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689|H:78|A:C|U:http://file1./chapters/20105/9/1566687634090080690811112793329.jpg]]]晚上,林易渺捧着一束玫瑰来到一家四星级宾馆,在大厅里用手机约梁芝洁去咖啡店,只想再和她一起呆两小时。
她喜欢咖啡,因为她经常在办公室里泡速溶咖啡。
梁芝洁一听他已经在大厅里,近乎恐惧地说:天啊!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林易渺说:老天不负有心人。
下来吧,我等你。
梁芝洁并不高兴,说:叫我怎么说你啊,你不应该来这里!林易渺说:你这不该,那不该……反正,我来了,就在这里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梁芝洁说:别小孩子脾气,我不会来的,回去吧。
你不下来,我就上来。
我说的是真的。
林易渺见她无心下来,一边说着一边坐上电梯向她的房间楼层驶去,想接她出来,脱离那些同事的视线。
梁芝洁还在说:别开玩笑了,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让我再看你一眼就走,就一眼。
林易渺下了电梯,在铺着花地毯的走廊里寻找着梁芝洁的房间。
梁芝洁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这样?我不喜欢你这样!理智点好不好?机器人才从头到尾保持理智,我们都不是机器人。
我就想看看你。
林易渺说着,发现了梁芝洁的房间号,他已经从收银台那里了解到,她是单间,于是按响了门铃。
是你吗?梁芝洁又问。
是。
林易渺说。
你疯了!梁芝洁怒了。
是的。
我知道。
林易渺说。
梁芝洁挂了电话。
房间门随后打开了一条不能让他进入的缝,露出她慌张的脸。
林易渺把玫瑰送到她眼前,反而有些羞涩了,说:我就想给你一份惊喜。
梁芝洁虽然打开了门却并没有接这束花,也没让他进屋,还是带着反感说:我不喜欢这样的惊喜。
林易渺说:知道。
我的心里全是你,看到你就忘记了一切;你的心里总是他,看到我也会想起他。
但我的第一束花还是会献给你,没有比今天更合适的了。
梁芝洁接过玫瑰花,勉强笑道:真想赶你出去,看在这束花的份上,饶你一次。
林易渺喜悦地进了屋,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身上那件红毛衣露了出来。
他坐在单人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穿着淡黄色睡衣的梁芝洁,像安静下来的孩子。
梁芝洁把花束放到写字台上的镜前,坐到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会是跟在我的车后找来的吧?林易渺说:你猜呢?梁芝洁说:一直没猜到。
林易渺抚摸着红毛衣,诡秘地一笑,然后说:多亏这件红毛衣,你在打卡付款时把房卡当成银行卡取出来了一下,宾馆的名字被我看到了。
天助我也。
梁芝洁恍然大悟,说:你的胆子太大了,竟然找过来了!林易渺说:是你逼我的!梁芝洁说:这么冷的天,找我又何必?北京的确太冷了,我真不适应,进了屋就不想出门。
你适应这里了吧?林易渺说:气候好适应。
我只是不适应北大。
梁芝洁有点意外,还是笑道:暂时的,别急。
你的适应力应该没问题。
林易渺说:北大文武双全的精英学生太多了,比比皆是。
就是同年级的新生,聊起国际大事、体育赛事和投资项目来像拉家常,我却这不懂那不清楚,不敢乱说话。
梁芝洁笑道:生活的环境不同,关注的事也会不同。
何况,那些擅长聊的,未必就是擅长做的,不必和他们相比。
林易渺显出忧郁之色:没法不相比,以前自以为是眼界宽阔的雄鹰,和他们一比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
就是英语听力和口语,我比他们也差好长一截,练了这么久,也差好多。
梁芝洁安慰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不必有那么大的压力,尽力就好。
林易渺说:在这里,想在某方面出众都很难,我真是沧海一粟了。
宁为鸡头,不为牛后,真是那样的。
梁芝洁说:作头有作头的烦恼,作尾有作尾的自在,不必事事都争强好胜的,心里坦然快乐就行。
当年,我就是喜欢轻松的生活才回利音的。
林易渺呵呵地笑起来:你这么说我倒坦然了,我会适应这里的。
也许,为了你,我会回利音。
梁芝洁说:不许你一叶障目!林易渺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这也是一叶障目?梁芝洁叹了口气,说: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懂吗?林易渺说:懂。
那是因为前生我为你摘了一朵洁白的百合花。
梁芝洁奇怪地看着他。
林易渺说:我梦见我们的前生了。
我们本来携手投胎到人间,路上,我被一朵百合花所吸引。
我就放开你的手,去摘那朵花,准备送给你作为定情之物。
结果,当我摘到花儿转身送你时,你却已经投胎到人间,我追过来时,已经晚上好多年……看你一天,想了些什么啊!梁芝洁爱也不是,恨也不是,说:我毕业回利音是为了父母,你毕业回去就会招来耻笑。
林易渺说:所以,我想元旦把你接到北京来,不听那些人的议论。
你在这边来找工作好吗?梁芝洁站了起来,说:你越扯越远了!算了,我们还是别说了吧。
今晚你也见过我了,这下可以满意地回去了。
林易渺垂下头说:下逐客令了吗?让我带点自尊吧,五分钟之后,我会走的。
他们就不再说什么,一同看起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生活片,片子里出现了一对老夫老妻携手过马路的画面。
林易渺说:我们会像他们那样吗?会的,是吗?梁芝洁冷冷地说:他们是他们。
林易渺轻轻握住她的手说:我们能牵手到老该多好,像他们那样。
梁芝洁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紧紧地握着。
她说:我真不该见你。
我得寸进尺是吗?为什么把那样难听的词送给我?林易渺的心已经咚咚地跳起来,把她纤秀的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说:为什么要后悔?不要后悔。
你是我的灯塔,我一直在为你而努力,你要为我照亮未来的路。
梁芝洁还是把手拔了回来,说:易渺,我不能成为你的理想。
你的理想应该更高远……我不过是顺路才来看看你而已。
顺路?我知道。
就像当年我顺路和你告别,其实是我蓄谋已久的,是为了多看看你。
林易渺有些难过,问:你爱上他了吗?梁芝洁说: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你在我眼前,我觉得我在对他犯罪。
世上只有爱情和咳嗽是不能掩饰的,这不是犯罪。
林易渺说:我只关心你爱不爱他。
你若爱他,我放手;你若不爱,一定要等我,等我!梁芝洁沉默了片刻,说:五分钟到了,你回去吧。
你连时间也和我斤斤计较!我恨你!林易渺急了,站起来,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一把抱住,亲吻起来。
梁芝洁越是挣扎越被他抱得紧,亲吻得热烈。
林易渺索性把她抱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梁芝洁挣扎着着,不许林易渺脱她的衣服,但她还是敌不过林易渺强劲的力气,无奈之下哭道: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别碰我!林易渺一听这话触电般地松开了手:你们结婚了?梁芝洁坐了起来说:快了。
林易渺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你,为什么给他,不给我?梁芝洁说:我们没有未来,我们不会在一起的!不——,会在一起,是你放弃了!为什么要放弃我——林易渺又气又恼地吼道,那你何必对我那么好?我以为你在等我。
你虚情假意!梁芝洁说:虚情假意就虚情假意!我从没说过我会等你!林易渺狠狠地看着她说:那我也虚情假意。
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说着,林易渺又把梁芝洁扑倒在了床上。
梁芝洁拼命地又打又踢,挣脱出来,把林易渺往门口推去:你走,你走,我现在不是任何人的女人!林易渺被发怒的梁芝洁吓得呆呆的,他无奈地看着梁芝洁憎恨地推搡着自己的样子,心如刀割,不知所措。
恍惚中,他被梁芝洁砰的一声关到了门外。
梁芝洁让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就去淋浴去了。
淋浴器喷出的水雨丝般地洒在她娇嫩的**上,她想起林易渺刚才疯狂的一幕还有那句近乎绝望的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觉掩面哭了起来。
好一阵,她才仰起脸,让咝咝的喷水冲去无尽的长泪。
她从没有洗过如此长时间的澡。
当她不再哭泣,心情略微好一点地穿着睡衣吹干了头发从卫生间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电视旁的那束玫瑰。
她轻轻捧起玫瑰嗅了一下,想起他一如即往含情脉脉的眼神,酸楚袭心。
他多么朝气,多么灵气,多么果敢,多么让自己魂牵梦绕……可是啊,这个人为什么是学生林易渺、去北京的林易渺、单纯得不计后果的林易渺,而不是那个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友、深思熟虑的男友、包容她一切的男友。
她苦涩地放下玫瑰,心想,明天它就开始凋谢了吧,就像活生生地把他从自己面前赶走,割去了心头肉。
她的心哆嗦着,也许她和他就这样结束了,还没有真正地开始就永远地结束,她真的舍不得,但又必须舍去。
就在她准备离开那束玫瑰时,她从镜子里看到了衣架上他那件过时的棉衣。
一个小时了吧,他一定还在外面。
她心头掠过一阵狂喜,希望他还在,没有离开。
她取下棉衣,打开房门,只见林易渺站在门口。
林易渺看着梁芝洁递过来的棉衣,不接。
他用爱恨交织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冲进屋子,关上房门,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洁,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我什么都不管了,我要你,我要你——梁芝洁没有再反抗,她没有拒绝他的理由和勇气了。
她任他擅抖地亲吻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狂乱地抚摸自己的一切,大汗淋漓地拥有自己的心和身。
温润如玉的她在拥抱得近乎窒息的幸福与快乐中想,无论今后如何,自己真正地拥有过一个人,也真正地属于过一个人。
林易渺吻着梁芝洁反复说:洁,你要等我,我会用一生来爱你。
答应我。
梁芝洁在林易渺不停的追问中点点头说:好,我等你。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圣诞节和元旦节正在雪花的飘飞中临近。
他们,都拥有了一份最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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