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拍拍雪梅搭在他肩上的手,对雪梅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说好??雪梅撒娇地哼着说:这个嘛――有那么点意思。
她说着又补充道,好就是好嘛!我担心伯父为难,他毕竟是将军啊!怎么能迎合雪梅的心思随便说好呢?于是我说:伯父,您别听雪梅的,您还是实事求是地给评一评,提提意见,我也好修改。
伯父对雪梅笑道:长玉这个态度就比你好,应该是实事求是。
雪梅噘着嘴。
伯父拿过诗稿,掂量了一下问我:你这是什么时候写的?雪梅忙抢着说:今天中午我们俩在钱塘江大桥上看风景,后来一列火车从桥上开过来了,火车一过,他就突然拖着我拼命往回跑。
回到家,他把房门一关,不让我进,我喊了几次他都不开门,刚才我说爸爸回来了等他吃晚饭,他才开门。
我进去一看满桌都是稿子,我看了一下就把它抢过来了。
我说:大伯,我是一时受到火车那种气浪的冲击,忽然想到了很多东西,我担心时间长了会忘了,便赶快回来,把它记下来,还没来得及修改推敲,雪梅就给抢来了,肯定写得不好。
心潮逐浪高,是吧?伯父大笑,没想到,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写的诗却这样气势非凡。
伯父没有直接说诗写得好还是不好,而是对伯母、雪平和雪梅说:你们都坐过火车,听到过感觉到火车的呼吸吗?他们都望着伯父,摇着头,表示没有。
伯父说:我听到过,火车进站时是呼出,就象人跑累了喘口气。
出站时是吸气,就象百米赛起跑前备气一样。
他又指着我说,长玉不仅是听到了,而且深深地感觉到火车的呼吸声,所以你用‘粗声大气’来表现火车的呼吸,是很准确、很有气势的,我看恐怕很难以找到别的词来形容火车的呼吸。
诗的最后两节,是全诗的**,是时代列车的使命,**人的使命,**人特有的气质,特有的胸襟:向全人类呼唤:前进!无产阶级将获得整个世界!这是何等的境界!这诗的意境很高,的确令人振奋。
想不到你这样一位文质彬彬的年轻小伙子却写出这样一大气磅礴的诗。
简直与你的年龄都不大相称。
雪梅坐在一旁早就激动不已,听伯父这样评论,他高兴得眉飞色舞,兴奋地说:爸!你还不知道呐,他表过好多诗,有一《大江放歌》也是写得大气磅礴。
我们江大许多老师学生都读过,他们还认为作者一定是位四五十岁高大魁梧的大诗人呢!我开始现这诗的时候,也怀疑作者是不是同名,到了他厂里才知道就是他。
要不然他怎么会出席全国青年文学创作大会呢!伯父说:你还记得那诗吗?念给我听听。
那诗也好长,都好几年了,我只记得几句。
雪梅说着又想了想,背诵道:三峡闸不住你满腔奔放的豪情壮志,龟蛇锁不住你胸怀的远大理想。
古往今来,你横贯了多少世纪?前仆后继,谱写下多少壮丽的篇章浪淘尽中华民族的千年苦难,才获得今天扬眉吐气的万千气象。
…… ……我听雪梅背得前后颠倒,乱八七糟,便打断她的背诵,笑道:别背了,别背了,别耽误伯父伯母吃饭。
雪梅这才停止背诵,又说:还有好多,我记不准了。
是的,不屈不挠,前仆后继,这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性格。
这诗,的确也是气势宏大。
伯父点着桌上的诗稿又说,我看这《时代列车》也是可以拿出去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