别多想了,日本人而已,杀了就杀了!百丈小和尚愣头愣脑的说道:佛曰,众生平等。
何来国界之分。
李墨见这小和尚陷进去了,随口提点道:人不分高低,但是可以分善恶,你们少林千多年前不也有十八棍僧救唐王和明末的僧兵抗倭的传说吗!你记着,非我族类。
其心必诛!小和尚口中喃喃道:非我族类,其心必诛!,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事实上李墨地这番话也有失偏颇,未必自己代表的就是善了。
只不过李墨这人也从来没想当什么仁者无敌的大英雄大豪杰,反正沙场之上,兵危战凶。
谁惹上自己了。
就干掉谁!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到处教化世人的先哲们别的且不说,只问一句,世间有几人能真正做到舍身饲虎,谁不用穿衣吃饭,生存才是人地根本,谁夺我食物,我夺谁性命。
就是这么简单。
六人各怀心事的离开事发现场。
东拐西绕,不一会儿,重新回到人潮涌动的大街上来,茫茫人海将这七人很快便淹没了,谁又曾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却说火舞耀阳+穷神不远不近的吊在前方这人的身后。
这人虽是身怀轻功地潜行好手,东京一等一的密探。
可在火舞耀阳+穷神这位天下有数的绝顶高手面前却无所遁形,甚至根本察觉不到被他跟在后面。
这密探之所以在街面上绕来绕去,乃是一种反跟踪地习惯,也可以说是每回的必行手续,有时候那种专钻小道或是从酒店前门进后门出的把戏虽然老套,却十分管用。
当然,这些反跟踪的招术自然难不倒经验丰富的穷神,身处世界杀手顶端的火舞耀阳+穷神,要是连这点花招都看不穿,玩不转这种角色,那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前面这密探已经进出了三次三幢不同的大厦,正反穿了两次衣服,最后还脱掉了一件外套,确保变装成功之后,终于步行出了东京市区。
一到人烟稀少的郊区,前方这人马上展开轻功身法,向富士山地方向一路飞奔。
火舞耀阳穷神始终将与这人的距离控制在一千米以内。
不远不近的吊着。
穷神也是位追踪的大行家,当然知道追踪术是门急不得的学问,往往人不是跟丢地,而是因为着急失去对方行踪而自我暴露的,追踪最重要地就是让对方不知道有人在追踪自己。
终于,穷神凭着超凡的目力望见前方那人投身入了东京近郊的一座大宅院,这座宅院靠近公路边,是座三屋高的小洋楼,还带着一个不大不小近二百平方左右的小花园。
那人便是从这小花园的外墙进入的。
穷神确定这人进入了花园三十秒之后仍没有出现,这才慢悠悠的从大路上一路走了过来,靠近了这座小花园。
火舞耀阳+穷神是何等人物,他并没有像之前那人一样,偷鸡摸狗般的从花园墙上跃过去,而是直接来到了这座小宅院的大门口,很有礼貌的轻轻扣响了门环。
门开了,一位白发苍苍的日本老者开了门,见敲门者斯斯文文,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
和言悦色的向穷神问道:你找谁?穷神面带微笑,冲老者很礼貌的说道:我找一只刚刚从后花园溜进去的老鼠。
穷神的目的毫不遮掩,因为他的想法很直接,可以肯定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非奸即盗,只要留个活口问话,其它人顺手屠个干净就是了。
开门的老者惊讶的问道:您在说什么?我这里可没有老鼠!穷神懒得多废话,反手一掌拍在老者肩上,砰的一声,白发老者喷着大口鲜血摔入了门内。
倒不是穷神没人性欺负老人。
而是以穷神的修为,光凭耳力便已判断出这人根本不是普通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自己不过扣响了一下大门,这人便马上就来开门了,中间相隔不到二秒钟,除非这人成天坐在门口还差不多。
可事实明显不是如此,穷神在扣下门环的两秒钟内。
已听到了院内由远及近地三下足尖点地之声。
这院子少说也有十米宽,什么老头可以一纵三米多,三蹦两蹦的来开门,除非见鬼了。
而且穷神根本没想过会杀错人,松涛馆里的黑泽明月碎玉功出手。
便可以断定死他是血月樱落的人了,以血月樱落这类杀手组织的习惯,不可能没有高手去探不打不死团的底只不过那密探见李墨几人斩杀新月组如屠猪杀狗,心知不敌,只好跑回据点找人商量。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陪他兜了这么久地圈子,现在进的这道门,几乎可以肯定是血月樱落的一处据点了。
只是不知道有几分实力窝在这而已。
火舞耀阳穷神身为火舞耀阳老大,很清楚杀手组织的习惯,杀手们能不用电话的时候都不用电话联络地,全都是真人见面才放心。
因为电话里的声音欺骗性太大了,声音可以通过先进的还声仪器模仿出来,靠人力兜来绕去,通过据点集合的方式相对来说要安全一些。
更何况也许黑泽月明身边的这人只是个小角色,根本叫不动血月樱落地高手。
所以只好亲身前来的可能性也很大。
白发老者摔进院内,只来得及多吐了两口血就嗝屁了。
火舞耀阳+穷神是谁?当世数一数二的高手,杀手中地将帅级人物,这一掌为了立威,毫不留手。
仅管拍在肩上,仍然直接将其击杀。
在穷神的理念中。
杀手是一种骄傲的生物,这种随随便便就跑来开门的家伙,想必也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今天这院子里的活人,只需要一个就足够了。
听到门口的响动,屋子里一口气冲出来了十几号人,衣着各异,但是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面目可憎,恶形恶状。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还真是没有说错,这帮子丑人恶汉怎么都聚一起了呢?饶是穷神这般不喜怒形于色的大高手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没兴趣和这帮丑人废话。
对方倒也很配合地没有多讲半句废话,一大票丑汉直接朝着穷神冲了上来。
这些人看样子还都有点功夫,地上跑的势若奔牛,朝天上跳的有那么几分青蛙飞天的神韵。
望着这么一大群丑陋的东西朝着自己吡牙咧嘴地冲了过来,实在有些触目惊心,为了不想伤害到自己的眼睛,穷神选择了闭上双眼。
这帮人见对手居然傻乎乎地把眼睛闭上了,脚下更是向前猛冲,谁都想捡个便宜第一个扑到对手,夺个头功。
这些人只顾着朝前冲,谁都没有注意到,正前方那个看上去傻傻的目标身体周围,漾起了一圈金芒。
速度最快的是一位花名飞天雕的老兄,天上飞的自然比地上跑的要快,这人掠至穷神头顶上方,曲指成爪,凌空下击。
一道金色的刺芒透胸而过,把飞天雕钉成了死雕一只。
跟在后面的飞禽走兽们不分前后的只见金芒一闪,然后便是身上一凉,再一低头,身上铁定多出几个窟窿。
火舞耀阳+穷神运起金甲顶峰级的火舞圣光气,周身上下有如披了一身金甲般,最凶的不在于这身金甲的变态防御力,而在于穷神已成功的将圣光气物质化,周身变成只金光刺猬一般,无数圣光气凝成的刺芒从穷神身上生出,乱七八糟穿插着向外凸伸,长短不一。
撞上来的敌人几乎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圣光气刺给串了个透心凉。
有那三五个冲得慢的,见到前方的奇景,不禁目瞪口呆,有两个迷糊了的,脚下没刹住,一头撞了上去,于是刺芒之上又多了两条死尸。
叫嚷着扑上来的十几号人,瞬间只剩三个呆立在当场。
另外的十多号人就这么被圣光气凝成的刺芒给钉在火舞耀阳+穷神的周身,高高低低跟串玉米棒子一样,死状可怖之极。
火舞耀阳+穷神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体外的圣光气尽数收入体内。
周身三米内的死体失去了支撑,同一时间纷纷落地。
砸得地面响成一片。
这才是火舞耀阳+穷神的真正实力。
打一开始,穷神就没有打算让李墨几人帮忙的意思,如果只是穷神独身一人的话,纵横天下,驰骋四海,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能困得住他。
要来便来,要走便走,除了绯村红颜自己没有把握稳胜之外,其余诸子,皆不足为惧耳。
面前这人使的哪里还是人的武功,简直就是魔神的手段。
身上突然长出金刺来,一击就把这十几个好手给串成了冰糖葫芦。
而他连眼都没睁开,世间怎么会有这种人!剩下的三人又惊又惧,面对火舞耀阳+穷神展露出来如许威压,竟然双双腿软,跪倒在地。
再生不起一丝一毫的反抗之心。
穷神睁开双眼,用冷漠得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调问道:我问完三个问题就走,你们是愿意回答我的问题,还是愿意我留下来?穷神的拷问方法很特别,并没有直接用生或死来要胁对方,因为这种状态下的两人,宁愿现在就死了也比对着这恐怖非人的妖怪要强。
而且穷神给了他们两个选择,能有活命的机会谁不想活命,剩下的两人没得选择。
穷神问道:第一个问题,这里是血月樱落的据点吗?三人连连点头,如同公鸡啄米一般。
穷神微笑道:好了,第一个问题过关了,现在开始问第二个!三人心中俱是一轻,居然这么轻松就过关了,三人对于活命的渴求感不约而同的又多增了一分。
穷神脸上继续微笑着问道:第二个问题,你们三人中谁的级别或是职位最高?一听这个问题,边上跪着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射向了中间跪着的这人。
中间这人不知是福是祸,微张着嘴巴,迟迟不敢出声。
火舞耀阳+穷神脸上表情由微笑化为一抹冷笑,嘲讽般笑道:行了,答案我知道了!说罢扬手吐劲,两道金色刺芒一闪而过,中间这人只觉得背上冷汗一激,偷偷瞟了一眼左右。
刚才还活生生的同伴一个被轰烂了了脑袋,一个被刺穿了咽喉,化成两具冷冰冰的尸体扑通倒地。
穷神此刻脸上的笑容比先前还要灿烂,一字一句的问道:现在我想知道有个叫屠人魔的家伙在哪?有没有人愿意告诉我呢?第一百四十五章 雪落山庄火舞耀阳+穷神轻松之极的走出院门,来到门口的大路之上,只留下身后院子里的死尸满地。
自己只是说了会离开,又没说过会在杀光他们之前离开,这本来就是两件并不矛盾的事。
从最后那人口中,还是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的。
据说绯村红颜已经两年没有在日本现身了,血月樱落现在由两大势力操纵,分别是柳生英男的雪落山庄和柳生英雄的英雄堡。
而这雪落山庄正在离此处五十里外的不远处。
火舞耀阳+穷神头脑细密谨慎,仅管如此,仍亲自在这间宅院内上上下下走了个遍,搜了个仔仔细细。
万一屠人魔就被锁在此间,被自己错过了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没有搜出屠人魔,倒搜出几名被铁链锁着的少女,个个均是表情呆滞,衣杉褴褛。
穷神不欲多事,只是把牢门扯碎了了事,至于她们还有没有力气自己走出来,那就不关穷神的事了。
何况这里死尸遍地,迟早有人会发现,到时自有警察来收拾。
大路之上前行了数十米,火舞耀阳+穷神顺手拦下一辆出租车,钻入后车厢内,穷神一边关上车门一边对着前面的司机说道:开到雪落山庄。
说罢随手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手提电脑。
鼠标轻点了几下,马上出现了东京近郊地图,随着卫星地图的不断被放大,穷神初步确定了雪落山庄的方位以及周边的几条主要交通干道。
图中的小红点表明自己正向目标方位移动中。
火舞耀阳+穷神的这部手提电脑里居然还装有全球卫星定位系统,而且还附带了世界各地详细的卫星地图,最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这部电脑地外形虽与普通的手提电脑无异,但是机壳上却闪耀着一层厚重的金属光泽,连带着键盘之上都是同一般的金属光泽。
也不知这手提电脑的外壳是什么材质所制而成的。
想不到一身古武学已臻化境的火舞耀阳+穷神,居然对现代科技使用起来也是一样地得心应手。
前座的出租车司机从后镜里见到穷神在摆弄电脑,很客气的插嘴问道:客人,请问您是电脑技师吧,也是去雪落山庄应征的?那里可是个好地方,只要是真有本事的人,到了那里都能得到自己想要地。
火舞耀阳+穷神没有抬头。
嘴里随便嗯了声了事,这司机看来是个话多之人,郊区跑出租的,都拉的是长距离客人,一天跑上三两趟也就差不多了。
所以这类司机大多很寂寞,故而话多一点也显得很正常。
出租车司机自顾说道:听人说,雪落山庄可是个了不得的地方,里面聚集了日本国大量的英材,只要你有一技之长。
有能超出常人地本事,就能到雪落山庄去试一试,如果能通过落雪山庄的考核。
得到的待遇那可就不得了了。
穷神听到司机说到这儿,突然对这雪落山庄产生了些兴趣,这种搞法,倒有点像中国古代地豪门揽士招贤之类的意味,昔日战国四公子便是在纷乱的战国时代,用这种方法迅速的提高自身的影响力的。
围魏救赵,鸡鸣狗盗,这些流传至今仍快炙人口的历史传说对于穷神而言并不陌生。
火舞耀阳+穷神心意不禁微微一动。
心道:昔日孟尝君交游天下,号称门客三千,不知这小日本柳生英男,又有多少门人食客,我穷神倒要上门会一会这些日本国的精英人物。
是英雄豪杰还是土鸡瓦狗。
一试便知。
想到此处,穷神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惬意地微笑。
火舞耀阳+穷神无论心智武功。
均已达至天下有数的颠峰,一身火舞圣光气金甲级顶峰的修为,足已横行天下。
在他看来,比起叫上李墨等人一起行动,倒不如他自己行动来得方便得多。
火舞耀阳+穷神隐隐觉得,屠人魔极有可能就在这种地方,相比之下,屠人魔除了武功是上上之选外,这人的头脑,他手中掌握的科技,无不是远超当代。
相比较而言,他才真正称得上是人材二字。
只是屠人魔这人脑中想法素来太过疯狂,于世所不容,不然对他而言,当一名无所禁忌地暗之科学家,可要比做杀手的愿望来得要强烈得多了。
出租车穿过一片汪洋绿海,顺着山边停了下来,司机指指前方道:客人,我们到了,这里就是雪落山庄!穷神举目望过去,一连串玉石色地台阶直直向山中沿伸而去。
四周停了七七八八几辆出租车。
不禁向司机询问道:这里就是雪落山庄?怎么看不到庄门?司机得意的笑道:这里就是这个规矩了,来面试的人材们,只能从这下车,然后从这台阶上去,应该就到雪落山庄的大门了。
至于里面是什么,我可没上去过,那就不知道了。
说罢司机得意的朝穷神眨了眨眼,意思当然是人送到了,给钱下车。
火舞耀阳+穷神从怀里掏出张纸币大钞递给司机,眉头紧皱的同时,自言自语般说道:看来这雪落山庄也没什么了不起,招揽人材却还要来的人先走路拜山,如此高高在上,还想招引到什么人材。
这司机嘴还真长,收完钱仍补上一句道:客人,您这话可不一定对了,听说真正的人材都是柳生家亲自请上山去的,一般人想试试自己够不够格的,走几步路也是应该。
…穷神没搭话,跨出车门,举步朝山上走去,来都来了,总要上去看一看的。
等到穷神的背影沿着台阶渐行渐远,刚才载他来的那司机掏出只联络呼叫器,朝着话筒喊着,总台吗?我是尾号1137。
刚送了一名人材上山,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不错,长得蛮有味道的,特征是一脸冷冰冰,看不出来路,带着手提电脑的。
估计是技术人员。
我把车里的摄像资料传过来,稍等。
等山上雪落山庄总台那边录入了穷神地面貌及语音资料之后,司机这才收了线。
原来这方圆百里内路上跑的出租车司机全都是雪落山庄的外围份子,凡是来往进庄的客人,不经意间的第一手资料都被抢先一步传入了庄内。
不知不觉中便被山庄占了先机。
这座山庄的规模远比想像中的大,火舞耀阳+穷神一面欣赏着沿途地绿草红花,一面沿阶而上。
不得不说,这日本小鬼子的地方还是有些门道的,路边的花草均受过了园艺师的精心修剪。
既整洁好看,又显得自然而然,一路走来。
倒没有一处地风景是重样的。
虽然台阶不短,行走起来却一点也不觉得累人。
不一会儿,穷神行至了台阶的尽头,映入眼前的是一座高十米,宽五六米的大门,大门用玉色地大理石雕成,上头雕龙刻兽,气势不凡。
大门两侧立了两座大石碑。
左边这座的碑顶上架了只似狮似虎的兽头,碑上刻了龙飞凤舞地四个偌大的方块字,求贤若渴。
右边这座石碑顶上没有兽头,但碑座却是一只龟身龙头的巨兽所驮。
石碑上同样书四个大字,礼贤下士火舞耀阳+穷神不禁心中冷哼。
小日本好大的气派,将座山庄建得如同神庙一般。
只怕不是礼贤下士。
而是礼压下士吧。
一般人到了这种地方,有那没见过大世面的,立马便被压低了一头。
穷神迎着门口走了过去,他心中想得通透,自己的目的是来寻找屠人魔的踪迹,这座山庄这么大,怕是不能从正门直接杀进去了。
这山庄大门建在半山腰,明黄色地围墙将整个山腰之上的部份通通给围起来了,也就是说,这山腰之上的山体,全是这山庄的范围。
这么大的地方,自己要是直接从正面杀了进去,只怕还没杀到一半,后面地人都从后山跑光了。
不能直接蛮干,先混进去再说。
这会穷神倒有点后悔没有把李墨几人带来了,多几个人倒也能省不少搜人的功夫。
敢情穷神根本就没有把柳生英男地雪落山庄放在眼里。
想了想,穷神决定不走正门,身形微微晃动间,身法一经展开,已到了离大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这里的围墙不算矮,有近四米的高度。
穷神足尖轻轻一点,身子旋空而上,潇洒漂亮的落在了庄园之内。
庄园内小桥流水,庭台楼榭,林林种种布置得恰到好处,耳边听着鸟鸣,鼻中闻着花香,单以景致来看,这庄子内确实是胜似人间仙境。
远处有几个人影正跌跌撞撞的行走在巍巍晃晃的木板吊桥之上,朝这边过来。
穷神虽是偷进来的,却也夷然不惧,朝着这几人轻松之极的走去。
反正在他的想法中,要是被发现了,大不了把这几人灭口了就是,又有什么关系。
走到数十步距离内,穷神这才发现,这几个全是老酒鬼,勾肩搭背,手里提溜着酒瓶子,满身酒气,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火舞耀阳+穷神冷眉微挑,脚下步调没有丝毫的改变,昂着头从这些人身前走了过去。
穷神一走过来,这几个老酒鬼顿时全都微微发怔,下意识的松开了彼此的肩膀,不由自主的给他让开了一条路。
这几人心中俱是同一般想法,这年青人是谁?身上好重的傲气!不对,不对。
那股傲气不单是身上的,是骨子里透出来的。
待穷神走过,几名老酒鬼面面相嘘,心中都微微生出惧意,庄里几时来了这样的狠角色,我们这五个老醉鬼那是大大的不如了。
穷神走过这五人身旁,心中也微微有些意外,那五个醉鬼老头虽然是真醉,对自己也没有任何敌意,但是高手的气息是瞒不了人的。
这五个醉老头放到外面去,绝对是可以雄霸一方的高手。
以自己的能力,杀这五人虽然不难。
但费上一番手脚是肯定的了,而且还不包括在这五人一心逃逸地情况下。
火舞耀阳+穷神心中对这雪落山庄的实力又有了一番重新认识,随随便便遇见五个醉老鬼都有这等实力,看来自己没有从正门口直接杀进来,还算是个明智的选择。
一时间穷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整个人也小心翼翼起来。
也是巧合之极,穷神才一跳进来。
便遇到了雪落山庄中最强的五人组合,醉极之虎。
若是血月樱落里高手多到这般不值钱,那这仗也不用打了。
穷神一路潜行,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奇特之士,无论是在人工湖边垂钓的老翁。
还是在举巨石锻炼身体地壮汉,应该客观的说,这些人的实力都在水准之上,至少比外面那个所谓的空手道天材青山雅史要强得多了,估计就算是那位身怀碎玉功的松涛馆主黑泽明月。
到了这里也不过算是中等资质而已。
穷神在这山庄中转了半天,不禁摇头,暗想还是刚才第一次见到地那五只醉老鬼有点意思。
其它人实在是太弱了,想想也难怪,日本国才不过弹丸之地,能搜罗出这么多超一般水准的高手已经不容易了,这世间哪有那么多超级高手隐藏!又前行了数百步,穷神有些不耐烦了,这山庄景致虽好,可实在是太大。
在这里找个不知道在不在的人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不如捉几个人来问问算了。
穷神正打算发飚,不经意间抬头上望,头顶方向百多步的断崖之上。
有间小小的竹亭。
竹亭之内有两人正在收拾棋盘,看样子是打算换个场所再战。
穷神一眼便觉得其中有一人地背影眼熟之极。
本也没多想,自己所站的地方与那崖上的竹亭差了有百多步地距离,与其费劲上去捉那两人不如信步走走,总有遇上的人再捉来问话不迟。
可这里怎么会有能令自己眼熟的背影呢?电光火石之间,穷神突然醒悟,不对,是他!一定是他!屠人魔!火舞耀阳+穷神心意一动,身形拔空而起,凭着傲人身法向那片断崖投去。
本以为屠人魔陷入血月樱落的手中,最大的可能是被关在深不可测的地牢之内,谁也没想到会在这般山明水秀的地方会遇见屠明帅,思维惯性所至,就连穷神如此人物都一时没会过意来。
火舞耀阳+穷神只一纵便有十多米高,身体吸附在崖壁之上,再略一提气,又是拔高了十多米,几下起落间,穷神便已硬生生的从下面飞身上了崖顶。
竹亭依在,可亭里面下棋地两人却已失去了影踪。
穷神不禁恨恨的骂出了声,好在他心智坚定,只要认定了屠人魔有可能在这山上,那便是翻山拔林也要把他找出来。
沿着亭外的小径一路疾走,穷神的身法在平地上一经施展开来疾迅非常,有如一缕烟光,毫不停滞的向前飚射。
终于,一口气冲下了山崖,面前已是一片水池广场,音乐喷泉正叮咚响个不停。
穷神心中已开始暗自恼火了,自己这套身法之快,就是武当梯云纵和少林枷叶流沙术也始有未及,一路跑下来都不见人影,那一定是自己追错路了。
不然就算那两人用飞地,也没自己跑得快。
更何况穷神自知有个习惯,便是从来不走回头路,这一次没追到,若让他再重新上山跑一次,他是怎么都不肯的了。
正当穷神懊恼不已地时候,身后隐隐传来男子的对话声。
你们这破庄子里,论打架没有人敢跟我动手,论下棋,你们更是谁都不行!哈!哈!哈!高明,就算是国手来此,也不过如此吧。
这盘棋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两名男子的声音都是粗豪之辈,只是一人用中文说出,一人用日语讲出,很明显,这两人的对话之间没有障碍,却是各执已见。
各说各话。
穷神听得身后的对话,浑身微震,心中更是有如拔云见日一般,山重水复疑无路,柳间花明又一村。
踏破铁鞋无觅出,得来全不费功夫。
火舞耀阳+穷神缓缓的转过身子,面无表情的望着身后的两人。
神态狂放。
一袭蓝衫地正是火舞耀阳+屠魔,人称血手屠人魔的屠明帅,而他边上那位举止雍容,身着白色樱树和服的高大男子却是雾隐雷藏宗主牙神十兵卫。
难怪穷神赶不上他们的了,在两人身后。
居然是一部垂直升降电梯。
在山崖之上装电梯,这座山庄还真是有钱得紧了。
见前方有人拦路,屠明帅与牙神十兵卫同时停下了脚步,两人俱是一方有数的大高手,又怎会看不出来前方这人的厉害之处。
火舞耀阳+穷神衣袂无风自动。
眼中仿佛蕴了万年寒冰一般,生生的望向两人。
他人往这路上一站,仿佛万斤重地龙闸石降下。
竟生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概而来。
在,外面的人为了找你都闹翻天了,这里山明水秀,真是个下棋听风的好去处,要是再把妻儿老小都搬过来岂不是更好?穷神此番话说得尖酸刻薄,本已为众人来日本救屠明帅脱困是件极难办成的事。
无异于大海捞针。
没想到却误打误撞在这里碰上了,更没想到地是屠明帅居然不仅没有身陷牢狱,而是和这日本忍者的大头目下棋聊天,好不快活。
穷神几乎以为屠人魔投了血月樱落,要不是因为屠明帅对于国内的作用。
只怕火舞耀阳+穷神一照面便下了杀手。
屠明帅讶然问道:你是谁?屠明帅虽然身为火舞耀阳十二长老之一,可十二长老的真面目他却并未见过。
除了屠明帅自己之外,其余长老见面都是带了青铜面具的,故而屠明帅并不认得火舞耀阳+穷神。
火舞耀阳+穷神冷哼一声,缓缓举起左手,五指成拳。
体内火舞圣光气略一催动,拳头顿时被一层金色气芒包住,拳面之上竟伸出一只金光闪闪地尖锥气刺。
屠明帅讶声道:金锥气刺!你是火舞……?话只脱口了半句,屠明帅硬生生将话语给逼了回去。
当着外人在场,自己当然不可以随便泄露出火舞耀阳中人的身份。
穷神冷然道:以后我的身份都不需要掩饰了,我就是火舞耀阳+穷神!关于这一点是穷神近期来最为恼火地事情了,被迫在众人面前脱下面具,以后就再也不用带上面具了,除非整容,可是以穷神的心性又怎屑做这种事情。
而这一切却是拜屠人魔所赐,如果不是为了找他,李墨那小子又怎会没事召集火舞耀阳长老碰头,如果李墨知道了他一心要救的屠人魔投了日本人,哈!哈!哈!穷神脸上在笑,因为他心中已动了杀机。
自见到穷神拳面上生出金锥气刺的那一刹,牙神十兵卫惊骇了,眼前这人的神功之妙,简直闻所未闻。
牙神十兵卫顿时将全身战意提至顶峰,啷然一声抽出腰间长刀,双手持刀,斜举过肩,口中暴喝一声,猛向前踏出了一步。
这一脚顿在地面之上,一股沛然气劲吹得路边的花草俱弯下了腰,气势之威猛,让人眼前不禁生出地动山摇的错觉诡异的事情出现了,牙神十兵卫踏出这一步之后,身姿凝成了虚影,竟然莫名地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下一刻,牙神十兵卫的身躯实像出现在了穷神的身侧,带着毕生功力的一刀狠狠斩下。
牙神十兵卫也是被穷神吓住了,这一刀竟然使出了雾隐雷藏最强的凶刀术之一,幻灭!强大地内息结合高明的忍术,终发出了这至凶难防地一刀。
雪亮的刀刃带着呼啸的劲气临空斩下,火舞耀阳+穷神眼中只是盯着屠明帅,看也没看身侧牙神十兵卫这狠绝的一刀。
微微提起手肘,仿佛漫不经心般。
一支金色的尖锥气刺从穷神的肘间诡异的生出,直逼牙神十兵卫的胸口要害,后发先至。
牙神十兵卫大骇之下,顾不得双手举刀斩落,而是平平将刀柄向下猛然挫击,刀柄上灌注着牙神十兵卫这一击所含的全部内力,全力迎向了穷神肘间生出来的这根内气所凝的金刺。
铛然一声脆响,牙神十兵卫双手高高举起,手中的刀柄碎成粉末,失去刀柄把持的刀身激射上天。
借着这一拼的余势,牙神十兵卫身子向后连退了十四步,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得路边的花丛斑斑点点,叫人分不清哪处是花红,哪处是血红。
火舞耀阳+穷神仿佛做了件毫不在意的小事一般,目光丝毫没有偏移,口中淡淡发问道:屠人魔,兄弟一场,你给我个解释吧!屠明帅已经知道自己面前的是火舞耀阳第一高手,火舞耀阳+穷神,不由得苦笑道:穷老哥,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没什么好解释的,你自己看就知道了!说罢指了指自己的颈后。
火舞耀阳+穷神身形微微一晃,便到了屠明帅身边,这才看见屠明帅的颈后吸附了一块月饼大小的圆形物体,背上似乎还有些古怪。
轻轻一掌下去,屠明帅的背后衣衫尽碎,却不伤肌肤半分。
火舞耀阳+穷神这才看清,屠明帅的背后被贴了一只八爪形的机械体容器,容器内还有些淡黄色的液体在轻轻晃动。
屠明帅苦笑道:是液体炸弹!还是没法硬拆的那种!屠明帅此话一出,穷神心中好受了大半,有炸弹不要紧,命悬一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如果让自己确定了屠人魔投了日本人,那才是真正叫人心里难受的事情。
不过屠明帅都说拆不了的东西,那穷神自然不会胡乱出手了。
穷神脸上挤出些笑意,关切的问了句,:兄弟,怎么搞成这样子了!屠明帅则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乐呵呵的说道:老哥,你真人比带面具酷多了!穷神哑然失笑,这小子还真是有够疯,自己身上背着那么大个炸弹不想,反倒还去惦记着旁人的模样。
穷神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带你走,出去了再慢慢想办法。
李墨他们都来了。
屠明帅脸上现出一丝向往,复又转化为一丝坚决的说道:我走不了,只要出了这山庄五十公里的范围,这东西就会自爆。
你走吧,不然一会走不了了。
这里不简单!穷神傲然道:我进得来自然出得去,不走也好,我去找柳生英男,逼他给你解了这东西!屠明帅将目光投向穷神身后,叹了口气道:说曹操曹操到,他们来了,你不必管我,他们不舍得杀我的,你能逃就逃出去吧!火舞耀阳+穷神功力高绝,是何等灵敏的耳目,当然听得到了身后来了不少人。
他却仍丝毫不在意般的不肯回头,既然见到了屠明帅,就一定要带他走。
火舞耀阳+穷神自负武功智计天下少有人敌,就算正面撼上这雪落山庄却又如何?第一百四十六章 互探虚实身后传来一把极柔和好听的男子嗓音道:两位既然来到我雪落山庄做客,不如多留几日,柳生英男也好一尽地主之宜。
火舞耀阳+穷神缓缓转过身来,眼前见到一名金发青年笑吟吟的站在离自己两人七步开外的地方。
这年轻人约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一头炫目的金发随风轻拂,体态修长,穿着一袭裁减得体的纯白色西装,周身上下不带半点灰尘,面貌生得极俊朗帅气,黑色的眼眸配上一头灿烂的金发,很有几分眩目之美感,玉树临风这类词俨然是为这种人而量身订制的。
柳生英男的左侧是穷神之前见过的那五个醉老鬼一字排开,右边则是脸色泛白,一言不发的牙神十兵卫及一众打扮成剑客模样的浪人。
在他身后,那些钓鱼的,扛石头的,各类奇人异士纷纷赶来。
穷神夷然不惧,不怒反笑道: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想留我?话音未落,火舞耀阳+穷神扬手便是一道金锥气刺射出,众人均没想到这人以寡敌众,竟然说打便打,毫不含糊。
尖锥形的气刺带着淡淡的金色气芒脱手而出,直射柳生英男。
醉极之虎中的老大云先空离柳生英男站得最近,跨前一步,举起手中的酒葫芦朝着屠明帅射过来的金锥气刺迎了上去。
云先空这只盛酒葫芦乃上好的黑铁打造,重三十五斤,加上云先空手上这一挡之力,合上怕莫有三五百斤力气。
金锥气刺撞上铁葫芦,这铁葫芦竟然像纸糊的一般,发出波的一声轻响,云先空面色一变,毕生功力朝手上的葫芦内逼去。
啪的一声脆响。
铁葫芦竟然在云先空的手中化成了碎片,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飘荡在空气当中。
云先空身后地四位老酒鬼酒瘾成癖,不由自主的齐声吸了吸鼻子,可眼中却俱是惊骇之色。
用气劲凝成的虚刺竟然可以穿透黑铁打造的葫芦!这份功力闻所未闻,面前这人的恐怖力量,怕是离绯村红颜也是不远了。
全身功力所聚,竟然还是被轻易击穿。
云先空老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面子上挂不住,可又明明知道不敌眼前此人,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一时间束手无策,愣在当场。
牙神十兵卫在一旁铁青着脸出声道:单打独斗我们没人是他对手,这人是火舞耀阳里的第一高手!牙神十兵卫这两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他身为柳生英男地左膀右臂,在雪落山庄内说话相当有份量。
看这样子他是不顾面子想群殴了。
火舞耀阳+穷神长笑道:来!来!来!像你们这样的货色,来多少本神杀光多少!不怕死的上来就是!说话间,火舞耀阳+穷神张开双手。
十指间顿时现出了八支金锥气刺,凝劲成形,金芒闪闪。
这一手可把柳生英男身边的众多高手给吓了一大跳,一支气刺就如此难挡了,八支齐出,支支要命,谁敢担保自己能一定挡得下。
要是这人能来个漫天刺雨,大家谁也不用活了。
火舞耀阳+穷神见成功的震摄住了雪落山庄地众多高手。
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叫人看不出虚实,心中却也是有几分得意的,口中淡淡的补上一句道:谁想嫌命长的,只管上来试试!柳生英男笑了,炽热阳光般的灿烂笑容再次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能给自己地部下逢战必胜的信心。
确实,作为山庄的主人。
如果再不有所表现地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
从柳生英男眼中望向火舞耀阳+穷神的目光竟出奇的炽热,丝毫不像是敌对中的双方,这一点穷神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有所觉察了,而穷神身后的屠明帅则无奈般的苦笑着摇摇头。
柳生英男出语惊人道:我可以将屠先生身上的炸弹取下,完全没有问题,只要这位先生您愿意帮助我,屠先生现在就可以走了!当然,如果屠先生愿意一起参与我们,那小生更加求之不得。
…wAp.16k.cn柳生英男说话时地语气极为诚至,话语虽然唐突,但是其中透出来的自信心却莫名的极具感染力。
火舞耀阳+穷神傲笑道:哈!哈!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就凭手下这帮废柴吗?穷神此话一出,柳生英男背后众人均是忿忿不平,大有群起而攻之的趋势。
火舞耀阳+穷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水混才好摸鱼,若是让这些人严阵以待,反而不方便行事。
屠人魔背上地这个东西,实在有些难办。
柳生英男从容的举起手,身边地一众高手顿时收声。
仅管年纪尚轻,但柳生英男在山庄内的地位却是不容置疑的.柳生英男缓缓笑道:看来这位先生信奉实力至上了,那好,我就让你看一看雪落山庄的实力。
说罢轻轻将手掌向下一挥。
柳生英男手掌挥落之时,身后顿时响起了轰隆之声,从日方众人身后的地面上隆起一块巨型升降平台,平台上蹲了一队机甲,每具约有三米左右的高度,暗红色的人型机身,威风凛凛,每具机器的手掌部位还握了一枝怪模怪样的枪械。
柳生英男打了个响指,这些人形机甲纷纷跳下平台,依托有利地势散开的同时,将枪口平指向了穷神与屠明帅两人。
这些人形机甲动作流畅,身手敏捷,内部应该有人在操纵,而并非纯粹的机械人。
久闻日本在机器人方面的技术领先全世界,没想到实战机甲的技术居然也已经研发成功。
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火舞耀阳+穷神蛮不在乎的发出嗤笑道:就凭这些傀儡玩艺?你们也太夜郎自大了吧!穷神的骄傲并非无中生有,对于金锥气刺的破坏力而言,机械战士的超厚防御力形同虚设。
况且这种机械体在速度和反应之上比起真正地高手而言却差了太多,空有强大的火力打不到敌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柳生英男并不在意穷神的讥笑,指着穷神与屠明帅身侧不远处的假山喝道:攻击!话音才落,机甲战士们齐齐掉转枪口,怪枪的枪口蓄起一道蓝汪汪的光晕。
啪!啪!啪!数道轻响,蓝色地光束射在假山石之上,迅若闪电。
假山之上顿时被炙穿出几个碗口大小的洞来。
的屠明帅讶然叫出声来。
他是识货之人。
当然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火舞耀阳+穷神在屠明帅话出口的同时,心中也是一惊,火舞圣光气纵然是一等一地护身气劲,怕也挡不住如此高强度的光束集射,何况这东西不比子弹。
速度快了不知多少倍,以自己的目力,也只能看到枪口蓝光一闪而已。
火舞耀阳+穷神眼中精芒暴闪,火舞圣光气提升至极限,周身现出虚劲凝实的金色气芒。
能量流动强大得几乎凭着肉眼都能看得见了。
要对抗这些机甲的唯一办法就是在被它们地瞄准器锁定之前作高速移动,机甲再强,操纵者也是人。
而且这种变态东西一定有很大的弱点没有被发现。
不然凭着这些东西,如果能量产的话,绝对足以改变现有地世界格局。
柳生英男似乎看穿了穷神的想法,面带微笑的打了个响指。
全体机甲的身上响动连连,瞬间便从身上伸出超过三十支以上的枪管。
五具机甲如同一只只钢铁刺猬一样,声势相当之骇人。
如此多的枪口如果同时齐射的话,只怕是高速移动的机会都没有了。
屠明帅身为半个科学家,此刻心中地疑问却是最大的。
虽然自己专攻生物基因方面,对机械人的制造和激光技术的运用并没用太多涉猎,但是就目前世界上的科技水平来说,没听说过有如此先进地机甲技术面世啊。
这种能发射激光射线,又如此轻便灵巧的机械战士。
已经远超当代地科技水平了,更何况还有个最重要的因素。
那就是能源的解决,要运用激光技术作为武器,特别是如此精准的激光枪,对能源的消耗和贮备要求相当之高,除非日本人已经获得了全新的未知能源,否则眼现的这种场面只能出现在动漫作品里面。
火舞耀阳+穷神本来紧皱着的眉头突然舒散开来,冷笑了两声,突然出手。
电光火石之间,八道金锥气刺自掌中射出,直直将前方升起的平台轰穿了八道碗大的口子。
金锥气刺洞石穿金,果然名不虚传。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众人一跳,在这等情况之下这人还敢逞凶,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只有柳生英男眼中露出更为炽热的赞许目光,而云先空和牙神十兵卫这两个熟知机甲战士软肋的人却面面相觑,心中生出同般的想法,火舞耀阳里的这人无论身手与眼光,实在强上自己太多。
屠明帅也是聪明绝顶之辈,只愣了一愣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
果然,五具暗红色机甲有四具嘎然停止了动作,枪口之上闪耀着的蓝芒也消敛尽去,只剩唯一的一架还在原地,茫然的不知将枪口指向何方。
屠明帅笑道:我是说呢?日本人要是有这么变态的家伙,早就打出去了,原来不过是花架子。
屠明帅到了此刻也看出来了,这些机甲战士事实上并不是独立的战斗单位,它们只不过是机甲模样的人形能量转换器罢了,真正的庞然大物藏在地底之下,将普通的能量转化成为激光再由机甲战士的枪口射出。
至于机甲战士的操纵者们,应该只是会些武艺的一般技师而已。
关键在于用以联系机甲战士和输送能源平台的光缆之上被做了些特殊处理,想来就是忍者们常用的那些隐身变色地小玩艺吧。
诚然,这些能够发射激光束且可随意移动的机甲战士作为山庄内的防御武器那是一等一的厉害兵种,可是对于真正的战争就没有什么实际意思了,相信在众人的脚底下,一定有只巨大的反应炉在为机甲战士提供能量。
如此地玩法。
一旦被识破了就只剩下好笑了。
不过火舞耀阳+穷神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发现这一破绽,而且通过足底的微妙感应,做出最正确的判断,一举破坏了机甲战士的行动力,这份胆识心智,还有这手洞石穿金地金锥气刺,却不是换了任何人却也能做得到的了。
柳生英男一张俊脸微微发红。
似乎遇到了难以自持的冲动一般,不禁自行鼓起掌来。
身为雪落山庄的首领,却因为敌人而兴奋至鼓掌,这般的人物却也真是少有了。
雪落山庄地其它人众应该早已经习惯了少主的独特视角,均默不作声。
柳生英男对着穷神笑道:真不愧是火舞耀阳第一高手。
实在是生平罕见的绝顶高手,这位先生,柳生英男想和您做一个交易,您看如何?火舞耀阳+穷神脸上平淡之极,半点表情也未曾显露。
方才这一击,自己也是一半运气一半感觉,能得手是侥幸之至。
何况这些机甲地倒下。
对于场上局势并没有多大的改观,光是屠人魔背上的那颗液体炸弹,就够自己头痛的了,如今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柳生英男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屠明帅,都有极大的兴趣,从中周旋,或许还有转机。
火舞耀阳+穷神嘴里轻轻吐了个字道:说!柳生英男正色道:我想同先生交个朋友。
只要先生点头,我便送个人情给先生,把屠人魔身上的炸弹拆掉,恭送先生出庄!火舞耀阳+穷神听罢,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
并不为之所动,古话说得好。
便宜莫贪。
日本人岂是省油的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柳生英男自顾般说道:英男能看得出,先生是天下一等一的骄傲之人,若是强迫先生办事,那一定是鱼死网破地结局。
事实上我落雪山庄对火舞耀阳并无恶意,屠先生在我这里盘桓多日,我柳生英男虽明知阵线不同,仍待之有若上宾,这一点相信屠先生也是不得不承认的。
说罢此子用眼角瞅了睡屠明帅,屠明帅大眼一瞪,想想也确实没有什么可反驳的地方,被掳来这里之后,除了身上背了个炸弹,失去自由之外,倒也没受过任何的折磨或是侮辱,相反是人人敬重,从他能和牙神十兵卫能谈天下棋可以发觉,不知不觉之中,屠明帅竟然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柳生英男继续说道:今日既然先生来访,柳生英男自知留不住先生,更无意成鱼死网破之局,只求先生记着我这个人情,将来有机会还我就是。
这日本人说话礼貌谦逊,话语间透出让人难以拒绝地诚恳,饶是火舞耀阳+穷神这等人物,也一时猜不出他的真正目地,火舞耀阳与血月樱落是百年的死敌,中国和日国之间的交往,可谓一衣带血,绝不是柳生英男所谓的并无恶意,难道他是真的不想生事,保存实力?火舞耀阳+穷神突然想起来此之前在血月樱落的外围据点内最后那人临死前所供,血月樱落现为两大势力所掌控,一是这柳生英男的雪落山庄,二则是柳生英雄的英雄堡。
这柳生家的两兄弟之间,究竟有些什么过节现在还很难说,如此一来,倒也解释得通了,如果是他们狗咬狗,我火舞耀阳倒不介意各捅一刀子。
想及此处,火舞耀阳+穷神这才松了松口,缓缓说道:我穷神恩怨分明,今天来的目的是要带我兄弟走,你若真肯就此放手,将来要是遇见了,我还你个人情就是。
穷神这话说得极为傲气,好像是在施舍自己的面子给人家一般。
柳生英男脸上微微一笑,对穷神的态度并不已为意,轻轻唤道:暗夜姬,替我去将屠先生身上的炸弹拆了。
从柳生英男身后转出一名和服少女来,这少女样貌清秀,脸上一副怯生生模样,惦起小脚移步向穷神与屠明帅走去。
火舞耀阳+穷神倒也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样,火舞圣光气遍布全身,百毒不侵,更别说什么迷烟之类的东西了,看得出来,这雪落山庄行事始终透着几分古怪,他们无意于要自己和屠明帅的性命,只是希望自己两人入伙,唯一的可能他们在进行一桩极大的图谋,这个当口关头半分实力也折损不起,相反,他们更希望有新的力量加入。
其实屠明帅在这里的状况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困而不杀,很明显,对方是希望屠明帅诚心加入才一直这般不死不活的困着他,以屠明帅的心性,能不去死当然不想死,但是要他替日本人做事,那是宁愿死了也不从的。
这屠明帅困在雪落山庄,有如一块诱人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却又大大的可惜了。
不如这个时候卖个人情给穷神,倒也说得通情理。
那日本女人走到近前,手里变戏法般的从和服的宽大袖中拿出了一瓶液体,轻轻倒在自己的手上,淋了个通透,然后从容的走到屠明帅身后,将手掌放在屠明帅的后颈处,轻轻一旋,屠明帅颈后的那块月饼大小的圆物滑落了下来,被这女人不知使了个什么手法,仍收入袖中,依样画葫芦,不过一会,屠明帅背后的八爪形液体容器也一一被摘落。
很明显,这女人抹在手上的液体,才是摘落液体炸弹的关键。
屠明帅彻底的感觉到了一身轻松,就连看这面前的日本女人都顺眼多了。
火舞耀阳+穷神不动声色的轻轻一掌拍在屠明帅下腹丹田处。
一股宏大的热流滚滚流入屠明帅的丹田处,继而流向四肢百骸,两股同源的火舞圣光气在屠明帅的体内成功融合,屠明帅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感觉舒服至极,说不出来的爽快。
火舞耀阳+穷神这轻轻一掌拍下去,屠明帅体内的火舞圣光气被激活了最少有八成,久锢得释,再加上同源的外力一冲,屠明帅的火舞圣光气修为竟意外的得了莫大的好处,破而后立,这也算是一桩意外收获了。
那名怯生生的日本女人沿着来路退了回去,复又站在柳生英男身后。
穷神只盯了屠明帅一眼,便知道屠人魔已恢复了自保之力,两大火舞耀阳高手联手,这帮人就算再想反悔,怕也是拦不住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双星拜帖火舞耀阳+穷神与屠明帅相视一笑,屠明帅回过身来对着柳生英男拱了拱手,不管是友是敌,此人肯取下自己身上炸弹,礼数尽到也是应该。
柳生英男脸上淡淡笑了笑,摆了摆手,示意身后众人让开一条道。
穷神与屠明帅也不客气,两人连袂向山庄外走去。
一路奔下山峰,屠明帅只觉得神清气爽,多日来的困缚之感一扫而光。
忍不住长啸连声,啸声里中气十足,直震得这山林间的响动连绵不绝。
火舞耀阳+穷神也觉得此行的结果简直是意外之极,运气的成份多过实力。
对于柳生英男为何会如此轻易的放行,心中却着实有些好奇。
火舞耀阳+穷神隐隐觉得,能让自己心中生出好奇心,从某种意义上讲,柳生英男已胜了一筹,如此看来,这小日本倒还算是个人物。
火舞耀阳+穷神与屠明帅两人一路疾行,只盼着早些与李墨等人会合,不多时,穷神领着屠明帅来到之前大家约定的场所。
这里是靠近东京市区与郊区交界的一间供电站。
站内的宿舍区是一排排的平房,纯木质结构,而李墨几人此刻便藏身在这一排平房之内。
据蓝玉淼称,这里是她在日本的朋友无偿借给大家使用的。
人人都不是傻子,信他才怪。
这种明显的谎言也只有这位睁着双水汪汪大眼说瞎话的女生才说得出口。
苗教的少女几时有机会认识日本的凯子?明明是国安局的安排,这屋里只怕除了阿笨没想到之外,大家都猜到了。
骨魔与蛮神两人盘脚坐在大床之上玩扑克,古老的抽大王游戏被这两个大块头男人玩了一遍又一遍,看他们亲密无间的模样,真叫人怀疑这两人地关系好得是不是有一腿。
不过要是此时看上去关系比这两人更加密切的,要数屋里的那一对活宝了。
帝游戏嘛!好不好嘛,人家好无聊嘛!蓝玉淼半撒娇半无赖般的扯住百丈小和尚的袖子不放。
小僧,小僧乃出家之人,实在不方便玩这种游戏。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要想问什么小僧直接回答就是,不必拐弯抹角。
小和尚一脸正气的望着窗口。
不理会吊在自己袖子上的这只美少女无尾熊。
这皇帝游戏是李墨刚刚无聊之下教给蓝玉淼丫头地,其实游戏方法很简单,无论是猜拳还是玩扑克,谁胜了便是这一轮参与者中的皇帝,有权向被选中者提任何问题。
而被选中者必须发誓真实的回答该问题。
这是李墨上学时玩得烂了的游戏,无聊之下才拿出来的。
没想到这小苗女从未玩过,并且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李墨陪着玩了两轮,一见势头不对便风紧扯呼,借口出去转转。
带着阿笨抢出门去。
而小苗女蓝玉淼又不敢找骨魔与蛮神两人嬉闹,那两人黑头黑面地,问得急得便要动手杀人的。
还是不惹为妙,于是蓝玉淼权衡之下,只有死缠上了百丈小和尚。
意思,问你什么答什么多没意思,你赢了也可以问我呀!难道你对人家一点想问的都没有?接说出来嘛!我要你有,我要你有,我就要你有!蓝玉淼一副扯不清的模样。
中。
眼光直直望向窗外,好像窗口有佛祖显灵一般。
小苗女不依不饶,无比坚定的口中念念有词道:苗教七十二洞仙主在上,小辈蓝玉淼在这里发誓,一定要将这臭小和尚拿下。
我要他……蓝玉淼话还没说完,百丈小和尚愣愣地话语将其打断。
自顾自说道:穷神回来了,他身边的那位施主,应该是屠人魔吧,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我们可以提早回家了!蓝玉淼还不相信的问道:哪有那么巧,小和尚你在说谎吗?话音未落,火舞耀阳+蛮神已经从大床上一跃而起,猛地一把拉开房门,和门口进来这人抱了个满怀。
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骨魔盘腿坐在床沿,手里捏着张方片A,脸上也难得的露出温暖的笑容。
蓝玉淼这才松开小和尚的衣袖,一脸惊讶的望着和蛮神熊抱在一起的男人。
屠明帅与蛮神松开拥抱,锐利眼光扫了屋内一圈,笑嘻嘻问道:李墨那小子呢?他不是也来了吗?火舞耀阳+穷神退了半步,让开门口,不知何时起,李墨已笑吟吟的倚在门口,一脸的坏笑。
异国他乡,好友重逢,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欣慰地了。
本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如今竟然见着了活生生好端端,没事人一样的老屠。
李墨除了微笑,傻笑,大笑,不停的笑之外,再没有别的方法表达故友重逢地这份喜悦心情了。
和众人打过招呼之后,屠明帅也不道谢,因为说谢谢不是他的风格,将来有机会地话,一定会有所报答,他倒并不在乎百丈和尚和蓝玉淼是国安局派来的人,只要是有心帮老屠的人,不管他目的如何,屠明帅都不会亏待,谁叫他家底深厚呢。
蓝玉淼此时已收起了一副小女儿妮态,此女甚是特别,好像只有在小和尚面前才喜欢露出那些勾人表情,对着李墨和阿笨倒还罢了,一旦对上火舞耀阳的几人,那张俏脸马上便严肃无比,也不知是不是火舞耀阳威名太盛的缘故。
蓝玉淼一脸正色的走上前来,扫了一眼说道:屠先生,请问你最近有没有被人碰过身体?屠明帅此刻心情极佳,何况问话的又是这么一位俏生生的小佳人。
大嘴咧了咧答道:叫我屠哥或是屠人魔就行了。
先生先生的念起来太见外。
我?我可是守身如玉,我有老婆的,当然没有被人碰过。
小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蓝玉淼还未答话。
窗外传来一双清亮地童音齐声道:屋里的各位长辈,我家主人柳生英男请各位火舞耀阳的前辈们入庄赴宴,这里是请柬,请查收!李墨拉开房门,见窗外站着粉雕玉琢的一对孪生兄弟,约莫十岁大小的年纪,两小正恭恭敬敬的手持名帖立在原地。
李墨乐了。
不禁回头瞅了瞅身后的阿笨,意思是瞧人家地孩子多漂亮,多干净,哪像你,成天臭着张脸。
动不动就是打打杀杀,一点孩子般童真的味道都没有。
火舞耀阳+穷神顿时将脸色冷了下来,自己与屠明帅一路行进得极为小心,断不会被人追踪到此处,可自己与屠人魔前脚到。
后脚人家的请柬都送上门来了,分明是自己出了纰漏,只是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而且这柳生英男的举动处处透着诡异。
明明在山庄之上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却任自己两人离开,现在追踪到了众人地藏身之处,却又不见召集重兵来犯,而是叫了两个小童子来送请柬,这般举动,虚虚实实,实实虚虚,真叫人猜不到他的真正目的。
直到此时此刻。
穷神才开始将这叫做柳生英男的后生晚辈当做了一名劲敌。
火舞耀阳+穷神亲自迎了出去,接过两小童手中的请柬,冷冷盯了这两小童一眼,左边地小童被他一瞪,吓得退了半步。
右边这小童见状伸手拉了兄弟一把,两名小童顿时昂首挺胸。
夷然不惧的回瞪穷神。
火舞耀阳+穷神何等的身份,哪里会和小童计较,做这等儿戏之事,转身便晃进了屋内,只落下一句话道:知道了,我会去地!穷神这句回话说得颇有原则,是我会去而不是我们会去,因为大家来日本的目的是接回屠人魔,现在无惊无险的达到目的了,如果这时候要大家齐上雪落山庄,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但穷神自己是一定会去的,答应过了会还柳生英男一份人情,现在人家请上门来了,别人可以不去,穷神自己却是一定要去的。
转念一想,自己如果要去,骨魔和蛮神也是一定会跟去的,屠人魔自然不落人后,最后还不是变成了火舞耀阳几人同去,可见柳生英男教这两个小孩子说地话语间大有玄机,竟把众人的心态猜了个十之八九。
这时李墨从边上侧身凑了过来,一把抓过穷神手中的请柬,瞅了两眼笑道:在什么好地方呢?有人请吃饭,为什么不去。
李墨虽不知前因后果,但是柳生英男这个名字自己却是一直牢记在心,日本剑神月野剑心临终前曾托自己传招给弟子柳生英男,如今相请不如偶遇,有和这柳生英男碰头的机会,李墨自然是不会错过。
屠明帅略一沉吟,坦然之极的说道:雪落山庄虽然关了我有些日子,但毕竟也没有真地为难我,人家肯放得我,去赴个宴又有何惧。
我去!阿笨却不声不响的跑到门外,站在那两小童面前,嗡声嗡气地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小孩,小小年纪学什么大人?他没想着自己扛着虎澈,大摇大摆的走到人家面前问话,又哪有半点小孩子样了。
两名小童鼻中齐声轻哼,小脸朝天,一副你不过是个小毛孩子,也来管爷爷闲事的表情。
这两孩子是雪落山庄赫赫有名的双星神童,无论是武功还是文材,俱是柳生英男一手调教,一般的大人尚没放在眼里,更别说眼前这位个子和自己兄弟两人一般高的小孩子了。
阿笨歪着脑袋出声道:原来是只会鹦鹉学舌的傻瓜,不会说自己话的笨鸟。
说罢阿笨转身便走,对这两小子再没有半点兴趣。
此时阿笨这副德行倒完全像是和李墨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
雪落山庄内的双星神童素来眼高于顶,居然被个小孩子骂了便走,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大哥月野亮性子比弟弟更急,上前便要拿住阿笨的后颈。
弟弟月野明也紧随其后。
阿笨听得身后响动,头也不回,直直将虎澈刀鞘向左一摆。
手上只用了几分普通人力气,角度却用得恰到好处。
砰地一声,月野亮还没捉住人家后颈,便被一记刀鞘扫中了面门,小小的身子顿时后仰,鼻血流了个稀里哗啦。
小的月野明一见大哥吃瘪,连忙上前想要帮手。
可一眼瞅见阿笨肩上扛着的虎澈刀,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心中生出胆怯来。
扶了哥哥,竟头也不回的向外边跑了。
屋里的骨魔与蛮神见了,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小孩子打架,倒也蛮有味道,这阿笨个头虽小,可一付高手气派,风范却不输于大人。
骨魔笑毕道:蛮子。
小孩子都不怕,你怕不怕?蛮神知道骨魔话有所指,哈哈笑道:我当然不怕。
怕了是你孙子!只不过阿笨这小子把引路的打跑了,我们自己摸上门去也不知妥不妥当!嘿嘿!蛮神此话一出,骨魔也跟着嘿嘿笑起来,他与蛮神合作久了,当然知道伙伴地意思,管你们什么宴,鸿门宴也好,离别宴也罢。
总之宴无好宴,不如老子们偷偷摸上门去,一锅端了来得痛快。
火舞耀阳中人,有几个是堂堂正正对敌的?杀手对敌,能省几分力气便省几分力气。
这边蓝玉淼与百丈和尚也大概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
百丈和尚略有些为难的说道:既然屠先生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多生事端也没什么必要。
不如我们早点回国吧。
国内还有人在等消息呢!和尚这番话说得其实很有道理,身在异国他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冒冒失失的去赴宴,万一对方有所图谋,那便就前功尽弃了,见好就收,这虚名之争,不图也罢。
两边都有人各持已见,不由自主大家把目光投向了李墨,毕竟李墨在这个团体中起是地联结纽带的作用。
李墨倒没多想,只是觉得以自己的身手武功,天下还有什么地方不可以去?何况还有穷神等火舞耀阳四大高手随行,便是把这东京踏平怕也不是多难的事。
于是在这一瞬间,李墨做出了一个令自己抱憾终身的决定。
人担心地话,不如分两组吧,一组在明,一组在暗,相互也有个照应。
国内的事,应该也不在乎这一天。
李墨没多想便脱口而出道。
最后一个发言的蓝玉淼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地主,好不容易出国一次,无惊无险的就完成了任务,这小丫头心中自然也不甚甘心,出言挑道:去就去呐,反正有我在,你们不用担心人家的饭里会下毒之类的,日本国能毒倒本小姐的人还没出生呢。
百丈和尚本想再说点什么,可看着大家都有想去赴宴的念头,也就不好在多言了,反正以这批人的实力,就连刚刚才见面的屠人魔也是不弱地高手,只要行事小心些,倒也不怕日本人能玩什么花样。
和尚本就是个不喜争辩之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异议随大流了。
火舞耀阳+穷神大大刺刺的朝椅子上坐下,发号施命道:我们兵分两路,我,屠人魔,李墨,小姑娘,为一路,进庄赴宴;蛮神,骨魔,小和尚,还有那小孩子作一路,暗地里潜入,从中策应,明白了吗?穷神这样分配人手是有目地的,对方宴请的无疑是已方主力,屠人魔,李墨加上穷神自己,那是足够份量了,带上蓝玉淼,一方面是防备雪落山庄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毒物迷烟之类地东西。
另外一层考虑,既然是赴宴,带个女孩子随行也是很正常的了。
不然光是几个大老爷们吃饭也不好看。
而小和尚功力太弱,蛮神和骨魔受伤未愈,不可久战,这三人最容易陷入敌手地了,走暗线反而安全。
那李墨带来的小孩子怪里怪气的,穷神只是出于高位武者的敏锐直觉,不喜欢阿笨在身边晃来晃去而已,所以将阿笨也安排进了暗线。
这支小团队中,以穷神的武功最强,智计最为慎密,由他统帅大家自然没什么话说。
主意已决,重上雪落山庄。
这时恰好那两名被阿笨打跑了的孪生孩童又跑了回来,两人似乎是商量好了的一样,异口同声说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我们只是送信的,不可以再打我们兄弟俩!这两小孩童均长得俊秀非凡,又是一模一样的外表,立在院中着实有些可爱。
单看这两孩子能够明知挨打仍跑回来,还懂得用语言挤兑诸人,实在是不简单,由此可见柳生英男确实有几分本事,连小孩子都能被他调教成这般,实属不易。
于是李墨几人兵分两路,一路随着雪落山庄的两名孩童上山,另一路则悄悄跟在后面。
临行前蓝玉淼特地显了一手本事,自行由腰带间摸出半瓶小药粉,洒在诸人身上,才一洒下去,屠明帅的身上最先起了反应,背后现出一股难闻的刺鼻味道。
蓝玉淼轻抚着臂上的金环娇笑道:看到没有,在我的解语粉之下,所有的怪东西一律无法近身,屠大哥,你身上被人下了追踪粉,这是日本贺甲忍术的一种,下手的人不是姓伊贺就是姓暗,不过没关系的,洗一遍澡就没事了。
屠明帅与穷神相视一笑,两人都明白了,屠明帅身上被动的手脚,一定是柳生英男身后那名叫暗夜姬的女子所为,那女人看起来一付怯生生的模样,没想到动手在不动声色之间,两人确实还是太大意了些。
第一百四十八章 妖虫入脑四人进入雪落山庄,屠明帅最是轻车熟路,在这里住的时日也不算短了,他本就是豁达之人,倒也不计较些什么,一路上不断给李墨几人讲解沿途风光。
此处单以景致而论,这雪落山庄确实还真是个赏花踏青的好去处。
两小童引着四人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另辟别径,从侧面绕了半圈,几人一同进入了雪落山庄后山别院。
正前方是一处桃林。
有道是,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按照诗词里的意思,这山里的桃花,应该比山下的桃花开得更晚些,这是因为山上山下温差的不同,山中的温度较低,花儿应该开放得慢些。
而眼前的这片桃林,却正好反过来了,山下的桃花还在含苞欲放,这雪落山庄里的桃花却已经怒放枝头了。
蓝玉淼表现出一派小女儿心性,蹦蹦跳跳着便超过前方引路的两位小童,小妮子一个人跑到桃树下又是闻又是摸的,天真灿烂之极。
等到已方三人走到近前,蓝玉淼以微不可闻的细小声音传声道:奇怪了,这片桃林里居然没有设下任何布置,要是我的话,才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呢。
穷神在先,屠明帅居中,李墨和蓝玉淼走在了最后面。
四人进入桃林深处,只见柳生英男端坐在桌前,仍是一袭雪白装束,只不过由燕尾服换作了白和服,黑色的腰带随意的束在腰间,端的是潇洒好看。
柳生英男身侧站的是手扶武士刀柄的牙神十兵卫,以雾隐雷藏宗主牙神十兵卫的显赫地位,居然只是立在一旁心甘情愿的充当护卫,这倒让人未免有些吃惊了。
两人面前摆了一桌清淡之极地酒菜,一看就知道,这日本美男不是诚心来请人吃饭这么简单的。
不过只有柳生英男与牙神两人出现。
却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以火舞耀阳+穷神几人的修为,这林子里若是埋有伏兵可是万万瞒不住的。
李墨心道,难道这日本美男发了疯,以为凭自己一人就可力敌火舞耀阳三大高手?四人走到近前,柳生英男面上淡淡微笑,说道:请各位入席。
火舞耀阳+穷神与屠明帅对视了一眼。
此间事情太过诡异,越是看不透,反而越要谨慎小心。
蓝玉淼冰雪聪明,轻轻点点头,扯着李墨笑眯眯的寻了个次席坐下。
有这使毒的女大行家点头。
众人心中的戒心顿时又去了三分。
本来牙神十兵卫地注意力一直盯在火舞耀阳+穷神的身上,蓝玉淼扯着李墨先行坐下,牙神十兵卫不由得多瞅了火舞耀阳+穷神身旁的李墨两眼,这一望之下,牙神十兵卫猛然间忆起了李墨是谁。
眼中的杀意顿时成倍增加,一抹寒光直直钉在李墨身上,再也不愿放开了。
以李墨今时今日的功力。
又怎么会惧怕牙神十兵卫,毫不示弱地回望了过去,嘴里打了个哈哈道:真巧,我们又见面了!说起来李墨与牙神十兵卫也算得上是盟友,牙神十兵卫对血月樱落早有不臣之心,当日放李墨一马,借李墨的手伏杀北野小太刀,只是没想到亲手放过的小人物却奇遇连连。
一身实力突飞猛进,居然在东京之乱中为日本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
这却是牙神十兵卫始料未及的了。
牙神十兵卫铁青着张脸,单手按在刀柄之上,手指竟然忍不住颤了一颤,以牙神十兵卫地修为。
居然都会激动至手颤,可见他心中的矛盾冲突有多大。
要不是今日之事太过重大。
就算火舞耀阳高手齐聚一堂,牙神十兵卫也是要试一试的。
因为在东京之乱中,李墨与武龙两人给日本方面带来地损失,实在是大到无可估量。
柳生英男站起身来,随手伸出,轻按在牙神十兵卫的刀柄之上,淡淡的说了句,这位就是最近风生水起的暗之李墨吧,家兄柳生英明死在你手上,柳生英男莫不敢忘。
柳生英男这句话一出,牙神十兵卫竟然马上冷静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将手指松离刀柄,整个人身上的气势也马上随之松懈。
单凭牙神十兵卫的反应和李墨的一句话,柳生英男从未见过李墨其人,却立即猜出了他的身份,同时又点出了柳生英明丧命李墨之手,这最大地苦主都没发话,当然论不到牙神十兵卫来讨债了。
穷神与屠明帅又是相互对望了一眼,两人心中均是雪亮如镜,这柳生英男定是有天大的图谋,居然连兄弟的血仇都可以放下。
果然,柳生英男冷然说道:家兄的事,柳生英男自然会找李墨兄讨个公道,不过今天诚邀各位前来,乃是有一桩大事相商。
这柳生英男虽是一头金发的日本人,中国话却说得流利之极,语调之中甚至还颇具中国古人之风,实在有些另类。
火舞耀阳+穷神终于放话了,你不要故弄玄虚了,有什么话直接摆开了讲,我们是敌非友,今天肯听你在这里讲话,算是还你个面子。
火舞耀阳+穷神所言不虚,只要双方一言不合,立刻便是翻脸动手之局,没得多话好讲。
反正这次火舞耀阳来地人实力强横,别说小小一个雪落山庄,就是绯村红颜亲至,也当有一战之力。
柳生英男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断然问道:如果中日两国开战,各位以为结果如何?柳生英男突出此言,包括穷神在内,李墨几人的心头顿时俱是一惊。
火舞耀阳+穷神还未答话,李墨便先按捺不住了,拍案而起道:笑话,现在什么时代了,如果两国开战,你以为日本有机会赢吗?犯我中华天威者。
虽远必诛。
李墨这一说,屠明帅与蓝玉淼俱是运气凝神,预备大打出手。
无论是火舞耀阳也好,国安局也罢,遇到国与国之争,在大是大非之上,心思却是一样地。
火舞耀阳+穷神却依然巍坐不动。
16K小说网…因为他知道,柳生英男绝不会只为了说这么几句显而易见的废话,时至今日,就算日本国在经济领域有强过中国的地方,论起军事。
那是远远不如了,何况现在的国际格局,已不再是几百年前的混乱,各国均以稳定发展为主,谁要是蠢到妄动刀兵。
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柳生英男自行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恨恨般地说道:明人不说暗话。
我对你们中国人并无好感,但是现在的形势之下,我只有找你们合作。
因为一旦中日两国开战,日本就算亡国,中国也必定损失惨重。
火舞耀阳+穷神面无表情,淡淡的说道:吃力不讨好的事,你们日本人蠢得都是猪吗?柳生英男脸色扭曲,痛苦至极的咬牙切齿道:实不相瞒。
我日本国现在的政府内阁已成为某人手上的傀儡,而这人地目的根本就不是日本富强,而是,而是要达到某种非人的目的。
李墨听到这儿,突然想起初见牙神十兵卫的时候。
牙神说过地一番话中,提到绯村红颜的这么一句评话。
他不是人,他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异类。
当时一直不明白牙神说这话是什么含意,脑中继又闪过日本剑神月野剑心临终前的话语,李墨脑子一热,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他是绯村红颜!李墨说话的声音并不大,然而在座地人俱是听得清清楚楚,柳生英男更是大为惊讶,神色古怪的将目光投向李墨,连火舞耀阳+穷神与屠明帅也俱是同一般模样的望着李墨。
柳生英男最先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听说你得了虎澈刀,那你一定是见过我地死鬼师父了,你知道些什么也并不稀奇。
火舞耀阳+穷神挥了挥手,坦然说道:绯村红颜再强,不过是个杀手,你说他一人之力可以控制日本政府,我不信!柳生英男面色一黯,轻轻说道:如果他不是人类的话呢?屠明帅笑呵呵的插话道:不是人类?难道是兽类不成!日本国政府被野兽控制,倒也说得过去啊!哈……屠明帅只笑了一半,笑声便嘎然而止,因为他突然想到,如果不是人类,是别的未知种族,比如说外星生物,异空间来的怪物之类的存在,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屠明帅的头脑灵话之极,想像力又是无比的丰富,这一大圈脑子转下来,他自己便把自己吓到笑不出声了。
柳生英男疲惫不堪地摆了摆手,似乎已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
边上的牙神十兵卫会意,将武士刀朝桌边一置,朗声道:三年前,绯村红颜宣布闭关,从那时候起,血月樱落便从此不见了这号人物。
日本天皇的禁宫之中,却多了一位星见师。
从那时候起,他便在有意的控制一些内阁官员了。
本来绯村红颜要做什么,我们是不敢干涉的,直到有一次,一位内阁议员地妻子找上血月樱落,要出重金杀掉自己的丈夫。
这位议员正前途似锦,而且他们夫妻俩是出了名地恩爱,事有蹊跷,本来血月樱落是不接这种国内官员生意的,我恰好与他们夫妻俩很相熟,于是亲自介入调查此事,发觉那位夫人当时已有些神智不清了,只是说自己的丈夫已经不是原来的丈夫了,是魔鬼的附身,必须杀死,还说经常半夜一觉醒来突然发现丈夫用一种极怪异的陌生眼神盯着她。
可是那位议员白天的工作生活一切都很正常,当时我以为最多是压力太大导致的精神分裂,没想到……牙神十兵卫说到这儿顿了一顿,仿佛陷入极不愿意回忆的回忆中去。
蓝玉淼听得俏脸紧张,秀目圆瞪,连连催促道:没想到怎么样?蓝玉淼一派天真小女生的模样,从她嘴里说出这话倒也合时宜,火舞耀阳+穷神与李墨,屠明帅三人俱是聚神倾听下文。
牙神十兵卫面透痛心的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位议员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妻子的举动。
几下便将议员夫人撕成了碎块,连带血月樱落派有保护议员夫人的高手在场,一样被这议员撕成了碎肉。
当时我恰好赶到,这议员果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力气大得惊人,身手也敏捷得不像人类,连我都几乎着了他地道。
很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他击退。
追逃的过程中,他撞上大卡车,死了。
屠明帅插话道:突然变得力大无比的例子有很多,上帝若让人灭亡,必先让他疯狂。
何以见得和绯村红颜有关?牙神十兵卫恨恨道:是有很多。
可坏就坏在我跟这位议员从小相熟,他有几分货色我太清楚了,结果我把他的尸体带回实验室解剖化验,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屠明帅催促道:快讲。
牙神十兵卫苦笑着从怀中摸出个密封好了的试管瓶,朝屠明帅丢了过去。
口中道:就是这东西,在他脑袋里面发现的。
屠明帅对于生物学科无疑有着最权威的发言权,目光一停留在这试管之上便再也离不开了。
口中喃喃道:这是什么虫?从未见过地物种。
老天!屠明帅手中的试管里,一条已僵死风干的人面虫躺在里面,这虫子约两指长度,通体肉色,和蚯蚓有几分相似,可怪就怪在这虫子的头顶,竟然顶着一张人脸,微小的五官秋毫毕现。
决不是偶然地图案相似。
而且以屠明帅的眼光自然看得出,这虫子不像是伪造拼接出来的物种,而是真实存在过的生物。
蓝玉淼出身苗教,对这些虫蛇之类的玩艺十分精通,也凑过了观赏了半天。
摇摇头认真地说道:这不是蛊虫,我所认识的蛊虫里没有这样的。
而且蛊虫也没办法控制人地神志,最多只能制人罢了。
牙神十兵卫缓缓说道:这并不是唯一的一条,通过一年多的观察,据我所知,脑中有可能被这种怪虫控制的日本高级官员有近七成之多。
而他们有个共同的特征,便是在进宫朝见天皇的时候,蒙星见师绯村红颜先生召见的时间全部超过一个钟头。
柳生英男这才淡淡说道:我甚至怀疑绯村红颜自己脑袋里也有一条这种东西。
柳生英男这句话说得虽然轻淡,其中所暗含的意义却寒意透骨,大白天地,让人只觉得脊背阵阵发冷。
天下第一杀手绯村红颜如果都未能幸免的话,这怪虫也太恐怖了点。
谁知道这种怪虫是不是早已侵入了人类社会,只是人类还茫然未觉而已,一时间,在坐的几人均陷入沉思当中,看着身旁其它人的眼光都觉得怪怪的了。
蓝玉淼最先怕不过众人相互间对视地怪异眼光,跳起来叫道:呸呸呸!谁也不许这样看我,我体内有金蛊天蚕王,什么虫子都钻不进来的。
李墨在一边突然出声道:这种怪虫如果真地存在的话,你们是怎区分被附身的人和普通人的呢?李墨不发问则以,一问便问到了点子上。
柳生英男叹了口气,平静得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分不出来,除非是至亲的人才有可能觉察到些蛛丝马迹,这种怪虫可以侵食寄主的记忆,控制寄主自己安排平时的生活。
恐怕这些被附身的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只是一具有思想的行尸走肉罢了。
好在这种虫子繁殖能力应该不强,到现在为止,我们只发觉了高级官员中有些人有异常,普通民众应该还没有被波及到。
牙神十兵卫补充道:而且这些虫子入脑之后,能大幅激发出人脑中的潜力,使人体肉身的力量得到得相当程度开发,一般人根本无法对付。
屠明帅听到这里,轻轻的捏了李墨一把,意思是,小子,这种东西和你的瞬发力有得一拼嘛!李墨嘿嘿笑了两声。
再次发问道:就你们手上的资料,这些怪虫现在约有多少条?柳生英男摇摇头道:日本内阁有近半的官员被我们怀疑脑中有这东西,这还是其次,关键在于绯村红颜,此人不除,祸根不断。
火舞耀阳+穷神此时终于慢条斯理的说话了,他们真地准备向中国开战?穷神一开口。
直指问题的重心。
柳生英男轻轻弹了弹酒杯,说道:是的,对中国开战的战前动员计划书正在草拟中。
我很怀疑绯村红颜的动机。
他的目的不是征服,而是混乱和杀戮,只要有死人。
他不在乎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
火舞耀阳+穷神与屠明帅对望一眼,火舞耀阳+穷神说道:帮你解决掉绯村红颜我们有什么好处?柳生英男苦笑道:没有任何好处,这件事不管结果如何,日本都会元气大伤,可是如果不及时解决地话。
一旦开战,双方都损失不起。
火舞耀阳+穷神故意摇摇头道:这是国家的事,不是我们做杀手该管的事。
火舞耀阳的传统,只要你出得起价,就算买主是血月樱落也没什么分别。
柳生英男脸露难色道:血月樱落自从绯村红颜入宫之后,便分裂成了三派,我的雪落山庄,我大哥地英雄堡,再就是绯村红颜直系的一部份人马。
如果你们可以助我除了绯村红颜,我愿意将雪落山庄的全部实力双手奉送。
火舞耀阳+穷神突然喝道:你一心要灭绯村红颜。
到底为何?这一记喝声中俨然已蕴含了火舞圣光气中诸多变化中的一种。
柳生英男闻声愣了一愣,脱口而出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靠!李墨与屠明帅同时惊呼起来,这小日本居然是郭靖日本版?太扯了吧。
看来金老头的武侠书连日本鬼子都感染了,实在是强。
事实上日本人千百年前抄袭唐文化。
儒家思想也是学到了不少,仁义礼智信且不说。
单是那武士道精神,虽然侵略性十足,但修习其中地某些人对于本国家的忠义却也是不输于中国人的,不然二战日本战败之后,也不会有那么多日本人自行切腹殉道。
虽然小日本柳生英男地回答出人意料,但火舞耀阳+穷神却基本上认为可以相信他,因为刚才的那一喝之中,穷神已用上了火舞耀阳旁门秘术,憾心术。
柳生英男武艺虽不差,却也比不过火舞耀阳+穷神功力深厚,这突然的一击已是逼出了他的真心话。
李墨并不知道火舞耀阳+穷神使出了憾心术,只是觉得这柳生英男说话间神情不似做假,心中对这英武的日本青年也产生了几分敬佩之心,断然问道:绯村红颜到底有多强?以李墨的性格,此话出口,已是打算要把这件事扛上身了。
柳生英明与牙神十兵卫同时摇了摇头,柳生英明坦言道:不知道,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只知道,怪虫入脑可以将普通人提升至精锐战士的实力,精锐战士可以挡普通高手,普通高手若是怪虫入脑,相信我们还可以合力围杀,若是绯村红颜这般级数的绝顶高手被怪虫侵入,能强到什么程度就没人知道了。
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心怯,火舞耀阳+穷神却并不畏惧,坦然问道:你有什么计划,直接摆出来吧。
柳生英男见火舞耀阳诸人松口,大喜过望,坚定不已地说道:对付绯村红颜和那异种,没有足够实力无异以卵击石,我方的顶尖高手七人,再加上如果能说服我大哥柳生英雄同往,那便是八人了。
不知火舞耀阳可以派出几人同往?火舞耀阳+穷神略为思索了片刻,转头问道:李墨,你的意思呢?穷神不问别人,单问李墨,意图很明显,刺杀天下第一杀手绯村红颜,而且还是极有可能被怪虫入脑的绯村红颜,其风险之巨,可称得上史无前例。
就冲着这份挑战,火舞耀阳不出头是不可能的了。
而李墨只是暗之职业经理人而已。
没必要趟这趟混水。
李墨脸上哈哈一笑,双手抱胸,口中笑道:人生百年,转瞬红颜,活那么长做什么,这么刺激地事,我去!当然去!火舞耀阳+穷神将脸转向屠明帅。
还没穷神开口说话,屠明帅抢先说道:哈哈!异种生物,这么有趣的课题,老屠怎么会放过?不用说了,我一定去地。
边上蓝玉淼过了半晌终于出声道:这件事事关重大。
不如让屠大哥先回国一趟,把国内的事先办了,我应该还可以请调国内的高手来帮忙。
林子外传来一阵粗豪地笑声道:小丫头能请动谁来帮忙?武当云顶的张云峰?还是少林内堂的那几个老和尚?说话的人正是火舞耀阳+蛮神。
得到穷神的暗号,蛮神和骨魔早以潜身到了这片桃林之外。
阿笨与百丈和尚守在林外,蛮神与骨魔这两位耐不住性子的主。
老早便偷偷潜进这林中来了,火舞耀阳的潜行之术果然了得,在骨魔与蛮神两大高手地手底下行使出来。
竟瞒过了林中的大多数人。
蓝玉淼一阵黯然,也是,自己不过是第六处下属的其中一员,没可能请调到张云峰这般级数的宗师出山的,想都不要想,可如果不调动这般数级地大宗师出手,单是一般高手,还不够火舞耀阳几人一半的厉害。
就算来了也无用。
这小妮子心一横,娇声喝道:算我一份,我也要去!穷神当机立断,拍板道:我们可以出七到八名超级高手,最差的应该就是这小丫头的水准。
双方十六人,天下间应该没有杀不死的人了。
柳生英男不敢大意。
对着牙神十兵卫说道:牙神兄,麻烦你去试一试这位姑娘地身手。
柳生英男抱着宁缺勿滥的态度,刺杀绯村红颜可不是儿戏,实力不足的人参与,枉送性命还是小事,影响大局可就坏事了。
牙神十兵卫领命出击,刷地一声抽出长刀,一连三个旋身错步,刀身不住变换角度,每变换一次角度便加速一分,刀光闪动,如雪融冰消,摧枯拉朽,朝着蓝玉淼斩击过去。
这一记刀光心随意转,浑然天成,牙神十兵刀的刀术早已臻宗师境界,单以这一刀的威势而论,已不若于李墨的电弧剑斩。
强招临头,蓝玉淼临威不惧,这小妮子眼力高明,知道这一刀不可避,刀中藏刀,只要自己生出闪避之心,那刀势的后着必定如长江浪卷,一浪接一浪,到时怕撑不了几个回合便要落败。
蓝玉淼娇喝一声,无视头顶的长刀,素手在腰间轻轻一抹。
腰带内扯出一根长索,长索如枪般刷得笔直,直刺牙神十兵卫的胸口,这小妮子此时才拿出真功夫来,单看这长索绷得如此坚硬,便知道是气灌其间,这份内力却也不弱。
牙神十兵卫身为雾隐雷藏宗主,早在十年前便已成名,这种两败俱伤的招儿也不知见了多少,速度丝毫不减,脚下又是一记玄妙地半步旋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堪堪避过蓝玉淼的长索,手中长刀快如闪电般的落下。
牙神十兵卫想得很简单,吓一吓这小姑娘便可以了,最多割下几根头发,让她知难而退,不用枉送了性命。
奇迹出现了,长刀眼看便要从蓝玉淼的头顶划落,蓝玉淼双眼中一抹蓝光猛然闪现,牙神十兵卫只觉得手中地刀突然变得重若千斤,这一刀有如凝固在成吨的水泥当中,无论如何也斩不下去了。
紧接着,蓝玉淼眼中蓝芒再度闪动,牙神十兵卫地身子砰的一声倒飞了出去,像被辆大卡车撞到一样的效果,一连撞断了两颗桃树,身子这才跌落下地,震落了一地桃花。
穷神与屠明帅还有柳生英男三人异口同声般惊呼道:异能?李墨在旁边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眼前的这幕。
骨魔与蛮神两人对视了一眼,嘿嘿直笑起来,蛮神笑道:咱们都看走了眼,这小丫头居然是异能者。
林外苦候的阿笨与百丈和尚听到林中响动,二人一前一后,如箭矢般的投进桃林中来。
蓝玉淼咯咯笑了两声,恍若没事人一样,款款行至小和尚身边,朝着桌边的李墨几人嫣然一笑,扮了个鬼脸。
牙神十兵卫从满地的桃花瓣中间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回到柳生英男身后,脸色臭得吓人。
牙神十兵卫身为日本赫赫有名的武者,居然被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所趁,说出去怕是谁都不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谁又能猜到蓝玉淼除了一身毒功之外,竟然还是一位异能者。
异能者在现实生活中已十分少见了,虽然武者拼斗起来不一定会输给异能者,但是吃亏在出其不意之上,一般的武者,能不与异能者发生冲突是最好的了。
面对异能者,最好的方法是利用武者强横的身体和快绝的速度一击必杀,让其发挥不出异能来,而蓝玉淼一身武功修为并不弱,再加上异能术,两者合并,其综合战力便不输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了。
李墨趁着这个机会,凑到小和尚耳边快速的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并告之大家的决定。
本以为小和尚会扭扭捏捏,甚至是劝屠明帅回国,哪知小和尚听完了李墨的讲述,倒也干脆得紧,双手合十,低声回话道:降妖除魔乃出家人份内之事,小和尚义不容辞。
见小和尚如此通情达理,李墨喜出望外,轻轻拍了拍小和尚的肩头,这样一来,已方也已凑齐八名高手了,一共十六名高手,诛神降魔,目标直指日本皇宫中的绯村红颜。
第一百四十九章 耀武扬威第二日,雪落山庄后院桃林中,百丈和尚一脸苦涩的笑意,欲伸手自枝头折下一枝桃花,伸至一半又顿然而止,口中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太好吧。
不问自取是为偷也,何况这桃树也是有生灵的,随意折取,不是僧人所为。
再者。
树下的蓝玉淼将双手往小蛮腰里一叉,一双俏目瞪得圆溜溜的,口中不依不饶道:再者什么?小和尚吓得顿了一顿,唯唯诺诺道:再者,再者那个,和尚采花取意总是不好。
蓝玉淼眼珠一转,脸上现出俏生生的嫣然一笑,娇声道:唉,可怜啊,那些被和尚吃到肚子里去的小茄子老黄瓜们哪,你们真可怜,你们也是有生灵的,不知道被人吃到肚子里去痛不痛?百丈和尚也不顾脚下枝头乱晃,急忙分辩道:那,那是不一样的,为求裹腹而食,与乱折乱损是不同的。
蓝玉淼凤目轻扬,细声细气的说道:有什么不一样,你们佛家的如来佛祖不是也有拈花微笑一说吗?佛祖采得花,你采不得?百丈和尚闻此言为之一愣,这般说法好似也是有几分歪理。
蓝玉淼继续说道:再者了,我们又不是偷,我们是取来用,又不是拿来玩,这地底下有温泉经过,温度比山下来得高,我采这里盛开的桃花当然是有用的,没有上好的桃花,我就练不成桃花障,到时对付不了绯村红颜,让他一掌打死算了。
呜!呜!这小妮子前半句学足了和尚说话的口气,后半句却撒娇假哭起来,确是风情百变。
百丈和尚望着树下的少女。
恰好清晨的阳光由花枝间直泻而下,洒在蓝玉淼的脸上、身上,此情此景,当真是艳若桃花,教人一时间竟痴了,分不清是花美还是人美。
百丈只觉得唇干舌燥,禅心微动。
不禁咬咬牙,心中暗叹一声,罢了,也许是前世欠下地业障,逃不掉的。
啪的一声。
和尚轻轻伸手折了一枝桃花来,顺手抛给树下的小苗女,自己扭头转向一边,阳光之下,百丈和尚脸上现出了宝相庄严般的表情。
要靠佛门密法来化去自己心中的莫名情绪,和尚知道自己已输了一仗。
清晨的阳光折射在平整如镜地路面上,时不时现出五彩斑斓的微光。
敞篷悍马飞驰在东京郊外的环城线上,车里的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前座司机更是一声不吭,全心全意的注意着路面,生怕驾驶方面有任何地细节处理不当,惹得车里的大人物们不高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敞篷悍马稳稳的停在了此行的目地地,到了柳生英雄的英雄堡门前。
车上的三人这才打开车门。
从车内跳了下来。
英雄堡所在地方位是东京远郊的一块禁地,平常人等车辆,不得靠近。
而这三人的身份却也非等闲之辈。
柳生英男双手背负,淡淡说道:到了,这里就是我大哥的英雄堡。
屠明帅环顾四周。
轻轻笑道:这儿哪里像个城堡嘛,分明是座要塞。
火舞耀阳+穷神点点头。
不置可否。
整个英雄堡占地面积绝对超过了两百亩,一眼望不到边的白色围墙连绵伸延出去,直达视野的尽头。
大门入口处的建筑为全钢架结构,冷冷的金属在阳光地照耀下闪闪发光,每段围墙约隔百米处便建有一座塔楼,塔楼高出围墙近十米的高度,隐约可以见到穿黑绿军装的士军在上面值哨。
大门口处站了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分列两排,冷冽的眼神木然地望着门口的三人。
屠明帅笑嘻嘻地问道:柳生英男,你大哥的英雄堡随便一下子可把你比下去了,这里到底算是血月樱落的地盘,还是你们日本军部的要塞?柳生英男神色不变,用极平常的语调说道:我大哥本来就在日本军部任职,这个军事基地对外的名称是东京防卫基地,同时也是柳生英雄的英雄堡。
…屠明帅装做咋舌道:龟儿子,这小子的基地比老子的还气派,不枉和老子打了个平手。
屠明帅口中指的自然是在欧洲与柳生英雄的那一战了。
基地大门洞开,一辆军用中型吉普车开到了三人面前,车上的一位粗壮军人跳下车,啪的行了个军礼,对着柳生英男道:三公子好,大公子有请,请上车。
说罢复又一屁股坐上了吉普车,这人说话言简意赅,果然是一副军人做派。
三人坐上军用吉普,直直开进英雄堡内。
一路上只见荷枪实弹的军人来回穿梭,远处的操场之上,几个方阵正在操练,喊杀声阵阵传来,震耳欲聋。
一股军营中特有的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吉普车行至校场边缘停了下来,那名副官跳下车,动作麻利的作了个请的手势,龙行虎步般的走在前头,柳生英男紧跟其后,火舞耀阳+穷神与屠明帅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这个校场之上景观与之前看到的相比较却大不相同。
校场之上分了红色,黑色两支队伍,两支队列中的军汉们个个膀大腰圆,身穿重铠,手持镔铁大枪,队列整齐,相互冲杀不休。
虽然枪头较钝,但那几十斤重的枪身敲打在身上,不时发出咚咚的声响,可以想像,被击中的人并不好受。
见副官带着三人横穿校场,红黑两队的指挥官同一时间发出指令,瞬间,近三百多条镔铁大枪齐刷刷的对准副官背后的三人。
柳生英男星目若朗,只淡淡的扫了四周一圈。
火舞耀阳+穷神与屠明帅两人更是没将这等阵势放在心上。
屠明帅乐呵呵的笑道:这算什么?柳生英雄的下马威?呵呵,给亲兄弟吃下马威,这小子蛮特别的。
柳生英男听屠明帅语言中带了几分讽意,脸上不快之意一闪而逝。
任柳生英男如何胸襟大度。
屠明帅这无意间地两句话正戳中了他心中的痛处。
原来柳生英男与柳生英雄及柳生英明并非一母所生,他们乃是同父异母的三兄弟。
柳生英男其实是一名日美混血儿,故而一头的金发。
上代柳生家宗主,也就是三兄弟的父亲,本欲传位给老二柳生英明,可老二根本无心家业,专心于命理数术之学。
潜心天道,竟然劝服父亲将柳生家宗主之位传于幼子英男。
柳生英男自小便处处尽显过人之处,只是因为血统的关系,一直为宗室亲人所排挤,得二哥柳生英明的支持。
这才一举登上家主之位。
而大哥柳生英雄起初虽有意争位,却因自身威名在外,区区一个柳生家主之位倒也没有放在眼里,便由得柳生英男上位,但这人是个极重血统身份之人。
故而对三弟柳生英男一直不冷不热,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意。
柳生英男面色一冷,迎着枪阵大步踏上前去。
众多虎狼般地军士见这白脸小生夷然不惧的正面走来,心头的火气噌噌涨起,这小子越是穿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越是引起这些军人们的反感。
家世,社会阶层的不同,同是年青人,各自遭遇也不径相同。
难得有这么个天大地机会可以折辱这等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
试问这些粗汉们如何舍得放过。
也不管他是柳生英男还是别的什么人,反正将军吩咐下来的,天塌下来有英雄将军顶着,站在最前排的军士们齐声暴喝,将手中镔枪大枪并排刺出。
这些军汉们最多只算得上是粗通武艺地那种人。
以单个人的战力来看,完全不堪一击。
可当这些人组成了纪律严明。
进退有据的军队之后,攻击力却成倍大增,百人之力合为一体,百人气势混合交织,这也便是为什么江湖中地武林高手到了战场之上,反而缚手缚脚,发挥不出太大作用的原因了。
火舞耀阳+穷神有意识的将脚步缓了一缓,屠明帅会意,知道穷神想正好借着这军阵惦量一下柳生英男的斤两。
第一波约有四十多支镔铁大枪同时刺出,虽然枪头已钝,可是在这些军汉们的大力捅刺之下,毫不怀疑以柳生英男看上去不过七十公斤的体重,被任何一支枪头撞到都会飞出去老远。
最先奔至胸口的约有四五支枪头,因为这五人的枪速比其它人要快出一线。
柳生英男银牙狠咬,面色冷肃,伸出手臂横向一拖一卷,便将五支枪头拢在一处,捞进臂弯里。
这剩下地三十余支枪头这时才扎到,柳生英男口中轻喝一声:给我开!内力激冲之下,臂弯之中的五支大枪被真气暴冲入内,顿时炸裂开来。
最精采的是这五杆铁枪被柳生英男的真气瞬间涨裂成了最少百来道细丝,犹如海胆一般砰然炸开,巨力顿时将军阵冲开了一个大空洞。
军士们稳不住脚的,纷纷跌倒,那迎面刺来地三十多杆枪,失去了主人的把持,纷纷落地,众军士顿时摔了个人仰马翻,人挤人,人压人,唉呀声四起一片。
这一招果然精彩,以气劲倒贯枪身,炸裂铁枪地同时,却又将真气分散至足够份量,保证被击中的士兵们倒而不伤,最重要是的枪头被柳生英男挟在臂弯之中,劲力凝而不散,这份功夫,却又比光是运劲轰击要难得多了。
尤此可见,柳生英男一身功力的强横程度,而且此人对于力量的精准度控制,才是最可怕的。
屠明帅暗暗点头,火舞耀阳+穷神脸上却丝毫未有动容,只是轻轻说了句,功夫不错,就是急了点。
果然,柳生英男使完这一招之后,虽然成功的震倒了五十多名军汉,但自已却也面色微变,身子轻微的晃了晃。
他挟怒出手,力气使得太过,当然需要回一口气。
只一击便击倒了几十人,此等赫赫声威之下,众军汉纵然彪悍,却也不由自主的窒了一窒。
军阵指挥官吹动哨音,军士们齐刷刷的倒拖着铁枪朝后跑去。
柳生英男也不追击,只是站在原地调息。
屠明帅正想笑道,这帮小日本军龟挺有意思的,打不过了转头就跑,搞笑。
身旁忽然风声顿起。
原来是火舞耀阳+穷神已大步跨出两步,第三步起跳,迎着刺眼的阳光已高高跃起,超过了柳生英男头顶,扶摇间飞上了半空。
恍若天神。
果然如火舞耀阳+穷神所料,那些逃开的士兵转身地时候步伐整齐划一,根本不像是畏惧而逃。
分明是训练了很久的动作。
士兵们退至一定距离后,全体单手反臂身后,一手朝前递出自己手中的枪身,另一支手,自身后接住同僚递上的枪身,猛然发力,将手中的镔枪大枪朝天空急掷而去。
这个距离,按弧度的落点计算。
刚刚好将柳生英男与屠明帅,穷神三人笼罩其中。
漫天枪影,这一瞬间,数百条长枪横过天空,竟然连阳光都遮了一遮。
不过这些铁枪没有机会按照预定的落点下落了。
当铁枪升至最高点。
上升力尽之时,火舞耀阳+穷神也刚刚好跃至了这一高度。
火舞耀阳+穷神张开双臂。
如天神下凡一般,在半空中滞了一滞,耀眼地金芒闪过,黑压压的枪阵如同被疾风吹过的枯叶堆一般,向穷神划出的手臂两边方向一分为二,继而无力的朝地面落下。
阳光只一瞬间便恢复了照射,叫人分不清天空中地金芒耀眩到底是阳光的原因还是火舞耀阳+穷神身上发出的金光所至。
校场两边枪落如雨下,而且尽是断成两截的镔枪大枪。
这一记变化却真真正正的让士兵们全都愣住了,从来没想到过会有人能凌空而上,如枚地对空导弹一样拦截下这落枪大阵。
这时火舞耀阳+穷神也飘然落地,毫不客气地吐气扬声,一字一句道:柳生英雄,再不出来见客,我就拆了你的英雄堡。
穷神此刻俨然是动了真怒,我管你们柳氏兄弟是祸起萧墙还是手足情深,我火舞耀阳+穷神既然到了,你龟缩在里面,派些小兵小将搞这种把戏那就不行。
火舞耀阳+穷神身为火舞耀阳第一高手,纵横天下久矣,身上有这种程度的霸气并不算什么。
校场另一头传来一声断喝道:是什么人有这么大地口气!敢来我的地方闹事!这把声音竟是由远及近,第一个字还在校场那头传来,这最后一个事字,却已到了跟前,这人速度来得好快。
来人豹眼熊头,身材高大威武,穿一身笔挺的日本军官服,瞬息已奔至了柳生英男面前,猛张飞一般的破锣嗓音直接吼道:英男,你带来的是什么人?屠明帅与这人在欧洲大斗了好多天,自然认得他的身形,笑眯眯的扬声道:柳生狗熊?不记得你屠哥哥我了?柳生英雄一见屠明帅,口中吼道:火舞耀阳?话音才落,穷神已欺身而上,幽灵般的一掌按上柳生英雄后背,劲力含而不吐。
冷声说道:火舞耀阳怎么样?火舞耀阳要杀你,如杀一狗耳!穷神也说不上为什么,打第一眼见到这柳生英雄,心中便讨厌这人。
自己平生阅人无数,最烦地便是这种所谓的大英雄大豪杰,十有八九是欺世盗名之辈,表面上英武盖世,骨子里无所不用其及,这种人见得多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历史也不外是人写的,成王败寇而已。
火舞耀阳+穷神打定主意,只要一有话不投机,杀了这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十八高手对战绯村红颜?算了吧,那只是柳生英男的个人想法,如果火舞耀阳四大高手联手都杀不了绯村红颜,只怕再多上十八个也是枉送性命。
之所以火舞耀阳+穷神肯陪着柳生英男来找这位日本第一豪杰柳生英雄,不过是因为柳生英男说了,只有柳生英雄才最有可能知道绯村红颜地真正藏身之处。
而临行前穷神也吩咐骨魔与蛮神两人,三天时间,务必把身上的旧伤养好。
再加上屠明帅,火舞耀阳四大高手摆开四象绝杀大阵,只要绯村红颜还是人类,那就必死无疑,要那么多高手用来做什么。
柳生英雄哈哈大笑,突然身子前冲,欲自穷神掌中脱身而去,穷神并没有打算将他立毙掌下地意思,根本就没有吐劲。
任他离去。
柳生英雄前冲了一步,本已抱着受伤的决心,哪知身后并无劲风袭来,心知自己受了愚弄,脚步急刹,沉腰错马,返身一拳朝穷神声势十足的轰来。
火舞耀阳+穷神冷哼一声,仍懒洋洋的举着那只右掌,迎上了柳生英雄的拳头。
拳掌相交,穷神肩头微微晃了晃,脸上现出一丝讶色,掌中又多逼出了二分力。
这一下柳生英雄可吃不住了,一个跟头滚摔了出去,穷神转过头来对着屠明帅说道:你就跟这种货色斗了几天?太失水准了吧。
柳生英男愣愣的站在一边不敢相信,号称日本第一青年豪雄的柳生英雄,就被这人轻轻一掌轰飞至满地打滚?柳生英男生平第一次生出不真实般的错觉,也许眼前这人,可能比绯村红颜还要强也说不定。
一直以来,日本血月樱落方面以李墨还有火舞耀阳中的其它几人为敌。
从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李墨的身手已不弱于火舞耀阳十二长老中的任何一人,而屠明帅与柳生英雄交手了数次,均是以平手论,甚至柳生英雄还略占一线上风,如果他们知道,眼前的火舞耀阳+穷神乃单凭气势,一招不发便可将李墨击败的超级高手,不知会不会惊到做梦都吓到醒。
同是火舞圣光气金甲级,可火舞耀阳+穷神本人已练至了金甲级顶峰,只差临门一脚便可踏入传说中的紫焰级,当然与屠明帅等人差距明显。
屠明帅算是练至金甲级的十二长老中最弱的一人,屠明帅其人所学太杂,又岂肯为武学一门耗费太多的精力,金甲级火舞圣光气对于他来说,目前还只是初窥门庭罢了。
日本方面错把冯京当马凉,以为屠明帅的身手已是火舞耀阳中的数一数二人物,当然吃亏。
第一百五十章 山雨欲来不单是柳生英男吃了一惊,所有的军士们也不相信眼前的情景,不知是谁带头吼了一声,所有军士全都丢下手中的大枪,撒开腿,跑了个一干二净。
整个军营里一片嘈杂声四起,奔跑中的日本兵们口中大呼小叫,营房里听到口令的,纷纷抄起手边的自动武器,子弹上膛,枪机大开,黑压压的一片向校场涌来。
不一会儿,手持自动枪械的士兵们将校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有夸张的家伙,把主战坦克给发动了,三辆坦克带着轰隆隆的声响开到了校场边上,坦克炮塔缓缓转动,将冷冰冰的炮口对准了校场中的穷神等人。
火舞耀阳+穷神倒是依然没什么表情,一副傲绝天下的模样,在他眼中,这些破铜烂铁,不值一晒。
拿来攻城掠地还勉强可以,用来对付绝顶高手,简直是笑话。
屠明帅依旧笑嘻嘻的样子,自己虽然没有穷神老大那般本事,不过就凭这些日本鸟人手里的鸟枪鸟炮,想来也伤不了自己。
除非有高手配合,或是使用特制的枪弹,才有可能伤到水准之上的特级高手,单凭一些普通士兵,根本没什么作为,单是速度上已经跟不上了,差得太远了。
柳生英雄早已从地上跳了起来,脸上阴晴不定,等到这帮子军士连坦克都拉到校场上了,终于下了决定,暴喝道:八格,你们这群兔崽子,想造反吗?那是我弟弟!见到英雄将军发怒,校场之上鼓噪不休的军士们顿时全体都哑巴了。
柳生英雄不耐烦的摆摆手,大声喝道:都给我退下去,英男,你们跟我来。
说罢柳生英雄头也不回的大步朝前走去。
柳生英雄在军中素来神威无敌。
没想到今日却被火舞耀阳来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这个面子丢得好生突然。
仅管嘴上不说,柳生英雄心中却是窝火之极,不过他也知道,真动起手来,自己虽然在军营之中,却也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
老三和他们一起来的。
打起来一定是帮人家的,屠人魔和自己功力相当,已是个极难缠的角色了,最可怕的是那位一脸傲气中年人,一身功力深不可测。
若是真惹急了此人,恐怕万军之中取自己性命也未必多难。
穷神三人随着柳生英雄来到屋内,这是一间议事厅,窗明几净,墙上挂着一张作战地图。
厅中间摆着一个大沙盘,俨然便是东京防区地缩影。
柳生英雄轻咳了一声,粗着嗓子道:英男君。
你带火舞耀阳的人来找我做什么?柳生英男站直身子,严肃的说道:英雄大哥,军部真的要和中国开战吗?柳生英雄面色一凛,怒道:你连这个都让外人知道了?你好大的胆子!柳生英男望了穷神与屠明帅一眼,点点头道:火舞耀阳现在是我们的盟友,只有依靠他们,才能消解这场无意义的战争。
柳生英雄站起身来,缓步走到墙壁对面。
望着墙上地地图,半晌不说话。
柳生英男在背后缓缓说道:我所知道的事情真相,相信大哥也一定有所了解,难道你要愚忠到底?效忠那些异类吗?柳生英雄转过身来,眼中射出炽烈的凶光。
一字一语的低吼道:你知道些什么?柳生英男苦笑道:大哥,不要再撑了。
你建这座英雄堡,相信和我建雪落山庄是同一个目的,难道真地是像外人所传言的,你是为了重夺柳生家主之位才与我抗衡的吗?我不信!答案就在这里。
说罢柳生英男将袖中的一件事物朝柳生英雄抛了过去,正是那支装了人面虫标本的试管。
柳生英雄一手接过试管,眼神变得越发凛冽了。
在柳生英雄接手地一瞬间,屠明帅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好像觉得试管中的人面虫微微动了一动。
暗自好笑,都制成标本了地生物怎么还会动,自己真是眼花了。
16K小说网…柳生英雄盯着试管中的小虫,语气中突然生中了一线颓唐,无奈的说道:你有什么打算?柳生英男心中惊喜,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大哥是知道些事情的,那么以柳生英雄的豪雄心性,素来侠名在外,这件事他是一定肯参与的了。
目前自己手中的战力,已经是能统合到地最强战力了,如此机会之下,再不和绯村红颜决一死战,更待何时?柳生英男长身而起,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倒在柳生英雄的身前,正色道:柳生英男不才,共邀计大哥在内的十八名特级高手,誓要将那人斩杀。
柳生英雄当然心知肚明,三弟口中指的那人是谁。
柳生英男继又说道:这件事了之后,我柳生英男愿意让出柳生家主之位,并且解散雪落山庄,将家财尽付火舞耀阳。
只求娶妻生子,再不过问任何事非。
柳生英雄大讶道:你真地肯这样?柳生家主的地位可不是闹着玩地。
柳生英雄当然最清楚不过,虽然雪落山庄看上去没有自己的英雄堡兵强马壮,可是其潜在的力量非同小可,柳生家主对于日本政界的影响,历朝历代都一直存在,对于各大宗门,比如雾隐雷藏,全都有着非同小可的影响力,自己当年之所以不肯争,多半还是因为争不过,如今三弟肯让位出来,只为了能消灭那人,实在是令人敬佩。
柳生英男点点头道:愿大哥助我一臂之力。
柳生英雄上前扶起柳生英男,朗声道:既然你有这个决心,又请来了火舞耀阳的高手随行,那柳生英雄就舍命陪君子了,我们兄弟同心,不负柳生家之名,定要将那人灭杀。
看着这两兄弟有如肥皂剧般的表现,火舞耀阳+穷神实在有些没兴趣在看下去了。
从中打断道:就这样吧,两天之后,我们在雪落山庄门口会和,屠魔,我们走。
穷神根本不在意是多一人还是少一人同行,只是这柳生英雄负责东京防务,最有可能知道绯村红颜的准确位置。
所以才陪着柳生英男来此转转,既然现在大家达成了一致,那就,拍屁股走人就是。
东京市区内,最繁华的银座大道全长一公里半。
北起京桥、南至新桥,大道两旁的百货公司和各类商店鳞次栉比,专门销售高级商品。
银座大道后街有很多饭店、小吃店、酒吧、夜总会。
从百年前起,银座大道禁止一切车辆通行,成为步行商业街。
街上有许多茶座,游客可以坐在街心饮茶谈天。
每到入夜后,路边大厦上的霓虹灯变幻多端。
构成了迷人的银座夜景。
今晚地银座,格外的热闹非凡,银座珠宝公司的大楼前,布置搭建了一个大舞台,舞台之上放响着劲爆的音乐,很多逛街的行人都驻足围在四周观看,原来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小型的明星签唱会,自然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李墨扯着阿笨一起。
随着拥挤地人群向前慢慢蠕动着。
两人挤到舞台左侧方的位置,这里是搭建舞台的铁支架,由于有架子支挡,显得总算不是那么挤了些,不过这两人可不是来看签唱会的。
李墨装模作样的喘了口气道:这里就行了。
可以开始了。
阿笨点点头,伸手摸入肩上地布袋子里。
牢牢握住。
一股很特别的古怪感觉由布袋中发出,李墨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体周围空间节奏的一阵紊乱,布袋里的虎澈刀发出一阵轻微地鸣震,如潮水般的振荡波瞬息笼盖了以阿笨为圆心的百米范围。
李墨立刻便敏锐地感觉到了能量迅速的朝这边汇集而来,虽然比不上当日在传销万人大会上的那般力度,不过却也是相当不弱的一股能量了。
来之前李墨便反复考虑过了,绯村红颜绝非易与之辈,不多准备几把刷子怕是难以应付局面,就连骨魔和蛮神一大早都出门了,说是去收什么包裹,反正也是在为后天的大战积极的做准备,所以李墨思前想后,便带阿笨来到了这东京最繁华的银座大道。
反正要对付的是绯村红颜,这家伙打算拿你们日本人当炮灰,所以呢,向各位收取一点元气能量也是很正常地了,用之于民,取之于民嘛!李墨一边在心中默念上述的话语,一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防止有人打断阿笨的动作。
虎澈刀身不住的在袋中发出阵阵轻鸣,四周地观众们情绪越来越亢奋,台上的小明星也是不停地乱蹦乱跳,都不知道她在唱些什么,只知道所有人都好像在发疯一样。
李墨突然醒转,莫非这虎澈刀还有控制或者说是能增幅人的情绪这一功能?不然身边的这些人没可能在大街上都如此的狂热,台上那小明星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大腕的样子,不然也就不会到大街上来搞签售卖唱了。
李墨伸出两指在阿笨眼前做了个闪人的手势,阿笨会意,松开虎澈刀刀柄。
两人轻轻推开四周已几尽虚脱的人群,钻了出去。
这一切进行得悄无声息,没有任何人发现,不知不觉当中,李墨与阿笨便汲取到了为数不少的本命元气贮存在刀身之中,细想一下,这把魔刀真的很恐怖。
我们再换个地方吧,不要搞得太过份了,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李墨笑着拍拍阿笨的肩膀道。
阿笨轻轻点了点头,李墨忽然看见路边的烤章鱼生意还蛮火爆的。
食指大动,转头对阿笨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买几串烤章鱼给你吃。
阿笨哦了一声。
不一会儿,李墨手里提着满满一袋烤章鱼,两人寻了个台阶坐下。
头顶霓虹闪动,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虽然两人坐下的位置寒碜了点,不过胜在烤章鱼的香味浓郁,吃起来倒很是爽快。
阿笨,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李墨一边嚼着章鱼一边问道。
阿笨手里捏着一串章鱼烧。
半天迟迟不见送到嘴里去,愣愣的答道:阿笨最想做的事情?没有吧。
李墨望着阿笨瘦弱的肩膀,心中生出股怜惜之情,认真地说道:阿笨,等这件事完了,我送你去上学吧,和其它小孩子过一样的生活。
阿笨摇摇头笑道:我不想去。
我的脑袋里装的知识很多,上学对我来说是浪费时间。
而且我也不喜欢小孩子。
李墨轻轻捶了阿笨一拳,笑道:你还人小鬼大呢,不喜欢小孩子,那给你找个小美女怎么样?美女有什么用?很好吃吗!我生下来的意义就是为了保护李墨大大。
我只是一样工具而已。
阿笨淡淡的笑笑,将手中的章鱼烧送进嘴中。
这一瞬间他说话地口吻像极了李墨,不,准确的说,是像极了成年体的墨龙。
李墨眉头微皱。
用力的说道:放屁!谁说你只是件工具?你是我的……儿子!对,就是儿子!由我来保护你!明白了吗?阿笨低头笑了笑,眉宇间透出一丝成年墨龙地韵味。
专心致志的吃起章鱼烧来。
他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李墨大大是永远不会了解的。
东京机场客运站,一身永不落伍皮革打扮的火舞耀阳+骨魔正指手划脚地安排工人们将地上的一个个大木箱搬上车,口中还是那种一贯嚣张之极的语气叫嚣着,快点!你们这群日本蠢猪,老子有钱,大把地钱。
把东西搬上车就都是你们的。
快,快。
几只密封得非常之完好的木制大箱由东京机场刚刚抵达,箱子很有些重量,半人多高的木箱竟由五名牛高马大的工人抬起都有些吃力,工人们摇摇晃晃的脚步打颤。
这箱子中的东西竟然出奇的沉重。
实在把持不住了,其中一名工人腿一软。
木箱轰然砸落到了地上,动静不小,箱壁侧面顿时裂开了道长长地口子,只不过没有人注意到罢了。
靠在路边闭目养神的火舞耀阳+蛮神不耐烦了,猛然睁开双眼,走到车尾跟前,这几名工人哪里见过这么彪悍的男子,吓得腿脚直发软,生怕言语不对板,遭到这巨人殴打。
火舞耀阳+蛮神略一弯腰,单手便抄起了这五条大汉都抬得十分吃力的木箱,毫不费力的扔上了车,接着又是一手一个,将地上这五六个木箱子全数丢上了车。
只看得这几名日本工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这还是人吗?难道我们几条汉子都是喝水长大地吗?火舞耀阳+骨魔见蛮神自己将箱子丢上了车,只得没好气的走到车尾,张开双臂,啪地一声,扣上了后车厢门,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把日圆,吹了口气,撒落到地上,口中笑嘻嘻道:算你们运气,日圆太他妈的好赚了!火舞耀阳+骨魔坐上车头,蛮神亲自开车,重型卡车呼啸着冲出了客运站。
星光下的重型卡车飞驰在东京近郊开往雪落山庄的公路上,车子开得四平八稳,可是车厢内两人的对话就有些令人毛骨悚然了。
蛮子,你真的把你那个大块头的家伙给托运过来了?骨魔一边剔着指甲缝一边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你那根极度危险的东西都能运过来,我那个算什么,就当是工艺品带过来的,很正常啊!蛮神一脸憨厚的笑容,让人易生出他实在是个好同志的错觉。
工艺品?天啊!日本人的海关都是猪吗?那么大只的东西,上面的血迹你洗干净了没?洗干净?谁会做那种事,反正总是要脏的,我从来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你这个懒家伙!对了,老屠的那东西是什么?我看那东西应该也蛮够份量的,不会比你的轻吧。
蛮神用力踩了一脚油门,极认真的说道:我劝你最好不要碰屠疯子的东西,想都不要想,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骨魔歪着头想了想,点点头道:有道理,他的东西只有他玩才得转,我可不想变成他的试验品。
对了,你身上那么多的日圆是哪来的,我不记得你有存日圆的习惯啊?蛮神仿佛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骨魔立马发出尖利的怪笑声,乐不可吱的叫道:我可从来不往户头里存像日元这种容易贬值的垃圾货币,老子的户头里全是英磅,美金,人民币。
哈哈!那些日圆,那些日圆是老子刚刚趁你去尿尿的时候打劫银行抢来的,谁叫你一泡尿那么长。
桀!桀!蛮神摇摇头,不屑的骂道:见鬼了,你怎么还在做这么没有品味的事,半点技术含量都没有,要是让老大知道了,你的屁股又要开花了。
没事,没事,谁叫我们到了这么个没品味的国家,偶尔做点没品味的事情,太合情合理了,老大才懒得理会我呢。
骨魔说罢将身子在座椅上蜷成一团,像只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闭上眼睛不愿再说话了。
晚风呼呼的吹过山野,一轮冷冽的明月照映大地,山脚下的公路上,此刻唯一的一辆超大型重卡发出低沉的怒吼,稳稳的行驶在大道的正中间,来往的车辆纷纷很小心的绕开避行,谁也不想和这么个霸气十足的庞然大物来上个亲密接触。
冷清的月光透过车厢上盖着的军绿色帆布的空隙洒进车厢里,恰好映射到其中一只木箱咧开的缝隙中。
一抹极锋利的寒芒借着月光瞬闪而逝,仿佛箱子中暗藏着是某种凶兽的獠牙一般。
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一百五十一章 魔道秘境日本东京中心千代田区,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处占地在两万平方米之上的日本传统建筑,其主体为绿色的瓦顶、白色的墙壁和茶褐色的铜柱组成,雕梁画栋,檐角飞扬,这里就是日本历代天皇的居住场所。
千代田区距日本皇宫五百步外的一间大厦内,一身黑色古武士装的柳生英雄指着落地玻璃窗外说道,正殿是整个宫殿的中心,皇室的主要活动和外交礼仪都在正殿的松之阁举行,长和殿是天皇接受民众朝贺的地方,丰明殿内有大宴会场,常御殿为天皇内宫。
此外,宫内还有花阴亭、观瀑亭、霜锦亭、茶室、皇灵殿、宝殿、神殿、旧御府图书馆等等。
火舞耀阳+骨魔嘿嘿笑着插嘴道:日本哥们,我们不需要导游,你直接说绯村红颜那老小子藏在哪一块就行了。
桀!桀!柳生英雄没有理会骨魔的突然插话,而是转而指向墙面上的壁挂地图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就在这个位置,长和殿的门外五百米处,一刻钟后,我们要用最短的时间穿过长和殿,观瀑亭,霜锦亭,到达神殿,据我所知,神殿深处有一条秘道,被绯村星见师召唤过的官员们,就是由这条秘道进入的,至于秘道里有什么,有多长,我就不知道了。
火舞耀阳+穷神此刻显得十分冷静,张口问道:皇宫内有些什么防卫力量?穷神其人平日狂傲绝顶,一旦到了真要办事的时候,却显得极为细慎,容不得半点差错,正是这种前后判若两人的性格,才使得穷神在火舞耀阳第一人的位置上长坐不倒。
此刻身着一袭深蓝色男式和服,腰佩一长一短两柄武士刀。
面若冠玉的柳生英明接口说道:对各位而言,皇宫之中的防卫并不算是很严密,唯一值得小心的便是天皇手下的那群供奉,传闻这些人代代相传,功力不弱,而且兼修各种密法,在皇宫中被这些人缠上会很麻烦。
火舞耀阳+穷神面上现出淡淡地神秘一笑。
轻轻说道:不碍事,骨魔那小子算是旧地重游了,上回十多个供奉围着他打转,不一样也给他逃出来了。
火舞耀阳+骨魔嘿嘿笑道:那次来日本捞外快,老子差点没把命给丢在这里面。
不过里面的什么狗屁供奉来着,也没什么了不起,一路跟下来,被老子撕了四个半,顺便把那样东西给抢出来了。
桀!桀!说罢骨魔很干脆的一掌拍碎屁股底下的木箱。
将箱内木屑里藏着的两截兵器抽出来,顺手接上。
这把兵刃在骨魔手上才一成型,整个大厅内顿时显得寒气森森起来。
火舞耀阳+骨魔手中的是一支奇形大镰刀。
斜横在腿上,约有近两米的长度,宛如西方神话中地死神镰刀,刀刃之上闪动着黑色的幽暗光泽,长长金属刀柄看上去有些纤细,然而其质感却显得这东西很有力度,不过才两根手指粗细的刀柄,更加反衬出那弯巨型镰刀的硕大。
最变态的是骨魔那疯子。
居然把巨镰刀刀刃搭在自己地后脖子上,不住的转动脖子,与刀刃轻轻磨擦,一付很享受似的表情。
柳生英雄与柳生英男同时对望了一眼,柳生英男摇摇头叹气道:难怪宫中那只价值连城的头骨不翼而飞。
供奉们又一付吃了大亏的模样,死活不肯透露当晚地情形。
想不到这桩公案居然是火舞耀阳长老做的,难怪了!火舞耀阳+骨魔嘿嘿笑了笑,并不搭话。
这人平时虽然古怪骇人,总一副疯疯颠颠的变态模样,可内心深处却还是有几分古道热肠,二年前他听闻消息,传说中地北京人头骨现踪日本东京皇宫藏宝阁内,火舞耀阳+骨魔独身一人闯入皇宫内,硬是拼着一身重伤,将头骨抢了出来,其中凶险之处,可想而知。
这头骨被他把玩了两天后,玩不出什么道道,一件包裹直接寄到了北京博物馆。
这件国际公案,日本官方不敢声张,还以为是中国政府派出的高手所为,只有打落门牙肚里咽了。
见骨魔亮出家伙,火舞耀阳+蛮神也坐不住了,跳下自己所坐的一人高,长四米的木箱,一拳轰出,硬是从木箱中掏出一件巨型兵器。
这东西不出世还好,一出世,除了火舞耀阳中有限的几人外,其它人均看傻了眼,蛮神手上的这只家伙倒是常见,就算没见过实物的,总也听过这东西的名号,只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只地。
HTtp://wWw.16K.Cn也只有蛮神这般天生神力的猛将才配用这东西,因为这东西有个赫赫有名的名字,黑铁狼牙棒。
这只狼牙棒体格超级巨大,总长度最少有三米开外,光那只浑身尖刺的棒头便有一米多长。
蛮神只得将这件超级武器提在手中,没办法,房间顶不够高,举不起来。
这件家伙运来的时候足足分了三只箱子才装下。
重量直逼四百公斤大关,古时武圣关云长地青龙偃月刀才多少斤?不过八十二斤而已,这只巨棒差不多重了它十倍。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只狼牙大棒上血迹斑斑,巨硕地棒头上整个呈现出一片暗红色光泽。
这得要击杀了多少生灵才能浸泡出这种色泽,旁人只要一看到这只棒子,便很直接的联想到血肉碎沫之类的玩艺,再配合火舞耀神+蛮神那一脸憨厚的招牌笑容,越是这样的人,越恐怖,天知道他发怒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坐在一边的百丈小和尚望了这只恶棒一眼,不禁低头垂眉,口中不由自主的念起了金刚经,希望有可能超度这棒上的恶灵吧。
小和尚身前也放了一条乌黑色的长棍,棍身之上隐隐有九道环形细纹,应该是九节棍之类的兵器,刚中带柔。
棍身乌黑铁亮,以少林内堂的手笔。
应该也不是凡品。
手持大件兵器的还有柳生英雄,这高大男人手里拎着一把巨型斩马刀,威猛无比,刀身基本上就是一大铁块,有他地半个身子多宽,简直像只巨大的苍蝇拍,中间部份最少有两块砖的厚度。
延至两边才显得锋利起来。
要比起体积,倒只有这把斩马刀能跟火舞耀阳+蛮神的狼牙巨棒比上一比了。
其余众人也都携了自己趁手的兵器,蓝玉淼腰上仍缠了条索带,只是颜色换成五彩斑斓,这多半是那桃花障的功效了。
柳生英男腰挂长短双刀。
牙神十兵卫肩扛连鞘武士刀,雪落山庄出来的醉极之虎,五个老头人手一只酒葫芦,也不知是做兵器用还是做暗器用。
倒是穷神与李墨皆是空着双手,因为这两人手底上地功夫远比兵器上来得纯熟。
阿笨扛着虎澈刀也出现在众人之中,此时他已放开气息,单是这股逼人的迫力已叫人几乎可以忽略他的年龄和身高了。
屠明帅则是笑眯眯的背着一只不大不小的箱子。
叫人无从摸清内里地虚实。
十六人一行,呼啸着破窗而出,从高空落至街面上,声势骇人之极。
五百米的距离奔行起来不过数秒钟时间,没等街上的路人们从惊骇中回过神来,十八名高手已齐齐站在长和殿内了。
一路疾行,这帮人身法各异,却个个都是一流高手。
如行云流水般穿过观瀑亭,霜锦亭,到达神殿门外。
这时才听到四周破空之声四起,皇宫内的供奉们终于嗅到了宫中不寻常的动静,两名身着神官服饰地供奉长老率先冲了出来。
最先冲至众人面前的黄衣供奉怒喝一声道:大胆。
何方贼人,胆闯进皇宫闹事!为首的火舞耀阳+穷神凌空跃出。
也不多话,手臂伸长,五指似爪似掌,朝这名供奉抓拍而去。
只觉得一股巨力袭身,这名盛气凌人地大内供奉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迎上来的是什么人,只一个照面便被穷神一掌拍死。
此为众人入宫第一战,众高手整体上的战意气势均处在最颠峰状态,锋芒所及,必定摧枯拉朽。
倒也不是这日本皇宫内的供奉实力太弱,而是这人运气实在太差,第一个遇上了穷神,火舞耀阳+穷神全力出手之下,这世间相信已没有多少人可以抵挡,更别说这名连准备尚且不足的小小供奉了。
这黄衣供奉的尸体砰然堕地,紧随其后冲出来的另一名红衣供奉竟然吓呆住了,迎面奔来一群恶形恶状的男女老幼,个个身手不凡,自己地同伴被其中一人一照面便轻易击杀了,哪里蹦出来这么多高手?这名供奉不由得脑子里有点趋于短路的倾向。
火舞耀阳+穷神才不管对方会不会发楞,脚下一步不停,轻轻掠过这名红衣供奉的身边,也不下杀手,只是顺手一指点在这人脊柱上,然后再轻轻向身后一拖一带,整个人已第一个冲入了神殿之中。
这名被废了脊柱的红衣供奉张大嘴巴,身不由已的向前撞去,正对着地方向是柳生英雄冲过来的位置。
柳生英雄面露一线狠绝地杀机,手中斩马刀轻轻一带,已将这名红衣供奉斩成了两截,由个大活人变作了两截死体。
柳生英雄知道这是火舞耀阳+穷神故意为之,想要试一试自己对待本国高手的态度,柳生英雄心中虽有不满,这个当口之上,却也不敢当面说出。
众高手紧随火舞耀阳+穷神身后,全体闯入了神殿之内,这时殿外的供奉们才纷纷赶到,见着地上横着的两具同僚尸首,大讶之下,却无一人敢于带头冲进神殿了,敌暗我明,偏偏又武功高强,极短的时间内便格杀了两名供奉,其余供奉都不是傻子,这样子闯进殿内,只能给人当靶子来杀。
如此容易便冲进了神殿之内,众人均觉得此行开局顺利,是个好兆头。
火舞耀阳+骨魔对着身旁的蛮神笑道:嘿嘿!跟着老大就是爽,这皇宫也不过如此,要不一会我们回转的时候,顺手把日本天皇宰掉吧。
火舞耀阳+蛮神憨厚的笑道:你疯了。
不赚钱的生意你也做?天皇那小王八蛋能值几个钱,等他再养养吧,养到值钱了之后再杀也不迟!这两人的疯言疯语传至日方诸人耳朵里极为刺耳,雾隐雷藏宗主牙神十兵卫怒目道:等这次事了,牙神十兵卫还要向两位讨教一下火舞耀阳的绝学,你们俩可不要先把命丢在这里了。
牙神十兵卫在穷神手底下过不了一招,当时的狼狈历历在目。
不过牙神十兵卫还有几招大绝杀地秘剑还不曾使出来,故而对自己仍有信心。
火舞耀阳+蛮神摇摇头,骨魔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根本没把牙神十兵卫的话语当作一回事。
柳生英雄吼了一声,通道在这里了!说罢将斩马刀重重的朝侧墙上的一面壁画扫去。
果然,壁画与斩马刀撞击,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这里竟然是一面铁壁。
蓝玉淼身为女孩子,自然比这群男人们眼尖心细。
她发现了壁画上方的半空中,悬了一根拇指粗细的金属绳,而且这金属绳地下半截明显比上半截要光洁滑溜得多。
看样子这根既摆放在显眼位置。
却又让人容易忽略的金属绳是经常被人拉动的,只是绳子所处的高度,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够得到的。
想做便做,蓝玉淼娇喝一声,越众而出,手中地桃花彩索飞射而出,缠上了吊在半空中的那根金属绳,用力拉扯之下。
果然,金属绳被拉动的同时,那面壁画铁墙缓缓的升起,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而来。
身后殿门外地人声已经越来越鼎沸了,事不宜迟。
火舞耀阳+穷神第一个飞身投入了洞中,蛮神与骨魔紧跟其后。
李墨与屠明帅、阿笨三人也跟了起去,接着一行人全都投身洞中。
这洞里漆黑一片,才前进了百十米,便已伸手不见五指了,实难想像,日本第一人绯村红颜会住在这种地方。
好在众人都是一流高手,单凭着听觉与气感引路,前方有诸人之中实力最强的火舞耀阳+穷神开路,大伙只需跟上他的步伐便可以了。
李墨边前进脑中边思索着,此行似乎太顺利了一些,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一样。
众人在黑暗中约莫前行了有两三公里地脚程,终于,感觉到前方引路的穷神停住了脚步。
子,用你的家伙给这开个洞!一把低沉而磁性的男子声音响起在众人耳侧。
火舞耀阳+蛮神大步上前,照准穷神指示的位置,狠狠一棒敲下去。
黑暗之中众人只感觉到空气之中气流的急速涌动,似乎洞中的空气都被蛮神这一棒给抽取了一样。
轰然一声巨响,刺眼的光线从半个人形大小地破口中照射进来,顿时人人眼前一花,长时间身处黑暗之中,骤然遇到光线,眼前均有些不适应。
好在这一行人都是高手,克服光线刺眼只用了不到半秒钟的时间。
火舞耀阳+蛮神手提狼牙巨棒,第一个钻出了破洞之中。
无论是杀人越货还是开山凿洞,他手上的家伙无疑是一等一的利器。
众高手逐一钻出洞口,这才发现,脚下是一道狭长的天然山谷,山谷两边怪石嶙峋,山石与泥土地缝隙中长满了同一种植物,红花白果,模样倒颇为喜人,只是漫山遍野的生长着这同一种植物,显得有几分单调。
李墨低声问道:这些是什么花?屠明帅还未作答,边上地骨魔夸张之极的吸了吸鼻子,怪笑道: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啊,罂粟花永远都是这么的美。
李墨愕然道:这些全都是罂粟?屠明帅平淡之极的点点头,肯定了骨魔的说法。
遥望山谷的尽头,隐约可以看见一座宫殿状的建筑,在一片妖艳的罂粟花海中时隐时现。
众人无不被这一妖异壮阔的奇景震摄住了心神,一阵浓郁的罂粟花香随风送来,几乎所有人的脑中均生出了片刻眩晕迷醉般的感觉。
大一块的罂粟花原野,这简直是个罂粟花的世界,罂粟花谷,罂粟花田,罂粟花宫殿。
这怎么可能?柳生英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身为日本人的他,几乎以为自己来到了一个亦真亦幻的世界。
日方的诸人俱是低下头,默默调整着心中的震撼,明明是进入了日本天皇所在的皇宫,居然会来到这种匪夷所思地方,日方八人受到的精神冲击,远比火舞耀阳等人来得大得多。
火舞耀阳+穷神突然开口道:花自飘零水自流,我眼中只有绯村红颜,其它的事情与我何干!这句话与其说是自言自语,不如说是在指点迷茫中的诸人,做杀手,目的一定要明确之极,不管环境如何变化,或恶劣或美丽,做掉目标,才是最重要的。
屠明帅从身上掏出只仪表模样的东西,四下晃了晃,转身对李墨说道:这地方很奇怪,罗盘什么的都不对劲了,磁场有问题。
李墨点点头,吸了一口气,体内电劲自然而然的沿着经脉运行了一个周天,还好对战斗力没什么影响,不然要是一会见着绯村红颜了,却发现人人都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话呢。
众人正打算从山谷穿过,突然头顶一声响箭,穿越空中。
众人举头向上望去,原来方才那条秘道通向的地方是这山谷左边山壁上的一处,想必那里有绯村红颜的亲信下属接应,谁料火舞耀阳+穷神凭着绝世高手的灵觉发现了这山壁的薄弱之处,硬是让蛮神一棒子破壁而出,山壁之上的布置尽数落空,山上人发觉不对劲,这才射出了响箭。
终于遇到敌人了,在李墨的想像当中,这场战斗是迟早的事,无可避免。
已方十八名顶级高手,已是一股无畏于任何力量的存在,可是,面前出现的敌人未免也太多了些吧。
响箭响过之后,大群的士兵从山谷两边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山谷出口处也迅速集结了大队的士兵,不一会儿,如蚂蚁般的士兵已挤满了整个山谷的前半部,气势汹汹的朝众人杀来。
这些士兵们分为三色,黑色的一股,人人身披重铠,手持长矛,缓慢却凝重的压住阵角,冲在最前面的是红色的轻盔战士,只以轻盔皮甲覆盖住身体要害,手中拎着的是是以日本武士刀为主的武器,中间杂着的少数人手持连柄长刀。
还有少部份黄色布衣的战士身背箭筒,混在重铠兵中间。
这些箭手的人数虽然最少,可杀伤力绝不容小觑。
十八位高手冷冷的注视着迎面推进过来的士兵方阵,在这个亦幻亦真的空间里,居然出现了只有冷兵器时代才有的士兵方阵,实在是有些诡异,很明显,这些渐渐逼近的士兵绝不只是来问个好的。
山谷中的士兵约有数千人之多,一股冷兵器时代才有的豪情壮志迅速涌上众高手的心头。
士兵方阵推进至距离众人百步的位置停住了,刀剑在阳光之下闪闪生辉,众人只有现代战争的思想,对古代冷兵器战争缺乏概念,一时都没能想到这些士兵有什么意图。
还是那位醉极之虎的老大云先空老头突然想明白了,断喝道:大家小心,只怕是要放箭!这箭字还未说出口,耳边已响起了弓弦响动之声。
第一百五十二章 血战千骑一排排疾迅的劲箭破空而来,有数百枝之多。
射得众高手好一阵手忙脚乱,众人纷纷自发的散开一定距离,只要不用顾及到身边的同伴,挡下几枝流矢还是不成问题的。
就连这些人中,招术最烂的李墨,也凭着眼疾手快,将射至身边的劲箭一一拔落。
屠明帅一边挡箭一边口中骂道:奶奶的,早知会遇上这么多古董级的玩艺,老子带一挺简易重机枪,直接扫死你们这帮王八坏蛋!第一轮箭矢刚刚落地,第二轮齐射又至。
这些箭矢上的劲道并不足以伤到众多高手,箭矢的数量也不是很多,却不经意间将众人分隔开了一定的距离。
第一波近程攻击开始了,红色轻盔的武士们手举武士刀,分成十人一小股左右,迅速靠近了众人。
战术很正确,当箭术无用的时候,变换战术,用箭矢分开众高手之间的距离,然后再派出以十人为一队的武士,以多打少,围而歼之。
只可惜谋画战术之人还是没有考虑到,单凭着十人一队的武士,便可以围杀当世顶尖的超级高手吗?答案是否定的。
几乎同一时间,四面八方的血泉冲天而起。
火舞耀阳+骨魔的巨镰挥动之下,近身的十名武士瞬息间便减至四名,有六名武士在骨魔的巨镰刀轻松挥动之下身首异处,另外四人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多挥一次手臂的事。
啪!啪!啪!啪!火舞耀阳+蛮神手中的巨型狼牙棒就像拍苍蝇一样,轻易的辗碎的四颗头颅,连带着被狼牙棒撕扯走了几乎半个身子之多的尸体砰然倒地。
再看四周,武士们的十人围杀战术彻底失败了,这十六名高手强得简直不像人类。
火舞耀阳+穷神发出一声厉然长啸,断然喝道:冲出谷去!说罢如一支金翅大鸟般拔空而起,单枪匹马直投向山谷中挤得满满的军队中去。
浑身金芒爆涨地火舞耀阳穷神如一头史前凶兽一般。
一头撞进了战阵之中,无数刀剑如雨从四面八方落下,穷神口中顿喝一声,蕴含着火舞圣光气金甲顶峰级的内力灌注其中,如平地响了声爆雷,周身的这些士兵无不如遭受雷击一般,顿时口鼻耳中溢血。
软倒一大片。
把握住战机,火舞耀阳+穷神借着这顿一顿的功夫,周身金芒闪动,火舞圣光气已运至顶峰,无数根细小的金锥气刺蓄在穷神身体周围。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顿住了一般,下一刻,绚丽产生了。
超过百支的微型金锥气刺自穷神身上朝四面八方爆射出去。
金锥气刺的穿透力极强,往往一根气刺便能毫不费力地穿透士兵轻铠下的肉体。
仍不休止的向前钻射。
每根气刺最少钻过了三名士兵的躯体,这一击下来,让穷神所在的四周。
三百多具士兵躯体同一时间倒下。
火舞耀阳+穷神一人傲立于沙场之上,身旁已再无一名能够站立着地敌人,最近的敌人都在二十步之外,这二十步之内竟然形成了真空地带。
身后的诸人俱是一阵热血沸腾,没想到火舞耀阳+穷神威猛如斯,顿时间士气高涨,区区十八人的组合,此时沙场之上催生出雄雄战意。
半点也不不输于对面这数千人的队伍。
火舞耀阳+蛮神此刻显得兴奋不已,口中嗷嗷吼叫着,挥舞着巨硕地黑铁狼牙棒直冲了上来,身着皮衣皮裤的火舞耀阳+骨魔口中吹着怪声怪调的口哨,倒拖着那根巨镰也跟着冲了上来。
李墨同样也是看得热血沸腾。
恨不得自己便站在穷神那个位置,没想到自己还能有上古战场撕杀地一天。
心头战意激荡不休。
片刻后,十六大高手聚到了一处。
红色的轻盔战士在穷神的猛招之下损失惨重,默默的由阵前退至了阵尾后方,那些黄衣弓箭手也发觉箭矢无法对这些高手造成伤害,渐渐隐入了阵中。
敌军方阵由阵头变作了阵尾,阵尾化为了阵头。
身着黑色重铠的重装兵平举长矛,步调一至的朝众人踏来。
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乌光闪动着的矛头,无不昭然若揭这是一支拥有强大战力地军队。
好在对方没有骑兵,不然在这种甬长的山谷道中,骑兵的速度一旦发动起来,穿刺力无疑是恐怖之极,无法抵挡的。
此刻数李墨最为胸怀激荡,刚刚穷神老大的威猛风姿,已深深映入他地脑海中,永世不忘。
只觉得胸口有股热血不吐不快,手指间不由得轻微颤动,脚底竟有股微微发烧的感觉,不是胆怯,而是兴奋,极度地兴奋。
没想到李墨先动了,箭一般的直射出去,正面迎击重装兵。
众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李墨这小子竟然狂热至冲了出去。
火舞耀阳+骨魔与蛮神两人最为冲动,一见李墨杀出,提着兵刃便也冲了出去。
李墨空着双手,只凭血气一激之下便冲至阵前,迎面便是一排长矛捅来,李墨的实战经验并不算丰富,下意识的一记电弧剑斩劈了过去。
电弧剑斩劈中其中一名重装兵,顿时如切豆腐一般,连人带铠斩作两半,可是其它的重装兵并没有因为同伴的惨死而停下手中长矛的穿刺。
…明晃晃的五六根矛头已递至了李墨面前。
眼看李墨身上便要被捅出五六个透明窟窿,危机一现,瞬发力再次发动,李墨的身子如陀螺般急转,堪堪避过这五六支长枪,才一停步,身侧另一边的重装兵又是七八支长枪齐齐刺到,枪势来得好快。
顺手抄住一支刺得最急的枪头,只觉得手上一沉,不对劲!这些重装兵并不好对付!李墨冷静下来的瞬间,身法如电。
向后飞退的同时,又有几支重枪直奔自己胸口、小腹、腰部等位置而来。
逼于出奈,李墨只得再一次放出电弧剑斩。
雪亮的剑气化作白芒斩过,枪断,铠碎,人亡。
李墨这回学了个乖,电弧剑斩横向扫出。
攻击范围扩大,身前的这几名重装兵被拦腰斩断。
成功破敌解围,但是李墨的心中情绪却突然地沉静了下来。
这些重装兵绝不是普通的士兵,无论力气还是枪速,均不输于一般好手。
才一交手,自己已经放出了两道电弧剑斩了,才不过杀伤了七八名重装兵而已,这军阵中的重装兵最少有五百名以上,自己能有几道电弧剑斩发出?另一边火舞耀阳+骨魔与蛮神也是吼叫连连。
没想到这群重装兵如此扎手,骨魔倒还好,死神巨镰锋利无匹。
割裂重装兵的铠甲并非难事,一阵急挥之下,阵前五六名重装兵轰然倒下。
蛮神的巨硕狼牙棒每一棒敲下去,倒也有一名重装兵倒下,不过蛮神并不以身法见长,光要应付其余重装兵的枪势就很有些麻烦了。
身后的众多高手一拥而上,局面顿时陷入群战当中,好在山谷通道并不是太宽。
众人以李墨三人为尖,组成了一支锥形地阵势,势要将重装兵队扎穿。
火舞耀阳+穷神回过气来,劈手扯过一支长枪,一马当先护住了队形的左翼。
火舞圣光气透枪而出,枪尖释放出嗤嗤的真气。
长枪舞动之下,面前的重装兵如纸扎的一般,纷纷被枪尖穿喉或是透胸而过,时不时穷神还将来不及抽枪回身地重装兵高高挑起,摔入对方士兵阵列当中,引发一阵又一阵的混乱。
阿笨与柳生英男,牙神十兵卫,三把长刀守住阵形右侧,阿笨仗着身材矮小,不易引人注目,专攻下三路,手中虎澈凶刀裹着冷冽的刀气,每当寒芒闪动,便有一名敌人不是断手便是断脚。
而且阿笨的身法灵动至极,在砍倒面前敌人的同时,还能兼顾着不时抽冷子几刀下去,帮助正前方地李墨三人缓解压力。
没想到阿笨这小孩子居然刀法狠辣异常,眼光老道,竟成了火舞耀阳+穷神之外,已方之中最活跃的人物了。
蓝玉淼与百丈和尚并肩守住前方诸人的右身侧,确保开路地李墨三人无后顾之忧,两人这边的战斗虽然不如前方激烈昂扬,不显山不露水之间,所承受的压力却也极大。
蓝玉淼的桃花毒索专从人缝中寻找机会,一经挥出,远远的便扯住一名重装兵的脖子,一抽之下,不仅这名重装兵身首异处,连带着周围几名重装兵也轰然倒地,不为别的,只因这桃花索上不停施放出的剧毒,如此毒索,当真是凌厉之极。
而令这些重装兵无法近身地原因却不单是桃花毒索的威力,而是百丈小和尚的电光九节棍。
少林棍法独步天下,便是在这乱军之中,也一样的精准无比。
百丈小和尚一根九节棍使得如毒龙出海,翻腾转合,加上棍头放出高伏电压,时而以棍法横扫千军,时而化棍法为鞭法,长短可及,灵诡莫名,稳稳守住众人身后。
那醉极之虎五个老头的战法更是奇异,全都手捧酒葫芦,一口酒下肚,喷出来地却是一丈长的火龙,酒炎混杂着真气,虽然杀伤力不如实质兵器那么强,可在这群战当中,也是奇效连连。
五个老头轮换着上阵,一口口酒炎真气喷出,不过内气消耗也是相当大。
正前方开路地三人所受压力最为之大,李墨手中已是折了第四根长矛了,早知会遇上这种情况,真不如寻上把好兵器带上了。
胸口也是猛一阵的心跳加剧,李墨知道自己这是气衰力竭的前兆,不敢逞强,劈手挡过两只斜次里杀过来的长矛,将手中两截断枪回掷了过去,两名重装兵被断枪贯体,后仰倒地。
李墨只觉得手脚阵阵酸软,像捆了只铅球般越来越沉重,边上的火舞耀阳+蛮神见状,狠狠一棒敲碎一名重装兵的头颅,再顺势横扫,一气撞倒了四名重装兵之后。
肩头轻轻一撞,将李墨撞入已方阵势当中。
火舞耀阳+蛮神人虽粗豪,却也有几分铁汉柔情,此刻对李墨更是刮目相看,手上没有神兵利器,却顶在这第一线如此之久,实在太难得了。
李墨被撞至已方阵列中间位置。
后方的柳生英雄跨前一步,补上李墨的空位,生力军加入,正前方的压力顿时一轻,火舞耀阳+蛮神与柳生英雄两人手中两把都是巨型兵器。
这一下斩马刀与黑铁狼牙棒齐刷刷的砸出,犹如一只巨大扇面,立马扫倒了一大片重装兵。
火舞耀阳+骨魔终于得以喘了口气,巨镰回摆,又拖倒了一名已冲至面前的重装兵之后。
也退了下来。
此时十六高手人人身上已带伤不轻,虽然到目前为止,这些重装兵无法成功地阻挡住众人脚步。
但实际上这些重装士兵的战力绝对很惊人,无论是悍不畏死的战斗欲望还是强劲的臂力,均让众高手的体力消耗至了底线之下。
砰的一声,火舞耀阳+穷神手中的枪身断为四截,分四个角度激射出去,没入四名重装兵地胸口,一支黑色大矛捕捉住机会,恶狠狠的朝空着双手的穷神左胸捅落。
欺的就是他手无寸铁,无从格挡。
火舞耀阳+穷神一口真气没续上来,只来得及勉强侧了侧身,矛尖扎入穷神左臂,一入皮肉便自行滑向一边。
被穷神体内真气弹开,火舞耀阳+穷神终于首度受创。
穷神侧身一掌斩在矛身之上。
内力沿矛身传入对方体内,将这名重装兵队长生生震毙。
阵中的屠明帅此时也抢入穷神地位置,换下穷神入阵中休息。
众高手这一阵急攻,已向谷口推动了百来步,离山谷出口却仍有百来步的距离。
山谷内的重装兵还有数百名,没想到这些黑甲重装兵战力如此恐怖,这剩下的百多步距离,只会更加的凶险莫名,局势不容乐观。
众人均没想到还未见到绯村红颜,已方这十六名高手却已陷入了如此地困境之中,一场血战下来,众高手人人均是浑身乏力,出口就在眼前,可要杀光这些重装兵,向前推进,谈何容易。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心生颓意之时,火舞耀阳+骨魔突然间大声怪笑起来,笑声如泣如诉,在这横尸遍野的战场之上,更显得凄厉非常。
火舞耀阳+蛮神与骨魔搭挡已久,知道自己兄弟要拼命了,若论品性方面,这火舞耀阳+骨魔性格之臭,数变态当是火舞耀阳中的第一人,但若是论到热血,论到不要命,火舞耀阳+骨魔却也是最肯为兄弟牺牲地一个。
柳生英雄刚刚用斩马刀拍翻了一名重装兵,突然感觉到背后劲风顿起,一股刺骨入体的寒意逼上脊椎,吓得他头顶生烟,慌乱向旁边闪开。
血色的死神巨镰由一脸狞笑着的火舞耀阳+骨魔手中放出,巨大的弧形镰刀以某种诡异莫测的轨迹向前飞行。
脱手而出的死神巨镰上蓄含了火舞耀阳+骨魔毕生功力,发出撕裂空气的剧烈啸声,震慑全场。
而火舞耀阳+骨魔本人在放出死神镰刀之后,身形化作一溜淡影,以某种远超想像地速度朝前电射而去。
疯狂的事情出现了,骨魔身形化作的淡影,居然后发先至,赶上了飞旋中的死神巨镰,这种严重违反物理原则的现象出现,想必是骨魔以某种极霸道地心法,催动全身劲力超支造就的成果。
火舞耀阳+骨魔地身形在赶上死神镰刀的刹那间,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身影一分为三,在众人视线中剧烈的摇晃了几下之后,竟给他钻入了飞旋着的死神巨镰中心。
仿佛这只巨镰成了以他为圆心而飞旋的物体。
死神之镰终于撞入了重装兵阵之中,高速飞旋的镰刀不停的收割着四周重装兵们的生命,无论是长枪,巨矛,重铠,或是人的躯体,再没有任何东西能让这支飞旋的巨镰刀停下来。
而每一次巨镰撞击到物体,切开物体的瞬间,位于飞旋巨镰中心位置的火舞耀阳+骨魔均会恰如其分的递出一拳或是一脚。
轰中巨镰地关键着力点。
以最小的内气传输,保持着巨镰的飞旋与力度。
这只人镰合一的飞旋物体,仿佛绞肉机一般轰入了重装兵阵中,硬是杀出了一条出谷的血肉通道。
这是骨魔的舍身技!火舞耀阳+蛮神须发皆张,双目瞪得血红,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挥舞着狼牙巨棒。
随在骨魔巨镰之后一路冲杀过去。
众人见火舞耀阳+骨魔竟然能使出如此地神功绝技,又见蛮神如此般豪勇无匹,一时间士气大涨,众高手皆为之振奋,强提一口真气。
拼死力朝着前方山谷的出口冲杀过去。
终于,前方压力陡然一轻,众人跟随在骨魔巨镰之后,势如破竹,一举冲出了谷口。
再回头看背后山谷中。
一地的伏尸,所剩不多的重装兵已无法组成基本的队型,零零散散地几个跟在身后。
重装兵的机动力太差,一旦甩开距离,便已无法再对众高手构成威胁了。
转动飞旋的巨镰还在向前扫荡一切,飞轮中间的火舞耀阳+骨魔已经到了油枯灯尽的地步,不是他不想停,而是停不下来,此时飞转地巨镰中已积蓄了太多的内力,骨魔已是不由自主的将每一分力气倾散在上面。
如果不这样地话,只要自己手脚一停,这锋利的镰刀怕是先要将自己斩碎了。
众多高手之中以火舞耀阳+穷神的眼力最为高明,早已发觉了骨魔那边的问题。
火舞耀阳+穷神铁青着脸色,风驰电掣一般冲向飞转的巨镰。
几下起落间竟然赶至巨镰的正前方,火舞圣光气全力爆发。
火舞耀阳+穷神的周身好像披上了一层有如实质的金甲一般,金芒暴涨,穷神竟然纯以圣光气将骨魔连人带着巨型镰刀一并推上半空中。
两力相交之下,骨魔地死神之镰刀终于因为材质的关系,迸碎成无数细小的碎块,四射开来。
骨魔本人自巨镰之中掉落了出来。
火舞耀阳+穷神上前一步,一把接住骨魔。
骨魔微微张了张嘴,虚弱的说道:老大,谢了。
咳!老子又不用死了!火舞耀阳+穷神伸掌抵住骨魔背心,一股雄厚的火舞圣光气内力传输过去,骨魔本已虚脱地脸上马上便有了颜色。
不一会功夫,骨魔竟然可以摇摇晃晃自行站稳了。
众人围了上来,见骨魔只是虚脱了,并无大碍,纷纷松了一口气。
只有骨魔自己知道,这完全是因为穷神的内力太过浑厚所至,不过短时间内,自己再想和人动手怕是不能了。
柳生英雄与柳生英明兄弟俩不禁对视了一眼,从彼此地眼神中均看到了敬畏,达成了某种信息的一致,火舞耀阳中果然是能人辈出,没了绯村红颜的血月樱落,还真的是没法与之并肩。
闯出来的十六位高手人人身上无不带伤,幸好没有人员折损,除了火舞耀阳+骨魔短时间内无法与人动手之外,其它人的基本战力还算完好。
顺手料理了几名追上来的重装兵后,众人在罂粟田中休整片刻,除了李墨不懂得调息运气之外,人人都盘膝打坐,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恢复水准之上的战力。
抬头望天,天空黄蒙蒙的一片,让人分辨不出太阳在天空中的什么位置,仔细观察之下,发现众人所处这个空间并不如第一眼看上去的那么大。
除了身后的山谷之外,便是正前方不远处遥望可见的宫殿了,其余的范围一眼望去全都是罂粟花海,弥漫着罂粟花香的异域空间,以东京的繁华程度,被世人的关注度,为何一直没有人发现这里?出口又在哪里?这时阿笨似乎洞悉了李墨的疑问,表现出与其年龄完全不符的成熟,冷静的答道:根据推算,这里应该还在东京的范围内,从卫星地图上搜索和对比,东京附近范围内,只有一个盲点有可能显示的就是这里,那就是云雾寺!又称为须佐的树海神殿。
据传说这里是日本狂暴神灵须佐之男安睡的地方,终日云雾不散,四周被树海包围,作为日本国传说中的圣地,已有千年以上的历史了。
四周听到阿笨说话的日方高手,无不垂下了头,谁想得到日本人心中的圣地,居然是这般模样。
柳生英男运息完毕,站起身来道:我相信这里的一切全是绯村红颜那魔鬼造成的,只要我们能杀死他,毁灭这个地方,我们就可以找回信仰。
屠明帅算是众人中受伤最轻的一个了,此时也已调息完毕,站起身来,远眺一番之后,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这里是云雾寺树海神殿所掩盖的那个地方,那我们回去的出路应该就在西北方向。
此时众人均已调息完毕,纷纷站起身来,经过方才一场恶战之后,虽然每人的躯体之上都添了数道伤口,但是稍作休息之后,精神状态却出奇的好。
这便是武者与普通人的区别了,将自己逼至极限,然后不得不去面对更高的挑战,只要体力得以恢复,这临阵之前,不少人反而得到突破。
就连那骨魔,也是一付跃跃欲试的模样,虽然气虚力弱,却毫不畏惧。
李墨隐隐间仿佛把握到了点什么,破而后立,去尽顿生,天地本无极,人身一太极,天人合一,予取予求,不分彼此,何分你我。
李墨虽然从来没有正式的学过内功心法,可从小也看也不少的武侠书,虽然对经脉运气一窍不通,但是对于书上所说的大道至理却耳熟能详,说来说去都是道家那一套,天人合一,化宇宙间的元气,力量为已用,我就是天地,天地就是我,不分彼此,又怎会有力尽之时。
道家所谓的由后天转为先天,便要是绝断后天的口鼻呼吸,转入先天之境。
其实和现在众人的状态也有相似的地方,人身好像一个宝库,你只有把身上原本的体力用尽,新的力量又由宝库之中,或是天地之间,重新流至人的体内。
所以又叫破而后立,去尽顿生。
一时间李墨的思想开了小差,神游物外,直上万里层云,千山暮雪,竟想得痴了。
嘿!傻小子!想什么呢!屠明帅一声轻喝打断了李墨的游思,将他扯回不得不面对的现实中来。
李墨面色一红,轻轻笑了笑,摇摇头,他总不可能对老屠说,自己刚刚想到九天之外去了吧,抛开一切杂念,搞定眼前的才是正道。
众人直线行进,一路上再没遇到任何阻拦,只是鼻中闻久了这罂粟花的味道,觉得有些恶心罢了,太过浓郁的花香,起初能让人觉得香气扑鼻,迷醉其中,可闻久了之后却好像浓妆艳抹的老妇人,让人惊觉这种迷醉乃是一种罪。
帮好朋友做个广告,销魂荡魄书号第一百五十三章 吞噬太岁众人终于抵达了花海的尽头,远看倒还不觉得,真正走到近前才惊觉,这座宫殿建筑占地极广,殿阁亭台,气象肃森,全宫除主殿偏殿以一种近乎大理石的质料所建外,其他都是木构建筑。
建筑主体分为三部份,主殿左右是两个偏殿,各有一条约十丈长的廊道相连,殿前还建了护沟,不知从哪里引来的溪流,既成全了景致,又当作了天然的屏障。
直通正门的是一座青辉玉石大桥,宽敞至可容四马并驰,鬼斧神功,气势磅礴,桥面上雕龙画兽,就连平整如镜的玉石地板之上,都雕画了无数栩栩如生的怪兽飞禽。
玉桥之后的大殿高约八丈,耸立于整个建筑组群之上,左右两偏殿,各由一二十丈的长廊走道连接主殿。
三座建筑物一主二副,自成体系,气象肃森。
除主殿有正门和两道偏门外,左右都只开两道偏门,其中一道通向主殿的长廊,与另一道门遥遥相对。
大门由精钢制成厚约一尺的两扇铁门组成,中分而开,高两丈阔四丈,每扇门须壮汉十人,始能推动。
现时除了主殿的正门外,全部偏门均已打开,杳无一人。
正是请君入翁之局。
能来到此地的,均是当世有数的高手,众人心志虽无比坚毅,初见这座大殿,神志仍不禁为之一夺,日方的八人几乎人人生出了顶礼膜拜之心。
因为与这座宏伟精妙的大殿相比,外面的日本皇宫,简直跟狗舍没什么分别。
而建造这座宫殿的材质华美,整体风格却古朴之极,一望过去,却有种震摄人心的内蕴,很怀疑以日本人现今的建筑水平,能否造出这般完美的杰作。
踏上玉石大桥。
无论是桥面上还是桥栏之上雕画的走兽飞禽,无不栩栩如生,灵动跳跃,叫人不忍触摸。
众人下意识地都行走得极慢,既然来了这地方,想必是一定能见到绯村红颜的了,也不急在这一时。
倒是这座宫殿,神妙玄奇,如果能搬到外面世界公诸于世的话,一定会引起一场巨大的轰动。
屠明帅突然轻咦了一声,打破了一行众人间难得的沉静。
众人纷纷抬头。
望向屠明帅。
上雕刻的生物,大多数都是我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而且这些生物地器官比例,都非常符合生物学规律。
应该不完全是杜撰出来的生物。
屠明帅作为生物基因学科的研究者,对于古生物也是很下了一番苦功的。
火舞耀阳+蛮神傻愣愣的接口道:这些玩艺关我们屁事,又不是活地能烤来吃。
等捏死了绯村红颜,老子还要去大吃一顿呢,他娘的,这鬼地方什么吃的都没有,老子肚皮怪饿的。
说罢蛮神的肚皮还极其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惹得蓝玉淼这小丫头咯咯直笑。
明知蛮神是故意插科打诨,众人还是顿觉得放松了许多。
李墨突然惊呼到,大王乌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众人顺着李墨的手指方向看过去。
看到了一条章鱼模样的生物,不过仍是一大半人叫不出它地学名。
大王乌贼是世界上最大的无脊椎动物,头足纲,生活在太平洋和大西洋的深海水域,体长约20米左右。
重约2-3吨。
共有10条手臂。
号称海洋巨无霸。
这种东西居然会出现在玉石桥面的雕刻当中,要知道。
大王乌贼是深海水域中的生物,被人类发现并确认不过数百年的时间,怎么可能会早早被人雕刻在这玉桥之上,而且这桥上雕刻的大王乌贼生动之极,连触手上的吸盘都雕得唯妙微肖,让明眼人一眼就分辨得出,大王乌贼与普通章鱼地区别。
这座玉石大桥决非近代之物,火舞耀阳+穷神一踏足之地便已了然于心了,只是不方便说罢了。
还是蓝玉淼心细,竟然从桥上的雕刻图看出了些门道,娇声道:你们看,这些图好像有联系,把他们联起来看,像个故事呢!众人本来只是细致观察单个的奇形异兽,听蓝玉淼这么一说,顿时视野开阔,将整幅雕刻联结起来通读,这才发现,虽然上面雕的这些生物除了大王乌贼之外,其它的生物未曾见过,可一路看下来,分明是寓意了各种生物间地争斗,由天上飞的到林间跑地,再到海底潜游的,整套下来好像是一个自成体系的生物链一般,一直看到最后一幅,众人均抽了口冷气。
因为食物链的最顶端,征服一切的生物,竟然是一只巨大无比的人面虫,这种震慑是直指人心的,这些图画联接起来,就好像经历了一场生物的进化变革,最后的胜利者居然是人面虫,难道我们将要进行的这场战斗是无意义的吗?人类?人类又在哪里!一时间众高手全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墨脑中电光火石般的闪现出一个念头,突然放声道:错了,大家都错了。
…Wap.16K.Cn众人听李墨的声音,纷纷抬起头来望着他。
李墨正色道:这上面记载的,根本不是我们的世界,人面虫不是,大王乌贼也未必是!此话一出,顿时点醒了诸人,单凭只大王乌贼便想东想西,那东西深藏在海底,谁知道最早是不是地球上的原物种。
多想其实无益,该面对的,迟早还是要面对。
众人都是名震一方的高手,对事理看得均很通透,一旦想通便不再陷入了.火舞耀阳+穷神仍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一扫之前的愁眉不展,仿佛悟通了某种很重要的关节一样,放声大笑起来。
天地既生我,我便有抗争万物的权力,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
再掩不了我心,我要这芸芸众生,都俯首拜地,我要这漫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穷神放声狂笑,笑中有泪,脸上分不清是笑容还是泪水。
昂首迈步朝殿门走去。
屠明帅与蛮神、骨魔三人对望了几眼,满脸喜色,快步跟了上去,看这情形,穷神老大莫非终于堪破了最后一关?三人不敢口中乱问。
心中猜了个七七八众高手穿过玉石大桥,推开殿门,一齐闯入了殿中,殿中偌大的空间,空空荡荡。
只是在殿堂中心立了一座不知什么材质的人型巨像,这座巨像高达六丈,通体泛着乌光。
头生双角,手持钢叉,身上上肌肉线条雕刻得完美之极,巨像居高临下,恶形恶状的望着诸人,像一尊远古魔神一般。
屠明帅不怀好意的嘿嘿笑道:这个不会就是绯村红颜吧,瞧这身板,身子骨。
还蛮壮地!柳生英男昂着头望着巨像,很肯定的说道:不是,但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东西!话音未落,柳生英雄上前一步,口中喝道:这里供奉的是什么妖魔鬼怪!给我毁吧!说罢抡起手中的斩马刀。
重重的一刀斩在雕像底座之上。
百丈和尚离他离得最近,口中惊喝道:不可!因为这地方未知太多。
胡乱触碰之下谁知道会出现些什么。
镗然一声闷响,斩马刀与魔神像撞击,大殿之上,发出嗡嗡的回音。
柳生英雄退开一步,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中地巨刃,斩马刀被嗑破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而那魔神像却纹丝不同。
嗡嗡声连绵不绝于耳,起先众人还以为是大殿之上激荡的回音,并不以为意,可片刻之后,这响动越来越大,而且从大殿的四面八方开始由远及近,均响动成一片,声势越来越浩大了。
这一下众人都知道定有变化发生,无不屏气凝息,做好战斗准备。
终于,哗的一声,由殿门外如潮水般涌入地事物,极大程度的挑战了众人的视觉承受极限。
众人无不涌起同一种感觉,那便是头皮发麻,全身汗毛炸起,毛孔紧闭,身为女孩子的蓝玉淼更是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蓝玉淼的这一声尖叫,在场地没有人会认为是不应该,因为从殿门外不断涌入的,是无数密密麻麻的人面虫。
有大有小,或细或粗,长短不一地人面妖虫。
唯一相同之处便是肉滚滚的虫身和头顶的那张人脸。
最为可怖的是这些虫子头上顶着的人脸表情不一,有嬉笑怒骂,有悲惨痛泣,一时间,恍如万千张人脸在眼前晃动不止,千百张各式各样的表情在面前踵动不休。
这无数人脸表情带来的精神上的冲击更甚于肉体上地恐惧。
连众人中修为最高的火舞耀阳+穷神都愣了一愣,更别说其它人了。
只这一愣的功夫,人面虫大军又向前滚动了几米的距离,眼看就要冲至众人跟前了。
此刻场中最清醒的要数生化人阿笨了,因为只有阿笨心理上地负面情绪最小,也可以说,只有阿笨做为人的情绪最少,所以才不受这些人面虫影响。
阿笨迎着这片虫地海洋冲了过去,虎澈刀一化为七,刀芒闪动,不分前后的斩中地上的七只人面虫先锋。
肥硕的虫体齐刷刷断为两截,那一张张人脸上现出痛极的表情,变化多端,委实可怖。
李墨见阿笨头一个冲了出去,心意牵动之下,也蹿了上去,运掌如刀,掌风所及之处,虫尸乱飞,倒也不落下风。
这些单个的人面虫却也没什么厉害之处,只是胜在数目实在太多,前赴后继,不住的向殿内涌来。
不过数秒钟时间,李墨与阿笨逼不得已,不住的后退回来,因为在如此强大的数量面前,杀死几条,甚至几十几百条根本无事无补,人面虫们还是不停的涌入,很快,半个大殿中堆起了厚厚的一层。
穷神处变不惊,急中生智般喝道:大家不要妄动,背靠背围成一圈,一齐发力,把这些怪虫挡在圈外!穷神的策略非常正确,这些虫子虽然看上去很脆弱。
可实在太多,又不清楚它们有什么样的攻击力,如果一旦众人阵势散乱,被这些虫子海洋淹没,将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众人携力总好过被各个击破。
众人闻言连忙围成一圈,以长兵器在外,短兵器或是空手的人在内。
硬是凭着数道掌风和长兵器的猛拍乱砸,将虫潮拒之门外。
这时醉极之虎那五个酒鬼地酒炎真气派了大用场,五道火龙轮番喷出,烤得那些人面虫吱吱乱叫,火光中一张张的人面扭曲可怖。
直叫人看得心惊不已。
醉极之虎所携的酒水有限,之前在军阵之中已喷了不少了,这下子很快便葫芦见底了。
五个老头满脸通红的在阵中摇摇晃晃,烈酒入喉,真气又散得极快。
眼看就要顶不住了,以五人之力顶住虫海狂潮,实在是为难了些。
虫潮已经彻底占领了整个大殿。
只剩下众人所据的那一个小角落了,杀之不尽,又寸步难行,众高手一筹莫展,谁也没想到蚁多咬死象,虫子多了,再强的高手也无可奈何,因为这根本不是同一层面上的战斗。
凭你再神功无敌都不行。
屠明帅地脸色一变再变,终于按捺不住了,吼叫道:谁有办法撑住五分钟,我有东西消灭这些怪物。
撑住五分钟?谈何容易,醉极之虎五个老鬼已是强驽之末。
再喷下去,除了口水。
拿命来喷还差不多。
圈外已堆了近小腿高的虫尸,可外圈的人面虫仍悍不畏死的向着众人冲了过来。
蓝玉淼终于发威了,这小苗女畏极反怒,娇喝道:小和尚出棍,送我去外圈,我有办法顶一会!百丈和尚知道这小苗女平时虽然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实则奇功绝技在身,花样百出,她说能顶住一会,就一定能顶住。
一舞手中九节棍,轻轻一扭一合,内力灌透之下,九节合一,九节电光棍化作一根长棍,长长向圈外递出。
苗玉淼足尖轻轻一点,翻身便上了棍身,沿着棍身如凌波仙子一般,几下起落便挂在了棍尖。
小和尚手中棍身一沉,蓝玉淼在棍端那头已抽出了桃花毒索,口中轻喝道:和尚舞棍!说罢蓝玉淼手中地毒索节节寸断。
小和尚臂力大振,将长棍连带着棍端的蓝玉淼一齐舞动,有如支超大圆规一般,在众人头顶划了个大圈。
苗女蓝玉淼御棍飞身在空中,衣袂飘飞,美艳不可方物,颇有些飘逸出尘的意味。
身子下方的人面怪虫万头耸动,待人而噬,蓝玉淼均匀的将手中彩索不住地震断,散落在圈子之外。
待小和尚长棍一圈舞动完毕,蓝玉淼手中的彩索也已断得只剩手中的短柄。
蓝玉淼脸色桃红,也不知刚才使用了什么霸道之极地心法,看样子消耗颇大,足尖在棍端之上再点了一下,后空翻回到了圆阵中。
一落地便站不稳了,小妮子直直撞进小和尚怀抱,吓得小和尚差点连棍子都拿不住了。
再看外圈,果然有了奇效,散落在四周的彩索自行燃烧起来,透出点点幽蓝鳞火。
地面之上顿时窜起半寸高的毒火墙。
那些人面虫凡是沾上这毒火的,均皮开肉烂,翻滚不已。
饶是如此,这些虫子仍是不断的冲击着火墙,不一会儿,毒火墙明显有萎缩的迹象,看这情形未必能撑到五分钟。
蛮神耐不住性子,气鼓鼓的一提狼牙棒便要冲杀出去,骨魔一把将其扯住,冷冷的说道:你要急着出去送死,不如帮我多恢复一分力气,你不相信老屠?蛮神听到这话微微一怔,重重地吐出口浊气,将左掌抵在骨魔胸口,将体内的火舞圣光气转渡进去,助骨魔迅速行功恢复战力,其余的身外事,交给屠明帅好了。
众人齐齐望向血手屠人魔,屠明帅。
屠明帅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将一直背在身后的箱子轻轻放到了地上,火墙外的人面虫舍生赴死,仍在疯狂地向火墙扑击,毒火越来越微弱黯淡了。
终于,屠明帅顿了半晌,将视若珍宝的木箱一脚抽起,朝火墙外投去。
顺势返身朝空中一拳轰出,拳风将木箱轰得四分五裂。
箱中地一块事物落了出来,落入了人面虫堆中。
这些人面虫见从火堆中飞出来物体,顿时如同疯狂般卷席了上去,场面可怕之极,无数人面虫不停的噬咬,就连木屑都不放过。
屠明帅扔出去的东西仿佛活物一样。
被这些人面虫咬得不住地翻滚。
众人这才看清,这东西浑身布满了人面虫,在地上翻滚不休的是一具肉块模样的物体,和人的肤色一样颜色,圆不溜丢。
似乎有痛觉一般,被人面虫噬咬的同时,还会轻轻的蠕动。
不过它既没有血液流出,也不会喊痛,无论从任何角度看过去。
屠明帅刚刚明明就是丢了一块肉出去,很大的一块肉。
看着那块肉被咬得满地胡乱翻滚,蓝玉淼第一个看不下去了。
颤声道:你让姑奶奶拼着桃花索不要,就是让你丢这么一块东西出去地?丢块肉出去喂它们吃,吃饱了就不咬我们了?你以为在喂狼呢?这小妮子只觉得外面的肉虫大战实在看着难受,忍不住朝屠明帅发难了。
众人虽不说话,也俱是同一般的眼神看着屠明帅,只有李墨与穷神两人目光很坦然,这两人对屠明帅很了解,知道他这般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屠明帅笑而不语。
指指外面。
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块肉,发现食用与被食用的关系起了质地变化。
人面虫基于凶残本性,不停的蜂拥而上,而那肉块的体外竟然生出些透明黏液,冲上来的人面虫一接触到便被黏住。
然后这黏液几乎是见风凝固,数秒钟之内便将黏住的人面虫化入体内。
表面又变成了肉色,然后再分泌黏液再吸食人面虫,不一会功夫,这肉块地体积,竟活生生涨大了一倍。
后面的人面虫仍不知死活的扭动贴上去,只来得及咬上一口,便被肉块化入了体内。
周而复始,肉块长大地速度比滚雪球还快。
大殿中的人面虫仿佛遇上了天敌一般,疯狂的朝大肉块涌动,争前恐后,虫浪一浪高过一浪。
众人见此奇景,纷纷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此话果然没有说错。
见众人所有目光全数集中到自己身上,屠明帅这才顾作轻松的说道:不过是拟生态化合物罢了,你们不懂吗?见众人均是一头雾水的望着自己,屠明帅又说道:那细胞融合再生呢?众人还是茫然的摇摇头,屠明帅苦笑道:那太岁这个名字总听过吧?百丈小和尚惊奇道:是民间传说中的那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那个太岁吗?屠明帅笑道:差不多,民间传说中,谁要是盖房子挖地基挖到了太岁,那这一家百日内必遭横祸。
说地就是这种东西了。
当然这东西是我从实验室里请来的,名字叫做吞噬太岁一号。
怎么样?够威吧!就在几句话的时间里,火圈外的吞噬太岁已疯长成了直径一米多宽的巨型肉球体,看上去还颇具威猛,殿内地人面虫与这太岁争斗不休,火圈渐渐熄灭了,只有少数不多的几只人面虫朝众人冲了过来,被蛮神一棒一个,敲得汁水四溅,顿时了账。
李墨凑过来问道:老屠,你这宝贝这么厉害,怎么不早放出来?屠明帅长叹一声道:这东西是我特地为了人面虫才托运过来地,不过它还是尚未完善的作品,怎么说呢,如果不加控制的话,它会一直吞噬下去,理论上讲,他的再生能力是无限的。
听到这里,穷神一扬手,一道金锥气刺朝吞噬太岁射了过去,气刺没入太岁的体内,开了道大口子,没有两秒钟,黏液从伤口四周分泌出来,不一会儿,伤口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果然是刀枪不入,穷神微微皱了皱眉,淡淡的说道:屠夫,这东西你打算怎么收场?屠明帅又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吞噬太岁是我打算用来对付超级异类的秘密武器,比方说这些小虫子的母虫之类的。
现在的它会一直吞噬下去,直到身边没有任何生物为止。
不过放心,我调整过它的基因缺陷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的生存周期很短,最多三天就会自我分解,不过,我之所以不愿意用它,主要还是害怕误差,如果一旦出现误差,它没有自然消亡的话,呵呵,它的成长等于其它物种的毁灭,那将是一场灾难。
骨魔在一边突然插嘴道:这东西不会游泳吧!屠明帅没想明白骨魔怎么突然问这个,莫明其妙。
随口答道:它没有呼吸器官,理论上不可能被淹死,不过它没手没脚的,应该在水里也游不了多远。
被骨魔这突然一问,众人先是愣了一愣,随即都明白过来了,蓝玉淼更是笑得弯下了腰,而日方的几人却是一脸恨意的望着骨魔。
因为骨魔的潜台词其实是想说,那东西不会游泳就最好了,这么帅的玩艺留在日本岛就行了,吞食天地都没关系。
《光着屁股去唐朝》作者百丈一(书号35484)很的一本架空历史,大家有空去看看第一百五十四章 叹息之壁太岁仍在不停的吞噬着人面虫,这东西的体型涨大得很快,就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有那魔神像半个人高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大殿上的人面虫会被它吃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大殿内的空气温度突然降了下来,温差变化极大,好像正行走在炎炎夏日的街头,突然间被丢到了北极冰圈一样,众人均感觉到有股莫名的精神力量在影响着大殿之内的温度。
很快,这股有如神念般的精神力量在大殿之上环绕了一周之后,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吞噬太岁身上。
不知为什么,也说不出是什么道理,但是诸人偏偏就是能感应到这股力量的存在。
几乎同一时间,众高手的脑子里响起这样一声轻叹,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存在这么强横的生物,了不起,非常了不起。
这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淡,不带什么感情,可就是这么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语,让大家纷纷先警觉后惊骇起来,穷神脸上最先变了颜色,身为绝顶高手,五感的敏锐程度不言而喻,而自己的耳朵并没有任何反应,也就是说,这一声音却是根本不经过空气传播,而是直达自己脑中的。
环顾四周,众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相同的讯息,只有李墨的神情最为轻松,因为他成为高手的时间还短,对于自己的五感运用并未熟悉,所以他根本就没注意自己是听到了这声音,还是感应到了这声音。
吞噬太岁动了,同一时间,剩余的人面虫如潮水般退却,吞噬太岁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行的朝大殿内堂的一座宫门滚去。
粗大的身子笨重的辗过地面,留下一地的液迹。
这东西居然自己跑了。
众人全都将目光投向屠明帅。
屠明帅摊开双手,愕然道:我不知道,它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识地,它是单一细胞生物。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穷神似乎把握到了点什么,眉间轻皱,神色傲然道:跟上它,也许我们很快就会见到那个人了!说罢飞身随上吞噬太岁。
众人见穷神老大动了,纷纷也展开身法,跟随其后。
吞噬太岁滚动的速度很均匀,不快不慢,穿过了左侧殿堂大门之后。
沿着长廊向里滚去。
这座宫殿此刻仿佛陷入了死寂中一样,耳中只听得到吞噬太岁滚动的声音,再就是众人自己的脚步声,除此之外,整座宫殿之中。
再没有了半点的响动。
终于到了内宫深处的尽头,吞噬太岁地滚动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前方两扇巨大的铜门缓缓开启,吞噬太岁突然加速滚动。
朝这铜门里冲了过去。
众高手纷纷运起身法,随着这大肉球一同冲了进去,众人进入的同时,两扇巨大的铜门缓缓的闭合起来。
进入铜门之后地空间比想像中要大得多,几根最少需要四五人合抱粗细大小的大铜柱如巨人般伫立在殿中,这正殿之上有约百多级白色台阶,盘延直上,台阶之上零零散散站了七八个侍卫模样打扮的人。
台阶的尽头,也就是整间正殿的最高处,端坐了一个人,高高在上。
上面这人隔众人甚远,仅管李墨运足了目力。
也还是一时看不清那人面貌。
吞噬太岁彻底停止了动作,静静地立在那儿。
台阶之上站得最近的一名侍卫缓步走了下来,这人生得白白净净,一脸的肃穆,身上穿着地服饰倒有些像中国古代的太监,只是身上的袍子滚金边穿银丝,上头又是雕龙又是画凤的,花里胡哨,实在又不像是太监所能穿着的打扮。
众人都不愿轻举妄动,凝神戒备,盯着这人从台阶之上一级一级的下来。
谁料这人下来之后,正眼都没有瞧上众高手一眼,仿佛当大家如空气般不存在,只顾走到吞噬太岁面前三步外的地方停了一顿,突然出手,左掌曲指成爪,三步外凌空这么一挥,吞噬太岁身上顿时汁水四溅,竟被这太监一般的小人物从身上掏出了好大一块肉,这块肉鲜红欲滴,最少也有十多斤重。
吞噬太岁像着了魔一般,有如中了定身法,一动不动,任凭对方取走自己身上地一部分。
不过它身上的空洞很快全被汁液填满,不一会儿,又恢复如初了。
这太监看似随手一抓,其实举重若轻,单凭指风便能将坚韧的吞噬太岁挖下老大一块肉来,单这一手,已不输于场中十六高手中的一大半人了。
而且他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地能够全面压制,让吞噬太岁一动不动的那个人,这才是最恐怖地力量,纯以旺盛的生命力而论,吞噬太岁只怕比所有人加起来之和还要强,却都被这股力量压制得一动也不能动,换而言之,如果这股力量作用于自己身上,试问场内的十六人有几人不心惊胆寒。
蛮神的脾气最为火爆,最先忍受不了别人完全忽视自己的存在,虎吼一声,将手中的黑铁狼牙狼舞作一团乌光,恶狠狠的朝那太监模样的人背后轰去。
这一击挟怒而威,就算是强如穷神之流,也不愿意轻易硬挡硬接。
那太监模样的人手里托着吞噬太岁的一块体肉,刚刚一只脚踏上白色台阶的第一级。
听到身后风声猛啸,这人回头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一抹邪阴之极的笑容。
并不闪避蛮神的黑铁狼牙棒,而是扭过头去,恍如无视般的抬腿又上了一级台阶。
黑铁狼牙棒带着最完美的力学弧度,将力量发挥至最大,重重的一棒砸在那人的背心处,蛮神对这一棒极有信心,就算对方是恐龙一级的强悍生物,这一棒下去也得砸个稀巴烂。
奇事出现了,黑铁狼牙棒砸中那人背心的一刹那,并没有势如破竹般的轰击过去,而是被一股极怪异的力道托起。
蛮神这一棒有如砸到了厚厚的胶水中。
用错了力道之下,一口鲜血忍不住激喷了出来。
这是没可能地,以蛮神的力道,全力一砸之下,就算是穷神也不敢以背心御之。
难道这人的实力深不可测?比穷神老大还要强?那人身子连晃也没晃,直直踏阶而去。
众高手皆骇然。
只有身处其中的蛮神心中有数,举起黑铁狼牙棒。
又是一棒砸了下去,那人已上了好几层台阶了,这一棒并非对着他而来,而是朝着空气挥舞。
果然,狼牙棒砸到一半。
定在了空中,再难寸进。
蛮神咬咬牙,抽出巨棒,又是一棒气势汹汹的砸下。
狼牙棒依然停在了白色台阶的上方,这时蛮神终于撑不住了。
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血珠射到台阶的范围内,竟然也如同狼牙棒一样。
无法前进,垂直滑落。
在众人眼前上演这如此古怪地一幕。
屠明帅上前一步,扶住蛮神的身子,最先醒悟过来,惊叹道:是力场保护!可那人居然可以直接进去,这又说不通了。
屠明帅迟疑的又上前了一步,伸出手来轻轻触摸前方的空气,果然。
手指一伸到白色台阶的上空范围便挤不进去了,虚空之中仿佛有一层肉眼看不见地气膜保护着台阶之上的范围一样。
如此的力场应用是力场研究的学者们一直以来的渴望,竟然在这里被轻易地显现了,而然这道力场的防护面积之广,力场厚度之稳定。
简直可以堪称完美。
一股穿透力极强的声音直达众人脑部。
这里是叹息之壁,以你们地力量是无法打破的。
卑微的人们。
如果你们中的强者宣誓效忠于我,并以身边同伴的鲜血做引,叹息之壁将为你而打开!话音响彻在众人脑中的同一时间,除了台阶之外,其余三面的墙壁开始向内缓缓推移,速度并不快,但给人的心理压力是巨大地,身为武者,轰轰烈烈的战死可以接受,可谁都不想在这种地方被几面大墙给夹死,那实在太难看了!众人面面相觑,很明显,大家的脑中都得到了这一讯息,这是什么鬼地方,居然有这种鬼门道。
骨魔一个箭步冲上,他的巨镰刀已碎,手中没有趁手的家伙,这疯子便用拳头疯狂地殴击着缓缓压着上来的墙体。
这墙体坚若金石,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地,骨魔的拳头轰在上面,发出阵阵闷响。
李墨也有些慌手慌脚,劈手放出一道电弧剑斩。
无坚不摧的剑弧电斩到了这里,只能在墙壁上划出一道极长的白色长痕。
不过那墙壁竟然阻了一阻,一秒钟之后,复又向前推进,仿佛活物一般。
众人纷纷拿出绝招,轰击在墙体之上,除了能让墙体挤压过来的速度缓上一缓之外,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三面大墙缓缓的向中间挤压,这时众人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
穷神冷冷的观察了半天,终于出手了。
穷神并没有像众人一样去轰击墙体,而是将目标对准了正前方台阶上的力场护罩。
因为穷神的目标很明确,绯村红颜就在这台阶的顶层,我是来打倒绯村红颜的,不是为了从这困境之中逃命的!众人纵然能轰穿这两道挤压过来的墙壁又如何?难道要不战而逃吗?穷神与生俱来的骄傲不允许他做这样的选择。
金锥气刺!一连八道金锥气刺连环射出,不分前后同时击中了力场之上的同一个点,这一击集中的力量无疑是绝对顶尖的。
力场护罩在承受这八锥合一的攻击同时,竟然隐隐变化出浅浅的五彩色泽而来。
屠明帅知道,这是能量冲击太过剧烈之下造成的能量转换才会变颜色。
不及多想,屠明帅也是一记金甲级火舞圣光气内劲射出,与穷神脱体而出的金锥气刺不同,屠明帅的圣光气运至顶峰,是从手臂起凝至一道一米多长的金色的刀劲,有如实质,重重的一刀斩在金锥气刺方才的落点之上。
在场地其它人也俱是眼光老道、江湖经验丰富的老手,当然知道合则力强。
分则力弱这个道理,纷纷出手。
骨魔的圣光气金鞭,蛮神的圣光气重棒,李墨与阿笨的两道电弧与剑斩,柳生英男的飞天御剑流一针闪,柳生英雄的斩马十段连击,加上牙神十兵卫地凶刀妖哭破。
连带着醉极之虎五人五力合一大醉掌,蓝玉淼与小和尚两人联手一记电光红毒棍。
十六大高手,奇功绝技同时使出,一时间人影翻飞,气劲纵横。
白色台阶之上的力场护罩被轰得星光点点。
颜色变幻莫测,煞是好看。
一轮强攻下来,众人纷纷回气调息,可那力场护罩除了颜色由透明变幻至彩虹般绚丽之外,不一会儿。
又恢复了透明颜色。
众人的一颗心顿时沉到了海底,如此猛烈的一轮攻击下来,无功而返。
这对于大伙的士气是个极大地打击。
两边的墙壁已经压迫至了吞噬太岁身侧,留给众人的空间越来越有限了,再这样下去,最多一刻钟,除了吞噬太岁还有可能生存之外,其它人不做他想。
这时已由不得大家选择了,生存的本能驱使人们做出最直接的挣扎。
蛮神与柳生英雄两人同时举起手中地巨型兵器,狠狠抵住了迎面压迫而来的巨墙。
墙体的移动顿时停止了下来。
但是从两人脸上地表情很明显的可以看到,让墙壁停下来的代价,是自身力气的不断流失。
那边醉极五虎也顶了上去,五人联心,合力向右侧的墙体输出力道。
大伙轰不穿力场护罩。
只能退而求其次,延缓巨墙的挤压了。
难道真的要丧命于此吗?绯村红颜十有八九就在这台阶之上。
难道我们这些人竟然连句狠话都还没放就要挂在这儿吗?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都这到这份上了,百丈和尚居然还有心情吟诗,众人全都心下凄然,难道真的会像这破诗里所念地这般倒霉吗?穷神此时也是一筹莫展,只得放声高喝道:绯村红颜小儿,可敢与我火舞耀阳+穷神一战!声音在这越来越狭小的空间中直震得人耳膜发胀,可是台阶之上的人却置若罔闻,根本不关心下面的局面,也是,都什么时代了,能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你,谁还花大力气跳出来和你单挑啊。
更何况本来众高手便是起意来找绯村红颜群殴的,如今人家不出来单挑,也是情理之中。
一时间,众人除了手中功力不断地输出抵向巨墙,嘴里更是高声叫骂个不停,骨魔与蛮神两人俱是粗俗之辈,口中国骂连连,把绯村红颜祖宗十八代的女代亲戚全都问候了数遍。
牙神十兵卫本来还有点自重身份,到了后来,脸色越来越青了,也跟着两人一起叫骂起来,众人手上力气越来越弱,口中地声响却越来越大,想着今个就算死在这里了,也总算是与绯村红颜骂战了一场。
穷神单手抵住墙壁,很明显,他还有余力,他在心中不住的盘算,究竟如何才能破局。
屠明帅也是一双眼四处乱看,这力场也好,移动的巨墙也罢,都应该有些机关枢纽之类的东西存在,只要能找到关窍所在,脱困不难。
蓝玉淼则是有意无意的靠在百丈小和尚身侧,轻声说道:小和尚,你后不后悔?百丈和尚摇摇头,一脸正气的说道:除魔卫道而死,我不后悔!我是问你后不后悔认识我,和我死在一起!蓝玉淼一听小和尚的回答便来气,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八度。
我……我不后悔!蓝玉淼手中劲力狂催,人却飞快的凑过身来朝着小和尚的脸颊亲了一口。
小和尚浑身佛力暴涨,将巨墙生生推开半寸,尔后又涨红了脸害羞一般,将一颗光头深深埋首,口中喃喃念道:我,我只是说不后悔和大家死在一起,又不是和你死在一起!不过这句话已越念语气越轻。
后半截几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了。
既然就快要没命回去了,那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让她带着满足而去,又有何妨,阿弥陀佛。
小和尚在心中又默唱了声佛号。
撑不了多时,众人已都有些吃力了。
穷神与屠明帅欲寻出个办法脱困却苦思不得其法,头痛欲裂。
心中又焦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只要有人先一个支撑不住,那其它人的后果可以预见。
我们换个位置吧,老子的右手,已经完全麻木了!柳生英雄单掌抵在斩马刀的刀面之上。
一脸苦笑,对着蛮神无奈道。
蛮神鼻中哼了一声,这条巨汉倒没有多想,比力气这日本汉子虽比不过自己,却也撑了这么久。
也算难得了。
你退开,我帮你顶一会!蛮神一扭熊腰,分出一只手掌来。
轰在斩马刀的刀面之上,劲力由刀面传入巨墙之内,蛮神只觉得身上压力一重,那是自然地,一个人顶两个人的份,之前蛮神又吐过几口血,已有了不轻的内伤在身,这样子撑自然有些吃力。
蛮神双目暴睁。
不顾一切的催动体内劲气,毫无保留的朝巨墙推去。
蛮神很相信自己的伙伴们,有神功盖世的穷神老大和最聪明地屠人魔在这,这一关一定能挺过去的。
李墨此刻和阿笨也是并肩抵住巨墙,瞬发力如潮水般阵阵涌出。
片刻又消逝得无影无踪,这种感觉真是不好受。
整个身子如同被不停的掏空一样。
两人离蛮神和柳生英雄的位置不算太远,见柳生英雄示弱,蛮神顶上,李墨先是嗤之以鼻,紧接着又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柳生英雄调息完毕,睁开了双眼,双目中精光四射,李墨正好一眼瞟了过去,从柳生英雄的眼神中竟然看到了奕奕神采。
不对劲!众人陷在这等地困境之中,哭都来不及,没理由那小子会突然的兴奋,难道他找到了破解困境的方法?李墨心中升腾起强烈的不安感。
就在这时,柳生英雄凑近蛮神身后,反手向后腰摸去。
这一瞬间,李墨浑身冷汗淋淋,奋声大喝道:小心!一抹冷光划过一道半弧,惊心动魄的血雾蓬起,蛮神只觉得后腰一凉,体内地力气顿时随着大量的鲜血激喷而出。
蛮神顿时发出愤怒的吼声,没想到在自己力抗巨墙地时候,竟然被自己人在身后偷袭。
这一刀刺得极深,柳生英雄蓄势一击之下,蛮神体内的生机已随着这一击得手而全然断绝,蛮神愤恨的回身挥出拳头,劲道运至一半,整个人已全然软了下来,片刻之间已气绝身亡。
想不到一代豪客,火舞耀阳+蛮神,竟然葬送在柳生英雄这号称日本第一光明磊落大豪杰的屑小之辈手中。
柳生英雄一击得手之后,箭一般的朝力场护罩冲去,众人一心全力抵制巨墙,竟没有第一时间发觉。
直到李墨一声喊和蛮神的临终大吼之后,众人才发觉内乱祸起。
电弧剑斩自李墨手中狠绝的放出,可惜气极之下竟然失了准头,擦着柳生英雄的身侧斩过,只斩下这小人地一片衣角。
穷神的金锥气刺后发先至,钉入了柳生英雄的左肩。
柳生英雄忍着肩口的剧痛,连滚带爬的一头冲进了力场护罩之中。
他竟然真地进去了!毫无阻隔的,在杀害了同伴之后,轻而易举地进到了护罩之中。
可惜穷神的另外三道金锥气刺慢了一步,钉在力场护罩之上,消融于无形。
柳生英雄一屁股坐在第一级的台阶之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现出狰狞又得意的笑容。
屠明帅见到此状,心头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却又把握不住关键。
与蛮神素来亲如兄弟的莫过于骨魔了,骨魔跪在蛮神身前,双手扶住蛮神已只剩一线相连的上肢部份。
口中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喃喃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这一下子耽误,巨墙又向众人逼得更近了。
柳生英男眉间怒张,一边奋力抵住巨墙,一边朝着力场护罩内的柳生英雄喝道:大哥。
你……你怎么会是这种人!英男素来以一个豪雄盖世的大哥自豪,你……你怎么可以……柳生英男本已气极了,内力竟然有些不继,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了。
护罩内的柳生英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配上那张曾经威武的脸庞,此时在众人眼里看上去。
竟无比地猥琐。
我柳生英雄是当世的大英雄,大豪杰,英雄盖世,威名赫赫,我当然不会死在这种地方了。
柳生英男。
你这个杂种,窃取柳生家主之位不说,还勾结中国人来刺杀我日本国最伟大的绯村红颜阁下,你罪该万死!你才是帝国的叛徒。
你们这些以下犯上的卑微之人,你们……全……都……要……死!柳生英雄这番话说得声嘶力竭。
双目中布满了血丝,委实可怖。
骨魔转过头,冷冷的说道:蛮子跟我说了。
要我吃了……你!你是畜生!骨魔最是至情至性之人,仇敌近在眼前,却触碰不到,这种感觉有如地狱中的魔炎一般炙烤着骨魔地灵魂,再这样下去,怕没等到巨墙把大家挤死,骨魔倒先疯了。
柳生英雄站起身子,哈哈大笑道:吃了我?就凭你?你们很快就会变成肉饼了。
是我吃你们还差不多吧!能活下来的人才是英雄,哈哈!是我,柳生英雄!因为柳生英雄知道,自己能进来胜在能出奇不意,就算大殿内的其它人再想做叛徒只怕也是没机会了。
因为经过自己这样一来,众人之间的相互猜忌与戒备之心一定非常严重。
这殿中的都是高手,想要在全神戒备之下击杀其中任何一人,谈何容易。
所以自己定是稳坐钓鱼台了。
众人苦苦支持巨墙地同时,确实对身边的人不自觉的多出了几分防备之心,蛮神偌大的一条汉子,冷冰冰的尸体还躺在那,叫人如何不寒心。
在生与死地界限之间徘徊,谁也不敢担保不会出现第二个柳生英雄。
李墨心头一片空明,怒极恨极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自己和火舞耀阳+蛮神这条巨汉并不算是很熟,从第一次两人交手,时至今日,话都没有多说几句,可为什么自己的心头如此的悲伤呢?李墨突然发疯了一般,一把扣住了身旁阿笨地咽喉,将身形短小的阿笨一把提了起来,反手扭过阿笨手中的虎澈刀,足下轻点,朝着力场护罩投身而去。
众人均防备着身边的异国人,要出现第二个柳生英雄,也应该是在日方几人中产生,谁也没想到,居然是李墨。
而且看他提着阿笨的那姿势,分明是因为害怕自己速度不够快,借着阿笨挡在身前,使得穷神几人心有顾忌,不敢放出气刺之类的远程武学。
屠明帅心中的惊讶最为之大,因为他知道,李墨如果向阿笨出手,阿笨是绝不会还手或是抵挡的,因为这是深埋在阿笨头脑深处地潜意识指令。
也就是说,李墨出手找上阿笨,是最容易得手的一个,而且自己创造阿笨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李墨的安全,如此说来,李墨利用阿笨求生,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亲眼见到李墨的如此作为,心中实在有些难受兼失望之极。
三步,两步,一步,李墨提着阿笨势若疯虎般冲至护罩前。
刀光暴闪,虎澈刀饮血,一抹鲜红地血柱激射而出,如鱼入水,李墨与阿笨两人同时撞入护罩当中。
坐在台阶之上正在嘲笑诸人的柳生英雄见状吓了一跳,没料到竟然被这并不是武功最高地李墨轻易的冲进了护罩之中。
李墨一口气冲进护罩之中,脚下不停,一把将柳生英雄扑倒在地,柳生英雄也是慌了神,本来自己刚才做了亏心事,害了蛮神心中便有鬼,接着以为没人可以再进来,谁料李墨却真的冲了进来,连番惊吓之下,一身功夫竟发挥不出三成。
被李墨凭着瞬发力一举扑倒。
柳生英雄的身形比李墨高得多,两人扭缠之中,李墨狠狠一头撞在柳生英雄刚才中了穷神金锥气刺的地方,柳生英雄肩上发软无法使力,被李墨扳过双肩,反压制占了上风。
柳生英雄虽然慌乱了一阵子,丧失了主动权,但这人身为日本国第一勇士,一身武术却是真材实料的。
与李墨的缠斗中,渐渐又扳回了上风,纯以招式而论,李墨这个半路出家的速成高手,与柳生英雄这种从小苦练的世家高手相差实在太远。
柳生英雄心中暗喜,用不了几下子,等这小子力气弱了,自己就能将其制服了,你横,你能冲过来有什么用,一样得死在老子手上!柳生英雄嘴角流涎,头发散乱,已完全没了身为顶级武者的半点仪态风范。
卟的一声,半截刀尖透胸而过柳生英雄微微怔了一怔,自己的胸口怎么会长出刀尖来?难道?他万万没有想到,冲进力场护罩中的,除了李墨之外,还有一个人。
阿笨毫发无伤的站在柳生英雄背后,手中的虎澈刀饱饮这贼子的鲜血。
一报还一报,柳生英雄马上体会到了蛮神临死前的感受,浑身的力气止不住的从胸口的伤入向外流淌。
被压在身下的李墨长啸一声,一脚撑开柳生英雄的身体,翻身而起,一把扣住柳生英雄的手腕,咔的一声扭断,顺势一脚将柳生英雄踢到护罩之上,波的一声,柳生英雄的身子穿过护罩,重重的摔到了大殿内的众人面前。
护罩内的李墨威风凛凛,傲然而立。
这时众人才看清,李墨的胸口衣衫尽碎,血肉模糊,一道刚刚才划伤的刀口赫然在目,原来李墨竟是用自己的鲜血破了这叹息之壁。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百级台阶柳生英雄在大殿之上顿时变做了滚地葫芦,胸口中了阿笨透胸一刀,手腕被李墨折断,不过他却还没有那么容易便断气,凭着一口精纯的内息吊着半条命,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刚刚还在得意,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已从云端跌落至了地狱。
勉力抬起头,正对着一双血红的眼眸,是骨魔。
骨魔此时的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血腥,疯狂般的快感一览无余,脸上兴奋至不住的微微颤抖,绽放出有如普通人中了头等奖彩票般的微笑。
骨魔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伸手过来,轻轻搭在了柳生英雄的肩头,一把将柳生英雄从地上提了出来,动作亲昵得宛若至交多年的好友。
从柳生英雄钻入护罩之时起便一直苦思冥想的屠明帅终于想通了道理,猛拍了拍自己的大头,惊呼道:原来这力场护罩要见了人血才可以被穿透。
话音才落,骨魔已将柳生英雄挟到了台阶前方,温柔至极的将手指伸至柳生英雄的胸口处,狠力一撕。
柳生英雄胸口被阿笨穿刺的伤口顿时扩大至拳头大小。
柳生英雄自然痛极狂呼,惨叫声凄厉得让人只想掩住耳朵。
而骨魔本人却置若罔闻,重重的一掌拍到柳生英雄的后背。
受掌力所激,柳生英雄的胸口喷射出漫天血雾,撒在力场护罩之上。
果然,力场护罩也不知什么原因,一触到鲜血之后便起了些微妙的变化,屠明帅第一个直冲了过去,果然,屠明帅成功的穿越了这道无比强悍的力场护罩。
骨魔口中嘿嘿低笑着,好像手里捏了件极好玩的玩具一样,又是一掌拍在柳生英雄的背掌力激吐之下。
柳生英雄口鼻中渗出大量鲜血,胸口的伤处又是激喷出大量的血雾,撒在护罩之上。
众人纷纷借着血雾抵消了护罩地机会,纵身穿越过去。
柳生英男从骨魔身边掠过之时,极度痛心的望了一眼骨魔手中已奄奄一息的柳生英雄,嘴唇动了动,终还是没有说话。
等到众人都已穿越了护罩。
两侧的巨墙已推至越来越近,骨魔这才很彻底的一口咬在柳生英雄粗壮的脖子之上,血箭像不要钱似的狂喷而出,涂满了大片地力场护罩。
这时巨墙竟然嘎然而止,停止了向前推进。
骨魔在柳生英雄耳边狞笑道:操。
看来你做不成人肉馅饼了,不过这样也好,像你这种渣滓,应该拿去喂王八。
嘿嘿!这里哪有王八呢?骨魔边说边将目光投向了呆立在一旁的吞噬太岁。
你!因为你们都他妈的一样难看!骨魔边说边将只剩一口气的柳生英雄的头颈强行扭向吞噬太岁地方向。
柳生英雄眼中射出恐惧的目光,整个身子也轻轻颤抖起来。
如果有可能,他宁愿选择被骨魔一刀一刀生剐了,都不希望自己被那个大肉球一样的东西给吞噬掉。
什么最恐怖?未知最恐怖。
就是因为不知道被这东西吞噬了会是什么结果。
所以柳生英雄才会从灵魂深处发出深深的恐惧感。
骨魔扯着柳生英雄的前臂来了个漂亮之极地远距离投身过肩摔,柳生英雄朝着吞噬太岁飞了过去。
啪的一声,柳生英雄的残躯贴到了吞噬太岁地体表,犹如一只被猪笼草粘住的小虫子。
吞噬太岁很快便从体表分泌出粘液,不一会儿,柳生英雄便在这世上消失得干干净净了。
这吞噬太岁的吞噬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骨魔这才几步移动至台阶前,随手一划,将自己手臂上划开道口子。
学着李墨一般,用自己的血打开这叹息之壁。
秘密,也许蛮神就不会死了!骨魔得以手刃好友的仇敌之后,心中没来由的竟有些失落,感叹人生大起大落来得太快。
顺手拎起蛮神留下来的黑铁狼牙棒。
摇摇头,穿越了力场护罩。
成为众高手中最后一个进入护罩中的人。
由此刻起,接下来地战斗必定不死不休,再没得半点的转折。
…李墨与阿笨最先穿越力场护罩,朝台阶之方飞射而去。
一口气约莫蹿上了三十多级台阶。
虽然没有回头,但是却很清晰的感觉到了身后诸人纷纷穿越护罩所带起的能量波动。
李墨已经全面放开自己对于空间节奏的感应,整座大殿之内,各人地强弱,在李墨的脑海中一目了然,后方诸人中最强地能量波动当然是穷神老大,其次是屠明帅与柳生英男,至于牙神十兵卫和其它等人,明显要弱一些了。
而台阶上方所感受到的气息就有些奇怪了。
台阶上分散站立着的七八个锦衣华服的男子,他们有些强,却并不是强到不可战胜,而台阶的顶端,依稀可见搭了一间小小的华阁,里面端坐的那个人应该是这些人的首脑,极有可能便是绯村红颜,但这人的气息却显得极为微弱,甚至比普通人还要弱一些。
难道是绯村红颜有伤病在身?趁他病,要他命。
面对这等大敌,那是丝毫情面都不用讲的。
李墨一鼓作气,全速向台阶顶端掠去。
蛮神的死,已激起了李墨性格之中至凶的一面,此刻他已经全然不顾了,拼了这条命又如何!自己倒下好过同伴在自己面前倒下,我李墨就是这样的家伙。
李墨的上升速度很快,阿笨如影随形般附在李墨的身后,不细看的话,两人影子重叠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一人还是两人。
台阶之上的侍卫们也终于开始有所反应了。
第一名与李墨正面接触的侍卫官一身紫袍,望着自下而上势不可挡的李墨,眼中露出惊奇的光芒,他大概无法理解李墨是如何通过叹息之壁的吧。
这名侍卫缓缓抬起右手。
手掌间透出浓烈地杀伐之气,看来死在这人掌下的冤魂不在少数,单是这一招的起手势,展现出来的强大压力便叫人喘不过气来。
五步,四步,三步!李墨一直保持着均匀的速度接近这名侍卫所站立的台阶。
这人已蓄势待发,估算着脚下的李墨靠近地速度。
腿部突然加速。
电劲与瞬发力瞬息间提升至最高,只有三步之遥的距离下,李墨忽然变速,这一变速来得实在是太突然。
李墨的身影已化做一缕轻烟,撞入了这名紫衣侍卫的怀中。
一记狠辣的肘击直接朝对方心口捣去。
李墨整个人地身子化作一支利箭,去势一往无前,竟是要在这一击之内分出生死。
这名紫衣侍卫也被李墨这怪异的速度吓了一跳,如果他按照之前的思路,蓄势已久的一记强招递出。
相信有六分机会可将李墨立毙掌下,可是李墨所出的这一记肘击,竟带着股同归于尽地惨烈意味。
这名侍卫当然不肯和李墨同归于尽,下意识的选择了变招,由单掌拍出变做了双掌齐胸,先行封住李墨的这一记肘撞。
砰地一声闷响。
李墨的肘击被对方双掌封住。
这名紫衣侍卫刚想发力,忽然觉得下腹一凉,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原来就在他双掌封住李墨肘击的一瞬间,掩在李墨身后的阿笨不声不响的递出了虎澈刀。
从李墨的左腋下伸出,毫不费力的刺穿了这名侍卫的小腹。
小腹要害受创,这人双掌自然无力,李墨趁势踏前一步,暴喝地同时。
肘上瞬发力再度爆发,破开对方双掌的防御。
如支大铁锥一般,重重的撞到这名紫衣侍卫的胸口。
骨碎之声暴响连连,这名紫衣侍卫胸骨尽碎,小腹洞穿,立刻毙命。
这人其实死得相当的冤枉,以他地身手,单对单就算遇上穷神,也至少是十招之后才会落败的角色,没想到在李墨与阿笨心灵相通地完美配合之下,只一个照面便已了账。
见这紫衣侍卫身死,台阶上方的几名侍卫大为惊讶。
黄衣,蓝衣,红衣,三名侍卫抢身而出,从高处台阶一跃而下,竟是要三人夹击冲上来的李墨。
这三人身在空中,一字排开,身法虽然各异,可个个均是凌厉之极,一看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给这三人缠上,李墨与阿笨未必能占得到便宜。
李墨的心念一动,立在台阶之上定住身形,后背轻轻向后一靠,向身后的阿笨传递出了某种信息,接着足尖一弹,整个人顿时向侧边投身而去。
一见李墨向侧边移动,这三人身在空中却灵动之极,相互间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竟然借助相互间的反作用力,一瞬间在空中完成变向,三人如同轰炸机一般,向右侧台阶之上的李墨俯冲了下去。
原来这三人功法同源,竟然是同门,刚才起跳时的身法各异很明显是在欺敌。
李墨单膝跪在右侧的台阶之上,眼见空中的三人折转变向向自己冲来,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李墨手中白芒一现,反手一道十成功力的电弧剑斩向空中的三人斩击而去。
与此同时,李墨之前站立的位置,阿笨双手持虎澈,奋力挥动,也是一道雪亮的剑光自虎澈刀发出,两道剑气几乎同时发出,空中的三侍卫注意力只集中到了右侧的李墨身上,三人手中不约而同的现出气芒,本欲挡住李墨的电弧剑斩,却不防被阿笨的虎澈剑气后发先至,快了一线。
三人只觉得脚下一凉,大量的精血从腿部倾洒而下。
这三人心中俱是一惊,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自己着了道,李墨的电弧剑斩已飚到了面前。
顾此失彼之下,三人手中的气芒没有发挥出半成功效,被电弧剑斩轻易的将三人齐胸切断。
侧了侧身,三具断成九截的尸体从身侧扑身而下。
李墨脚下发力,继续向上冲击,李墨这次是豁出去了。
能拼得几个算几个,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一口气冲上去,索性连绯村红颜也一并解决了,一了百了最好。
李墨与阿笨两人仿佛化做两道小旋风,扶摇直上。
百多级的台阶眼看便给李墨与阿笨两人冲到顶了。
剩下的几名侍卫这次学乖了,没有冒然下击。
而是向台阶顶端的位置收缩,试图以逸待劳,攻两人立足不稳。
瞬发力此时随着心情如潮水般涌动,李墨地心中的目标很明显,冲上顶台。
决战绯村红颜,就算自己死了,也要拉他一起下地狱,此时的李墨根本不再考虑自己与绯村红颜的实力有多大差距。
刷刷两道电弧剑斩,自李墨的左右两掌放出。
斩至顶层的几名侍卫面前,众侍卫手忙脚乱的运起气劲抵挡,不知为什么。
李墨隐隐觉得这些侍卫们并不是很强,虽然他们个个功力深厚,可是好像实战经验并不是太丰富,而且最重要地是他们很明显胆气不足。
是不是高手李墨看不出来,但是他只知道,打架最重要的就是胆量,把敌人杀寒了胆,这场仗的胜负便已定了。
闪过劈面而来的一道刀形气芒。
伸掌斩在侧身袭来的一道枪形气柱之上,借势凌空倒翻,避过两道雄浑到令自己胸口一窒地掌力,李墨的身子接连三个旋身,潇洒淋漓的飞上了台阶顶端。
这一连几个旋身完成得痛快之极。
一气呵成,毫无斧琢的痕迹。
李墨自己也知道。
刚才完全是把自己逼到极限下的临场发挥,若是让自己再来一次,估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面前这四人完全有致自己于死地地实力,然而李墨心中却并没有惧怕,而是学着穷神的一贯神情,骄傲的渺视面前地敌手。
这四名侍卫仅管跃跃欲试,却无人敢于带头上前,只不过几息的功夫,十步之内,连斩四色侍卫,刚才又奇迹般的避过剩下四人联手夹击,这四人一时间给李墨的悍勇无匹震慑住了,试问谁敢上前。
李墨自己也已是一阵心头狂跳,刚刚的几息之间,有如处身大海之中,惊涛骇浪,怒海澜涛,稍有差池便是船毁人亡。
所幸凭着一股血气与临场的机变硬是挺过来了。
此刻李墨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求有多一秒的时间调气整息。
这时阿笨与穷神双双同时到达台阶顶端,阿笨本来便离李墨只有三步之遥,抢先上来并不奇怪,而穷神却是凭着真功夫,在最短的时间内拉下众人,抢先一步冲了上来。
穷神一站上来,局面顿时大为改观,因为穷神无论身手气度,还是身姿风范,只朝众人面前一站,便已是一等一地出类拔粹,雄姿英发。
这四名侍卫顶不住穷神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绝气势,终于齐齐出手。
穷神冷哼一声,背负双手,足尖轻点的同时,一个人飘飘然迎了上去,穷神老大可不同于李墨,这里的侍卫战斗经验连比李墨都尚且不足,又怎么会被穷神看在眼里。
刀芒,枪气,两道掌风,四股力道从同一个方向朝穷神涌去,这四人迫于穷神身上散发出来的高手威压,气机此消彼涨之下,只得趁着已方还有动手地资格,唯有抢先出手。
穷神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使出金锥气刺,而是迎着数道劲风,直直地冲了过去。
刀芒斩中穷神肩头,枪气捅在其喉间,两道掌劲结结实实的印在穷神的胸口。
四人大喜过望,没想到这气势吓得怕人的高手却是纸老虎一只,不闪不避,生生受了四人重击,要不是太托大便是脑子秀逗了。
这四人的喜悦只停留了半秒钟,眼前一花,发觉穷神已傲然冲至了已方四人的面前,除了上前身衣衫尽碎之外,一身筋肉分毫无损。
穷神的皮肤之上,竟隐隐透出紫色的光泽。
穷神面无表情的一手一个,将其中两人如提小鸡一般拎了起来,其实穷神的身高未必比这四人高多少,可他出手之下,这四人心中竟生出就是应该被他如此拎起来一般的感觉。
这便是强者的威仪了。
双臂一合,两颗斗大的头颅被握在穷神的左右手上相互撞击之下,发出恐怖的巨响,脑桨顿时迸射了一地。
另两人脸上涂了一脸同伴脑中的黄白之物,竟吓得痴了,穷神抢入其中一人怀中,拉开架势,如同职业拳手一般,左右开弓,拳头不住的轰击到那人身上,骨爆声不断响起,才两秒半的时间内,这人身上最少中了八十多拳,从内脏到外体,里里外外全都暴裂不止,整个人像只完全没骨头的软体动物一般,软倒在地,喉节也早被敲碎了,偏偏一时还未断气,发出微弱的声音,也不知是呻吟还是咒骂,总之,这人是无论如何都活不了了。
最后一人吓得不知是傻了还是疯了,堂堂的内气外放高手级数,竟然翻了翻白眼,瘫倒在地,大腿根部湿了一大片,这人竟然被吓到失禁了。
穷神上前一步,重重的一脚踩在这人朐口,只一脚,这人口鼻中迸出鲜血,内脏尽碎,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穷神老大一反常态,用这种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轰杀对手,他的这一举动,明眼人都清楚得很,他是在用独特的方式纪念蛮神,用蛮神的方法战斗,轰杀面前的敌人,就是对蛮神最大的敬意。
后面的十一位高手这时也登上了台阶顶端,刚好赶上穷神踏死这名侍卫的场景。
此时李墨也已调息完毕,恢复了十成的战力。
众人将目光集中到了二十步外的那间小小华阁之内,分明感应得到,华阁中有人的气息,只是这股气质十分微弱,众人不敢确定里面的人是不是绯村红颜。
外面死了这么多人,这大殿之上的侍卫官死了个精光,也没见绝世高手绯村红颜出头,难道他根本不把手下当做一回事?众人望着那间小小的华阁,心头都生出莫名的怪异情绪,心脏狂跳不已,绯村红颜的名头果然极大,光只是想着这华阁内有可能是绯村红颜,便已让众人心慌意乱不已,这等状态之下,恐怕真遇上了绯村红颜,怕也是凶多吉少。
第一百五十六章 绯村红颜李墨最先靠近那间华阁,绯村红颜威名虽胜,对于李墨来说,也只是个名字罢了,相较众人的小心翼翼而言,李墨反而是最大胆的一个了。
又前进了两步,隐隐可以透过华阁的垂帘看见里面侧卧着一个人影,并不高大。
李墨经过短暂的考虑,轻扬手臂,一道电弧剑斩横削而出。
华阁的上半部顿时被剑气削飞,李墨定睛一看,顿时有些傻眼了。
如果说阁内卧着的人是三头六臂也就罢了,相信也并不会觉得意外,而李墨眼中看到的,害得众人紧张了半天的,居然是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身着一袭华丽盛装,色调以火红色为主体,再配上金丝滚边,端的是华美异常。
李墨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这女孩子大概是用来献给绯村红颜的祭品之类的吧。
再细看了一看,这小姑娘长得竟是出奇的标致,眉目如画,露在华服之外的一小截白生生的纤细香肩不住的轻微抖动,耀目之极。
小姑娘身上的气息弱得可怜,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纤弱的小稚鸟,我见犹怜。
李墨一时也看得呆了,那小姑娘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面前看着自己,害羞的侧了侧身,端坐在了榻上。
众高手围上前几步,和李墨的心境相同,本来紧张了半天,结果却是自己吓自己,阁里端坐着这样一位柔弱的小姑娘,这是凭谁也想不到的了。
李墨轻声问道:你是谁?这小姑娘仿佛没听到李墨的问话一般,脸上保持着微笑一动不动。
你怎么会在这儿的?李墨又问了一次。
这小姑娘仍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蓝玉淼忽然走上前,仔细的看了看,说道:她可能听不见你说话,而且她应该也看不见你!李墨震惊了。
问道:你是说他是盲女的同时还是个聋女?李墨有点接受不了,如此天人般地女孩儿,竟然会是残疾人,而且还是如此的重度残疾。
眼不能视,耳不能闻,那岂不是一个人活在绝对静寂的世界里?实在太可怜了!如此大的反差之下,李墨不禁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屠明帅上前一步说道:我听说过。
日本在古代有一种很稀少的职业,叫做星见师,是由些五感丧失的很特别的人来担当,相传星见师可以预知未来,在日本很长一段时间内扮演地是巫女与预言家的双重位置。
李墨很想伸手去抱一手抱一抱这位少女星见师。
却又生怕惊吓到她。
如此豆寇年华的美少女,居然在这里被人当作算命的工具,关于这一点,李墨当然是既愤怒又怜惜,不禁转头将目光望向日方的高手们。
柳生英男面色古怪。
欲言又止,牙神十兵卫手按刀柄,神情紧张。
醉极之虎也是一脸地严肃,摆开五人阵形,严阵以待。
李墨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了?她不可能是绯村红颜的,她只是个星见师而已!星见师,星见师,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百丈和尚突然想起,柳生英男曾说过的一番话,三年前。
绯村红颜宣布闭关,从那时候起,血月樱落便从此不见了这号人物。
日本天皇的禁宫之中,却多了一位星见师!再联系柳生英男等日方几人一付如临大敌地模样,百丈和尚猛然醒悟。
脱口而出道:李墨!小心!李墨只觉得身后一股极猛烈的气势疯狂的攀升中,速度之快。
已完全超乎了自己地想像,这时耳边传来小和尚的惊呼声,李墨来不及回头,已知事情不妙,瞬发力与电劲同时运转,劲气瞬间集中护住了自己的后背。
啪的一声,一股如针般的冰寒真气瞬间刺破李墨的层层护身气劲,大骇之下,李墨将体内功法运转至极限,死命争脱这股冰寒真气的钳制,再也无法保持重心,向前扑倒在地。
后背已经不知道痛了,只发觉自己的喉间发甜,嘴角有液体流出,顺手一抹,口鼻之中竟流出泊泊地鲜血来,身体还没觉得痛,内伤已经出现了,这是什么功夫!李墨一头裁倒在地,浑身再没有了半点力气。
众人甚至还没看到对方出手,身为主力军大将之一的李墨已经倒下了,这一瞬间的变化来得实在太快,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李墨倒下位置的正前方,牙神十兵卫举刀在手,摆了个怪异的姿势,下一秒,牙神十兵卫地身影已到了李墨身后。
HTtp://wWw.16K.Cn雾隐雷藏宗秘剑,幻杀!强招毫不犹豫的出手,刀峰指向地对象正是那名端坐着的女孩子。
日本的星见师早已绝迹百年,历朝历代都是由些老得不能再老的家伙担当,就算真的有新的星见师出现,也没可能是这么一位漂亮到了极点的美少女星见师。
牙神十兵卫这一刀无论是角度还是力量均完美之极,连穷神都忍不住在心中呼了声好。
这种刀术与忍术发挥到极致的武艺,已经可以称之为一种道了。
看来这雾隐雷藏宗主在功力方面一直有所保留,直至此刻才使出真正的本领。
脚下连踩了七种方位,每一步均是恰到好处,连绵不断,却又偏偏能够不间断的提升自身气势,由牙神十兵卫到那少女跟前的距离刚好是七步。
很明显,这定然是牙神十兵卫早早蓄意所为击也不知牙神十兵卫准备了多久,等了多少时日才等到今天。
众人眼中惊爆出千重刀影,继而在极短的时间内千重刀影合而为一,这一记刀光宛若流星,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朝榻席之上的少女奔去。
众人耳中只听得一声闷响,仿佛两件钝器大力撞击到一起发出的声响一般。
一根手指,这眼瞎耳聋的美少女只出了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便截住了牙神十兵卫这必杀的一刀,这一指地距离,刚好点在牙神十兵卫刀气运行至的最高点,将放未放的一瞬间。
牙神十兵卫眼中冒起惊讶,不甘心,极度的不甘心。
体内好不容易靠着秘法蓄起的无比浑厚的刀劲,竟然被堵在了源头。
欲吐不能。
牙神十兵卫身子飞退的同时,在场地高手们人人心底响起了一个相同的声音。
不自量力!这四个字冷得不带一丝一毫的人类情感,像支冰锥直接敲打在众人心口上。
牙神十兵卫的身子向支断了线的风筝似地,直直朝后翻飞而去,后退的过程中。
高大威武的身躯上不断的闪现出惊艳血花,洒了一路。
一息之间,轻描淡写的便解决了两名顶尖好手,这份功力,也太惊世骇俗了吧。
场上众人震惊之余。
一齐向这榻上地盲女发动了攻势。
阿笨的剑斩抢先奔到,紧跟着是骨魔的黑铁狼牙棒,柳生英男地千幻斩击。
第一波攻击由这三人的组合最先完成。
绯村红颜脸上没有显出任何的表情,也不知她眼不能视,耳不能听,是如何判断出众人的攻势,但是事实摆在眼前。
绯村红颜不过一拂袖,阿笨的剑斩如泥牛入海,了无声息。
黑铁狼牙棒迎头砸下,到了绯村红颜头顶上方却难以寸进。
这人的护身力气劲竟然强到如此地步,委实可怖。
柳生英男的千幻斩击倒是砰砰撞撞斩得厉害,可是纯属隔靴搔痒,根本突破不了绯村红颜的护身气场。
不知为何,穷神一直在旁边冷眼观望。
并没有急于出手。
蓝玉淼扯着小和尚也并未有所动作。
醉极之虎五名老者担心少主柳生英男地安危,五人扑了上来。
绯村红颜再次挥了挥衣袖。
劲气如墙,有如实质的一堵气墙竖了起来,将醉极五虎反推了出去。
柳生英男势若疯虎般的不断斩击在绯村红颜的护身气罩之上,刀芒绚目之极。
阿笨眉头紧皱,手中刀势大变,由凝重改为轻灵,足下游走极快,围着绯村红颜绕起了圈子,不停的从任意角度递出刀尖,试图找出绯村红颜周身气罩弱化地地方。
骨魔见狼牙棒砸不下去,心知绯村红颜内力胜过自己不知多少倍,硬砸绝无胜算,索性弃棒,双手松开狼牙棒柄,张开双臂,骨魔竟是要选择近身缠斗绯村红颜。
绯村红颜没有给三人任何的机会,任凭阿笨与柳生英男在气罩外斩击,自己却伸出一只看似纤弱地手臂,朝着凌空下扑的骨魔轻轻一掌拍了过去。
骨魔根本不惧绯村红颜拍过来的这一掌,反而希望这一掌能拍实到自己身上,只要能让自己抓住机会咬上一口,这场游戏便可以提前结束了。
骨魔眼中露出炙热的光,挺着胸口迎了上去。
别冲动!屠明帅一边又惊又怒,吼着一边冲了上去。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骨魔此举九死一生此刻屠明帅也显出了惊人的强悍,凝气屏息,砰的一拳轰穿了挡在面前的气墙,朝着绯村红颜冲了过去。
骨魔兴奋得轻轻磨了磨牙,绯村红颜的手掌已拍到了胸前。
骨魔伸出双臂合抱,不料却抱了个空。
因为绯村红颜的手掌突然加速,只在骨魔的胸口轻轻按了一下,便以极快的速度缩了回去。
骨魔这满打满算的这一抱居然落了空。
胸口顿时觉得空空的,仿佛失落了什么一样。
骨魔的耳中一下子听不到什么声音了,嗡嗡作响,依稀听到屠明帅在身后吼叫,可这声音怎么隔得如此的遥远!下一刻,骨魔的尸首重重的摔落到了地板之上,号称百打不死的火舞耀阳+骨魔在这一招之间,便被绯村红颜轰穿了胸口。
屠明帅愤恨难平,一记火舞圣光气金刀气斩十成功力劈了下来,这乃是屠人魔的舍命一击。
绯村红颜面无表情的双袖卷出,百道如丝气劲将柳生英男与阿笨同时锁住。
拖着两人身不由已的朝屠明帅发出地金刀斩芒挡去。
屠明帅怒极出手。
这一记刀芒绚烈如火,已是凝聚了自己毕生的劲力。
这时醉极五虎也已轰碎了气墙,五人联手,发出了一道席卷一切的火龙气炎,直扑绯村红颜。
这五个老鬼虽然单个战力不强,不过五人联手之下还是有些份量的。
金芒刀劲与火龙气炎,前后夹击绯村红颜。
这还不算,百丈和尚终于也寻机出手了。
九节棍如一尾毒龙,横扫绯村红颜的下三路。
和尚想得透彻,自己的功力不足,比不上其它人。
硬拼未必能起到多大效果,不如破了绯村红颜的下盘,让他无从借力,为已方高手造就出最大地环境优势。
蓝玉淼见小和尚出手,皱了皱眉也冲了上去。
她手上没有兵器,肉体更不如骨魔之流的耐打,功力也不见得有多深厚。
直直冲上去等于送死。
不过这小妮子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前冲两步,扬手洒出数道幽香的粉尘,眼中蓝芒闪动,异能直指绯村红颜。
蓝玉淼的如意算盘打得精妙,自己发动定身术异能,哪怕只要能定住绯村红颜零点零一秒,众高手地攻击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何况自己还洒出了最凶的毒雾,彻底笼罩战场范围。
双管其下,只要有一边奏效,那自己便立了奇功。
至于同伴会不会中毒,相较起来那是小事一件了。
反正自己会治。
全场除了穷神和已经躺下的人之外,全都朝着绯村红颜出手了。
可绯村红颜显露出来的实力究竟才有几分呢?首先受到打击地竟然是站得较远的蓝玉淼。
绯村红颜一直紧闭着的双眼张开一线,空洞地眼神如玩偶般的冷冽。
蓝玉淼的异能可能对绝大部份高手会有牵制,可是她决没想到的是,绯村红颜除了是天下第一杀手之外,还是一位星见师。
可以预知未来的星见师,精神上的修为何其强大,又岂是小小的异能者可以钳制的。
蓝玉淼只觉得一股强大到了极致地精神力量穿过空间轰击了过来,自己的异能和它相比,有如一口小池塘和汪洋大海的区别。
蓝玉淼被这股强大的精神力量袭过全身,顿时如全身浸泡入了冰窖中,眼前一黑,几乎失去了知觉。
绯村红颜双目微睁,空洞的眼神中透出森森寒意,整幅空间画面有如凝固了一般。
再没有人把她当做一个小女孩来看待,她分明就是一只披了女孩子外表地恐怖凶兽,让人从灵魂深处开始感到颤栗。
空间在这一瞬间凝固了,一切攻击变得毫无效果可言。
醉极之虎五人从瞬间的停滞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掌中射出地炎龙竟然变向朝着柳生英男少主噬咬,而屠明帅的金芒刀锋之下,挡在面前的不是阿笨却又是谁?袖风再度轻摆,百丈小和尚的九节棍如受重压,不得不在离绯村红颜榻下一米处的地方停止了前进。
而百丈小和尚的胸口更是如受重击,一股极怪异的力道沉重之极的压到了自己胸口,令自己真气一滞的同时,手中的九节电光棍再也把持不住,哐铛落地。
醉极之虎五人同心,齐喝了一声,那尾炎龙如同有生命般,硬是朝旁边挪动了几尺,炎流擦着柳生英男的身子过去了。
这五人强行变向炎龙,自身的损耗也是不少。
众老头个个额顶冒汗,脸色发青。
屠明帅相较而言,还算是好了很多,金芒刀气由自己一人所发,运转自如,手臂猛的朝纵向横拉,刀芒斩在绯村红颜与阿笨之间的空处。
这一刀至少还算起到了些作用,刀芒成功的切断了绯村红颜袖风对阿笨的吸扯之力,阿笨的身子在空中失去凭仗,翻滚了几圈之后落到了一边。
众人使出浑身解数,连让绯村红颜从榻上起身的资格都没有,心中不由得生出无边的恐惧而来。
就在众人情绪跌至最低谷的微妙关头,绯村红颜非常要命的自行起身了。
娇小的身子裹在华服之内,不带半丝人间烟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暗。
绯村红颜便已从榻上一跃而起,如幽灵般冲入了醉极之虎五人中间。
舞袖,抬足,轻舒玉臂,扭动腰肢。
绯村红颜地招式有若轻歌曼舞,仙律飘飞,一举手一投足间俱是嫣妙非凡。
五个老酒鬼随着绯村红颜的舞姿齐齐摆动。
仿佛受到了媚惑的少年一般,只是五人口鼻中俱是不停的边舞边朝外止不住的冒血,而且手脚的动作越来越快,停不下来,竟是一曲断魂之相。
众人中战力最强的穷神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出手。
静静地站在一旁。
直到醉极之虎五个老头的气息越来越弱,越来越弱。
最后绯村红颜终于停止了舞动,五具尸体砰然倒地,再没了半点气息。
这时一股冰冷的声音再次穿越活着的众人脑海中,怎么样?我的天魔之舞好看吗?还有谁要上来试试?屠明帅抱着阿笨退到了一边调息。
小和尚满脸通红。
脚步呛啷地一屁股坐到了蓝玉淼身边,和尚已受了严重的内伤,佛心也已淡化了不少。
轻轻抱起蓝玉淼微温的身体。
只觉得此时倒也一样的开心快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和师兄弟们嬉闹疯打的时光。
蓝玉淼躺在小和尚怀中,脸上透出满意地微笑,轻轻举起手掌,抚了抚和尚光洁的脸庞,低声道:小和尚,我们都要死了。
你怕不怕?和尚轻轻摇摇头,蓝玉淼说的只怕不假,自己已经接尽油枯灯尽,众人除穷神外全都一败涂地,能活着出去地机率实在是太渺茫之极。
绯村红颜仿佛不是这个位面的生物一般。
徒具了人类的外表,可实力却强横得无比惊人。
穷神终于打算出手了。
穷神一直没有出手是有顾虑的。
武功到了他的级数,已知道绯村红颜不是凭着众多高手围杀便可以解决的了。
而在穷神的观察之下,绯村红颜无论是杀人还是破招,动作均完美得无泄可击,而且在力量上占了绝对的压倒性优势,如此恐怖地敌人,如果不及时发现她的弱点,而是一味的不顾一切强攻,只有死得更快的。
这时的战局就好比一场赌局。
众高手好比已方地筹码,虽然筹码不断的损失,被对方赢去,但是只要还有本钱,只要能捉住机会,一局翻本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穷神就是要捉住这个机会,倘若连自己都败了,那众人就真地是没机会了。
绯村红颜不知是不是知道穷神的意图,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根本无视穷神的观察。
而是直接向下一个目标攻击。
屠明帅心头一沉,已感应到绯村红颜盯上了自己。
屠人魔是何等人物,不畏反笑,长声道:绯村红颜!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头披着娘们皮的怪物,来来来!你屠叔叔教教你怎么做女人!要老子的命可以,让老子弄上一次就行!屠明帅这一番粗语,倒是有意给地上的高手们打了一针强心针,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惧之。
绯村红颜虽然目不能视,耳不能闻,但是这些对她而言根本不成为障碍。
她当然感觉到了屠明帅的挑衅,脸上依然没显露出任何的表情,像一只精美的玩偶般,瞬息便飘至了屠明帅的身前。
屠明帅不是笨蛋,反应一等一的迅速,身子向后飘飞的同时,双掌急舞,布下一重又一重的刀劲。
也不见绯村红颜有什么特别的动作,穿越重重刀浪竟然毫不费力。
屠明帅见刀劲对其无效,返身朝台阶下方冲去。
比一比速度了。
屠明帅心明如镜,并不死撑硬扛,朝下方跑一方面可以引得绯村红颜远离众人,虽然伤者不少,不过像李墨和阿笨之类的,并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更何况还有穷神在身侧,鹿死谁手现在断定还为时尚早。
另一方面下方有一件屠明帅最得意的宝物,吞噬太岁。
这东西对于别人来说没什么意义,对于屠明帅来说,只要操作得当,却是件利器。
屠明帅在心中已没有把绯村红颜当做是人类了。
面对怪物就要用非人类的方式来与之战斗,这也是屠明帅的一贯准则。
第一百五十七章 太岁突变屠明帅的奔行速度很快,相当快。
百来级的台阶,屠明帅恨不得是一纵而下,几步大跳便已跳至了一半的距离。
绯村红颜不顾身后的诸人,掠起直追屠明帅,如果说屠明帅是在跳,那么绯村红颜可以当做是在飞了,完全无视重力规则,身法疾如闪电,急掠而过,如此惊人的鬼魅身法,一经施展,试问谁人能敌!穷神终于有所动作了,跟在绯村红颜身后,全速施为,虽然比不得绯村红颜的身法如飞,却也在高速移动中带起一连串的残影,声势骇人。
屠明帅听得身后涌来的破空风声,心中顿时大骇,本以为在自己全速发力之下,绯村红颜再快也要在七息之内才可能追上自己,而这百级台阶,自己最多只要五息的时间就可下到最底部。
没想到才不过三息的时间,自己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的压力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屠明帅毅然转身,朝着身后空处砰砰两拳击出,两道淡金色气旋自屠明帅手中放出,封住了正后方的空间。
屠明帅没有选择凝气成刀,而是纯用气旋封住身后空间,此举消耗内力极大,几乎是倾其所有。
果然,就连强如绯村红颜者,一头撞入屠明帅的淡金气旋之中都顿了一顿,凝住了身形片刻。
屠明帅自己一口气放射出了全部内力,再无半点保留,朝台阶下方滚去的同时,双拳化掌,两掌平推,从掌心处射出了数股液态的事物。
这些液态的物体一遇空气便自动发散成为网膜状物,而且不只一张,屠明帅的手掌中连连射出七八道此类液体。
在空气中凝结成蜘蛛网状,铺天盖地朝着绯村红颜没头没脑的罩去。
这些东西不是武功却胜似武功,乃是屠明帅压箱底的救命绝招,像屠明帅这类狂人,要说他没有改造过自己的肉体那才是没可能地。
这些遇风结网的液体喷射完毕之后,屠明帅这才确确实实的脱力朝后倒去,反正还剩个二十多级台阶。
想来也摔不死他,只要调均一口真气,不出半刻,又是一条好汉。
这些网状物逆风而扬,七八张大网将绯村红颜罩了个结结实实。
屠明帅的头脑算计得极其精确。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至于下一步,他要在绯村红颜脱困之前,想办法驱动底下的吞噬太岁,与之一战。
在他眼中。
别看吞噬太岁混混沌沌,只要利用得当,当是一柄了不起的超级兵器。
绯村红颜被困网中。
这由特质蛛丝百倍强化韧性之后的生化网极为坚韧,而且粘性极佳。
绯村红颜身上红光连闪,不停地扭动,一副无法挣脱的模样。
穷神已飘至绯村红颜上空,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出手,而是冷然道:不要再装了,起来动手吧!穷神话音才落,绯村红颜竟从台阶之上站立了起来。
身上虽然带着数张生化网,却根本没有影响其行动。
原来绯村红颜是为了引穷神出手才假扮被困,偌若穷神不是心明如镜,以为这女体怪物是真的被困网中冒然出手的话,被暗算得手地可能性实在太高了。
穷神冷冷的望着这异类。
虽然徒具人身,但是已经可以断定她不是人类了。
因为她的运动方式,攻击角度,包括那种直接冲击人脑的沟通方式,与人类女性的差别实在太大。
穷神双臂环于胸前,整个人金光闪耀,周身出现最少百余支金锥气刺,有如一只金芒闪闪地大刺猬。
也不见穷神有何动作,只是双目中强光闪现。
数百支金锥刺气如漫天落雨般朝着绯村红颜劲射而去。
绯村红颜双目间爆起夺目的精光,身形向侧边急速飘动,即便是强如绯村红颜,也不愿硬扛下这百多枚金锥气刺。
穷神张开环抱着的双臂,向下方虚按了一按,劲射中地金锥气功刺如有自动感应一般,空中急速变向,追咬着绯村红颜而去。
HTtp://WWw.16K.Cn以气感遥控射出去的气刺,这种水准已经完全超出了一般武者的认知,穷神现在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等境界,只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但是他只知道,绯村红颜很强,强到至今为止还未曾一败过。
穷神这一出手,竟是没有想过做任何的保留。
绯村红颜左右连晃,看来她对这金锥气刺的威力也颇为忌惮,见实在是避不过了,绯村红颜居然转过身来,满头乌发迎风乱舞。
金锥气刺及身的一刹那间,从绯村红颜的长发间射出数百道黑色气劲,密密麻麻地迎着金锥气刺破空而去。
半空中不断响起嗤嗤的气劲破空声,绯村红颜射出的黑色气丝竟然透过金锥气刺的空隙,向穷神的本体射来。
穷神只来得及皱了皱眉头,浑身衣衫便尽碎成一条条地,身上刹那间出现无数道细口,血光崩现,因为这百多道黑色气丝刚刚好穿过了穷神的护身气罩,直接攻击到了肉体之上。
穷神大声暴喝,身上地无数道割口瞬间收拢,皮肤表面恢复完好如初,周身流动着淡淡的紫芒。
威风凛凛的站立在台阶之上。
同一时间,金锥气刺也轰中了绯村红颜,顿时将那具美少女身体射得千疮百孔,华服也破损得非常之厉害,几乎衣不遮体,胸前更是露出了不少春光。
不过绯村红颜好似根本没有痛觉一般,木然的望着穷神,眼神还是那般的冰冷,身上的创口也不见有鲜血流出,而是缓缓的蠕动,不一会儿,所有伤口处光洁如初,完全不是人类应该有的恢复力。
穷神心底轻叹了一声。
刚才这一次较量,自己已经输了。
如果绯村红颜是正常的人类高手,刚才这一击穷神可算大获全胜。
因为穷神使用了刚刚领悟出的紫焰级火舞圣光气,紫焰级圣光气有一个最显著地特征便是可以用真气修复肉体,刚刚那一击,穷神便是使出并不纯熟的紫焰级圣光气与绯村红颜硬拼了一记。
但是现在看来,绯村红颜也有秘法修复肉体。
而且从气势上看不出她的力量因此而消耗,估计绯村红颜是全凭着肉体自身的修复能力完成的。
这种打法,等于自己在和一个不死之身且不弱于自己的高手对决,此消彼长之下,完全没有胜算。
穷神虽然做出了对自己极为不利的判断。
但是仍不打算放弃,因为真正地强者绝不轻言放弃,只有坚持旺盛的斗心,才有可能获得奇迹之神的青眯。
穷神双手合十,平平下垂。
周身现出金色气芒。
身体之上却显出紫色。
又是数百枚金锥气刺凝结在穷神周围。
这数百枚金锥气刺中,夹杂着十多枚紫色的气刺,散发出更强的迫力。
穷神打算拼命了。
绯村红颜立在台阶地另一头。
伫然不动,她也在蓄势准备雷霆一击,能够将她刺成刚才那付模样的,这二十年来穷神还是第一人。
就在台阶中间的穷神与绯村红颜对峙之时,台阶下方的屠明帅已回过气来,从怀里掏出一只黑盒子,再从盒子里摸出一块亮晶晶的金属片,小心翼翼地靠近吞噬太岁。
将金属晶片投掷了过去。
金属晶片甫一接触到吞噬太岁的身体,马上便被吞噬太岁分泌出来的粘液给吸住。
屠明帅连忙在手中地黑色金属盒上敲击了一连串密码。
瞬间,吞噬太岁身上粘着的金属片发出嗡嗡的鸣叫,一股股生物电流从金属晶片之上发出,以金属晶片为圆点。
迅速流向吞噬太岁的全身。
吞噬太岁像打了个哆嗦似的,肉嘟嘟的身体一阵乱抖。
屠明帅既紧张又激动的向台阶之上的两人望了一眼。
从黑色金属盒中帛出两根金属线。
贴在自己地太阳穴处。
口中轻轻道:动!动!吞噬太岁不付所望,竟然真的朝前滚了半步的距离。
屠明帅止不住心中的狂喜。
猛然转身,朝台阶之上电射而去。
这时的台阶之上,绯村红颜轻举单手,周身出现了无数地冰锥,静静的悬在半空中,仿佛恒古便静立在此一样。
方才将李墨刺倒地独特气劲,就是这种真气凝成的冰锥了。
屠明帅连跃数十级台阶,一扬手,一道金芒刀劲朝绯村红颜劈了过去,口中兴奋的吼道:老大,把她定住!我有办法对付她!穷神知道屠明帅素来智计百出,身边杂七杂八的玩艺着实不少,面对绯村红颜这种非人生物,单凭武功实在无法将其制服,不如试一试屠人魔的办法。
穷神念头转及此处,深吸了一口气,周身这数百枚金锥气刺顿时有一大半都转为紫芒气刺,穷神双拳砸出,这数百道紫焰级金锥气刺分流而出,涌向绯村红颜!绯村红颜这一次仿佛有些示弱之举,双臂平推,身旁的冰锥如冰舞旋风般护住身体四周,这一记纯属守势,正合穷神与屠明帅的意。
冰锥与金锥气刺正面碰撞,整间大殿都似乎摇晃了起来。
穷神知道单凭金锥气刺还困不住绯村红颜这怪物,长啸一声,整个人朝着绯村红颜冲了过去。
紫焰级火舞圣光气,火舞耀阳的最高象征,此刻终于在穷神的身上再现世间。
火舞耀职+穷神整个人如一轮紫日一般,散发出滔天的热量。
就在冰锥与金锥气刺相互消抵之时,穷神一跃而至绯村红颜的头顶上空。
张开双掌下压,两股紫焰狂流顿时将绯村红颜包裹其中,牢牢的将其限制在这狭窄的空间之内。
见到穷神老大神威无敌,屠明帅胸中豪气顿生,呼啸着朝台阶之上奔来,身后还跟着隆隆而来的大肉球吞噬太岁。
穷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瞬间便明白了屠明帅的意图,屠明帅既然带了那大肉球前来。
一定是有某种驱使它的方法,以大肉球的非人生命力对付非人者绯村红颜,确实是条妙招,那么现在自己要做的便是用尽全力,将绯村红颜禁锢在此地。
穷神脸上罕有地现出一层红潮,这可不是因为看见绯村红颜胸口露出的春光所至,乃是穷神运足全身内力至顶峰才出现的反应。
紫气罩内的绯村红颜似乎感觉到了危机。
不安的扭动着身躯,穷神掌中的压力大增,不过越是这样,穷神越发相信绯村红颜对那太岁肉球有畏惧之心。
紫气罩内的挣扎越来越激烈了,穷神心知到了最紧要地关头。
松懈不得,更加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两人的周围,连空气都凝重至重若千斤。
屠明帅终于赶到了,面对上方两人的力拼关头。
他不敢胡乱出手,索性全神控制吞噬太岁朝台阶之上疯狂的辗压了上来。
吞噬太岁缓慢却极具震憾力地推压了上来,这只大肉球撞入了穷神与绯村红颜相抗的气场之中。
围绕在两人四周的金锥气刺与冰锥同时护主,将吞噬太岁扎得碎肉横飞,汁液狂流,不过估计这只大肉球也没什么什么痛感,稀然坚定不移的一步一步朝着场中的两人滚动。
屠明帅借着吞噬太岁地势头,紧随其后,倒也没有受到太大的阻力。
一步一步的朝核心位置逼近。
穷神手中不断加压,一定要在吞噬太岁来到之前。
将绯村红颜死死控制住。
没想到进行得如此顺利,再有最多十秒钟,吞噬太岁就能靠近绯村红颜面前了。
不过十秒钟而以,我穷神拼着几年寿元不要,你就是神佛转世。
也能压制在这短短十秒之内。
隔着紫气罩隐约感觉绯村红颜地挣扎弱了很多,穷神不敢大意。
劲力并不因为对方的示弱而有丝毫的放松。
绯村红颜还是一付面无表情的冷冰冰模样,也不知她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五,四,三,二,咦?吞噬太岁竟然很要命的停在了距离绯村红颜一步之遥的位置便再也不前进了。
穷神心头一紧,屠明帅更是大惊失色,哪有这种事,关键时刻掉链子。
屠明帅再次从脑域中发出指令,命令吞噬太岁前进!穷神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妥,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虽然自己再制住绯村红颜十秒八秒相信不成问题,可是会出现这种情况,定是哪个步骤出了差错。
这时穷神透过气罩,隐约看见绯村红颜趴在台阶之上地身体微微后转,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及的红芒。
她的脸上虽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不知为什么,穷神心头一阵乱跳,再难保持心绪平宁,因为刚才在绯村红颜的脸上,竟然好像闪过的是一线得意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吞噬太岁忽然转向,朝着穷神这边滚动了过来,而且来势奇快,屠明帅吓了一跳,这分明是没可能地事,自己已经在吞噬太岁体内植入了思感晶片,要么便是毫无作用,要么便是由自己控制,哪有控制了一半突然反水的道理。
穷神此刻终于发现,吞噬太岁地表体,出现了一张张扭动着的人脸,是人面虫!吞噬太岁并没有消化人面虫,而且正相反,数量较多的人面虫反而控制了吞噬太岁!穷神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妥了,刚才引众人进这大殿来的正是吞噬太岁。
也就是说,绯村红颜先一步取得了吞噬太岁的控制权,屠明帅的什么狗屁晶片多半没什么效果。
被蒙了,吞噬太岁的目标是自己才对。
危机关头,穷神浑身骨骼一阵怪异响动,脸上紫气乱冲,经脉凸现,体格暴涨。
他想要强行震开与绯村红颜的内力纠缠,快快闪避这要命的吞噬太岁。
谁料双臂之上传来比之前更强劲数倍的缠力,穷神连运了三次真气,都无法挣脱。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吞噬太岁已撞到面门了,穷神心知难以幸免,心底暗叹一声,索性闭上了眼睛。
斜次里半空杀出一道身影,是屠明帅。
屠明帅惊怒愧疚之下,选择了以一命换一命,硬插进穷神与吞噬太岁中间。
爆发出全部的火舞圣光气,金光耀目之下,硬是双掌推开了穷神。
穷神本已闭目待死,突然感觉到头顶风声顿起,然后一股熟悉之极的力道将自己重重的推出。
惊诧之下,睁开双眼,正看到屠明帅一脸惨笑的被绯村红颜气劲轰中,然后接着被吞噬太岁压倒身下。
这一瞬,穷神彻底的被激怒了,骨魔和蛮神身死的时候,自己虽然难过,却并未太动容,因为杀手本来就是一个随时与死神大跳贴面舞的职业,生生死死,见怪不怪了。
可屠明帅与其它人不同,他是火舞耀阳中最不像杀手的一个,他有他的梦想,何况屠明帅是为了救自己才舍身取义的,试问以穷神的一贯骄傲,又焉能不怒。
穷神再也不顾一切,强吸一口真气,将周身的紫焰尽收入体内,这一下子穷神的身体自内而外散发出越发浓烈的紫色。
如一颗流星般撞入吞噬太岁体内,没等吞噬太岁来得及分泌消化液,穷神已从另一头箭一般的穿出。
没等吞噬太岁伤口愈合,穷神又从另一个角度猛暴无比的钻入。
来回冲撞了几次,吞噬太岁身上尽是偌大的人形窟窿。
太岁身上的人面虫吱吱乱叫,表情痛苦不堪。
穷神陷入暴走的状态之中,以绯村红颜的狡黠阴险,又怎么会不趁虚而入。
十六名高手中,绯村红颜最为忌惮的便是穷神的强横与屠明帅背上的不明生命体。
早在众人进入花谷时起,绯村红颜的思感便一直在观察着众人。
如今吞噬太岁被收,穷神又是强驽之末,绯村红颜此刻已感觉不到有力的威胁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电弧气旋吞噬太岁的肉身被盛怒之下的穷神不停的轰穿撕碎,又不停的复合再生,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这东西真不愧是屠明帅的最后一件杰作,无论怎样攻击,就算受创再重,不出片刻也会完好如初。
看来只有等它的基因缺陷发动了,这种东西简直不是人力可以强行摧毁的。
此刻绯村红颜强敌在侧,穷神这番作为明显有些不智了,想从吞噬太岁的体内将屠明帅抢出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东西之所以厉害,就在于它能大小通吃,不管是高手还是普通人,是人类或是动物,只要是生物,对它而言便没什么分别,它本就是为了吞噬而生的不死怪物,依靠别的生命体壮大自己的一种强横到了极点的生物。
绯村红颜没有兴趣再等待下去,终于再度出手,面对穷神这样一个能令她狼狈不堪的对手,她显得相当的有兴趣。
穷神同时受到绯村红颜与吞噬太岁两位一体的双重攻势,很快便落于下风。
绯村红颜疯狂的近身扑击,动作快如闪电,角度刁钻致极,穷神不得不分出了大量的心神来闪避其攻击,饶是如此,不一会儿,身上便大大小小的添了十多道伤口,好在紫焰级圣光气有极强的疗伤作用,只是内力消耗得快,越打越心惊而已。
吞噬太岁这只大肉球好在动作不够快,造成不了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而绯村红颜此刻的攻击虽然灵诡莫辨,不过以穷神丰富至极的战斗经验,一时半刻却还撑得住,只是穷神自己越打越心惊,因为他越斗越发现绯村红颜深不可测,战至此刻。
还像是灵猫戏鼠般,根本未尽全力。
绯村红颜轻点纤足,傲立于吞噬太岁身上,抛开人面虫的扭曲丑态之外,这两只非人生物的组合,倒也颇有种惊心触目的别样之美。
穷神周身的金色光芒转换作了紫气缭绕,倒好像披了身淡紫色铠装地威武天将下凡一般。
与大肉球之上的绯村红颜对峙而立。
两人始终保持着有来有往的攻击方式,相互做试探性的攻击。
百步台阶之上还活着的几人这时也差不多缓过气来了。
李墨受伤最重,被绯村红颜的冰锥劲刺入后心,本已是奄奄一息,好在阿笨就在身边。
硬是用体内充沛之极的本命元气将李墨从鬼门关里扯了回来。
也正因为如此,阿笨这只本有可能扭转战局地棋子刚才并未用上。
小和尚凭着纯厚的佛门正宗内息,加之又只是与绯村红颜隔空拼了一记,内伤虽重,一时倒也并不致命。
可是他怀中的蓝玉淼却极为的不乐观了。
这小妮子中了别的招还好,偏偏她身为异能者,却被绯村红颜以异能所伤。
这种伤势却不是内力可以医治地了。
绯村红颜昔日威名最盛的绝招便是以精神异能做为推动力的瞬杀术,只不过中了这一招的人全都魄散魂飞了,故而这个真相一直未有留传于世。
事实上从绯村红颜操纵人面虫到继而操纵吞噬太岁,无不可以得出,绯村红颜在精神异力上的修养,比她地武技还要高出很多。
这也正是穷神隐约能感觉得到,却又没法明确把握到其的潜藏实力了。
怀中的玉人渐渐冷却,小和尚地心底却涌出诸多情绪。
自己自小在寺院中长大。
整日和师兄弟们厮混在一起,从未接触过女性。
少时读书破万卷,身为少林内堂下一代少壮派弟子的领军人物,为了增强对入世的适应性,百丈和尚也不只是看看佛经。
各种书籍均有所涉猎,对于那些风月小说之中的故事。
情仇爱恨,小和尚也只是看罢一笑,自己是出家之人,知道世人为何而苦即可,自己是没想过会身处其中,去感同身受的。
初识蓝玉淼是在国安局的一次联合行动中,这小女生精灵古怪,却又娇美动人,人人都让她三分。
刚开始接触自己的时候,也知道她只不过是少女心情,好顽皮罢了,自己也就随他捉弄。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两人之间地玩闹已成为一种习惯,每当小妖女不在身边之时,小和尚总会有种惆然所失的心怀,常常莫明的想起,如果将来自己回山了,再也见不到这小妖女了,心中会不会像现在这般难受?每每想到这里,小和尚总是在心底痴笑,呵呵!如果将来回山了,以这小妖女的心生和胆大妄为,多半也是会偷偷摸上山来找她的和尚哥哥玩地,到时有我里应外合,管叫戒律堂的大师傅们捉不到痕迹!想来如果有那么一天,也当真好笑。
HTtp://WWW.bxwx.net可是,现在,少女微温地躯体正在小和尚的怀中渐渐冷却。
以后,没有以后了。
百丈和尚禁不住心中激荡莫明,卟的一口鲜血喷出来,洒在这白色的玉石之上,艳红一片。
此战似乎从一开始便已注定是失败的结果。
众高手与绯村红颜甫一接触便溃不成军,一切尽被此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输得实在有几分莫明其妙,众人根本还没有与绯村红颜做正面接触,便已伤亡惨重,这般的结果,是任何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李墨缓缓的站起身,眼神中透出坚毅无比的光芒,对空间节奏的感应让他刚才便知道了屠明帅的意外,不过他没有过度的悲伤,甚至连想都不愿再去想一想刚才发生的事,因为李墨不希望看到身边的人再有出事,任何人都不行。
阿笨,记得我们之前怎么商量的吗?可以开始了!李墨的语气平淡得不带一丝情绪,他已经完全的融入了对空间节奏的感悟之中。
这间大殿内的生命元气比想像中的要充沛得多,可能是因为这殿内的生物无一不是强横之极的缘故吧,所以李墨和阿笨吸引元气地速度要比平时快得多。
完美战体!启动!阿笨习惯性的喊出了这句话之后,整个人的身体开始疯长,骨骼暴响,肌肉迅速膨胀,不过数秒钟时候。
已长成和李墨个头一般高的青年了。
一头墨绿色的长风极随意的挥洒在身后,修长的身材比例完美得几乎令人嫉妒,手持虎澈妖刀,莹光闪动,刀身之上流动着一股莫名地亮色。
化身为墨龙的阿笨此时已是一名完完全全的成年男子了,连嗓音都起了变化,变得浑厚却又不失清亮。
我们上!话音一落。
李墨与阿笨两人如同两支利箭一般,朝着台阶下方的绯村红颜直射而去。
台阶下方的战局已接近尾声,身具紫焰级火舞圣光气地穷神,举手投足均挟着风雷之威,紫光气刺不断连射而出。
而绯村红颜身在空中不住的盘旋飞退,身下的大肉球也是伤残累累。
表面上看是穷神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实则不然。
穷神越战越发觉绯村红颜留有余力,而自己只不过是仗着气脉悠长,不顾一切的发动主动攻势罢了。
紫光气刺虽然沾身就是一大块肉,可真正能击中绯村红颜本体地枚数少之又少,多半攻势都是由那大肉球接纳去了。
只要自己这一口真气去尽。
接下来的局势将是一边倒了。
两道如白练般的剑斩很及时地破空而来,迎头劈向绯村红颜。
绯村红颜只顾着格挡穷神的紫光气刺,也不知是一时不察才被这两道剑气劈中,还是根本不畏惧这两道剑气的杀伤力才会任由对方发难。
总之李墨与阿笨这一联手施为,先声夺人,效果不凡,两道剑气虽然未必能伤得了绯村红颜,却结结实实的把他从大肉球之上斩翻了下来。
穷神愣了一愣。
已方何时此有这么强的两员战力了?就在这一顿神的功夫,阿笨手执虎澈率先直奔绯村红颜而去。
刀光如雪,直奔绯村红颜头胸腹三处要害。
刀尖微微颤动,这三刀凝结了大量的本命元气,战意。
刀气无不处在颠峰,气势强得简直有些吓人。
绯村红颜出乎意料的不躲不闪。
结结实实中了这三刀。
刀光暴涨,阿笨顺手逼发出足有近五米多长地刀芒,一举将绯村红颜像只破娃娃一般挑起,复又重重摔落到台阶之上。
三人心头俱是一喜,谁想到绯村红颜像失了魂一般,居然不闪不避,站着任打!总不会是看上了阿笨外型够酷吧。
这边吞噬太岁也是一样,并没有配合绯村红颜行动,而是呆立原地不动,仿佛失去了控制一般,顿时吃了穷神数枚紫光气刺,身上现出数个碗大的空洞而来。
不过这东西耐打之极,这种伤势倒也不在话下,不一会儿,空洞处开始自行修复了。
穷神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拼命的调息回气。
可惜绯村红颜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并未减弱,很快便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一股神念自绯村红颜身上发出,迅速的扫视了阿笨一周。
阿笨夷然不惧,错步闪身,连环斩击出手,得势不饶人,数道足有一人多粗地巨型剑气将绯村红颜咬得死死的。
这一次绯村红颜选择了适度地闪避。
一时间台阶之上震耳欲聋,全是剑气斩漏泄地产生的巨响声。
绯村红颜故技重施,神念驱动大肉球朝着阿笨滚了过来,来势汹汹。
阿笨脸上不动声色,高举手中的虎澈刀,等到吞噬太岁滚到一定距离之内,猛力挥动手臂的同时,角度变幻之下,刀光突然一分为七,七道如匹刀光从虎澈刀之上闪现,刀气纵横交错,强成一张肉眼可视的刀网,重重的轰在了吞噬太岁的肉身之上。
这一记重斩威力巨大,吞噬太岁受创颇重,整颗大肉球几乎被斩切成了碎块,更是从哪来到哪去,一路朝后飞滚回去。
穷神一边强行调息一边心中有些疑惑,阿笨变身成为完美战体,毫无疑问,与绯村红颜当有一战之力,可是就现在表露出来的迹象看来,绯村红颜最强的在于不死肉体。
与吞噬太岁有异曲同工之妙,无论对方怎样攻击,不出片刻,定然恢复如初。
这种能力对于敌对方的武者来说,简直是恶梦,和一个永远不倒的敌人战斗,被打败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换自己出手的话。
面对这种敌手,一定要冷静再冷静的找出对方的破绽之处,只有找到了不死之身地命门,才有机会结束战斗,可是阿笨居然选择了不顾一切的强力攻击。
这种毫不留手的攻击方式,虽然可以短时间之内压制住绯村红颜,可一旦阿笨气虚力弱,便只有凭人宰割,成了对方案板上的肉了。
穷神心中虽然疑惑。
可是就连他自己之前也在做同样的事,因为在自己的眼中,绯村红颜竟然真的是毫无破绽可言。
要试地方法也不是没有。
只是办不到而已,除非绯村红颜肯乖乖的站着不动,让已方试一试砍掉头颅或是剜出心脏来试一试,当然,这种念头只能想想而已,根本没有可能的。
阿笨挥洒自若,指东打西,在这一刻钟内全方位的压制住了绯村红颜。
终于,阿笨体内最后一道内力也不要钱似的砸了出去。
刀光刺中绯村红颜左肩,顺带将其冲击至了台阶地另一头。
绯村红颜当然感觉到了面前这有如战神般男子身上的气息终于开始减弱了,没等绯村红颜出手,一道比以往来得都要巨硕的剑弧电斩闪动着电芒从绯村红颜的头顶直劈而下。
这道剑斩的声势之盛。
就连绯村红颜也不敢轻捋虎须,主动地朝边上闪了一闪。
绯村红颜半个身子被擦中。
衣衫顿时烧了个精光,透出一具妖饶之极的女性躯体来。
不过很明显,在场的男人们都没有心情去品味这妖妇地身材是否满分,李墨双拳猛的一撞,继而朝着绯村红颜所在的空处嗖嗖的射出几道拳风。
李墨的这气旋拳阵也是前两天才练出来的把戏,在雪落山庄里窝着的那几天,李墨借着阿笨这本武学活字典,结合自身特点,研究出了不少新鲜玩艺,别看李墨这人性格没得正经,不过单论武学方面的创造力,他可是难得一见地奇材。
瞬发力加速挥出的拳劲,再加杂着些许的电劲,拳风到了李墨这里已不单是拳风了,而是每挥动一次拳头便发产生的一个电弧气旋。
当李墨悟通了均衡之道的那刻起,凭着对空间节奏地敏感,李墨便已能够让这些电弧气旋通过相互间细弱的能量撞击,达到顺从自己指挥地目的。
基本上可以做到指哪打一口气挥出了近四百多拳,近三百八十多颗电弧气旋组成的拳劲暗流射向空中,将绯村红颜上下左右团团围住。
李墨的面色也白了又白,这三百多颗电弧气旋已是自己所能发射出的全部,体内此刻空空如也,连个平常人都不如。
但是李墨对自己的武学创造极有信心,就算是强如绯村红颜,也没可能马上脱困而出,而自己想要的,只不过是时间而已。
绯村红颜被困在拳劲潜流之中,似乎也有所感应,不过对她而言,更多的应该是好奇。
绯村红颜一直以来都在想方设法控制世界各国的武术流派,可见她对于新鲜武技是很好奇的。
绯村红颜面无表情的轻轻举起手,触动了面前的一颗电弧气旋。
啪的一声电响,电劲破开绯村红颜手上的气罩之外,气旋如有生命一般,钻入了手掌中。
卟的一声,绯村红颜的右手掌像只烂西红柿般炸开了。
这东西比想像中更有威力!李墨眉间轻轻一挑,不去看绯村红颜,而是潜心的开启对空间节奏共振,疯狂的吸纳起大殿之内的生命元气而来。
绯村红颜似乎了解了李墨与阿笨的战术意图,脸上终于现出了一丝人的表情,是狞狰亦或凶狠,反正不是什么好表情。
双臂轻合,绯村红颜周身也现出淡淡的气罩,只不过是银灰色的罢了。
顶着气罩,绯村红颜开始冲撞李墨结合全身劲力制造出来的气旋拳阵。
电弧气旋不断的被引爆,这种东西最怪异之处并不在于威力,而在于可以有效的破除高手的护身气劲。
第一重电弧将绯村红颜的护身气劲弹开,第二重的气旋便切割入肉体。
也就只有绯村红颜这种非人的怪物能够硬扛,换了是炼成紫焰级圣光气之前的穷神,只怕陷入这拳阵中都只有落败的下场。
穷神越看越心惊,李墨这孩子居然是如此的绝世奇材,难怪他和屠明帅从小意趣相投,如果说屠明帅是在生物学科领域内的天之骄子,那李墨就是武学界的天纵奇材。
对武学运用能有如此的创造力,就算是那些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中都难寻出几个。
虽然消耗巨大,但是如果说李墨没有后着,那穷神怎么都不相信了。
单凭此招的创意,穷神便自叹不如,一直以来,穷神自负之极,直至今日,先挫于绯村红颜之手,再惊于李墨之变,心中忍不住竟生出几分蹉跎而来,难道真的是长浪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吗?就在穷神心生蹉跎之际,绯村红颜已是势若疯虎一般,强行破开了气旋拳阵。
这三百八十枚电弧气旋本应是四百枚左右的,只不过李墨才练成这玩艺,熟练度不够,有十多次挥拳没来得及生出电弧气旋,能量便消散了。
饶是如此,这三百八十多枚电弧气旋却也不是那么好接的,绯村红颜付出的代价是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再没有半分美女外型的风范。
绯村红颜此役第一次感到了实质般压力,顾不得修复肉身,朝着李墨呼啸而来,意图很明显,要将李墨强行击杀,绝不能让他再放出一次气旋拳劲。
头顶风声顿起,李墨心头大惊失色,说不慌是假的,体内空空如也,一次把劲气放了个精光,这天下第一杀手不要命的冲杀过来,自己拿什么抵挡,拿命抵啊!好在旁边有个穷神,穷神只从李墨脸上的变化便看得出,这两个小子是有后着的,只是因为绯村红颜破阵的时间太短,来不及施展罢了。
有穷神在,又怎会让绯村红颜轻易得手。
穷神单臂后摆,沉腰错马,朝着绯村红颜射来的方向,挥出了凝聚毕生功力的一拳。
这一拳挥出,半点风声全无,难道穷神的拳会如此软弱吗?答案是否定的,下一秒起,这一拳的拳风所到之处,生出百多枝金锥气刺而来,而这些金锥气刺与之前的不同,均是前端为金色气芒,后端为紫色气柱。
二色杂合为一。
这百多枝金锥气刺如同刚才李墨的气旋拳阵一般,将绯村红颜团团围住。
危急之中,活命是第一位的,也怪不得穷神偷师了,不错,这一招是穷神现学现卖,自李墨发明的气旋拳阵之中借錾得来的。
只不过穷神一身修为何等强横,这紫金气刺阵却又比李墨的气旋拳阵要锐利得多了。
本来以穷神的心性,是无论如何都不屑使用它人的武学的,更别说是小辈自创出来的武技。
可是相对于李墨这类天纵奇材的姓命,些许面子什么的,穷神此刻也懒得顾全了。
这一招最大的弱点便是要掏空自己体内的所有真气,半点都不能留,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感知真气外放的操控。
穷神脑中灵光闪现,索性孤注一掷。
当然,如果李墨与阿笨没有后着的话,等到绯村红颜破阵而出的时候,大家那就只有闭目等死的份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孤独岁月绯村红颜并不是笨蛋,在硬接了几枚金锥气刺之后,及时的停止了硬闯出阵的举动,静静的立在原处。
李墨与穷神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明白绯村红颜此举的意义。
以静制动,动不如不动,与其硬闯破阵,不如等待空间内的气芒自行消散。
不过绯村红颜此举正中李墨下怀,已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隔着百道金锥气刺大阵,绯村红颜终于张开樱口,用十分生硬的腔调和阵外的两人对话起来。
势,还是女人?绯村红颜冷冰冰的语气让两人吓了一跳。
穷神没有搭理,潜心调息,他要在最短时间之内恢复一拼之力,现在就是在和绯村红颜拼回气的时间,哪还有空说话。
缺钱,权势这种东西嘛,小爷我闲云野鹤惯了,要来无用,至于女人嘛,绯村红颜是吧,你要是肯自废武功,天天在家给小爷煮菜烧饭,小爷还可以考虑一下收了你。
李墨体内的电劲自成一体,从空间节奏内吸取能量也用不着自己控制,只要掌握好节奏就行了,所以他还乐得在这边和绯村红颜一通鬼扯拖点时间。
绯村红颜听到李墨的讽语倒也不生气,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犹自说道:如果我把日本送给你们如何?只要你们与我合作,我可以让你们成为日本国的主宰。
李墨脸上闪过一丝讶然,随口打屁道:我要主宰这种臭哄哄的国家做什么?对了绯村红颜,如果和你合作,要我们帮你做点什么?你这么多年搞风搞雨,到底想怎样?李墨满口胡言乱语,一方面尽量拖延时间,另一方面也是有点好奇。
想要套套绯村红颜的口风,正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贻。
绯村红颜轻轻举起手,将肩头的秀发拂落。
这一人性化的转变吓得李墨心头一惊,这魔女到底想要做什么?我渴望战争,无论流的是谁的血,我都喜欢。
你明白吗?你们是人类中地强者,只要你们肯点头与我和作,我甚至可以把日本人全部送上战场来让你们消灭,这不正是你们百年来一直想要得到的吗?听到如此惊心动魄的话语,李墨心头没来由的越来越紧张。
连声音都有一丝发颤,用力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绯村红颜身为日本国的暗之掌控者,居然可以把日本国的所有人拿来做筹码做交换,这分明不是正常人类的行径。
联想到柳生英男一方地举动,李墨越发心惊肉跳了。
出乎意料。
绯村红颜并没有遮掩,而是很直白的说道:我是卡拉奇的母亲,我的使命就是帮孩子们找到足够的养料和寄主。
我们来自另一个世界。
那里战火无处不在。
说罢绯村红颜地瞎眼之中似乎射出柔和的目光,望向吞噬太岁的方向。
李墨心想,这卡拉奇,多半指的就是那些被吞噬太岁吃掉,或者说是把吞噬太岁同化的人面虫吧。
寄主应该就是肉体强横地生物,养料又是什么呢?绯村红颜似乎猜到了李墨脑中的想法,幽怨般的叹了口气道:寄主勉强用你们人类或是别地兽类都可以,可养料嘛。
实在是很难搞到!李墨被他她一语道破心中所想,下意识的顺口问道:你们的养料到底是什么?绯村红颜突然狰狞暴吼道:你不是正在抢我们的养料吗!话音落间,绯村红颜浑身气息暴涨,双目间绿光连闪,李墨只觉得背后一股巨大的风压袭来。
高大的阴影顿时将自己和穷神同时笼罩。
就在短短几句对话的功夫,李墨的注意力被分散地同时。
吞噬太岁已悄然掩至身后,在绯村红颜的神念控制之下,突然发难。
李墨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得在阴影压下来的一瞬间,中断对空间节奏的掌控,就地横移,避开了吞噬太岁的冲击范围。
穷神也凭着刚刚聚气得来地一线内力,掠出了吞噬太岁的阴影之下,这东西最大地弱点就是速度实在太慢了,搞突袭一样伤不了人。
吞噬太岁继续向前滚去,李墨与穷神同时变了脸色,坏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吞噬太岁的目标本来就不是他们两人,而是金锥气刺阵。
大肉球强行冲入金锥气刺阵中,引动了无数气劲爆发,对面顿时巨响连连,有如千雷百击一般,穷神的脸色彻底的变了。
…Www.16K.CN片刻之间,空气中的气劲冲击稳定了下来,吞噬太岁被穷神毕生功力所凝的气阵炸成了一滩烂泥般,连原本的球体都无法保持了,一时半刻间,应该失去了行动力。
而最令人头痛的天下第一杀手绯村红颜却并没有被卷入气劲冲爆当中,而是完好无损的站到了两人面前。
给你们三秒钟时间考虑,服从我还是被毁灭!绯村红颜也不知看上了李墨与穷神哪点,居然一反常态的要求两人加入。
绯村红颜前胸心脏处透过一把刀尖。
紧接着刀芒厉闪,将绯村红颜娇小的身子重重的甩了出去。
穷神睁开眼,惊讶的开口道:这是火舞耀阳的潜杀密技,你怎么会用?绯村红颜之前站立的位置,阿笨化身成为的墨龙冷冷的答道:我生来就会用,要知道答案,将来有机会到了下面自己问屠明帅吧。
李墨笑逐颜开刚想说话,阿笨冷冷的制止道:赶快回气吧,心脏看来不是她的要害,我去试试能不能把她的头切下来,我最多坚持一分半钟,接下来还要靠你!说罢阿笨足下发力一蹬。
箭一般的朝着绯村红颜落地的地方投去。
李墨心知事情远没有结束,还有一场恶战要打,连忙重新进入空间节奏内,疯狂的吸纳起大殿之上的元气而来。
原来李墨与阿笨之间早就商量过了,如果绯村红颜厉害无比,那么两人就用车轮战对付她,李墨与阿笨虽然不一定是最厉害地。
但是两人依靠虎澈刀和对空间节奏的把握,在回气方面绝对是最快的,阿笨一身各门各派的武学,奇功绝技层出不穷,适合正面战斗。
李墨武技不精。
只好自创出一击困敌的气旋拳阵招术。
两人相补相合,只要敌人不是强至能秒杀两人中任何一人,那么这套战术便可以无休止的延续下去,直到对方倒下,而且最变态之处在于。
只要战斗还在继续,无论是之前的高手对决留下来地残余气劲,还是目前绯村红颜举手投足战斗中散发出来的气劲。
都可以成为李墨与阿笨两人吸收的元气来源,更何况还有吞噬太岁这样的无比强横型生物在场内可供吸取,再加上绝顶高手穷神在旁掠阵,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李墨一方倾斜了。
李墨单膝跪地,双掌吸地,在空间节奏地微微调控之下,场内的元气滚滚不断的朝自己体内涌来,修复受损的经脉。
填充体内的能量,不一会儿,剑力与电劲都已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只是瞬发力这种纯肉体技能还有些补充不够,这是没办法地事。
肉体的疲惫不是光有能量补充就可以回复的。
阿笨那边地战斗也已渐渐尽了尾声,前一分钟。
阿笨化身为的完美战体出尽了风头,刀刀狠绝,一把虎澈刀在阿笨的手中,宛若刀狂在世,强大的气息支撑着狂霸的刀意,占尽上风。
一鼓作气,越战越勇,几次将绯村红颜斩得皮开肉绽,若不是绯村红颜的肉体有极其变态的回复力,只怕早就倒在这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之中了。
穷神在一旁静静地观察,他的一颗心越来越沉重,穷神并没有傻到上去帮忙,因为就算自己加入,结果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比起拥有紫焰级圣光气的自己来说,绯村红颜和自己最大的区别在于无论她修复多少次肉体,本身的气息却不会减少,也就是说,到现在为止,这头怪物绝对有所保留。
到底关键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不解决,已方永远都打不倒她。
很快,数十秒钟过去了,阿笨由于气息减弱,立刻陷入了困境当中,几次险象环生,连连退后。
这时李墨终于蓄气完毕,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阿笨顺势退了下来,绯村红颜好在没有追击,直接与李墨缠斗做一团。
阿笨退回穷神身边,手持虎澈刀,屏气凝神,开始借助手中地妖刀吸纳大殿内的元气。
穷神也不言语,他只蓄够了不到三成地内力,继续调息。
单以回复力来看,阿笨与李墨两人的方法比穷神要快得多,不然两人也无法使用这种车轮战术。
李墨的近身武技相比阿笨来说,差了太多,体内元气也不够阿笨充足,虎澈刀之内本来便贮存了不少的能量,在阿笨精妙刀招之下,才能将绯村红颜压制,换了李墨,形势可就完全不同了。
何况李墨的肉体最多只能算结实而已,无论是比阿笨的完美战体,还是比上穷神紫焰级圣光气之下的肉体都颇为不足,近身对上绯村红颜,只怕撑不了多久。
绯村红颜轻轻一掌拍出,李墨侧身避过掌风带起的气旋,两枚冰锥很及时的出现在李墨面前,李墨背上惊出了一身冷汗,两记饱含瞬发力与电劲的上勾拳硬生生将冰锥轰碎,就在冰锥碎裂的同时,绯村红颜欺身上前,玉颈轻扭,无数根乌发如索命黑丝一般缠卷上来,李墨运掌成刀,迅捷无比的电弧剑斩应掌发出。
剑气上挑,哪知绯村红颜的索命青丝竟然说收就收,无数根黑发倒卷回去,剑斩直削左侧上方空处,竟然放了一记空炮。
绯村红颜的莲足此时已悄无声息的向李墨下阴的位置向上狠撩,这一撩腿阴毒至极,若是撩中了实处。
就算没有当场一命呜呼,这辈子的男人也是不用做了的。
李墨仗着发达地反射神经,瞬发力加持之下的肉体,硬是生生的将下胯移动了半寸,用大腿外侧灌注了瞬发力的肌肉挡住了绯村红颜这计必杀绝户腿。
这一腿力道十足,李墨被踹得朝后方飞去,半边大腿已经完全麻木了。
不过李墨不惊反喜,和绯村红颜打近身战实非自己之长,不过拉开距离之后却是另一回事了。
李墨不顾自己朝后的倒势,左右双拳连连开弓,又是电弧气旋。
高强度的压缩真气造就了数百朵电弧气旋,经李墨的拳风催动,弹射至了绯村红颜地身边。
这些碰不得,沾不得的电弧气旋成功的阻隔了绯村红颜的追击,并且将她又一次的罩在了其中。
如此短地时间内。
两次将全身的劲力消耗得点滴不剩,这种打法,对身体的负担相当沉重。
李墨自身感觉已是摇摇欲堕了,身上的伤处连痛觉都感受不到了。
强撑着身躯不倒,李墨朝着气旋拳阵内的绯村红颜竖起了中指,嘴里还强自笑道:美女!你又进了老子爱地小陷阱了!乖乖呆在里面,一会哥哥再陪你玩!李墨嘴中胡言乱语,心中却实在很是惧怕,如果这一次绯村红颜再像刚才一样,不顾自身强行突破的话。
那已方三人真是没活头了,自己身上酸酸软软半点力气都没有了,看那边阿笨和穷神明显还要些时间才能回过气来,此时此刻,时间就是一切。
此刻李墨也发现了。
无论怎么打,绯村红颜这妖物身上的气息丝毫不弱。
说是车轮战术,倒不如说是她一人车轮我们三人,真是见鬼了。
绯村红颜这一次停在阵内却并没有轻举妄动,出乎意料地传音过来道:你们战胜不了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战,或者死!李墨一面蓄气一边调笑道:我都说过了,只要你自废武功,自斩双手双脚,哥哥我负责你下半辈子,包你衣食无忧,快快乐乐,有人疼有人爱。
话音才落,阿笨提前蓄气完毕,纵身射了过来,与李墨并肩而立,冷冷的说道:如果我用全力放出一道真武剑力,触发你的电弧气旋阵,两气合一的威力,应该足够把她炸成碎片吧!李墨惨笑道:理论上讲是的,这是我们能使出的最强招了,如果这招都杀不死她,我们就投降好了,呵呵!阿笨一头绿发无风自动,抱刀胸前,浑身气息涌动至肉眼可视,源源不断的向刀身内集中,看样子,阿笨打算在李墨的气旋拳阵威力消失之前,合二人之力,与绯村红颜直接分个生死了。
李墨一脸地肃然,因为他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两人虽然可以快速回气,可自身肉体的承受能力有限,已经越来越吃力了,如果不在这一回合内解决掉绯村红颜,下一回合死的铁定是自己。
阿笨蓄气完毕,口中暴喝一声,双手挥刀劈向气旋拳阵中的绯村红颜。
刀劲才放出便已凝劲成形,刀气化做一柄肉眼隐约可见地巨大刀光,如一尾巨龙般冲向绯村红颜。
阵中的绯村红颜感应到了头顶危机,猛然睁开双眼,空洞地眼眶中透出一股莫明的力量,这是一种认知范畴之外的力量,并不算强大,却无可防御。
李墨忽然觉得头脑中轰然一声,一股巨压使得脑袋猛然间重了一重,不过很快便过去了,阵中的绯村红颜似乎吃了一惊,抬手朝李墨的方向指了一指。
李墨只觉得身子一轻,胸口仿佛空空如也般的感觉,低头观察自己胸口的同时,阿笨的真武剑力终于斩到了绯村红颜头顶,剑力化刀形,重重的斩在电弧气旋阵的中央。
两股绝世力量对冲,引发了无比强悍的连锁爆炸,空气仿佛都被这股爆炸给撕裂了,大殿在几人眼前摇晃起来,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李墨三人冲得翻滚了出去,大殿之内的建筑顿时塌了一半多。
好一阵子。
大殿之上的强光与冲击波才渐渐散去,李墨呆呆的坐在地上,不明白自己地胸口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一个洞,鲜红的皮肉向外翻出,像是在咧嘴吡牙嘲笑着自己。
阿笨也是呆呆的望着李墨胸口那拳头大小的深洞发愣。
这种程度的伤势,除非有紫焰级火舞圣光气的强者,或是拥有完美战体地生化人。
或许可以不死,但是李墨不是。
李墨的肉体只是比普通人强壮一些罢了,这种程度的伤口足以致命。
问题是竟然不知道是在何时被什么东西所伤。
李墨见阿笨一脸呆呆的模样,强自笑道:阿笨,你傻了?我没关系的。
这种小伤,一点都不痛。
才说到这儿,李墨地口中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胸口好像少了块什么似的,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
不过真的感觉不到痛疼,李墨不住在心中对自己问道:真的要死了吗?我要死了?我快要死了吗?阿笨呆呆地蹲下身子,茫然的将手掌轻轻按在李墨的伤口之上。
李墨地存在,才是他存在的意义,如果李墨死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傻瓜,死又怎么样?死了之后的世界都没有人肯回来,说不定比这边还好呢!也许就当做了场梦一样,这边梦醒了,到那边去。
那边梦醒了就回这边,人都是要死的,没什么的了!李墨说到这儿,话音嘎然而止,脸色变得比快死了还要难看。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浑身已残破不堪。
身上气息却依然强大的女人,绯村红颜。
绯村红颜受到的打击不轻,身上的气息终于开始减弱了,比之前地她弱了足足一半有余,可仍比李墨几人高出不知多少倍。
轰然一声,从大殿废墟之中跃起一条身影,自后方向绯村红颜奔袭而来,两支淡紫色的气刺如离弦之箭射向绯村红颜的后心,这招牌式的攻击让人心头一热,是穷神老大。
绯村红颜如机械人般的扭身回头,眼中怪异地力道一闪而过,穷神声势骇人的攻击顿时土崩瓦解,重重地摔落尘埃。
穷神只觉得头痛欲裂,一股热流窜入自己的脑部,差一点便毁了自己的精神领域。
好容易才将这股热流压制下来,心中却惊骇莫明,明明自己隐忍不发,终于等到绯村红颜气息转弱了,只有一半气息的绯村红颜。
竟然却比刚才还要厉害,一招之间便将自己蓄势已久的攻势击落,而且最可怕的是自己竟然不知道她用的是什么攻击方式。
穷神自己有所不知,若不是昔日曾在西藏密宗接受过一年的精神苦修,刚才那一瞬间的攻击,已足够将与自己同级的高手秒杀。
这才是绯村红颜的真正实力,瞬杀术。
阿笨见穷神倒地,强提一口真气,挥刀冲上,才冲了三步,绯村红颜眼中光芒闪现,阿笨如身在暴风之中,逆风而行,无论如何都冲不过去了。
李墨半坐在地上,绯村红颜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他的身上,理由很简单,李墨是第一个中了瞬杀术而若无其事的人,至于他胸口的伤口,是绯村红颜在惊异之下,放出的指力所伤。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抵挡我的瞬杀术。
难道你是我的族人吗?绯村红颜此刻的语气竟带了一丝感情。
李墨木然的望着她,没有说话。
绯村红颜仿佛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太孤独了,实在是太孤独了,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明白我,没有。
所以我收集这些低等生物的生命,无论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我要用你们的生命制造出卡拉奇,我的同类们。
我不要再孤独,你们不会明白的,无边的寂寞有多么的难以忍受!第一百六十章 焚绝天下李墨并不是很明白绯村红颜在说些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这怪物的同类,强撑着一口气,惨笑道:你他妈的是个变态,活着没意思你怎么不去死,咳!咳!接下来的话李墨便已讲不下去了,因为从他的口中咳出大量的鲜血,身前顿时红了一大片。
越是临近死亡,脑中反而越是平静了下来,思路也比平时清晰了许多,李墨自知已难逃一死,索性不去理会面前的绯村红颜,反正自己都要死了,还理她做甚。
一下子只觉得有如放下了千斤重担般的轻松。
李墨将目光投向绯村红颜身后远方的天际。
意纵天高,直上九霄,想不到自己马上就要直上九霄云外了,嘿嘿!李墨脸上现出一线苦涩的微笑。
李墨已然决心求死,可还有人并不想让他死。
反其道而行之,阿笨放弃了向绯村红颜靠近的意图,扬手将掌中的虎澈刀朝着绯村红颜猛力掷了过去,然后退步返身,一把抄起地上的李墨,朝着大殿废墟之外疾掠而去。
阿笨的动机很单纯,打不过就逃,李墨的姓命在他心中始终是第一位的。
绯村红颜又怎会让两人如此简单的逃了出去。
妖目中冷光一现,根本无视疾射过来的虎澈刀,任由刀身插中自己的胸口,缓缓的伸出右手,朝着阿笨奔逃的方向点了一指。
绯村红颜的这轻轻一指,动作虽舒缓好看,可劲道却是妖异非凡。
阿笨应指而倒,右大腿上被一股怪异之极的气劲钻入,顿时血花飞溅,一口气提不上来。
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腿之上的经脉损伤相当严重。
摔倒地一刹那,阿笨自己先行着地,将怀中的李墨保护得很完好,只是李墨的气息已弱,加上失血过多,到了这一刻已经人事不省了。
居然还想跑?绯村红颜冰冷的心语又再度出现在识海之中。
绯村红颜背着双手,一头黑发无风自动,发梢轻轻卷住虎澈刀的刀柄,如人手般向上轻提,将虎澈刀从自己的胸口处拔了出来。
伤口处并没有血液流出,不一会儿,伤口自动收缩,完好如初。
这般诡异的行事风格,简直宛若妖魔。
阿笨左臂提着李墨。
右掌抚着伤腿,冷森森地眼神毫不畏惧的与绯村红颜对视。
客观的说,这两位非人生物的对视。
单以气势之上而论,真的很具魄力与视觉冲击力。
只不过强弱已经高下立判了。
很明显,阿笨是强驽之末,失去了虎澈刀地完美战体,还能撑多久呢?绯村红颜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也许她根本连得意这种感觉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是在考虑,要用什么办法杀死眼前的这两只小虫呢?是做为寄主?还是从形体上完全的毁灭?蓦然,绯村红颜心中生出警兆。
熟悉之极的警兆。
一道狠绝的剑风从身后暴起,将绯村红颜地黑发齐间割断。
头发末端的虎澈刀失去了控制,啷呛落地。
同一时间,一双粗壮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紧紧地环住了绯村红颜的躯体。
是穷神老大!此刻的穷神眼中再没有一丝的迷茫,而是透出一股决然之色。
两股巨力借着彼此紧贴的身躯作最猛烈的对撞。
两人周身上下竟发出闷雷般的响声。
响动远彻数里之外。
绯村红颜不屑般的冷然道:你认为这样有用吗?愚蠢地人类!穷神双臂扣得死死的,淡然道:看来你和我一样。
都是没什么追求的家伙了。
…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也许那里比这边可能还要有趣些!穷神的语气中透出某种如释重负般的轻快。
之前穷神老大一直隐忍不发,等地就是这个机会,终于利用火舞耀阳潜杀术潜至了绯村红颜近旁。
不过,和绯村红颜打近身战,真的有机会吗?绯村红颜浅浅一笑,这一笑出自这邪物地脸上,妖艳莫名之中竟透着几分死气,绝非只是一笑那么简单。
果然,绯村红颜的腹部突生变化,两肋皮肉同时暴裂,突然弹出数根白森森的肋骨,这数根肋骨有如节肢动物的触手一般,齐齐伸长,朝着绯村红颜背后的穷神老大恶狠狠的插下。
这两排肋骨入肉极深,纵然是紫焰级圣光气初成的穷神也禁不住痛得闷哼一声。
穷神抬起头,双目中精光闪烁,暴喝道:还不走!这一句很明显是对阿笨与李墨所说。
阿笨愣了一愣,一把背起李墨,拖着条伤腿,狂命的向前奔去。
绯村红颜笑得灿若桃花般道:想走?一个都走不了!说罢脑中神念一动,吞噬太岁体内的人面虫生出感应,驱动着吞噬太岁朝着阿笨逃逸的方向轰隆隆的直滚而去。
穷神已无暇再顾及阿笨与李墨两人那边的情况了,绯村红颜身上传来的反震之力越来越强,那两排肋骨插入体内,更是让他难受之极,好在紫焰级火舞圣光气能不断修复肉体,不然光是这一插,换作任何高手,都已经气绝多时了。
穷神身上气息鼓荡不休,竟是越聚越强。
火舞圣光气如在不停的燃烧一般。
能造成这般结果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穷神心中已萌了死志。
紫色的火焰自穷神体内不断冒出,这是他燃尽了自己的本命元力才逼发出来的真焰。
这是火舞耀阳圣光气功法之中的最后一着,焚绝天下。
这招自传下百世以来,仅管火舞耀阳中能人倍出,却从未有人施展过的最后一着。
百世以来,能修习至紫焰级火舞圣光气的高手不过寥寥数人。
习成紫焰级火舞圣光气的前辈高手,哪一个不是冠绝当代,英雄寂寞。
世间根本就再没有值得出手的敌人,又怎么会用得上这同归于尽地一招。
紫色的业火自穷神体内源源不断的流淌,包裹住紧缠的两人。
就连土质疏松的地面都被这不可思议的业火烤得呈现出玻璃状的结晶,那是土壤中地石英被炼化所至,可见这股火焰的温度有多高。
绯村红颜与穷神纠缠相拥,两人的身体都已经开始自下而上的融化了,穷神此刻神威凛凛。
身躯上的紫色愈来愈深,而绯村红颜却通体透红,咬牙切齿道:没用地,你以为这样就能消灭我吗?你太天真了。
我是不会灭亡的。
话音才落,雄雄紫焰席卷了一切。
将两人彻底的淹没。
阿笨拖着一条麻木至已没有知觉了的伤腿,怀中抱着李墨,发狂般的朝西北方向强奔而去。
之前有听屠明帅说过,若要逃出这个地方,西北方向是唯一地出路。
吞噬太岁被人面虫所控。
一路碾过无数罂粟花田,卷起重重花浪,朝着阿笨移动的方向紧追不舍。
经历如许的一场恶战。
强如生化人地阿笨此时也已是疲惫不堪,最令他心惊的是怀中的李墨,身子已经越来越冷了,伤口处微微泛白,早已没有血液可以再流淌。
身后的吞噬太岁如噩梦般摆脱不掉。
阿笨紧咬钢牙,恨不得将自己这条没用的伤腿一掌斩落,只凭着单腿不停的朝前跳跃算了。
时不时被坑洼不平的土地拌个一跤,每次身体与地面接触都生出但愿长睡不复醒。
打死不愿再起来的感觉,但是吞噬太岁一步不停地吊在身后,阿笨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倒下,从这世界上消失的可就是两个人。
连滚带爬。
跌跌撞撞,阿笨始终坚定不移的朝着西北方向突破。
终于穿越了花谷的重重迷雾,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树海当中。
阿笨心中一宽,知道自己走对路了,这里应该就是云雾寺树海神殿,只要穿越这片树海,就能回到东京地俗世中去了。
不用回头便知道吞噬太岁又冲上来了,这东西身上强大的气息毫无遮掩,不肯停息,阿笨狠狠一口咬在自己舌尖,痛楚使得神经不禁为之一振,背着不知死活地李墨继续朝前一路飞奔。
吞噬太岁一头撞进这树海,也不知碾倒了多少棵参天古木,这片宁静树海之中栖息了不知多少年的飞禽走兽们也不知倒了什么血霉,被这头单细胞凶兽闯了进来,但凡遇上的,便被一口吞掉,而且这吞噬太岁似乎还在进化当中,之前的它,是受到了攻击才会对身边的生物作出反应,而现在竟然可以自行的从体内射出些粘液将那些惊惶的鸟兽粘住,然后拖入自己的怀抱,成为它的养料。
也不知是因为吸收了人面虫所致,还是屠明帅本来就设定了这一凶悍的捕食功能。
阿笨双目充血,眼前发花,身子摇晃得厉害,体力透支极其严重。
眼看着随时都会倒下的他,却固执的朝前迈步,再迈步,每一步都重若千钧,却偏偏就是倒不下去。
对于生化人的头脑中来说,不知道有没有信念这个词,但是至少阿笨现在做的,却和坚持信念的人类强者无异。
始终和身后的吞噬太岁保持着二十步的距离,一旦过了这条潜在的警戒线,阿笨就如同上了发条一般不知哪来的力气,终于穿过树海了,隐约听到海浪的声音,潜意识告诉自己,顺着声音走下去,朝前走,一定要朝前走与其说是阿笨被海浪声吸引,不如说是他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纯粹跟着感觉走。
海浪拍击着礁石,卷起一片片白碎碎的浪花。
海风带着一点点的咸湿味拂过头脸,让阿笨略微的清醒了些,他终于停下了脚步,没有再向前走,因为已经走到了绝路,退无可退,再向前一步,便是千尺的海崖。
崖壁上海鸥盘旋鸣叫不已。
海崖之下,穷石恶浪,漩涡急流,水气茵氲。
吞噬太岁虽然滚上这山崖颇为不易,但还是上来了,一步一步的朝着阿笨与李墨张牙舞爪般辗了过来。
阿笨提了提气,发觉体内空空如也。
现在就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跟别说与这只沾身即死的怪物决斗了。
只得顺手抓起一块碎石,勉强捏在手中,心想哪怕是丢中它一下也是好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吞噬太岁竟然奇迹般的停止了滚动。
呆呆的立在离阿笨与李墨两人五米处的地方。
巨硕大肉球静静的伫立在海崖之上,仿佛恒古便立在这里一般,吞噬太岁身后滚过的地方,一路湿湿的粘液轨迹,层层叠叠地肉堆内不住的分泌出粘液来。
不一会儿,吞噬太岁所立的位置,石岩居然都被腐蚀得向下陷了一层。
不过这座大肉球却是真的不再向前滚动了。
只是静静的伫立在原地,好像守着兔子地猎犬一般。
阿笨见状也大为不解,既然大肉球不来吞噬自己,他也乐得空闲下来喘口气。
怀中李墨的身躯渐渐冷却了,只留着头发内还有一些余温。
阿笨自然感应得到,李墨的生命正在渐渐的消逝当中,一股巨大的失落感与悲痛瞬间侵袭上了阿笨地全身。
生化人阿笨第一次泪流满面,在这生死一瞬的关头。
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人类的感情。
与此同时,吞噬太岁也在发生变化,先是粘液停止了分泌,然后整颗大肉球迅速风化,肥滚滚地肉身之上竟然显出一股老态。
不一会儿,吞噬太岁完全静止了下来。
外表转为暗褐色,猛一眼看上去,倒像一颗颜色诡异的大石头。
阿笨从一刹那的悲痛之中清醒了过来,忽然发现自己已感觉不到吞噬太岁的半点气息了,那么强横的生物,竟然片刻间失去了全部的生气。
阿笨用尽全力的扬起手臂,将手中的石块朝着吞噬太岁扔了过去。
石块丢出地力量并不大,可效果却让人吃了一惊,整颗石块像是丢进了蓬松的雪堆之中一般,轻易的就在吞噬太岁的身上开了个口子,然后接着连锁反应,吞噬太岁如座肉山般的身子悄无声息地碎成一块碎块,下一刻,一阵海风卷过,这堆碎块化做极细的粉尘,轻易地被海风卷得无影无踪了,仿佛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生物一般。
阿笨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大概是屠明帅所说的基因缺陷提前发作了吧,还好这东西无法久存于世,不然简直都可以吞食天地了。
其实想想,自己与这吞噬太岁都是屠明帅制造出来的超级生化体,这强横无比的家伙就这样烟消云散了,阿笨的心中竟涌出股说不出的滋味而来。
也许我存在的意义和它一样,都不过是为了某个人或某件事而存在的吧。
不过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李墨爸爸。
阿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扶起李墨的上半身,微笑着说道:快闪器笨笨一号,最终程式启动!阿笨的眼眶迅速化为整片的银白色,无数的数据信息在阿笨的双眸中不断的闪烁,交换。
脑中有个生硬的声音传来,警告,警告,自动放弃主人格,吸纳外来脑电波反应,成功率为百分之七十八,百分之八十。
肉体破损严重,能量不足,无法修复。
强制程序完成。
主人格被消灭,记忆库保留,能量不足,警告!警告!能量严重不足……海崖之上闪亮出剧烈的强光,附近海域的渔民们都看到了,但是那片海崖是树海神殿的范畴,谁也不敢过去看个究竟,无数的渔民顶礼膜拜,直至海崖之上发出轰然一声巨响,一道晴天霹雳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划破天际砸落了下来,震响声传达周围数里的海面,海崖的尖峰,竟然如被利斧劈砍一般,露出整齐划一的切口。
切口之外的那块海崖,慢慢的,慢慢的朝着海面滑落了下去,激起百米高的巨浪,巨大的漩涡直至半日之后才渐渐停息。
一切炫烂终归还是湮没于一往无际的大海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罂粟花谷之中的最醒目的那块晶体状的焦土之上,竟然慢慢的生长出一只人手而来,一只白晰娇嫩的人手伸出地面,接着,一具白生生的人体自地面缓缓的生长了出来,幸亏此处是花谷禁地,四野无人,不然非要被吓死不可。
记得校园里的小姑娘们有句诡异民谣,春天我把老公埋在家门前的土里,到了秋天就可以收获好多老公此情此景,倒颇有些诸如此类毛骨悚然般的感觉。
从土中冒出的并非哪位小姑娘种下的老公,而是一位婀娜多姿的俏女郎,这俏女郎的面目美艳异常,表情却是狰狞可怖,咬牙切齿般的狠绝低吼道,好个火舞耀阳!好一个焚绝天下!竟能把我伤到这个地步,一年之后,等我恢复了躯体,看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我半步!第一百六十一章 前世今生时光匆匆如流水,一年之后,美国落衫机街头,金凯帝酒店大门口,一名粗壮的黑人保安大大咧咧的从门口走了出来,这黑小子大概二十岁出头的样儿,长得高高大大,胳膊比一般小姑娘的大腿还要粗,厚厚的嘴唇朝上翻着,逢人一笑便露出他那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黑肤白齿,黑白分明。
一身保安制服的黑小伙嘴里哼着小调,一路慢悠悠走到了街口。
远远望见他来了,马路对面坐在栏杆上的几个嬉皮士小混混齐齐吹了声口哨,其中的一个对着他扬了扬手,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这个一头金发的白人小混混嘴里一通怪叫着横穿过马路,一路小跑,到了黑保安小伙子面前。
准时!我实在太喜欢你了!如果我是个娘们我一定嫁给你,瞧这黑大个,真他妈的结实,床上功夫一定很好用!说话的这名金发小混混个子比黑人保安汤姆低上整整一个头还多。
一边怪笑一边作势在黑小伙身上摸索。
狒!离我远点!真该死,你老爸怎么没有把你射到墙上!别用你的脏手碰我!有你这种朋友简直是我的耻辱啊!你他妈的!哈!哈!黑大个一边推开金发小混混的手,一边顾做大声的笑道。
两人在街道上一边嬉闹一边肆无忌惮的问候着对方家庭中的女性。
看得出来,这名叫做凯的金发小混混与这位汤姆黑大个应该关系不错,两人无论是语言还是动作都显得很亲密。
吗?黑大个笑着问道。
得休假,我怎么会不安排有趣的节目呢!走,我们一起去找小瘸子吧,也许他也会喜欢今天晚上的节目呢!一定能把你们俩刺激到死!哈哈!凯一脸的邪笑道。
说罢两人勾肩搭背,朝外街摇摇晃晃的走去。
像这样地组合在落衫机的街头人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个时代的美国,种族主义者虽然还有活动,但那些也是仅限于上层社会的一些少数人的行为,对于从小在街头长大的孩子们,早已没了什么黑人白人之分,只有朋友或是敌人的区别。
外街地便利店门口,有一间小小的书报摊子。
摊子上大多摆着些当天的报纸,当然,还有少量的杂志和一些零碎的打火机,廉价香烟之类地小商品。
摊子的主人,或者说是管理者。
是一位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东方人,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眸,加上清清瘦瘦地面容,让人隔着老远一眼就能看出他与这条街上其它美国人的不同。
一恍快半年了。
周围的街坊与生意人们都知道,这位东方青年每天地工作就是守在这小报摊面前,眯着眼睛抵抗着日光的照射。
然后从路人手中接过一个又一个的零钱,换取明天的早餐。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的,何时来到这里的。
一辆加长版的凯迪拉克豪华轿车从街头缓缓驶来,停在了街区便利店门口,这条外街虽然也算是落衫机比较繁华的街道了,不过这里地繁华是相对于穷人们而言的。
这种新款的加长版凯迪拉克在这一街区当然很少见,能坐得起这种车的人,非富即贵。
这辆车的出现。
很自然地吸引了街上几乎所有人的眼球。
朝着路边这一侧地车门打开了,最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一条修长美白的秀腿,骨肉匀称,肌肤更是细滑白晰至了极点,细嫩的脚踝上系了只小小金铃。
金铃轻轻摆动,看得人心也跟着轻轻一漾。
这只秀腿的主人。
一位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的东方少女钻了出来,所有将目光投向这个方向的男人们都不禁在心中吹起了口哨,东方人的肌肤实在是比西方人好了太多,那少女随风轻轻甩了甩一头如丝般的秀发,丝毫不在意从四面八方投射过来的目光,径自走进便利店里去了。
满街的男人的目光似乎都随着那个曼妙的背影直直跟进了便利店,要不是那款加长版的凯迪拉克实在太过碍眼,相信已经有大把的美国男人突然决定光顾这家便利店了。
…可能唯一清醒的男人大概只有守着报纸摊的那名东方青年了吧,他依旧眯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太阳发呆。
也许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吧,凯迪拉克另一边的车门也打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位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黑头发黑眼睛,竟也是一位东方人。
这名男子优雅的走到便利店门口,也就是那个小小的书报摊子面前,见摆摊子的是一位东方人,而且年纪轻轻,优雅男子有些微微吃惊,随口用普通话问道:你好!朋友!请问你是中国人吗?摆摊子的文弱青年眯着眼睛,迟疑了片刻也用普通话答道:应该是吧!我想是的!优雅男子听到这句回答,眉头微微一皱,再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的心底很自然的认为,这人明明说的是普通话,却连自己是不是中国人都不愿干干脆脆的承认,想必是那种一心想得到美国绿卡的傻瓜了,难怪生得好模好样的却混到美国大街上摆报摊。
优雅男子于是将目光投向便利店内,不愿再搭理这名所谓的同胞。
这时之前进去的女孩子已经提着一袋买好的商品出来了,这名优雅男子一见这女孩子,脸上顿时如沐春风,微笑道:佩儿,累不累?用不用我帮你?这名被唤作佩儿的女孩子欢快的笑道:我才不敢有劳王大公子帮手呢!这些虽然是便宜东西,不过却是我的原材料,可不能给你见着了,不然你就知道我要搞什么鬼了。
嘻嘻!等回去我做好了你就知道了!这名优雅男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苦笑着为柳佩儿拉开车门,做了个标准的绅士请的动作。
若不是柳佩儿强烈要求。
以他王大公子的品性风范,又怎会让女孩子亲自下车买东西呢,何况还是来这种地方买东西。
这位一举一动无不透着优雅风范地公子哥姓王名志诚,他父亲是美国一家著名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同时也是美国华商协会的副理事长。
难得这位公子哥品性不坏,人又长得玉树临风,一度被认为是美国华裔青年一代中的表率。
他是在半年前的一次华商联谊会上结识柳佩儿的。
一见此女便惊为天人,遂展开了强烈的爱情攻势。
柳佩儿母女在美国过得还算不错,佩儿地舅舅在美国产业不少,而柳佩儿的妈妈本身便是国际知名的企业家女强人,和王家也算得门当户对。
柳佩儿初到国外。
又没什么朋友,寂寞无聊之下,起初只是把这位王志诚当做了一个很好的朋友兼玩伴,谁知相处久了,习惯成了自然。
加上这王大公子确实是位人杰,无论品貌人材皆是上上之选,久而久之。
从友情化做了依恋。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于半个月前,佩儿终于答应了王大公子的求婚。
两人在这异国他乡,也算珠连璧合地一对了。
柳佩儿提着一大袋从便利店购得的商品兴冲冲的抬阶而下,一不小心,纸袋的边角挂到了报摊的边缘。
哗啦一声,几本花花绿绿地杂志从摊位上被碰了下来,柳佩儿这才注意到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小小的报摊。
同时柳佩儿的眼中也无可避免地看到了这位守着报摊眯着眼睛的年轻摊主。
啊!柳佩儿的心房如被电击一般。
手中的纸袋啷然落地。
怔怔的望着这位年轻的摊主。
王大公子第一个反应以为柳佩儿和自己一样,都对这落衫机街头摆报摊的年轻华人产生了好奇。
不过他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一个不愿上进地年青人,对待这种连根和宗都不愿痛快承认的男人,自己甚至都不愿意再多瞧他一眼。
王大公子可能生在富豪家,未有尝过太多的辛酸事。
不过单就这一份爱国的拳拳之心及对于华族的优越感却是发自内心地。
柳佩儿惊讶莫名的盯着这名年轻地摊主,像。
太像那个人了,可细一看又根本不像,以自己对那人的了解,是没可能认不出来的。
面前这人文文弱弱,一头短碎的白发,也不像是染的,倒像是少年白发所致,五官和那人有几分相似,但细看起来,却又颇为不同,而且最重要的是那人英雄盖世,不甘平淡,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做这种窝囊平凡的工作。
只是,这人第一眼看上去真的与那个人有相似的地方,从而勾引动了柳佩儿如潮水般的一波波回忆。
这一男一女一个发愣一个迟疑,竟然没有人懂得上去拾起地上的杂志,也许在他们这类精英阶层的心中,这几份破杂志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这位小报摊主来说,这几本杂志可是关系到自己的下一顿饭食那么的重要。
年轻的摊主慢慢的从座位上移了出来,艰难的弯下腰,从地上拾起那几本花花绿绿的杂志,轻轻在自己腿上蹭了蹭,放到了报摊之上。
这时这对衣着光鲜的男女才发现这个和他们年纪相仿的青年摊主竟然是个瘸子,看他脚步移动得如此的艰难,王大公子心中顿时有些后悔,自己还是太主观了,原来这人的腿脚不方便,早之这样,自己应该有风度一点,帮他拾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柳佩儿望着这人的伤腿,不知为什么,心底突然好像一阵阵莫明的难过袭卷而来,鼻子酸酸的,柳佩儿感觉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涌出了。
我是怎么了?怎么会对着一个陌生人有想哭的冲动!他现在还好吗?想到那个他,柳佩儿的心情顿时失落到了极点,比起刚才进便利店买东西时的心情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脑中不断地浮现出林林种种的往事。
恍如昨日。
有些人是忘不了的,有些回忆是抹不去的,有些结局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再能重新改写的。
柳佩儿很想脱口而出问一句,请问你认不认得刃冷情深,还有那个傻傻的女道士细细回忆!不过她还是没能问出口,因为面前的这个人不可能是那个他,而且。
而且自己已经有了结局,回不去了。
王志诚终于发现柳佩儿神色有异,抢步上来,轻轻搂住柳佩儿地肩头,细声问道:佩儿。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
柳佩儿摇摇头,不敢再看那位瘸腿摊主,半依靠在未婚夫的胸口,无力的说道:我没事,我们回去吧!王志诚顺手提起柳佩儿扔在地上的纸袋。
狐疑的看了一眼这名残疾青年,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王志诚。
你别乱想,佩儿地家世不差,就算在国内也是高官之女,她的生命中是没可能与这种平凡男子有交集的。
王大公子半搂着柳佩儿的小蛮腰,二人上了车。
车子缓缓开动,驶出了这一街区。
一路上柳佩儿一言不发,低着头,心事重重。
王志诚关切的问道:佩儿。
你到底怎么了?柳佩儿轻轻摇摇头,复又缓缓地抬起头,终于还是不忍瞒他道:刚刚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我心中曾经的盖世英雄。
说罢柳佩儿的眼圈彻底地红了,肩头微微耸动。
竟然还是没能忍住,轻轻的抽泣起来。
王大公子怜爱的抚着柳佩儿的香肩。
心中酸酸的微叹道:她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位盖世英雄呢?小瘸子漫不经心的翻了翻面前地杂志,自言自语道:佩儿,她叫做佩儿,很好听的名字。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名字?我是谁?我是什么人?一想到这儿,小瘸子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脑袋内顿时嗡嗡作响起来。
刚刚王大公子还真是冤枉这瘸腿青年了,因为小瘸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何而来,如果适才问话的是日本人,他便会用日语回答,如果问话的是越南人,他便会用越南话回答,因为语言对他来说根本不代表什么,仿佛自己脑子里天生就会一样。
根本不能凭语言来证明他地国籍。
关于他的身份,凯和汤姆甚至不只一次地用来打过赌,不过很可惜,任何一国的口音在他的嘴里都很纯正,而且他有太多东西都记不得了。
不过他个人还是一直比较倾向于自己是中国人的这一论断。
他只隐约记得,大约一年前,一艘美国油轮在北太平洋上救起了自己,据水手们的无根据猜测,这位来自东方的神奇小子可能已经在海上飘流了半个月了,可惜没来得及询问他的身份国籍,东方小子连接高烧持续了十多天,等到醒来的时候,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记不起从前的任何事,却懂得多国语言,而且口音纯正。
小瘸子正是凭着这一优点,在船上很落力的工作,以报答美国兄弟的救命之恩。
油轮靠岸之后,暂时不会出航,登上陆地后,小瘸子的三无身份便成了个麻烦了,好在油轮上的水手们身为大海的男儿,对同伴有着相当的诚意,当然不会让老实巴交的东方小子饿死在陆地之上。
大伙儿合计合计,一齐出钱给小瘸子在落衫机办了张签证,找了个活儿,很不幸,东方人面孔的他在落衫机并不好混,加上腿有残疾人又不爱说话,最终还是混到摆报摊这来了。
不过好在这里的生活还算平静,以小瘸子清清淡淡的性格,一个小报摊又没多少油水,倒也没有什么人打他的主意,加上小瘸子一次意外的好心,莫明其妙的和这条街上拉皮条的小混混头子凯还有出了名能打的黑人保安汤姆两人混熟了,一来二往,更没有人会惹到这根穷草了。
汤姆和凯两人自小在这条街上长大,一个当了金凯帝酒店的保安队长,一个成了外街红灯区的皮条客头子,两人在附近几条街上倒也时不时小小的威风一把,反正只要凯每个月准时的把收上来的月钱交给上面的黑帮大佬,上面的大人物们是不会管底下的小角色们如何威风的。
天底下的黑社会都一个样。
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四个月前,也就是小瘸子刚刚来这条街摆摊不到两个月的时候,凯因为替一个妓女出头,猛揍了一个有背景的嫖客。
第二天对方从另一个街区调来了数十条大汉,一心要砍翻这位皮条客小青年。
凯仗着地形熟悉,东窜西奔,实在没办法了才狗急跳墙藏进了小瘸子的报摊下面。
十秒钟不到,十几条黑道大汉将小报摊团团围住,逼问凯少的下落。
小瘸子面色平静之极,仿佛这种场面是小儿科一般,不仅没有出卖摊子下面的凯少,而且还言辞木讷,狠狠的耍了对方一把,直到汤姆带人来助拳救出凯少为止。
凯少在摊子底下看得清清楚楚,连自己都害怕的十几条黑道人物,小瘸子连腿都没抖一下,要么是真傻,要么失忆前不是一般人物。
而真正令凯少和汤姆愿意与小瘸子结交却是因为小瘸子说了一句大实话,我不告诉他们你在底下躲着,是因为我不想他们掀了我的摊子!我还要靠它吃饭。
而对于小瘸子来说,他似乎也很愿和这两个人见人怕的家伙交朋友,反正自己是残废,他们就是作奸犯科也邀不到自己头上,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小瘸子从这两人身上,隐隐约约好像感觉到了一些熟悉的东西,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自己曾经有过这样的朋友一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王者归来凯迪拉克终于驶出了人们的视线之外,大街上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再度融入原有的节奏中来。
凯与汤姆两人摇摇晃晃的走到小报摊面前,凯弯下腰,口气故作嚣张般笑道:喂,小瘸子,你有多久没有交保护费了,今天再不交保护费,我老大汤姆先生说了,烧了你的摊子,还要把你另一条腿也给打断!小瘸子朝着面前的两人嘿嘿笑着,并不说话。
汤姆伸出大手,从裤兜里掏了半天,嘴里说道:别理那小子,他脑袋里面装的大便,我今天休假,陪我们一起喝酒去,我请客!报摊今天不要摆了。
说罢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币,顺手丢到摊子上。
小瘸子笑了笑,知道这是黑大个的一番心意,虽然和他们俩算不上很要好的朋友,但也经常是穷帮穷的相互援手,这两个家伙时常把身上的钱全花光了,然后到这小摊上来要几包香烟,拿些零钱去用。
小瘸子从来都没有计较过,对他来说,钱这种东西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能够吃饱肚子,够最基本的生活开销就行。
小瘸子也不客气,把两张纸币随手丢进钱盒子里,然后动作麻俐的收拾摊子,不一会儿,今天的报纸被摆上了便利店的柜台代卖,杂志则直接成了便利店员们手中的翻来翻去的玩物。
店员们看归看,绝对不会轻易将手中的杂志弄脏或是损坏,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很可能关系到小瘸子下一顿饭钱。
每回当凯或是汤姆来找小瘸子喝酒的时候,他总是很高兴的收摊,决不拖泥带水,也不管今天是不是赚够了饭钱。
这小子虽然记性差得离谱,但性格却是非常之可爱。
比普通的残障人士不知要开朗多少倍。
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如此洒脱随性的家伙,就算腿脚有点毛病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凯和汤姆与小瘸子结交,还有一个最大地因素,那就是智慧。
别看这个小瘸子平时呆呆傻傻,经常一整天一整天的盯着太阳发呆,自己的事情都记不全了。
但是真正跟他在一起打交道,还是能学到不少好处的。
凯把这归结为东方人的智慧。
就好比上次喝酒之余,小瘸子听两人议论街区江湖大事,随口接了一句,一句话便点出了事情的真相所在。
惊得两人直瞪眼。
之后大凡有不明白的事,两人有意无意地来找小瘸子,或旁敲侧击,或直言相询,总之是总能在小瘸子身上得到些有用的答案。
三人一起来到了街尾的球场边。
寻了个台阶坐下。
球场上几名黑人少年正埋着头练球,凯吹了声口哨,听到哨音。
几个少年边忙扔下篮球跑了过来。
汤姆从身上摸出一张大钞,甩给为首的黑人少年,口里说道:小子,去给我拎上几捆啤酒过来,再去买只火鸡,搞几样小菜,找回的零钱是你们地了。
快点!几个黑人少年用力的点点头,旋风一般的跑了。
汤姆和凯也没闲着。
索性跳下场,拾起少年们扔下的篮球,两人一对一开始用篮球单挑。
他们倒不怕那几个黑人少年拿了钱会跑掉,虽然这一区的黑人少年相当顽劣,不过也要分对象而言。
像汤姆和凯这种土生土长地本地混混。
这些少年们是既惹不起也躲不掉的,更何况汤姆许诺他们可以拿剩下的零钱做为报酬。
算是给足了这些少年们面子,所以三人只要在这儿等着酒食上门就好了。
小瘸子眯起眼睛,看着两位友人在场下玩闹得不亦乐乎,心头涌起股极微弱地燥热,他也生出想要下去打球的冲动,可是摸摸自己的伤腿,只能苦笑一二。
很快,少年们回来了,带来了三捆啤酒,一只火鸡和几盘下酒的凉菜。
这伙少年每人手里还拈着一支大罐可乐,很明显,可乐就是他们得到的报酬了。
几名少年放下酒菜,很自觉的围到台阶另一边去休息了,不敢打扰这三人。
汤姆咬开啤酒瓶盖,顺手递给小瘸子,然后自己也咬了一瓶,咕咚咕咚一口气便灌了一整支啤酒下肚,这黑大个不仅个子大,肚量也大得很。
凯则很熟练的将这只壮硕的火鸡分成小块,再把这些菜肴上面地保鲜膜揭开,方便三人食用。
这些可谓是最低档次的食物,在三人的口中却吃得津津有味,你一杯我一杯的将啤酒灌下肚,凯和汤姆满口都是些晕笑话之类的胡言乱语,小瘸子只是听着,也不插话,笑眯眯地望着两人。
过了一会,凯站起身来,说去打个电话,走到一边去了,汤姆扯下半只火鸡腿,一边朝口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小瘸子,你今年多大了?沾过女人没?小瘸子轻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摇摇头,脸上现出一丝无奈地苦笑。
汤姆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真该死,我怎么又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当然也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了。
他娘的,你还真倒霉!小瘸子脸上现出一丝红晕,明显有些不胜酒力了,开口说道:其实不记得以前也许不是坏事,说不定我以前是个大混蛋呢!汤姆咧嘴笑道:是啊!说不定其实你以前是超人!失去记忆的超人,美国英雄,哈哈!你应该去好莱坞!没准你的故事可以拍成一部大片,神秘的东方男孩。
哈哈,我看好你,你长得很帅!一定会勾引到很多的娘们,难道你没发觉吗?后街有几个小妞看上你了呢!这番话如果从油嘴滑舌的凯嘴里讲出来是再正常不过了,可居然是从外型威猛的汤姆口中讲出来,就实在令人感到有些意外兼头大了,三捆酒这头蛮牛最少喝了二捆,估计现在他一定已经有些酒劲上头了。
不然怎会盗用凯的说话风格。
很快,凯打完电话回来了,三人继续干杯,努力消灭地上的火鸡肉和啤酒,不一会儿,战场打扫完毕,所有的食物和啤酒都下了肚。
…三人均起了些微微酣意。
酒足饭饱,晒晒太阳,这才是生活。
通常男人吃饱喝足之后,除了谈钱就是谈女人了,这三人都是穷光蛋。
全是些今朝有酒今朝醉的角色,当然没得选择,只有谈女人这一个话题了。
谈到女人,凯应该是最有资格了,因为他本来就是靠拉皮条营生地。
于是凯口沫横飞的在两人面前指手划脚,大谈特谈落衫机色情业的发展,以及现在妓女们最流行的手段。
汤姆听得有滋有味。
小瘸子也图个热闹,至于从凯的快嘴里到底说了些什么内容,他倒也没太留心。
正话话间,凯突然停止了夸张的肢体动作,直愣愣的望着两人身后地方向,一付色魂授予的表情。
小瘸子转过头,顺着凯目光的方向,看到了一位黑头发。
黄皮肤的白衣少女,正举着一把小花伞,打算横穿球场,白衣少女的身材很不错,曲线动人。
该大地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
一身白衣显得很素净,脸蛋圆圆的,看上去很纯净的样子,这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大概是留学生什么地吧。
凯突然凑到小瘸子耳边,轻轻说道:嘿,那是你的同胞吧,很漂亮的女孩子,想不想得到她?小瘸子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拍拍自己的伤腿,不再看那名白衣女孩子了。
汤姆这时可能有点酒劲上头了,喘着粗气道:黑头发,中国宝贝,老子想要!凯的眼神变作阴狠状,低着嗓子道:想要就跟我来,我有办法!说罢提步就朝球场内走去。
见凯向场内走去,汤姆拉了一把小瘸子,两人紧跟其后。
哪知凯越走越快,汤姆也是大步流星的向前冲去。
小瘸子知道自己腿伤跟不上两人的步伐,也就自然而然的放缓了脚步。
在他看来,估计凯是要施展他那一套泡妞搭讪的把戏了,不过小瘸子估计凯不会成功的,因为东方人和西方人不同,东方人历来喜欢含蓄美,像凯这样子直冲冲地上去表达,十有八九会被当作是疯子。
果然,凯很夸张的拦在了女孩面前,眉飞色舞兼手舞足蹈的说着些什么,小瘸子离得有些远,只隐约听到了几个单词,大概是赞美之类的话吧。
可惜正如小瘸子所料,那位白衣少女并没有被凯的热情似火给打动,而是出于礼貌地点点头,绕开了两步,从凯的身边走了过去。
汤姆赶了上来,见凯一付吃瘪地沮丧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凯的眼神中再一次现出阴狠的光芒,转身再次向那名少女走去。
这一次,小瘸子也有些担心了,凯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是拉皮条的社团成员,绝不会对女孩子有怜香惜玉的念头。
小瘸子拖着伤腿加快步伐赶了上来,与汤姆并肩而立。
凯已经冲到那女孩子的身后了,白衣女孩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惊讶的转头回望。
没等女孩子完全回头,凯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裤兜里的一支喷雾剂对准了女孩子的面部,手指轻按,一股雾状的气体喷射而出。
几乎只用了二秒钟的时间,那位白衣女孩子的身子就明显的摇摇晃晃,站不稳脚了。
凯趁势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女孩子的纤腰,不让她的身体滑倒在地上。
小瘸子有些吃惊,没想到凯竟然使出这么激烈的手段,不过他的心境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习惯性的冷漠让他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兴趣,因为自己没有能力,也没有义务去管任何事。
女孩子的头软软的靠在凯的肩头,凯得意洋洋的扶着女孩子的腰身走了过来,作了个OK的手势。
汤姆迎了上去,竖起拇指道:小子!你他妈的真敢干啊!凯得意之极地说道: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调教这骚货。
环顾了一下四周,那几名打球的黑人少年正专心致志的练球。
应该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少女光洁的皮肤,小瘸子心中竟也生出了一丝冲动,虽然明知是罪行,可偏偏却生出某种冲破禁忌的异样感觉。
自己只是这芸芸众生中最卑微地一员,根本没资格去改变些什么,反正我什么也不是。
更没有人认识我,记得我!小瘸子面红耳赤,昏昏噩噩的随在两名损友身后。
三人挟着这名少女来到了贫民窟的一处废弃的房间内,推门进去,一股酸味扑鼻而来。
汤姆瞪着通红的一双牛眼,呼啦几下子扫开一大片垃圾,露出一张破床来。
凯将这名白衣少女平展着放到破床之上,转头对着另外两人阴笑道:伙什们,谁先来?让我们猜拳决定吧!小瘸子面色通红。
心跳加速,血液朝头顶不住地涌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摇了摇头。
示意自己不愿参与。
知道他的胆量有限,两人也不勉强,相互猜了几拳,竟然是黑大个汤姆险胜了一局,成为拔这少女头筹的人选。
凯倒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乐意,嘿嘿笑了两声,退到了一边。
黑汤姆像头大狗熊般扑了上去,将白衣少女压在身下。
喘着粗气大力地嗅着这如花少女的白净脸庞,一双手在少女的双峰上揉来揉去,少女在昏迷之中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与痛苦地存在,发出低声呓语。
嘶啦一声,黑汤姆将少女的白裙直接扯作两半。
白晰的肉体耀眼之极,看这架势。
汤姆对前戏的兴趣不是很大,打算直接进入主题了。
凯蛮不在乎的在一边看着兽行的即将发生,甚至还伸手拍了拍小瘸子的肩膀,嘻笑道:怎么样?够刺激吧,一会哥哥让你先上,黄皮肤,黑眼睛,你一定喜欢!黄皮肤……黑眼睛……黄皮肤……黑眼睛!这句不经意间的话语让小瘸子欲火全消,我在做什么?这个女孩子是我地同胞,她可能有幸福的家庭,美好的愿望,我居然站在这里看着她的人生毁灭?而且几乎还想自己也分一杯羹!小瘸子背后打了个冷颤,汗水从额头流淌了下来,不动声色的对着凯说道:我们真地要这样做吗?凯的嘴角扯过一丝邪笑道:傻瓜,有什么不可以地,她不敢报案的,你们东方人最讲面子了,而且警局历来都很偏向美国人,因为我们美国人有人权,人权,你懂吗?哈哈!听到这句话,小瘸子真的开始从另一个角度去审视自己与这两位朋友的关系了。
到了这个份上,逼他们罢手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可自己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同胞受辱,怎么办?怎么办?终于,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深入跳了出来,一念闪过,打倒他们!救那个女孩子!小瘸子一念顿起,立刻有些跃跃欲试了。
不过事情却并没有那么容易,且不说以小瘸子的软弱身手,行动又不方便,能不能打倒健硕的凯和汤姆还是未知之数,就算真的打倒了,将来怎么办?自己还要在这条街上生存,这一点不能不考虑。
更何况,凯和汤姆把自己当做朋友,对朋友怎么下得了手。
小瘸子脑中还在胡思乱想,可现实状况却不容得他多想,因为巨汉汤姆已经粗暴的进入了那位女孩的身体。
小瘸子的心猛的一沉,一股热血迅速朝心口涌动,不吐不快,曾几何时,自己绝不会做出这样的缩头之事!小瘸子上前一步,瞅准汤姆的后颈动脉处,下死力一记手刀劈出。
出手的同时只觉得眉心微微一热,似乎有股热流从眉心的位置流向了手掌边缘。
小瘸子知道,汤姆是三人中最壮实的也是最能打的,不把他先制服,什么都别想。
手刀重重的斩在汤姆粗大的后颈之上,力道居然大得吓人,听得汤姆的后颈喀嚓一声,整具躯体都被带起横飞了出去。
重重地撞到墙边。
小瘸子愣住了,自己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居然可以一掌把近一百公斤的壮汉劈这突然的变故让凯更是措手不及,吓了一跳,发疯似的对着小瘸子吼了起来,天啊!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这个疯子!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我知道了,是功夫。
中国功夫,上帝啊,你居然是个会功夫的高手!凯一边喊叫着,一边爬到汤姆面前,伸手扶起汤姆软软地脖子。
惊恐的颤声道:上帝啊,你杀了他,你居然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小瘸子本想借这一击之势吓噱住凯的,听到凯说汤姆被自己一击毙杀,心头大震。
一时间自己也懵了,他所想的最好结局是把汤姆击昏,却没有想过要杀他。
更不认为自己有杀死汤姆的本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小瘸子呆呆地愣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他第一次出手,他根本没想过自己的身体里会藏有这么大的力量。
凯和汤姆在这条街区从小玩到大,交情深厚之极,当然不会让汤姆白死,第一时间。
凯从后腰拔出了手枪,枪口对准了小瘸子。
小瘸子虽然和两人关系不错,但汤姆不可能白死,更何况他既然敢杀了汤姆,下一个也许就轮到自己了。
凯在黑帮里混了这么多年。
这份心计和反应还是有的。
朋友,给我个理由!为什么要这样做!凯握着枪的手微微发抖。
他也不确定自己拿着手枪能不能制服小瘸子,因为这个人实在太神奇了,一掌将汤姆这样地大汉劈死,这种人物可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小瘸子起初一片茫然,直到看到凯的枪口对准自己,这才有些释然,自己看来是要一命偿一命了,不过这样也好,最少那位东方女孩应该是安全了,矛盾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我这条残命,死了也就死了。
小瘸子越是显得从容淡定,凯地心里越发的惊怕,因为面前的小瘸子,前后差异实在太大了,自己和汤姆跟他交往,也多半是看他太弱势,没什么危胁而已。
小瘸子的脸上笑了笑,他已经打算迎接死亡了,轻描淡写的说道:理由?我也不清楚,可能因为我是中国人吧!我不能看着你们侮辱我的同胞。
就这么简单,我只能说我很抱歉,我没有想过会杀死汤姆的。
凯也没有想到会听这样的答案,愣了一愣,发疯似地用枪柄撞击了自己的脑门几下,鲜血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凯怒咆着骂道:真该死!可怜的汤姆,他死得太不值了,就为了你的正义感?瘸子的正义感?我去他妈地吧!东方人都是疯子!这个妞老子付过钱了,你明白吗?她不是中国人,她是日本鸡!我操!你们都疯了!说罢凯挥舞着手枪,冲到床前,拎起床上的少女,狠狠地几个耳光下去,那少女顿时不敢再装昏迷,吓得鬼哭狼嚎起来。
凯一把扯住女孩子的头发,用枪口顶头她的脑门恶狠狠的说道:婊子!快点把你的身份报给这位正义的瘸子听听!那圆圆脸的白衣女孩吓得花容失色,惊恐的用不熟练的英语说道: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个婊子,收了双倍的钱陪你们玩强奸游戏而已,我不是中国人,我没有去过中国,我是日本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这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带着哭腔用日语喊出来的。
这小姐根本就没有昏迷,所以刚才发生的一切她都清清楚楚,只是吓到不敢睁眼而已。
凯恶狠狠的喊道:老子掏钱出来让你们俩个痛快,结果呢,真痛快,你他妈的给了汤姆一个痛快!永远的痛快!说罢凯丢下手枪,用力的抱住汤姆的肩膀,因为他知道,如果是因为这个理由的话,小瘸子就算真的会功夫。
也不会伤害自己了。
小瘸子面如死灰,耳边已经听不到声音了,本已为了此事萌生死志的他,没想到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玩笑,自己是被上天玩弄地蝼蚁吗?失去了记忆,身体残疾,就连唯一的两个朋友。
也被自己鬼迷了心窍般的杀死了一个。
上天待我何其不公!一时间,小瘸子胸中的苦闷,懊悔,难过,心碎。
诸般滋味齐上心头。
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脑袋里面也是嗡嗡作响,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幅零碎的画面。
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双掌抵住缓缓移动的巨墙,结果却被旁边地一个面孔扭曲的小人一刀切入腹中。
那汉子心中的怒意与不甘,仿佛穿越时空,直直传入自己的心口。
感同身受。
一个骨瘦如材却精干强悍的男子,高高跃起,滔天地战意从身上迫发出来,连小瘸子都能感觉到来自此人身上的不屈不挠的旺盛生命力。
结果却被一只白晰的手掌闪电般的印在胸口,接着便听到骨碎地声响,如此旺盛的生命力迅速的消散退去。
好熟悉地面容,第三个人其貌不扬,却好像和自己的关系很深。
他扬眉怒目,还是止不住被一团巨大的黑影吞噬,包围,最终消散得无影无踪,为什么一想到这个人。
我的心会如此的痛,悲痛莫名。
就好像失去了亲人一样。
对了,是了,和凯失去汤姆的感觉有些相似,只是来得更强烈得多罢了。
一时间,小瘸子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自己是谁,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我是谁?零碎的片段无止境般的不断涌入脑中,这次出现地是一个冷酷的中年男子,这人像一把锐利的军刺,骄傲,锋芒,这便是他给人的第一感觉。
这骄傲的男子将身化作一团可燃尽一切地紫色光焰,如流星划过天边,如耀阳闪耀大地,终于还是逝去了。
敬重,景仰,更多的是惋惜。
似乎有谁在带着自己奔跑,不顾一切地奔跑,风被抛在自己的脑头,穿越迷雾,穿越树海,终于到了天的尽头。
海浪在脚下咆哮,头顶的天空是那么的苍白,这个带着自己不断奔跑的人终于停了下来,停在了海天的尽头。
自己只看到一双眼睛,一双纯真得不带一丝邪念的眼睛,四目相投,仿佛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一般,两个人的合契与融洽达至了完美的境界,终于,一道银白色的强光之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不分彼此,成为那遁去的一。
小瘸子此时已是泪流满面,梦里不知身是客,是耶非耶,化为蝴蝶,竟不知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梦外,却不知自己是小瘸子还是蝴蝶。
昏昏噩噩,懵懵懂懂之际,忽然脑中闪过一个画面,一块晶状体的地面之上,突然冒出一只白晰的人手而来,紧接着,一具白生生的女性躯体从地面之上缓缓的生长了出来。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小瘸子冷汗直冒,同时胸中却如止不住般的对这画面中人生出雄雄的战意,仿佛正邪誓不两立一般。
终于小瘸子将无数交错综杂的画面连成一线,一气贯通。
如在噩梦中惊醒的人一般,大吼出一个人的名字道:绯……村……红……颜!睁开双眼,脸上已哭得是一塌糊涂,小瘸子终于拾回了自己。
我是李墨!也是阿笨!当日十六大高手对战绯村红颜,几乎全军尽没,海崖绝峰之上,阿笨为了救活李墨,毅然放弃了自己的主魂意识,将濒死中的李墨意识转移到自己的躯体内来,成功的完成了一次人类世代渴求的灵魂转生。
李墨活了下来,并且得到了完美战体,而代价就是阿笨的主魂意识彻底的烟消云散。
由于当日一战,完美战体中的能量被消耗殆尽,仅管阿笨用自己的主魂意识作为代价进行灵魂转生,可还是未能全功。
因为这毕竟是从未有人试过的举动,由于缺乏本命元气的支持,所以转生后的李墨一直未能恢复记忆不说,这付完美战体也处在半休眠状态中,就连被绯村红颜所伤的右腿都未能治好,所以李墨才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潦倒至此。
拾回了自我的李墨,当然与小瘸子不可同日而语,低头片刻,走到凯的身边,低下身子,将手掌按在黑汉汤姆的颈椎处。
一道精纯至极的本命元气从掌中输了进去。
这道元气强大之极,竟然可以起到医死人肉白骨的效果。
何况汤姆只是被劈得闭过了气去,脖子上有损伤却并不致命。
汤姆居然开始咳嗽了,凯顿时喜出望外,连那只日本娼妓也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望着面前发生的一切。
一法通则万法通,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不过对于恢复了记忆的李墨来说,补充元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故而先出手为汤姆救治。
毕竟自己在做小瘸子的时候,这两人对自己照顾有加,何况要不是凯出的这么个馊主意,玩什么另类强奸,自己说不定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记忆呢。
凯不敢相信的望着身形挺拔的李墨,他搞不明白,怎么人还是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感觉汤姆已没什么大碍了,李墨站起身,走上前微笑着对凯说道:谢谢你!我回来了!凯瞠目结舌的望着小瘸子发呆,他说不出来,无以形容,但是他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了小瘸子的身上。
他和以前不同了。
李墨点点头,善意的目光注视着这位友人微笑道:我要走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完成,等汤姆醒了告诉他,我欠他一次,有机会我会回来找你们的!说罢飘然而去,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好看,哪里还像是一个瘸腿之人。
凯又一次看傻了眼,等到李墨快走出门口了,凯才忽然醒悟般的大喊了起来,小瘸子哥们,你去哪?回……家!李墨轻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头微热,眼眶再度的湿润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三章 喜庆婚宴冬至春归,新年的喜气感染了每一位路上的行人,井然有序的车流缓缓的向前行驶,大过年的,谁都不愿在路上出点什么事。
车载电台里报路况的小姐声音如黄莺般动听,北二环路车流比较拥堵,请各位司机朋友尽量绕行,临近这一路段的朋友们请小心慢行。
这段路素来都很通畅,今天为什么会如此拥堵呢?路过的司机纷纷将头伸出车窗外张望,好家伙,不得了,原来造成路段拥堵的中心地带正是这一区的标志性建筑,北天大酒店。
北天大酒店门前,偌大的停车场早都停得满满的了,还是不断有高档轿车试图停车,不仅占了路边的停车位,甚至连道路都占过去了大半。
简直好像在办车展一样,各种平时难得一见的好车,名车,今天齐聚一堂,让这些路过的司机们大开了眼界。
照理说,停车占道,应该有交警部门来干涉的,可这一路段,这种状况已经保持了好几个小时了,交警迟迟没有出现,倒是有十几个统一穿着黑色高档西装,留板寸平头的小伙子在指挥交通,好在道路虽然变得窄了些,在这些人的指挥之下,车流还是可以缓缓的向前移动,不至于完全阻塞交通。
北天大酒店的上空,高高的漂浮着三只巨大的热气球,这可不是商家用来做秀兼挂条幅的那种氢气球,而是正儿八经的热气球,上面依稀还有人影晃动,这般景观,城市中也算极少见的了。
大酒店的正门口,人声鼎沸,往来川行者络绎不绝,此刻这间大酒店的门口。
倒好像菜市场一样,热闹非凡。
不过能在今天这个场合出入的,无不都是赫赫有名的响亮角色,从政府要员到巨商大贾,从社交名媛到黑道豪雄,均是在圈子里叫得响,吃得开地人物。
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
不为别的,就冲着北天集团这块金字招牌。
因为今天是北天集团大喜的日子,北天陆大小姐的婚宴。
这两年北天集团风生水起,厚积薄发,从单一模式的黑道帮会一举转型成功。
连接成立了三家大型影视公司和六家房地产公司,并且成功收购了国际知名网络公司NCK,挂靠在北天旗下的中小型企业更是数不胜数,北天成为整个中国东南部数一数二地产业集团。
同时,其黑道势力也再度扩张。
两广两湖黑道尽俯首,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南尽划入北天的势力范围。
而这一手黑道江山的铸就。
除了北天帮前任帮主陆定北为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之外,陆定北的亲妹陆凝霜居功至伟,而今天,正是陆凝霜本人地婚宴。
据说这场婚宴的请柬黑市价已炒至一百万人民币之高,因为这张薄纸象征着身份与地位,而且届时来的豪强巨富之多,内里韵藏着的商机同样令人期待。
这将是一场盛事空前的婚礼。
唐锐扶着依儿缓步走了百多米,来到北天大酒店门前。
没办法,这酒店门口地车子实在停得太满了,两人只好将车子停到了百米外的地方。
看得出来,这婚宴外松内紧,保卫工作相当到位。
应该有专业人士在操盘。
出于职业习惯,依儿的目光很随意地瞟向酒店门口的隐蔽攻击点和安防死角上去。
不过多瞅了几眼。
立刻发觉门口的人群中混杂着不少神态骞定,举止得体的精壮男子,这些应该都是北天的暗哨。
唐锐关切的问依儿道:老婆,你在看什么呢?走了这么远,你累不累?依儿狡黠的笑了笑,摇摇头,复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暗自好笑,我都是快生宝宝地人了,怎么还是喜欢关注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
依儿将头轻轻的靠在唐锐的肩膀,任由唐锐的大手扶着自己微微粗了些地腰身,两人缓步朝着酒店大厅走去。
依儿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衣服穿得宽松些倒也看得不是太明显,本来唐锐不许她来参加这个婚宴地,依儿一句话甩过去,本美女都还没摆婚宴就给你生儿子,去看看人家的婚宴过过干瘾都不行?唐锐立即举手投降,再不敢多半句废话。
两人倒也不是因为穷得没钱结婚之类,只是独立特行习惯了,认为婚姻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就在三个月前知道有宝宝的时候,两人趁着上街买菜的功夫,顺便把结婚证给领了,至于婚宴,那是懒得摆的,乐得清静。
唐锐和依儿还未走到大厅入口,门口迎宾的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子抢步迎了上来,这小青年自作聪明了一回道:两位您好,今天这里是北天集团办喜事,酒店概不开放,请两位去别家好吗?小青年见今天来的无不都是衣着光鲜的达官贵人,这两人虽然女的长得娇艳如花,但衣着却是很普通,以为是凑过来看热闹的,自以为料定,他很客气的扮作当两人是来住酒店的,客客气气的请回。
这也怪不得他,思维定式所累,谁叫今天来的人实在是太强势了。
光是市委各要害部门的官员就来了二十多位,商家更是如过江之鲫,同样,想混进去的也大有人在。
唐锐楞了楞,脸马上黑了下来,且不说与北天的关系密切,单是今天的主角新郎倌,与自己是过命的交情,要是自己居然被挡在了门口,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还未等唐锐开口发话,从厅内快步跑出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气喘嘘嘘的跑到三人面前,一脸诚挚的问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那小青年刚想张嘴说话,却被中年人用严厉的眼神给顶了回去。
依儿笑了笑,从手提袋中抽出两张金质请柬,递了过去,口中道:没什么。
我们来参加朋友的婚礼而已,请问是在这里吗?那青年站在一旁直接呆住了,这份请柬的市值他是知道的,手持一份请柬可以带一位伴侣进入,光是这份被人带入地资格,便令无数名媛趋之若骛,家中大小老婆打破头了。
这两人手里居然有两张。
那这身份岂不是重之又重?中年人接过请柬,故作不经意的用读卡器轻轻一扫。
连连点头道:是这里,是这里,我让专人带两位进去就座。
不好意思,怠慢两位了。
说罢手一抬。
两名打扮得体大方的少年走了过来,昂首阔步在前领路,唐锐摸摸头,心想老子还没开始发作呢,这就算完了?郁闷!待到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中年人狠狠的瞪了青年人一眼道:凡事要多动动脑子,看人不能光看衣着,要看精气神。
明白吗?刚才这两位,十有八九是新人的亲朋,惹到这种人,你有几条命都不够!傻瓜,门口你不要站了,到后面打杂去!青年惊得一身冷汗,连连点头称谢,悻悻的走了。
唐锐与依儿两人被安排到了三楼地贵宾包间。
这场婚宴实在是声势浩大,光是一楼大厅便足可摆五百人的酒席,此刻已经有不少人就座了,一楼大厅入席的,大多是帮会重臣和道上来祝贺的黑道豪雄。
整间酒店为了这次婚宴。
甚至改造了大厅一至三层的土木结构,二层三层为环形。
拱绕着一层大厅。
二层南面入座地大多是各大商家巨贾,有资格坐在这里,上亿身家的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二层东面入席的是各部门的政府官员,上达省厅下到市委,据说这次连北京都来了两位实权派人士,北天集团这一次可谓是到达了前所未有地高度,以黑道起家的势力,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到了颠峰。
三层包间里就只招待些内亲至朋了,无视权重财雄,只要是真正被陆家认可的亲戚朋友,均安排在这一层。
这也可以视作北天并不趋炎附势,重亲情和原则地一种体现,目下北天风头正旺,如日中天,想必也没有什么人会诽议他们的这种安排了。
依儿自斟了一杯香茶,轻轻泯入口中。
侧依着栏栅,目光朝下方扫了一眼,无尽嘘吁般的说道:你看人家的婚宴多气派,比之古代的王候将相也不过如此吧,这两年,北天的生意做得真好。
唐锐摇摇头叹了口气道:他们这次如此大张旗鼓的办事,我看未必是好兆头,要不是张吉这两年一力顶下黑道这边,北天也不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只可惜,唉,不说了,今天大喜的日子,我们说这些做什么!依儿自然知道老公没有说出口地话是意指什么,黯然了半天说道:物极必反,盛极必衰,自古有之,可惜了你们三个好朋友,你说那个人真的死了吗?唐锐面上也是神色一黯,叹道:也许吧,也许他还没死,因为我始终不相信他会死,好了好了,我的好老婆,今天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我们在这里谈这些不大妥吧。
不管是生是死,活的人便要好好活着,这是那个人教我地。
所以我们才要开开心心的生活!说罢唐锐举起手中地茶杯,以茶当酒,豪饮了一大口。
没想到这新茶滚烫,烫得他一脸的苦相。
依儿明知这是老公故意扮傻装痴逗自己开心,她自然不会不领情,掩口娇笑了起来,一时间满屋春色无边,娇羞无限,顿时把两人心中涌起的那抹淡淡的忧伤冲淡无余。
四楼的豪华套房内,陆凝霜正由着四五个化妆师来回摆弄,这些发型师,上妆师,均是行业的国际知名人士,个个身价不菲,今天能齐聚一室为亲娘上妆,也是破天荒头一回,这些人个个都十分落力,生怕自己的手艺给旁人比下去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高大英挺的男子走了进来。
陆凝霜由梳妆镜中看到这人走来,脸上顿时笑逐颜开,新娘子的笑容,端的是美艳如花,灿若桃李。
张吉走到陆凝霜身旁,脸上却是出奇的一本正经,左右看了看。
却没有说话。
这些化妆师们纷纷在心中想着,这新姑爷怎么这般不近人情,都快要入洞房了,还臭着张脸,到了这个时候还装酷的男人倒也还真是少见。
陆凝霜知道张吉有话对自己说。
轻轻说了句,各位先下去休息一会吧,我老公可能有悄悄话跟我讲哦!说罢大方地对着镜中笑了笑。
陆凝霜何许人也,虽然只是浅言轻笑般的说了句,众化妆师连忙退出门外。
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开玩笑,北天帮的陆大小姐。
北天集团的一把手,惹恼了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待到最后一名化妆师退出门外且顺手关上了房门,陆凝霜款款起身,一身洁白的婚纱,长裙曳地,包裹着她本来就是名模出身地身材,简直是女人中的极致。
脸上淡妆明艳,更显得娇羞无限。
陆凝霜轻轻笑道:张,我美吗?抱抱我!张吉僵硬的脸上也现出一丝温情,上前一步,轻轻拥住高佻的丽人。
深情款款的说道:你很美,比任何时刻都要美!陆凝霜宛若小女孩般地轻轻在张吉的脸上轻啄一下。
将头靠在张吉的胸前,声若细丝般的说道:我好幸福!张吉闻着怀中玉人淡淡的发香,轻拥着温润地动人肉体,忍不住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口中道:霜儿,你这又是何苦呢!我这个短命之人,有什么资格得到你的垂爱?陆凝霜伸出两指,轻轻按在张吉地唇边,坚毅的说道:人总是要死的,你能活一天,我就爱你一天,一万年太久,我们只争朝夕还不行吗?活一百岁也是活,活一天也是活,我宁愿陪在你身边,只为你活一天。
张吉闻言身躯一震,轻抚着霜儿的秀发道:我只是不想你太委曲,真的!陆凝霜轻轻唤道:张,你爱我吗?张吉点点头,肯定的答道:爱!陆凝霜开心得笑了起来,说道:老公,我们马上就结婚了!因为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我爱你!张吉叹了口气,轻扶着陆凝霜的后背,不再说话。
陆凝霜脸上现出少有地红晕,笑骂道:好了,你先出去吧,人家还要化妆呢,不然怎么出去见人!张吉尴尬的笑了笑,昂首阔步的推门出去了。
待到张吉走出门外,陆凝霜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便如同掉了线的珍珠般不停的从脸庞滑落,刚刚画好地淡妆顿时被泪水冲刷得破坏无疑,陆凝霜喃喃道:为什么,财雄势大有什么用,谁都救不活我的男人多一天!这难道是命吗?一年前,张吉与唐锐为了唤醒沉睡中地依儿,被安排去了屠明帅的秘密基地,在秘密基地中两人接受了一系列的改造和调试,尤其是张吉,完成了超细胞活化的他,拥有了常人所无法想像的不死之身,然而其代价却是以生命力作为交换的。
这一年多来,张吉不甘寂寞,悍不畏死,凭着不死之身为北天的扩张立下了汗马功劳。
黑道方面的恩怨,似乎全是由张吉一个解决,在无数次的战斗中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医生张吉早已化成了杀神。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在打杀的过程中,与陆凝霜的关系竟一直保持微妙,本已对男女情爱之事早已看破的张吉,终还是受不住陆凝霜的一片痴心。
可是,已不断透支损耗的生命力让张吉很清醒的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何以承载陆凝霜的一份真情?这件事成为横在两人心间的一根紧弦,谁都不知何时会突然崩断。
一楼大厅的中央,空出了一大块舞台,吉时差不多到了,今天的司仪一身大红色西装,发型高高竖起,面目英俊,这人一上台亮相,底下的大半来宾都纷纷鼓掌喝采起来。
这位司仪却也并不是什么明星大腕,不过在一楼众人的眼中,却更有甚之,因为他是北天嫡系,龙堂新任的堂主铁男!真没看出来,当年北天的红棍头马铁男老弟,除了打打杀杀之外,还有这么个能耐。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铁男这身打扮,还真有几分司仪的味道,再看他说话妙语如珠,引得台下众人纷纷捧腹,证明他还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偏偏这些黑道人士对这位大哥级的司仪倍感亲切,要是换了个明星艺人什么的上去主持,多半会不卖账,明星艺人在旁人的眼里可谓蓬荜生辉,在这场子里的人眼中看来,不过就是花几个钱便可以来陪床的货色罢了,哪里会用心尊重。
北天这一手可谓漂亮之极,让龙堂堂主出来做司仪,一方面贴近一楼黑道众人的心理,二来也显出北天人材济济,第三,更加隐性的显出了北天以黑道入围,但是转型相当成功,连北天龙堂的堂主都可以做司仪了,那么北天洗白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层意思却是做给二楼三楼的贵宾看的。
单是一个司仪出场,便蕴藏了如此多层的意义,也许这场婚宴未必只是一场婚宴这么简单。
随着铁男的一声卖力的高喝,此次盛大的婚宴正式揭开了序幕。
第一百六十四章 恶客闹场大堂内的气氛空前的火爆,各式精美的酒水与小点从侍应生的手中源源不断的送到了桌席之上。
在席间穿行的侍应生们全都是些青春靓丽的少女,她们的动作熟练好看,几乎没有任何的失误,要知道,为了这场婚宴,这些女孩子可是调教了足有三个月之久,当然,她们在今天所获得的报酬,也必然相当的丰厚。
铁男在台上自告奋勇的讲述了自己当年如何暗恋大小姐的生动故事,其中关于自己笨头笨脑的搞怪细节,最令人捧腹不止,然后又说到新姑爷如何神勇非凡,最终获得美人心,而自己明知无望,只好慧剑斩情丝,将这一份美好的暗恋情结洒落风雨中。
这些趣事虽大多都是无中生有,不过却有如说书般的好听,再加上北天帮的不少年轻才俊,当时也确实有过对陆凝霜的爱慕之心,听铁男这般道来,倒也颇有些代入感,一时间,大家听得津津有味,直到不知何时起,陆凝霜已一身盛装,面色娇红,悄悄站到了铁男身后,可怜铁男竟不知觉,还在口水狂溅,细数当年所惜所恨。
台下的众人也不说破,全都等着看铁男的笑话。
铁男说道:嘿!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是百年身,若是我铁男当年,再多三分勇气,五分决心,七成胆色,说不定今天也能娶回新娘子了。
唉,可惜啊,所以说呢……娘倌呢?我倒是不介意,只要你有胆子就可以了!陆凝霜的甜美的嗓音响起在铁男身后。
铁男吓得连连告饶,故作抱头鼠窜状溜下台了,其实铁男与陆凝霜及张吉的私下关系好到不行,所以才敢于拿他俩说事。
不过关系好是一回事,胡扯八道会不会挨揍。
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陆凝霜现身,张吉自然也就不远了,果然,众人刚刚惊叹于陆凝霜的美艳,从的舞台另一边,张吉上场了。
张吉今天穿的是一件裁剪合身的棕色西装,笔挺地西装。
挺拔的身材,再配上那副冷酷的面容以及嘴角那一抹似有若无的邪笑,应该说这位北天的新姑爷还是很能压得住台的。
陆凝霜主动的牵过心上人地掌心,款款深情的对着全场来宾说道:感谢各位赏光来参加小妹的婚礼,我和老公都深感荣幸。
今天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海涵。
虽然新娘子出来说话有些奇怪,不过谁叫陆凝霜是北天之主呢,在座众人并非俗人,反而觉得陆凝霜诚挚可爱。
不过在场的一大半人都未见过张吉。
甚至有地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也难怪,张吉自入北天之后,一直潜在暗处。
说起张吉这个名字,自然无人知晓,可要是说到杀神Jacky那可就无人不晓了。
因为自一年前火舞耀阳分崩离析,血月樱落也跟着偃旗息鼓悄无声息之后,杀手行业在亚洲地区的业务便陷入了瓶颈,杀神Jacky这个时候以强横的个人实力冒头出来,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便风生水起。
闯下了响亮名号,只是极少人知道,这杀神Jacky北天的新姑爷其实是同一个人罢了。
张吉很有风度地朝台下的众人点头示意,他的本意是不想搞这么大地场面的,无奈霜儿先斩后奏。
逼他出来抛头露面,女人终究是女人。
只顾眼前的快乐,很少去想之后的事情。
无数道目光集中在二人身上,女的美艳大方,男的英挺潇洒,这两人还真是珠连璧合,天造地设的一对。
铁男再度溜上舞台,抢过一支话筒怪叫道:各位,让小两口自爆恋爱史怎么样?我刚才说的不算,他俩亲口说地才算数!铁男这一呼吁,台下不少人立刻起哄,响应铁男的提议。
16K小说网.电脑站www.16k.cn陆凝霜又羞又气,脸都红了,恨不得把铁男那臭小子的嘴给堵上,堂堂的北天帮龙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述恋爱史?没有开玩笑吧,也只有铁男这小子能在这种场合敢和陆凝霜开这种玩笑。
张吉目视着这热闹火爆地场面,心中却很淡然,好像与自己并没有多少关系,如在参加别人的婚宴一般。
见着陆凝霜受窘,想开口说点什么帮她解围,却又不知说什么合适。
这一年多来地杀戮生涯,让张吉已经习惯动手而非动口了。
记得当年和李墨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大言不惭说过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萦绕,我愿意在斗争中只活一个月,也不愿意在平凡的日子中渐渐的老去,一股深深的厌倦早就深埋在我的心底了,对旁人的厌倦,对自己的厌倦,对这个世界的厌倦!可是现在,才一年多的杀戮生涯,已让自己再度厌倦,其实斗争也是会厌倦的,事情并无平凡与不平凡之分,只在乎做事人的心情罢了。
可惜自己时日无多,不然和小霜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平淡其实才最耐得住考验,同样,人只有即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张吉脸上一付若有所思的出神表情,陆凝霜气得只想用高跟鞋踢他,什么时候发愣不好,偏偏在台上,众目睽睽之下发愣,这倒叫自己如何下台。
大厅入口处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沉闷之极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顿时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一大半人齐刷刷朝门口望去。
倒地的是站在门口的那位执事主管,也就是之前进来时唐锐遇到的那位中年人。
准确的说,他是被人扔进来的!在北天的地头上居然有人敢捋虎须?更何况外面最少有近百位北天的好手在担任警戒,这分明是没可能地事情。
可事实摆在眼前,大门洞开,中年执事倒在地上,精壮的士兵鱼贯而入,手持微冲。
个个表情严肃。
看这阵仗,再看北天集团诸人一副瞠目结舌的表情,众宾客便知道了,这不知是哪路神仙驾临,至少不会是北天自演自导的助兴节目。
士兵所到之处,众人不敢轻举妄动,纷纷让开一条路。
陆凝霜在台上见了这场面。
气得面如冰霜,但是她没有妄动,身为北天之主,她自然知道以静制动,看清势头。
以不变应万变的道理。
张吉紧紧的握住陆凝霜的小手,心中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释然。
他隐隐感觉到这些大兵是冲着自己来地,因为北天现在无论是黑道白道,都已成了气候。
单看今天的来宾就足已证明了,即使北天过去的底子不太干净,国家也不会太为难北天。
因为要动北天,这已不单是武力问题,还是涉及到政治,特别是经济方面的大问题。
北天集团的产业遍布大江南北,单是税收和减轻就业压力这一块上,份量极重。
而这一年来,自己手上沾地血太多,如果今天做个了结的话。
也未尝不可,最少小霜还未真的嫁给自己,自己已经时日无多,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在场的宾客们倒也不慌不乱,为什么呢?因为这些人各有不弱地家族势力或是官职在身。
若只是参加一个婚礼就会沾身到什么麻烦事的话,那也未免太低估各人的能量了。
不过众人却都很好奇。
在北天集团如日中天,高朋满座地时候,谁有这么大的能量,敢来明目张胆的搅和,而且好像还是调动的军队。
军人们排好了阵列,虎视耽耽的对着众人,也不说话,一股肃杀之气无形之中便涨抬了起来,将场内本来的喜庆之气冲淡无余。
一楼的客人几乎大半都是黑道份子,被士兵们的直接包围之下,略显得有些慌乱,不过总体还算镇定,能坐在这里喝酒地,当然还是有些料的。
北天的人先坐不住了,来陆大小姐的婚宴之上捣乱,那不是朝北天集团的脸上狠抽吗?终于有位堂主最先忍不住了,跳起来骂了句,我操你们地!才说了半句,离他最近的士兵狠狠一记枪托,将这位堂主砸倒在地。
周围几个北天地头目见状,齐齐站起身来,没等他们发难,周围的几名士兵干脆端平的枪口,指住站起来的这几人。
这些士兵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冷冰冰的,军服之上也没有明显的徽号,不知这些是什么部队出来的,但是看着他们那了无生机的眼神,很怀疑他们会不会真的开枪射杀这几人。
这些军人很危险,极度危险,而且来意不明,半天不说一句话,很明显,他们背后的主使者在刻意造成一种压力,一种试图让在场所有人都屈服的压力。
场面上顿时冷了下来,起先还有人嘀嘀咕咕,很快在这些军人的逼视之下,连小声说话的人都没有了,好好的热闹婚宴转眼间搞成了这样,实在令人心寒。
铁男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西装,脸上阴晴不定了半晌,咚的一声从舞台上跳了下来,昂着下巴,一副蛮不在乎的表情,晃着身子走到那名最先动手的士兵面前。
吗?铁男几乎是指着这个士兵的鼻子在说话。
没想到北天龙堂的堂主居然会学人讲道理,而且还进得如此的理直气撞,众宾客都吃了一惊,转念一想也对,我们又没有参加非法集会,只不过吃喜酒罢了,你就是军队也不能胡来啊,更何况在座的可都是有名望有身份的人,谁也不是可以轻易惹动的。
大家顿时鼓噪了起来,同时又为铁男捏了一把汗,枪打出头鸟,对方既然要立威,便断然不会放过他。
果然,那名带头士兵眼中精光一现,呼的一记枪托朝着铁男的右脸砸了过来。
铁男心中暗暗冷笑,等的就是你这一家伙。
闪电般的伸出右掌。
托住了这一记沉重之极的枪托,右腿为轴,左小腿呈三十度侧摆,狠狠一脚抽中这名士兵的后膝弯处,铁男这一腿大有讲究,虽然发力距离短,可是整个腰身带动力道之下。
绝不是人的膝弯可以承受地。
这名士兵没料到铁男的格斗技巧如此精妙,竟然可以超短距发力,膝弯受到重创,不由自主的一跤跌跪在地板之上。
这些士兵们的战斗素养极高,士兵才一摔倒。
立刻就单腿弹了起来。
在旁人眼中看来,铁男单手架住枪托的同时,原地旋了一圈,顺势用脚绊倒了这位士兵一般。
精彩好看又十分的解气,事实上这士兵所受的伤势绝对比一般人以为地要重得多。
铁男也很惊讶这家伙可以这么快便弹身起来。
但是看着对方苍白的脸颊上滚落出大颗大颗的汗滴,很解气的哈哈大笑起来,浑然不顾顶着自己脑门和胸口上的几支枪口。
众宾客们均是心中一阵激荡。
北天能有今天这么大地局面,果然非是浪得虚名,随便出来一名堂主,刚刚还在台上扮小丑似的插浑打科的人,一遇上险恶局面,立刻视死如归,慷慨激越,果然是一等一的人材。
在心中数了三秒钟。
铁男止住笑声,轻蔑的用手指拔开脑门上地枪口,嘴里得意的抽了声口哨。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明白了铁男地用意,铁男以身试法。
赌的这是这帮大兵敢不敢开枪,既然不敢开枪。
那便没什么可怕的了,铁男随便一照面就弄翻了一个,其它人也想上来试试了。
一时间一楼跃跃欲试的大有人在,方才这些士兵冲进来时所带来的肃杀之气转而淡了不少,这一仗,铁男应领头功。
二楼几位市局和军区的朋友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推举出一位官员来,这位官员大概是市局的二把手之类,轻咳了两声,顿声说道:我是本市的警察署长,你们是谁地兵?还有没有国法了!这里正在办喜事,不少的政府官员都在这儿,难道想搞政变不成!赶快放下武器,叫你们上司出来说话,地方武装部马上就派部队过来了。
这些士兵仍没有人出声,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将枪口再指着众人了,不能开的枪,指来何用。
士兵们脸上虽没有表情,心中却十分沮丧,被一个小混混不要命给撞破了虚实,无法再进一步起到恐吓众人的作用了。
门口传来声若洪钟般的声音道:给诸位开了个小玩笑,相信不会有人介意吧!众人将目光投射向门口,门口进来一拔人,为首地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保养很好,脸上几乎看不出岁月地痕迹,一脸的亲和力笑容可掬。
中年人的身后跟着四名道士装束的男子,看年纪应该都差不多二三十岁的模样。
二楼那位官员见正主儿来了,心道这回自己可算是在众位能人面前露了把脸了,拿捏住官腔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哪个部门的,怎么可以随便纵容部下持枪扰民?你这样的举动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这位局长倒也不怕事,且不说北天的势力有多大,据自己所知,东面里间坐着的那两位可不得了,从京上下来的实权派人物,人家肯来自然是给北天集团面子,有他们在背后顶着,自己的腰杆当然要有多硬有多硬。
中年人笑眯眯的从怀中掏出一本证件,不紧不慢却又用偏偏能让全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国安局第六处,小姓这九个字一出口,二楼东面的反应最为强烈,东面最里间的两位京官顿时缩回头去,连瞧这边一眼的胆量都没有了,本省的官员们也反应过来了,国安局第六处可是个横着走的部门,去年年初不过来了个见习期的专员,就把赵龙发父子给扳倒了,今天来的这个排头不小,绝非普通组员,说不定还是个头头呢,对方来头太大,这趟浑水,说什么也不能趟了。
邢超笑逐颜开道:本人别无恶意,我身后的这几位是武当弟子,和北天集团的陆定北董事长是同门故交,今天知道定北兄的妹妹出阁,特地前来道贺,兼着找位朋友办一点小事,请大家见谅,匆惊慌,各位吃好喝好。
邢超如此说话,各人心中更不安了,这人明显就是只笑面虎,哪有这样给人道贺喜事的,分明是骄横跋扈到了极点,而且他口中的办件小事,只怕不知是谁要倒霉了。
见铁男傲立于枪口之下,邢超知道定是这小子悍不畏死才坏的好事,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一名小道士冷着脸冲着铁男走上前去。
铁男明知来者不善,吸了口气,打定主意,就是死,老子也不会给北天丢脸!大厅东面传来一声清朗的话音,铁男,过来给我倒杯酒,同门远道而来,我陆定北不陪上几杯怎么像话。
铁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斗志全消,狠狠的瞪了面前的小道士一眼,转身向席间走去。
铁男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就是这个人的话不能不听,因为他是陆定北。
第一百六十五章 缘聚缘散陆定北微微皱了皱眉,一眼看出铁男不是那小道士的对手,所以才出声喊他过来,必败的仗不用打,很多事不是靠拼命就能成功的,强自出头反而失了士气。
陆定北站起身来,端起了酒杯,等到铁男给他斟满了杯中酒之后,这才发声道:邢同志光临此地,不知有何贵干,请直言直告。
同门之谊就算了吧,我陆定北与云顶,不过是挂名弟子而已,今日缘份已尽,此话不必再提了。
好个陆定北,虽然退隐北天二线,行事间却仍是杀伐决断,威风不减当年。
也不怪陆定北当众叛出师门,自己的亲妹婚宴,师门的人却陪着别人来闹场,换了谁也吞不下这口恶气。
邢超身后的三位云顶弟子中有两人脸色均变了一变,另一名年纪看上去最少的那个却只顾四面张望,对面前之事倒也好像不太放在心上。
之前朝着铁男走过去的那名弟子更是恶劣,居然亮出半截长剑出鞘,直指陆定北道:师门不幸,出了你这个叛徒,今天小道爷要清理门户!陆定北飘然跃出,身姿灵动好看,众人这才相信陆定北真是出自武林,不然平常人怎么使得出这么俊的功夫!飘至小道士身前,陆定北闪电般的伸手划出,呛的一声,长剑被陆定北按回鞘中,陆定北长声道:各位如果要找我陆定北的麻烦,我们去外面解决,陆定北决不皱眉,不过谁要是在我妹子的婚宴上妄动刀兵,我就是倾尽家财,也要他的好看!陆定北已有一年多未理江湖事,他想不出国安局的人为何会找上北天,这些年上上下下均有打点。
何况北天做的事情并不出格,甚至屡次有功于国家,只是不为人所知罢了,今天会有这般局面,实为自己所未料及,但是他只知道,小妹的婚宴决不可以被破坏。
因为这是一名做兄长的责任。
邢超笑眯眯地说道:定北兄你误会了,我们不找你的事,我们这次来,除了庆贺北天集团的喜事之外,只是想找个人问一件事!陆定北越发听不懂这邢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也不便开口说话,只好静待下文。
邢超朝着舞台之上招了招手道:新郎倌,请下来聊两句话好吗?张吉的面容不禁抽动了两下,惨笑了笑,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临。
松开陆凝霜一直紧握不放的手掌,不敢再看陆凝霜地双眸,直直跳下了舞台。
走到邢超面前。
邢超仿佛调侃般的笑道:恭喜张兄弟了,你的好日子来打扰你,心里还真是过意不去,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让我满意了,我立刻就走,绝不回头!张吉冷冷的看着这人,只觉得说不出的讨厌。
一言不发等待着对方地问题。
邢超笑道:那个地方在哪?你说出来吧,李墨和屠明帅死了一年多了,知道那地方的人估计也不多了,你应该算一个。
我的要求不算过份吧,杀神Jacky阁下?张吉死盯着面前这人。
平淡之极的说道:我要是不说呢?邢超阴阴的笑道:我知道你是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地人,我也没办法。
我只不过会在这个地方,在你和陆大小姐的婚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所有人都知道陆小姐嫁了一个怪物,一个非人地怪物,一个被扯成条还能长回去的怪物!然后再把你捉回去慢慢撕!邢超说这几句话的时候,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只容张吉一人听见。
邢超也是走投无路,仕途不保之下才会出此下策,一年前李墨和火舞耀阳三大高手答应去日本找回屠明帅,结果却半途挑上了绯村红颜,谁料全军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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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是那位老人无法医治,一直被泡在养生槽内,好在研究所的科学家们又有突破,勉强又让老人比预期的时间多存活了几个月,一直拖到现在。
而邢超很清楚,如果不能找到屠明帅的那间实验室,自己地官运也算是到头了。
本来是一直苦无线索的,这半年邢超已经开始动其它地方的脑筋了,希望从其它的案例中能找到别的方法。
谁料世事如棋,实在难料。
杀神Jacky地案例开始被关注之后,邢超通过几例案件留下的痕迹居然发现了杀神Jacky地真正身份,并且知悉了他的战斗模式,不死生物正是邢超想要的,多方调查之下,居然发现了张吉和李墨的关系,并且从医院的离职记录上终于知道张吉曾经离开过广东一般时间,于是邢超大胆的预测,张吉一定是到过那个神秘的地方,和李墨一样,接受了那里的生物技术调试,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张吉死盯着邢超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不知道那地方在哪,信不信由你!邢超早知道没可能这么容易就说出来,之所以等到今天,唯有借助于婚姻,感情的压力,才有可能让这不死怪物屈服,因为对不死之身而言,严刑逼供只是个笑话罢了。
邢超还是一脸笑意的说道:这么说我们没得谈了?那么表演预备开始吧!士兵们将枪口齐齐对准了张吉,道士们也轻轻踏前一步,打算一举拿下张吉。
张吉心中有些灰心丧气,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屠明帅的那个基地在什么地方,不只是他,包括唐锐,依儿,就连李墨都不知道那地方的准确位置,因为那基地其实是可以移动的,只有在联络人约定的地方才会回现。
不然一年前李墨早就直接回基地取药了。
战斗一触即发,邢超摇摇头,嘿嘿笑道:你要想清楚,只要一动手,婚礼完了,北天完了,你也完了。
什么都完了,意气用事实在没有必要吧,只要你说出来,大家坐来下喝杯喜酒就走,岂不是更好!边上一名小道士低声插嘴道:跟这妖物讲什么道理。
先拿下再说!张吉沉默不语,以国安局的势力,就算自己马上编出一个地名都不行,很容易通过卫星便查到了,可是自己确实不知道基地在哪。
要如何才能闯过这关呢!二楼的唐锐双目中快喷出火来了,紧盯着一楼厅内的局势,双拳不自觉地捏得爆响。
依儿静静的呆在一旁。
也不开口说话。
唐锐终于忍不住了,转头道:依儿,我……话还没说完,依儿浅浅一笑道:你想去就去吧,男子汉大丈夫要活得胸中荡气,孩子将来有我呢!唐锐愣了一愣,感激的点了点头,向楼下跑去。
跑到楼梯口,依儿脆生生的嗓音传来,唉,老公都用了这么久了,也应该换个了。
要是不能活着回来,我就把你换掉!唐锐吓得脚下差下一个趄步摔倒。
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老婆给自己带绿帽子那可更是万万不行,虽然他明知道这是依儿用最别扭的方式提醒自己小心,却仍然给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给吓出一身恶寒。
陆凝霜也已移步至了张吉跟前,雪白的婚纱正对着枪口与剑刃,新娘子地脸上浮现出的是格外圣洁的光辉,场上剑拔驽张,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这时突然从大门入口中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
别离歌,放不下手中刀,杀不尽仇人头!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石头?木头!这段歌词似骈似歌,虽然好像杂七杂八,却颇有些意味,而且唱歌这人声音清亮彻达,很是好听。
见有人能闯了进来,邢超与那四名道士齐齐皱了皱眉,外面最少留了八十多名荷枪实弹地特种兵,就是一支军队也没可能这么快便攻进来,更何况只是一个人,外面的士兵一枪未放,半点声响全无就被这人闯了进来,莫非这人会隐身术?初一见这人,张吉与唐锐胸口同时生出股热血涌动的感觉,待到看清楚这人的外表,两人均叹了口气,心中同一样的想法,不是他,可惜不是他!陆定北也是身躯剧震,待到彻底看清这人地面貌之后才恢复了冷静。
这人年纪不大,个子不高,清清瘦瘦的模样,面目生得清秀平淡,却给人很良善的感觉,最吸引人目光地地方莫过于那满头的银发。
这位神秘来客旁若无人的走到张吉面前说道:有位朋友托我送份结婚礼物给你,因为他知道你找不到那个地方,总算送得及时,你把这东西喝下去,包管从此长命百岁,多子多孙!说罢这人伸手去牵张吉的手腕,不知为什么,张吉竟然没有反抗,直觉告诉他不用抵挡,被这人牵住手腕,马上感觉到一股纯厚无比的生命元力顺着手腕注入体内,修补起体内损伤的经脉而来。
另一只手接过那人递过来的一支针管,缓缓的推入针管中地药液,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自每个细胞深入呐喊了起来,张吉知道自己的身体起变化了,真的起变化了。
两人手牵手约有数十秒钟,看着张吉的头顶竟然开始朝外冒热气了,众人均骇然起来,热浪从张吉地身上散发开来,热力迫人。
陆凝霜惊得几欲发难,却被陆定北一把按住,在妹妹耳边道:他没有恶意,可能在帮张吉。
邢超与那四名小道士也看得惊奇不已,这有点像是武林中盛传的醍醐灌顶,却从没有听说这么有这么大路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这种功法,而且没听说过会全身发热到这种程度的,一时间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仿佛这神秘人出现之后,自然而然的变成了全场的主角,每个人的视线都随他而动。
张吉体内的这股生命元力不停地奔腾着。
恍惚间,张吉仿佛能从这股元力中感受到悲哀,愤怒,还有不甘,还有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友情味道,仿佛明白了些什么,就在神秘人松开手的一瞬间。
张吉睁开眼睛,张嘴便几乎喊出那熟悉的名字,一股柔劲轻轻的封住了张吉的嘴,因为有人不愿意他叫出自己过去的名字。
张吉震惊之极地呆呆望着面前这人,这人微微笑了笑。
反手一把夺过身后一名小道士的佩剑,刷的一剑朝张吉的手臂之上划落。
这人背后仿佛生了眼睛一般,认剑之准,动作之快,一气呵成。
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仿佛这支剑生来便应该在他手中一样。
剑光闪过。
张吉的手臂之上出现一道血痕,很快便有鲜血涌了出来。
唐锐是最见不得朋友在自己面前受伤地,刚才在搞些什么自己看不懂,不过现在明明看到张吉流血了,唐锐怒吼一声,平腰错马,一记重拳直奔这神秘人而去。
张吉先是望着自己手臂上的这条血迹发呆,猛然间醒悟。
想要拉住唐锐已经来不及了。
砰的一声,唐锐的重拳砸中了这人胸口,这人连晃也没晃一下,倒是唐锐蹬蹬蹬连退三步,一屁股坐翻了一张台。
这神秘人转过身来。
对邢超说道,我这个朋友也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你收好了!邢超只觉得眼前一花,这神秘人已到了自己面前,反手一掌挥出,邢超只觉得脸上一辣,整个人没头没脑的向后倒去,等到邢超爬起身来,发觉自己地门牙掉了两颗,心知这还是对方留了手所至,一时间也被这记巴掌抽得有些茫然了。
仗剑的四名小道士气愤异常,被人夺剑在先,之后已方保护的人又被这人一巴掌扇翻在地,这口气可实在憋不住。
两柄长剑直直刺来,那被夺了剑地小道士以指代剑,戳了过来,指尖竟也能划出半缕若有若无的剑风。
这神秘人随手划了道圈,剑断,指落,那以指代剑的小道士差点没痛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之前那名一直心不在焉的小道士忽然出手,剑光大盛,比起其它三人来,竟然绚丽了百倍。
是剑气,真正的剑气,这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的小道士居然能够剑气外放,而且剑光如许精妙,实在是叹为观止。
他的对手比他大不了多少,不过这神秘人面对漫天剑雨却并未动容,凭这凌厉的剑气洒在自己身上,左掌五指成刀,横斜处一刀斩出,直接斩在剑身之上。
两劲相撞,竟然是手刀更胜一筹,剑身应刀而断。
漫天地剑光尽收,这小道士随手扔掉半截断剑,毕恭毕敬的抱拳道:家师说了,天下谁能断我的剑,便可以上云顶成为家师的客人,高处不胜寒,高手多寂寞!那神秘人不屑般的轻轻笑道:呵呵!你师父是谁?小道士一脸肃静地坦然道:云顶掌教张云峰!神秘人摇摇头,没有再问,而是转头对着地上的邢超说道:我知道你要什么,找他们是没有用地,这份东西是我朋友答应给你的,你拿好,只此一份。
顺便说一句,你找的那个地方已经飞出天外了,你死了心吧。
说罢从口袋中摸出一支密封完好的针筒,扔了过去。
邢超接过这支针筒,愣然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想要什么?神秘人摇摇头叹道:罂粟花谷,树海神殿,血舞漫天,绯村红颜。
说罢径自出门而去,只留一路歌声,如诉如泣。
邢超咽了咽口中的苦水,不管怎么说,今天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自己手中的东西,九成九便是自己一直苦寻不着的东西,这位神秘人给自己的感觉熟悉之极,自己几乎已把他当做了那个人,可外貌年纪却又差得太远,既然东西到手了,留在这里也无益。
邢超站起身,疲惫之极的摆摆手,随行的士兵们默不作声的纷纷退出了,果然,大门外驻守的士兵们根本不知道曾经有人闯了进来,不过想一想连张云峰亲指的下一代云顶掌门都可以一招击败的人,这些普通士兵看不见他的踪影也是当然。
张吉默默的抚着自己臂上的伤口,与陆凝霜四目相投,与此刻心中的激动比起来,婚宴办砸了简直算不上什么了,因为就在这短短的数分钟内,这对恋人的命运之轮彻底的改变了方向。
张吉的伤口已不会自动止血了,换句话说,从此刻开始,他不再是短命的不死之身了,他再度拥有全新的生命和岁月。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东方神话碧空万里无云,山路上落了一层厚厚的松针,转过一个山坳,演习场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块丘陵地,绿草如茵,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山麓――富士山。
富士山的东面,日本自卫队一年一度的富士综合火力演习已经正式开始约有五分钟了,这是日本陆上自卫队一年一度的开放性的演习,民众可以免费观看。
每年都均有上万名日本普通民众来参观这场演习。
今年的这场军事演习出动了近两万名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兵,号称日本国近二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军事演习。
来参观这次演习的,光是日本内阁成员就有四位,日本军部的各级将官更是不计其数,而众人此刻目光的中心,却是看台顶端的那间红阁。
据说红阁里端坐着的那个人,对于日本人来说是当做神一般的存在,能够在军演现场见到绯村星见师,哪怕只是远远的望一眼,对于日本军人的士气,将是非常之大的鼓舞。
现场的不少民众们也不时将崇敬的目光投向高台之上的那间红阁,心中默默的祈求,如此近的距离,绯村星见师若能听到自己的心愿就好了。
在古代日本的传说中,深遂的地下宫殿中存在着代代相传的星见师,他们指引着日本国的命运。
而历代星见师的存在都是相当隐密的,只是不知为何,这一届的绯村星见师却于一年前出人意料的抛头露面,很快便利用自己的神通,通过媒体的宣传和炒作,成为了日本国最具人气的公众人物,并且获得了日本政府的大力支持。
如果说天皇是日本民众精神上地像征,政府则是实质上的权力机构。
那么这两者的威信很快将在这名据说被称之为绝色倾城的星见师身上达到尽乎完美的统一。
星见师的身份甚至比天皇更加尊贵,血统则更加神秘,美丽的女星见师,身负指引国家命运地重任,比起软弱无力的政府,在群众的心中明显要强势得多。
照理说,无论是天皇还是现任日本政府。
对这位神之星见师的出现,应该是很头痛的一件事,可是很奇怪,日本政府地态度很鲜明,内阁选择了无条件的支持这位星见师。
天皇的态度更显得暧昧难明。
对于这位星见师的出现,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态。
至于其它地势力,凡是对这位星见师做出试探举动的组织或是个人,全部都会在第二天消失。
可以这么说,这位绯村星见师的出现。
让日本国几乎达到了一种全新凝聚力地统一。
而绯村星见师现身参加这次军事演习,是不是可以视之为对日本军部的某种暗示或是默许呢?军演照常进行中,六架武装直升机呈三角形队列排开。
整齐的划过观众们的头顶,巨大的螺旋桨转动声与机腹之下挂着的空对地导弹充分显示了人类现代兵器的威严。
坦克方阵也已从山腹中缓缓移出,约有二十多辆坦克摆成的方阵,钢铁之躯组成地移动堡垒,从视觉上给人的迫力十足。
随在坦克方阵之后,是快速前进中的陆战士兵,这些士兵们个个身着迷彩,头带钢盔。
肩挎自动武器,表情严肃的跟在坦克的掩护后面一路小跑。
不时做出各种翻滚,卧倒等动作。
千米外地观众们看得大呼过瘾,不少人纷纷狂吼乱叫,为自己国家有如此强大的军力感到兴奋不已。
整个演习场地内陷入一片狂热之中。
看台之上。
坐在前排地一位狂热的日本少年手持高倍望远镜贪婪的注视着前方缓缓驶来的坦克群,忽然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尖叫。
少年涨红着脸指着坦克群左外侧的那架。
愤怒的声音很快吸引了看台之上其它人的目光朝那个方向看去。
大日本民族如此神圣的军事演习上,怎么会回现这样的镜头!坦克群的左外侧,一架零式坦克的炮台之上,居然稳稳当当坐了个人,而且这个人手里竖了根棍子,这根明显就是刚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棍子的顶端,绑了一片破破烂烂的日本国旗,旗子当中的红日被画成了骷髅模样,下面还加上了几根枯骨,简直就被改成了一面海盗旗,画画人的手工还不是一般的差,画得不伦不类,难看至极。
…看台上顿时嗡嗡响作一片,均把坦克顶的那人当作是个疯子,这疯子侮辱日本国旗固然可恶,可这般神圣的军演,居然被一个疯子给溜进去了,而且还堂而皇之的坐在坦克顶上,这就实在让观众们难以接受了,难道我们的所谓优秀军人是全是板桶不成。
一时间看台上的日本人喝骂声震天,而很多国外的摄影师纷纷用手中的摄影机捕捉这难得一见的镜头。
不出意外的话,这条消息明早一定能上头条,有些记者甚至连文章标题都想好了,惊呼!日本军演大失败,坦克头顶坐怪人!消息很快传到了临战指挥部,紧接着反馈到坦克编队中来。
位注意,保持阵型,包围这架编号为4721的坦克从运动中停了下来,里面的驾驶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恐的打开了头顶的舱盖。
阳光刺目的同时,一缕强劲的指风也同时射中了这名日本兵的前额,这位倒霉的日本兵来不及吭出半声,软软的尸体便已重新滑落到舱内去了。
跟在他身后的那名火炮手吓得连忙缩头,一动也不敢动了。
后方掩上来的一支陆军小分队已经靠近了4721,他们只看到坦克舱盖开了一下之后又合上了,并没有看到任何的不妥,而那众人眼中的疯子仍端坐在炮台上,懒洋洋的享受着阳光的洗礼,他地手中仍握着那面实在是碍眼之极的海盗旗。
日本军部的脸简直被这疯子给丢光了。
几名气愤填膺的日本兵嘴里骂着八嘎,七手八脚的爬上了4721。
最快的一个日本兵只差一伸手就要够着那疯子了,几缕指风同一时间弹出,刚刚爬上坦克铁躯的几名日本兵同时后仰摔了下去,脑门顶无一例外地给开了个透光窗户,红白之物泊泊的流了一地。
这一系列变化被现场的士兵们看得清清楚楚,围在4721边上的日本兵纷纷拉开了枪机保险。
将自动步枪对准了4721上的这名怪人,现在没有人再把他当疯子了,能一口气解决五六名自卫队特种士兵地怪物,绝对不是一般的疯子。
李墨面对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半点感觉也没有。
仿佛晒够了太阳一般,由盘腿改为站立了起来。
李墨的这一举动,把4721底下的士兵们吓了一跳,几个自控能力差地,差一点就扣动了板机。
这支小分队的队长惊疑不定的看着4721上地这名怪人。
阳光透过四十五度角照射在这怪人的身上,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涌起想要拜倒臣服般的冲动。
蓦然想起自己是在二万名自卫队员的包围之中。
小分队队长顿时精神一振,一阵叽里呱拉的日语说道:你是什么人!快点下来投降,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因为之前没有接到指挥部要求击毙这名怪人的指示,所以小队长没敢直接下令开枪,不然他才不会费劲说这么多话,自卫队又不是警察,战场之上更不分对错,对已方有威胁者应该一律射杀。
李墨根本没有理会那名小队长的叫嚣。
他的目光直直投向远方,千米外地高台之上,那间红阁。
李墨知道它在里面,正如它也知道李墨来了一样。
将手中树枝轻轻一抖,那面信手涂鸦的日本国旗顿时被震成碎屑。
手持这节光秃秃的树枝,李墨微微扭身。
振臂一投。
这根近二米长的树枝如标枪一般电射而出。
下一刻,这根树枝已冲入了高台之上的红阁中,发出闷雷一般地巨响,红阁四分五裂,碎片朝四面八方激射。
靠近红阁下方的看台顿时遭了殃。
这些碎片可不长眼睛地,劲道又足,切入人体不亚于自动武器的威力。
一时间,看台上哭爹喊娘的惨叫声一片。
要知道,这离红阁近的位置,多半是些军政要员才混得到的位置,最次的也是大财团的财主们,这下子伤亡惨重,全因来势太急太快,防不胜防。
李墨傲立于钢铁坦克之上,整好以瑕的凝视着那个方向,他自然知道绯村红颜没那么容易挂掉,刚刚那一下子,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
果然,烟尘落定,红阁爆碎的中心点,一位赤足红衣的绝美女子出现。
看台上的绝大部份日本民众们也是首次得以一睹绯村星见师的尊容,如此绝美妖异的女子,竟然在刚才那场猛烈的爆炸中丝毫无损,在他们的眼中,这只能以神迹来形容。
数万名日本人迷醉于绯村红颜翩然风姿的同时,全然忽略了它那两道冷漠空洞得完全不似人类的眼神。
李墨与绯村红颜两人相距千米之遥,却毫无阻隔的感受到彼此的杀意。
李墨的心中,从来没有如此的恨过一个人,准确的说是这样的一只异类。
绯村红颜素手轻挥,临战指挥部的一位日本军部高级官员脑中的人面虫马上生出感应,下达了格杀侵入者的指令。
同一时间,所有士兵耳塞中的军用频道里都传来一道命令,消灭4721上的怪人!小分队队长与他的同僚们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板机,自动步枪的枪口喷出道道火舌,密集的弹雨朝着4721上的李墨倾泻而去。
李墨的身体纹丝不动,淡金色护身气劲有如钢罩一般护在身前,所有地弹头射击在气罩之上,朝着四面八方折射而去,成为了危险的跳弹。
随手一掌轰出。
掌力范围笼罩方圆十米之内,顿时将面前的这队日本兵拍成了肉泥。
后方无数不明就里的日本步兵发起了冲锋,李墨微微转身,以4721为圆心,整整一米的半径空间内顿时凝结出了近千枚淡金色的气刺。
百步,五十步,二十步。
十步,李墨的脸上现出一抹冷笑。
近千枚气刺脱体而出,如阵阵箭雨般将冲上来地日本兵射倒。
随便沾一沾这气刺身上便是碗口大的血洞,而且刺阵密不透风,凡是进入百步内的日本兵。
无一例外死得透透的。
场上气氛诡异之极,只听到肉体被穿透的扑扑声,惨叫声,再就是尸体倒地地声音。
一时间,李墨身后的百步内。
竟成了死域一般。
看台上未受伤的人们看到眼前这一幕,均吓得如在噩梦中一般,日本国号称最精锐的陆战士兵。
竟然成片成片的被杀死,而对手只是一个人,一个甚至都没有动一动地人而已。
坦克手们到了这一时刻才反应过来,之前根本没有想到,身后的步兵团会拿不下才区区一个人的这种情况出现。
离4721最近地三辆零式坦克缓缓的转动炮台,粗大的炮管对付李墨所在的位置。
炮手锁定了目标,开炮!三发大口径坦克炮弹出膛,有两发先后命中目标。
另一发射歪了点,落到了4721左侧的位置。
轰然三声巨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炮哨烟味道。
编号为4721的这辆零式坦克化成了一堆废铁,火苗在这堆废铁上燃烧着。
最先开炮的这架4671内,驾驶员与炮手兴奋得叫了起来。
但是他们地欢乐只来得及维持了一刹间。
驾驶员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因为他从外视镜中分明看到了。
周围的坦克将炮口正缓缓指向了他的4671。
轰!又是三四发炮弹从不同的炮口劲射而出,而李墨在炮弹发射地一刹那,由这架4671上再次跃起,七米多的距离,一跃而至,落到了另一架坦克之上。
连串地轰响爆炸声中,4671遭受了4721同样的命运,化作一团雄雄燃烧的大铁块。
这一次炮手们不敢再开炮了,转眼间便损失了两辆坦克,全都是由于这怪人速度太快所至。
这一炮打下去,多半又只能毁掉下一辆坦克而已,要是这怪人下一次跳到自己头顶上来,那简直就等于宣判了自己的死刑。
炮手们心中想的都是一样,顿时都不敢再开炮了。
李墨并没有停止动作,在他看来,这些坦克开不开炮并没有多大分别,因为他根本不需要依靠外力,结果是一样的。
李墨站在这架庞然大物之上,劲力朝下一吐,脚下爆发出的劲力有如山峰压顶,本来脚下这辆正没头没脑乱开乱撞的坦克立刻熄火,轰的一声,矮了半截,履带散落一地,钢铁身躯竟然被李墨这一跺之威踏至变形了。
战场之上的其它人吓得有些懵了,这是人的力量吗?一脚把坦克跺熄火,里面的驾驶员和炮手当然受不起如此剧震,骨骼尽碎而死。
刚刚用的便是中华武林之中盛传以久的千斤坠,以李墨现时的功力使出来,怕莫不下万斤之力有余。
日本的零式坦克素来以轻便见长,装甲并不算厚重,被李墨全力一跺,竟然散了架。
自恢复记忆以来,李墨便汇合了阿笨的全部记忆组,其中不仅有数百种精妙武学,还有那间神秘实验室的联络方式,甚至连火舞圣光气的修习方法也在其中。
李墨此时的脑域已开发至了人类有史以来的顶峰,加上在花谷一战中得到的宝贵经验,他只用了一周的时候便将火舞圣光气修习完毕,其它的武学本已在阿笨的脑中演练了无数次,故而李墨以阿笨的身体使用起来熟练之极,毫无生涩的感觉。
可能觉得这招千斤坠使得不够震憾,李墨摇摇头,身形晃动,下一刻又窜到了另一辆运动中的坦克之上。
这一次李墨没有再使笨招,而是凝气至手臂,劲力暴吐,手臂之上凝聚出一道粗大的金锥气刺,凝而不散,朝着脚下的坦克顶盖直直捅了下去。
零式坦克的装甲在金锥气刺面前有如张薄纸般的不结实。
李墨这一刺一捅到底,坦克舱内的驾驶员被刺个正着,顿时没了声息,坦克也因为驾驶员的死亡而停了下来。
李墨未做停留,连连飞身跃起,金锥气刺吞吐之下,连挑了好几辆坦克。
全都是一击必杀,直接将坦克内的驾驶员一刺捅死。
坦克手们集体陷入了疯狂状态,争先恐后的夺路而逃,路上又有两辆因为相撞而卡在一起,被李墨一刺一个挑了两个大窟窿。
直升机中队终于到了,为首的武装直升机最先发难,两枚地刺式空对地导弹发出尖利的呼啸声朝着李墨射了过来。
李墨微晃身形,纵向移动至五十步开外,之前所在的位置顿时化作一片火海。
其它直升机如一只只绿头苍蝇般围了上来,李墨朝地上轻呸了一口,扬手便是两道电弧剑斩甩出,轰然两响,两架直升机化作两团燃烧的火球从空中直堕而下。
又是一道电弧电斩脱手而出,在空中一分为四,化作四支雪亮的利剑,同时刺中剩下的四架直升机。
半空中有如放烟火一般,爆炸声连接响起,火雨四射,直升机的残骸碎骨像落雨般砸向地面。
李墨便在这一片火雨之中傲然挺立,一线灵觉牢牢锁定着自己此生的宿敌,天下第一杀手绯村红颜。
最后的决战,即将开始。
十步,五步,三步,绯村红颜移至李墨三步之外的位置意外的停住了脚步,缓缓说道:你为什么还要回来送死?李墨暗暗自掌中已运足了力气,沉声道:你以为自己稳赢的吗?绯村红颜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竟然露出了极具媚惑般的嫣然一笑,人性化十足。
李墨此刻的心意坚如钢铁,再未有任何的动摇。
急速提气,周身先是遍布的淡金色气劲,接着淡金色转化为淡紫色,再到后来,整个人已成了模模糊糊的紫色一片,形态威猛至极。
是紫焰级火舞圣光气!李墨继穷神之后,成为当代第二个练成紫焰级圣光气的高手。
仅管是绯村红颜这样的异类,对紫焰级高手还是有一丝惮忌的,俏脸之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了起来,因为焚绝天下给它的印象太深了,那是化尽一切的力量,虽然不至于毁灭它的本体,但足可以让它在地下再呆上一年。
绯村红颜也知道,这场战斗看来不会在短时间内结束了,紫焰级圣光气可以修补肉体,只要面前的对手在内息没有耗尽的前提下,会一直将战斗延续下去。
李墨在紫影之中沉声道:我准备好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当然,你可以选择逃走,或是选择在我使用焚绝天下之前将我击倒。
绯村红颜谨慎的选择了后退了一步,它的潜意识内不愿意和焚绝天下靠得太近。
高手相争,牵一发而动全身,李墨当然不会放过这刹间微妙的气机消长。
一团紫影呼啸着冲了过去,李墨竟然选择了用肩膀作为武器,宛若一颗燃烧炽热的紫色流星一般,与绯村红颜进行了第一次碰撞。
两股巨大能量相互撞击带起的冲击波迅速朝四面八方铺射开来,离两人最近的三辆坦克残骸同时被冲击波推动了足足有四五米距离之远。
位于能量风暴中心的两人姿势显得很奇怪。
仿佛时空凝固了一般,绯村红颜轻轻点出一指,正中李墨奔啸而来地肩头。
下一刻,两人如南北同极的磁铁对上一般,急速分开,分得要有多远有多远。
李墨几乎是跌出去的,一直飞出百米开外。
重重的摔落到地面,绯村红颜也好不了多少,在空中急旋了四五个圈才飘然落下。
才一接触到地面,李墨反应极快的弹跳了起来,可惜绯村红颜速度更快。
百米的距离对它来说不过是十分之一秒内的速度罢了。
一根纤纤细指突破空气地阻碍,朝着李墨的额头直直点去。
来得好快!李墨惊出了一身冷汗,身子后仰的同时,脚下连连踢起,数道半月形的气弧就从李墨的腿弧中产生。
撞击到绯村红颜地护身气劲之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好在这些气弧将绯村红颜阻了一阻,李墨得以双掌按地。
向后梭去,堪堪避过了这追魂夺魄的一记消魂指。
紫焰级圣光气是可以修补肉身不假,可没试过修补脑部的重创啊!若是脑子被击穿了,就算不用死,估计也会变成傻子吧。
这种事可不值得冒险。
绯村红颜一指无功,改凝劲为抓,爪力穿透五米开外,将李墨的小腿扣住。
李墨只觉得腿上一紧,急运劲相抵地同时,手上动作却又慢了。
绯村红颜如一只冲天炮般拔地而起,落点却对准了李墨所在的方位。
腿上爪力未散,施爪的人却已飞上了天。
这份实力确是惊世骇俗。
绯村红颜如座巨峰般带着雄浑地气劲压了下来。
李墨避无可避,只得拼死运起圣光气死扛。
好在阿笨的记忆库里有一门叫做龟甲玄功的外门防守功夫。
这门功夫一经施展,配合火舞圣光气源力,竟然有奇效。
死死顶住头顶上空的绯村红颜。
终于撑到绯村红颜这记泰山压顶有些力竭了,李墨虎吼一声,将身上这怪物顶了出去。
龟甲玄功一散,李墨只有剩下懒驴打滚这一招好使了。
一路翻滚,虽然狼狈了些,李墨却也并未完全的落于下风,两人此时所表现出来的战力相差不大,胜负当是四六之数。
绯村红颜轻轻叹了口气,幽怨道:还要打下去吗?胜负已经很明显了,你的力量虽然不弱,但是肉体却比不过我,我是不灭的,再打下去死地一定是你!李墨心知这怪物所言不虚,纵使在力量上不差它多少,可是身体的变态程度就远远比不上它了。
紫焰级圣光气能修补肉体不假,可也是需要消耗的,越重的伤越消耗能量,但是这怪物和人类有着本质的不同,它地肉体好像是可以无限再生的,一般地伤害对它根本无效。
李墨低下头似乎沉默了片刻,终于抬头道:你说得对,这样打下去是很难分出胜负,我们干脆点,痛痛快快一招定生死!绯村红颜听李墨如此说话,面色不禁一沉,低吼道:你要找死!李墨深吸了一口气,脑域高速度运转至极限,体内的气息一吞一吐,紧密的压缩至极点,同时启动空间节奏,大量的元气朝着李墨的身体涌来,被疯狂的吸纳至每一寸肌体之中,李墨打算拼命了,他要一招决出胜负。
强大的气流在两位非人者中间流转,撕扯着周围的空气,两人俱在吸纳空间内的元气,身后顿时出现如有龙卷风般的征召。
终于,李墨感觉到体内的元气含量已充沛至了顶峰,再难寸进之时,终于出手了。
一枝巨型的紫色锥状气柱带着轰天灭地之能撞向了绯村红颜。
李墨的身体亦然也在其中,与紫气巨锥合为一体。
两人面前的空间似乎都凝固了一般,这支巨锥气刺将四周空间内的空气均抽离成了几乎真空状态。
如此声势浩大的一招,夺人耳目之极。
巨锥气刺推进至绯村红颜面前,忽然缩合为一。
气刺蓦然消失在虚空中一般,令人生出天地缩至一点的骇人错觉,而这仅余下地一点便是李墨。
正所谓大象无形,大道无痕。
再无任何花俏的一记直拳,轰击在了绯村红颜的胸口之上。
排山倒海般的毁灭性能量汹涌冲入绯村红颜的胸前,绯村红颜整个人顿时通体透亮起来,发散出耀目的血红光芒。
这一拳的力道强猛之极。
电弧气劲,火舞圣光气,剑力与瞬发力,完美地混合在了一起,达至了一种新的力量。
火热刚猛与冰绝阴损的性质同时体现。
绯村红颜中拳的胸口衣衫尽碎,露出高耸的两峰,伤口不断地扩大,伤口处的肉质被分解成了粉尘般的颗粒,不停的灰化。
血色红光之内。
绯村红颜的肉身呈游离状,一边不断地被侵入体内的能量损毁灰化,一边却又以极快的速度愈合。
李墨冷眼盯着面前这妖异地一幕。
拳头上源源不断的将全副能量冲击进绯村红颜的身体中去。
血色光幕中的绯村红颜得意之极的娇笑道:没用的。
这种力量虽然很强,但是杀不死我!到你力尽之时,就是你的死期!李墨也不言语,只是一再发狠的狂催内息,两股绝世力量就在绯村红颜春光乍泄地丰胸之上对决,一时半刻倒也难以分出胜负。
此刻脚下的地面已经被这两人的对决破坏得相当严重。
自两人正式开战的那一刻起,周围百米内便已没有任何一只活着的生物了。
两位绝世强者对轰,泄散出来地杀气与内息足够杀死一切好奇心强烈且敢于试图靠近战圈的人士了。
更何况两人均不顾一切地疯狂吸纳空间内的一切元气。
造成了四周的生物急剧老化,那些刚死或只伤未死的日本兵,其本命元气也全都被两人吸入体内,转化成为了精纯的内力。
李墨咬着牙,还在尽力的坚持着。
身姿伟岸如松,岿然不动。
拳头之上的内力丝毫没有减弱。
继续破坏着绯村红颜的肉体。
只是破坏的力量远没有创造的力量强大。
开始还能保持平手,过了半时钟之后,破坏的速度远远赶不上修复的速度了。
之前损伤的位置全都完好如新,拳伤被压制到了越来越小的范围。
绯村红颜渐渐扳回了局面,虽然身体不敢乱动,全身力量都被逼得运至胸口用来对抗李墨的拳力,但是它也知道这样的局势不可能持久,只要李墨的力量一有松懈,就是他丧命之时。
到了这个地步,绯村红颜也不开口说话了,全力拼耗李墨的内力,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收拾掉李墨,因为此时的它属于不设防状态之下,虽然这个空间内应该是没有力量可以毁灭自己的,可是这种状态仍然令它有着本能上的不安。
两大绝世高手全力对拼,这时场中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位于李墨与绯村红颜对拼的左侧,一辆刚刚被李墨用气刺捅穿了的坦克舱盖被打开了,一个面貌极度委琐的日本兵从坦克内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
估计这家伙应该是坦克炮手什么的,所乘坐的坦克被李墨一刺捅穿,也不知这家伙是吓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一直没有出来,这样倒还自救了一命,不然以这名士兵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有坦克装甲的保护,估计在第一轮战斗中便给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罡风给吹挂了。
现在两大高手胶着在一起,全身内力均收敛至一点之上,他们身边反而安全了。
这名傻傻的日本兵眯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发呆,也许在他的理解范围内,这两人的动作好生旎旋。
白发男子用拳头抵在美女饱满的胸峦之上,还一副咬牙切齿,爽到不行了的模样。
这位美女手不挡脚不踢,完全是任其姿意轻薄嘛!至于绯村红颜体外放射出的血芒,以及胸口处的伤患,估计这名满脑子肮脏念头地日本兵已经从眼前全部自动过滤出去了。
因为从这名日本兵那一副快要流口水的猪哥脸上简直已表露无疑了。
绯村红颜与李墨同时发现了这名好运士兵的存在。
绯村红颜抢先对着那名士兵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
用日语缓缓的说道:日本国最忠诚的武士,现在是需要你付出勇气和力量的时候了,我是绯村星见师,我面前地这个男人是大日本帝国的敌人,他用妖法控制了我,他就要成功了,现在我需要你拿起武器。
勇敢的走上前来,轰穿这妖物的脑袋!听到从绯村红颜嘴中讲出这么一连患生动媚惑的话语,李墨地拳头似乎有所松动了。
绯村红颜心心念一动,反客为主,反而加大了胸口处对李墨的吸力。
虽然它并不相信李墨有能力将它毁灭。
但是李墨身上的奇功绝艺层出不穷,百战不死。
它对这名人类有种本能的畏惧,现在能借助外力,特别是其它人类之手,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李墨。
它又何乐而不为呢!那名日本兵听到绯村红颜地蛊惑,反手从后腰摸出一把精巧的手枪来。
咧开大嘴,从坦克上跳了下来。
一步一步的朝着李墨与绯村红颜两人走来。
绯村红颜根本不害怕李墨会杀死这名士兵,正相反,它很希望李墨因为害怕被打爆脑袋,主动朝这名士兵攻击,因为这样一来,李墨拳头之上地能量平衡势必会有波动,只要捉住这个机会,一举反攻。
生擒李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对于绯村红颜而言,没有什么比李墨现在的这副躯体更有吸引力的了。
这名极度委琐的日本兵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先是在绯村红颜的胸口停留了数秒,然后才恋恋不舍的举起手枪,站到了李墨地身后。
感受到李墨拳头上传来的能量波动更加急促了。
绯村红颜心中竟有一丝快乐的感觉,多少岁月过去了。
上一次感到快乐是在什么时候?绯村红颜知道,李墨急了,他想要在士兵开枪打爆自己的头之前,一举毁灭自己。
但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绯村红颜很清楚,就算自己完全放弃了防御,李墨地这种攻击方式,最多能让自己再次沉睡一年而已,对于拥有如此漫长生命的自己来说,一年地时间,不过只是眨眨眼罢了。
枪声终于自李墨的脑后响起了,砰!砰!砰!三颗子弹呼啸着奔出了枪口。
这一刻绯村红颜真的感到了快感!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快感持续了不到一秒钟,便被一股奇异的感觉替代了。
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躯体之中一样。
绯村红颜愕然了,因为李墨的拳头仍然抵在自己胸口,劲道如浪如涛,没有丝毫的松懈。
而最令绯村红颜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的胸口会多出三个洞,而李墨的脑袋却依然完好无损?同一时间,李墨做了一次最强的爆发,将体内三分之二的力量一口气喷发了出去,将惊愕之下的绯村红颜成功的弹开。
并且在自己后仰倒下的同时,一举将体内剩余的三分之一力量,再度喷发,化做了数百枚紫色的气刺布满空中,隔断了与绯村红颜之间的来路。
李墨终于将体内的能量挥霍至点滴不胜,一屁股坐倒在地。
奇怪的是之前那名委琐的日本兵站到了李墨的身边,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把李墨当做敌人的意思。
场上情势诡异至此,绯村红颜终于发现了体内大大的不对劲,有三道奇异的生命正在自己的体内疯狂的吞噬。
绯村红颜惊骇之下,狠狠一掌拍中自己胸口,无数血箭从绯村红颜的体内向前迸射,顿时将它染成了个血人一般。
绯村红颜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咬牙切齿的低吼道:你是什么人?你们对我做了什么?将绯村红颜一脸惊惧的表情尽收眼底,李墨知道自己终于成功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名萎琐之极的日本兵将军帽轻轻摘下,仿佛立即换了个人似的,姿态优雅的轻轻躬身,行了个绅士礼,笑眯眯的说道:绯村阁下。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是武龙,火舞耀阳+武龙!绯村红颜自出世以来,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到恐惧,那是一种本能的来自物种天敌的深切感应。
惊骇之下,绯村红颜运起全副力量,强行灌注体内。
全力扫除方才武龙扮成的日本兵时射入自己体内的生命体。
这三只生命体相互呼应,进退有度,在绯村红颜的体内追追逃逃,完全是一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
敌疲我扰的战术,但是最令绯村红颜感到恐慌地是,这三只小东西在自己的体内不断的壮大,才几秒钟而已,其生命力便已壮大了不知多少倍!这已是微观层面上的战斗了。
绯村红颜第一次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李墨默默的运行了两周天之后,勉强吸入了一些山野中残余地生命元力,感觉已好了很多。
虽然马上与人动手可能办不到,不过站起来说话已是没什么问题了。
李墨站起身笑道:绯村红颜,在我们的世界里,你可能真的是天下第一,妄称为神,不过在另类的世界里解决你,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还记得吞噬太岁吧,这三只宝宝就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被吞噬地感觉如何?天下第一阁下!不过十秒钟而已,绯村红颜此刻的身体已再不复美女的风姿,而是像极了一只千疮百孔地破胶袋。
自内而外的伤口不下十多处,而这些创口虽然在不断的收缩,却以更快的速度糜烂。
伤患处分泌出大量的粘液,就像一年前的吞噬太岁分泌出的那种液体一般模样。
两类不死物种正在微观的世界里争夺着这具身躯地控制权。
而在正常的世界中,绯村红颜已完全停止了外部活动。
李墨担心的问道:武龙老师,你看这个方法能行吗?武龙此时还是一副萎琐的日本兵面孔,面色凝重的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能做地只有这么多了,异类的世界里,谁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此刻绯村红颜地身躯已经完全不成人形了,如同吹气球一般,变成了一只比两辆坦克叠在一起还要庞大的粘稠怪物。
一堆体积巨大的粘稠怪物。
终于,这堆烂泥般的粘稠怪物停止了生长,静静的伫立在原地。
李墨轻轻的吐了口气道:应该结束了吧!武龙点点头道:应该结束了!话音未落,这堆粘稠怪物忽然爆发出无比强大的邪恶气息,这股气息对于李墨来说熟悉之极,是绯村红颜的气息!而且比之前更加强大,强大数十倍不止。
难道它还没有死?李墨与武龙对视了一眼。
这堆这堆烂泥般的粘稠怪物居然发出了笑声,震耳欲聋的笑声!欢愉无比!熟悉之极的阴冷笑声在耳边想起,我应该怎么感谢你们呢?我的宿敌们!是你们让我获得了真正的终级生命!原来放弃那具弱小的人类形体会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连我这么智慧的生命都没想到,你们这些低级的人类当然更想不到了。
好了,接下来我将如何奖赏你们呢?是把你们撕碎,还是把你们吞噬掉?在我奖赏你们之下,我还是应该先说一声谢谢!不是吗?哈!哈!哈!这怪物与吞噬太岁融合之后,竟然连情感细胞也丰富多了,换作以前的它,决计说不出这么幽默的话来。
它确实进化了!李墨淡淡一笑,踏前一步大声道:要谢谢的话就不用了,我承认你获得了进化,变成了更强的生物,不过很遗憾,你的强大只有眼下的几秒钟而已了,至于为什么?你下去之后,可以找个医生问问什么是基因缺陷再投胎吧。
一切尽如李墨估算的那样。
吞噬太岁才是摆平绯村红颜的最终武器,而调整过基因缺陷之后的吞噬太岁,才是其中最精彩的一环。
这滩所谓的终极生命,很快便停止了分泌粘液,如同上一只吞噬太岁一样,迅速风化,显露出老态而来,刚刚还无比旺盛的生命力,宛若一颗划过天际燃烧殆尽的流星一般,再没了半点光热。
武龙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真正的子弹,熟练的装弹入膛,三点一线,砰的一枪射了过去。
子弹毫不毫力的穿透了这堆风化了的物体,这具终级生命的整块躯体如粉尘般的随风四散,消灭得干干净净,再不留半点痕迹。
武龙老师,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环游世界啊!不过听说最近非洲那些有几个小国家正在施行暴政,我个人比较不爽!过去走走看看吧?你呢?我,我不知道。
我想过一种新的生活!这个嘛,要不然你先跟着我吧!我们去非洲感受感受丛林也不错。
等你将来想家了,我们再回家!那,那好吧!我想阿笨应该很喜欢非洲,我感觉到了,他在我的身体里欢叫呢!那就上路吧!嗯!现在时间还不算晚,应该还赶得上最后一班邮轮开往大西洋!好,小子,我们来比一比谁的脚程快吧!我闪!喂!你这个老骗子,你不是说自己不会武功的吗?混账!输了有你好看的!有种不要跑!两道如风般的身影逐渐消逝在地平线的尽头,天的那一边,一轮火红的夕阳正缓缓沉入大海的彼端。
三个月后,非洲内陆东部的卡其亚民主阵线联盟向本国政府宣战,从此拉开了民主战士对抗独裁者的正义战争。
三天后,楚雪莹做为一名优秀的摄影记者,主动申请深入战地采访获批。
(后记:感谢大家陪成刚走完这段路,这本书对我来说是一个起点,真正的起点,这是第一本全本,暗之职业经理人这本书在我眼中看来还很稚嫩,但是我会努力,我会一直写下去的,把更多更好的作品奉献给大家,预计六月下旬会有下一本新书出炉,别的话我就不说了,用笔说话,用心说话。
感谢一直支持我的用户们,没有你们,我可能没有勇气写完这本书,也感谢一直收藏本书的注册用户们,是你们给了我目标和动力,公众部份会陆续解禁的,谢谢大家!糖糖很甜<上>很早之前的一篇文字了,记述了那时一段心情,每回再看一遍自己的这篇东西,都会在心间有些微微荡漾,所以贴出来,只是想给大家看一看.---------------------------------------我是一名小记者,混迹在报社里的诸多大腕之间,也没架子,也没谱子,反正是半路出家,野狐谈禅,更没有什么雄心壮志,终日小打小闹一番,想着混些资历,混些名气也就罢了,和同事们倒也合合气气,反正只要不黑整,每月就那么几点微薄的工资,自然也不会有人眼红,当然没有人针对了。
关于感情?早就累了倦了,之前在南方的大都市里打份工,纯商业的,每月下来也能混个人五人六的,说句难听的话,也许是自己年纪太小,也许是没什么太坏的习惯,反正每月工钱花不完。
结果呢?为了纯洁的爱情,为了所谓的多年感情,不顾家人的阻止,毅然来到了北方的这个城市。
结局很老套,那份所谓多年的感情,所谓的学生时代的爱情,还是在现实中灰飞烟灭,没什么理由,不需要理由,因为这个现实的世界有太多的理由。
于是,一个人留在了北方的城市里,不愿回家的原因只是因为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的失败,混着呐,在哪不一样是混。
认识糖糖这个女孩子是在朋友罗婕的生日上,当时在酒吧,灯很暗,人很hai,罗婕是我大学同学,是我在这座城市中仅有的几个朋友中的一个了,女生,人和名字一样漂亮。
一个人的生活是很单调的,真的很需要朋友,罗婕答应给我介绍个女朋友,我并没有真当回事,不过还是有些期待。
那天我去了罗婕的生日,穿得很简单,和大学时一样,蓝色的短袖,浅色的裤子。
见到糖糖的第一眼,我并没有太多的兴奋,眼前的女孩子是一位穿着性感,长相大方的女生,和酒吧里大多数女生没什么不同,如果在我生命中遇到过的女生全排上然后打分的话,那么这个叫糖糖的女生能打80分,最多80分,还是画了妆之后的。
不过这并没有影响我的兴趣,原因很简单,因为第一,我空虚、我渴望、我单身,第二,最少她在及格分以上,不至于让我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第一次的接触很愉快,我们聊得很投机,几乎没有人打扰我们,罗婕如穿花蝴蝶般在桌前穿梭,招呼着每一位朋友,而把我,交给了糖糖来招待。
这个女孩子很健谈,我们好象一见如故,无论聊什么话题都很放松,也不时有些亲昵的举动,酒吧里很吵,我们要说话当然要凑得很近很近,是那种近似于贴面的耳语,在旁人看来,这两人似乎关系很好,其实我们只不过才认识而已。
玩到后半夜,我起身先行了,也没有与她交换电话,和罗婕打了个招呼,径自的走了。
路上,我想着,这个女孩子算是很能勾引人的那种吧,一颦一笑,映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抹去。
不过我知道,谈得来,玩得开心并不代表什么,至多算得上她不介意在酒吧里认识一个看上去还不算讨厌的新朋友罢了,而这个人,是不是我并不重要。
每日还是重复着工作,我并不太忙,忙的事,忙的钱都让同事们赚去了,我只是把自己份内的事做好就行了,而对于我来说,做好一星期的工作,认真起来,甚至还不用了一个小时。
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起了酒吧里认识的叫糖糖的那个妞,甜甜的笑容,高佻的身段,最重要的是和我谈得来。
就算是无聊吧,打发时间也好,对自己说,找件事来做做也不错。
于是从罗婕那里问到了糖糖的电话,几个短信回合,不出所料,这个女孩子确实大方得很,一约就出来。
在ktv里订了间包房,当然是最小的那种。
一边k歌一边等待着这个聊得很投机却又算是陌生人的女孩子来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她进来了,很漂亮,真的很漂亮,看得出,精心打扮之后的女孩子确实有征服男人眼球的功能。
红色星条旗吊带加上深紫色紧身牛仔裤,劲爆无比,性感袭人,而我呢,穿着从报社上班常穿的军绿色大裤衩,蓝色短袖,一眼看过去,明显是两个时代,两个阶层的人。
我们两人为歌而歌,在ktv里唱了个不亦乐乎,由于只有两个人,也不多说话,就是你一首我一首的唱来唱去。
说实话,我的歌艺是不错的,不过没想到她的还要好,两人飓个不停,直到基本上我唱不动了为止。
一出门就开始有差异了,想像一下,一个穿着大裤衩,随意之极的家伙,带着一个全身火红,劲爆**的美女走在街上,一定能吸引不少注意力吧。
不过她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唱完歌接了个电话,就说有朋友找她,要先走了。
我本就是个行事不愿勉强人的人,自然也就笑笑了事,一个人开始在街上胡溜起来。
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单独约会。
之后每次打电话,这女孩子可能是吓到了吧,总是推脱有朋友约,死活不肯再出来玩了。
我也只当笑了笑,想着这女孩子倒也不错,心蛮善意的,就算是不接受,也不愿意直接说出来。
我也就当做是个寄托,每天不痛不痒的打个电话约一次,发个三五条短信说几句好听的话,并没有想非得到什么的意思,这年头,谁会为了一个才认识的女孩子费心费力,死追烂打,那是小孩子和傻子才做的事。
过了一个星期多,,天实在很热,家里电脑也有毛病了,我百无聊赖的窝在网吧上网,实在不知做什么,索性看了看最近比较流行的《头文字d》,电影情节实在很简单,我连驾照都没有,自然不会想要去热血飓车,不过对里面的爱情桥段有些感觉罢了。
是有点残酷,明明喜欢主角的女孩子,却因为生活而不得不和老男人在一起,最后虽然想通了,可是爱情连带主角却真实无比的从身边跑开了。
现实生活中这种女孩子太多了,女孩子不是不想要纯洁的爱情,可是为了物质条件的满足,又只得做出选择,特别是漂亮女孩子,在我身边这样的事例屡见不鲜。
一时感慨,鬼使神差的发了条短信给糖糖,我刚看了《头文字d》有没有兴趣晚上出来看电影?糖糖看来对电影的兴趣比对我大得多,在聊了几句关于电影的话题之后,还是以天气太热为由,拒绝了和我出来看电影的请求。
天气确实热,我一下子有些意味索然了,把糖糖的电话号码从手机上删除了,与其天天对着一个永不见面的影子美人说话,我还不如省点话费的好。
正好同事打电话给我,要我帮个忙替他去开个会,我这样的老好人,自然不会拒绝。
风风火火的去开会了,妈的没想起今天居然是周末,难怪人家不去开会呢。
到了会场,一本正经的以媒体代表的身份坐在房间里,真是要多无聊有多无聊,这时短信响了,真及时。
我可不管那些严襟正坐的老家伙们怎么看我,掏出手机一看,乐了。
不会吧,不是吧,首次收到糖糖小姐主动给我发的短信,很简单的一句话,我们晚上去看电影吧,只要晚点不太热就行。
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很开心,也不顾之前把人家电话删掉了,直接又把电话加上,然后一心等着这破烂会早点开完。
毕竟答应人家的事,还是办完的好。
心里越来越期待和糖糖见面,也不知为什么,其实对她的印象已经很淡了,只是天天约都约不出来的那股郁闷得已消解,自然开心。
当了个车,急速奔向糖糖的家,其实我并不知道她的家具体在哪,只是知道小区门口罢了,不一会儿,糖糖出来了,走到我面前我都没有认出来,原因很简单,她此刻的穿着,和之前遇到的大相径庭,休闲短袖,运动短裙。
加上本人又有一点点的近视,愣愣的看着这个在我面前站定的女孩子,一时反应全无。
很奇怪,在电话里也好,在短信中也罢,糖糖对于我而言,完全还是个陌生人,但是一见面了,两人仍是如同第一次认识时那样,聊得很相投,和她坐在一起,有说不出的开心。
电影里放的什么我完全没有在意,因为这影院里空空的,除了我们两人之外,没有一个人来看这部片子,鬼知道她怎么选中这部来看的,我不过买了两张情侣票,遇到的待遇居然是包场级的,真是见了大头鬼了。
不知不觉又聊了很多,渐渐我们两人也熟络了起来,其实之所以我一直约她的原因就是我相信女孩子不接受我,并不是因为我不够好,而是因为不了解我的原故。
明显,在不断的交谈中,我们开始相互了解对方了。
电影散场了,不过我还意犹未尽,真希望他x的再重头播一遍,因为我开始享受和糖糖在一起的时间了。
出了电影院,生怕她又借故溜点,我开口道:我们去找个地方喝点东西,聊聊天吧。
糖糖笑了笑,道: 好啊!我们两人便一起走在已快12点的大街上,快到我中意的那家咖啡店时,糖糖说话了:我不想喝东西了,其实我饿了,我想吃东西。
我愣了一愣,心里涌起几分喜悦,因为最少我们之间开始真实了,不像刚认识的时候,虽然很聊得来,话也很多,但那只是因为我们都是这样的性格,和任何人也能这样聊,并不是因为对方的存在。
两人在大街上找了半天,可是能因为创卫运动的缘故吧,街边的吃食摊在一夜之间全都不知所踪了,找了很久,街上一家上眼的食店都没有。
我们走得也很随意,走到哪算哪。
我指了几个大些的食店,她都不想去,说起来居然想吃到街边的米线。
于是,两名男女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为了找寻某家不知还存不存在的米线摊。
反正我无所谓,对我而言,能有人陪我如此开心的聊天,就算到天亮也行。
终于还是让我们找到了一家米线摊,两人并排坐下,给她要了一碗米线,半笼包子。
我什么也不吃,可能不太爱坐在大街上吃东西吧,何况也确实不饿。
我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她,看来她真的是饿了,不一会儿,米线和包子全吃完了。
她吃东西的样子很平静,丝毫没有因为我在面前而感到拘束不安。
大概这种女孩子就是和我一样的类型,那种根本不畏旁人的家伙吧,看着她,又觉得多了几分亲切。
那个晚上是美妙的,我们不经意间拉了几次手,虽然最后都被她把手抽了回去。
我甚至还玩笑般的背着她走了几小截子路。
很平常的身体接触,可我认为这比和一见面就上床的那种感觉要动人得多。
不知不觉我们逛了四个多小时,糖糖戏称自己把一年的路都走完了,平时约会之所以不出来,是因为自己实在是懒得出门。
这话你说我应该信吗?天知道!我们拉勾决定了下一次的约会,一起去华山。
这是我比较高兴的事,最少我们还能有下一次约会,两个人的,时间比这个晚上更长的约会。
直到四点多,总算从城区走到她的家了,目送她进了小区,我转身离去了。
在我看来,这样的一个夜晚,让我想起从前,很小很简单纯洁的那个年代,那个光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拉拉手就开心不已的那个时代。
那一夜,凌晨5点钟,我睡得很甜。
很快,在有了一个晚上的相互了解之后, 我们的关系有了些升温,最少短信她会回应了,电话里对我说话的腔调也温柔了更多。
我问自己和身边的人,我看起来是不是恋爱了?哈哈,像我这种人也能恋爱?我会像小男生一样爱上这种纯纯的感觉吗?我自己都在笑!不过不管怎么说,我真的很想再见她。
公事总算是忙完了,几乎大半的同事都知道我要上华山,和一个mm去。
大家在窃笑的同时,我相信他们是不会明白的,我什么也不想做,如果我的想法和他们一样,那我就真的应该结婚了,应该承认自己是一个中年男人了,哈哈!很仓促的约会,我们到了火车站排完队才发现要晚上才有车,于是去找汽车,汽车更直接,根本没车发了,于是又重排队买火车,真傻。
以我的性格和作风,一向都是谋定而后动的那种,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买到晚上火车票的我们,只好坐在车站外的大楼门口傻等着。
她什么怨言也没有,只是陪着我,静静的等车,很随意的聊天。
不得不承认,我们的骨子里是一样的人,圆滑的外表和处世风格下面,掩藏着一颗随性狂野的心。
很冲动的就上了华山,从火车上下来,我已有了一丝倦意,因为从早上9点出门,直到上了火车已是晚上8点多,况且还是站票,一整天没有休息的我,一下车就要征服华山,昏!好在我们的行李并不多,光是一书包食物罢了。
咬咬牙向上冲就是了,糖糖看起来格外兴奋,一路上蹦跳个不停。
其实对于山,我是有着别样的情结的,自小酷爱冒险,征服过的山峰已不算少,也曾时常在山里过夜,对于这种景点山,其实并没有放在心上,何况几年前曾征服过华山一次,更别说现在了。
起初两个小时,还真是有些累,参加工作以来就很久没有大运动量了,加上一天的劳顿,此刻就连背包都觉得格外的重。
呼吸不自然的转为了粗重,大口大口的吸气呼出。
糖糖和我比较起来,情况好了很多,真是没想到,这妞平时穿得时尚性感得要死,一进山,简直就和山里长大的一样,不停的向上向上再上。
我当然不会示弱,发狠紧跟着,时不时还超前一把,拉拉她。
好在这副身体还算争气,山上跑了两个钟头之后,渐渐的也适应了,不再有起初的劳累感觉。
一路狂攀,两人基本上没有做大的停息,凭着一口气,把先前进山的众人远远的超在了后面,而且二人心意相投之下,谁都不愿走人家走过的路,于是每有岔路,便尽捡人少的走,走了几个回合,四周渐渐无人声了。
我们也不管那么多,只要逢路就走,反正条条大道通罗马,一直向上,总有一条一定能达至山顶的。
峰回路转,我与糖糖两人手拉着手爬上了一座大石峰,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再一看,先前上山的众人都已在脚下了,浑不得知这两名男女已站在了诸人头顶。
再眺远方,月光之下的群峰,一样的险恶俊秀,绝峰之颠,我与糖糖决定稍作停息。
峰上白茫茫一片,也不知是月光还是星光的映射。
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两人并肩坐下,望着远方的群峰,不知不觉相偎在了一起。
很自然的抱着糖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很舒服。
同时讨厌的理智告诉自己,她最多只是不讨厌你罢了,肯偎在你怀里,只是因为此刻的良晨美景罢了,却不是因为你哦!有些笨拙的抱着她,不过一点也不紧张,曾几何时,应该也是抱过不少女孩子的,只是不知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要是以前,怀里抱着个尤物,接下来的动作只能是飞禽大咬,狂吻乱摸了,可是出奇的是,我并没有那样的冲动,只想静静的抱着她,感觉着她的微温,她的体香,她在怀中真实的存在。
星光,山峦,夜色,难道我爱上她了?从背后抱着她,再换到身前,只是拥抱,耳鬓丝磨,并没有征服的冲动,只是觉得很舒服,从未有过的舒服。
我会爱上她吗?我还会爱上女孩子吗?爱情不是早就和我背道而驰很久了吗?许久,我们连稍微过份的举动都没有,便继续上路了。
这一刻,算得上生命中绚烂一瞬吧。
糖糖很甜<下>爱一个人难吗?不难吗?我问我自己。
应该说我不会再有如同孩子般的冲动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看到她,会如此的放松,希望这时刻这画面会永远的停留。
什么心如止水,什么片叶不沾身的鬼话都飞到脑后去了。
相较起来,她吸引我的地方不是天使般的笑容,更不是傲人的身材,而是一些零碎的画面,与同路的大叔开朗的交谈,对溪中的游鱼有着莫名的好奇心,坐在地上旁若无人的脱下球鞋,露出白色的袜子。
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这个女孩子很本色,最少在这山峰之上显得很本色。
下山的路在白天看来很是漫长,每个下山的人都不复上山时的兴奋,只是机械的尽力走着,人的潜力真的很大。
一路上,我很少说话,因为越走一步,我们离城市越近一步,而我离她,又会再远一些。
说不上自己是不是已经爱上她了,我只知道,这很难,现实是女人比男人会多上很多次选择的机会,特别是漂亮女人。
听她说起过自己的过去,过去也爱过恨过冲动过,身边的男子条件都不差,最后或这或那的原因还是分开了。
现在的她,已对爱情没什么想法,很坦然的说,自己不过是一个物质女孩罢了,也不是完全不想要爱情,不过更重要的是面包。
我知道,她想要的面包不是普通的面包,是最好的那种。
而我呢?什么都没有。
终于到了山脚下了,坐上了回程的汽车,车上的众人都很累,看来我真的是那种精力旺盛型的,车上还醒着的只有三个人,我,司机,售票员。
静静的凝视着她睡着的样子,并不安份,皱着眉头,看来她真的是太累了。
我的肩膀很硬,靠在上面并不舒服,她试了试便放弃了。
我的怀抱很温柔,不过没有机会再让她感受到,因为我不想惊动她的睡姿。
就这样,时间不断的流逝,也许满车的人都在希望快些到家,只有我,希望时间能过得再慢些,再慢些。
人与人之间真的很奇妙,我以为我不会再有感觉,不会再真的爱上任何人。
这世间看得透彻了,不外如是,男男女女,熙熙攘攘,利来利往。
但是这一瞬,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我自己。
可是一股无力感马上侵袭了我,现实的距离为什么这么遥远,我看不清了。
旅途再长也会到终点,终于,我们的终点到了。
在一家窗明几净的餐厅里,我们开始恢复理智,开始把山中显现出来的激越收藏,连带着这份珍贵的回忆也一并收藏。
我们之前很坦然,很理智,理性得不像在谈我们的事。
糖糖坦然的说道:你对我付出,而我却给不了你什么承诺,这样对你是不是很不公平?我眉头轻扬,淡淡的答道:你想让我问你什么?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和我恋爱?在我看来,一个女孩子如果喜欢我,我不用说,她也愿意跟我在一起,如果不喜欢我,我问了会有改变吗?糖糖很平静的说道:我现在没办法回答你什么,因为我现在对爱情没有信心,我只想在将来,找一个事业心强,有事业的人结婚就行了,你知道的,每个女孩子都希望生活能过得好一些,你明白吗?我从容不迫的答道:我明白,我们并不是小孩子了,那种朝夕相处,亲亲我我,看不到前途的生活并不适合我们。
我可不希望等到自己40岁了才有成就,再凭此去泡小mm,我的生活我会自己创造,我会在不多的时间内打下基础,作为男人,就算是为了自己,也要拼一拼。
我相信自己,因为我现在的工作对于我来说,实在太过轻松了点,这个世界,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如此的现实,明明两个人相互喜欢,却没有勇气在一起,这和爱情本身并没有关系,和爱情的深度更没有关系。
也许有人会嗤之以鼻,两个人只要真爱了,什么都挡不住,就算物质条件差一些还是能过。
可在我们看来,王子和公主的爱情只能是童话,从此幸福生活在一起了的结局也只存在于故事之中,最少对于我们这样的现实主义者来说,完美即是不存在。
我们做个约定吧,个自过好个自的生活,如果有条件,有缘份能在一起最好,不能在一起,做好朋友也是不错。
我不知这算不算是拒绝我,最少这也是我所想到的最好结局,我本身也讨厌烦琐的生活,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的所谓情侣,一点个人空间都没有,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时快乐就好了,一瞬间的感动有时能沉浸在记忆里许多年,为什么一定要粘在一起!应该说我们的这次旅行是愉快的,发自内心的愉快,能在记忆中存留许多年的愉悦,这就够了。
其实我知道,她喜欢我,因为我们真的算是很有缘的那种,只不过,我现在还不够,不够承载两个人的梦想,加上我们都对爱情本身没什么信心,都看得透了,花前月下,诗酒风流终不过是镜花水月,现在唯一能做的,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也好,给未来一份信心也好,从华山归来,我只有一个决定,在最短的时间内做点什么出来。
〈糖糖〉之后的一个星期里,他只是偶尔每晚打一个电话给我,登山之后的倦累始终没有消失,我的脚一直在痛,好几天了,我都没有下楼过,我不知他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很忙,一个男人打拼起来是很投入的,而他,正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坚忍的一个,虽然他有时也像个孩子一样,在我面前说话笨笨的,可我知道其实他一点也不笨,他是我见过的男人中最聪明的,只是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和我在一起的快乐罢了。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了好多天,他越来越忙,电话里声音也越来越疲惫,有时晚上只是例行公事般的给我来个电话,聊不了两句我们就收线了,因为我知道,他不爱在电话里说废话,而我,也不是很喜欢在电话里说太多无聊话的女人,我们都不再年青了。
两周了,他没有打电话过来了,我并没有多想,也许他是累了吧,我们之间并没有过什么,介乎于朋友和恋人之间的关系,也许他已经烦我了,我这种对爱情太过现实的女人,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许我不应该奢望,一个我可以爱的人拥有我想要的一切。
年青,有钱,有事业心,有事业,能够全心全意爱着我,我也喜欢他,这样的男人存在吗?存在过吗?我希望他是,我是不是期望太高了。
胡思乱想着自己的未来,今夜没来由的,我睡不着。
又过了三天,他还是没有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打电话给他的习惯,以至我是最晚知道那件事的人。
第四天,我终于打电话给他了,一个陌生的女人接的电话,我礼貌的挂断了,我的心有点乱,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罗婕,他和我共有的唯一朋友,来到了我的家。
〈成〉我真的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我只是想多赚点钱,多搞点有价值的新闻,早一点出头上位,早一点达到她认可的那个高度。
昨天同事老胡神神秘秘的找上我,说道:小成,老哥有个大新闻,捅出来我们就能赚上一大笔,你手脚机灵人又年青,敢不敢和老哥去做?我有什么不敢的,这一个星期多来,我不放过任何机会,能赚钱的事我一定跑得最快,能出新闻的地方我一定会冲上前去,我心底只有一个目标,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我的原始积累,我相信我自己,我认真起来,没有人能强过我!我面无表情的答道:胡老师,不用多说,有机会的地方我一定会试试,我跟你走!老胡喜出望外,拍了拍我的肩道:年青人有冲劲,你和刚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我看好你,我们一会就出发。
道路很不好走,车子颠簸得厉害,老胡这才告诉我,在郊区的山沟里,有一个小村,似乎土地全被某个人买了下来,村民们还是在村里劳动着,只是不知道在做什么,上回有个摄影记者上山采景,路过那村子,还没拍到什么,结果村里人给架进去,管吃管喝不说,临走时还塞了个大大的红包,回来一拆,足足有一万块。
这记者把这事谁也没说,昨晚老胡和他两人在一块喝酒喝到兴头,才一时得意给捅了出来。
老胡分析,这村里估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说不定又和上回报社捅出的那事一样,全村造假,只不过不知这回是造的假烟还是假酒了。
老胡一路上唾沫横飞的说着,我们过去,要是人家发现了,就收个大红包改善一下生活,要是没发现,那我们就给捅出来,今年的新闻奖说不定就落到咱们头上了。
我冷冷的道:那我们为什么不故意让他们发现,收了红包,我们再捅出来,一样拿奖,没什么不好的。
老胡睁大了眼睛道:绝,绝,你小子真绝,将来一定是个狠角色。
也不知为什么,当我决定不顾一切开始想赚钱的时候,我体内似乎有种天性开始觉醒了,我和面前这滔滔不绝的家伙有着本质的区别,我本来就应该是强者,是高高在上的,只是生于太平盛世,埋没了我的天性而已。
我没法回头了,我回不到从前,那个淡泊开心的年青人,我要强,我要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那么我就必需踩着旁人爬上去。
进到这个村子,我们的车停到路边,村子并不是全封闭式的,路边的村民来往得很少,也很安静,并没有人多注意我们两人,隐隐间,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个村子有种死气沉沉的味道,静寂得可怕。
我们加快了脚步,四下张望着前进。
对了,是了!我猛然间发现,这个村子里没有孩子,这是极不正常的,通常的农村,老人,儿童,妇女是最常见的,这一路走来,青年男子倒见了不少,俱都是低着头一声不吭,妇人和儿童根本就没见半个,这怎么可能?一股莫名的寒意直上脊背。
我拉了把老胡,道:这个村里怎么妇女孩子一个都没见,你不觉得有问题吗?老胡低头想了想道:也许他们造的假货是用妇女儿童来做事的吧,可能是细致活。
这个解答倒也说得过去,可我心底还是毛毛的,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不对劲。
我提出,我们索性摸进农夫家里去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再做打算。
老胡沉吟了一下,点点头,示意我进去,他在外面接应。
应该说农家比起城市住家来说,防御低了很多,在土墙边听了半天,房内没有动静,应该是没什么人在家里,对于我来说,这扇纸窗很容易就弄开了,翻身进了屋,我很清楚,我这样的行为,和一个贼没什么分别,和我作为记者的身份完全背离,但是我不管,只要有一分的可能性,我就要达到我的目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有想要的未来在等着我。
进屋之后,一切都很正常,屋子里很简单,并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只是,如果真要说的话,那就是这家的女主人太懒了点,屋子里满是灰尘都没有打扫。
我忽然想起糖糖,她说过很会做家务的哦,特别是做饭,据称她做的饭人人都说香得很。
我晃了晃脑袋,怎么在这个时候想起了她,不过说真的,此刻脑中胸中,溢满了不知所谓的幸福感觉。
原来我真的很在意她!纵身翻出了农家,我对着老胡摇摇头,意思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并不死心的再次翻入了另一家农户,情况和刚才的一样,也是没有人,也是满是灰尘。
从屋里出来,我已是一身都沾落了尘土,灰头土脸的站在老胡面前。
老胡道:难道我们搞错了,天快黑了,要不我们回吧,也许是那家伙说醉话,害得老子们白跑一趟。
我望着手掌上的尘土,愣愣的,一言不发,努力了却什么也没得到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不对!我猛然醒转道:老胡,事情不对,现在快天黑了,正是做饭的时候,这村里却家家都没有人在,屋子里灰这么多,长期没有人打扫,一家这样,两家三家也是这样?你不觉得奇怪吗?老胡得我提点,抬头看过去,日沉西山,整个村庄却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没有炊烟,没有人声,诡异莫名。
老胡神色浓重的望着我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字一句的道:因为所有人根本不住在这里,这村子只是个幌子,这里一定存在着一个秘密的大工厂。
老胡激动的说:我,我们这次挖到宝了!我一摆手,如灵狐一般游走在村舍的边缘,老胡紧紧跟在我的后方,此时他已完全毫无保留的相信我的能力。
终于让我尾行到了一个村民,带着目的去观察,发现明显有问题,这村民毫无知觉的前行着,身上一丝生气都没有,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我和老胡心惊胆颤的跟在后面,路越走越细,越来越荒,前方眼看着没有路了,只有一面绿绿的山壁,我和老胡对视一眼,难道被人发觉了,故意带我们到这里来消谴?紧接着让人难以至信的事情发生了,这村民直直的朝山壁走去,眼看就要撞上来,先是头,然后是身子,直接没入山壁中去了。
我和老胡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过了老半天才再次对望了一眼,在对方惊恐的眼睛里证实了自己并没有眼花。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蹲在草丛里半天,终于,我鼓起勇气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朝那面绿色的山壁走去,老胡并没有站起身,张开嘴想要喊出点什么,可是好奇心还是使得他没有阻止我。
我在绿壁面前站定,无论从色泽还是质地,在我眼里看来,完完全全是一块石壁,没有丝毫的特别,甚至连壁上面绿色植物的枝蔓,都随着晚风一动一动。
我伸出手来,轻轻的朝石壁按了下去。
居然,居然真的不存在,我眼中看到的是我的手掌穿过石壁没入其中,而我的手掌,并没有触到硬物的感觉,只觉得凉凉空空的。
再不迟疑,一咬牙,我一头撞进了石壁。
眼前猛然一亮,我看到了什么?耀眼的光把这诺大的空间照得雪亮,这是一个入口,一截传送带就在脚下不停的运转着,只要跨前一步就能随着它到达这秘密的核心。
背后忽然有了粗重的呼吸,我只觉得身上汗毛一炸,本能的反身一拳抡出。
还好我练过几年拳,对自己的拳头尚能收放自如,拳面在老胡的鼻间停住了,带起的拳风把老胡额前的发梢吹起。
我虽然看起来眉清目秀,一副瘦弱的样子,其实我的身体很强壮,虽然有几年没有怎么运动过了,可过去的底子还在,犹其是小时候和混混打过不知多少架,胆气和拳头练得坚硬无比。
老胡也被这别有洞天的空间惊呆了,举起相机狂拍个不停。
记者的本能就是探索,我们浑然忘了来时的目的,只是贪婪的用目光探索这奇异地方的一切。
我并没有选择上传送带,而是决定从下方自己步行过去,因为这个地方太过神秘未知,我可不想传送带的终点就是人堆里。
老胡紧紧跟在我的后面,这地方真神奇,地面和墙壁都不知是用什么材料造的,似乎是有机体,踏上去软软的富有弹性。
前行了约三百米左右,面前出现了四个门,准确的说是三个,因为还有一个门在我们的头顶,也就是传送带的终点。
一路上再没有见到过半个村民。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门的背后就是答案。
思商了片刻,我毅然的伸手推开了中间的那扇门。
门里的景象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可怖的景象,我完全惊呆了。
一座血池,是的,一座完完全全的血池,暗红色的液体浸泡着人类的尸体,活着的和死去的全泡在里面,只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是女人,应该就是农家的女人们,死去的直直的浮在血池的上方,白得耀眼。
活着的,脸无表情,眼神空洞,静静的坐在池边,看不出一丝生气,还有几个正在分娩的,血色的婴儿连着脐带,连哭声都没有,睁着小小的眼睛木然的看着这个不正常的世界。
我费尽全身力气猛的关上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想我没有勇气再打开其余的门了,老胡从我的身后也是看到了刚才门内的情景的。
太过惨虺的冲击让老胡有些崩溃了,准确的说,是站在崩溃的边缘了。
老胡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只是个小记者,我只是想来拿个红包就走的,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看不见。
太过刺激的画面连我都受不住,更别说一辈子连漫画都没有看过的老胡了。
我感觉到老胡快不行了,果然,老胡在恐惧到了极点之后,猛的站起身来,狂喝道:放屁,这都是在作梦,朗朗乾坤,天地有正气,子不语怪力乱神,我才不怕你们!老胡的眼中已遍布红丝,狂嘶乱吼着冲向了另一道门。
人恐惧到了极点会变得无所畏惧,但是同时也会失去理智。
左门的门猛的被拉开,我只听得耳边传来犹如洪荒巨兽发出的吼叫,然后就看到几条手臂粗的触手从门里急速伸出,一把裹住老胡,吸扯进去了。
在那一瞬间,我无从知晓老胡看到了什么。
我只知道,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忘记他最后的眼神,恐怖到绝望的眼神。
当然,如果我还能有以后的话。
此时的我,不知不觉又想起了糖糖,这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虽然她会有些现实,不过这正是她成熟的地方,王子和公主的浪漫存在于童话中吧,我们之间,还是现实现实再现实的好。
老胡应该是玩完了,那我呢?如果我出不去,那么我就再也见不到糖糖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们的现实就再没可能实现了。
为了她,为了我自己,我也要冲出这个妖异的地方,回到现实世界中去。
我不比老胡,我虽然也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可是我从小想像力丰富,也爱看很多灵异鬼怪的书籍,这种情况,虽然在现实中我是第一次碰上,不过在我的意识深处,这种程度的历险,也不是没有想过。
我咬咬牙,开始朝回走,只要走到我们进来的那个口子,应该就能出去。
腿有些软,每走一步好象都要耗费我莫大的精力一样,人对未知事物的抵抗力还是太弱了。
单是精神上的压力就巨大无比,我没有和老胡一样发疯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走了近一半路程,忽然感觉到空气中有一丝振动,我此刻的神经已是绷得死紧,一感觉到异动,连忙停下脚步,找了个角落缩了进去,这里应该很安全,只有一个角度能看到我,而我则能看到差不多整个外面的情形。
看来我的感觉是正确的。
脚步声四起,从头顶不住传来,借着缝隙看过去,看到不少衣裳破烂的人从头顶跑过,看打扮应该是村民,手里还大多提着些食物之类的东西。
村民们站成两排,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地底传来轰鸣声,一架巨大的起落架式的机器升了上来,天啊,我看到了什么?长着如同头盔似的硬角,触手如同章鱼般四面挥舞,更可怕的是这东西居然口吐人声道:你们这群垃圾,这么久了还没有搞来食物,真想我把你们全吃掉吗?村民们中有个高壮的大汉扬声道:大神,我们村子周围已没什么像样的野物可以猎到了,您想快点养好伤,不如把村里的女人放了,我们全村人一起生产,用东西帮您到外面去换食物你看行不?这怪物高举触手猛的一弹,犹如标枪一样的触手射入有机质的地板,怪声怪气道:狡猾的人类,我放你们的亲人出去,你们一定跑得没影了,说不定还会把那该死的a组给召来,不行不行。
你们不用去找食物了,我的伤快好了,哈哈哈!你们都做为食物送我一程吧。
说话间,怪物触手又是一弹,几条如巨蛇般的触手冲向村民们。
我躲在角落里看得真切,大气也不敢出。
那名大汉道:小虫,你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吗?触手停在空中顿了一顿。
大汉继续说道:你一直在这山里呆着,我们世世代代都有关于你的传说,那年我7岁,一个人摸进这里来,认识了装在瓶子里的你,那时你还没有现在这么大,我们在一起玩了十五年,都长大了。
后来只怪我贪玩,把你带出去了一次,结果你就离开村子到外面的世界惹祸,等你回来时,身受重伤,我们全村人把你背回这里,帮你治伤,把你当做我们的守护神一样供奉。
可是你呢?你不仅把女人孩子们全关起来,这一个月来,村民被你吃了大半,天地良心,你虽然非我族类,可我们全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藏在角落,听着这样的奇事,不禁骇然。
那怪物摇晃着也不知是不是脑袋的部位道:我们本来就是天敌,我们不是同类,我在这山上也不知活了多少年了,你为什么要放我出来!我什么也不懂,但我知道我比你们强壮得多,我还能变成你们,可是那有什么用?我喜欢鹊儿,可是她不喜欢我 ,就因为我不是人,我是异类,她喜欢的是你!所以我出去转转,外面的世界实在是有意思,谁强大谁就能得到一切,我玩得好开心,好舒服。
***要不是碰到该死的a组,我怎么也不会再回到这个破地方来。
不过现在没事了,我的伤只差一点点就好了,我要把你们全吃光,再到外面的世界去吃个痛快!哈哈哈!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的老婆,也就是鹊儿,那个我们一起喜欢过的好姑娘,她现在在我肚子里了,味道也没什么特别嘛!哈哈哈!那名汉子得知自己的妻子早被这怪物吃了,怒得毛发炸起,好一条汉子,扬声道:好狠毒,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今天我们剩下的男子汉们,早做了准备,要和你这没良心的怪物同归于尽!数十条汉子刷的全脱下衣服,我睁大眼睛瞧过去,所有人的身上都绑着一圈圈的黄色块状物体。
空气中传过来一丝硝石味道,我知道这些全是烈性炸药。
如果这些炸药同时爆炸的话,确实能把这座山都轰塌。
那名汉子高喝一声:点火,兄弟们上!为我们的婆娘娃儿报仇!数十条汉子纷纷点燃身上的烈性炸药,我看在眼里,也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没有一个汉子手软,个个身上冒着浓烟朝那怪物冲了过去。
爆炸声接二连三的响起,我躲在角落里,虽然炸不到我,不过却给震得耳膜出血,耳边声音渐渐越来越远,越来越静了。
我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经聋了。
硝烟渐渐淡了,在我眼前犹如上演了一出哑剧,只看到血肉横飞,满地都是残肢断手。
那怪物好象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依然手舞足蹈的挥舞着那该死的触手,而为首的那名汉子,居然也没死掉,而是被怪物用触手拖着,高高举起。
我用力摇了摇头,似乎能听到点什么了,可是又听得不真切。
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那怪物的声音道:你们全死光了也对付不了我的!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这种威力的武器,除非在我肚子里爆炸,否则没可能伤到的我的!哈哈哈!现在你的人全死光光了,好惨哦!我慢慢的给你死。
说罢怪物将一根触手尖端缩成人的手指头粗细,直直捅进那汉子的口中,然后再把触手撑回原状。
那汉子的嘴马上就撑破了,一脸鲜血,而这触手则换了另一个位置如法炮制。
这名汉子的眼光已渐渐焕散,没有希望没有了生机。
不,他的眼神回来了,似乎看到了希望,他不甘这异类残杀自己的亲人,更不愿这样的惨剧会降临到毫无准备的村外人身上。
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完好无损的人。
此时我已从角落站起身来,和这名汉子四目相投。
我的目光沉静如水,遇上他火热的目光,我知道他的目光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我点点头,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因为我一旦想清楚了自己要做什么,就决不会回头。
一步,两步,五步,那怪物看来警觉度并不高,完全醉心于玩弄自己过去的伙伴中去了。
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接近,犹如死神一般,我从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般的冷静,虽然赤手空拳,但是此刻的我完全等同于一只猛兽,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只是我要拼命咬下去的对象不是人罢了。
终于,那汉子涉死的目光炙热到了顶点,那怪物看来也发现了什么,怪物回头的一刹那,那汉子喉部发出低沉的吼声,奋力解下腰间的炸药,用残留的右手朝我抛来。
我此时目光如矩,稳稳的接住炸药包,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心里竟然涌起一丝甜蜜,因为我不抽烟,这只打火机是糖糖的,她爱抽的牌子是520。
520,我爱你!引线冒着青色的烟,犹如糖糖在我面前点燃的第一根烟。
我笑了笑,一脚蹬在起落架的支柱上,借力跃起,将炸药塞进怪物错愕的口中。
与此同时,一截坚硬的触手从我的前胸冒了出来,带起如柱般的血花。
我一直在微笑,再次想起了糖糖,那个聪明的女孩,仿佛她就在我的眼前,也笑得很甜,很甜。
糖糖很甜,真的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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