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又说:噢,我知道了,就是唱戏里的秀才,难怪你这样文质彬彬的。
司机笑道:这回总算你说对了。
正说着便下起雨来,老农把他的雨披递给我,我说雨不大,不用。
他说:你是文人,经不得雨淋。
说着硬将雨披披到我头上,另一农民又将雨披张开与他合用。
司机边开机边问:现在中央在开‘九大’,你下来是不是就采访‘九大’的新闻?是的。
我说,我今天到芦湾县就是采访对‘九大’的反映,在一个村上跟社员们谈晚了,才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你不坐小车,坐我的拖拉机,说明我们有缘。
司机说,我们就是芦湾县的。
我倒有个想法。
我说:好,你说我听听。
司机说:我看这‘文革’不能再搞了,再搞就没人生产了。
不要又像六零年那样,没饭吃,饿死人。
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说,村子里也有些社员这样说,我会把农民的意见传达上去的。
过了半天,那老农突然问:你写的东西,**、周总理能看到听到吗?从他的口音好象他心里有话。
我忙说:重要的,**、周总理都能看到听到。
果然,那老农停了半晌,说:我有句话,想跟**说,不知当讲不当讲?从语气上,他好象要探探我的口气。
有什么话,快跟记者说,他能告诉**。
车上另两位连忙督促他说。
快讲吧!我说,如果很重要,我今晚就给你往北京。
他犹豫半天没开口,好象还要斟酌斟酌似的,看来他也很慎重。
另两个农民急着又催他讲。
又过了几分钟,在其他人的催促下,他咳嗽了两声,说:叫**多留个心眼,多防犯点。
我一听这话,的确重要,心里也有些紧张,便问:防犯什么?老农说:在**身边的那个人,长得象猴子一样,一脸奸象,说不定就是大鼓书上说的那个曹操,是个奸臣。
这可不行,这可不行。
我忙说,老大爷,你这话可不能随便说,我也不会帮你往上报的。
你这老家伙,想进劳改队是吧?司机回头说,那个人这次‘九大’要定为**的接班人呢!你的胆子也太大了,记者同志,你别听他的,他头脑不正常,是个神经病。
谁说我是神经病?我是关心**。
老农不服气地说,我这话,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我们农村到处都听到,你们也不是没听到。
司机和几个农民都不说话了。
我担心他们怕我揭他们,便说:老人家,你关心**,心肠是好的。
不过,那句话不能说,今天在这说了就了,风一吹就散了。
大家都说:对对对,风一吹就散了。
事实上,老农说的那句话,那年我家大侄子平平就说他们同学从农村回来就说过,当时大嫂还扭了他的嘴巴,哥哥严令不允许他乱传。
今天我是直截听这位老农说的,而且其他几位农民也都默认此事。
我觉得农民是很纯朴的,就象我妈一样,对**不知多热爱,谁要是反对**,伤害**,那肯定是全党共诛之,全国共讨之。
至于**身边的那个人,农民是从相貌上看的,是不是从相命先生那里传出来的,也未可知。
实际上干部中对那位也有看法,但不是从相貌上看的,而是从他的言论里看的。
例如:他说的顶峰,**话一句顶一万句,句句是真理。
稍懂得一点哲学的人,都知道这是违反真理展规律的。
从历史上看,凡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大吹大捧,这个人一定是有目的有企图的,也可以说是大奸似忠,或者说,大忠隐奸。
至于说**身边那个人,是不是像老农说的那种人,该提醒**加以防犯,我没敢想。
**洞察秋毫,要防犯**会防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