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她的脸说:我见不到你,心里很烦闷才学吹箫的,只有箫声才能解脱我思念的心情啊!过几天你又走了,你一走,我还是会吹箫的。
你不能转学吗?就按刚才三妈说的办法,把你藏到姥姥家去。
我早想转学了,可大伯根本不给转,说我是奶奶交给他们抚养的,他有责任。
雪梅说,大伯大妈身边只有一个男孩,需要一个女孩,他们下班好有人陪着说笑,陪着玩。
他们都非常喜欢我,如果我走了,他们会很寂寞的。
大伯说等我高中毕业,就让我回来上大学。
我吃惊地说:那还有四五年呐,只有靠吹箫过日子了。
她抚摩着我的脸庞说:我也难过呀!我人虽走了,我的心还在龙山啊!以后你不要再吹箫了好吗?箫声太悲哀了,我听了心里很难受啊!那你以后每星期给我写一封信,我就不吹箫。
我说。
雪梅点点头说:行。
暑假时,你到杭州去,我带你逛西湖,西湖可好玩呢!我笑道:你刚才还说不好玩,现在又说好玩。
她又噘着嘴说:人家是说一个人不好玩,你去了,有你在我身边,还像小时候一样,你带着我就好玩了。
我们正说着,只听大姐老远就喳喳呼呼地叫道:我就知道嘛!这俩个肯定是到学校来了。
你们这俩个小鬼哎,还不快回家吃饭。
雪梅一听,转身就迎着大姐跑去。
下午两点多钟,沈月琴突然来了,我连忙向二人介绍:这位是龙雪梅,这位是沈月琴,小学时都是同学,现在都不认识了。
沈月琴问:你不是到杭州去了吗,又转学回来了?大姐有意插话,说:她是放假,专门来看我家三弟的。
噢沈月琴愣了半天,很不自然地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问我,萧长玉,你不是说今天下午回学校去吗?我特地赶来陪你一道去向团委汇报的。
我说:雪梅来了,我得陪她玩几天,不能去了。
沈月琴悻悻地说:那好吧。
说着便向门外走去。
妈叫我去送送。
我把沈月琴送到村口,便转身赶快回家,我担心雪梅见了沈月琴会有什么误会。
果然,我一进门,就现雪梅的情绪不太好。
大姐训斥地对我说:雪梅千里迢迢回来找你,你可不要对不起她,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说着就把雪梅拉到怀里,我们小孩姐多好,斯斯文文的。
大姐――雪梅欲说又止。
我说:平时我们很少来往,这次是校团委派我们去市里学习的。
大姐抚着雪梅说:这个你放心。
三弟一来家就到龙山去望你,还在山上吹箫,那箫声像哭一样的。
雪梅低着头没有说话。
吃了晚饭,我叫雪梅到我房间来玩,她说有些累,要去睡觉。
清早起来,妈妈悄悄对我说:雪梅昨晚好象一夜未睡,都在哭,你要好好劝劝她。
吃了早饭,我和雪梅又上龙山。
一路上雪梅一句话也不说,好象心事重重,我知道她心里有阴影。
昨天龙山是锣鼓喧天,而今天是寂静无声。
当然也是我们俩说话的最好场所,没有任何干扰。
我们先到《望鹤亭》,我叫她坐到我的身边,她却坐到对面,手里不停地绞着手帕,泪水不停地流。
真是有点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的味道。
我坐到她身边,捧起她的泪脸,恳求地说:你心里有话就痛痛快快地说嘛!你这样,我心里也难受死了。
她终于睁着泪眼哽咽地说:昨天我想了一夜,这次该不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