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瑞话出口,却换来金槿的一记白眼。
白的他俊颜上的笑容一滞,可也只是一瞬,就又恢复灿烂。
袁启已经率先一步朝人少的地方走了几步,金槿将小希羽交给端木瑞,便跟着袁启走了过去。
你找我什么事?金槿声音冷漠疏离的问,记得上次被设计相亲后,眼前这男人对她也一直都是礼貌疏离惮度,这次找她干嘛?想起刚刚离开的花诺,金槿不禁有些臆测,难道……谁知,这时袁启却递了一样东西给她。
什么东西?金槿疑惑的接过,待看清手里的东西,不由得一诧:录音带?!给我这个做什么?拿回去给金元卓,告诉他,如果再有下次,谁也救不了他!袁启轻声说,语气温柔依旧,但是金槿却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冷寒。
金槿不是笨人,当即就听出袁启话里的意思,难道是他爸爸做了什么违法的事情,冷艳的娇颜上也出现一丝惊错的裂痕。
袁启却不给她猜测的时间,交完东西,便准备离开。
等等!金槿赶忙喊住袁启,快追了一步到他身后,你为什么要放过我爸爸?袁启闻言微顿了下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微侧过俊颜背对着金槿说:你觉得我和你之间的‘认识’是由什么来维系的?直到袁启又走了几步,金槿才从方才袁启的话里回过味来。
她刚才以为他没有直接回答她原因,可是脑海里将认识这个词语重新过了一遍后,她才发现——最初,是因为花诺,她才认识的袁启,袁启也才认识的她!他这意思,难道是指:之所以放过她爸爸,是因为她和花诺是好朋友?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海里瞬间成型,金槿被自己的想法怔了一下,然后在袁启走出自己的视线前赶忙追了上去。
等一下,袁启!还有什么事?袁启问,语音平和,字面上却已经诠释出不耐。
你……金槿犹疑了下,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疑了下,才在袁启转身走人前挤出一些话:你知道花诺她……当听见这个久违的名字,袁启的心猛的一颤,眸子里跟着流露出一抹苦涩,却没有开口。
金槿没有错过袁启眼底浮上的那抹哀莫大于心死的悲绝,心里的震撼更大。
不过还是稳住了心里的惊愕,试探的又问:你刚才说要用司徒睿祭奠的那个人是花诺?刚才袁启与司徒睿的交锋,她都有看见,要不是知道袁家司徒家,两家的老子娘都还在世,她都怀疑两个人是不是有杀父之仇。
之前还不知道两个人是为了什么,但是结合袁启此时的表情,还有话里行间的意思,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
是又怎么样?如果能够让她活过来,我可以自己让任何人下地狱,包括我自己!只是,不能了……袁启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却不知那瞬间经过他身边的路人都惊骇变脸,错觉看见他周身的乌云密布。
然后,都快速遁走。
一听袁启这话,金槿几乎为花诺呆掉了。
回神之后第一意识就是——严馨予你闯大祸了!可是,可是……到喉咙的真相被金槿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看着眼前这个前一刻还温柔无害的男人转瞬暗沉的一面,她不得不先为好友之一的严馨予考虑几分。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她还得好好消化消化,最好还是先去跟花诺商量商量……救下严馨予一条小命的好,而且,花诺刚才是不是也看见了袁启?!让任何人下地狱啊……爱之深,恨之切,六年啊!她都不敢想象眼前这个谪仙般的男人,是怎么带着这滔天的恨意过到今天的……可是我想,花诺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不希望你为了她被仇恨蒙蔽,从而让自己的生活……后面的话金槿说的越来越低,最后自动噤声。
因为她发现,袁启根本无动于衷,而且大有你再多说一句,就被视为同党的危险。
尤其,知道真相的现在,她没有立即告诉袁启,已经算是严馨予的半个同党了吧……有一刹那,金槿都差点脱口而出:花诺没有死,刚才向你要名片的就是她的儿子!可是在自己将要倒霉和严馨予的生命安危之间,最终十年的友谊占据了上风。
最终,她也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袁启收敛起一身的冰雪寒意,迎着阳光的温柔抚慰,一步步的越走越远。
可那阳光,照亮的却只有他俊美不凡的容颜,实则亮不进他心底深处。
那一刹那,金槿不禁有些雄。
花诺,袁启,这两个人,曾经应该是相爱的吧,却到如今这地步……过了一会儿,金槿才回过神来,没有急着去找端木父子,而是赶紧拿出包包里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小诺,你回去了吗?没有,我还在,等会儿会去看你们比赛!躲在女卫生间调节心情的花诺接通了金槿的电话,输了口气说。
你,刚刚看见袁启了吗?电话那边,金槿试探性的问。
听见这个每每想起,都心房的名字,花诺一怔,在金槿喂了好几声后才轻应了一声。
那——毕竟是老朋友一场,怎么不出来见见?她之前猜测是司徒睿,这会儿却没有提司徒睿半个字。
有什么好见的,你知道,我向来不是那种八面玲珑的人,对什么人都热情招呼得起来!花诺有些牵强的说着违心的话,都能感觉得到,自己说这话时,心里隐隐的痛。
可是——金槿刚刚还想说什么,但是听见学校广播里催促学生家长进场的消息,只得作罢,赶忙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待会儿回去再跟你细说。
现在活动快开始了,我先挂了啊!嗯,你快进场吧,我待会儿再过去!花诺轻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毒017章 终究看见司徒睿了!<..> [] 她全部的容颜便呈现在镜子里,六年了,她二十三岁,原本青涩的容颜已经长开。
最新最快的更新尽在..眉目间褪去稚嫩,恬静依旧。
原本墨黑澈亮的眸子,此时染上迷离的雾气,里面裹着不散的灵气,因为岁月的洗礼增添了几分精睿的沉静。
这样一双黑水晶般的眸子,镶嵌在轮廓精致的白皙面庞上,美丽而雅致。
看着自己的脸,花诺的唇瓣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只因这副丽颜上的白皙,不是天生使然,而是太久的昼伏夜出,见不到阳光而苍白。
皮肤的白与唇瓣的粉,形成强烈的对比,这样的颜色反而更为夺目撩心。
花诺从这张美丽的脸上看见的不是自信,而是背后与袁启之间鲜明的距离。
打开水龙头,花诺轻掬了一把凉水在脸上,想让自己清醒几分。
这六年来,都没有断过的思念太折磨人了!她其实是多么想冲出去,再多看袁启一眼——可是她知道,自己不配!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紊乱的心,一抬头却对上一双好奇惊讶的眼睛。
看见身后那个刚刚进卫生间的女人,花诺也诧异了一下。
这个女人就是刚才在司徒睿身边的那个,而女人看见她之所以惊讶,是因为此时的两人站在一起,对比鲜明。
两个人除了衣服不一样,脸长的不一样,身形却不是一般的像。
两人现在不仅同样披散着长发,发质长短似乎都是一样的!而且,在女人打量她的时候,花诺也打量着对方,然后又发觉,这个女人眼角眉梢,似乎也和自己有一二分的相似。
司徒睿的女伴吗?原来他好的这类型吗!花诺看见这个女人,想起刚才她被儿子堵的面红耳赤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
跟他儿子斗嘴,没有掉眼泪已经算是走运了。
只淡看了那女人一眼,花诺就架上眼镜走出了卫生间。
而那个女人在最初的惊讶后,又撞上花诺意味不明的眼神,那眼神——好像在嘲讽她?!女人顿时一阵气恼,是在鄙夷她长得没有她漂亮,还跟她弄一样的发型吗?应该是的——女人如是想,所以盯着花诺,看她轻飘飘的盈步走了出去,那眼神都是带火星子的。
她们衣服颜色虽然不一样,不过料子似乎是一样的,为什么她穿起来,能让人感觉到衣袂飘飘的清逸,连气质和走路的姿势都好像很有韵味,绿柳扶风,说的就是这种味儿吧!越看,那个心里越羡慕啊!有时候,女人的仇视,根本不需要任何原因。
又或者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原因,嫉恨便在心底生根发芽了!一直盯到花诺离开视线,女人才惊讶回神。
突然想起,睿好像在楼下大厅等她呢,要是看见这个比她漂亮气质的女人——一想到这里,女人卫生间也不上了,就赶忙跟了出去。
其实,在卫生间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花诺就料到会在半路遇到司徒睿。
果然,远远的,那个人双手抄在裤袋里,正长身玉立在大厅里的宣传栏下。
因为活动差不多已经开始,所以大厅里此时已经没有人,只偶尔有几个工作人员匆匆跑过,赶往赛场。
所以,当花诺下楼的时候,木质底部的凉鞋踏在石阶上,声响没有任何波折的扩散在空旷的大厅里。
很成功的吸引了司徒睿的注意力,然后,花诺看见他转过神来,那瞬间的神情本来是不耐的。
当四目相对,花诺在他的眼里看见了惊愕。
那表情,恐怕比活见鬼好不了几分!而花诺没有向六年前在大校门口一样冲上去问他为什么,只是像不经意看见路边的任何一个陌生人一样,轻瞟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眸光。
继续迈着轻盈的步子,朝自己的方向走去。
花诺!在那个窈窕玲珑的身影已经走下大厅与室外相连的最后一级阶梯时,司徒睿惊然出声。
奔过去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自己刚才那一声分明带着。
花诺听见声音,脚步一顿,微侧了眼,用询问的眸光看身后疾步走来的男人。
你——司徒睿站定在花诺的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没有认错人,真的没有认错人!她就那样亭亭玉立在他的眼前,夏末的风轻掠过她恬静的鬓角眉梢,衣袂跟着微微扬起,带起缕缕柔情,一并随着她清冷无波的潋滟眸光入心。
一如六年前,他第一次见她时一样。
六年后,她更多了成熟女人的韵味,那份纯粹美好的气质却始终没有变。
司徒睿眸光灼灼的寻到花诺光洁白皙的手上,他记得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有一粒小小的朱砂印。
然后,如他所想的那样,果然是——她活着,她居然还活着!花诺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眸光沉静的看着司徒睿。
你没有死!这句话说出,心里翻腾的情绪让司徒睿分不出是欢喜还是愤怒。
但是,他却真切的笑了,笑的格外畅怀。
让人错觉好像凝固千年的冰雪在瞬间融化,流水过溪,大地回暖。
否决掉心底此时窜动的庆幸,司徒睿坚决的告诉自己:我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恨一回了!所以,必须开心!花诺本来因为司徒睿的话一讶,什么叫她没有死,什么意思?可是看司徒睿后来突然发傻的大笑,由愉悦到渐渐变为讥诮。
花诺不置一词,看他好像还要继续笑下去的样子,也不打算多搭理。
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径自转了身,准备离开。
虽然司徒睿此时的情绪波动过大,但是每一根神经都在注意着花诺的一举一动。
所以,在她跨出第一脚的时候,就赶忙伸手要拉住她。
花诺好像早就预料到般,面色不变,只微微一侧身,就躲过了司徒睿的抓扯。
对于花诺的迅捷反应,司徒睿怔了一下。
望了眼落空犹伸在半空的手,却没有再动,只是唇瓣勾起一抹冷嘲的笑说:怎么,六年不见,还是这么爱装清高!说吧,碰你一下多少钱?或者说,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