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689|H:78|A:L|U:http://file1./chapters/20106/1/1566687634109835574687500325611.jpg]]]木家直和关响云见木家敏要动粗,一齐上前劝阻。
木家敏见林易渺闪到了一边,就将凳子向他扔去。
林易渺躲闪不及,手臂被凳子砸中,一阵疼痛袭来。
他想自己的腿伤未好,手又差点被击断,恼怒地冲了过去抓住木家敏张牙舞爪的右手大声喊道:你凭什么欺负我!我不会让你欺负下去的!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是冤枉的,我问心无愧!木家敏仍然骂道:你不承认老子也知道,你们相处几个月有感情了是吧!难怪她想离婚呢,不是你在背后撑腰,打死她也没那个胆!敢抢老子的女人,你不想活了!木家敏被三人推到了墙角,发现左脚旁电视柜上有盏床头灯,顺手将灯罩提起来,用底座向林易渺击去。
林易渺一闪,灯的底座咚地打到了关响云额头上。
关响云惨叫一声,用手捂住额头,却见鲜血顺手滴了下来,她一见那血就晕倒在地。
林易渺见倒在地上的关响云额头正涌出鲜血,又被那手捂得一脸是血。
他顾不得对鲜血的害怕,跪到地上扶起关响云的头,用手压住伤口,对父亲叫道:快拿布来!哪有布啊?哪有啊?木家直已经傻了眼,四周张望了一圈,没发现有包扎伤口的东西,就掏出一团纸巾去堵住关响云的伤口,纸巾顿时染红湿透。
林易渺想起厨房的一个柜里就有干净棉帕,那是打扫卫生时备用的,他知道放在哪儿,就起身去拿棉帕。
木家敏提着床头灯站到了旁边的厨房门口,看到这场景已是呆若木鸡。
他见林易渺飞快地起身朝自己走来,以为他要来报复自己,就挥起灯座向他打去。
林易渺没料到这时幺叔还不放过自己,虽然迅速躲开一击,却也就火了。
木家敏见还没打着他,又朝他击来。
林易渺知道幺叔曾经做过搬运工和建筑工,力气很大,那样的力量袭来,就要置自己于死地。
在那一瞬间,他捏紧了染着鲜血的拳头,使出还余下的力气,向木家敏的脸部猛击了过去,要击垮他再欺负自己的气焰。
床头灯在木家敏的惨叫中从手中脱离,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划了一道弧线,沉闷地打在墙上,又掉落在地。
木家敏捂着眼晴也倒在地上嗷嗷直叫,林易渺没有理他,去厨房拿了棉帕赶紧和父亲一道手忙脚乱地为关响云包扎伤口。
这头还没忙完,木家直看了一眼还惨叫着的木家敏,发现他的手缝里流出血来,对林易渺说道:快去看你幺叔,他眼流血了!林易渺看了一眼,说:那是我手上的血。
爸,快打120!我这就背妈到门口那家小门诊去处理一下,你打完电话就扶幺叔也去大门口等急救车。
木家直这才用带血的手拨起了急救电话。
当林易渺正要去背关响云时才想起自己的腿有伤,不能承受重力,只好自己给120通话,让父亲先去叫小门诊医生来简单处理一下。
一通忙乱之后,两个伤员都送入了医院。
关响云的伤口缝了四针,她发誓一辈子也不去木家敏家,不也许他再踏入自己家门。
木家敏的右眼球挫伤,前房出血,在医院接受治疗,不听医生关于保持镇静的劝告又骂又闹。
董琳丽一直不归,暴躁的木家敏在大吼大叫中造成眼压增高,两天后引发了继发性出血,血流不止,这种严重的并发症可能导致右眼失明。
他从医生那里得到这个消息时就放出话来:如果我的眼瞎了,林易渺就得陪我瞎!帮我摘掉他一个眼睛的,奖他五万,其它后果我承担!木家直听说后跑到医院抓住木家敏的衣领大骂道:你把我家害得不够吗?渺儿做错什么了?你对他也下得了狠手!你想害死我们一家啊!木家敏指了指还在保守治疗的眼,阴森地说:从小到大我亏侍过他吗?看他对我做了些什么?我要除掉木家这个克星,这个败类!木家直说:这都是你逼他的!渺儿要参加高考了,他也给你认错了,你当叔叔的就让他这回,今后你我两家就少往来了!木家敏说:没听说过叔叔会让侄儿拐走老婆、让侄儿打瞎眼、还让侄儿得意洋洋参加高考的事。
如果我的眼没了,有他好受的,别想高考后远走高飞。
就算我瞎了眼跑不过他,兄弟伙们也会帮我出面的!木家直焦急地说:都是一家人,你可别把事做绝了!爸妈知道这事不气死才怪!木家敏说:就是气死爸妈,那也是渺儿做得绝,不是我做得绝。
大哥,我和渺儿的事会有个了断,你少来插手,不然,我连你也不认!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董琳丽一直没有回家,林易渺最初以为她回去挨顾打事情也就过去了,哪知她这样一跑了之,事情就变得说不清的复杂,比打坏木家敏的眼睛还复杂。
木家敏的右眼也恢复无望,完全失去了视力,他丧心病狂地叫嚣着要亲自杀了林易渺报仇,并开始寻找江湖朋友帮他守住林易渺,不得让他参加高考,也不能让他逃跑。
情况危急,大家都劝林易渺赶紧出门避避风头,不然就来不及了。
木家直也认为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不然再打起来更要出人命,即使不出人命,任何一个坐了牢或者再进医院也是麻烦透顶的事。
林易渺在旧的出租房里收拾好简单的行装含泪告别了家人,他们还没有来得及搬入新家。
他和父亲来到火车站,随意找了趟离家不算太远而上车时间上又最近的车次,昏昏乎乎地坐上了开往天府之国的列车。
如果说那次去西藏是没有目的中的有目的,这次去成都的确是没有什么目的了,属于慌不择路。
父亲把他送上火车后说:唉,去吧!你走了好,在家里总不安宁。
他很不情愿地乘上了这趟列车。
列车会带给他伤痛,阵阵长啸犹如悲鸣,就像大漠里一首荒凉的曲子,在这孤独的行程里呜呜拉个不停。
这不是利音开往北京的那趟列车,没有梁芝洁依在他身边关注招聘信息;也不是拉萨开往兰州再开往呼和浩特的列车,没有黄麦麦给他讲有趣的故事;更不是北京开回利音的那趟列车,没有曾经帮过自己现在又逼得自己走投无路的董琳丽。
他望着窗外飞逝的一切犹如自己无处安放的青春正在老去,心如乱麻却又找不到理清它的头绪。
他不明白老天为什么不给他一点儿安宁,本来刚刚放晴的天空还万里无云透着灿烂,哪料瞬间就乌云密布风雨雷电劈得他没有遮挡之力。
父母劝他赶快离开利音的话还带着滚烫的温度在耳旁回荡,他却不得不再次离开他们。
上次告别利音是因为绝望,这次告别利音却是被迫,他咽不下那口气。
这又是趟慢车,每到一站都卑微地让着那些呼啸而过的快车,不是因为它开不快,仅仅是因为它得听从命运的安排。
看着那些涌上来的旅客,想起再也不会有黄麦麦从站台来到自己身边,他心如死灰,又开始觉得自己是世间多余的人,一个罪孽深重的人,走到哪里都不会带来太平的人。
他静静地回想着很多事,渐渐的,他想到了远离凡尘,去伴青灯古佛修行,洗清一身带着泪与血的罪孽。
他想起了离成都不远的峨眉山,那是佛教圣地之一,梦里他去过那里,在云雾间的佛光中看见过母亲还有黄麦麦。
他想自己的佛缘大概在此吧,峨眉离西藏那么近,离梅朵泽玛爷爷的家那么近,两种佛教会有感应。
既然自己正向它的方向驶去,那就和它亲密靠近吧。
慢慢的,他找到了此次出行的目的——出家,去峨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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