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六,雪梅肯定要来的,妈到哥嫂那里去了。
雪梅虽然有钥匙,但家里没人,她来了一定会着急的,况且她还不知道我已回来了。
我从各车间出来,在厂里转了一圈,便赶快回家。
我回到家不久,雪梅来了,她一进门愣了半天,倏然跑上前一把抱着我,又是捶又是蹦又是叫:你回来啦!你回来啦!把我想死了,想死了!我忙把门关好,互相抱着搂着亲了好一会,她才松开手,将我推开,问:你为什么不写信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去接你。
我说:没有准确时间,再说又赶不上星期,我怕影响你学习,索性给你一个惊喜。
她忙起身跑到房里拿来几张报纸,说:你看,这上面都有你的日记。
芦萍也买了报纸,她在班上大吹特吹,说你如何如何了不起,如何如何有才华。
这不好。
我说。
有什么不好?人怕出名猪怕壮,你不懂这个道理?我说着从衣兜里掏出调动工作的介绍信给她看。
她看了介绍信后,又高兴得蹦了起来,这回你真的调动了,而且是团省委。
上次你没到市里去,大哥好不高兴,这次你调到省里,他一定非常高兴。
是啊。
昨天他知道了,当晚就喝醉了。
我说,可我不感兴趣,只是服从罢了。
我很想在厂里多待几年,写写工人的生活。
雪梅说:我们住在这里,你还可经常到厂里,也可写呀!那就不一样了!我说,没有切身的感受,真切的体验,是难以写出真情实感的好作品的。
这我就不懂了。
雪梅说,不过我还是觉得调到省里好。
好吧!不说了。
我给你看几样东西。
我拉着她到房里,打开橱子,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包,说:这是两条北京女孩最喜欢的丝绸围巾,你和芦萍每人一条。
雪梅马上就围起来,说:好看好看,冬天春天都能用。
这是两本书。
我说。
她忙把外面的红纸包打开,哇!是《**语录》!我只听说,没见过。
我听芦萍说她爸就想要这本书,可是买不到。
那就送她一本,你一本。
那她会高兴死了,说不定她拿到手就给她爸抢去。
雪梅说,那你还有吗?我以后到省里会搞到的。
我说,只不过是先读为快而已。
那我们俩合用,一人看一周。
雪梅说。
你先看吧,我在北京已读了一遍。
我说,还给你买了件毛线衣,是鹅黄色的,也是冬春都可穿。
不过没有你送我的毛线衣意义大,你送我的是你一针一线给我织的,那里面渗透着你千丝万缕的深情。
我不会织,只能买。
你试试看,是否合身。
雪梅一看说:这颜色非常好看,我好喜欢。
她说着就把外套脱了,穿上毛衣,站在衣镜前,边照边说:你给妈和哥嫂他们买东西了吗?买了,已给他们了。
干嘛?我怕你没给他们买,那我就不好要了。
我问:你不好要,不喜欢?谁说的,太好了。
雪梅说,你看,多合身,多漂亮。
我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雪梅,身腰细细,胸围丰满,美丽的脸蛋白里透红。
我情不自禁地从她身后把她搂住,她便把脸仰回来让我亲吻。
我在她耳边小声说:今晚我们俩睡一块,好不好?不好不好。
她说,妈来家看见,会骂死的。
妈今晚不回来。
我说,妈早上临走说,玲玲晚上蹬被子,这两天咳嗽,她要带她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