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689|H:78|A:C|U:http://file1./chapters/20105/18/1566687634097744038382190717527.jpg]]]一不做,二不休,林易渺从网上选择适合自己的魔术独自加工并操练起来。
他的标准并不高,只求打出一个手势就能变出一朵格桑花,或者让手中的麦克风瞬间换个样。
练了一周下来,效果仍然很生硬,语言和姿势不能默契,难以自然融合。
这天上午,他又在团长为他安排的二楼单人小宿舍里练魔术。
他对着落地镜把自己从懒洋洋的状态调整到意气风发的样子,然后操练空手变格桑花。
格桑花是高原之花,他好不容易才从小店里淘来这种小巧耐用的花骨朵小绢花,把它们的根部绑上长长的隐线,塞入右袖小孔中,将隐线的另一头从中指的戒指缝隙中穿过,露出只有自己知道的线头。
然后利用麦克风从右手换到左手的瞬间,左手顺便将露出的线头飞快一拉,那朵袖中花就抽身而出,根部卡在戒指上,然后就能从右手中变出来。
以此为基础他还得让那些花朵簇拥在麦克风上,然后瞬间又能从上面消失,不在舞台上留一点儿痕迹。
操练的关键就是让拉线头的动作准确而利落、自然又美感,为此他得反复训练姿势、表情和语言,让姿势潇洒、表情生动、语言自然。
镜子就是他的教练,自从成为主持人,他天天得在镜子前训练台风,一点表演瑕疵镜子就能给他找出来,他得自悟,然后纠正。
他按自己设计的舞台姿势和台词练了一遍,感觉有点长进。
当他再去看镜中的自己,一幅满面春风、活力无限的样子,他感觉很陌生,如同有时看到一个汉字,越看越觉得不像那个字,感觉怪头怪脑的。
台上台下的自己断然是不同的。
他又必须这样伪装自己,努力让自己成为另一个人,一个忘记从前的人。
正当他忽然醍醐灌顶找到了身手嘴三合一的表演感觉时,黄麦麦推门进来了。
他猛地想起门没有上锁,大吃一惊之后飞快地收捡了手中的道具,让台上那个自己迅速返回到平常的自己。
习惯早晨洗头的黄麦麦这时还披头散发,她屋来本指望看见林易渺的笑脸,如果能吓他一跳也是好玩的,哪知他却如此防着自己,很有些不快。
不过她还是看见他正在忙碌着的魔术,忍不住大叫道:啊——,原来你悄悄练的是这个玩意儿呀!幸好被我看见了,不然你就完了!什么完了?好好说话!你也别用这么大的声音嚷嚷。
林易渺同样不快,坐到椅子上不满地说:不敲门就进来了,礼貌点好不好?黄麦麦狡辩说:门没锁,也就是说可以进来了嘛。
我不敲门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敲门同样会吓着你啊!林易渺说:你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才吓人!我现在还惊魂未定。
黄麦麦压低了声音说:是我,又不是别人,有什么好怕的?放心好了,我会为你保密的。
林易渺说:这是男生宿舍,你撞进来做什么?什么男生女生,我们都不是学生了。
我又没别的意思,见你这么晚了也不下去走走,怎么就不能过来看看!黄麦麦走到他的身边说,你对我就像有冤仇大恨似的,没有一天不争嘴。
我只是怕你成天关在这里面练累着了,来提醒你休息一下,难道就错了?林易渺说:好了,好了,谢谢关心。
我是个不需要别人过分关心的人,知道不?让我独自安静一下就是最好的关心了。
黄麦麦在他背后白了一眼说:热脸碰到冷,冷,冷帕子,没劲。
你刚才这个变花节目很老套了,很多人都知道它的秘诀,你表演得再好也会逗人耻笑。
林易渺说:知道也无所谓,我是主持,不是专玩魔术的,这只是增加一点情趣,活跃气氛。
黄麦麦说:我才不认为这是情趣,我只觉得好笑,费这么大劲练习的却是过时的东西。
大家还以为你在修练什么六脉神剑、降龙十八掌、天山六阳掌之类的高深功夫呢。
到时一看,只不过是花拳绣腿,不把大牙笑掉才怪。
林易渺针锋相对地说:这还怪了,你天天都在翻唱别人的老歌,那样没新鲜感的歌练着又有什么用呢?那些老掉牙的歌曲我看同样百唱不衰,这些经典魔术同样百变也逗人爱。
黄麦麦被反问住了,然后又不服地说:魔术和唱歌是两个概念嘛,你别装傻。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魔术最难堪的是什么呀?林易渺转过头看着她说:表演失败罢。
黄麦麦扑哧一笑说:才不是呢,表演成功却穿帮才最难堪。
林易渺说:成功了还会有什么难堪?黄麦麦说:你没遇到这种是吧,那我告诉你,算是我指点你吧。
这种难堪就是你在台上自我陶醉地表演,下面有观众直接就起来喊:注意他的戒指和隐线!你也知道这个魔术?林易渺见她说出了最关键的道具,顿时灰心丧气了。
这两种道具都是他特制的,尤其是提取那些隐线,他花两天才选中了一种黑色丝袜,其它丝袜抽出来的细线不是容易断就是太软,无法表演。
黄麦麦说:早就知道了。
当年和我同台表演的一位魔术师就是这样栽在台上的,他在那场表演里的每一步都被一个懂魔术的观众把秘诀叫嚷出来。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空手变花的原理了,我可不想你也被别人当众捞胳肢窝,那样的话,脸就丢大了。
林易渺说:有那么刁钻的观众吗?黄麦麦说:咋没有呢。
歌唱差点,舞跳差点,观众大不了瘪瘪嘴说说而已,何况人们的审美观不同,你认为表演差劲,别人认为好得很。
魔术就不同了,一旦泄了密,就成小丑了。
比如那个魔术师还表演了个魔术,叫开口气球,这个魔术很多人还没见过,你也没见过吧?林易渺说:见过,网上见过。
就是把气球放入透明塑料瓶中次满气,在不扎口子的情况下,气球仍然保持鼓涨。
魔术师利用气压原理,要用一只手悄悄堵住瓶子上偷偷扎的小孔,让球不能缩回去。
黄麦麦点头说:你是这样知道的啊!这个很少人知道的秘密还是被那个观众喊出来了,那位魔术师的脸当时就惨白了。
所以啊,你这种练法不行的,要请高师指点才行。
不然谁都可以成魔术师了。
林易渺说:我没打算成魔术师,说了多少遍了,如同那些口齿伶俐的主持人,并不表示非要成为演讲家啊!黄麦麦说:知道你和团里舍不得花钱请高手。
我那里有点积蓄,我帮你请算了,到时你学会了发了财,给我分成就行。
林易渺说:我是男人,不会要你的钱?黄麦麦说:现在就当是投资吧,到时你还我就是。
林易渺说:我才不会投这样的资。
黄麦麦的一番话让林易渺有了一些心里障碍,害怕哪位观众真的会扰自己的场,不打算在主持中加入这些小调料了。
团长得知他灰心了,严肃地告诉他,旅游旺季外地的大牌主持人都会向这边进军,主持人之战是很激烈的,不被一流的晚会邀请,就被三流的晚会挑三拣四,弄不好,林易渺这样的新手不会被经纪公司推荐一次。
林易渺抽了一口凉气,自己不做主持又能做什么呢?万事开头难,自己好不容易在这边开了个头,如果被别人淘汰也就太没能耐了,如果放弃了也许会成为高原的流浪汉。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硬着头皮上,尽量把主持做出风格来。
至于魔术老套这个问题,他觉得即使不能再有创新,也可以老调新唱,这比起新调新唱还是容易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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