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我问。
当然是真的。
她歪着头看着我说。
我当然喜欢你,不喜欢你,我就不陪你看电影,逛公园了…….我还没说完,村姑突然捂着耳朵,叫道:我不听了,不听了,你不守?,你不守?。
亏你还跟龙女订过《婚誓》,骗人的。
龙女不在,你却又喜欢那个什么梅影,你忘了龙女,我不陪你了,不理你了。
说着愤愤不平地走了。
我愣愣地望着村姑远去的背影,摇着头,心里苦笑道:梅影误解了我,办公室的同志误解了我,这个村姑也误解了我,真叫我有苦难言啊!我仍坐在《望鹤亭》上。
村姑不陪我,不理我,生气了,走了,但并没有影响我的思绪。
梅影扑到我的怀里,娇娇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的。
你别太高兴。
我推开她,我喜欢你,恐怕跟你喜欢我不一样。
她望着我问:有什么不一样?我也望着她,认真地说:我喜欢你,是把你作为可爱的小妹妹,而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和爱。
我不信,我不信!她摇着头,捶着我的胸脯说。
不信也得信。
我说,我早已有女朋友了,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她爱我,我也爱她。
上回我就跟你说过了,可是你不信。
你骗人的。
她说,我和你在技术科一个办公室待一年多,从来就没看见你和哪位女孩玩过,也没现有谁写信给你。
我仰望着月亮,说:我的朋友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吧?她笑着说。
我怎么说,你都不信。
真叫我没有办法。
我说着便拉她一道站起来,走吧,再不走,就乘不到车了。
梅影央央地站起来,我把她送上公交车。
回来的路上,我想用什么办法,让她相信我确有女朋友呢?如果她真的信了,能够顶得住这种刺激吗?我在《望鹤亭》上坐了很久,想了很久。
我想把这些情况告诉那个村姑,以释她对我的误会。
便站起来向山上张望,环视了一周,也没现村姑的影子。
我自嘲道:也真是,向村姑有什么好解释的?梅影也好,雪梅也好,我也好,都与她没关系,她生气就生气好了,便转身向龙眼走去。
这些年来,我最大的痛苦是失去了与雪梅的联系,最大的幸事是入了党。
那天下午,于主席拿着公文包,从楼上开会下来,一进办公室就大声地说:阿玉!他已习惯这样喊我。
我正在校对厂报,听他叫我,忙站起来说:于主席,你怎么也这样喊我。
他笑笑,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又用手指着我的座位,说:你坐下,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以为有什么事要我办,我忙打开抽屉拿笔记本,这也是我的习惯。
他摆摆手说:不要记,你听我说。
他从包里取出一份《入党志愿书》。
我一见,全身立刻激动起来,但又不知道是给谁的,我只是眼巴巴地望着。
于主席郑重地说:萧长玉同志,你进厂已有两三年,你在技术科就递过‘入党申请’,到工会以后,你也递了‘入党申请’,科室党支部到技术科和各车间作了调查了解,几次研究,并向党委作了汇报,认为你进厂后,各方面一直表现很好,对党忠诚,思想进步,工作积极,团结同志。
他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亲切的笑意,又说:你刚才说我怎么也喊你‘阿玉’,连书记、厂长都这么叫,说明你群众关系好,大家对你亲切,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