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你撕的。
大嫂说,这样吧,我来找张纸把它拼凑起来。
她说着就从书架上把纸和胶水拿了过来。
我和大嫂在一片一片拼凑的时候,我的泪水仍在一点一点往下滴。
大嫂见此,深深地叹了口气:真是一个情深,一个意重。
雪梅如果知道你对她感情这样深重,也该满足了。
我看着拼凑好糊好的《婚誓》,全是一道道皱纹,一条条裂缝,还有一滴滴泪痕,我把它往桌中间一推,痛哭地叫道:这算什么?!这算什么?!雪梅要是见着,不骂死,也要哭死,还满足呢!以后,如果她来,我来给她解释。
大嫂说。
我睁着泪眼望着大嫂:怎么解释?说哥哥撕的?这――大嫂想了想,说,就说我帮你洗衣服,没想到掏口袋,洗坏了,为此,你还跟我吵了一架。
我犹豫地说:这不是欺骗她了吗?你真是实心眼。
大嫂笑道,要说欺骗,不是你,而是我。
好了,不要再伤心了。
正说着,两个小孩跑回来了,说他爸爸到厂里吃饭了,不要等他了。
吃了饭,大嫂将两个孩子安排在里面大床上睡觉,出来后,见我又趴在桌上看那张尚未干透的《婚誓》呆,便说:不要看了,你也睡一觉吧,我把你的衣服洗一洗,你哥还答应下午带孩子去逛公园,看来他不来了,你和我们去吧!我――恐怕不行。
我说。
别老在家闷着了,出去玩玩,开开心。
大嫂说。
我也好久没带毛毛他们出去玩了。
我说,可是,梅影说她吃过饭就来。
正好,叫她和我们一道去玩。
大嫂高兴地说。
我指着桌上那张破碎的《婚誓》说:我想把这给梅影看。
什么?你把这给她看,干什么?大嫂说,你疯啦!否则,她根本不相信我有朋友了。
我说。
那也不行,我不赞成。
嫂说。
我回过头,望着大嫂,问:为什么?大嫂认真地说:这是你和雪梅的秘密。
再说,她已五六年没有音讯,会不会变,你哥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照你这么说,我要留个后路?我问。
也可以这样说。
大嫂诚恳地说:你是我弟弟,从几岁就和我们一起长大的。
万一雪梅有什么变化,你总不能不谈朋友,不结婚。
这个梅影,我虽只见一面,但她给我的印象很深,那样善良,那样忠诚,长相又好,的确不比雪梅差。
这不是欺骗梅影吗?按你说的又伤害她吗?我说。
你已告诉她有朋友了,那就不是欺骗,要说伤害,那就是她自己的事。
这也难免。
嫂嫂说。
我想了想,说:不行,今天她要来,我一定要跟她一刀两断。
大嫂笑道:哪有那么容易,一刀就两断。
如果她真的看上你,从心里喜欢你,别说一刀,你就是十刀也砍不断!那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说。
大嫂沉思了一会说:你跟雪梅有婚誓是明确了关系的,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梅影,就不能随便表态,就要慢慢疏远。
如果她还要缠着你,你要头脑清醒,我可要警告你,绝不能越雷池一步,不然你就真的是伤害她了。
这你放心。
我说,她多少次约我出去玩,我都不去,除了没打没骂,什么办法都用了。
可她还是像小孩一样来缠。
你能不能帮我把雪梅和我的关系跟她说说?大嫂愣了半天,说:好吧,我只能充当你和雪梅的证明人,可不能叫梅影不与你来往,不然,你哥又骂死我了。