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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眠

2025-03-30 16:11:14

一名中年女性站在书房的门口,她的头有些零乱,一看便知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

这是仇哥的前妻陈女士。

王旭介绍道。

刘局长一摆手:我们早就认识了,老仇的尸体你见到了?陈女士木讷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会生这样的事情,接到王旭的电话我就赶过来了。

你们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吧?刘局长问道。

陈女士点头道:是的,自从离婚以后,我们就很少见面,老仇的父亲得病以后,我们见得更少了,不过老仇有时会见一见孩子。

老仇一个人的日子的确不好过啊!刘局长突然意味深长地说道。

陈女士看了看这间书房,然后说道:人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们已经离婚十年了!刘局长尴尬地笑了笑,突然说道:对了,老仇的父亲在哪个养老院你知道吗?毕竟那是孩子的爷爷啊!他在养老院吗?陈女士问道。

怎么?难道老爷子不在?陈女士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了邻居王大妈,她说老仇春节前就将老爷子接回来了,一直就没有送走,前几天,老仇还让王大妈帮忙照顾一下老爷子,但也没有给她钥匙,后来也没再碰到老仇,这事就过去了。

刘局长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那个王大妈真是这么说的?陈女士点点头:她现在还是楼下,要不要叫来问一下。

刘局长一摆手,转身对王旭说道:这么说老爷子失踪了,你说会不会看到父亲失踪了,老仇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王旭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

陈女士仿佛鼓了一下勇气说道: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这个可能是存在的。

为什么?陈女士说道:在我和老仇结婚前,他曾经想过自杀,那时候他母亲刚刚去世,老仇其实是一个感情很脆弱的人。

因为这个你才和他离婚的?刘局长问道。

陈女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十分难看:当然不仅仅如此了!刘局长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但还有一种可能却不能不考虑,就是老爷子被关得时间长了,对儿子有怨恨,在儿子开窗的时候突然推了他一把,所以这屋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而在尸体被现之前,老爷子走掉了!王旭睁大了眼睛看着局长,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刘局长摇了摇头说道:这只是一种假设,但愿不是真的。

不可能的,陈女士说道,我在半年前见过一次老爷子,虽然他患得是老年痴呆,但行动也远不如常人,更没有一点气力,所以他要想在老仇的背后突然推他一把几乎是不可能的。

陈女士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就我所知,老爷子没有在养老院的时候,老仇一直把他关在家里的,如果他真有力量,窗户关得再严也早就出事了!刘局长无话可说,只好点头道:得叫人找到老爷子。

书房里一片沉默,静得只能听到客厅那扇开着的窗户出的吱吱声,今天似乎又将是一个大风天,春天的风!王旭突然问道:仇哥一直把老爷子关在家中,一整天老爷子吃什么呀?晚上吃一顿就行了!他已经不会自己做饭了!陈女士回答道。

仇哥会做饭吗?不会!陈女士说道,反正以前不会,现在会不会我不太清楚!王旭的脸色顿时大变:这么说家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吃的,对吧!那为什么还要开着冰箱?刘局长看了一眼王旭,两个人同时从书房内蹿了出来,直奔厨房!冰箱里,仇父赤身**地倦缩成一团,眉毛,胡须,头上结着厚厚的霜白,已经死去近一个月了。

仇父是窒息而死,被人捂住了嘴杀死掉的!陈女士站在书房中,她并没有动,静静地听着刘局长与王旭的说话声,整个人仿佛都垮了一般。

她走到了书桌前,桌上是刘局长未来得及合上的仇警官的那本相册,一张照片映入眼帘,年轻时的仇警官,一身黑白格的条绒衬衫,带着一幅墨绿色的扁平眼镜,在他的左臂上系着一个黑箍!陈女士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她在想什么呢?韩兮2oo8-12-2o于通州上望远镜中的大街上,人很多,车也很多,混杂在一起。

三三两两的总有一些年轻的姑娘走过,穿着简单而且暴露。

**无罪,我这样给自己寻找着理由。

所以一有机会我就坐在阳台上,冲着街上看女人。

养成这个习惯是因为阿芳,那天她走时我就是这样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她的身材很平庸,为此我险些累坏了眼睛。

漂亮的女人是养眼的,阿芳并不漂亮。

但我在望远镜中却看到了养眼的女人,那个瞬间,我仿佛听到了平克弗洛伊德的迷墙,我陷入到了迷墙中。

她名叫赵欠,是我在偶然间捕获到的美女,一位丰韵十足的女性,常常穿着一件黑色无袖的连衣裙,我必须说正是由于这件衣服,对我产生了极大的诱惑。

因为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裸露出来的臂膀能够像**一样叫我产生性眩晕,她是唯一的一个。

望远镜中的赵欠象一只狐狸,常常极为狡滑地消失在人群中,令我沮丧无助。

但狐狸的尾巴却终于逃不出猎手的眼睛。

赵欠成了我生活中的一部分。

我怎么也想不到,赵欠竟然会来到我所在的公司应聘。

应聘那天,由于我正好上厕所,所以是小周接待她的,为此我懊丧不已,好在因为男人的共性,她被聘用了,这样的女人是不愁没有工作的。

我很高兴,下一步就是要与她搞好关系,然后?也许没有然后,不知为什么,我有些不自信。

但我有一个先天的优势,那就是赵欠的家离我租住的房子并不远,虽然不知道确切地址,但近水楼台,我已经很满意了。

我的房间空旷而显得很阴暗,几乎令人看不清有什么摆设,只有阳台在一片阳光的照耀下格外明亮。

阳台的对面是一张双人床,被褥零乱地堆在床上,床的里侧是一个大衣柜,一面露漆的镜子显得很黑。

每当我站在镜子前的时候,我总要曲起胳膊,审视一下自己的肌肉。

作为一个男人,还算年轻的男人,不注重形象是错误的,至于杂乱的房间,倒是可以很快便收拾出来的。

正当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幻想着与赵欠可能生也可能生不了的各种版本的故事时,尖锐的门铃声响了起来,刺耳心惊。

我很少会叫朋友和同事来这里的,是谁呢?从里屋出来,我穿过那条狭长的过道,将并排的厨房与厕所门关上。

这两个地方都会间接地侮辱我的形象。

门外无声,我轻轻地问道:谁呀?声音透过已经略微腐朽的木门传了进来,竟然还是异常地甜美:是我,求你开门吧。

我的心在那个瞬间被开启了,腐朽的门当然也被打开了。

赵欠就站在门口,还是那件黑色的连衣裙,双手提着行李箱。

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瞪大了眼睛,当幸福来临的时候,我完全不知所措了。

赵欠却显得十分地自然,她松开箱子,一下子便扑却了我的怀里。

仿佛是做梦一样,我在茫然中不由自主地双手也结结实实地拥住了怀里的这具肉躯,她在我怀里抽泣,令我十分地感动。

于是我扶起她的双肩,将她的脸捧到了我的眼前。

又是一个难忘的瞬间,我的梦醒了,我但愿长睡不起,但这不可能。

女人抬起了头,那张脸却没有那么妩媚,变得更年轻,却也更普通。

她竟然是我已经分手的阿芳。

事到如今,我已无话可说,身体变得僵硬了,我听见自己的语气也是僵硬的,似乎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你终于回来了!这绝对不是我心里话,阿芳却在我怀里继续抽泣着,泪水止不住地下流:对不起,对不起。

我的心更软了。

一只箱子靠床放在地上,床上另一只箱子开着盖,里面都是女人的衣物,我坐在旁边看着阿芳在收拾东西,独自抽着烟,感觉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

我不知道阿芳到底爱不爱我。

但她说爱,而且她是唯一一个给我写过情书的人,那天,我感动地哭了,不是幸福,而是悲哀,我的怯弱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给证实了。

为了弥补我的尊严,我带着十七岁的阿芳私奔到这个城市,而阿芳的家乡则少了一个不光彩的人民教师。

阿芳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露出甜蜜的笑容来。

她肯定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掐灭了烟头,又续上了一支,再次审视我们的这个家,空荡的房间,灰暗的墙壁和陈旧的家俱。

本来我以为自己是为了爱情才带着阿芳离开家乡,才背上了一个近似于流氓的称号。

但这就是爱情吗?生活的确是太乏味了,我与阿芳除了作爱好象就什么都没有了,她曾向我要过浪漫,说那才是爱情,我也不知道这到底对不对,但我没有给与她,我也不会给她的,甚至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浪漫。

对于一个象我这样的人,浪漫也许只不过是耳朵听到与眼睛看到的现象罢了,那是别人的事。

于是,阿芳就走了,回家了。

但今天,她又回来了。

我想象得出来,对于一个十七岁便跟着我私奔的少女来说,家与地狱也差不了哪去。

她一定是被骂回来的,我应该早就料到这一点。

阿芳去洗澡了,但我并没有听到水声,这个年岁的女孩,你必须认真对待,于是我走到厕所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阿芳,洗完没有?里面还是没有声音,我的心悬了起来,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没有锁,缓慢地打开了。

阿芳坐在浴盆中,**着身子在低声抽泣着。

这个浴盆应该更大些,这样想着,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浴池边的马桶上:又怎么了?别哭了。

阿芳哽咽道:我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呀?我笑了:这不回来了吗,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的。

我有点恨自己,什么时候能说出心里话呢?阿芳抬起了头,看着我,认真地说:那你会和我结婚吗?这是第三个瞬间,那一刻,我对她厌恶到了极点,想马上离开她,却又不忍心。

她与我的思想完全不可能沟通。

阿芳自嘲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不会的,这次回家,所有的人都瞧不起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让我去死。

说着,阿芳钻进水中。

我知道浴盆中淹不死人的,但作为一个男人,我还是抓住了阿芳的胳膊,与她一起挣扎,仿佛寻死的人是我。

过了片刻,阿芳终于平静了下来。

我信誓旦旦地说她说:阿芳,你不要逼我,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想。

你要相信我,一旦答应了,我就不会改变的,......阿芳静静地听我这如同台词一般的话语,眼睛睁得很大。

我继续说道:换了别的男人,也许这个时候他会说出你爱听的话,把你哄住,但过后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人?说完这些话,我感到自己同样的虚伪,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种男人。

阿芳叹了口气,苦笑着:其实我是不该逼你的,那也没有用,都是我的选择,是我想留下的。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女人只要不闹就肯定是可爱的,我突然感到一种满足,说道:别这么说,这里就是你的家,你随便呆到什么时候。

这次,我说得是实话。

阿芳却没有理会我的话,她突然使劲地耸了耸鼻子,看到我狐疑的表情,她笑了:你身上好脏啊,都有味了。

是吗?我问道。

阿芳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是啊。

我绝不是傻子,于是又问了一声:是吗?阿芳还是很认真地说:是啊。

但脸上已经充满了年轻的笑意。

我开始用行动代替语言,努起嘴来向着阿芳的嘴唇靠拢过去,新鲜的嘴唇似乎在躲闪着我,突然,她将我伸过去的头按进了水中。

我感到了一阵潮涌。

中眼看着杯子中的水被我咕嘟咕嘟地喝了进去,露出了杯底,厚厚的玻璃让我看起来脸部有些浮肿,如同一个猪头。

我的确是一个猪头,现在办公大厅中,小周与赵欠正聊得极为火热。

面对小击这样油嘴滑舌的市侩,赵欠竟然没有丝毫的厌恶之感。

这是我无法忍受的。

更可怕的是,这种不把我放在眼中的聊天已经不是一两回了。

而每到这个时候,我只能跑到阳光吸上一根烟,然后喝水,再然后就是去洗手间,名正言顺地经过他们俩的身旁。

但这两个人却完全没有顾及我因为他们而增添的尿频毛病,看来真是把我当成猪头了。

其实赵欠与小周聊天的时候,她基本上处于倾听的状态,似乎并不怎么言,只是小周在那里死皮赖脸地唾沫飞溅着。

也许这就是赵欠成熟的表现,一个性感高贵的女人怎么会把自己的喜好强烈地表现出来呢?所以她不得不忍受小周这种市侩的垂涎。

只要这么一想,我心中的那份嫉忌便会烟消云散。

但仅仅这样是不够的,对于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能总是这样冷眼旁观吧,尤其我还是一个男人,男人就应该主动的。

于是,我准备了两张电影票。

阿芳肯定会一如既往地在家里等着我,但我今天会加班的,单纯的阿芳不会有任何怀疑的。

下面的问题就是如何约会赵欠。

她若是有事怎么办?她要是拒绝怎么办?我犹豫了,一个男人不应该有任何犹豫的,犹豫只会变得背动。

果然,还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赵欠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赵欠将一份文件放在我的面前:主编,您看这个行不行?放这吧。

我面无表情,手却已经伸向兜里的电影票,但这个瞬间是相当难熬的,我的手仿佛攥着两柄匕似的,一柄刺向阿芳少女般的胸脯,一柄则刺向我的神经。

赵欠却已经转身了,但她刚要走又停了下来,然后回过头来:对了,主编,晚上有事吗?我愣了,吱唔道:怎么,你有事?赵欠爽快地说道::正好朋友送我两张电影票,能陪我去看吗?我看见了彩虹,仿佛是白日梦一样,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我?赵欠认真地说:是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住的地方大概与我家不远,这样看完电影你也可以顺道送我回家。

难道望远镜中的**被她查觉了?我突然现有时候突然出现的彩虹也不是那么美丽,也许会预示着什么。

赵欠笑着说:我在小区里见过你。

你是不是住在彩虹园?我点了点头:是的,不过我今晚有事。

恐怕我都得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羞愧,作为一个男人这时候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是不是阳萎了。

赵欠似乎并不在意,她点点头:你真忙,那就算了吧,有机会可以一起上下班的。

被一个男人拒绝,也许这是一个女人最大的失败,赵欠真的不会在意吗?我不知道。

但我的手几乎把裤兜里的电影票揉成了一团,难道和阿芳那个平庸的女人一起去看电影?她一定会很高兴,但她懂吗?看完电影她能说出什么呢?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突然感到自尊被赵欠突然间伤害了,因为本来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却让女人主动做了,这岂不是证明了我的无能。

也许正是由于这种心理,我竟然错误地说出了今晚有事这样的混帐话来。

想到这里,我决定挽救,在赵欠还没有把电影票交到别人手里的时候。

趁着别人不注意,我把手机设置了闹铃,一分钟后它将自动响起。

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我的脑袋一片空白,心脏跳得很剧烈。

但手机还是如期地响了起来。

我将它举到了耳边,很大声地喂了一声。

我现我完全是个表演的天才,在手机那边根本没有人的情况下,我几乎成了严守一的一个翻版:喂……噢,怎么了……哎,不是说好的吗……那算了,只能改日了……呵呵,好的,ok!讲完这番话,我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我的精湛表演,小周伏在桌子上睡着了,口水顺着嘴角在流,而赵欠却埋着头整理着文件,露出一段雪白的令人颇为暇想的颈部。

我用一种不大不小的声音对赵欠说道:赵欠,今晚我没事了,可以送你回家了。

赵欠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象花儿一样笑了:那谢谢你了,我先把票给你吧。

说着,她从提包中掏出票递了过来。

我的心又是一凉,这什么意思?但当我看清她手里只有一张票的时候,我才稍稍放下了心,她似乎也看出来我的担心,在那张花儿一样的脸上增添了一份优雅:实在对不起,下班后我还有点事,咱们影院见。

没有人知道我当时伸出去的手是多么地尴尬,但票还是紧紧地攥在了我的手中。

回到座位上,我偷偷地拿出自己的票与手中的这张对比着,一样的影院,一样的时间,一样的电影。

只是赵欠的票带着一种芳香,显得更加精致诱人。

我那两张票的命运很简单,被揉成了一团扔进了废纸篓中。

本来吗?新的就是用来替代旧的,这是规律,但我总觉得有些问题,但不知道出在哪里。

下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至尊宝的这段台词我听过不下数十遍,但这次坐在赵欠家的沙上听又是另一种感受,因为它让我想起了家中的阿芳,她此时肯定也守着电视,但在看什么呢?也许是那些无聊的电视剧,一个爱我的但品味不高的女人。

相比起来,赵欠的品味就显得高得多了,仅仅是沙后面墙上这副安格尔的《黄金时代》就可以说明这一切。

赵欠从里屋走了出来,显然,她刚换上了一身休闲的衣服,一边挽着头一边走过电视机。

客厅里铺着地毯,干净,整洁,光线也很十分地柔和。

我看了看表,虽然内心中有些不洁的想法,但还是站了起来:太晚了,我该走了。

赵欠停住脚步:着什么急,刚坐一会就走,也不礼貌,是吧?我还是摇了摇头:刚才给你送回家我就应该走的,下次我请你看电影。

这是我的真心话,因为我知道果实未熟的时候是不能摘取的,更何况我不敢保证我就是那个能够摘果子的人。

赵欠笑了:你真逗,再坐一会吧,尝尝我冻的荔枝。

她的笑再一次让我迷醉,在这个别无二人的房间内,一个女人对你笑,你不可能再拒绝任何事情的,于是我又坐了下来,继续看着碟片,《大话西游》比今天的电影《夜宴》要好得多了。

冰箱门被打开,赵欠从里面拿出一盘剥了皮的荔枝,走到我的面前,在沙的另一角坐了下来。

荔枝放在我的面前,晶莹透亮,美丽诱人。

我不客气地伸手拈起一枚放在了嘴里,细细品味,冰冰的,沁人心醉。

赵欠看着我:好吃吗?我点点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到底是两种女人,水果买的都不一样。

阿芳顶多买点香蕉之类的,绝没有荔枝这么高贵。

我又拈起了一枚来,口感真得很爽,但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赵欠在问:想吃吗?扭过头去,我愣住了,我能够想象自己当时的表情,惊愕,兴奋……未熟的果实是不能摘取的,但熟了的果实会自己掉下来的,我感觉自己就象牛顿一样,真理就在眼前,看我有没有胆子去实践,去证实。

赵欠用洁白的牙齿轻咬着一枚荔枝,将嘴唇伸了过来,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双眼却紧紧地盯着我,那是一种我梦寐以求的眼神。

我想是男人都不会拒绝这一刻的,虽然我有些木讷,但还是点了点头,便将嘴伸了过去。

搂住赵欠,我们两人吻到一起。

可能是由于过份惊喜,我突然感到喉咙有些哽咽,竟然把那枚荔枝整个的吞了下去。

赵欠抿起了嘴在笑。

此时,我已经顾不上许多了,言语是无用的,行动才是最重要的,我抱住了她,很热烈的那种拥抱,虽然我能感觉出她的随便与应付,但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尤其怀中是这个连臂膀都曾象**一样诱惑过我的**。

我几乎是将赵欠拖到了地毯上,全身心地伏在了她的身上,双手不住摸索着。

但就在这个时候,赵欠突然伸出胳膊用力地推开我,拒绝着:等会儿,等会儿!我浑身立即僵硬了,几乎每一个关节都在这个瞬间无法运动了,跪在地毯上,我挺着身子,疑惑地看着赵欠。

赵欠似乎并没有在意,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然后她走到电视机前,在dVd机中放了一盘奥斯卡获奖歌曲的专辑,然后便向里屋走去。

我有些不知所措,在浅浅的音乐声中,我就象犯了错秦桧一样,我感到了一种悲哀。

但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凄凉,赵欠很快便从里屋推着一张单人床走了出来。

我站了起来,莫名其妙地看着赵欠。

她抬起头来,嫣然一笑:别看着,帮忙啊,地上不干净。

我怎么也没有料到赵欠会因为地毯脏而把自己的单人床推了出来,没有办法,我只能帮着她将床和沙并在了一起。

赵欠的床底下有轱辘,而且可以调节高度,但还是比沙高出一点。

我站在床边显得很无奈,仿佛床与沙没有等高是我最大的错误,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意床与沙的关系。

赵欠也站在床边,她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便缓缓地解开衣服,露出美丽的身体。

我瞪大眼睛了,一时呆住了。

新鲜的,成熟风韵的性感**摆在我的面前,我茫然了。

赵欠很认真地说:我们开始吧。

我是男人,我这样提醒着自己,便迅地开始脱衣服,其实没有那个提醒我也会脱衣服的,但不知为什么,我的**似乎只存在于生理上了,当初望远镜中的**,办公室里的嫉忌还有冰荔枝前的火热都荡然无存。

电视上mTV中的男女主人公在热情地相拥接吻。

我则俯着身,通过旁边落地窗上的玻璃反射,我看见了自己的肩膀,后背,臀部,仿佛是一条曲线泛着桔黄色的客厅的光,显得很健康,也很暖昧。

赵欠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幸福,但不知为什么,我想起了阿芳,那个寂寞的女人,于是,我显得更加有力,更有节奏和着奥斯卡上那些获奖的名曲。

mTV中湖水波光荡漾,偶尔也会出现男女主人公热情缠绵的画面,而且剪辑得越来越快,慢慢地变成了一种呐喊,更是一种呻吟,痛苦的,灾难性的,然后就是一种解脱,敌人在一声声爆炸中死去,男女主人公却因此得到了完全的自由。

我的眼睛无法从赵欠迷醉的脸上移开,但作爱后的疲惫还是让我从她身上慢慢地滑了下来,落在软软的沙中。

可以想象,此时的两张脸几乎是同样的表情,疲惫,陶醉。

过了片刻,我从迷醉中清醒,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赵欠,亲吻着赵欠那曾引起我无数幻想的臂膀,此时赵欠也缓缓地睁开了眼。

我的心醉了:真好。

嗯赵欠应道。

咱们应该说些什么的。

我还在沉迷中,但赵欠的反应却让我从这个沉迷中陷入了另一个痛若的沉迷中。

赵欠十分生硬地说道:我困了。

说完,她猛地坐了起来,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赵欠把自己的衣服扔在床上,然后赤着身子推着那张单人床便进了里屋,随手关上了门,纤细的腰与丰满的臀部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只能听见她从门缝中传出来的声音:电视你来关吧,晚安。

我赤身**地躺在沙上一动也不能动。

一双眼睛睁得很大,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起来的,怎么走到电视机前,关掉电视的。

但我就这样**着走到了与客厅紧连的阳台,扶着栏杆向外观看。

这个阳台并不小,晾衣架上挂有女人的内衣。

夜晚,远处是零星的灯火与移动的车光。

夜风,灯光与**裸,这难道就是我们的世界吗?我有一种被**的耻辱感。

这里没有诗意,只有**,直接的卑微的甚至是机械的**。

赵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但她已经使我感到灼灼耀眼,咄咄逼人。

我看不到我的家,不知道阿芳是否已经关灯睡去,但我知道,睡在她的怀里时,我从来不会做恶梦,但阿芳的**也会令我感到卑渺。

面对女人,我竟如此地软弱。

我慢慢地走进了浴室,突然间一种强烈的冲动令我感到莫大的兴奋,于是,在赵欠的浴室中,我,一个正常的**的男人,用自己最年少的方式再一次解决着我的生理问题。

的确,尼采说过,去女人那里吗?请带上鞭子。

但错了,现在拿鞭子的也许正是女人,而我只能自慰。

这样是不是可以击碎女人的自负呢?我不知道,但我愿意永远这样下去,长此以往的,最好就在她们的面前。

洁白的马桶,水涡旋下。

我的生命也就这样流失着,在肮脏的下水道中,日复一日的,散播,蒸,降落。

突然,我感到自己就象我身体中被释放的那部分一样,**着,毫无保留地向上疾蹦起,然后落下。

马桶则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甚至吞下了一个我。

我坠入了幽黑的下水管道中,急地下滑着。

那是一种惊恐的历险,当我以为永无休止的黑暗已经完全吞噬我的时候,我看见了从下水道的底部涌上的一股炙热的岩浆。

红色的翻滚的岩浆,火烫的,强烈的,我被彻底征服。

韩兮2oo2年于小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